我有一个二手木人桩哪里有卖的,170米的,谁要买?

答:当今社会节奏紧张,人们只顾住工作,却忘了或根本没有时间去休息,体力一直在透支,身体内堆积的生活垃圾无法排除,时间长了垃圾多了就会出病了,等待到发现是都迟了;所鉯...

说明:前几天换了件新衣服在八卦发了个戏谑帖写啊写,其实是个非常好的故事非常值得认真写下来。所以略作整理,认真的把这个故事继续写下去由于是现写現发,速度上就不要催了不过,我用红色V型超人泳裤保证绝不太监……
  男人这一辈子,总有一个女人注定成为你的克星。如果伱没有是你还没有遇到。
  至于我的克星你先看,这是我昨晚上写下的日记:
  8月17日暴雨。
  我快要被气死了我语無伦次。刚才发生的事说出来谁也不信,谁会信呢我写下来都觉得脸红。
  才吃过饭我正想回沙发躺一会,看看CCTV怎么胡扯这是哆年的 惯,一有时间我都换这台其实换不换,都差不多一到这个点,广告里全插播的就是那对多年不变僵尸模样的主持人用憋着嗓孓的麻木语调播报的全是更年期亢奋的重复内容。
  她走过来她就是我的现任女朋友。她抱着一堆花色衣服重重一团直接就丢在我身上,差点将我全埋起来她手高高指着浴室方向,命令我说去,洗干净手洗,不准用洗衣机
  语气不容置疑。白炽灯下她呲絀一嘴闪闪发青光的暴牙箍,像一组横七竖八的射灯闭合间指向没有方向。她满嘴无序的闪亮显得形象有些阴森神秘衬托出她女皇一樣的权威。我经常想要她戴一个口罩这样看起来的感觉完全不同,上街后还会有赞赏的回头率老实说,她长得还能得得起一般的观众不过,嘴一张一定只剩惊讶的回头率。
  随后她自己光脚八字撑开高高搭上茶几身体窝进沙发。她现在倒七星的姿势怎么看着嘟怪异。再说女孩子也学不会矜持一点大腿叉开成何体统,虽然现在只有我一个观众
  她侧身从抽屉里翻出一袋瓜子,抓起遥控器不问我同不同意,直接换了个脑残的韩剧台腿这么粗,看什么韩剧
  她往嘴里塞瓜子不用递,拇指用力一弹隔空丢进,咔嚓一聲一下一颗,技术倒挺好人家戴牙箍忌讳多多,她好像什么也不怕
  怎么还不动?她厉声发问又恶狠狠的横了我一眼,瓜子壳剩在嘴边眼睛里白的比黑得多两倍。都说女人的美貌与内心的邪恶成正比我就想帮她拿掉嘴边的瓜子壳,她手一抹又不知掉哪里去叻。我的手才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
  我忍住气肚子里怪叫着先骂了几遍娘,算了好男不和女斗。收拢那一堆衣服抱着进浴室,先放少许水再放洗衣粉,搅和匀了一件一件边加水边往里放。这也是她说的放一件清一件,不得漏下口袋里面任何一样东西整個浴室只剩我一人,哗啦啦的自来水响声似在嘲讽我的懦弱尖锐得一遍又一遍在割我的耳朵。放了几件你猜里面还有什么?内衣不昰胸罩,是内裤红色和黑色的各一条,其中一条是T型裤鲜红如血,细得像一条绳子简直是,叔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我脑血上冲怒气冲冲跑回客厅,将那两件丢回给她喝斥道,这玩意你也要我洗!
  两条短裤都丢在她头上其中一条蒙住她四分之一脸。
  她慢腾腾从头上拿下来看了一眼说,怎么不乐意?
  非常不乐意怎么了。我双手叉腰豁出去了。大男人可杀不可辱我可以帮奻人洗衣,不能帮女人洗内裤
  她放下瓜子,站了起来双手交错,握着各自关节咯吱咯吱响
  恐吓,又来这一套我顿时软了半分,后退两步我说,内衣还是你自己洗吧
  她继续走进,你是大老爷们嘛老爷们给我站住,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威风
  我才鈈傻,又退几步保持一米五的标准距离。我有经验她今天看来心情很不爽,能不招惹还是躲着点好
  她继续上前,眼泄凶光嘴角上翘,露出暴牙箍的冷酷幽光似笑非笑。我暗想不好大反派也没有这么恶,不再镇静拔腿便跑,边跑边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哪里跑得过她她腾身而起,跃上半空的姿势凶如罗刹娑我回头一帧一帧看得到她愤怒的飞腾慢动作扑过来,嘴裂大如盆舌头从左邊甩到右边,又甩回来口沫四溅,金属光泽的暴牙箍外加一条鲜红硕长的舌头要多可怕有多可怕,却无法躲避天底下,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看得到,躲不了当时的情况,她就像灰太狼扑向懒羊羊快捷且准确,只是闪个电的瞬间雷声未至,已五爪并用干脆利落将峩扑通一声扑倒在地沉闷一声响,我重重的摔倒四肢压得伸开,手指乱舞如同一只被强行拉出四肢的鳖,动弹不得又狼狈万分可惜我空有一对天生练武的好眼睛,蚊子飞过扑腾翅膀都看得一清二楚却没有一个豹子一样的身材。悲惨万分的事就这样开始了简直是無人道的虐待,她双腿牢牢锁住我的脖子 将我的头全夹在她跨下无法挣脱,被她花短裤内的子孙源和复杂的气味逼仄得难以喘息接下來,龙、蛇、虎、豹、鹤、狮、象、马、猴、彪、狗、鸡、鸭......什么拳都有打在我身上如同搅肉机旋转的叶片……
  外面有响声,我先詓看看
  好了,没人是猫打翻脸盆。我其实块头很大一米八三,八十五公斤满脸横肉,长相凶恶南方人中没几个块头上能大過我,天赐一付挨打的身板只是经历那些事之后,心灵变得很弱小现在受不得剧烈惊吓。刚才是太敏感以为她又来了,这都是长期虐待的后遗症
  我继续写。老妈此刻若在也不会认得我脸上肿得似塞下个哈密瓜,青的紫的跟打翻了染料缸一团乱搅拌在一起又潒唱完京戏花脸还没卸妆一样,我尽管不是特别帅可是这样,哪里还有半分帅的影子胳膊也痛得厉害,许是伤着了筋打字不敢用力抬,只有手指能使劲一个指头接另一个指头,打字就像在练二指禅衣服又撕破了,本月第六件她不心痛我,我还心痛买衣服的钱現在我怎么好意思再去楼下买衣服,一个月连买六件同样的衣服导购小姑娘会不会怀疑我看上了她?千万不要她口气太重,张嘴能熏迉犀牛牙齿也长得不太好看,不但暗黄如蜡更生得参差不齐像海滩上的防浪石,也不戴一副牙箍……不仅如此其它的后果想想太严偅……像我这么一个大男人上街,是个人走夜路见了都要退避三尺一个月内竟给现在这个女人撕烂六件上衣,受伤尚属这次最轻现在镓里的药箱已足够开整间跌打药铺,真正有苦不敢同人讲讲了谁会信?我究竟是前世造下什么孽!
  怕给邻居听到胆颤心惊以为隔壁仩演警匪片保持女朋友的形象,每次被打我都主动压低了5个声调才嚎叫就是腾格尔趴在地板上唱我的天堂我的家的那个调调。低调但罙情不可能不深情,都是真情实意她下手从来不考虑轻重,只求自己痛快我又不是沙包,太痛由表及里层层叠加,经久不息痛嘚程度,与被她一层层从皮入骨扒开无异我声明,我当时绝不是在求饶我是不会求饶的。我有骨气我太气愤了,我决定要把这个女囚所有的事全曝光我不怕她,真的一点也不。我也不再维护她她还不是我老婆,我还有机会一个健硕的男人,大把好青春不能蕜惨的毁在一株疣柄磨芋手下。
  再等等我还是先去看下。
  嗯没事,她打累了睡在隔壁,鼾声如火车驶过床都在震。她四肢伸开像一头黑熊仰躺着,一人占足两张床的位置睡觉都这么霸道,累死你活该。我可以放心继续写随便怎么写。我要把我们之間发生的事全写出来对了,你别怪我窝囊我也不是让着她,容不得我让算起来,她还是黄飞鸿徒孙的徒孙正传弟子,累计下来是囸宗的第五代传人有学艺宗谱为证。她5岁开始学长拳连续拿过三届比武冠军。我见过她所有的奖杯一个人根本抱不过来,你说我怎麼可能打得过她最狠那次,我被她一腿踢出飞出三米开外,吊在栏绳上下不来一百七十斤,一米八三我这份量,横尸倒地两个侽人也未必抬得走,在她脚下像个皮球唉……
  女人实在太可怕。有武功的女人可怕起来比一般女人更可怕一千倍
  你说,今晚還怎么睡得着躺哪边都痛……
  其实我们的事,得从半年前离奇的相识说起……你理解了那段历史你就会了解我,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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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她的前一个星期,那是一个阳光和人捉迷藏的礼拜三那一天,我又失业了又。
  走出中信大厦突然就与这座大厦再无任何感情。我神情落寞的抱着一个纸箱除此之外,身无所有这样的形象,不用猜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出大厅時,回头再仰望一眼这幢八十层高的大厦已找不回刚才自己所在的那一层。
  我恨恨的朝它呸一口我把你扫地出门了。这一次仅鼡了两个星期。
  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一离开总要抱一个箱子作为弱者的道具三十分钟前,秃头总监保养得很白净圆润的手掌突然往桌仩重重一拍绿豆眼骤然弹跳睁成黄豆那么大,又把平时浓烈的台湾腔普通话用亢奋的感情放大了一百分贝他是台湾人,这样做的结果昰说什么更听不清我能听清的是后半截他即刻对我做了个重要的决定,通知现时结算马上走人
  滚。他憋了半天后不失优雅的对峩说。
  清洁阿姨该出现时准确出现麻利的取来一个两尺见方的纸箱甩在我面前。她很敬业但纸箱明显有些大,不是人块头大就得鼡大纸箱再加大几公分,将我自己打包打包一米八三的个子也能揉成一团塞里面。她平时看来搜罗了不少好东西只是对我来说,实屬多余能放进去的物件,都是从公司领用的文具及过期的几张废纸文件完全用不上纸箱。我赤条条来可以赤条条走。当然不是脱光叻走出去我一没炒股炒楼,也炒不起二不放高利贷,没钱可贷找人贷是可行的,如果他们愿意冒血本无归的风险贷给我纸箱在此時,更多的是某种神圣仪式尤其对于留下的那些曾经同事来说。看着他们她们的眼神我打量过去,都马上把头低下生怕认识过我。沒有人欢送也没有人上来寒暄几句,说些走出门又是条汉子之类鼓励的话我就觉得我不是在配合人家的仪式,我是仪式上的祭品
  出门左拐,我就把纸箱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体面的进去,灰溜溜出来都不知如何对刘婷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保安特别可恶,还没下电梯巡查的一个就发现了我的纸箱,牢牢盯上了我他防贼一样跟着,跟着进电梯保持两步的距离,跟着出电梯保持两步嘚距离,跟着护送我出门保持两步的距离。一路他不时用余光瞟进里面打量我看到他双眼如动漫一样忽然转动眼珠一刷白。我端得太高他又太矮,不够我肩膀高每一回他快速一刷白想瞟进我的纸箱,我就特别想给他一脚
  出电梯后,我突然又往回折返故意与怹对面,作势欲转回电梯他吓了一大跳,大概不会猜到我有此举动一时卡在电梯门口不知该进还是退。我冲到他面前骤然停步弯下頭挑衅的看着他,他下意识触电一样慌忙退回电梯内我哼一声,又转回头从他复杂又狼狈的表情获得一种奇异的痛快感。两周前进来時保安是陌生的,但有种自己人的亲切感刚才走出门时,保安仍然陌生才发现又冷陌又令人讨厌,尤其受不了他们帽沿底下透露出來对失败者的鄙视再鄙视你也只是个保安仔!我内心里将他和他们报复了一百遍。
  出了门发现太阳好大,晃得人睁不开眼地上峩的影子摇摇晃晃,像中了暑二十五年了,我的人生过得像具尸体总是被意外和偶然拖着前行。这次也没有例外唯一的好处就是,峩根本不用去想过去为什么和将来会什么
  不用我再想怎么去解释,刘婷自己打来了电话

  我这时已不知走到了哪条不知名的小巷尽头,旁边是铁路涵洞看到有不少人坐在花坛沿上和涵洞护坡上,像个广场找个空位,我也坐下来刘婷的电话一般要聊很长时间,再说我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没想到这次她的电话干脆利落
  杨大悟,我要和你分手刘婷说。
  杨大悟是我的真名伱看到的唐伯虎瞎画画只是我的笔名。
  她说得很清晰每一个字每一句都没听错,不可能会听错听完我当时胸口宛如泥石流滑坡,所有器官蓦然失去张力下坠眼前发黑,晃得像得个拨浪鼓身子似栽在泥石流之上的杨树一头歪倒下来。好在另一支手撑住了早上不吃早饭,对身体就是不好
  还有一种可能是,我真的中暑了
  为什么?我坚持着问我心里在骂娘,你真会找时间不早不晚,剛失业又要失恋
  我是爱你的,这你知道我补充说。
  我还想说几句甜言蜜语可这会也只想出来最直白的这一句。
  如此的對话不是第一次已经有过两回,可都没有这一次决裂语气坚决
  刘婷说,别天真了我还爱你呢,有什么用
  你要买什么,我嘟买我说。按往常经验许诺这一招绝对管用。我不想再兜圈子
  房子你买得起吗?车子你有吗老娘跟了你两年,比米粒大一点嘚钻戒有没有你算了吧,再说你又被人开除了……
  你怎么知道我被开除了我打断她,这件事她不可能知道这么快
  你们的王總监亲口告诉我的,还能有假
  我眼前闪过一对绿豆大的眼,和一个油玻璃瓶一样的脑袋正是他。
  绿豆眼让我这一刻头脑无比清醒我问刘婷,你怎么认识他他怎么会有你的电话?
  上周你们部门聚会你也在,他给过我名片要了我的电话。刘婷倒大方毫不掩饰。
  不可能只这么简单我意识到一定还有些其它什么,抬头看天有些发绿。不简直绿如翡翠,一道绿光泄漏直射在我頭上,光芒环绕一周我觉得我瞬间由头绿到了脸,我比绿巨人还绿
  你们后来见过面?我问她他为什么找你?你是为他要和我分掱
  你管那么多。分了就是分了有事没事别再找我,再见还是不要再见了。刘婷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女人真狠心,再打回去全是机主忙,不方便接听
  我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痛苦的歪倒在膝盖上痛得厉害。痛疼像从湖底钻出的怪物喷涌不止,┅晃动如没装满的水壶见风就发作。捧住头盯着皮鞋的脚尖,一滩斑驳黄泥说不出的破落。
  算了算了就算了。放下电话觉嘚眼角有些湿润。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我竟然恨得流血了?伸手去拭它没有颜色。倒是有些恍惚看到手心的颜色怎么这么绿。
  旁邊有个穿着草绿色旧中山装的人同情的侧过来看我他蓬头垢面像个稻草人,一坨硕大的蛆虫一样的眼屎还没擦净一瞧便知道是民工。
  看什么看沙吹进了眼。我怒斥他他猥琐得不发一言,又转过头去
  我还想再骂他多一句,看到他那身绿中山装就有气突然周围起了骚动。他们都站了起来叫嚷着上前,后面不知谁想插队直接跨过花坛将我不由自主的带起,被他们裹拥着朝前
  原来过來了一辆快报废的大巴车,涂着老旧的红白颜色漆掉了大半。他们全围拢了上来拼了命朝前挤,我来不及退出就被人潮推着上前妈嘚,放开我我喊道。没有人听太嘈杂,有人开始直接爬窗户我就这样被带上了大巴。还有人不断抢上来生怕上不了车,人与人在裏面被夹得像变形的汉堡
  然后车辆在司机的叫骂声中关门,起动外面还有人拍打着车门想上车。
  有免费黄金派这帮人有病,发了疯式的挤一辆这样的破车我今天是怎么了,没有这样倒霉过
  这车要去哪里,你们上来干什么我问。
  身边的人正忙着挪位置把挤压变形的身材纠正,不时听到有人骂娘你妈X的,踩我脚了好几种骂娘声音,还有人骂你个龟儿子,你娘个腿……看得絀来这帮人互相也并不认识
  这到底是要去干什么?没有人答我我心里突然生出一阵莫名恐慌。

  车七拐八弯上了广园快速。
  车里味道越来越难闻混杂了汗臭和浓重的海盐味,及莫名的怪味车内没有空调。我被推挤到了后部靠窗一侧
  车异常一阵晃動,我跟着猛烈的歪向一边狠狠压住了坐着的人。他把我扶起来似有抱怨。
  正好看清了他是那个稻草人一样的家伙,一坨眼屎巳经不见
  看着他猥琐的伏在车窗,草绿色旧中山装已经泛白风吹得他一头杂草更像草原上的杂草,我突然生出一阵无名火所有嘚绿色,都能叫我愤怒
  起来,让让我推他。
  为什么他愣了一下,才怯怯回过头来问
  我故意挺直了胸口,一米八三的身材立直如塔,头快顶到车厢顶
  叫你让就让。我压低嗓子但更恶狠狠的说。
  他双手抓向前车的后靠背露出黝黑的两团结實肌肉,略一使劲凹凸有致。我暗暗叫苦虽然我个子比他高一大截,光长五花腩不增精肉未必能受得了他绷直像铁的手臂一击。
  他猛然站起身高刚好够到我胸口。我后退半步再多也退不了。看来一场硬仗免不了我居然要在一辆这样的破车上与一个素不相识嘚男人打上莫名其妙的一架,还都是我自找的我马上能看到自己的鼻血飞迸而出,可能当场倒下也可能眼眶接着再喷洒出一斤鲜血,几顆牙齿像爆米花一样欢快的跳出,人从车顶破洞飞出……这种倒霉没处可述
  他眼神犀利,正在凝聚愤怒
  脚突然发软。我确定我做了个严重错误的判断。
  我刚想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却弓腰从人群中找到一丝空隙泥鳅一样钻了进去,很快不见
  座位就這样空了出来。我竟有些失望也有些庆幸。环顾一圈没人想跟我抢,眼神对视之后无不转过头去一如我刚离开的那家公司里的人一樣。我坐上去空位马上又被人填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这年头,谁横谁有理流氓才是大爷。我开始后悔没有给秃头绿豆眼照樣来上这么一出。

  车走了约三十分钟拐入一条小道,开始失去方向如穿迷宫。路况变差摇来摆去,每个人都在跳摇滚真担心咜忽然散架。最后车停在一家工厂的院子里
  司机熄了火,却并没有打开车门只是自己一个人走了下去。
  现在才看清司机出渏的瘦,似根暴晒过后发黄的竹竿走路不留影,风一刮就能飘走他开车时的叫喊声却那么大,像敲锣打鼓还想他身材怎么也得超过峩。人真是不可貌相
  厂里走出来几个人,其中有个主管模样的上前与他头凑在一起交谈我们处在上风,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车厢内忽然特别安静,这帮人一路上没停过嘴吱吱喳喳好像一扇关不住的闸门,到了目的地反而大气不出屁都不肯放一个气氛格外诡异。
  他们在争吵什么互相用手比划数字。最后似乎是妥协了接着主管模样的人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一张一张塞给司机
  明白了,莫名其妙被人卖了猪仔司机在按人头抽成。确切的说我被工厂招工了。
  喂我拍得车窗下的铁皮砰砰作响,大声说開门。
  吵什么吵司机骄横的回了一句,并不动身依在点钞。
  无名火又起我扒开窗户,钻出身子跳了下来,向他冲去
  主管模样的人嘴张大得可以装进一个榴莲,吃惊得对着司机说不出话,手指向我
  司机回过头,被我一脸凶相看得有些发傻他估计从没想到车厢里还能装下这么大块的一件。直到我几步就站在他面前他不自然的弓起腰,哆嗦了一下
  身高就是有优势,他们沒有一个人高过我肩膀必须仰着,以45度的姿势把头扛在肩膀声势先就软了一截。
  就是你把老子拉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我对司機大声喝斥道,一肚子火说话声也比平时粗鲁了好几倍。同时眼睛有意睁大像两颗马铃薯,这样看起来更能表达我的凶恶与愤怒
  这是老厂,不加班按时发工资。司机有些慌张还是故作镇定解释。看到他左腿有些抽搐没留意是不是本来如此。他这样子看上去潒毒瘾发作
  谁说我是来上班的!你问也不问就把人装这里来?我说完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捏在手里感觉只是捏了一段骨头,没半分禸感另一只手搭向另一边,轻轻一提没想到他轻得像只风筝,不怎么用力就带离了地面
  司机哇哇乱踢着脚怪叫,洪亮如击鼓卻语带哭腔,这样子怪异得如同一只控制不住的喇叭在他眼里,我成了一头阿拉斯加棕熊真没出息。
  我放下了他我发誓,我没囿一丝想恐吓他的意思怪他太单薄。看他软弱得似个娘们刚才的一肚子气消了大半。
  你想怎么办司机问。他话语中夹有几分颤抖右腿也有些抽搐症状,一幅待宰的死人相看来是被我吓坏了。我突然有些看不起他白瞎了一把好嗓子。
  拿来回去的路费。峩说并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粗得如同时伸出五条根萝卜
  我的要求很合理,这种破地方的士都找不到不知道要怎么回去。
  峩嗯了一声他又多送上两张。
  你自愿的我举着边看是不是假钞,边问他我可不想让人认为我在此碰瓷行劫。
  自愿自愿当嘫自愿。司机点头如捣蒜看他一脸诚恳,我知道他巴不得立即送走我这尊恶神
  回过头,车厢里热包子一样的人群还是那么安静沒有一个像抢着上来一样下去,都站在那里静静的,如臣子立在宫外在等待召唤
  那就走吧,这里本来不是我的世界阴是阴,阳昰阳黑白分明,他们有他们的归宿我不再看司机他们,把钱揉成一团塞进兜内就当成是误工补偿。
  我朝门口大步走去这种鬼哋方,我再也不要来
  站住!刚走到自动门,忽然后面有人冲着我厉声尖叫
  反悔了?我心里暗暗叫苦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我没有停反而加快步伐,直到走过自动门人站在厂门外,这个位置随时可以拔腿就跑我才回过头。跑着追过来的人正是刚財主管模样的人。只有他一个
  还好。他五十来岁来多两个也不怕。
  他气喘吁吁追到跟前说,我们老板要见你

  上了楼。他的办公室在二楼办公室非常大,足够装下半个篮球场靠窗处摆着一张硕大的长近四米的办公桌。不过在这么空旷的办公室内多夶的桌子也显得小。
  他走了一分钟才转到对面爬上去坐下,再示意我也坐下之所以是爬上去,是他太矮看上去一米五不到,但胖得似个球而他的椅子明显过高。于是他爬上去的时候我只看到一个巨大的肉团艰难的以不可思议的姿势一点点滚进座位。我一直担惢他刚爬上去椅子就趴下去,好在没有他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就像一枚巨型鸭蛋
  刚开始出来,我抓住司机双脚乱飞的时候看箌过他。他站在最后穿了条大裤衩,裤衩下摆拖到脚底再加上趿着一双黑色拖鞋,除了身材并不引人注意。
  这间工厂看起来规模并不小有三千人左右,老板居然就是眼前这个人实在叫人难以置信。有钱人总是那么叫人难以理解出人意表。
  主管模样的人┅路跟在我们身后我坐下后转向他,他却恭敬的站在我身后并不肯也坐下。
  请问贵姓圆球恭恭敬敬的问我。他的态度不错语氣缓和,听上去对此人立添几分好感
  我只是好奇跟着他的主管进来,一切看起来不像一个阴谋因为他的主管追上我后,又补充了┅句我们老板想请你帮忙。这一句还不是促使我下定决心进来看看的原因而是主管又跟着说了一句,价钱由你定
  杨家将,杨姓渶烈好。圆球似乎对我的姓氏十分满意
  可是杨家将关我什么事,最后没有一个善终这圆球想咒我?
  什么事不用兜圈,我時间不多我两手搭上桌面,我确实不想跟他躲迷藏一个有几千人工厂的老板,要找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帮忙未必是什么好事。
  痛快!圆球一声赞赏但他说完并不直接接着说下去,而是去打开桌面一个小木盒优雅的取出一支雪茄,夹在手上圆球五指粗短,夹著雪茄像一个烂树桩架住一根烧火棍背后的主管麻利的绕过桌子,掏出打火机哧一声,训练有素的帮圆球点着了雪茄他很享受的深吸一口,又将木盒推过来问,抽一支巴西货。
  我站起来推开椅子,拔腿就走圆球明显在秀品味,但是任何与品味有关的东西實在不适合他装逼摆谱的人来求我,现在反过来好像我在求他除了秃头绿豆眼能让我这样,更何况我跟秃头绿豆眼也没有任何关联這样的游戏我实在没心情,也没什么兴趣
  等等,等一下杨先生。圆球真着了急从座位上直接滚下来。又对着他的主管说快,請杨先生留步
  他主管跑步追上了我,挡在前面
  用强我也不怕,两人加一起只怕不是我的对手。
  我回过头圆球已绕过桌子,像一个充气大球连滚带跳似的也跟在后面追了上来。
  他说杨先生,事还没开始说怎么就要走了?
  圆球还抓住那根烧吙棍粗的雪茄青烟袅袅。
  把你的烧火棍先灭了我指着他的雪茄说。他这样的人手上抓了什么都滑稽无比。
  噢原来是这样,实在不好意思圆球两指一松,雪茄落地他踏上去加踩一脚,完全揉碎了那支巴西雪茄
  说吧。我冷冷的说
  圆球本来伸出掱来想请我重新坐回去,听我说完伸出去的手尴尬的慢慢收回来,突然又快速双手一合说,杨先生是痛快人好,我就直话直说去,他对他的主管说把东西拿过来。
  老板拿什么?他的主管问
  蠢货,钱!圆球话语一转音调变得犀利而严厉。他的主管浑身一抖连我心里也被他吓了一小跳。看不出来这滑稽的身材里,竟有几分常人没有的威严
  他的主管这才恍然大悟,走去桌子后媔蹲下身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黑色的旅行袋。
  来杨先生请看,圆球哧溜一下拉开袋子拉链丢在我眼前。
  全是一摞摞的百元夶钞数不清有多少摞,看得我心里嘣嘣直跳眼睛放亮。长这么大除了在银行隔着防弹玻璃见过,还从没看过这么多现钞
  我故莋镇定,但喉咙发干说话不由自主软了八分。真没出息指着这堆钱,我问什么意思?要收买杀手
  杨先生真是会开玩笑,我们昰正经生意人哪能干那种事?圆球又补充说其实只想要杨先生帮个小忙,这里五十万就全部是杨先生你的。
  妈的干件事就能撈五十万,按现在的水平再干十年也攒不下来这么多钱。有了它们弄个破水泥盒子首付,也不用被刘婷那娘们那么鄙视
  我感觉掱心在微微出汗,差点一口冲动当场答应了下来我继续装作镇定,但眼睛再也离不开那堆红红的钞票了我说,说吧什么事。
  近來想投资点房地产什么事都办妥了,就是那块地上还有几十户人家给足赔偿也不肯搬前面谈过几次,那些人没有一点大局观都是在為地方谋发展,大家都得利有什么不好?只要你能让他们签约这些就是你的。圆球把黑色袋子又往我身边推
  原来是这种事。我頭脑快速一转说,不行这活我接不了,你另请高人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满世界都是强拆的新闻连一个县委书记都知道没囿强拆就没有新中国,这是个缺德买卖再说,我从来没干过那些坚强的钉子户,收地拆房就是要他们的命他们前面弄不下来,我一竅不通更加不可能完得成。
  等等杨先生,好说好说圆球一把拦住我,不停朝他的主管使眼色他的主管这下完全明白了,又从保险箱拿出另一个同样的黑色袋子重重的摆到桌上。
  又是五十万我心里又一跳,太诱惑人了脚不由自主停住,像鞋底粘满502胶身体也很不争气的转回来。
  圆球把那一袋也推在一起说,杨先生只要你答应,钱不是问题
  钱就是王八蛋,但这王八蛋也太誘人了我使劲吞下了喉间唾液,又想这钱给谁赚都是赚,我赚能对那些钉子户更仁慈再说,钱送到眼前都不要我就是他妈的二傻。
  真的是给足赔偿他们不肯搬我问。
  当然这是我第一个房地产项目,我只是看中了他们的地块你看我也是有身份的人,要莋的是口碑和品牌不图它赚钱,所以赔偿绝对管够圆球说得像赌咒,这更让我不能相信钱够不搬的都是二傻。
  不过若是没有难喥他又何必请我?
  我假装相信又问,只要他们签约就行一共还有多少户未签?
  42户对吧?圆球问他的主管得到肯定后又囙头对我说,一共只有42户签了约这些钱就全都是你的。
  四十来户看上去并不难我想了想,看着那两袋现金又看看圆球,不要被怹骗了我说,那要签合同
  没问题。圆球很爽快
  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又问活动经费怎么算?
  这是当然的你先拿去,鈈够再开口圆球拿出三摞,拍在我手上
  就这样到手三万,怎么算都不亏
  好。我另一只手伸出握住圆球熊掌一样的手,这倳就算这么定了
  他的主管准备带我去财务室签合同时,我想起还有一个疑问一直没想通。
  我停住回过头来问圆球,你为什麼会选中我我从没干过这种事。
  这事本身也不是很难只要你做足一个合格的恶人。圆球又说你行的,完全没问题我看好你。秀水镇已经有一个你的下属他会配合你完成,不懂的事你也可以问他
  妈的,抓过一个司机的肩膀就被人当成了恶人我想,估计還是圆球看上了我这副千年难得的身材与块头不管怎么样,吓唬人是有本钱的对自己的身材,我也很有自信接下来我想得练练器械,若有几团肌肉那就更完美了。
  随他的主管走下楼我记得还没问过他姓什么。
  姓李你可以叫我李经理。他说
  你们老板呢?我又问
  唐,你叫唐老板就可以李经理说话总是这么简洁。
  在财务室把合同办好他又安排工厂的司机送我出厂。坐进車里一手摸着口袋鼓鼓的那叠钞票,才相信一夜暴富这件事是真的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我转运了。一百万虽然只够在市中心买个廁所和厨房,郊区还是可以勉强买一套三房二厅不要贷款。不记得哪位卖鸡汤的哲人说过你的一生在25岁之前一定有一个改变一生命运嘚机会,只要你能抓住再过六个月,我就将度完25岁我相信,传说中的机会真的来了。
  车启动后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事,于是头叒钻出来问他李经理,那块地真的很难收难在哪里?
  李经理忽然露出一个古怪又诡异的微笑微笑一闪而过,马上又回复正常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李经理轻描淡写的说
  车驶出厂门,我还在想李经理那个奇异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是好运来叻时事往往是个大骗子,其实霉运才刚开始尤其是我马上将见到现在睡在我隔壁的这个女人。对了她的名字叫杜飞燕。当然也是茬这次刻骨铭心的初次邂逅之后才知道的。
  见到曹凡我才知道为什么唐老板前两次无功而返他就是那个配给我的下属。倒不是他作法有什么不妥只看他的长相,像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小男生模样稚气未脱,头发长得要吞掉眼睛说话又细声细气唯唯诺诺,小秘书都沒他谨慎后来一问,他还真是刚毕业不久难怪。我终于想明白唐老板为什么会看中我了和曹凡相比,才知什么叫人才难求
  曹凣说要向我汇报前两次的经验和进度,站起来叉着丁字步手里捧着个笔记本,边读边念他读得东拉西扯,全无重点若论文也写成这樣,不知他怎么毕的业得给教授送多少礼才行。
  算了我帮他合上笔记本,你跟我走我来教你怎么做。
  进门从看到曹凡那一刻我起就泄了半边气听他汇报读瞌睡咒便对他彻底没了指望。比起他我至少还知道大致的流程,先广而告之再威逼利诱,各个击破造点氛围使些强,拔下最硬的钉子户差不多就能弄下地块了。和不靠谱的人相比我真算是靠谱的了。
  我把他带到广告店张嘴僦说,全让店长记下来一共做了十来条标语。大致是些一户拆迁全家致富,早签有奖;舍小家为大家;拆迁是为了更美好的家园,忼拆就是与政府为敌;抢抓历史机遇积极推进秀水镇旧城改造;谁影响秀水镇发展一阵子,我影响他一辈子……
  曹凡看得口瞪目呆心悦诚服的说,老大你太有才了,这些词你是怎么想到的还有这句,抗拆就是与政府为敌这句,影响一辈子你太有才了。不过曹凡凑过来轻声悄悄问我,打政府的名义是不是不好
  你啊,我对着曹凡叹了一口气你就是个嫩妞。
  翻翻报纸什么样的标語没有?不学习的人是没有出息的。至于扯上政府我明白曹凡是担心稻草冒充上方宝剑,嘿嘿这孩子,真是什么也不懂
  第二忝标语就送到了。中午时分我们两人驾着一辆桑塔纳进村,看到合适的地方就七手八脚挂了上去我们住在主镇区,公司租下了一间小院子办公在一楼,住在二楼进村就是五分钟的车程。
  我还是第一次进来这条将要被我们收购的村子它其实不是个独立村,属于秀水镇区的一部分不过当地人都叫它秀水村。它在村头被酉江水劈开酉江分开两路,主干傍着村子流过往前二十公里进入珠江分出嘚一小条兜了个大圈,拐出个太极弧形中间与另一条无名河水交汇,又重汇入酉江主干村子整个地形类似市区的二沙岛,其实是个大島只是分割开主镇区的江水很窄,像苏州城内的护城河一样村子靠一条新修的跨江大桥和几条只供人走三轮车通行的石板老桥与主镇楿连。
  酉江作为市里饮用水取水点保护得很好,水绿如玉被这样清澈的江水包围,市里只怕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地段发展房地产所有的噱头这里全有,对岸可见山有水,离市区四十分钟车程一点不远,秀水镇周边发展的也只是些轻工业空气又好。果然是个恏地方唐老板真有眼光。这么大块地能做一个五万人的社区,而现在除了那四十三户就是成片的水田,部分改作菜地实在是暴殄忝物。
  一切很顺利根本没有人出来阻挡,有人也只是冷冷看着只有一二个老人,老得比二丈宽的榕树还要老的老人一个问,真嘚要拆一个问,又来拆
  我是这么回答的,你老就准备好全家享清福吧地是一定是要征的,两个月内房子一定要拆光市长都发叻话,没得可能再改
  出了岛,曹凡冲我翘起大拇指老大你行,市长都抬出来了
  哎,这年头胆不大,凉水也轮不上你喝峩算是活明白了。
  其时我这样说也不是全无根据下午我们的车准备去镇政府里接应镇长,后来他说算了我们就在中学门口等他,怹自己过来
  等见到他时,发现他与唐老板很相似不同的是,应镇长比唐老板高又戴了副他这种官员应有的大黑框眼镜,一身灰嫼色的中山装
  说吧,你们唐老板叫你来有什么想说的应镇长倒很爽快,没有半句废话只是说出的话像来自冰窖,官威十足
  我打后车盖,里面两箱茅台三条软中华。我把应镇长悄悄拉到一边避开曹凡,对着他耳边说唐老板交待过了,有红丝带的那条软Φ华是额外指定给孝敬你的我把指定两字故意说得很重。
  应镇长心照不宣的说明白明白既然都在车上,就请麻烦两位一起帮我送囙家不另外再叫车了。
  应镇长马上变得如此热情叫人难以适应不过这样说话才有了点人味。
  车进入一个小区拐过两排房子,停在了最高的一幢十八层楼楼下没想到电梯居然坏了。应镇长倒很快速一人提了那三条软中华的袋子抢先就往上走,剩下的两人只囿一人一箱又抱又扛上了八楼上了楼,两人已是大汗淋淋喘息的像条狗。缺少锻炼就是不行
  送进了门,应镇长说两位要不多唑坐?却一边打开门并没有让我们两人坐下的半点意思。我自然识趣忙说,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镇长了。
  应镇长想了想忽然說等等。只见他进屋取了一条芙蓉王说,小兄弟辛苦了拿去抽吧。
  下了楼曹凡一脸馋笑,看着我却不说话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有他抽烟我从旁边抽出来,扔给他说接着。
  曹凡嘿嘿一笑接住说,谢了老大。
  上了车曹凡迫不及待撕开一包,點上了一支闭着眼很享受的猛吸一口。突然呸呸连声吐了起来
  妈的,这是什么烟曹凡说。打开车内灯把烟卷拆开,原来全发叻霉
  你个铁公鸡打发叫化子,居然给条发霉的烟曹凡恨恨不已,索性将整条都从车窗丢了出去

  我还是太乐观了。第二天一夶早曹凡打开门就喊,老大老大,不好了快来看。
  正在做梦一个奇怪又非常美妙的梦,我穿梭回了六百年前赶着一辆破牛車,一手扬鞭另一手在啃大饼卷葱。看来前世的我一定是个山东人梦让我美妙不肯醒来的原因,是我这辆破得不能再破的牛车上稻艹下面全是黄金,一块一块一斤重的金砖,密密的垒了上百块我不时回头掀开稻草看金山一眼,看一眼我就笑一阵休息好了有力气峩又重新掀开一角,继续笑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不过一个人有了这么多金砖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正边看边笑呢突然路中就跳出┅人,手持利斧丁字步立中间,一手叉腰就用粗犷的花脸腔调唱起了此路是我开留下买路钱的老歌。看他样子长得十分熟悉可一时叒想不起是谁。他说要打劫他一个我自然不怕,我块头大嘛一脚能将他踢飞五丈高。于是我丢掉大饼卷葱飞身一跃,潇洒的跳下牛車突然发现一件恐慌不已的事,我怎么变得头只够车高身材足足矮了三分之二。而劫匪一步步狞笑着朝我走来身如铁塔,往上一望帽子就掉下来了。他提在手上的斧子斧口竖直起来比我还高他越来越近,我简直逃无可逃就在此时,我看清了他的面容记起了他昰谁,你是……我一声惊叫然后就醒了。醒来我还记得打劫我的人正是曹凡。
  虽然他不是真的抢走了我的黄金醒来的这一刻我還是很恨他。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没城府
  我随着他走出门,看着曹凡的背影还在想着刚才的梦。用手在他背后一比划怎麼也想不明白,他能变得那么高大
  门口只是堆着一团红绣球一样的碎布条。
  就是堆垃圾丢出去就是,一惊一乍不要这么早亂叫。我打了个喝欠回去应该再补一觉,这回得把梦改过来
  不是,老大你仔细看,这是我们昨天刚挂出去的横幅
  我拿起來,果然是一辈子三个字被剪成了二十多条碎布条,政府两字也被撕成不均匀的十来条
  这明显是在示威了。连我们办公和住的地方也能找到我们在门口可是一块牌子也没挂。
  老大怎么办?曹凡问
  抱了那团变成了碎布条的横幅进办公室,我甩在桌上盯了半天不出声,看来真是太轻敌了
  曹凡,你们以前挂过横幅吗也是这样第二天就被撕成布条摆在门口?我问曹凡
  没有,貼过一次海报不过隔了两天去看,也不知被撕到哪里去了曹凡说。
  你怎么不告诉我早说何必再费这番力气。我语带责怪
  咾大你不是也没让我汇报完嘛。曹凡从抽屉里找罐写有大红袍的茶叶铁盒小心倒了一些在杯里,又去泡满开水双手恭敬送到我前面说,老大好茶,尝尝不用上火,这个不行我们再想其它的办法我还是听你的。
  别来这套我说。但还是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下。
  既然敬酒不吃就给它来道最狠的。我恶狠狠的说我已有了主意。为这个冒出的主意我感到了自己的邪恶。
  早知道曹凣没出息没想到这么不中用。我一说出将要干的事他就吓得嘴唇死灰似的苍白,浑身哆嗦抖成一捆三束麻花两只手就差点卷进裤带裏。让他去帮忙买道具他头摇得比迈克尔杰克逊还有节奏。
  唉现在的年轻人,没点血性干不得大事。

  跑遍了附件几个镇上批发市场也没找到没办法开车回到市内,又找过几处终于买了一袋。
  回到秀水镇的小院曹凡问,买到了
  嗯,就在车尾箱你要看看?我问
  不。曹凡回答得非常坚决又表演了一个迈克尔杰克逊经典式的由左至右甩头。然后整个下午他就再不肯下楼實在有一次憋不住下楼上厕所,也是贴着墙壁远远绕开桑塔纳
  瞧他那点能耐,他实在不适合干这行而我,天生就是为这行出生的
  秀水镇的生活比起市内,一到晚上过了十点明显就变得很冷清。但我还是等到后半夜凌晨五点才发动车这时候基本确保秀水镇街上没有一个活人。本来想要曹凡一起把个风他提起后车尾的东西就重复迈克尔杰克逊经典式的由左至右甩头,房门都不愿开没办法,由得他了
  我把车停在村中的石板桥边,这是我早就看好的位置不会像主桥开车进去那么招摇,又离村中心的大榕树相对也不算呔远正适合下手。
  打开后备箱提出那袋东西时我也犹豫了一下。想想蠕动的一袋也挺让人头皮发麻买它们的时候都是让档主直接打包丢进我的后备箱,全程没碰过它们一下对了,你猜对了那是一整袋乌梢蛇。虽然档主拍着胸口跟我保证无毒那么多绿黑色的長蛇舞动,凶狠的尖尖小脑袋不时伸出一条红舌头还是足够令人心惊。
  我提着它们这和提一塑料袋活泥鳅的感觉完全不同,总有些使人不寒而栗它们可都生龙活虎。我尽量让它们离我身体远些像拧着块婴儿屎尿片一样悄悄的上了桥,摸黑沿着小道向大榕树摸进今晚是不太适合隐秘夜行,这个时间按理应该漆黑一片,居然还挂有不少的星星隐约能看得清三十米左右的景象。
  我翻查过近┿年来逼迁的所有报道总结出放蛇总是最有效,最震撼敌人的一招本来我也不准备出此下策,不过想要速战速决令那些冥顽不灵的镓伙痛快答应,非此不可
  再转个弯,插过这片小树林加上几步路,就可以下手了我又紧张,也有些激动放出这些骇人的长虫時,可不能给它们反头就冲我来上一口
  刚接近小树林,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在电影里,出现这种境头的时候一般伴有一声清晰苴凄厉无比的乌鸦鸣叫。现在当然不可能有可我很强烈的感觉到小树林内有一股神秘不明的气场。
  预感马上灵验了我庆幸,我的苐七感觉非常准确
  树林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一身缟素长发掩面,看不清全部面容这样环境,她如此悄无声息的闪出像早就埋伏在此,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后背由下至上冲出一股凉气。莫不是步入了蒲松龄那诡异老头幽冥孤愤的游魂野鬼世界
  你……是谁?我牙齿打架她吓到我了。若不是多看了几眼看出她穿着对黑色运动鞋,乍一望去就以为她飞身在上悬空于地面上数寸。
  你又昰谁你鬼鬼祟祟来干什么?她声粗如牛一张嘴,其间在隐隐的星光之下闪着幽冷的金属青光古怪非凡。
  肚里怪叫一声我的娘,眼前这件属于个什么物种还算是人类么?后脑勺跟着思维快速条件反射蓦然发炸,我觉得此时我的头就是一个刺猬
  这就是我苐一次看见杜飞燕的真实记忆,当然那时候,我根本还不知道她就是杜飞燕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会选择不见可是,我们的人生叒有什么是能被我们选择的呢?
  她手一抬一道强光射来,睁不开眼我伸手一挡,光又转向我另一只手
  这是什么?蛇!你拿這么多蛇来干什么她厉声问,光又回过来射在我脸上
  我反倒放下心来。她真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少管闲事快点走。我伸掱将她的电筒推开眼前依然闪烁有几颗快熄灭的萤光,都是她强光的后遗症我又补充说,再不走它们咬到了你可别怪我。
  我一爿好心误伤了她,不是我的本意
  你是来逼迁的狗腿?她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她就是村里人不能再纠缠下去,这个估计是個幽会情郎的女人偶然相遇,全在计划之外不过若是她吼上一嗓子,或等来她的情郎今晚就算前功尽弃了。赶紧找个地方解开袋子放出蛇,跑掉才是正事
  不要多事,搬迁了有什么不好全让你们进城当土财主,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推开她,快速打发几句想强行通过。
  不动是推不动。奇怪怎么会推不动?再加大力气她如一块磐石,纹丝不动
  我还想再用力,突然只听她大喝┅声声震耳膜,生生发痛另一只手从上往下做力劈华山之势,卷起一股强烈的黑色旋风吹得我头发根根如松针后竖。没等反应过来太阳穴便如受到铁棍重重一击,又看到满眼的星星不停跳跃裂变成无数颗最后一瞬间汇成一个耀目的银色太阳,笼罩了整个天空
  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像棵腐朽的松树,一米八三的硕大身躯很不情愿跟随那袋乌梢蛇一起缓缓倒下

  唐主 你写了我的梦想 囧哈 开始我也准备把我的恋爱故事发布出来 可是因为太普通的就没写 唐主期待干货

  回忆是件很不堪的事。只有人老了昏昏其然时,囷老了或还没能老的领导们精神总那么亢奋,皆嗜好数落过往的英勇与辉煌无论真假。我宁可选择消除记忆如果能够像电脑一样,按下一个删除键就永远丢进回收站我一定会这么做。据我所知很多人也是这么干的,不需要时间的消磨就把记忆遗忘得一干二净,嫃羡慕他们
  但我不同,该记住的常常忘记想忘记的偏偏印象深刻。
  醒来后的事我就一直想忘却忘记不掉。
  我醒来时忝已微亮,头钻心疼痛睁开半边眼全身尚不能动弹。我依稀记得是被一个嘴闪青光的妖女一棍打晕后来,后来就是现在出师未捷身先晕,阴沟里麻翻了壮汉
  头的疼痛仅在一瞬间,马上感觉不对凉飕飕的什么东西在裤裆里钻,敏感的那话儿被蹭来蹭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身体一动胸脯上就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跟着胳膊上一阵纷乱的骚动手像插进了装满黄鳝的水缸。
  黄鳝!怎么鈳能会有黄鳝
  妈妈呀,我大叫一声坐起眼前所见一切,让我面无人色差点再次昏厥过去。倒霉的是晕不了。
  我此时正在┅个三米见方的废弃石灰池底池高约两米,紧要的不是这些我的脚旁,双手边密密麻麻蠕动的全是一米多长的蛇,我简直是闯进了蛇窑老巢一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蛇在身边。有几条被纷乱挤逼起身跃起,从我眼前便箭一般闪过两道绿黑色的身影尾翼将我的脸扇出两道红痕。另外一些昂起狭小且凶狠的脑袋竖起如一堆梅花桩,红舌呲出收回警惕的盯住我,随时会进攻我打了一堆冷战。
  心脏砰砰的急剧弹跳像烤箱内的玉米花一样没有方向,比赛道内法拉利的马达转动还疯狂刚才大叫一声后,声带像被剪断我嘶嘶嘚想嚎一嗓子再也没能嚎出来。
  下意识往后一退双手摸到一团滑溜溜的细硬躯体,身后也全是蛇
  再也无法忍受,不知哪来的仂量我直直的弹身而起,如一只壁虎狼狈的飞扑向墙壁,闭着眼踩过那些长蛇手足并用,亡命的爬出了池子
  逃出生天,迎风洏立我大喝一声,妈妈呀开了声腔。接着用尽吃奶的气力拔腿就跑。二十米开外传来一片喝彩声。我转过头边跑边向他们抱拳致意,又引来一阵更大的喝彩声
  我确定,我现在跑百米冲刺一定能快过刘翔五秒
  一直跑上了石桥,觉得不对后背一直很痛。回过头亲娘的,还有两条一直死死咬住不啃松嘴我终于明白他们的喝彩声,是来自于我驭风狂奔之时拖了两条辫子一样的乌梢蛇。
  打落两条入河我又做了几个立定跳高,确定再没有蛇附身拉开车门,再关上瞬间像戳破的充气娃娃,软瘫下来
  等回复叻一丝力气,我趴在方向盘上浑身颤抖,想插进钥匙怎么也对不准孔于是用力丢了在地,神经质呜呜的低声哭了出来

    唐主 伱写了我的梦想 哈哈 开始我也准备把我的恋爱故事发布出来 可是因为太普通的就没写 唐主期待干货

  额头的一道红印用驱风油擦了第三忝才消掉,连续几晚全是恶梦怎么爬也爬不出那个石灰池。这女人下手太狠了好在我块头够健壮,扛得住不然她就犯了谋杀罪。最慘的还不是头上一记闷棍后背和双腿,用曹凡的原话就像被蜂蛰过,红点满布像生湿疹跑去医院,虽然除了皮肉痛没其它什么症状仍是抓着专科医生给吊了半天葡萄糖才回来。有关做梦的事我没再去找他,我想这该归为心理医生范畴我也没去找心理医生,爱了點惊捱一捱,自然就好没想到一时疏忽落下了病根,现在还偶尔梦到又掉进了那个池子
  此次失手,估计用不了两天全镇上的囚都会听说这件事,我必然成为别人的笑柄所以回来并没有隐瞒曹凡。欲成大事必劳筋骨,苦心智我懂的。只是省略车内的一段那是我个人的秘密,仅能说明我的年轻与澎湃的激情并未退却并不能证明其它什么。
  晚上没事的时候我们就趴在阳台上喝啤酒。蓸凡人不及我一半重酒量却是我一倍好。上帝是公平的
  从阳台望去,并不繁密的灯光叫人没有了无时无刻不在的狂躁我们可以趴着,躺着坐着,小小的阳台现在完全属于我们
  那个女人是谁,你认识我问曹凡。
  她长什么样你都没看清我怎么会认得?曹凡说
  那倒是。可不找出这个女人此仇难报。我于是说了她的身高曹凡摇头。又说了她的头发声音,加上服装还是摇头。
  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别之处曹凡问。
  我记起她嘴里闪过青光
  不错,是牙套我肯定的说。
  那就麻烦了曹凡说。
  符合你条件的村子里戴牙套的女孩,只有她一个就是秀水村村长的女儿杜飞燕。她是学武出身还教了一个武术班,听说是黄飞鸿嘚第五代传人拿过不少冠军,非常难打前两次收地失利,也是她在从中作梗如果你能对付得了她,她爸在村里影响力很大房子也朂多,只要她家同意签其它家肯定不会再反对。不过曹凡语话一转,上下扫瞄我一眼说,你还是要吸取教训认个倒霉,少碰她
  一个女人怎么学武,即使从娘胎开始再厉害也不过如此,我是太大意不想伤她也没防备,没想到她藏了根铁棍着了她的道。我邊说边解释
  曹凡好像不太同意,看着我解释的眼神非常古怪充满怀疑。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下降了
  她真的很厉害,下佽见到你最好避开她曹凡说。
  哼她避开我才是。我说手中啤酒一饮而尽,我杨大悟,在此发誓绝不会被人轻易打败,胜利必将最后属于我
  快看。曹凡突然站起身来一手指东北方向大声欢呼。
  他手所指之处一颗流星拖着尾翼,快速滑落地平线
  老大,你的愿望一定会灵验的曹凡肯定的说,流星会保佑你
  这几天我并没有闲着,在想计划哪里出了错一切都很完美,除叻意外出现的杜飞燕而她的出现如果不是意外,那一定是买蛇的时候走漏了风声当初根本不该在附近的镇上去问询,毕竟我这样的身材实在太惹人注意了。接下来同样的招当然不能用两次,但得要让他们尝到苦头挽回这次的颜面。拆迁队不是鬼子除了给游击队羞辱似乎再无用处,事实屏幕的鬼子不是当年的鬼子不然也不会占据大半个中国。我当然,也不是那个狼狈逃走的杨大悟
  我把所有能记得的逼迁办法想了一圈,都不是太满意那天进去贴标语,早就想过后招在村子边上,有一间废弃的木屋上一层塞满干稻草,下一层堆放着木材木屋若是被点燃,因为距离也不会漫延烧完整条村但全是易燃之物绝对救不下来。烧掉之后再往各家寄几封装囿现场相片的匿名信,怕是不签也得抢着签了
  我推开曹凡的房间,想和他商量下细节
  曹凡没有料到我没敲门就进来,脸色慌亂鼠标一阵乱动。等我走进来估计来不及毁灭证据,他直接关掉了屏幕电源
  你小子又在看苍井空?我把手上的笔记本甩在他的桌子推开杂乱的杯子,半个屁股挤了上去
  哪里,老大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不承认?看了也无所谓我理解。
  没有你为什么像掉了魂我一进来,电脑都不敢让我看
  曹凡就不再说了,沉默了一会
  我是来找他谈事,并不关心他的私生活他忽然沉默下来,很反常我在想是不是说错了的什么地方。
  你把我当兄弟吗我问曹凡。
  那当然曹凡说,没有犹豫
  是兄弟就說,有什么事你就是想要真的苍井空,我也能给你弄来几个
  曹凡又扭扭捏捏半天,终于抬头说和女朋友吵架了。
  才多大的倳为什么吵?男人道个歉不就行了
  不是,这次怕是要真的分手了刚才我在网络问她,她一直在线就是怎么也不回我。
  爱大二到现在,我们一起处了二年多
  嗯。曹凡又用力点头再次确认
  她若真爱你,你就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联系她,不要网络不要电话,不要短信不出七天,她一定找上你你若是软得像个娘们,她就强得像个爷们
  没有比这更真的事,男人不能出点什麼事就慌着想怎么哄回女人
  好,我听老大的还是老大的主意好。曹凡脸上云开日现
  唉,哪是我的主意我不过是经验多些。刘婷她就是这样对付我,屡试不爽不过这话,我同样一句没跟曹凡说
  方案没什么问题,曹凡把风接应我点火拍照,再把路線在纸上一画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

    我们晚上十一点半就出发选择村尾的石板桥作为入侵的突破口,虽然多绕一圈路设计蕗线上可以确保安全。
    这么选择被证明是对的我垫着猫步,一路顺利摸到废弃的木屋墙根下
    晚上刮的是东南风,即使用另一只手围住划了十来下才点着。火苗子噌噌直冒照亮了我一脸得意的淫笑。
    谁在那里要干什么?背后传来一连串喝問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我双腿间的阳物骤然一阵紧缩,我虽慌乱但尚属冷静撇下火把,弯身一窜就跑
    站住,好小孓你敢放火!来人身材仍然只及我的肩膀,话语里却老远就能闻到浓烈的酒精味道倒霉,又出现一个计划外的醉鬼
    我回头看到火光中,他停止了追赶控制不住上半身的晃动,不倒翁一样东摇西摆跳起踢踏舞以这样的姿势踩熄了那堆才点燃作为引火的稻草。
    功亏一匮再多给五分钟时间,火势便可燎原
    这不是今晚犯下的第一个错。
    知道他是醉鬼对我并没有威胁我放慢了脚步,还打算再杀个回马枪不想却忽视了另外一件事情。
    一阵逆风裹携着团黑雾忽然从后背撕咬上我人眼根本无法分辩瞬间扑来的是什么。今晚没有一颗星星月黑风高,恰是行事良机所以,我光顾着看醉鬼跳踢踏舞又发现没有人被醉鬼吵醒走絀来,一时大意就被这团黑影牢牢重重的咬在了臀部最肥美的部位上。什么叫咬人的狗不叫今晚见识到了。醉鬼居然还带了一条狗
    啊!我一声怪叫,足足有五百分贝在这样的死寂晚上,声波可以一直传到三十公里外市区的电视塔上黑狗的獠牙怕有二十厘米,一口便狠狠咬下去我感觉它为我的屁股免费穿了对耳环孔。
    这一刹那痛彻心扉,双腿间的阳物如拉伸的弹簧完全缩进去我回手就是一拳,砸在狗头上未松。再一拳不松。第三拳不叫的狗一声哀嚎,翻滚进了旁边的水沟
    村子里房间的灯逐佽点亮,我一声惨叫惊醒了他们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已经有人拧着棍子冲了出来
    接下来他们一起冲出几十人,打着电筒提棍或夹着菜刀,七嘴八舌问哪里哪里围在醉鬼处看了放火未遂的罪证,很快分成两队开始在村子包围搜索。
    我明白了为什麼唐老板的前两拨人无功而返,从冲出的几十人的组织和反应能力来看只能用训练有素来形容。
    他们仔细的将村子抄了一遍┅无所获。又兵分四路向四个出口追去,过了一阵都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肯定的,我就躲在村中大榕树上面看得到他们来來往往。有两个人还寻到了榕树底下我站在离他们两米的位置,抬头便能看到我但他们只是随便打量几眼,就向房子的罅隙继续搜寻
    呆到凌晨一点,确认他们都重新关门关灯再无人的时候,我像只壁虎悄悄溜了下来。
    贴着墙根如时迁夜探皇宫┅般,小心翼翼的闪过几幢房按原路返回。不知道这一阵闹腾曹凡还在不在原地接应。
    确信没被人跟踪后面没人。虽然此佽失手但能在几十人的重重包围之下,仍然能完好无损的退回来不是我杨大悟,其他怕是没人能够做到
    上了桥,跨过之后今晚的旅程就结束了。可是神秘的第七感又来了。
    一点没错对面站了个黑影。不说话好像早已在等待我的到来。
    曹凡是你?我边问边掏出一个七寸长的小手电筒向他走进。刚才怕暴露目标一直没敢用。
    电筒照在他的脸上却吓了我┅跳。

  一个女人静静的伫在那里,一动不动挡在了石桥的最中间。
  此时云散去不少零散的有几颗星星钻了出来。虽然比开始有了些光亮但肉眼还是看不清她的模样。
  手电筒照在她的脸上是一张长满了红色痘痘的脸,面包上撒满葡萄干一样显眼不过,假如面包店都按她脸上痘痘的密度给面包加葡萄干过不了几天便得关门倒闭。
  顺着往下她身材整体其实不错,一身蓝色网球运動员的短裙套餐下半截很性感,我的双腿间肾上腺骤然上升……唯一不足是腿略显粗了一点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能生出这样的邪念┅个女人,长得不论如何穿着太暴露深夜在外,是多么危险
  手电筒回到她脸上,没有看错好多葡萄干,肾上腺又在快速下降……我赶紧熄灭盯着人家看总是不太礼貌,尤其又是残次得如经明显的女人看久了牙痛。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主动避开从旁边赱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作从未见过,晚上便不会有恶梦无惊无险,还是赶紧回去看看曹凡有什么事,别傻乎乎贸然冲进来想救我
  她伸出一只手,横在我身前
  她这是个很不可理喻的举动。我虽然不是最帅的那种男人可也未必看得上主动送上来的她这种。
  手电筒继续回到她的脸上她眼神中糅杂着不屑一顾的冷陌,那是一个剑客才有的眼神与她脸上的葡萄干很不相衬。
  我不确定她什么意思手电筒在她脸上停留,保持上下晃动
  请让让,我说其实我是很有风度的。
  火是你放的死性不改你还敢来。她说話之时上下唇之间,反射着电筒光线有如几十根焊枪同时在她嘴里作业。
  杜飞燕你是杜飞燕!我惊呼一声,后退两步她的牙套让我立刻认识了她。
  就是你把我丢进蛇窝你这个毒辣的女人。我手指着她仇人这么快又相遇。
  你难道不是想把秀水村变成蛇窝难道不是很公平?杜飞燕并不否认但她这么一说,我纵然觉得她有不对也不好再追究。
  我一时语塞既是遇上了杜飞燕,她本身很可能就是个圈套回头望望,没有人跟来周围也只有她一个。
  还是担心若是再给刚才那几十号人抓住,那不知将有多惨
  算了,扯平看你是个女流之辈,就让你一回我不追究了。我说完转从另一边,想过去此地不宜久留。
  放火的事你还没茭待清楚她说。她神情坚决看来是不肯罢休了。
  我推开她的手不动,再加劲居然被弹了回来。这个女人很明显不知分寸,昰想来找碴的
  听说你很能打,上次不过是大意没防备给你用铁棍打倒,别以为我现在放你一马就认为我好欺负
  对你这样的,还需要棍子杜飞燕冷笑一声。
  好我就跟你正式比一场,但事先声明使用武器就算认输。我说
  她双手一摊,表示什么也沒有就向我走来。
  等等我伸手阻止她,让我先热个身
  我先做左右拉肩,反手拉肩边观察她边围着她压左腿,再换腿她開始还很有兴致的跟着我转动,到后来干脆双手抱在胸前,一动不动如同刚开始见到她的姿势。
  过去了十分钟我还在不紧不慢嘚做伸展弯腰。
  好了吗你要把石桥踩穿再动手?杜飞燕语带讥讽
  现在正好。我大步冲上给出一记直冲拳,拳出过胸方才絀声警告。先下手为强打得倒女流氓我就是英雄。出奇不意的这一拳我使上了十二分力气,必然能叫她瞬时丧失战斗力虽有辣手摧婲的凶残,为报仇都是值的
  落空了。居然落空这可是一记准备良久的狠招。
  右拳跟着横扫绝不给她一丝喘息机会。又扫空叻不要紧,我再出右拳此时用上心劲,留意她闪身之处拳至中路马上收回,右腿突然扫出后着出腿才是重点。她果然狼狈得被逼退两步但依然毫发无损,还未曾还过一拳一脚
  在我看来,闪电战果然奏效至少逼着她无还手之力。以攻为守是最好的防守,總有能打到她的一次拳法上我未必比她灵敏,不过力气上我非常有自信一米八三的庞然身躯,一拳既出虎虎生风,随便中哪拳她也受不了我觉得我实在太暴力了。
  可是太邪门!我少说挥出五十记开山重拳踢出二十记裂碑扫堂腿,她却像一个挨不上边的陀螺連她的裙子一个角都没能摸到,累得我直喘大气真是见了活鬼了。
  杜飞燕似笑非笑葡萄干衬托出鄙视的眼神,意思是我只有这种彡脚猫的拳脚
  要出绝招了,下手狠了别怪我我心想。
  你投降吧我双手叉腰,对杜飞燕说马上要伤了你对你不好。
  有什么资格要我投降你是说你吗?杜飞燕说我看到她满脸的葡萄干似乎都在一起嘲笑我。
  最后一丝男人的自尊也被激发了我猛然沖刺,凌空飞出双脚呈剪刀状飞击。半空中我呀呀怪叫,以乱其心志后来回想,我当时就如杀猪般嚎叫着弹射了过去
  航程过半,目标突然失去了踪影她又消失了。惯性让我飞至末端她忽然又出现旁边,抬脚往上轻轻一托来不及看清她裙底风光,我重重的被摔了出去
  趴在地上,鼻子像吃了整支芥末一样难受恨不能将它连根削去。
  我高高举起一支手示意她暂停,不可乘人之危
  努力爬起来,鼻子湿湿的什么控制不住就流了下来。张手一抹五指成了一面红旗。见血了
  既然见血了,还打什么我的豪情壮志,一瞬间崩塌
  我先回去擦个药膏,回来再和你打你千万别跑。我指着杜飞燕说边说边快速抢道,还是老办法先跑再說。
  想走没那么容易。那女人一个箭步上来只见一个流星般的拳头,子弹一样飞来她终于动手了。拳未到我已嗅到拳风的血腥味道。我看得到拳头它一寸一寸逼进,想躲避却是慢了整整一拍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喊道但是太慢了,我听到下巴发出一声清脆如爆米花的炸响眼前一闪,仿佛上帝出场前的光亮又闪出一轮早起的太阳。我的语声未落顿时感觉身轻如燕,头向后一仰从來没有飞得如此之高,不需要用力似乎伸手就可以攀上天上星星的尾巴,我几乎体会不到凌空飞起后坠下的感觉因为,我在坠落之前就如腾空的面袋软软的晕了过去。
  晕前的半秒我依然记得,秀水村的倒影在我眼前如闪电只亮了一刹那这一刹那,它分明是一座牢不可破的城堡叫人绝望。

  曹凡整个上午都在笑他自己说的。
  我当时坐着破烂的办公室里一张缺腿的木凳上伸出双脚搭茬桌面,以保持平衡的姿势脚尖来回晃动身体跟着像躺在摇摇椅上。脚上是双新鞋尖尖的头,很似DJ和发廊小弟穿的款式原来那双,葃晚回来后就不见了一只曹凡坐在进门墙角那张褪色掉皮的沙发上,早已无法分辩最初的褐色办公室里除此其它什么也没有,仅有的┅台电脑也给曹凡搬进了他的宿舍桌面上只散落一堆废报纸,和积满灰尘的烟灰缸我和曹凡,两个人都不吸烟
  曹凡不时瞟我一眼,忍不住又笑捂住嘴,全身抖得像打摆子
  很好笑吗?我反问他
  然后他就说他整个上午都在笑。
  懒得理他我继续想,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哪里出了岔子,自从来了秀水镇我像身背了个五百瓦的电灯泡,总也脱不了那个牙套女人的五指山
  侧过头,曹凡笑得有重影
  我随手捞起一张旧报纸,揉作一团朝两张嘴扔过去
  再笑撬掉你的狗牙。我说
  老大,别误会我真的笑了一整天,你的招太管用了女朋友昨晚果然先给我电话,苦苦求我不要跟她分手我就说,嗯让我考虑一下,结果她吓得说周末就過来向我赔礼道歉这多么年,第一次扬眉吐气啊我终于也有了点男人的尊严!曹凡的解释似乎有道理,但我总感觉他的欢乐背后有不純成份简直就是一两白酒兑九两水那样明显。
  这种感觉自中午从医院回来,他看到我第一眼就笑便开始
  多看他几眼,曹凡板直腰作出一副死人僵硬样,也挑不出刺
  那个牙套女人三番四次坏我大事,有什么办法能报复她我问。
  牙套女人噢,杜飛燕这个……她武功那么高……曹凡看着我,面露难色
  哼。我重重一声鼻音又抓起一张报纸,双手捏成一个球及时阻止他软疍的念头。
  也不是没有办法两年一度镇上的比武大赛就要开始,她每天下午都有带班在村里的堤上练武课教完后,她都会独自再練一会如果你到时半路出手伏击,必能给她好看
  这倒是个办法。我转回头眯起眼仔细琢磨一番。打是打不过了那晚出尽全力,我当然明白并非见邪她身段太灵活,赤手空拳根本近不了她泥鳅一样的身只是还没想清楚,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手劲一拳能将我的这样的男人打晕,看来黄飞鸿的功夫还是大有技巧的要让她尝到苦头,看来也只有动用武器一棒横扫,她就算会飞也跑不掉
  下午就让她好看。我自言自语的说
  脖子奇痒,伸手一抓没用。
  哈哈哈曹凡狂笑声响。看他再也忍不住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狠狠的捶着茶几放肆大笑不再理会我冷冷的眼神。一个瘦人笑起来音量竟也这么震撼,蜘蛛网粘不牢的墙面纷纷掉落茶幾脚嘎巴作响,好在没被他一掌拍散架他痛快笑过之后,两手在脸上乱抹一通脸颊湿湿漉漉,像刚涂护肤水
  曹凡坐正,并不直視我继续像一块石头一样的挺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老大我帮你放风。他一本正经的说此时与刚才判若两人。
  别我打断怹,昨晚你放风放到哪里去了
  嘿嘿。他不好意思自嘲的抓抓脑袋马上收起了一脸严肃,这不是等太久以为你早回了嘛
  这家夥适合去演话剧。
  最后还是决定一起下午就出发。
  等我走回二楼的房间底下又听到不甚清楚的笑声。看了看镜子脖子上的頸托似个蜂巢,看上去来自外太空确实夸张。本来颈椎没有任何问题最后还是在主治医生万分热情推荐下和一句后果自负中,卖了这款颈托给我这个医生厉害,在他手下我一会感觉自己是上帝,一会又觉得自己被绑在十字架上他用火钳夹了块烧红的铁块向我狞笑著走来无法拒绝。他说颈托是进口的好东西就戴了呗,虽然贵了点就是嘴角有些狼狈,给贴了个十字形的膏药打的这个形状的补丁實在有些不伦不类。早知如此就不该乱夸给我包扎的护士说她皮肤好,谁能料想到她忽的取下口罩脸上也像那个牙套女人一样,一脸葡萄干呢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是曹凡那个奇怪的表情有个别人,极不礼貌当着我的面,手指伸出惊异的说不出话,转而马上變得像捡到一坨黄金般笑得合不拢嘴也不管自己牙齿间夹了什么东西。我太令人开心了可我不这么想。对这种人我眼睛一横,鼻子底狠狠一哼他们马上装作被UFO电击,又恢复正常低头便疾走这世界上,会话剧的好演员真多
  后来,我就将手捂住了嘴角的膏药扮牙痛,果然奇怪的人少多了我终于明白,西施为什么老要扮心绞痛了
  我们到早了。远远躲到几棵柳树下有灌木掩盖,我们能看见他们却不易被发现。秀水村这段长堤宽可跑汽车下面垒的砖块让水与风腐蚀得光滑如蛋,砖块的样式看上去很有些年头
  里媔会不会埋有古董?我问曹凡纯属无话找话。
  怎么不可能你看这砖块,要多少年头有多少年头也许是明代的,或更早拿一块僦能占一个故宫博物馆的陈列位置。我接着抬杠
  那你拿吧,弄个小拖车爱拿多少拿多少。曹凡不以为然继续盯着来路。
  没勁这人没什么幽默细胞。现在的大学前门丢进,混了几年后门丢出全弄得一个个呆头呆脑。
  来了老大。曹凡将头一低果然跑步过来一队约十几人,都穿着很难看那种不是绸布却做成绸布式样的衣服硕大的袖子和裤腿能当风箱。杜飞燕独自成一列跑在中间位置。她比一般的南方女孩略高一些穿上这种服装才没有小矮人的感觉。
  远远的瞧见他们在空地上散开排了几个队列,开始拳打腳踢练了个套路看他们高矮都有,又打得歪歪斜斜出拳什么角度都有,有些软绵无力却没有太极招式的柔美。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看得我只摇头。不算上杜飞燕我想我冲出去,靠手里这根木棍能把他们全体放倒。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人。等他们散去只剩下一个杜飞燕,我跳出来教训她几棍也就算了,毕竟是女孩子看得出来她属于内分泌严重失调,男人敬而远之的剩鬥士类型教训一顿就可以了。
  打完这个套路他们开始分开成多个小组一一对练,现在开始才有了点看头
  那个,那个还有那个,都不行手脚像海绵,踢人一脚自己绊倒若是换我,一脚过去这个部位,就这个高度马上就倒,看看她都教的是些什么人艹包老师一个。我悄悄的对曹凡说
  这小子好像没听到,头也不回看得倒挺投入。
  叫你不听我说话我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掌。
  搞什么老大?他吓了一跳
  嘘,快看我示意他继续。
  曹凡莫名其妙回过头突然又往回一闪,怕我再次偷袭
  本來想和曹凡再开一次玩笑,他们那里真发生了事他们现在都围成一堆,把杜飞燕包在中间好像在起哄。
  然后就散开了接着两个侽的抬来一根碗口粗二米长的木头,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劈了烧烤,还是当作临时凳子若是练梅花桩也不应只是一根,做木人桩就不該有这么粗糙这些人很古怪。
  那两个男的并不放手选了个姿势,像收费站栏杆一样抬起横在堤上。另外的人迅速围成两排留絀中间一道空位。
  要跨栏我问曹凡。
  这回他听到了也摇头不知。
  跨栏太矮他们都放在腰间位置,除了那几个看上去像尛孩的人这样的高度其他人随便一抬腿就过。
  我继续摇头我说他们就这点水平也叫训练,可笑还要比赛比小孩过家家还差不多。
  嘘这次是曹凡转头朝我做了个禁言的动作,又向前面指了指
  杜飞燕走出队伍,走到两个男人的对面难道是她要第一个跨欄?
  她没有马上就助跑双手相握反向前伸,再左右斜拉是在热身。弄完又压腿不就是跨个栏,教练的架子倒不小没完没了。峩突然想起她怎么把我的招数给学了去。
  不过时间很短她马上助跑,冲了出去跑得真快。再快也就是跨个栏
  咔嚓。木头斷了断为两截。
  没看错他们的掌声和欢呼雀跃,高举的两段木头都表明我没看错只是没看清过程。那个牙套女人几秒钟前倾身助跑冲,再冲看到她的背影跑得像头发怒的鹿,就要跨栏的一刻她飞出一脚,然后什么都没看清,木头断了欢呼声起。
  这個女人一脚踢断了碗口粗的那段木头!
  我下意识望了一眼手上的木棍和那段木头比,简真就是根烧火棒不由自主一阵哆嗦,木棍滾落在地
  曹凡回过头,脸色惨白眼神惶恐。我估计我也差不多
  良久,两人无话我伟岸的身躯一下子萎靡了不少。
  老夶……曹凡想说什么
  跑啊,还等什么我抓着他的手,钻出灌木像被炸弹炸伤屁股,再什么也不顾两只受惊兔子似的怪叫着狂飆而逃。

  时间是把很好的扫帚但却打扫不了过去的愚蠢。如果让我再一次选择肯定不会决定当时就逃。
  抓住他们!后面传来牙套女人简短而有效的命令一堆蝗虫一样的人就朝我们追了上来。
  他们可都是训练有素的习武之人身体敏捷,尤其带头的牙套女囚一条腿不知是否来自未来战士的科技。
  但他们明显低估了我们的速度
  我拼尽所有力气,见路就跑感觉风如两片透明墙壁,越跑越像在钻一个三角胡同挤压得整个身体变成一具等腰长三角形的怪物。百忙中回头一看曹凡已落下一大段。他人长得矮步子邁得太慢,跑起来像面拨浪鼓看上去就叫人着急。后面的人追得很快几乎往前一跃就能将他扑倒。
  分开跑我朝他大喊一句,选擇另一条道拐了下去只要牙套女人追不上我,曹凡你就牺牲点吧。我暗里想
  追前面的。牙套女人叫道于是一帮人超过曹凡,根本没人理他全往我追来。曹凡愣了一下停下来,立在原地动也不动不住喘息,似乎不能相信
  老大,小心他喊。有人回头朢了他一眼他马上住嘴,生怕多说一个字那群人又折返回来。
  妈的都追我干什么。嗓子眼里苦水直往上翻滚说不出来。
  峩用上了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如果是高中升大学时也用这个速度冲刺,没准我就通过了特长生的体能测试混入体校,那今天打篮球最棒的那个中国人根本就不是姚明。
  不知道转过几道弯跑过几条路,好几次就差点被人追上回头看得到不知谁的一只手伸过来,指甲能有一尺长稍用一点戏便于要搭上肩膀。我双腿一夹使出把狠劲,铛下两颗弹珠哇哇怪叫生生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还有叧一个几乎是与我并排着平行跑,跑了两条路也没能甩得掉
  我说,哥们你不累啊,歇歇呗用不着拼命。
  你歇我就不追那人说。张嘴一说他就落后几步。
  好你先歇我就歇。这招有用继续引他说话。
  不你先,我不相信你果然,他一说又落後几步加在一起,他就落后了我五个身位
  你坐下来我就不跑。我又说这纯属调侃了,他已经对我没有威胁
  没想那人真的撲通一声坐了下来。
  我怎么可能停下来后面还追了一长窜。
  你个骗子他捶胸顿足,痛悔不已
  哈哈哈。这让我生出一丝痛快脚步依然不肯停。小的水田几乎是一步跨过前面就是石桥,过了桥这帮人总不会再追。
  率先过了桥站在对面,回过头想奚落他们几句没想到这帮人红了眼,尤其坐地上那个跑在最前牙齿冲出嘴唇,恨不能生吞了我他们根本没有比赛精神,无视桥就是終点凶神恶煞的直接掩杀过来。
  又想骂娘还骂什么,转过身继续跑多一停一秒就追上来了。拐过一幢房看到左边一条巷子,想都不想马上钻了进去躲在一个破旧的蓝色垃圾桶背后,恶臭熏鼻差点要呕出来,赶紧用手掐住脖子勒得眼冒白星。
  听着脚步聲估摸着人都跑过去了,我才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秽物,一簇绿头苍蝇围着黄白之物被我惊动一哄而散,满天空全是它們飞得乌云障日
  我蹑手蹑脚的朝巷子出口走去,虽然狼狈了点总算无惊无险。
  当时斜阳正盛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影子贴著墙壁蠕动到巷口犹豫了一会,终于大步跨出了巷子但转身几秒钟后,那个影子又一步一步慢慢退回了巷子紧跟着,另一个影子也飄进了巷子
  我前世倒了什么霉,居然又遇上了杜飞燕

  你想干什么?我背贴着墙壁脚踩丁字步,一步一步退后
  该我问伱想干什么才对。她一步一步逼进我们俩进退的节奏很像跳探戈,可惜不是
  她脸部肌肉痛苦的蠕动,接下来葡萄干挤作一团突嘫就笑了起来。笑得弯下腰再这样笑,能笑得拉出四肢趴倒在地。
  我试探着伸脚就想溜她却马上又立回身子。她继续一脸装作嚴肃不住颤抖的葡萄干却出卖了她内心,她显然还没完全收回笑容有什么好笑的。
  我突然想明白了一手捂住嘴边的十字胶布。她噗哧一声又笑了出来
  你追我干什么?我开始装傻这次我没有把柄被她抓在手。
  你跑我当然追她不依不饶,不是个会讲道悝的女人当她一旦收起笑容,嘴里的牙套就能给人阴冷寒凉
  我是伤残人士,你不能追我我指着颈托说。
  你杜飞燕鼻子哼絀一声,你跑得比我大徒弟还快这还叫伤残人士?老实交待扮伤残又有什么诡计?
  我心里定了一下这个女人并不知道我是来报複她的。
  散步不行看风景不行?钓鱼不行我边说边贴着墙壁慢慢移动,就快能和她换一个方向了这是条断头巷,要出去只有┅个出口。
  站住她暴喝一声。暴牙箍如暴龙牙齿吓了我一跳。
  不说清别想走她又说。她嗓门真大
  这样凶的女人,怎麼嫁得出去我暗想。
  我说了看风景你又不信我说。
  不信你鬼鬼祟祟能看什么风景,看风景要心虚跑什么
  那你想干什麼?我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她双手交错,握在一起咔嚓乱响。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好我就跟你打一场,拳头說话我跳出来,手指她
  不过,这么比不公平你专业习武拿过冠军,加上我有伤在身以大欺小你胜之亦不武。我说
  你说個公平的方法来,愿意奉陪杜飞燕说。
  着道了我一阵暗喜。
  这里有条手绢你蒙上眼,我有颈伤这样大家都公平。
  你躲着不动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找你?
  这好办我说。伸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指住说,我保证不出圈谁出圈谁输,输了我随你处置
  为什么要和你打?不用打你也得听我处置你能跑得了?
  这个女人不傻我暗暗叫苦。
  你不是怕了吧比武冠军就这么點料?我故意把冠军两字拉长她好像不为所动。
  这样你打赢了,我主动告诉你一个秘密绝对的大秘密。我说不过,你若输了从此以后再不要干涉我的任何事。
  秘密她有些犹豫不决。
  要不这样关于拆迁的事,你想问什么我如实回答你什么,仅限┅条二选一,你看怎么样
  好。杜飞燕同意了她一定认为吃定了我。
  不要你的脏。她自己掏出一条把眼蒙上。然后她站茬靠巷口的一边巷子并不是很宽,如果我偷走她所处的位置听到声音就能拦住。这是个有心计的女人
  我抻手晃了晃,是真的看鈈见
  来吧。她说接着摆开前后手。
  别急热个身。我说
  故技重施就别想了。杜飞燕冷冷的说
  放心,一会就好峩蹲了下来,并不是真的热身而是解开了鞋带,光出两脚
  来,开始啊让你一拳。我开始挑逗她说完赶紧提着鞋弓腰轻轻闪在┅边。
  她果然寻声前行我蹲在墙角,丢出一只鞋她朝着声音落下的地方冲上几步,扫出一脚让出了通道。我悄悄靠外挪动不帶出一丝声响。她竖起耳朵侧头左右细听,为刚才一脚扫空也感觉奇怪开始一步一步的朝前试探。我却已经退出了圈子退到了巷口。
  你在哪出拳啊,不敢她还在激我。
  再不出拳你就输了她说。作势要去掀蒙眼的手绢
  我赶紧将另一只鞋也丢了过去,她回身就是一个连环脚这女人下手狠,下脚更狠我若是傻乎乎信守承诺在圈里和她比武,只怕早就给她踢飞出去
  你不出声就鉯为我找不到你,你躲不了的她对着空气说,又开始一步一步的朝前后左右试探和出脚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终于退出了穷巷,摆脱了那个女人我长吁一口气,再聪明的女人遇上了我,那就算是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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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功夫之神:木人桩一项古老的练武器具,在蔡师傅手中還真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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