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高鹗唐国明续写红楼梦的红楼梦,看着看着明显感觉不对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大家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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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的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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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红楼梦》的续书
1、有多少种《红楼梦》续书?
由前面的叙述,可以看到:尽管曹雪芹在1754年前写完《石头记》全书的初稿,而且有少数人实际上看到全稿,抄写流传,但是现在能够看到的传抄手稿,却只有14种的‘前80回稿’。
‘80回后的书稿’怎样丢失?不见流传的原因何在?当时也没有人回答得清楚。结果,从1754~1792年的30余年时间内,人们实际上能够看到的,只是这部不完整的《石头记·红楼梦》,当然引以为憾。
怎样解决这种遗憾?
那时候,人们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心态,进行《红楼梦》的解味,来写各种《续书》,爱新觉罗·裕瑞形容说:“自《红楼梦》抄本此书起,至(程伟元、高鹗)刻续成部,前后三十余年,恒纸贵京都,雅俗共赏,遂浸淫增为诸‘续部’六种,及传奇、盲词等等杂作,莫不依傍此书创始之善也”。
曹雪芹死后,实际上写出的《续书》有:
《后红楼梦 The Later Dream of Red Mansions》嘉庆元年以前,逍遥子著,(台湾版,【书号:X/I242.4/130】),内容是‘为黛玉、晴雯吐气’;
《续红楼梦 Sequel to A Dream of Red Mansions》(嘉庆年间,秦子忱著,又有说是:清朝咸丰同治年间的彭宝姑所著,绵州太守孙桐生提到过这本书:作者彭宝姑,成都人,女,字月遗,父殁,守贞不字);
《红楼复梦 Dreaming Again Among Gorgeous Mansions》,嘉庆年间,作者小和山樵;
《红楼梦补 A Dream of Red Mansions Supplement》,嘉庆年间;
《红楼展梦 The Expanded Dream of Red Mansions》;
《红楼幻梦 A Red Mansions Fantasy》,作者花月痴人;
《红楼梦影》(清朝咸丰、同治年间的顾太清、满族名西林春所著,她是女词人,著有诗词集《东海渔歌》);
《绮楼重梦》、即《红楼续梦》、及《续红楼梦新编》,海圃主人王兰芷著。
还有:梦梦先生《红楼圆梦》、归锄子王兰芷《红楼补梦》、张仲远《新续红楼梦》 、榔寰山樵《补红楼梦》、《绘图金陵十二钗后传》、《继又云所见抄本红楼梦》、《端方藏抄本红楼梦》、《三六桥藏本红楼梦》、《陈弢庵所见旧时真本红楼梦》、《戴崭真本红楼梦》等,另有《红楼后梦》、《红楼重梦》、《红楼再梦》、《红楼翻梦》、《红楼残梦》、《红楼余梦》、《红楼真梦 》、《 红楼梦醒》、《新红楼梦》、《 增红楼梦》、《增补红楼梦》、《 疑红楼梦》、《疑疑红楼梦》、《大红楼梦》、《蜃楼情梦》、《红楼梦传奇》、《红楼梦新补》 、《红楼梦别本》 、《再续红楼梦》、《三续红楼梦》、《红楼三梦》、《红楼四梦》 、《幻梦奇缘》、《新石头记》、《石头补记》、《木石缘》、《宝黛因缘》、《太虚幻境》、《鬼红楼》、《风月梦》、……等五光十色的续书,总计有近40多种:
其中:嘉庆年间,逍遥子著《后红楼梦》三十卷,出得最早,时间在清朝乾隆;其中:《续红楼梦》、《红楼后梦》、《红楼重梦》、《红楼复梦》、《红楼再梦》、《红楼幻梦》、《红楼圆梦》等,在清朝同治5年(1866)前就有刊本。光绪17年(1891)前又出现《红楼翻梦》。
与此同时,许多戏曲、相声、弹词、大鼓…等文艺形式也编出《红楼梦》的有关故事,例如:乾隆57年(壬午,1792)秋,‘卧疾都门’的仲振奎,读了《红楼梦》小说以后,就编写《葬花》曲一折;嘉庆元年(丙辰,1796),他在扬州读到《后红楼梦》小说以后,就把两本书内容综合在一起,‘合两书度曲’,又编写出《红楼梦传奇》剧本。道光年间的类似剧本有孔昭虔《葬花》、万荣恩《醒石缘》、吴香倩《绛衡秋》、陈钟麟《红楼梦传奇》、石韫玉《红楼梦传奇》、吴镐《红楼梦散套》、谭光沽《红楼梦曲》、许鸿磐《三钗梦北曲》、朱凤森《十二钗传奇》、《潇湘怨》、《怡红乐》、《红楼梦》等戏曲,此外,还有吟咏《红楼梦》小说的诗词3000多首。一部书,有这样多的续书(包括戏曲、相声、弹词、大鼓、竹枝词、子弟书、八角鼓、扬州调、马头调诗词…等文艺形式,甚至包括现代的电影,如1927年上海复旦影片公司第一次将《红楼梦》搬上银幕、以后还出现越剧版、交响乐版、电视剧版…,凡是以程高本为基本内容的,都是旧版《红楼梦》续书的变种),是中外文学史上独一无二的现象。
这是《红楼梦》续书的第一次高潮。
多数续书,从第81回开始续写,也有从第97、120回开始续写,结局是‘归美君亲,存心忠孝’。而有些,正如胡适所讲:从坟里拖出来、或如鲁迅所讲:从棺材里掘出来,硬要‘黛玉复活、宝玉还俗、相聚幻境、终于团圆…… “非借尸还魂,即冥中另配,必令‘生、旦当场团圆’,才肯放手者,乃自欺欺人的瘾太大,所以看了小小骗局,还不甘心,定须闭眼睛胡说一通而后快!”。其中有些是要宝玉‘中年封侯拜相、晚年拔宅飞升’,还有不少淫秽的《续书》,‘摹写柔情,婉娈万状,启人淫窦,导人邪机’。
其中有一种续书,是读过108回本《红楼梦》的人写的,他从第109回开始,开头写的就是贾宝玉和史湘云这一对夫妇共同行乞。
乾隆时代的另一部小说叫《歧路灯》,这位乾隆时代的作者,知道曹雪芹原作是108回,这部书,是针对《红楼梦》的,里面有位少爷,那是贾宝玉的对头,贾宝玉住的叫怡红院,他那个少爷住的叫碧草轩,也是一个轩,你用‘红’我用‘碧’。写一个败家子,浪子,也是结交戏子,胡作非为,最后归正了,浪子回头,也是108回。
程伟元、高鹗所整理的《续书》,就是当时的一种或几种的整合。《抄本百二十回红楼梦》第80回以后的内容,好象都是高鹗续写的。其实不全是。在程伟元、高鹗之前,如上所述,已有许多不知名者们所写的十五六种(红学家邓遂夫亲眼看到的有11种)《后40回续书》,从内容看,有些很象是曹雪芹的原稿,程伟元和高鹗是在这些‘续书’的基础上,以《梦序本(甲辰本)》为底本,分工整理补足,能够让贾宝玉中了举人以后,继续当和尚出家,保持悲剧收局,打破历来团圆惯例,比起以上各种《续书》的荒唐程度来,程伟元、高鹗已经比较符合前80回稿的意思、算是‘老鸦窝里出凤凰’了!
随着程伟元、高鹗所整理的120回刻印本的广泛流传,从1792~1984年的近200年左右的时间内,相当多人们的‘《红楼梦》形象’就比较稳定在这《程高本》范围之内,几乎成为定势(虽然,1912年上海石印出版《戚序本》,与高本有异,但只有80回),即使有争论,也是以这个版本为基础,甚至有些续书如《红楼圆梦》、《 绮楼重梦》也是从这120回高本续下去的。直到1987年《电视剧·红楼梦》的放映,撇开程伟元、高鹗所整理的120回的《续书》,另出结局,才在广大群众中树立新的‘《红楼梦》形象’。
《红楼梦》续书第二次高潮出现在20世纪末、21世纪初,主要有:
北京大学重新续写的《红楼梦》后40回(成为1987年《电视剧·红楼梦》后半部的基本依据)。
张之(河南濮阳人)的《红楼梦新补》30回,1984
周玉清(女、四川绵阳人)的《红楼梦新续》39回,1990
都钟秀(女)的《红楼梦遗事》,1994
胡楠(女)的《梦续红楼》, 2007
(其中:胡楠在小学一年级时,翻阅《红楼梦》小说中的彩色插画‘晴雯撕扇’时、引起兴趣,后来接着看那一回文字,13岁开始读《红楼梦》,发现第80回后“少了光彩,像米饭里咯牙的沙子”,反复阅读过程中,15岁开写,想写个新结局给自己看,以后广泛涉猎周汝昌、梁归智、邓遂夫等《红学》专著,反复阅读《红楼梦》达40多遍,2004年、24岁在“红楼梦苑网站”投稿,27岁时三易其稿、2007年作家出版社正式出版,文笔酷似曹雪芹……)
周汝昌虽然实际上已经写出多种形式的续稿:《红楼真梦》、《曹雪芹传》、《曹雪芹画传》及曲艺唱词、电视剧、画传…等,仍然说:“万万不敢,没有这水平。因为你怎么能够跟人家曹雪芹比?现在的问题是想续,不敢落笔!”
这些《续书》的内容主要是根据脂砚斋、畸笏叟的批语,把“《卫若兰射圃(时所佩之麒麟…豪侠文字迷失稿…湘云为自爱所误)》、《花袭人有始有终》(花袭人之嫁蒋玉菡‘供奉玉兄宝卿得同始终’)、探春远嫁、惜春为尼…… “苦绛珠魂归离恨天,病神瑛泪洒相思地”、“薛宝钗借词含讽谏、王熙凤知命强英雄(他日之身微运蹙,扫雪拾玉、甄宝玉送玉)”、(袭人出嫁后)‘好歹留着麝月’之侍宝玉、“狱神庙义仆慰旧主”、《茜雪至狱神庙方呈正文》、《狱神庙茜雪、红玉一大回文字(迷失无稿)》,《写倪二、紫英、湘莲、玉菡侠文》,“贾宝玉雪夜围破毡”、“刘姥姥救巧姐”、还有《(叹不能得见玉兄)悬崖撒手(文字为恨)》,《末回警幻情榜(正、副、再副及三副芳讳60人,宝琴、岫烟、李纹、李绮皆陪客副十二钗,又副册为晴雯、袭人、香菱、金钏、玉钏、鸳鸯、茜雪、平儿,宝玉情不情、黛玉情情…)》”,“警幻仙揭情榜”、“甄士隐梦醒证前缘”……等情节展开起来,写出具体的内容。
一部书,又有这样多的新‘续书’,又是中外文学史上独一无二的现象。
这些《红楼梦》新‘续书’第二次高潮的最初起因,是1932年(民国21年),胡适、顾颉刚、俞平伯等发表了《考证红楼梦的新材料》等文章,宣布:“后40回是高鹗写的,是他伪称曹雪芹的原稿,不能承认!”
高鹗续书失败了!?
俞平伯说,高鹗是闹的人仰马翻,而且百年来的续书都是失败的。
此后的40年间,主要是周汝昌的《红楼梦新证》(1953年在上海棠棣出版社出版,1976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北京再版,1999年10月获得文化部文学艺术科学优秀成果奖),及“红学”家们的集体努力,一定程度上说明《红楼梦》的政治历史背景,曹氏家族的败亡的新证据,而且查清《红楼梦》‘80回后稿’散失的一些原因。如:是因为“有一次誊清时与狱神庙慰宝玉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卫若兰射圃文字迷失无稿”;是因为有些人借走书稿便不肯归还,就说‘我还给你了’,他说‘没有还’,找不到了;是因为曹雪芹仍在等待归还,下不了决心重新写过,又身体尚好、忙于交朋会友,不急于补缀完工,无法问世;……是因为曹雪芹的这些原稿长期存放在‘脂砚、畸笏叟’手中,没有被外人传抄流转,但‘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不数年,芹溪(曹雪芹)、脂砚、杏斋、诸子相继别去’;是因为触及政局变革、犯了皇家忌讳,‘重罪之家的子女(宝玉、湘云),被官府处治时,竟因有人救助而得免于难’,就‘惧于文祸、秘不敢传’,抽出去隐匿或毁坏了;是因为此后原稿只放在畸笏叟一个人手中,再随着畸笏叟的死去,就永久散失了。更主要是因为具有这些批语的《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等十几种脂批本,又长期被埋没,直到170多年后的1927~1929~1932…年,才被发现、受到重视,才公开于世……。
于是,学术界比较广泛地接受“后40回是高鹗写的”这个说法,毛泽东也说是“半部红楼梦”。全国解放后,在印刷发行新版本120回《红楼梦》时,关于作者用了“曹雪芹、高鹗”两个人的署名。为了摆脱高鹗续书的影响,一些人纷纷起来重新续书!
在20世纪末、21世纪初,也有不同的续书,如2006年出版萧赛的《红楼外传》,在监狱里写成,只从程伟元高鹗的120回《红楼梦》往下写,续写茜雪等丫寰们后来的斗争。又如霍国玲姐弟的《红楼解梦》,则隐去曹雪芹与竺香玉的恋爱,说他们合谋杀死了雍正皇帝……。
第一次续书高潮后的各种猜测评论
《红楼梦》续书的第一次高潮以后,引发的猜想、评论和推论很多,题词、赋诗、戏曲、专著(如二知道人蔡家琬的《红楼梦说梦》、诸连的《红楼梦评梦》、江顺怡的《读红楼梦杂记》、晶三芦月草舍的《红楼梦偶说》、涂罂的《红楼梦论赞》、洪秋蕃的《红楼梦抉隐》、话石主人的《红楼梦精义》、梦痴学人的《梦痴说梦》、乐钧的《痴女子》、徐凤仪《红楼梦偶得》、潘得舆《读红楼梦题后》……)等,其中诗词作者70多人、写出1000多首,曲约3000首,所吟咏红楼人物,甚至包括秋纹、傅秋芳、真真国女子。
下面列举部分‘著文’论述的内容:
⑴ 周春(黍谷居士):《阅红楼梦随笔》(乾隆57年,1792年):
乾隆庚戌(乾隆55年,1790年)秋,杨畹耕语余云:“雁隅以重价购抄本两部:一为《石头记》,八十回;一为《红楼梦》,一百廿回,微有异同。爱不释手,监临省试,必携带入闱,闽中传为佳话” 。时始闻《红楼梦》之名,而未得见也。壬子(乾隆57年,1792)冬,知吴门坊间已开雕矣。兹苕估以新刻本来,方阅其全。相传此书为纳兰太傅而作。余细观之,乃知非纳兰太傅,而序金陵张侯家事也。忆少时见爵帙便览,江宁有一等侯张谦,上元县人。癸亥、甲子间,余读书家塾,听父老谈张侯事,虽不能尽记,略约与此书相符,然犹不敢臆断。再证以《曝书亭集》、《池北偶谈》、《江南通志》、《随园诗话》、《张侯行述》诸书,遂决其无疑义矣。案靖逆襄壮侯勇、长子恪定侯云翼,幼子宁国府知府云翰,此宁国、荣国之名所由起也。襄壮祖籍辽左,父通,流寓汉中之洋县,既贵,迁于长安,恪定开阃云间,复移家金陵,遂占籍焉。其曰代善者,即恪定之子宗仁也,由孝廉官中翰,袭侯十年,结客好施,废家资百万而卒。其曰史太君者,即仁宗妻高氏也,建昌太守琦女,能诗,有《红雪轩集》,宗仁在时,预埋三十万于后园,交其子谦,方得袭爵。其曰林如海者,即曹雪芹之父楝亭也,楝亭名寅,字子清,号荔轩,满洲人,官江宁织造,四任巡盐,曹则何以廋词曰林?盖曹本作(两个“东”下面一个“曰”),与林并为双木。作者于张字曰挂弓,显而易见;于林字曰双木,隐而难知也。嗟乎!贾假甄真,镜花水月,本不必求其人以实之,但此书以双玉为关键,若不溯二姓之源流,又焉知作者之命意乎?故特详书之,庶使将来阅《红楼梦》者有所考信云。甲寅中元日黍谷居士记。
贾雨村者,张鸣钧也,浙江乌程人,康熙乙未甲科,官至顺天府尹而罢。首回明云:雨村湖州人,且鸣钧先曾褫职,亦复正合。此书以雨村开场,后来又被包勇痛骂,乃《红楼梦》中最着眼之人,当附记之。十月既望又书。
⑵ 逍遥子:《后红楼梦序》(乾嘉间刊本,台湾版【书号:X/I242.4/130】):
曹雪芹《红楼梦》一书,久已脍炙人口,每购抄本一部,须数十金。自铁岭高君梓成,一时风行,几于家置一集。同人相传雪芹尚有《后红楼梦》三十卷,遍访未能得,艺林深惜之。顷白云外史、散花居士竟访得原稿,并无缺残。余亟为借读。读竟,不胜惊喜。尤喜全书皆归美君亲,存心忠孝,而讽劝规警之处亦多;即诙嘲跌宕,亦雅令而有隽致。杜陵云:“庾信文章老更成”,又云:“晚节渐于诗律细”,玩此细筋入骨,精意添毫,洵为雪芹惬意笔也。爰以重价得之,与同人鸠工梓行,以公同好。譬如断碑得原碑,缺谱得全谱,凡临池按拍家,共此赏心耳。逍遥子漫题。
⑶ 陈镛:《樗散轩丛谈》(嘉庆9年1805 青霞斋刊本):
《红楼梦》,实才子书也,初不知作者谁何,或言是康熙间京师某府西宾常州某孝廉手笔,巨家兼有之,然皆抄录,无刊本,曩时见者绝少。乾隆五十四年春,苏大司寇家因是书被鼠伤,付琉璃厂书坊抽换装订,坊中人藉以抄出,刊版刷印渔利,今天下俱知有《红楼梦》矣。《红楼梦》一百二十回,原书仅止八十回,余所目击。后四十回乃刊刻时好事者补续,远逊本来,一无足观。近闻更有《续红楼梦》,虽未寓目,亦想当然矣。…常州臧镛堂言,邑有士人贪看《红楼梦》,每到入情处,必掩卷瞑想,或发声长叹,或挥泪悲啼,寝食并废,匝月间连看7遍,遂至神思恍惚,心血耗尽而死。又言,某姓一女子亦看《红楼梦》,呕血而死。这是乐钧的《痴女子》讲的故事:女子从其兄案头搜得《红楼梦》,废寝食读之,读至佳处,往往掩卷冥想,继之以泪,复自前读之,反复十数百遍,卒未尝终卷,乃病矣。父母觉之,急取书付火,女子乃呼曰:‘奈何焚宝玉、黛玉?’自是笑啼失常,言语无伦次,梦寐之间未尝不呼宝玉也。延巫医治,百弗效,一夕瞪视床头灯,连语曰:‘宝玉,宝玉,在此耶?’遂饮泣而瞑。
⑷ 吴云:《红楼梦传奇序》(节录,嘉庆24年1820 刊本):  《红楼梦》一书,稗史之妖也,不知其所自起,当《四库全书》告成时,稍稍流布;率皆抄写,无完帙。已而高兰墅偕陈某足成之,间多点窜原文,不免续貂之诮。本事出曹使君家,大抵主于言情,颦卿为主脑,余皆枝叶耳。
⑸ 裕瑞(1771~ 1838):《枣窗闲笔》稿本(嘉庆24年、1820年):
《红楼梦》一书,曹雪芹虽有志于作120回,书未告成即逝矣。诸家所藏抄80回书及80回书后之目录,率大同小异者,盖因雪芹改《风月宝鉴》数次,始成此书,抄家各于其所改前后第几次者,分得不同,故今所藏诸稿本未能划一耳。此书由来非世间完物也,而伟元臆见,谓世间必当有全本者在,无处不留心搜求,遂有闻:故生心思谋利者,伪续四十回,同原八十回抄成一部,用以贻人。伟元遂获赝鼎于鼓担,竟是百二十回全装者,不能鉴别燕石之假,谬称连城之珍,高鹗又从而刻之,致令《红楼梦》如《庄子》内外篇,真伪永难辨矣。不然即是明明伪续本,程高汇而刻之,作序声明原委,故捏造以欺人者。斯二端无处可考,但细审后四十回,断非与前一色笔墨者,其为补者无疑。作《后红楼梦》者遂出,……多杀风景之处,故知雪芹万不出此下下也。
闻旧有《风月宝鉴》一书,又名《石头记》,不知为何人之笔。曹雪芹得之,以是书所传述者,与其家之事迹略同,因借题发挥,将此部删改至五次,愈出愈奇,乃以近时之人情谚语,夹写而润色之,借以抒其寄托。曾见抄本卷额,本本有其叔脂砚斋之批语,引其当年事甚确,易其名曰《红楼梦》。此书自抄本起至刻续成部,前后三十余年,恒纸贵京都,雅俗共赏,遂浸淫增为诸续部六种,及传奇、盲词等等杂作,莫不依傍此书创始之善也。
雪芹二字,想系其字与号耳,其名不得知。曹姓,汉军人,亦不知其隶何旗。闻前辈姻戚有与之交好者。其人身胖头广而色黑,善谈吐,风雅游戏,触境生春。闻其奇谈娓娓然,令人终日不倦,是以其书绝妙尽致。闻袁简斋家随园,前属隋家者,隋家前即曹家故址也,约在康熙年间。书中所称大观园,盖假托此园耳。其先人曾为江宁织造,颇裕,又与平郡王府姻戚往来。书中所托诸邸甚多,皆不可考,因以备知府第旧时规矩。其书中所假托诸人,皆隐寓其家某某,凡性情遭际,一一默写之,唯非真姓名耳。闻其所谓宝玉者,尚系指其叔辈某人,非自己写照也。所谓‘元迎探惜’者,隐寓‘原应叹息’四字,皆诸姑辈也。……又闻其尝作戏语云:“若有人欲快睹我书,不难,惟日以南酒烧鸭享我,我即为之作书”云。  ⑹ 梁恭辰:《北东园笔录》(四编,同治5年1866年刊本):
《红楼梦》一书,诲淫之甚者也。乾隆五十年以后,其书始出,相传为演说故相明珠家事。以宝玉隐明珠之名,以甄(真)宝玉、贾(假)宝玉乱其绪,以开卷之秦氏为入情之始,以卷终之小青为点睛之笔。摹写柔情,婉娈万状,启人淫窦,导人邪机。自是而有《续红楼梦》、《后红楼梦》、《红楼后梦》、《红楼重梦》、《红楼复梦》、《红楼再梦》、《红楼幻梦》、《红楼圆梦》诸刻,曼衍支离,不可究诘。评者尚嫌其手笔远逊原书,而不知原书实为厉阶,诸刻特衍,诲淫之谬种,其弊一也。满洲玉研农先生(麟),家大人座主也,尝语家大人曰:“《红楼梦》一书,我满洲无识者流,每以为奇宝,往往向人夸耀,以为助我铺张,甚至串成戏出,演作弹词,观者为之感叹欷嘘,声泪俱下。谓此曾经我所在场目击者,其实毫无影响,聊以自欺欺人。不值我在旁齿冷也。其稍有识者,无不以此书为诬蔑我满人,可耻可恨。若果尤而效之,岂但《书》所云骄奢淫佚将由恶终者哉。我做安徽学政时,曾经出示严禁,而力量不能及远,徒唤奈何。有一庠士颇擅才笔,私撰《红楼梦节要》一书,已付书坊剞劂,经我访出,曾褫其衿,焚其板,一时观听颇为肃然。惜他处无有仿而行之者。”那绎堂先生亦极言:“《红楼梦》一书为邪说诐行之尤,无非蹧蹋旗人,实堪痛恨。我拟奏请通行禁绝,又恐立言不能得体,是以隐忍未行。”则与我有同心矣。此书全部中无一人是真的,惟属笔之曹雪芹实有其人,然以老贡生槁死牖下,徒抱伯道之嗟。身后萧条,更无人稍为矜恤。则未必非编造淫书之显报矣。  ⑺ 汪堃:《寄蜗残赘》(同治11年1872年刊本):
《红楼梦》一书,始于乾隆间,后遂遍传海内,几于家置一编。……相传其书出于汉军曹雪芹之手。嘉庆年间,逆犯曹纶,即其孙也。灭族之祸,实基于此。
⑻ 陈其元:《庸闲斋笔记》(同治13年1874年刊本):
淫书以《红楼梦》为最,盖描摩痴男女情性,其字面绝不露一淫字,令人目想神游,而意为之移。所谓“大盗不操干矛”也。丰润丁雨生中丞巡抚江苏时,严行禁止,而卒不能绝,则以文人学士多好之之故。余弱冠时,读书杭州,闻有某贾人女明艳,工诗,以酷嗜《红楼梦》致成瘵疾。当绵缀时,父母以是书贻祸,取投之火,女在床乃大哭曰:“奈何烧杀我宝玉!”遂死。杭州人传以为笑。此书乃康熙年间江宁织造曹練亭之子雪芹所撰。練亭在官有贤声,与江宁知府陈鹏年素不相得,及陈被陷,乃密疏荐之,人尤以为贤。至嘉庆年间,其曾孙曹勋以贫故入林清天理教。林为逆,勋被诛,覆其宗。世以为撰是书之果报焉。
⑼ 毛庆臻:《一亭考古杂记》(光绪17年1891年石印本):
乾隆八旬盛典后,京板《红楼梦》流衍江浙,每部数十金;至翻印日多,低者不及二两。其书较《金瓶梅》愈奇愈热,巧于不露,士夫爱玩鼓掌,传入闺阁毫无避忌。作俑者曹雪芹,汉军举人也。由是《后梦》、《续梦》、《复梦》、《翻梦》,新书迭出,诗牌酒令,斗胜一时。然入阴界者,每传地狱治雪芹甚苦,人亦不恤,盖其诱坏身心性命者,业力甚大,与佛经之升天堂,正作反对。嘉庆癸酉,以林清逆案,牵都司曹某,凌迟覆族,乃汉军雪芹家也。余始惊其叛逆隐情,乃天报以阴律耳!伤风教者,罪安逃哉!然若狂者,今亦少衰矣。更得潘顺之、补之昆仲,汪杏春、岭梅叔侄等损赀收毁,请示永禁,功德不小。然散播何能止息,莫若聚此淫书,移送海外,以答其鸦烟流毒之意,庶合古人屏诸远方,似亦阴符长策也。
⑽ 徐珂:《清稗类钞》(节选,1917年商务印书馆):
《红楼梦》一书,所载皆纳兰太傅明珠家之琐事。妙玉,姜宸英也。宝钗,为某太史。太史尝遣其妻侍太傅,冬日,辄取朝珠置胸际,恐冰项也。或谓“红楼梦”为全书标目,寄托遥深。容若词云:“此夜红楼,天上人间一样愁。”贾探春为高士奇,与妙玉之为宸英,同一命义。容若,名成德,后改性德,太傅子也。
或曰:是书所指皆雍乾以前事。宁国、荣国者即赫赫有名之六王、七王第也,二王于开国有大功,赐第宏敞,本相联属。金陵十二钗悉二王南下用兵时所得吴越佳丽,列之宠姬者也。作是书者乃江南一士人,为二王上宾,才气纵横,不可一世。二王倚之如左右手,时出其爱姬,使执经问难,从学文字。以才投才,如磁引石,久之遂不能自持也。事机不密,终为二王侦悉,遂斥士子,不予深究。士子落拓京师,穷无聊赖,乃成是书以志感,京师后城之西北有大观园旧址,树石池水尤隐约可辨也。
或曰:是书实国初文人,抱民族之痛,无可发泄,遂以极哀艳极繁华之笔为之,欲导满人奢侈而复其国祚者。其说诚非无稽。
或曰,《红楼梦》可谓之政治小说,于其叙元妃归省也,则曰“当初既把我送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于其叙元妃之疾也,则曰“反不如寻常贫贱人家,娘儿兄妹们常在一块儿”,绝不及皇家一语,而隐然有一专制君主之威,在其言外,使人读之而自喻,此其关系于政治上者也。
京师有陈某者,设书肆于琉璃厂。光绪庚子,避难他徙,比归,则家产荡然,懊丧欲死。一日,访友于乡,友言:“乱离之中,不知何人遗书籍两箱于吾室,君固业此,趣视之,或可货耳。”陈检视其书,乃精楷钞本《红楼梦》全部,每页十三行,三十字,钞之者各注姓名于中缝,则陆润庠等数十人也,乃知为禁中物。急携之归,而不敢示人。阅半载,由同业某介绍,售于某国公使馆秘书某,陈遂获巨资,不复忧衣食矣。其书每页之上,均有细字朱批,知出于孝钦后(即西太后慈禧)之手,盖孝钦最喜阅《红楼梦》也。
曹雪芹所撰《红楼梦》一书,风行久矣,士大夫有习之者,称为“红学”。而嘉、道两朝,则以讲求经学为风尚。朱子美尝讪笑之,谓其穿凿傅会,曲学阿世也。独嗜说部书,曾寓目者几九百种,尤熟精《红楼梦》,与朋辈闲话,辄及之。一日,有友过访,语之曰:“君何不治经?”朱曰:“予亦攻经学,第与世人所治之经不同耳。”友大诧,朱曰:“予之经学,所少于人者,一画三曲也。”友瞠目。朱曰:“红学耳。”盖经字少‘一画三曲’,即为红也。朱名昌鼎,华亭人。
从这10个评论例子可见,他们‘猜想、评论和推论’的内容,十分庞杂。但‘乾隆八旬盛典后,京板《红楼梦》流衍江浙,每部数十金;至翻印日多,家置一编’,《红楼梦》‘脍炙人口,爱不释手,风行久矣,…等情况的叙述,则是一致的。关于写作对象,有雍乾以前的玉兰明珠、张谦、张勇、傅恒、六王、七王事……等多种说法,此外还有说是写董小宛、和珅等社会名人的说法;关于作者,也有好几种猜测,即使猜是曹雪芹,其祖上情况也不准确;关于写作意图和作用,所说内容更不着边际!其中有些人已经发现程伟元、高鹗的《红楼梦》后40回是:‘好事者补续,点窜原文,不免续貂之诮。细审断非与前一色笔墨者’,‘后四十回乃刊刻时好事者补续,远逊本来,一无足观’。
现在争论最多的,是关于程伟元、高鹗印刷的120回《红楼梦》的评价,特别是他们那《红楼梦》后40回的评价,让我们为此作一次专门的分析:
3、高鹗续补的后四十回
几乎所有的人,都肯定程伟元、高鹗有功劳:把残缺本变为完整本,一一交代各个人物的结局,使《红楼梦》成为有头有尾、‘如常山之蛇、首尾相应’的作品,不但从纵的方面接续、收拢和温习了前80回,而且在横的方面补充了前80回的不足。把它的‘家族社会’悲剧,变成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三角恋爱’的‘爱情婚姻’悲剧,宝走、黛死,终于分离,仍保持一些悲剧气氛,这少数几处可以认为‘改得较为成功’。‘词句笔气’的差别,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比起其他续书来,程伟元、高鹗算是一座高峰;其次是新隽全部绣像24幅、完成美化功能,促进绘画、诗词、戏曲、曲艺等,以《红楼梦》为内容,蓬勃发展,形成多层次的《红楼梦》文化。第三是经过刻印排版以后,从此定格,社会上对《红楼梦》书稿的任意执笔修改得到了控制,《红楼梦》的基本面貌得到保全。第四是由‘手抄稿’变为印刷稿,由个别秘密传抄变成整批公开发行,大大增加了发行量,扩大了《红楼梦》的影响,使全国、全世界都知道有这部《红楼梦》、知道有伟大的曹雪芹,这样的功劳是很大的,曹雪芹地下有知,也应当好好谢谢他们!
冯其庸说:程伟元、高鹗把‘社会悲剧’只写成一男二女、三角恋爱的‘爱情悲剧’和争婚故事,宝黛爱情悲剧相当震撼人心,“是震撼人的灵魂的悲剧,唤醒人们自我意识的悲剧,中国古典文学史上处于巅峰的爱情悲剧,古典爱情最高最新升华的悲剧,具有近现代生活意义的悲剧,对社会后世影响无比深远的悲剧,悲剧性的故事情节催人泪下,令人不忍卒读而又不能释手。”从这一点看,越剧《红楼梦》贯彻得更彻底、篡改得很成功,非常动人!。
蔡义江说:我觉得程伟元、高鹗讲的话还是基本可信的,就是原来有一个人现在他不肯讲出名字来,过去写小说都不肯讲真名的。何况他要试试看,自己是不是能冒充曹雪芹来写,他写了四十回,这个稿子没有广泛流传。可能就是抄了一两部、或者三四部,被程伟元收藏到,两次收藏。加起来大概我算算还不到四十回。他就约了高鹗一起分担整理工作。高鹗也好、程伟元也好,应该说整理这个东西是有功劳的。特别是高鹗,因为后面四十回不齐,有些过于简单,有些还有矛盾。所以他要补写好多回,补写好多情节,而且修改了很多情节。这样变成了现在的120回。……把这个悲剧的性质,有很大程度上转化为婚姻不自由的悲剧,宝黛悲剧,宝黛拆散了。这个悲剧的范围缩小了。   但是,在‘是否表达曹雪芹的原稿、原意’上,评论者们分歧很大:
一种人,如张新之在《红楼梦读法》中说:“有谓此书止80回,其余40回,乃出另手,吾不能知。但观其通体结构,如常山蛇,首尾相应,安根伏线,有牵一发动全身之妙。且词句笔气,前后略无差别,则所增之40回,从中后增入耶?觉其难,有甚于作书百倍者。虽重以父兄命,万金赏,使闲人增半回,不能也。何以耳为目,随声附和者之多?”
宋孔显(在1935年5月《青年界》第七卷第五号上)发表过《红楼梦一百二十回均曹雪芹作》的长文;
又如林语堂在《平心论高鹗》文章中,认为:“后40回对于前80回的伏线“都有极精细出奇的接应,而此‘草蛇灰线、重见于千里之外’的写作,正是《红楼梦》最令人折服的地方”。…‘ 高本’的人物能与前部人物性格行为一贯,并有深入的进展,必出原作者笔下; 高本’作者才学经验,见识文章,皆与前作者相称;高本’文学手眼甚高,有体贴入微,刻骨描绘文字,更有细写闺阁闲情的佳文,似与前八十回同出于一人手笔…” 。林语堂说:“续《红楼梦》书是不可能的事。这是超乎一切文学史上的经验。古今中外,未见有长篇巨著小说,他人可以成功续完。高鹗是个举人,后来成为进士,举人能当编辑,倒不一定能写小说。除非我们见过高鹗有自著的小说,能有相同的才思笔力外,叫他于一二年中续完四十回,将千头万绪的前部,撮合编纂,弥缝无迹,又能构成悲局,流雪芹未尽之泪,呕雪芹未呕之血,完成中国创造文学第一部奇书,实在是不近情理,几乎可说是绝不可能的事”。
俞平伯列举‘空空道人改为情僧、宝玉等20人’的103条文字,说明高鹗进行续书是怎有些具体依据的,凡是曹雪芹原作中有相仿佛的情节做兰本的,稍为精彩。
启功诗云:“三曹之后数芹侯,妙笔程高绩并优。神志益从开卷处,石狮两个一红楼。”钱钟书说:“《红楼梦》现有收场,正亦切事《红楼梦》入情。”
又如王蒙说:“我没有考据学的工夫,也没有做这方面的学问,我宁愿相信曹雪芹,他是有一些断稿残篇,而高鹗呢,作了一种高级编辑的工作,这个比较能够让人相信。如果说这就是高鹗续作,而且完全违背了作者的原意,这是我的常识所不能接受的。而觉得完全由另一人续作,是完全不可能的,没有任何先例或后例的,是不可思议的…”
另一种人,例如爱新觉罗·裕瑞评论说,“苟且敷衍,若草草看去,颇似一色笔墨,细考其用意不佳,多杀风景之处,故知雪芹万不出此下下也” 。他说,“诚所谓一善俱无,诸恶俱备之物” 。又如陈镛评论说,“后四十回乃刊刻时好事者补续,远逊本来,一无足观”。
再如宋翔凤(清朝常州大儒,在《能静居笔记》中纪录)说:“曹雪芹《红楼梦》,高庙末年(即乾隆晚期),和珅以‘呈上’,然不知所指。高庙(即乾隆皇帝)‘阅而然之’,曰:此盖为明珠家作也”。从而转移了应以‘胤礽、索额图’为核心的猜测方向,《红楼梦》‘索引’派从此开始。
周汝昌接着分析说:高鹗‘别其肺肠、一派胡言、满嘴梦呓’,“这是高鹗居心不可测,是乾隆皇帝和和珅安排的诡计,找了同样是旗人的高鹗,进行长时期的修改,伪造的这后四十回,他是利用伪续的方式,来篡改原著的思想,时机成熟了,便正式刊行问世”;是‘内廷索阅’、‘删削不完’的结果。所以,伪续的假《红楼梦》全本是有后台授意、有政治目的的。 周汝昌等认为:高鹗‘这是说谎’,后四十回完全是程、高根据政治后台授意、长期准备的伪作。…这“赏鉴”的“名公巨卿”,就是和珅,特别是根据和珅提出《程甲本》所存在的“问题”,紧急仓促地作粗心草率(包括‘木活字’拆了重排)、因而《程乙本》错误百出(如薛蝌调戏宝蟾,贾芹在和尚庙里勾搭女道士…等)的巨大修改!
这里,涉及对程伟元《序言》内容的信任程度问题。如上所说,周汝昌是不相信的,而周绍良、宋浩庆是相信的,他们说:程伟元数十年竭力,只搜集到20卷,后来从鼓担上得到10余卷,加上前80卷,总计110余卷,只有5~6回是程伟元、高鹗所补,约占5%的文字。
但蔡义江说:如果说是真的什么皇帝乾隆皇帝,觉得他八十回以后写的,好像有碍于他的政治,请一个人把它篡改篡改,那也不会请到高鹗,他当时才是一个举人,皇帝要请他们做什么事情的话,那根本轮不到他的。邓遂夫说:“高鹗可能压根儿就没有见到过提及后文情节的那些脂批” 周汝昌、胡其庸反对说:在《程甲本》的第13、17、37、74回,有5处残留的脂评文字,混入正文中(例如,贾芸送白海棠与宝玉,信末一句“男芸跪书一笑”,这“一笑”二字,正是脂批。另外几处是‘伏史湘云一笔’,‘见左太冲《吴都赋》’,‘为蔡奸情、反得贼脏’),证明高鹗当年见到了那些脂批。蔡义江坚持:“后40回没有曹雪芹的一个字!”
这些认为高鹗‘说谎’的人们,综合‘高鹗的过失’:思想、生活积累、文笔不如曹雪芹,在于违背了曹雪芹的创作意图,整个故事变悲剧为喜剧,语言上留下许多辽东方言,由于文学水平远不如曹雪芹,歪曲和庸俗的笔墨,任性篡改曹雪芹的‘千里伏线’,改变《红楼梦》人物性格、增删故事情节、磨灭反封建锋芒,大大损害了《红楼梦》的艺术形象。程伟元、高鹗肯定会读懂那些‘诗词曲令’,会知道曹雪芹对结局安排的意图和线索,在他们所收集的《红楼梦》旧书稿里,“各家互异”,肯定会看到曹雪芹及其他评阅人的一些‘朱墨批语’,但是,由于程伟元、高鹗他们自己的人生经历与曹雪芹不一样,特别是对清王朝此刻当权者的态度不一样,主要是对功名利禄的追求与曹雪芹不一样,他们不可能、更是不愿意按曹雪芹的意愿那样,‘贾府破败死亡相继、子孙离散’,按照‘悲凉图景和惨象文字’写下去,尽管宣称“至其原文,未敢臆改”,而实际上把它‘翻过个’来,使结局变成‘家道复初、兰桂齐芳、曲终奏雅’:如《奉严词两番入家塾》、《老学究讲义警顽心》、《试文字宝玉始提亲》《博庭欢宝玉赞孤儿》、《惊谜语妻妾谏痴人》《中乡魁宝玉却尘缘》……等。以适应曹雪芹死后近30年(乾隆56年、1791年、辛亥年)的社会需求,在一定程度上为开始走向腐败没落的乾隆王朝(后30年)唱颂歌。
他们指出:‘乾隆37年,下令访采天下遗书,是《四库全书》编篡的准备,当《四库全书》告成时,《红楼梦》稍稍流布’,当时,纪晓岚是《四库全书》总篡、和珅是总裁,专管‘删改、抽毁、改换、撤销’不合他们口味的书籍,其数量几乎与编入的书籍相等。有清一代文字狱有案可查的160余起,其中80%、即130余起发生在乾隆朝。和珅、高鹗像现在这样来修改《红楼梦》,是对作者死后产品的篡改,是一种特殊的文字狱!篡改也是一种创造,为人们比较分析提供了特种的素材。周汝昌不赞成‘有个尾巴总比没有好’的说法,“坏尾巴不比没有好”!
这些人对程伟元、高鹗怒骂讥笑,认为是千古罪人!鲁迅的幽默笑语,如前所述,是:“我们将《红楼梦》‘心志未灰’的续作者(高鹗)和‘绝异’的原作者(曹雪芹)一比较,就会承认‘人和人之差,有时比类人猿和原人之差还远(赫克尔语)’这话,大概是确实的”。张爱玲在《红楼梦魇》中的说法是:“《红楼梦》未完还不要紧,坏在狗尾续貂成了附骨之疽——《红楼梦》被庸俗化了!糟就糟在那个‘狗尾’像疽一般附着在一个宝物上,竟难割除根治……总之,一方面是:一位卓绝的文学天才,不靠他生前的声名显赫,而全靠他的作品永恒的艺术生命,他以全部的生命和心血创造了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珍品,建立了一座辉煌的艺术殿堂,另一方面是:半空中却忽然打下来一柄重锤,把这件珍品、这座殿堂最珍贵的部分砸碎了,然后来了一些不是天才但也有点才能的匠人,遵照执锤者的意旨对残璧进行了改造、修补、阉割和蹂躏,政治扼杀了文学。于是这件真假合一的玩意,就冒充原来的珍品留存在世上。而靠着珍品残存部分的不完全的光辉,却又照亮了整部文学史。这珍品残存部分才是《红楼梦》的精华”。
所以,张爱玲、周汝昌主张:应当把高鹗那一大套都抛净了,重读《红楼梦》,再体会体会那个美,那个‘人和人的关系’,那个美的境界,那个博大精深。 
近年,有一批年轻人,持着与周汝昌等完全相反的观点,如陈林、隋邦森、隋海鹰等,引证‘俞平伯1979年的《乐知儿语说红楼》’所表示的悲愧说:“《红楼梦》好象断纹琴,却有两种黑漆:一索隐,二考证。自传说是也,我深中其毒,又屡发为文章,推波助澜,迷误后人。这是我生平的悲愧之一” ;“然红学是反《红楼梦》的,红学愈昌、红楼愈隐;… “讲的愈多、《红楼梦》愈显其坏”……笔者躬逢其盛,参与此役,谬种流传,贻误后生,十分悲愧,必须忏悔” 。“(考证派红学)下笔愈多,去题愈远。” 俞平伯在《旧时月色》中说:“我仅是读过《红楼梦》而已,且当年提起红学,只是一种笑谈,哪想后来竟认真起来!”……“胡适、俞平伯是腰斩《红楼梦》的,有罪。程伟元、高鹗是保全《红楼梦》的,有功。大是大非”!又说“千秋功罪,难于词达”!“我看‘红学’这东西始终是上了胡适之的当”。
又如欧阳健、陈林指出,胡适、俞平伯二位先生提出的证据都不可靠,既然没有‘有力的’证据,就不能一味指称程伟元和高鹗说谎。这种人认为‘脂评本是伪造,程本在前,脂本在后’。持这种观点的多是从程本120回小说的内容出发,来反驳脂砚斋的评语,认为评语中‘荒诞不经、自相矛盾、自我标榜、严重夸大其辞’。……克非的《红学末路》更认为:“胡适们奉为‘宝贝书’的“三个脂本(甲戌本、已卯本、庚辰本),是骗子们在其专门造伪的大作坊里制造出的新产品”。其实, 俞平伯的评价介于几种人之间:“我们看高氏续书,差不多大半和原意相符,相差只是微细地方,但是仅仅相符,我们并不满意,我们需要的,是活泼人格的表现,在这一点上,兰墅可以说是完全失败!”
从长期(1911~1927~~~)收集的、国内(上海、北京、山西、南京…)、国外(美国、苏联列宁格勒、莫斯科)的大量脂本系统资料来看,‘脂本在前、程本在后’是不可否认的客观事实,决不是克非等所说那个样。‘发现晚’不等于‘存在晚’,正如宋体文和甲骨文的关系一样:宋体文从宋朝使用几百年后、到清朝末年才发现甲骨文,经过确认,引发研究,而甲骨文的存在却早在几千年以前,能够说甲骨文是伪造的吗?而且仅从‘120回程本修改、补续后的文字与前80回的文字’相对照来看,普通读者也可以认真比较出它们水平的高下,80年前的张爱玲13岁时的阅读感觉是:“读至80回后,忽觉天日无光、百样无味!”今天的初中学生胡楠也在13岁时感觉说:“那时对作者还不十分了解,只是读至80回后,隐约感到有异于前文,少了光彩,像米饭里咯牙的沙子”。
高鹗续书的具体过失
归纳反对高鹗《续书》的人们的意见,他们对‘高鹗过失’的具体分析,有这样一些内容:
⑴增补删改的范围
一般认为,程伟元、高鹗续编《红楼梦》的删改范围,就在后40回,因为他们违背了曹雪芹的创作意图,变悲剧为喜剧,没有按照“乐极悲生、人非物换、到头一梦、万境归空”的总纲,‘贾府破败死亡相继、子孙离散’,‘悲凉图景和惨象文字’的路子写下去,破坏了他写小说的‘千里伏线’;而把它‘翻过个’来,使结局变成“沐皇恩、复世职”,‘家道复初、兰桂齐芳、曲终奏雅’。这样说,当然是对的、而且是最主要的。
但是,不限于此。他们的续编删改范围还涉及前80回,许多情节和文字(也包括诗词曲赋的作者和摆放位置)都做了改动。他们跟在山西‘梦觉主人’的后面,对80回正文进行大量删改,包括曹雪芹声明写作意图的文字。为了看不清原稿模样,他们把所有的‘朱墨批语’全部删除掉了。其实,这是最重要的续编删改。因为《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这是带‘评’的,是曹雪芹同意把脂砚斋的‘评’,作为这一部著作的组成部分。因为如果保留这些批语,就无法进行删改。个别文字改动更多,总计2万多字。蔡义江说:“有一个《甲戌本》里面,对上面八十回的修改,都可以看出:它是在凑合后面的情景,与后面有矛盾的地方它都删掉了”。
⑵增补删改的内容
这具体的增补删改内容,总纲方面针锋相对的,有这样一些:
写出四套相对立的对联偈语,这是从哲学观念、礼教思想上对创作意图的篡改:
曹雪芹的《石上偈》说:‘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而《结红楼梦偈》却说:‘说到辛酸处,荒唐愈可悲,由来同一梦,休笑世人痴’。
曹雪芹的《太虚幻境对联》说:‘假做真来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它反复出现两次,先是甄士隐做梦先看到,后来贾宝玉做梦也看到,这第二句话,是演绎《道德经》:“生而弗有,为而弗持,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的道理,而程伟元、高鹗的《真如福地》对联却说:‘假去真来真胜假,无为有是有非无。’把《道德经》的含义全部丢掉了!
曹雪芹的《孽海情天对联》说:‘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而程伟元、高鹗的《福善祸淫对联》却说:‘过去未来,莫谓智贤能打破,前因后果,须知亲近不相逢’。与‘情’字毫无关系!
曹雪芹的《薄命司对联》说:‘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而程伟元、高鹗的《引觉情痴对联》却说:‘喜笑悲哀都是假,贪求思慕总因痴’。
具体内容方面:
1、前80回写了四大家族 ‘联络有亲、一荣俱荣’,后40回应有‘一损具损、皆有照应’的‘下半部伏根’之具体故事,例如:演戏‘《一捧雪》(奸人背主忘恩、构陷主人的故事)、伏贾家之败’的具体故事,但是高鹗写的没有了。例如:贾母看破甄家抄家狐悲兔死,听了不自在,聊来自谴,‘赏月要紧’!像甄士隐那样‘因遭火而一败涂地’?后来贾赦如何‘枷锁扛’?
2、贾宝玉虽然曾‘出门时前呼后拥’,但是‘名利犹虚、后事终难继’,沦落为乞丐,在狱神庙受到贾芸小红来仗义探庵的照顾;却写成‘读四书、攻八股、考中科举、金榜题名’的孝子,被封为‘文妙真人’。 沦落为穷乞丐的,还有甄宝玉,甄宝玉应在后半部‘送玉’, 送宝玉出家;还有‘丢印丢麟’的对话,伏线千里,与史湘云“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但都不见了;高鹗笔下的甄宝玉却竟是个官迷、财迷!
3、删去‘治倒了晴雯’、的一段文字:“原来王夫人自那日着恼之后,王善宝家的就趁势治倒了晴雯,本处有人和园中人不睦的,也就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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