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双井附近篮球场有没有篮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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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将西路电大那边有篮球场!一个是体育中心 在狮山桥这里
体育中心一般是21点关门 星期一到五 门票是5元
六日 是 10元一个人。 星期一到五 8元一个小时 注。 (女的不要钱)还有就是五卅路的苏州体育馆:是一个球框
10元一小时。 可以和打球的球友一起合出 石路附近貌似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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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  回复第300楼(作者:@十月南方 于
21:41)  @王子帅帅a 299楼
21:05:00  钟道长,把
……  ==========  都这么久了,燃油早就耗尽了还飞,马方现在请了个大巫师过来查飞机的下落,钟道长要加油啊,不然你的风头被占尽,快带上你的天道印和《天道图志》  
  我发现写久了有种分不出好坏的感觉……
  人没有那么清楚的好坏之分,表达出来自己的意思就够了!
  @tianyaliudake 303楼
01:35:00  人没有那么清楚的好坏之分,表达出来自己的意思就够了!  -----------------------------  内牛满面~~~
  我们风风火火地赶到S城,但是S电视台必须出示工作证才能进入。我们只好先在附近找家酒店住下再作打算。我很少看电视,从来没听说过那什么模特大赛。  胡周周夸张地瞪着我,像是在看一个外星来客一样:“你不知道那个比赛?你不知道那个比赛?你不知道那个比赛?你……”我抓起桌上的苹果往他口里一塞,说:“够了!你别表现得好像我不知道地心引力一样!”  胡周周咬了一口苹果,边嚼边说:“那个比赛节目绝对是男人……呃,不,是直男的最爱。”胡周周回想那个节目的画面,一脸淫荡:“那个比赛一开播,哇,那就满屏都是白皙的大腿和波涛汹涌的奶子……”  我无语凝咽,无力地说:“……有点节操好不?你好歹也是个修道之人,什么波啊奶的!”  胡周周嗤之以鼻:“少装蒜,你对奶子不感兴趣?”随后他像想通了什么,双手抱胸,用一种少女娇弱的神情万分恶心地说:“不准对人家有想法!”  我:“滚犊子!”
  胡周周嘿嘿一笑,继续说:“那个比赛最有才的地方是节目组频繁地安排那些36E的模特穿比基尼在各种地方奔跑。啧啧啧,嘿嘿嘿……”他双手抓空放在胸前一颠一颠,极尽猥琐之能事。  这样一个造福社会造福群众(~\(≧▽≦)/~)的节目能有什么问题?乌鸦让我们来做什么?  胡周周说:“看来我偶像大人的品位跟我一样高啊!他肯定也是这个节目的饭。”  正聊着,忽然听到外边警笛呼啸。数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咆哮着往S电视台赶来。有情况!我和胡周周对视一眼,匆匆往楼下奔去。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冲进电视台,警察迅速把来看热闹的人隔开。我们问旁边的人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大多数人都摇头,一个一脸痘印的小伙子说:“那个模特比赛今天在棚内录影,听说出了意外。不知道会不会出人命。”  没多久,医护人员就抬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女孩出来。即便不拿天道印,我也可以感觉到那女孩身上阴气极重。胡周周凑到我耳边说:“阴气这么重,那女孩起码被鬼缠了几个月。”  救护车急急离去。我们马上拦了辆的士跟着。女孩动了几个小时手术,最后被推进重症监护室。情况相当不乐观。最先赶过来的是那个节目的工作人员和女孩的朋友。我和胡周周一直假装自己是别的病人的家属在一旁瞎晃悠。
  我们听到一个工作人员小声说:“真是可惜了,她可是夺冠大热门。这么一伤不但会误了赛程,没法参加决赛,她身上肯定会留几道长疤。身上有疤痕怎么当模特?”  另一个人说:“现在是担心留疤的时候么?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  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用天道印照了照,并没有发现鬼怪跟着。胡周周把我拉到一边,说:“纠缠她的那个鬼怪八成还留在电视台里。要想解开偶像给的难题,咱们就得想办法进到电视台去。”  我说:“我也知道,但是要怎么才能进去?总不能跟人家说你们这有鬼吧?”我们一下都蔫了。我想了想,说:“打电话问问吧。希望我们认识的人中有认识这家电视台的人。”  我和胡周周分头打电话给我们的朋友,以及天道堂和天玄堂接过的老客户。可惜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发现一个跟S电视台有瓜葛的人。  我颓了,说:“这可怎么办啊?”  胡周周一咬牙,说:“要不咱们试试最原始的方法吧!”
  于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我们把五张印着毛主席头像的粉红票子塞进电视台门口一个穿制服的胖子手里……  然后……我们就站在电视台里了。  子曾经曰过,人民币是通往任何地方的门票。孟子补充,不同的地方需要的数量不一样。  胡周周屏息四顾,说:“好像不止一个!”  如果玉镜在,他就会迅速告诉我们这里有什么鬼怪和鬼怪在什么地方。可惜他现在已经人事不知,凄凄惨惨地躺在天道堂冰冷的地板上。  电视台非常大,我们按保安的指示先来到录制模特比赛的演播厅。我从观众席照到舞台,没有发现阴灵。我问胖保安:“那个女孩是在哪儿出事的?”  胖保安说:“就在这舞台上啊!当时那女孩正在台前回答问题,一盏大吊灯突然就掉了下来,正好砸在女孩头上。那个血啊,淌了一地,全场都吓坏了。”  我还想往细里问,胖保安的对讲机响起人声。他忙说:“我得先到处巡巡,你们快点!”说完匆匆走了。  胡周周突然悄悄扯了扯我的衣角。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见一个鬼魂从舞台后方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看到我们转身就要逃。
  想逃?哪这么容易?我右手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大拇指掐中指指根。掐出追魂诀,喝道:“给我过来!”  一个一脸衰气的游魂被我提了出来。我说:“你不到阴间报到,在这瞎晃悠什么?”  游魂哆哆嗦嗦地说:“道长饶命!道长小心轻放!道长任重而道远!”  我说:“打住!什么乱七八糟的!那女孩是不是你害的?给我老实交代!”  游魂像受了极大委屈似的,说:“哪能啊?我可是铁杆孜然,怎么可能伤害我的紫紫?只恨我保护不了她。”  “什么孜然紫紫?”我茫然了。  胡周周说:“那个受伤的女孩叫张紫紫,她的粉丝叫孜然。”  “你们的世界怎么这么复杂……”我理解不能。  胡周周抠鼻道:“瞧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跟时代脱节了?”  我说:“不是我想掉队,实在是你们跑太快。这位香料,啊,不孜然,你说只恨你保护不了她,难道你知道害张紫紫的是什么东西?”  游魂马上咬牙切齿,恨恨道:“当然知道!我之所以没跟紫紫去医院就是想留在这里逮住那东西!”  我说:“害她的到底是什么呀?”  游魂说:“是一个佛童子!”
  佛童子就是古曼童。市面上很多人一味鼓吹小鬼是恶的,古曼童是善的,这种说法是典型的外来和尚好念经。古曼童和小鬼其实没有太本质的区别。不同的是小鬼是用道家的方法祭炼的,而古曼童是用佛家的方法祭炼的。  它们的灵魂被祭炼成工具,被用来做什么那是身不由己的。所以是善是恶,完全取决于它们的主人。你不能说人民币是恶的,美金是善的。
  游魂说他生前是张紫紫的铁杆粉丝,死了之后心中一直放不下张紫紫,就来到她身边,日日夜夜陪伴在人家身边。  我心里嘀咕要是那姑娘知道几个月来自己身边一直有一只鬼注视着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算醒了也得马上吓晕过去。  游魂说:“今天下午,我的紫紫在舞台上是那么的光彩照人,没想到引起那个丑八怪的嫉妒,那个丑八怪在人前假装是我家紫紫的好朋友,背后却阴毒到让她养的古曼童对紫紫下杀手!”  “丑八怪?哪个丑八怪?”我又茫然了。  游魂说:“就是那个瞿小馨!”  我刚要问瞿小馨是谁,胖保安就匆匆过来说:“你们得走了!快跟我来,我带你们从后门走!”  要是让别人发现被告个擅闯或者意图盗窃那可有口说不清。我们只好跟着胖保安走。临走前我嘱咐游魂即刻去地府报到,要是再我看见他在人间晃悠我肯定饶不了他。游魂口中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但我估计他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胖保安急急忙忙把我们赶出电视台便关门回去了。我寻思胡周周既然是那个节目的忠实观众,对那些女孩间的事情应该有所了解,便问:“那个瞿小馨也是参赛的模特吧?她跟张紫紫有过节?”  “瞿小馨……”胡周周舔了舔舌头,“她虽然长得不算太好看,但是前面那两颗挺拔的足球绝对可以为她的演艺事业打开一片天。”  足球……足球……球……  胡周周丝毫不理会受到刺激的我,自顾自地继续说:“说起瞿小馨和张紫紫,这两人非但没有过节,还是好朋友。不知实际情况怎么样,反正她们在节目中向来号称是闺蜜。据说瞿小馨刚参加这个节目的时候很受排挤,其他女孩都说她身材比例不好,根本就不符合当模特的标准,肯定是靠胸进来的。说她胸大无脑,是头奶牛。反正她开始时被很多刻薄的言语攻击就对了。”  胡周周兴致勃勃地说:“后来是张紫紫为她解围的。张紫紫是夺冠大热门,而且听说有些后台。她一出面,那些嚼舌根的女人就不敢多说什么了。至少当着人家的面不敢说什么了。两个人就这么成了朋友。对张紫紫出手居然是瞿小馨?哈哈,真是一出女人好戏啊。”  我说:“那只是游魂的一面之词,是不是还不知道呢。咱们明天去探探那个瞿小馨的虚实。”  胡周周兴奋地吹了声口哨,说:“好咧!”
  约瞿小馨见面倒不是什么难事。她参加模特比赛之余还接外拍工作。我们在她微博上找到联系电话,谎称是淘宝商家约她出来拍照。  我本来打算把她约出来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养古曼,如果是真的就直接审那只古曼童就完了。但是胡周周坚决不同意。他说:“既然我们要花钱雇她出来,那为什么不物尽其用?我先弄几套衣服让她拍拍照,嘿嘿,你就在旁边观察她有没有养古曼童好了。”  所以,胡周周就去弄了好几套薄纱内衣、女仆装之类的东西回来,尺码还故意选小一两号的。我摇头兼叹气:“怪不得现在的道士风评这么差,都是你这种没节操的家伙闹的!”  胡周周切了一声,说:“有本事拍照的时候你别出现啊!”  我严肃地说:“那怎么行?作为师父,分担徒儿的罪恶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胡周周不知去哪弄了几台看起来像模像样的照相机回来,煞有其事地让人家姑娘摆出各种搔首弄姿,撩人喷血的姿势。  瞿小馨有没有养古曼童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费心去观察。因为她就光明正大地将古曼童佛牌戴在脖子上。
  胡周周故意套她的话:“美女,你去过泰国?你戴的佛牌挺特别啊。”  瞿小馨说:“这个啊?我在淘宝上买的。好像叫什么古曼童,说是可以带来好运,帮主人挡灾什么的。可是我没觉着啊!八成买到假货了。”  这姑娘说起话来大大咧咧,全无防人之心。  这样的女孩子会为了一个比赛而害自己朋友?我表示怀疑。  我朝胡周周使了个眼色,胡周周故意说:“照片里出现这个佛牌太抢眼了,你先把它解下来吧。”  瞿小馨不疑有他,把佛牌解下随手放在一旁。  我偷偷把佛牌拿到隔壁房间,施法将古曼童召了出来。这只古曼童看起来只有两三岁,不会说话,缩在角落里,警戒地看着我。  我说:“你别怕。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古曼童迟疑了一下,身体稍稍松弛,像是在说:“那你问吧。”  我说:“你的主人是瞿小馨?”  古曼童点头。  我又说:“她有没有指使你害人?”  古曼童摇头。  我说:“那个被吊灯砸伤的女孩是你害的么?”  古曼童眼神有些闪烁,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我猜测:“你不小心伤了她?”古曼童眼眶泛泪,轻轻点了点头。  我继续问:“当时发生什么事?”古曼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情绪激动地“嘿嘿”“嚯嚯”一通比划。可惜我真心没有能力明白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看到我茫然迷惑,小家伙也很着急。他指着天花板,比了个大圈的样子。我皱眉看了半天,说:“你想说的是吊灯?”古曼童大喜,拼了命地点头。  随后他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露出一丝坏笑,指了指自己的胸部位置,夸张地张开双手虚抱成两个半圆。“呃……”我分明看到我脸上出现三条黑线,“瞿小馨?”古曼童很满意,乐呵呵地点头。我心说这小家伙是胡周周调教出来的吧!  古曼童又是一通比划。这次我看明白了。他是想说那盏吊灯原本是要砸在瞿小馨头上的。他为了保护主人,就扑上去把吊灯拉住了。轮到张紫紫的时候,他支持不住,就松了手,吊灯就把张紫紫砸伤了。  如果他所说属实的话,游魂的指控也明了了。游魂看到吊灯是从古曼童手上掉下来的,自然很容易想当然地认为是瞿小馨让小家伙用吊灯砸张紫紫的。
  啦啦拉来顶贴了  
  顶咯  
  顶~  
  @糯米软软 319楼
12:13:00  顶~  -----------------------------  好样的!!
  楼主好!身为茅山道士,可要为国,为民出力,查出飞机下落。可是几百生命阿!支持楼主日行-善。  
  钟道长,加油啊
  各位如果想在书里跑龙套可以留下名字哈。别太玄幻,别太古风,要有名有姓。想要什么剧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可以提。  但是极其有可能不会被采纳[抠鼻ing]嘿嘿嘿~~~~~~~~
  胡周周在外大声说:“啊,好!好!表现得很好!我们快结束了。”  我当然明白他是在催我出去。我让古曼童回佛牌,又悄悄把佛牌放回原来的地方。  瞿小馨走后,我将古曼童的意思说了。胡周周挠头:“搞了半天只是意外?要是这样那傻大妞也太搞笑了吧?她的古曼童救了她一命还不知道,居然说人家是假货。”  我说:“要不怎么说傻人有傻福呢?”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我们相对无言,彼此心里都没底。我给潘子打了个电话,他说玉镜依然还是只有三魂一魄。也就是说这里的事并没有解决。  我们究竟遗漏了什么?  这时候我们得到一个消息——那个节目组又出事了!
  这次出事的是节目组的一个女编导。她经过一个工地的时候被一根钢筋砸中。钢筋砸下来的时候她应该正好抬头看。因为那根钢筋是从她左眼进去,右腰出来的。当场毙命。  又是被东西砸中的?我隐隐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S电视台门口围满了各大网站、电视台的娱乐记者。他们逮到从这家电视台出来的人就让人家对这两起事件发表意见。  我和胡周周站在边上观察。当一个地中海秃头,又高又瘦的中年男人从电视台走出来的时候,那群娱记一窝蜂涌上。那场面,就跟你往公园养满鲤鱼的池塘里投了一把饲料后看到的情形是一样的。  胡周周说:“那人就是这个节目的总导演,王海。”  “王海导演,这已经是短短一个星期内模特大赛出的第二件意外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王海导演,你们节目会因此停播么?”  “王海导演,网上疯传你们节目当初开机的时候没有拜神,所以才会引起神灵震怒,造成这一系列悲剧。对你你怎么看?”  “王海导演……”  王海虽然一律不回答,但是一直保持微笑。人群中突然有人阴阴地问:“那个女编导怀孕三个月。她一死就是一尸两命,你良心过得去么?”
  我看到王海整个人颤抖了一下,收起笑容,在工作人员的护卫下登上一辆豪车扬长而去。  我们跟上问最后一个问题的年轻人。他瞪了我们一眼,说:“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我说:“别误会,我们就是想问问你怎么知道那个女编导怀孕了?还有你为什么要在这个场合问那导演这个问题。你认为她的死和导演有关?你应该不是记者吧?”我注意到他脖子上没挂着记者证,手上没拿话筒,身后更没有摄像跟着。  年轻人对人充满敌意,说:“我是什么人关你丫屁事!让开!”  我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们是道士。我觉得那个女编导的死没那么简单。如果你能给我们提供点什么线索就再好不过了。”  出乎意料的是年轻人竟然松懈了一些,说:“你们真的是道士?”  “那是当然。”胡周周说,“珍珠都没这么真啦。”  年轻人依然存疑,说:“你们怎么证明?”  证明?这倒把我难住了,出道这么久,从来没人让我证明我自己是一个道士呀。  我想了半天,把天道印递过去,说:“这是我的掌门印证。也是唯一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年轻人随手接过上瞅瞅下看看,说:“这块黑铁疙瘩能说明什么?你们要是真道士肯定有什么绝活啊,露两手看看?”  露两手?如果说旁边有鬼我倒是可以把它抓来让他瞧瞧。但是鬼这种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啊。不可能说我需要抓鬼,鬼就自动自觉出现啊。  只听年轻人补充道:“你们道士不是都会喷火什么的吗?”  我狂汗,刚想说那是神棍,胡周周已经当仁不让挺身而出。“不就喷火么?嘿嘿,那可是咱们的基本功。但是这里人太多,太招摇不好。”他指了指旁边一个小巷子,说,“去那儿吧。”  年轻人将信将疑地转身走过去。胡周周趁他转身迅速往嘴里倒了某种液体。我去,差点忘记这家伙以前是职业神棍了!
  胡周周进了巷子,装模作样搞了半天,终于“呼喇”一下喷出一大片火焰。  年轻人的脸色霎时变了,一脸敬仰地主动握住我们的手说:“失敬失敬!两位道长高人,真是失敬了!”  我那叫一个无语,我怎么就这么不高兴呢?  胡周周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摆谱道:“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是什么人了吧?”  年轻人说:“我叫洪尹。陆璐,也就是那个女编导是我女朋友。”  我们到旁边一家奶茶店坐下继续谈。  洪尹说他们两人在一起好几年了。各自为事业拼搏,一直没要孩子。今年(2010年)陆璐已经36了,两人一合计,双方都不小了,再不生精子卵子的质量都会下降。于是陆璐就在计划内怀了孩子。  胡周周突然激动起来,抓着桌子边说:“那就是说孩子和母亲都是属虎的?”  洪尹掩盖不住悲痛,说:“要是一切正常,孩子的预产期会是十二月初,确实也是属虎的。”  我看着胡周周,不知他什么意思:“孩子和母亲都是属虎的又怎么了?”  胡周周说:“关键在于瞿小馨今年24岁,是86年的,也是属虎的!按古曼童的说法,她才是吊灯的目标,这不是很诡异么?遭受意外的都是这个节目相关的属虎的人。”  我一下觉得两臂都起了一片一片的鸡皮疙瘩。  洪尹一拳打在桌子上,引得店员侧目。我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然他也不会问王海良心是否过得去。
  洪尹说:“当初我应该再强硬点逼她辞职,这样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模特比赛准备开机拍第一期的时候,陆璐临时发现弄错了一个东西,然而那个时候已经是夜里三四点了,总导演王海已经回家了。  陆璐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她二话不说就拿齐资料直接杀去王海家。  屋里有灯,但是她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开门。陆璐从窗户往里看,骇然发现王海屋里贴满各种红色的符箓,他正捧着一个骷髅人头坐在一个八卦阵中念念有词。陆璐吓坏了,马上冲上车踩油门往家的方向狂奔。  回到家后她把这事告诉洪尹,洪尹说:“你们那个导演该不会是什么邪教的吧?这类玩意儿邪乎得很,保不齐会遭厄运的。你还是把工作辞了吧!”  陆璐怎么可能同意?她说:“我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做到这个必火的节目,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辞职?就算王海搞邪教那些东西,那么有厄运也报在他身上啊。我行得正坐得正,怕什么?”  就是当初的一念之差,造成如今的天人相隔。  “两位道长!我没有办法接受我女朋友和孩子死得不明不白,希望你们帮帮我。帮帮我查出王海那狗日的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害死她们的。我多少钱都愿意付!”  我说:“你不需要给我们钱,我们也是会查的。但是有一点你要清楚。就算我们查清楚他摆的是什么阵法,用的是什么方式,这些证据都无法将他定罪。”  洪尹眼中充满悲愤和不甘,他的瞳仁剧烈颤抖,如同战士起伏的胸膛。他心中的怒火呼啸,好比熊熊燃烧的战场。然而怒火终将被现实的冷水浇灭,空余一腔乏力的死灰。  我们根据洪尹给的地址来到王海家。然而他家的窗玻璃已经换成那种不透明的了。我们根本就看不到里面。
  我之前头脑一直混沌一片,这时突然想起什么,说:“洪尹描述的时候说王海家里贴满了红色的符箓?”胡周周说:“对啊,怎么了?”  我说:“我记得《天道图志》的附录中记录了一个叫绝煞的阵法。这种阵法所用的也是红色的符箓。此阵要事先求得一个因故无法投胎的鬼魂的尸骨,至少在八卦阵中与尸骨沟通七七四十九天,将意图传达给该鬼魂。成功之后该鬼魂助布阵者达成心愿。这个阵法的代价是完成布阵者心愿后鬼魂就会在与布阵者相关的人中寻一个与自己属相相同的人替命。”  被王海选中的鬼魂必是属虎的。它最先瞄准的是瞿小馨,没想到瞿小馨有古曼童保护,它没能得逞。于是它就把杀手伸向了同样属虎的女编导陆璐。  胡周周“啊”了一声,说:“听说那个王海无亲无故,无朋无友,他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个代价。你看,被选中的只是比赛的参赛者和工作人员,王海才不会管她们死活!”  鬼魂已找人替命,这个阵法就完结了。我们不需要费力去破阵,但是也无法挽救什么。  我们不知道,我们离开S城之后,一个挺拔的身影在王海家里一闪而过。随后王海的书桌上便出现了一根黑幽幽的乌鸦羽毛和一张百合花瓣般纯白的信纸。  “恶将有报”四个字写得清雅而狠辣。
  茅山已经被你们这些九流破垃圾写烂了!想火吗?多买几万水军啊 白痴!
  完全不需要出手吗
  @爹仪天下 331楼
17:04:00  茅山已经被你们这些九流破垃圾写烂了!想火吗?多买几万水军啊 白痴!  -----------------------------  呵呵。
  /?fromuid=267911  有胆量的话看看这个网站
  “X大学”,这是乌鸦的第三条短信。  一贯的没头没尾。  这所大学跟全国的大多数大学一样,都位于鸟不拉屎的郊外。毕业大半年,再次走进校园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以前上学的记忆那么清晰,却又那么那么的不真实。  逝去的青春就像一个触不到的恋人,那么近,却又那么远。有些岁月就像晨晓时分悄悄洒落的大雨,等你意识到的时候它已遗踪不在,空留一池萍碎。  进了校门就是七八个并排的篮球场。一拨一拨的学生在场上大汗淋漓地奔跑欢笑。  我们走到一个正在喝水休息的学生面前,问:“同学,你们学校有什么邪门的地方么?”  那学生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是什么人?问这个做什么?”  我刚想说我们是道士,胡周周用手肘碰了我一下,笑呵呵地说:“我们是网络写手,现在在构思一本高校鬼故事的书,所以到各个大学采采风。”我一听,马上在心里为他按了个赞。这么一说既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能顺利收集情报。
  “哦,是这样!”学生来了兴致,“那你们可就来对地方了!我们X大虽然师资力量不咋地,学习风气不咋地,教学设备不咋地,各个专业都不咋地,但是胜在发生的倒霉事多!吓人的鬼故事也多!我才大一就已经听过N个我们学校的横死传闻了。”  我:“……”  胡周周:“……”  同学,你这么对你们学校这么多怨气你们校长知道么?  “都有些什么故事?”  “从何说起呢?”学生皱眉想了一下,说,“那就先说说西校区足球场那个吧。”  那是个废弃已久的足球场。草地的青草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场边拉着一条破旧的横幅,横幅上写着那句著名的励志名言“装病毁一生,偷懒穷三代;刻苦来训练;必成高富帅!”  据说每天的午夜十二点,都会有一群看不见的“人”准时到那个足球场踢球。如果你那时候从球场经过,有可能会听到他们杂沓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如果你正好在身子虚的时候经过附近,甚至有可能看见一个用锡箔纸糊成的轻飘飘的足球朝你滚过来。  这些传闻已经X大流传了十几年。每年新生入学,那些恶趣味的学长姐们都会用这些传闻吓唬他们。每年都有不信邪的新生专程到那个废球场探险。  大概是三年前吧,又有三个新生结伴到球场探险。他们嘻嘻哈哈,互相吓唬。突然,其中一人指着场边看台,说:“那是什么?”  其余二人根本不当回事,说:“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鬼啊!哈哈,这么老套的招数也想吓着我们?”  那人急了,说:“我没跟你们开玩笑!你们转头看看,有点不对劲!”  那两人这才将信将疑地转过头去。这下他们可笑不出来了。他们看到看台上有人!黑暗中只依稀看见一个人形剪影,也不知是男是女。  一人为众人壮胆,说:“八成是跟我们一样来找刺激的新生。”  另两人一听,马上说:“对,肯定是!他偷偷摸摸地躲在那边是想等咱们靠近吓咱们吧?嘿嘿,咱们先过去吓他一跳!”  三人一拍即合,推推攘攘地朝看台走了过去。
  最终受到惊吓的还是这三个新生。因为他们走近之后发现那个人形是一具早已僵硬的尸体。干涸的血液已经在他身上结成一道道丑陋的痂子。  “那人是怎么死的?”我马上追问。  学生说:“不知道啊。你也知道学校封锁负面消息的能力有多强。”  这时候我们身边已经围了一小拨凑热闹的学生。  一个一米八的高个拍了给我们讲故事的学生一下,说:“瘦猴,又开始做吹牛讲坛啦?”  那学生说:“谁吹牛了?这两位是作家,想听听我们学校的鬼故事,我就给他们讲了球场那个事。”  高个说:“要听鬼故事?嘿,你们真是来对地方了。废球场那个算什么鬼故事?我来给你们讲一个吧!”  我说:“那敢情好。”  高个清了清喉咙,说:“我要说的是女生宿舍的故事。”
  瘦猴马上起哄,说:“女生宿舍的事儿你也知道?嘿嘿,你去那住过啊?”  高个说:“这不是传闻嘛?我倒希望我在那住过!”周围学生一通取笑。高个说:“闹什么闹什么?你们没这个伟大梦想?好了,哥儿们要说故事了。”  “这事也许连你们都不知道。现在我们男生住的七号宿舍楼以前其实是女生住的。”高个说。  事情发生在7412宿舍。分到那个宿舍的有好几个都是本地人。她们周末都会回家,所以那间宿舍经常一到周末就只剩下两个女生。  一天夜里,一个女生突然被“吱呀吱呀”的声音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另一个女生披头散发地站在她自己的床铺下摇床。她很火大,说:“佳佳,你不睡觉发什么神经?”  那个女生毫不理会,继续用力摇床。被吵醒的女生火了,大叫:“姚佳佳!别吵了!你不睡我还要睡呢!”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张床上有人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说:“半夜三更的,你叫什么?”这声音,是姚佳佳的。那么床下那个是谁?
  被吵醒的女生吓得失控尖叫。叫声把隔壁宿舍的同学都吵醒了。姚佳佳被她吓得不轻,急忙连滚带爬地下床开灯。  这时那个女生清清楚楚地看见屋里只有她们二人。那个摇床的女人莫名其妙地没了。  我听到人群中有人低低骂了句:“草!我就是7412的!”  “完了?”我有点不确定。  高个说:“当然没有。那个宿舍的故事可没这么简单。”  虽然那晚之后所有人都安慰那女生说她只是做噩梦,根本就没有什么摇床的女人。但是那女生死活都不愿意继续住在那个宿舍里了。跟她同宿舍的几个女生也吓得不行,集体要求调宿舍。  学校估计也怕她们出什么问题,就让她们换了。  但是那宿舍不可能一直空着啊。下一届新生进来的时候,自然又有六个女生被分到7412了。  睡之前姚佳佳的床的是一个叫安怡的女生。安怡睡觉睡得很沉,不容易醒。  一天夜里,她感觉有人在床边推她。她半梦半醒间说:“为什么叫我起床?要迟到了么?”  回应她的是一个冰冷的女声:“不要睡我的床。”  安怡一下惊醒了,因为那个声音不属于她们宿舍的任何一人!  后来她们了解到好几年前那张床的主人从七号宿舍楼顶跳下去摔死了。警方的说法是自杀。但是那女孩身边的人都说她没有自杀的理由和倾向。  再也没有人愿意住进那间宿舍。很多人都说那个摔死的女生一直住在7412宿舍里。  学校表面要大家别迷信,但那些校领导其实也是相信的。不然为什么要把七号宿舍改成男生宿舍?不就是因为男人阳气重能镇住那些东西么?  你有晚上被舍友吵醒的经验么?你确定吵醒你的真的是你的舍友?
  同学你这么说你们学校,你们校长知道么?
  自顶两条~怎么会这么冷清……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连一些经过的女生也三三两两围了过来。  一个漂亮的长直发女生说:“你们在说我们学校的鬼故事呀?我也知道一个,我来说说?”  那群饿狼,啊,不,男生吹口哨的吹口哨,鼓掌的鼓掌,叫好的叫好,一通起哄。  女生嫣然一笑,说:“我听说的这个故事是我朋友说的。跟图书馆有关。”  女生朋友叫小苏。小苏课余时间在图书馆兼职做图书管理员。这份工作很清闲,平时就做些借书还书的登记和将归还的图书摆放好。
  小苏被安排到古籍文库这种冷门书库,就更清闲了。  她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在那里看书。说起她看的书还挺可怕的。她看的是《四库全书》。居然有人闲着没事看《四库全书》,你说可不可怕?  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小苏正沉浸在书中,期间她恍惚听到有人搬了张凳子在她旁边坐下,她也没在意,只当是另外一个图书管理员徐老师坐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看书。  然而她看着看着,电话突然响了,拿起一听,徐老师在电话那头说她晚上有事,要晚点过来。小苏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发现身旁的椅子空荡荡的。是谁,或者说是什么把椅子搬过来的?
  小苏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哪里还有看书的兴致?她恨不得夺门而出,但是她又不愿擅离职守,挣扎了半天终究只是把书放回书架,胆战心惊地继续工作。好不容易等到徐老师过来,小苏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恐怖遭遇告诉她,不料徐老师只是一哂,说:“肯定是你看书太入迷没留心旁边的事物。也许那张椅子本来就在你旁边,也许是别的学生不小心撞到的。哪有什么鬼啊怪的,小姑娘就爱自己吓自己。”  小苏心里虽然清楚那两种猜测都不可能,但是她更愿意自欺欺人,于是强迫自己接受徐老师的观点。  然而自欺欺人这种事注定是不能持久的。  没过几天,小苏整理书架的时候发现有一本书被人打开放在旁边。她本来心想哪个学生这么没有素质,不借走的书也不放回原位。把书拿起来之后她就呆了,因为那本书不是别的,正好就是她之前看的那一册《四库全书》。而且翻开的页码正好也是她中断阅读的页数。  谁在恶作剧?对,一定是恶作剧。小苏匆匆把书放好,勒令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接下来几天,小苏都会在书架空处看到被打开的那一册书。翻开的页数每次都会增加几页。有人在持续阅读这本书。什么人的阅读进度跟自己一样?小苏忍不住好奇,总不由自主地去留意那一册书出现的书架。  一个星期左右,终于被她亲眼看到那一册书被翻阅的样子。书依然被摆在书架空处,书页缓慢地被轻轻翻动,可是书架前根本没有人!  “擦!”不知哪个男生爆了一句。  女生这个故事讲得最平淡,但是最吓人。原因很简单,先前不管是“三个新人”还是“7412宿舍的女生”都是故事里的人物,没人认识他们,甚至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是否存在。但是女生这个故事的亲见者就是她的朋友,就是现在正在这个学校就读的学生。这样的事情讲出来恐怖成数当然特别高。  女生继续说:“我那朋友看到那一幕之后表现出的淡定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她调出《四库全书》的借出记录。借这套书的人不多,她排查起来也不费什么事。她发现有一个人两年来一直有规律地来借这套书,但是借到她之前看的那一册的时候就中止了。那人再没去过图书馆。”  “那个借书的人就是两个月前就死去的一个实习老师。他过世的时间跟她遇到怪事的时间刚好吻合。我朋友说她自作主张地下了一整套电子版的《四库全书》去到那位实习老师的墓前烧了,之后图书馆再没发生过类似的事。”  她此话一出,好几个学生都说:“两个月前死去的实习老师?中文系的江老师?”  女生说:“没错。”  一个学生说:“江老师给我们上过几节课。我们班同学特定去了解过他的死。但是学校瞒得很紧,新闻又不见报道。我们只辗转打听到他死状怪异。唉,我们学校的风水也太差了。”  他们感慨了一阵后,幽幽几个学生跃跃欲试地讲了几个故事,但是那都跟这三个故事差不多,只是版本不同。  告别那帮学生后,我对胡周周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学校的鬼故事跟别的学校流传的都不大一样。一般大校园怪谈要么只是某个怪异现象,要么是证明因果报应,导人向善的。但是这里的每一个鬼故事都有一个明确的,死得不明不白的人。”  胡周周点头,说:“球场上的尸体,莫名其妙跳楼的女生,那个实习老师,都是具体的人。”  我说:“如果说鬼故事里的死者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么这些鬼故事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但是这些没有瓜葛,起码我们暂时看不到有什么联系的死者为什么死后都要留在X大?”  胡周周说:“这应该就是我偶像给我们的难题。”  想要知道为什么就得先查死者的身份、死因、死法等,但是我们目前得到的只是那些传闻式不靠谱的资讯。胡周周说:“死者都是这个学校的人。校方肯定有他们的资料。而且他们肯定知道联系目击者的方法。”  我说:“话是没错,但是那帮人在出事后不但不警示其他学生注意安全,反而迅速封锁消息,可见在他们眼里利益比什么都重。那些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把这些秘密告诉我们?”  胡周周说:“那怎么办?”  我笑了笑,说:“除了校方,还有一个单位也一定知道这些年离奇死在X大的死者的信息。”  胡周周恍然大悟,说:“没错,公安局肯定有我们要知道的一切!”
  我说:“对。而且我一个高中同学是在这座城市做警察的。我打电话问问他在哪个局。”  我拨了那同学的电话,得知他正巧就在管辖X大这一区的公安局。我大喜,马上约他出来见面。  我那同学头特别大,以前我们一帮无聊人总爱围在他身边唱“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有雨伞,我有大头。”多年不见,这小子壮了许多,相较之下,头倒不显得那么大了。  我们叙了半天旧,我终于步入正题问他知不知道X大的命案。  大头奇了,说:“你也知道?”  我一看有戏,忙道:“那些死者的身份,死因,死状等信息应该不是机密吧?给我具体说说?”  大头有些警惕,说:“确实不是秘密,可以公开。但是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得罪了一个道术高人,那个高人为了报复把我一朋友的七魄抽了。不仅如此,他还变态到要出七道难题来考验我。顺便说一句,我那朋友是一个清朝的道士。这虽然是事实,但是听起来太扯。加上大头根本就不信这些灵异的东西,要是照实说来那得费好大一番唇舌。  于是我说:“我准备写一本关于大学诡异事件的书。我听说过X大的传闻,预感那会是一个精彩的篇章。可惜没法知道事情的详细过程。”
  大头释然,说:“你小子可以啊,当上作家了!”  我说:“嗨,什么作家,这年头是个人就可以写书。快给我说说X大的事吧。”  大头说:“好,就从最近发生的说起吧。”  那个中文系的实习老师叫江中珩,不到三十岁。他是死在X大的大学生活动中心里的。那晚保安巡夜的时候照到四楼走廊有一人背靠栏杆站着。保安在下面喊准备要锁门,请他离开,可是楼上那人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回应。  保安走上楼去,发现那是已经僵硬的江中珩。江中珩胸口插着一块十几厘米长的玻璃,他双手鲜血淋漓。  更吓人的是江中珩的两边嘴角都被人割开,再重新缝合成一个大大的笑脸。而他的身旁还遗留着沾满鲜血的针线。  那保安差点没当场吓晕过去。后来学校怕他乱说话,给了一笔遣散费把他辞了。  后来验尸报告证明是他自己把玻璃插进自己胸口的。将他嘴角割开的也是那块玻璃。  “难道是他自己把自己嘴角割开缝成笑脸再自杀的?”我说。  “玻璃上只有他自己的指纹。按证据来说确实只有这个解释。”  我说:“我听说他们学校的7412宿舍曾经有一个女生也是自杀的。”  大头说:“没错。不止这两个,另外另个也是自杀的。”  另外两个?除了那个实习老师,女生和球场上的尸体还有一个人?
  只听大头继续说:“我刚到局里没多久就遇到那女生的案子,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那个女生叫白小南。警方没有发现任何他杀的证据。大头说他从来没亲眼见过这么诡异的死相。白小南眼球上翻,几乎只露出眼白,而她的嘴角分明挂着一丝洋洋笑意。  我算听明白了,说:“X大的死者都是以某种方式面带笑容的?”  没想到大头摇了摇头,说:“并不是。”  在西校区球场发现的尸体是一个社体的男生。名字叫古岩西。他是在台阶上将自己的后脑勺撞破失血过多而死的。他的脸上一直有一种不自然的哀伤的表情。  大头一口气说这么多,口干舌燥,招手叫服务员上了一杯水。  我着急想知道还有一个死者是怎么回事,刚要催他,我手机突然响了。  “师父!”胡周周听起来很着急,“出事了,你快回X大!”  “出什么事了?”我忙问。可是我话刚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随后听到胡周周骂了句娘,声音很远,刚才那声应该是手机掉地的声音。我连叫了他几声,胡周周都没答应,不久电话里就只剩“嘟嘟”忙音。打过去却是关机。  玉镜还昏迷着,我可不能让胡周周也出事。我腾地站起来,说:“我徒弟出事了,我得马上去X大!”  大头一头雾水:“什么徒弟?”
  我一边往外赶一边说:“来不及解释了回头再跟你说。”  大头忙追上,说:“你别急啊!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报警?”  我说:“我也不知道。”  大头说:“我跟你一起去!真有什么事也能搭把手!”  我说:“谢了谢了!”我们匆匆赶到门口截了一辆的士。我心里越急越觉得车开得慢。好不容易终于赶到X大,我随手丢了一张老人头给司机就往校园里冲。  学校这么大,他是在哪里出事的?我沿途问人,一点有用的信息都得不到。我拼命拨胡周周电话,依然是关机。正当我急得跳脚的时候,那小子居然歪着脖子一脸嚣张地朝我走了过来!  嘿,这小子逗我玩儿呢?我正要开骂,突然发现他歪着脖子不是出于嚣张——他的脖子上有一个鲜红的血手印!  我远远就能感受到那个血手印上的浓郁鬼气。  “怎么回事?”我加快脚步朝他走过去。  “我想着在这学校里到处走走应该能有所发现。嗷!”胡周周的五官因痛楚而纠结在一起,“没想到还真给我遇到了。”  胡周周经过荷塘附近的时候,突然听到荷塘中有种不自然的声响。他往荷塘中探头,正巧一张藏青色的巨脸从水里冒出来。
  “藏青色的巨脸?”大头一直神情古怪地看着胡周周,此时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对啊。整张脸都是藏青色的,大小起码是我头的四倍,是你的三倍、两倍半、嗯……”  我心中好笑,说:“你继续往下说。”  胡周周说:“那巨脸跟我照面后马上又沉到水里去了。我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儿,也用什么方法能抓它,就打电话给你让你回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点头。  胡周周说:“我正打着电话,一股人形的黑气忽然从荷塘冲出来,直接撞向我。我赶紧接招,但是,咳咳,名师出高徒,我水平太厉害了怕太认真了它觉得我欺负它。擦,没想到哥儿们一念之仁反倒被那玩意儿偷袭了。”
  藏青色巨脸,人形黑气,血手印……这不是……糟糕!我忙问:“那人形黑气往哪个方向去了?”  胡周周往北边一指,说:“那边啊。我追过去也没用,想先出来跟你会合。”  我转向大头,说:“你没说的那个人是在校园的东边遇害的,他名字里有一个‘东’字,并且他死时满脸怒容,对不对?”  大头几乎叫出声来:“一点不差,你怎么知道?”  我顾不得回答他,说:“咱们赶快往北边去,那里即将有一个名字带‘北’的人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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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烬中的钻石 358楼
23:37:00  出来顶帖  -----------------------------  哇,撒花~
  @tianyaliudake 357楼
18:27:00  精彩,继续  -----------------------------  嗯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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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anyaliudake
18:27:00  精彩,继续  -----------------------------  @十月南方 360楼
23:59:00  嗯嗯。明天。  -----------------------------  这都后天了!咋没有更呀?呵呵!  顶起
23:59:00  今天不更?  -----------------------------  来了。
  @tianyaliudake
18:27:00  精彩,继续  -----------------------------  @十月南方
23:59:00  嗯嗯。明天。  -----------------------------  @tianyaliudake 364楼
10:34:00  这都后天了!咋没有更呀?呵呵!  顶起  -----------------------------  断网两天……说多了都是泪啊……为了表示歉意只能发多点了……
  《天道图志》,五方怪篇。  五方怪通体藏青。头部大小是常人四五倍。多栖于雪山冰川等地。  五方怪可令名带方位之人在对应方位自杀,每五人为一轮。死者死后面分别呈现喜怒哀乐愁五种面容。因而得名。  五方怪可分身成数道人形黑气。人形黑气伤人会留下血红手印。  五方怪本质为何,杀人原因,诛杀方法等均尚未明了。  我一边跑一边回想《天道图志》的这个篇章。因为上面写明五方怪“多栖于雪山冰川等地”,所以在大头描述江中珩、白小南和古岩西之死的时候我才没想到在X大作乱的会是五方怪。  但是那玩意儿究竟为什么会跑到X大的荷花塘里?  我们差不多跑到X大北门的时候瞧见保安亭边上围了许多人。每个人脸上都惊骇不已。“我们来迟了!”我赶紧挤进人群,果然看到保安亭里有一个保安倒在血泊之中双眉呈倒八字,说不出的愁苦。  旁边一个老保安慌张地说:“我才刚转过身小北就突然拿水果刀把自己脖子划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杀也没这么心血来潮的啊!”  周遭人群议论纷纷,有的打110,有的打120。我四处张望,猛地看见旁边小树林中有道黑气萦绕。我低低叫道:“黑气往那边跑了,追!”与此同时胡周周却指着相反的方向,说:“那个保安的鬼魂往那边去了!”  我拿天道印一照,发现保安鬼魂飘去的方向盘踞着一片浓郁的阴气。似乎有上百只厉鬼呼啸盘旋!  怎么办?两边都有情况!我一咬牙,说:“分头行事!胡周周你去看看那边是怎么回事,但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注意安全。”  胡周周应了一句抬脚就去追保安鬼魂。我和大头朝黑气跑去。  大头说:“钟鸣,你老实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说:“我是道士,茅山道士。那些人全都不是自杀的,虽然确实是他们自己动的手,但是他们是被鬼怪迷惑了。”  大头猛地停下脚步,说:“鬼怪?你胡说什么?”  我既没停下,也没回头,说:“我知道你不信,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趁这个机会把那杀人的怪物除了,以后不知还有多少人要丧命在它手上!”更何况这还决定着玉镜的第三魄能不能回来。  大头踟蹰了一下,还是追了上来。  那黑气专往没人的地方钻,我们追着追着听到有警车的声音,看来他们接到报案赶了过来。  我看见黑气钻进一栋两层的老楼里。老楼墙体斑驳不堪,裸露的墙体已经长满墨绿的青苔。另外几个方向也有同样的人形黑气飞来,它们都钻进老楼之后老楼中传出轰然巨响,随后尘埃四溢。我下意识地就要把门撞开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我后退几步奋力向前跑……咦?门本来就是开着的?擦!门后就是一个两三米宽的大坑,我一下刹不住脚,居然直接跑到大坑里去了!幸亏胡周周那厮不在旁边,不然不得被他笑死?  大坑起码有七八米深,幸运的是我摔下去之后感觉底下软乎乎的,我似乎摔到什么东西上了。坑里一丝光亮都没有,我掏出打火机一看,赫然看见一张藏青色的巨脸!是五方怪!原来它化作数道人形黑气飞了过来!
  五方怪“咻”地一下从我身下滑了出去,一下就没了影。  大头在上面焦急大喊:“钟鸣!还活着吗?”  我说:“暂时死不了。”  大头说:“你先等着,我去找条绳子把你弄上来。”  我听到他跑开的声音,等了很久他也没来,想打电话吧,却发现手机不见了,八成是刚才跑的时候掉出来了。  我百无聊赖地玩打火机,一开一关,一开一关,突然,我再次打开打火机的时候看到一只干枯似柴的手已经伸到我脖子前方两三厘米处!“你妈!”我吓了一跳,把打火机递出去一通乱晃。那只枯手很明显地往后缩了一下。太好了,这玩意儿怕火!  我更加肆无忌惮地拿打火机当武器。枯手瑟瑟缩缩,明明怕得要死,但是却始终与我保持四五米的距离,死活不肯离开。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它。  僵持不下之时,枯手突然来了一记假动作。它朝我头顶方向晃了晃,就在我把打火机往上送的时候,它硬生生改变方向,迅速往下抓住我的脚踝!枯手用力一拽,我整个人就往后倒了下去,饶是如此我还是死死抓住打火机,毕竟这是我手上唯一能让枯手顾忌的东西。  大坑之中竟然有一条半米宽的石道。枯手用力把我拖进石道,我几次试图用打火机自救,无奈我被拖得左摇右晃,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而且我的身体还不停地撞到石壁,磕到石子,没一会儿我就感觉自己后背已经没一块好皮了。  我能感觉我是沿着下坡路滑下去的。也就是说石道是往下走的。
  过某一个转角的时候我眼尖看到转角处有一块长条的岩石。我当即死死抓住石条,枯手拼命想把我拽走,我拼了命想停下。我吼了一声,瞄准枯手奋力将打火机丢了过去。打火机正好打在枯手之上,一条长长的火焰一下升腾起来。我听见一声尖厉的惨叫,枯手火速松开我退了回去。  石道中一下暗了下来。我挣扎着坐起来,摸到脚踝处湿了一片,不用想也知道是血。被枯手抓过的脚踝一阵一阵地向大脑传递痛楚。看来刚才枯手用力过猛,已经嵌到肌肉深处了,猛地撒手之后,血就像决堤的水哗啦啦流了出来。  我摸黑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绑在脚踝处后,就跪在地上用手到处摸打火机。摸了五六分钟才让我把这救命的打火机找到了。不然洞里乌漆墨黑,伸手不见五指,不管我想往前走还是往后退都不容易。  我刚打开火机,扶着石壁爬起来,猛地听到前方石道传来一阵打斗声。
  一个血人且战且退,他的身旁围绕几十个怒气冲冲的鬼魂。  这些鬼魂与一般的鬼魂不同。它们十指指尖鲜红,是人为炼制的厉鬼!因仇怨郁结自然形成的厉鬼全身都是血色的。人为炼制的只是指尖血红,能力虽然比自然厉鬼弱很多,但是集体荣誉感相当强。同一批炼制的厉鬼就是一个组织的。彼此照应行事,不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决不罢休。  他挥舞桃木剑打退一个鬼魂,另一个马上补上,迅速在他身上抓出一道道裂口。血人也不知战了多久,动作已经开始变得迟缓。他骂道:“草,难不成哥儿们连正主都没瞧见就要栽在你们这帮傀儡手上?”  这声音!不是胡周周是谁?  我赶忙取天道印上前相助。胡周周蓦然见到我,又惊又喜,那叫一个涕泪交加:“师父啊师父,你怎么也来了?这些鬼东西太欺负人了,居然玩车轮战!”
  众厉鬼对天道印还算有些忌惮。虽不离去,但终究不敢冒进。我趁机对胡周周说:“你身上有黄纸朱砂吗?”胡周周哭丧着脸,说:“谁没事随身带这些玩意儿啊?驱邪符倒是有几张。”  我说:“一般的驱邪符对它们没用。”  胡周周说:“我知道。刚才用了一张,哪知这些炼制厉鬼看到之后居然更兴奋了!我擦!”  《天道图志》上载有一种禁绝阳气的符箓,贴上之后阴灵便无法感知阳人的存在。但是没有黄纸朱砂要怎么画符?  那群厉鬼突然集体颤抖起来。我说:“糟糕!它们的主人催了。”它们抖完之后看向我们的眼神都变了,对天道印的态度也不像先前那样一味忌惮,已经开始尝试出手试探。按这节奏,它们一哄而上是迟早的事!  我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舌尖血乃辟邪第一利器”。既然没有朱砂,那就只能用舌尖血试试了!我一发狠,用牙齿将舌尖咬破,用手指蘸血迅速在胡周周和我自己身上画上绝阳符。我们屏息静立,不敢稍动。
  那群厉鬼一个个面现莫名之色。它们应该在想明明看到两个人,怎么一点生气阳气都感觉不到?  众厉鬼虽然感觉不到生人气息,却依然不死心地在我们身边环绕。几分钟后,它们不知为何又集体颤抖起来。这次颤抖过后它们不再理睬我们,一起朝我进来的方向飞了过去……  群鬼远去之后,胡周周才捂着伤口瘫坐在地上。他的血已经把我在他身上画的绝阳符毁得差不多了,这时候要是那帮厉鬼调头那可不得了。  我不知道该往回走还是该往胡周周来的方向去,便问:“我不是叫你不要轻举妄动吗?你怎么会跟那些厉鬼打起来?”  胡周周说:“我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突然要攻击我啊!”  胡周周追着保安的鬼魂跑到西校区的废球场。他到了才发现球场上早早就有四个鬼魂等着。三男一女,看起来就是之前死去的其他四人的鬼魂。  胡周周当时就愣了,这些鬼魂干嘛呢?大家约好了搞派对?这是想分享心得还是想凑够数集体去找五方怪抗议?
  胡周周说:“我一路跑过去的时候发现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俗话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这学校偏偏都占齐了。他们在南面栽了桑树,北面栽了柳树。中间地带种了鬼拍手,也就是杨树。就算不信邪也不用专门这样唱反调啊。”  他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X大东西两面栽种的分别是槐树和柏树。  这五种树木乃是五阴之木。这样一来X大校园就成了一个巨大的聚阴之地。难怪被五方怪害死的冤魂都不能离开。  将五阴之木按五行排列,将X大校园布成聚阴之地,这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巧合啊!而且X大根本就不是五方怪的宜居之地,它怎么会出现?是不是被人故意弄过来的?  我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胡周周继续说:“我正困惑的时候发现我们之前看到的浓郁阴气其实是一群炼制厉鬼,也就是刚才那些鬼东西。它们在球场上方盘旋,像是在等待什么。”  随后胡周周就看到那五个被五方怪害死的鬼魂抱成一团在废球场上转来转去。  没多久,球场上就出现一个黑色的洞穴。那帮盘旋着的厉鬼像一群惊醒的蝙蝠一般,呼啸着往洞穴中扎了进去。而那五个鬼魂则像完成任务般各自去了。
  厉鬼进入之后,球场上的黑色洞穴开始慢慢缩小。胡周周很是着急,洞穴消失之后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他又没有办法联系上我寻求意见。在洞穴即将完全关闭之前,他纵身一跃,也跳到洞里去了。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一进到洞里,那些原本晃晃悠悠四处溜达的厉鬼突然就想见了杀父仇人一样对他穷追猛打,一副不杀死他就决不罢休的态势。胡周周气呼呼地说:“真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在废球场的时候虽然一明一暗,我毕竟也跟它们同处一段时间了。那时它们也没攻击我的意思啊!”  胡周周沿着石道且打且退,快支持不下去的时候正好我就出现了。  我说:“也就是说你进来的入口已经没了?”
  胡周周说:“这么久了那洞穴肯定已经封上了。”  我说:“这可咋办?那群厉鬼往我进来的方向去了,我们能活着从那出去的几率也不大。”  胡周周愁苦道:“几率不大也只能拼了,总不能在这地道躲一辈子啊。”  这地道究竟有何特别,为什么五方怪和那些炼制厉鬼都往这里来?刚才拽我的枯手又是什么?  “鬼!”“有鬼!”“草,我不是眼花吧?”熙熙攘攘的声音从厉鬼飞去的方向传来。什么人进来了?我正疑惑,忽听得一把熟悉的嗓音高声大叫:“钟鸣!你小子在哪?”  是大头!他终于来了。我很高兴,原来他并没有弃我而去,但同时也非常担心,厉鬼凶猛,他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我忙叫道:“危险!你不要乱动!我们马上过来!”
  我急忙往来时方向跑,没跑几步我就发现不对——我面前怎么出现了五条路?之前明明只有一条地道啊!而且大头他们的声音也突然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  胡周周勉强支撑着跑了过来:“这,这是……”他不敢确定,绕着五个路口来回走了几趟,终于脸色煞白地说:“这是三长两短局!”  “三长两短?”我说。  胡周周点头,说:“我以前的师父灵宝宗张灵通张道长曾经跟我说过几种魔障幻局。有九死一生局,三长两短局,生死殊途局等等。顾名思义,三长两短局的五条路三条是长的,两条是短的。三条长路没有尽头,进去之后路口和来时路就会慢慢消失,人只能不停往前走,至死方休。”  “那两条短的就是出路?”  “不是的。就算万幸选中了短的道路也不一定就能破局出去。两条短的道路一条是生路,一条是死路。生路固然是通往现实世界的,死路却是黄泉路。”  “五选一,选中生路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二十。”我颓了。  “而且这五条路是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能不能选中生路全凭运气。”  我说:“擦!我买彩票最多就中过五十。”话说回来,这地道到底是通向什么地方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怎么一拨一拨的?
  我们在五个路口徘徊良久,始终无法决定选哪一条路。胡周周一咬牙,说:“要玩运气就玩到底!”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色子,“左起是1,最后是5,要是丢到6咱们就原地不动。”  我忍不住鄙视道:“你身为道士不随身携带黄纸朱砂却带个色子出门,你到底想干啥?”  胡周周嘿嘿一笑,打哈哈说:“我要是没带色子咱现在还陷在选择综合症里呢。”  他将色子往地上一丢,丢了个五点。我们一起进了最右边的路口。走了几分钟,身后的路并没有消失,我们心中稍稍安慰,看来我们是选中了短的道路。  我们身上都有伤,连走路都吃力。“不是说是短的路么?怎么走了这老半天都走不到尽头!”我开始抱怨起来。  胡周周说:“师父,得了吧。这个所谓的‘短’是相对永无止境而言的。你就知足吧!咦,前面是不是有光?”
  我们一路走来都只靠我手中的打火机微弱的火光照明,前方出现的亮光显得格外醒目。但是那光芒幽幽冷冷的,既不像火光,更不可能是灯光。到底是从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我们加快脚步往前走。不一会儿,我们就进了一个十米见方的石室里。胡周周口水直流地盯着石室的其中一面墙。因为那上面正是我们之前看到的光亮的来源——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幽幽的光亮正好可以让人看清室内情形。  石室的墙壁有整齐的开凿痕迹。夜明珠对着的那面墙上有一道巨大的石门。  我在石门上左拍拍右敲敲,想找到打开的机关。但是这该死的门平平整整,上面连一块凸起的地方都没有。正心灰意冷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人在不停跳跃。转身一看,胡周周那厮也不顾满身的伤痕,拼了老命地跳起来想去取那颗嵌在墙上的夜明珠。  “你这财迷还真是到哪儿都不消停!咱们命都未必保得住,你惦记它干嘛?”我没好气地说。  胡周周说:“这么大的夜明珠就算放到黑市贱卖也能卖出几千万!”  什、什、什么东西?那还等啥?果断据为己有啊!  我蹲下让胡周周骑上我肩膀,两人合力,终于拿下夜明珠。就在夜明珠被取下的那一刹那,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石门居然开了!
  我和胡周周对视一眼,一个拿着打火机,一个举着夜明珠,犹疑着走进石门。  石门之后是一个更大的石室,石室四壁雕刻某种我们都没见过的符文。而石室中央,竟并排放了两口石棺。X大地下居然有一个墓室!  两口石棺一大一小。大的石棺外盘绕一条威武的金龙,稍小的石棺外则刻着一只端庄的火凤。  大家都知道龙和凤是帝后专属的。难不成我们竟进了哪个皇帝的皇陵?我想要上前看清楚,突然背后有人冷冷地说:“你师父没告诉你启明棺中必有起魂香吗?”  什么启明棺起魂香?
  我猛一回头,看见石门处站着一个高大黑影。他穿了一身黑衣,脸上还戴着一个不知用何材质制成的黑色面具。浑身上下都散发一种幽灵般的诡异气息。  这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胡周周疑惑地看着他,说:“师父,你们认识?”  那人看了胡周周一眼,冷哼一声说:“这浑小子是你徒弟?天道派招弟子的门槛真是越来越低了!”  连我们是一个不严肃的门派都知道,此人果然跟我天道派有瓜葛!我说:“这位前辈……嗯,高人……先生,咳咳,这位先生高姓大名?与我天道派有何关系?”  那人根本就不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地说:“起魂香是古代公侯贵族用来防人盗墓的。吸入之后就会产生幻觉,下场往往是自戕而死。你居然不采取任何措施就想靠近?有道什么都没教你就把掌门之位传给你了?”
  听到他再次提起二叔我不由鼻子一酸,说:“我二叔在弥留之际才把掌门之位传给我,的确来不及教我任何知识。”  我看到那人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几乎带着哭腔说:“有道他,他死了?”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胡周周突然跳到那人面前死死地盯着他,随后激动叫道:“偶像!你就是我的偶像乌鸦!”  我心头一震。可不是吗?乌鸦出题让我们过来,他自己会出现再合理不过了。但是乌鸦怎么会认识我二叔?  不料那人来了句:“什么乌鸦麻雀?”  胡周周激动不减:“偶像,你不用掩饰了!你全身上下都穿成黑色,可不是乌鸦的打扮么?你的偏好已经毫不留情地出卖了你!嘿嘿,嘿嘿,偶像,给我签个名吧!”  那人嫌弃地瞥了胡周周一眼,直接绕过他往那两口石棺走去。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指粗的白香点燃,小心地将烧出的烟气送往石棺方向。  一般的檀香燃烧之后烟气很快就会消散。但是那人手上的白香烧出的烟气却弥久不散,而且还会聚集成团。看起来就像仙境的云雾。  不用多久,灰白的烟气就将两口石棺笼罩起来了。那人将白香放在那口稍大的石棺上,又从怀里拿出几张符箓点燃,分别在两口石棺的八方位各晃了一下之后,那人才说:“好了,待到烟气散尽就可以上前了。”  我知道再问他的身份他也不会回答我,便无谓白费唇舌,说:“你刚才提到启明棺,启明棺是什么?”  那人看了我一眼,说:“提到‘启明’二字你想到什么?”  我想都没想:“邱启明?”  那人和胡周周一左一右向我投来鄙视的目光。我干咳两声,说:“启明星?”
  那人点头。启明星也就是金星。因为它早晨出现在东方地平线上,黄昏出现在夕阳余晖中,古代人们误将它认作两颗不同的星。早上称“启明”,黄昏称“长庚”。民间还有把启明星称作“太白”或“太白金星”的。(所以李太白筒子其实也可以叫作李启明、李长庚、李金星、李太白金星--)  金星时而闪耀东方,时而高悬西天,在古人眼中,这颗星既隐喻死亡,又象征复活。  “启明棺这名字就是这么来的。比较大的石棺是启明棺,较小的则是长庚棺。适用于夫妻合葬。这种墓葬方式只有王侯以上级别的人才能享用。”那人也不看我,盯着两口石棺慢悠悠地说。  我忖思他的话,说:“既隐喻死亡,又象征复活?难道启明棺能让人起死回生?”  那人说:“人死之后会失生魂而为鬼。如果在死者灵魂离窍之前将其葬入启明棺中,死者的三魂七魄将得以保全完整。”  胡周周说:“死都死了,为什么要费事保全三魂七魄?”我知道他想到玉镜。玉镜活着的时候就灵魂出窍,三魂七魄皆全,但是百无一用。连最弱的游魂都能爱去哪去哪随便驻留,而且具有攻击能力。玉镜完整是完整,但是连在同一个地方驻留三十分钟都没有办法。在枭阳墓的时候连吓唬人的基本作用都起不了。所以说,怎么会有人自愿成为这种没用的玩意儿?  虽然那人脸上戴着严严实实的面具,我依然能看到他看向启明棺的眼神有些恍惚,像是想起什么往事。  他听了胡周周的话,说:“你知道什么?三魂七魄完整才能保存这一世的记忆。更重要的是还能直接夺舍重生。”  “夺舍重生?”我和胡周周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此时白香燃出的灰白烟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那人说:“起魂香的毒气已经被中和了。”他走到启明棺前,伸手去摸石棺外的金龙,说:“只有道术高人才有能力制作启明棺,那些高人要帮死去的王侯将相夺舍自然不是难事。”  我又想起一个问题,说:“完整的魂魄不可以在同一个地方长时间逗留。启明棺里的魂魄在高人准备好为其夺舍之前难道要四处晃荡?”  那人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似乎有些笑意,说:“你倒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帮助魂魄逗留的方法有很多,可以在尸身钉上聚魂钉,或者,在魂魄所在的空间里放上那件东西。”一言甫毕,他在金龙的龙睛处用力一按,随即掰起龙须,只听“咔咔”声响,原本严丝合缝的石棺棺盖露出一道缝隙。  那人奋力一推,棺盖就被推开一半。胡周周第一个凑过去看棺中有什么值钱的陪葬品。我也走了过去,看见一堆大大小小的陪葬品中心躺着一具被发黄的亚麻布似的东西层层包裹的尸体。  我说:“他是谁?”  胡周周说:“这家伙怎么包得跟木乃伊似的?他从埃及过来的?”  那人似乎皱了皱眉,看向我们的眼神有些疑惑:“你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的墓?那你们为什么冒险进来?”  胡周周说:“我是追着一群炼制厉鬼进来的。天知道这大学的地底居然会有墓室。”胡周周望向我,说,“对了,师父,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想起刚才刹不住脚摔下大坑的情况,不禁大囧,花了三秒考虑,决定睁眼说瞎话:“那个,咳咳,那个,我是追五方怪进来的。”  那人不再说什么,拿起石棺中的一把青铜剑拨弄那些陪葬品。“没有?”那人有些急躁,拨弄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你找什么?”  那人根本就不理睬我,伸手去摸尸体的天灵盖,自言自语说:“果然没钉聚魂钉。梁严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在他脑门上钉钉子?肯定放了那件东西。怎么会没有?难道在皇后棺中?”他走到那个稍小的长庚棺旁刚要打开,胡周周突然指着我大叫:“手!”  “手?什么手?”我莫名其妙。低头一看,之前那只干瘪的枯手不知什么时候又搭在我肩膀上!擦!我急忙拿打火机去烧它。枯手像退潮的海浪似的,“哗啦”一声退了回去。  我刚松了口气,只听四面八方都响起“哗啦啦”的声响,无数枯手从各个方向涌了进来。这些枯手和我刚才见到不一样,它们是墨绿色的!看起来就像一堆中了剧毒的断手正飞速朝我们爬过来!  几只枯手迅速攀上胡周周的双腿,将他往外拖。胡周周大吼:“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我慌忙将打火机递出去,然而这些墨绿色的小手不但颜色跟之前的枯手不一样,连能耐也是升级版的,它们居然不怕火!  那人匆匆走了过来,说:“青眼鬼手的新藤才会惧火。这种墨绿色的是上百年的老藤,火奈何不了它们!”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到那把青铜剑上。“刷刷”几刀将胡周周身上的枯手斩断。其余的枯手像是知道危险,纷纷退了出去。
  我拾起一根断了的“枯手”,发现这其实是一种坚韧的植物。“五指”齐平,“掌心”处凸起,看起来就像一个青色的眼球。  “居然在墓中栽种青眼鬼手?哪来的养料?”那人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用几近嘶吼的声音喊,“你刚才说你是追五方怪进来的?”  我一愣,心想:咋的?谎话被拆穿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摔下来的?嘴上坚定地说:“对啊!”  那人说:“真是太失策了!之前你说的时候我怎么会没想到?五方怪在附近,墓中又长了青眼鬼手,梁严一定是用那个东西守墓的!你们快跟我走!”  一下“那件东西”一下“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带这么欺负门外汉的!  那人正准备拉我们往外走,门外传来“轰轰隆隆”的巨响。未知的巨响在狭窄的地道回荡,有种震人心神的力量。  那人道:“不好!来了!”
  我急了,说:“什么玩意儿来了?”  不需要他回答,答案已经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那是一个穿银色铠甲的“人”。相扑手的体型,比姚明还要高。看到他我不自觉地想起《封神榜》里那个在孟津夜袭周营,大破诸侯联军,杀死龙须虎的巨人邬文化。  铠甲“人”用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了看已经被打开的启明棺,愤怒地从喉管发出一阵“咕咕咕咕”的声响,僵硬地朝我们冲了过来!  怎么破?!我使出老方法——高举天道印。铠甲“人”愣了一下,马上毫无障碍地继续朝我冲过来,他一手抓住我的脖子,一手呈爪瞄准我的心口,一副要将我剜心破膛的样子。  胡周周挥桃木剑想要上前救我,铠甲“人”随手一格,只听一声脆响,桃木剑竟断成两截!  那人沉声道:“把天道印给我!”  不知怎的,我对这个神秘人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信任。我没来由地觉得这人是不会伤害我的。我挣扎着将天道印朝他丢了过去。那人当即迈开一种奇怪的步法,一手持印,一手熟练地掐出几种非常复杂的,我从未见过的指诀。
  “着!”那人大喝一声,将天道印指向铠甲“人”。 天道印居然射出一道金黄耀目的圣光。铠甲“人”接触到圣光的部位立即被灼烧出一片黑印!随即便有浓浓的黄色脓水流出!铠甲“人”在头盔里嗷嗷惨叫,一下把我扔了出去。  我被铠甲“人”的脓水喷了一头一脸,鼻腔中满是这种恶心的味道。那感觉,就像吃了一个死了几个月的生蚝。“你们快过来!”黑衣人紧绷着脸,一点都没有放松的样子。  看来他也没把握用天道印能制住铠甲“人”。  我和胡周周忙发足往黑衣人方向跑。胡周周受伤较重,加上流血过多本就虚弱,被这怪物这么一吓,连走路都不稳。他一个趔趄扑倒,我赶紧过去扶他,就这么两秒钟功夫,铠甲“人”居然就追了上来!  他虽然被黑衣人用天道印灼伤,但是似乎并没有伤筋动骨,而且明显看出来伤痛大大刺激了他!  铠甲“人”已经接近癫狂。他像抓小鸡一样,一手抓起胡周周一手揪起我,将我们高高举起重重往墙上砸了过去!我觉得浑身都散架了,一股咸咸的东西从喉咙涌了出来。  我一口血喷到墙上,抬手擦拭嘴角血迹的时候,我猛地发现墙上那些符文沾血后居然变了个样!染血的部分现出一部分图案,看起来像是叙事图画的一部分。  黑衣人迅速踏起古怪步法,但是这一次他却没再使用天道印,他双手结印,取出两张黄纸符箓疾步上前分别贴在铠甲“人”的前胸后背。  铠甲“人”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但是他却更加愤怒了。铠甲“人”仰天长啸,我感觉整个墓室的气压都因他的叫声而升高。他吼完之后他身上的铠甲突然冒出一个一个黑色小点。如果我有密集恐惧症绝对当场恶心死!  那些黑色小点迅速漫开汇成一片,原本银色的铠甲短短几秒之内就变得精黑!  什么情况?他是刚刚完成了升级么?这是加强了物理防御还是法术防御?  铠甲变成玄铁之色后黑衣人的符箓就失去作用了。  铠甲“人”动了动脖子,嚎叫着伸手要去抓黑衣人。黑衣人一个后仰,使出了黑客帝国的经典动作。待到铠甲“人”手臂伸到之后,黑衣人诵了句法诀,双手结印直接打到铠甲“人”手臂上!  铠甲“人”吃痛,踉跄退了两步。黑衣人再次拿出天道印,脚踏步法,捧着天道印照向铠甲“人”,说:“众魂速速散了吧!”
  我一愣,众魂?那个铠甲“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天道印射出的不是金光,而是一阵炽烈的白光。  铠甲“人”在白光之中完全动弹不得。他就像被开水烫到的猫,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尖叫。恐怖的是这些尖叫声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发出来的!那些尖叫声不知糅杂了多少种不同频率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黑衣人将天道印稍稍偏开,说:“你们知趣的就赶紧散开。再被我的天道宝光闪耀一分钟,你们全部都得灰飞烟灭!”铠甲“人”根本不理会黑衣人的威胁,一跃而起就要再起攻击黑衣人。  黑衣人哼了一声,说:“好呀,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正要将天道印再次对准铠甲“人”,但见数道人形黑气从四面八方飞了进来。它们集体包围黑衣人,纷纷伸手欲夺黑衣人手中的天道印。  胡周周摸了摸脖子上的血手印,说:“偶像二号,快把这些天煞的臭东西秒了!”  黑衣人说:“五方怪?凭你们这些孤魂野鬼也敢来阻我?”  又来了!又来了!他又用复数称呼对手!而且他管铠甲“人”叫众魂,管五方怪叫“孤魂野鬼”,我到底错过了什么?我看到的明明是单个的怪物啊!
  好,精彩,楼主加油
  五方怪化成的人形黑气有数十道之多。黑衣人虽然不把五方怪放在眼里,但是这数量也是个恼人的问题。  铠甲“人”那个不仗义的东西趁着五方怪纠缠黑衣人的当口居然想要自己先撤。怪事发生了,其中几道人形黑气竟然转而去攻击铠甲“人”!这是怎么回事?五方怪不是来帮铠甲“人”的么?咋还玩起两头攻击了?  五方怪本来就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再这样一分散,马上败下阵来。而去对付铠甲“人”的几道人形黑气也被打得不像样。只听“咚”的一声,一个全身藏青色的大头怪物软趴趴地砸到地上。  黑衣人冷冷地说:“自不量力。”  我和胡周周一愣一愣的,单单一道人形黑气胡周周都对付不了,而且要是让我遇上估计也够呛。但是这黑衣人随手就把几十道黑气灭了?这到底是因为他太强还是我们太弱?  把五方怪打趴下之后黑衣人再次将天道印照向铠甲“人”。我心中一阵汗颜,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只把天道印当成吓唬游魂小鬼的小玩意儿,没想到它的威力居然这么大。  铠甲“人”惨叫着抬手格挡。那姿势,跟暑期神剧新白娘子传奇中白娘子被法海的金钵收的时候简直是一样一样的。
  瘫软在地的五方怪奋力一扑,将铠甲“人”撞出白光之外。  嘿,奇了。这俩货是有奸情还是咋的?五方怪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奋不顾身地去救铠甲“人”?  铠甲“人”被撞出白光之后,沉重的铠甲忽的脱落,几十只微微泛青光的小兽从铠甲中窜了出来,疾速逃离。看着就像一团团奔跑的磷火。  黑衣人抬脚要追,五方怪猛地扑上抱住黑衣人大腿死活不撒手。  黑衣人眉头微皱,反手将天道印直接打在五方怪头上。五方怪浑身颤抖,大声嚎叫。我发现五方怪的叫声和刚才铠甲“人”的叫声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不像是从同一个生物的嘴里发出来的。五方怪的叫声也缠着了无数不同频率的声音!
  半分钟不到,五方怪身上的藏青色开始消退。我似乎感觉到周围的气场有些变化,具体有什么变化却瞧不见。随即五方怪的体积迅速减小,就像一个漏了气的大气球。  胡周周盯着五方怪,脸上写满了讶异。我说:“你看到什么了?”  胡周周大叫:“有一缕一缕的魂魄,不对,只有魄!一个一个失魂之魄从五方怪的身体里分解出来了!”  黑衣人猛地回头,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眼神盯着我,说:“你,看不见?”  什么看不见?我眼神挺好的啊。  黑衣人又重新说了一遍:“你看不见阴灵亡魂?”  唉,这也没什么丢人的,是吧?承认就承认吧。我点头。  黑衣人说:“怎么可能?你小时候明明已具天眼!”  我小时候?我小时候他就认识我?我再也无法按捺心中疑问,腾地站起来(没错,我之前一直趴在墙边--|),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我二叔是什么关系?和我天道派又是什么关系?”  那人的眼神有些黯淡,说:“我无非是天道派的一个故人。”  这样就想打发我?没门!  我说:“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小时候的事?”  那人淡淡说:“我以前在湛江天道堂见过你。你小时候经常与路过的小鬼玩耍,还记得吗?”他说这话充满慈爱。就像一位许久不见的长辈。  我小时候的确经常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朋友玩耍。而且总有路过的人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我。但是六岁之后,也就是父亲车祸后不久,我就再也看不见那些或青或白,能把自己的脑袋拆下来给我玩的小朋友了。
  那人张了张嘴,像是正要问我什么。胡周周叫了一声:“师父!”我转头一看,发现那只五方怪已经完全消失了。“这?”我看着黑衣人。黑衣人说:“‘五方怪’这个名称是按它杀人的惯性起的别名。这东西其实应该叫集魄。”  “鸡婆?”我震惊了。  黑衣人之前一直用一种慈祥的眼神看着我,这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角抽搐,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正经点!”  我干咳两声,说:“那个鸡婆,咳咳,集魄为什么要奋力去救铠甲‘人’?”  黑衣人说:“刚才穿铠甲的东西名叫魂鞘。”  集魄,魂鞘?我一下明白了什么,说:“它们一个只有魄,一个只有魂?”  黑衣人点头,说:“这世上有很多魂魄分离散落的鬼魂。魂、魄分离之后很快就会慢慢消失。为了在寻回彼此之前能自保存活,那些分离的魂就会聚集成魂鞘,而散落的魄就会暂时凝聚成集魄。”  那人又说:“魄在冰寒地带更容易生存,因此一般来说集魄,也就是五方怪都会藏身在冰川雪山。而魂鞘较具灵性,攻击性又强,一般会被人利用,充当守灵者。”  我说:“集魄和魂鞘会合之后,那些不完整的灵魂就能恢复原样了?”  黑衣人说:“差不多。应该说是其中大多数灵魂都能找齐魂、魄。但是肯定也有一些的魂或魄已经消散,或者不在遇见的这一个魂鞘或集魄中。”
  我说:“那些个别的灵魂既找不到丢失的魂或魄,又失去了原本倚靠的共同体,岂不是很惨?”  黑衣人说:“没错。它们如果不能及时找到另外的集魄或魂鞘寄居,很快就会消失。这就是命啊。”  怪不得五方怪拼了命也要就魂鞘。魂鞘要是被黑衣人灭了,它也只有等着灰飞烟灭的份。  我说:“那些从集魄中消散的魄去哪儿了?”  黑衣人说:“魂鞘就在附近,它们自然是去找它了。”  我想起那团磷火一样的东西,又觉得不明白,说:“魂鞘明明是一个很高大的东西,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一只小兽了?”  黑衣人说:“那只是它的另一个状态。集魄可以分身为人形黑气。魂鞘的分身则是磷火一样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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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我已经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黑衣人做了个停的手势,说:“有问题等一下再说。你先过来。”  黑衣人伸出二指探了探我的额头,眼中像是要喷火一般:“天眼被封!谁这么大的胆子!连我……连天道派的人都敢动!”  “天眼被封?”胡周周挣扎着坐了起来,惊愕地看着我,“我就说嘛。怪不得师父你连一些八字轻的普通人都能看到的小鬼小怪都要靠天道印才能看见。什么人跟你这么大的仇,居然往你头上泼那种东西?”  我说:“你们够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那件东西’‘那个东西’‘那种东西’,没事埋什么伏笔挖什么坑?你们以为你们在写小说啊?”  胡周周说:“你真要知道?我怕恶心着你……”  黑衣人可没这么多顾忌,直接说:“只有尸油才能封住人的天眼。”  “尸……石……等一下,赶紧告诉我你说的是石油……”我在吐的边缘怀揣最后一丝希望。  黑衣人毫无人性地将我最后的希望踩碎,说:“尸油。”  我曾经用尸油洗过头……我曾经用尸油洗过头……我往胡周周的方向冲了过去一阵狂吐。胡周周一下弹开,嚷嚷道:“师父,你不能因为自己用尸油洗过头就要用呕吐物帮我洗头啊!这太无耻了!”  我边吐边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朝你跑过来的?呃……呕……算你跑得快!”  黑衣人说:“天眼共分四等,天地玄黄。你的天眼是最高等级的天等天眼,要用经过九次提炼的婴儿尸油才能封住。这种尸油呈金黄色,一般是用来养小鬼的。”
  金黄色?我心中生出一阵寒意。父亲车祸离世不久,我妈拿回一瓶用玻璃瓶装的金黄色的油,当时我还以为是花生油。我妈说用这东西可以除晦气,让我拿来擦脸洗头。当时我没觉得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毕竟父亲刚去,母亲有帮我除晦气的举动再正常不过了。  我说:“那种尸油是不是有一股淡淡的木料的味道?”当天在成骁的游戏公司,那两个小鬼被召回的时候我就闻到这种味道,当时虽然觉得熟悉,但是我一点都没将那跟我小时候闻到的味道联系起来。我怎么可能想得到我妈会拿尸油给我当洗发露用?  黑衣人有些激动,说:“没错!你记得被封天眼的情形?是什么人干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心凉了一大截,说:“不用。”  黑衣人有些怒了,说:“什么叫不用?身为钟家独子,天道派现任掌门,被人算计后居然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吗?”  胡周周也说:“是啊,师父。那人封你天眼肯定是有目的的。说不定是咱天道派的宿敌。如果偶像二号出手帮你,岂不是能为门派除一大敌?”  我心烦意乱,吼道:“你们都给我闭嘴!”
  胡周周愣了一下,他进天道堂这么久,我从来没有对他大小声过。黑衣人冷笑一声,说:“我还以为你没有脾气呢。可惜你这脾气只敢用在自己人身上。”  不然怎么样?我要对我妈出手报复吗?我将心中的烦躁与怒火都撒到黑衣人身上,说:“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我跟你无亲无故,没有任何瓜葛。你只不过是我在遇到的无数陌生人中的其中一个,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权利过问我的任何事?”  黑衣人眼中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了。我的话就像是一块千年寒冰,不但将他的怒火浇灭,还让他的眼神迅速失去温度。他眼中的光亮一下消失了,他的两个眼孔仿佛变成了两个黑洞。黑暗无边。  “陌生人。可不就是陌生人么。”  黑衣人喃喃自语。语气说不出的落寞。  这下我倒不好意思了。再怎么说人家都是为我好,想帮我出头。我这样乱对别人撒气太不合适了。我本想说几句抱歉的话,黑衣人却突然抬起头来,颤抖着说:“封你天眼的是你妈,对不对!”  胡周周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我没想到黑衣人会猜出来,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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