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贾岛推敲的诗人形象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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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要求填写四字词语 由诗人贾岛斟酌诗句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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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出神了,用“推”字还是用“敲”字没有确定。韩愈因此跟普通老百姓贾岛结为了好朋友,对贾岛说,(滞留了数日谈论作诗)好几天不舍得离开,伸出手做出推和敲的姿势来,贾岛不知不觉冲撞到韩愈仪仗队的第三部分,看到的人都很惊讶,一同谈论作诗的方法  推敲  贾岛第一次在京城里参加科举考试,便在驴背上吟诵,僧敲月下门,思考这事没决定下来。贾岛详细地回答了他在酝酿诗句的事。”开始想用“推”字,他正带车马出巡,又想用“敲”字,忘记了要回避:“用‘敲’字好。于是忽然就被韩愈左右的侍从推搡到韩愈的面前。当时韩愈临时代理京兆尹(京城地方的长官),还在不停地做推敲的手势。韩愈停下马车思考了很久。”于是两人并排骑着马和驴回家。一天他在驴背上想到了两句诗说:“鸟宿池边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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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  贾岛,字浪仙,范阳人。出身于一个卑微的家庭,早年做过和尚,法名无本,结识韩愈之后,贾岛从出世的道路上回过头来,重新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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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苦吟诗人贾岛的诗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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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岛,字浪仙,范阳人。出身于一个卑微的家庭,早年做过和尚,法名无本,结识韩愈之后,贾岛从出世的道路上回过头来,重新走上了入世的道路。贾岛因为其僻涩之才无所用,屡次落第,生活穷困之极,一生不得志,最后郁郁终老。 中国论文网 /9/view-5458381.htm  贾岛写诗,曾受教于韩愈与孟郊,而他与孟郊一些不同之处在于,贾岛不仅坚持苦吟,而且在努力追求诗歌的艺术。贾岛的苦吟是把精力放在律诗的中间两联上,特别是颈联。在贾岛的诗《戏赠友人》中说:“一日不做诗,心源如废井。笔砚为轱辘,吟咏做縻绠。朝来重汲引,依旧得清冷。书赠同怀人,词中多苦辛。”像这样写诗从不间断,全部生命就是苦吟,究竟是为的什么呢?就是因为如果有一天间断了,心灵的源泉就会干枯,就会变得犹如一口废井,再也没有艺术创造的乐趣。他在《送无可上人》一诗中吟出“独行潭边影,数息池边树”二句,自注绝句曰:“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这一联刻意描写他孤寂的精神世界,他希望人们欣赏的是他的诗歌艺术,他的苦吟完全是为艺术的。   诚然,贾岛一生穷困,他将生活所感受到的痛苦用诗歌描写出来。《冬夜》诗说:“羁旅复经夏,瓢空盎亦空。”《寄乔侍郎》诗说:“近日营家计,绳悬一小瓢。”《客喜》诗说:“鬓边虽有丝,不堪织寒衣。”贾岛想象要是“能以鬓织衣,足可抵御寒冷,那该多好”。这却真是有点想入非非了,贾岛主要是想表现他奇特的才思,更多地引起人们对他的艺术的感叹,希望人们拍案叫绝,并不太顾及人们能否真正与他共鸣起来。因为穷困至极,而且屡试不第,贾岛自然也会对当时的社会流露出不满。《古意》诗说:“志士中夜心,良马白日足。俱为不等闲,谁是知音目?”这首诗表现出一种怨而不怒的风格。他还有一首脍炙人口的《剑客》诗:“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面对不平事非常想有所作为的愤激情绪,在这首诗里可以说表现得十分突出了。   然而贾岛往往能从生活的困境中解脱出来,一心追求艺术,借以忘忧。贾岛虽穷,对生活却抱有无穷无尽的兴趣。贾岛说:“茫然九州内,譬如一锥立”(《重酬姚少府》),可见他深感自己所处地位的卑微与孤立,但是卑微和孤立并不妨碍他对九州之内的种种事物发生兴趣,并且把他的这些趣味表现于诗歌。只是这些趣味不免带有一个卑微者和孤立者的烙印,大都表现出贾岛更多的是以欣赏的眼光去吟唱生活。   诗论家说贾岛“爱静,爱瘦,爱冷,爱深夜过于黄昏,爱冬过于秋,爱写琐屑衰败之景”,的确如此。如,“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题李凝幽居》),这是极静;如,“独鹤耸寒骨,高杉韵细缌”(《秋夜仰怀钱孟二公琴客会》),这是极瘦;如,“石缝衔枯草,查根上静苔”(《访李干原居》),“萤从枯树出,蛰入破阶藏”(《寄胡遇》),等等,这些都是极琐屑、极衰败。贾岛的诗,在风格上确实有孤峭僻涩的一面。苏轼说“郊寒岛瘦”是有道理的,不过也不尽然。如,“月出行几步,花开到四邻”(《过唐校书书斋》),“雪来松更绿,霜降月弥辉”(《谢令狐公赐衣九事》),等等,可以从中见出夜的妩媚、松的风格、月的精神。总之,传统诗人爱的,贾岛也爱,而且有时由于爱得深切,他还能描写得更为动人一些。   贾岛的诗奇险瘦硬,幽寂高远,风格平易自然,很少用典。贾岛已经自成一家了,他有他的诗友、他的追随者、他的崇拜者。那些与贾岛在生活、经历、思想、志趣、才能等方面相仿佛的诗人,自然把贾岛看做他们学习的典范。贾岛注目于生活中一切寻常的事物,包括那些冷僻角落里的琐屑的事物,惨淡经营,把一个平凡的环境变化成一个奇美的诗的世界。使自己可以陶醉于其中,也可以从中享受到艺术创造的乐趣,这样一条诗歌创作的道路对于古代很多诗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宋方岳《深雪偶谈》谈论贾岛时说“凡晚唐诸子皆于纸上北面”,这话虽然有点夸张,但是晚唐学习贾岛的诗人确实是很多的,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晚唐是贾岛的时代。   贾岛的风格之所以能产生大的影响,并不是因为他是伟大的诗人,相对于大诗人如李白、杜甫,他只是普通的诗人。但是他开创了一条非常特殊的诗歌创作途径,这条路不需要深刻洞察复杂社会的眼光,也不必有伟大高超的理想,只要求有很高的审美能力,因为没有美也就没有诗。正是这样一条道路,后世的许多诗人仍在努力地学习、模仿,形成了一种别样的诗歌创作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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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贾岛其人其作别解四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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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 本篇系“首届贾岛诗歌学术研讨会”之获奖征文。全文由“贞观遗风,盛唐气概”、“结契诗友,令名远扬”、“出家还俗,慈悲为怀”、“忧国怀乡,苦吟‘推敲”’四部分组成。前三部分通过对贾岛其人其作“全息”式的观照,从而提出了与韩愈、苏轼、闻一多及其他有关论者的诸多不同见解,后一部分是对被韩、苏、闻等人所“看扁了”的“假浪仙”的重新发现和阐释。 中国论文网 /5/view-1930310.htm  历代关于贾岛其人其事的多处记载,或带有某种“演绎”性质,或洵属“诗意”的评估夸张,而对其诗作的评价则每每褒贬乏据,令人无所适从。本文试就韩愈、苏轼、闻一多及其他现当代学人,有关贾岛其人其作的言论,略抒己见,姑名“别解”。      贞观遗风 盛唐气概      贾岛虽然出生在大历末年,其“而立”和“不惑”之年,则主要是在唐宪宗李纯在位的公元805―820年间度过的。这是造就人生事功的关键时期。这段时间,社会风貌和国家实力,虽然不能与贞观、盛唐同日而语,但在李纯登基后的元和中前期,史书上有过“是岁,天下大稔,米斗有值二钱者”的记载。在古代,稼禾丰收,年成好,天子就深得人心,况且李纯也曾有过一些作为,尤可称道的是,他力排众议,坚决征讨淮西藩镇。元和十二年八月,当裴度以宰臣身分受命“宣慰”,即平定淮西强藩出征时,李纯亲自前往劳军,为裴度送行。这支以裴度为统帅、以韩愈为大军总参谋的精锐部队,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生擒了祸国殃民的淮西藩镇头目吴元济。这不仅对诸藩有着极大的震慑作用,更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安史之乱”以来,长期困扰朝野的一大难题。这一切称之为贞观遗风,盛唐气概,恐非过誉。在这一背景下,人们把李纯视为中兴之主,精神为之一振,对朝廷的镇藩寄予厚望、对扶正驱邪充满了信心。贾岛的以下两首诗作,就是这种昂扬奋发精神的自然流露:   营当万胜冈头下,誓立千年不朽功。天子手擎新   钺斧,谏官请赠李文通(《赠李文通》)。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   平事(《剑客》)。   《赠李文通))这首七绝所涉及的人事背景,论者多有评析,兹不复叙。这里拟加补充的是,李文通在此次平藩中的非同寻常的地位:宪宗曾亲自命令他以左金吾大将军为寿州团练使驻守寿州。且统率参战的驻寿州诸军。李文通在此次军务中的地位越重要,越说明贾岛的这首赠诗非等闲之作。“誓立千年不朽功”,盛唐气概亦不过如此,但有论者却嗤之为:“寥寥四句,纯属空洞的歌功颂德的应酬之作,未能反应时局的安危、民生的痛痒。”又说贾岛的诗“缺乏强烈的喜怒哀乐之情,远远站在社会现实之外”。退多少步说,就算贾岛《赠李文通》是所谓“歌功颂德的应酬之作”,但他所歌颂的是平定藩镇这一头等大事。当时吴元济猖狂到派人刺死刺伤当朝宰相和重臣,而多数大臣都被强藩吓破了胆,甚至暗中与之勾结,极力阻止朝廷对藩镇用兵。在这种形势下,李纯在裴度、韩愈等极少数主持正义朝臣的支持下,有准备地进行平定淮西之战,有理有节深得人心。贾岛旗帜鲜明地为此等大事歌功颂德,怎么能说他“未能反映时局的安危”,又怎么能说他“远远地站在社会现实之外”?今天看来,这是一种难以思议的论调,但问题不在个人,而是在建国后,几十年所奉行的主流意识的制约下的一种普遍理论偏差,所导致的对于贾岛其人其作的有失公正的评价。   《剑客》的境遇有所不同,慢待它的首先是古人,比如,明代无名氏所编选的唐宋诗总集《千家诗》,上卷所收皆为七绝,下卷是七律,不收贾岛的五绝《剑客》,而收了他的颇有理趣的《三月晦日送春》,这是理所当然的。问题是到了清初,王相对《千家诗》作了注释和补充,在其所增补的30馀首五绝中,不仅没有贾岛的《剑客》,反倒收进了一首并非贾岛所作的《寻隐者不遇》。一种有影响的诗歌选本,对于读者是否全面正确地接受某一诗人,有着非常重要的导向作用。《千家诗》(补遗)不收《剑客》,而收《寻隐者不遇》,岂不在千家万户中,以隐士或隐士追随者的形象,遮蔽了贾岛作为“剑客”形象的那一面?   不独有偶,初版于康熙后期,乾隆年间加以重订的。沈德潜编选的(《唐诗别裁》,所选270多位诗人中。贾岛有8首诗入选。遗憾的是,在五绝中,不但没有《剑客》。反倒阑入《寻隐者不遇》和《渡桑干?客合》二首他人之作。   被誉为永远的《唐诗三百首》,系清孙洙及其继室徐玉兰所编,成书于乾隆中期的这部唐诗总集,不仅等于没有收入贾岛的诗作,反而因其所收在贾岛名下的《寻隐者不遇》,进一步强化了的是,贾岛作为遁世绝俗者的形象!   鉴于相继问世的《千家诗》、《唐诗别裁》、《唐诗三百首》。分别为或“风靡一时”。或“风行海内”的通俗乃至童蒙读物。三者无一例外不收《剑客》,而收《寻隐者不遇》,于是就等于把一个被支解了的贾岛形象,强加给数百年来的无数读者。而拙文则力求寻觅被偏见所遮掩了的贾岛的另一种气质和志向。也就是说“剑客”是诗人举重若轻所刻画的自我形象。而白光闪闪的利剑,则是其自身才华和雄心壮志的象征,这也正是那种乐观、自信、积极向上的盛唐气概的体现,而不尽如闻一多先生所说的对于贾岛的接受,只是“一种休息”和“一种调剂”。相反,《剑客》给人的是一种奋起、抗争和勇往直前的力量。   不能否认,闻先生对于贾岛的诗意评论中,不乏中肯之见,比如,他认为“晚唐五代之崇拜贾岛是他们那个时代的偏见和冲动”,这是一种何等犀利的见解,有助于澄清历来对于贾岛接受的种种弊端。然而,闻先生又说:“在古老的禅房或一个小县的廨署里,贾岛、姚合领着一群青年人做诗,为各人自己的出路,也为着癖好,做一种阴黯情调的五言律诗(阴黯由于癖好,五律为着出路)。”说贾岛主攻五律是为了应试而做功课,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说他“做诗为什么老是那一套阴霾凛冽峭硬的情调”云云,则有失于全面和公允!   我们虽然一时难以确认贾岛何时出家,但是从他现存近四百首诗中,可以得知他不是“在古老的禅房里”,专事做诗!一则“出家人”,从沙弥到法师,不是轻而易举的,一天到晚躲在禅房里写诗,岂不贻误了“做佛事”的本职!再者,作为僧人的无本,其行迹并不囿于某一佛寺,除了当今座落在北京市房山区石楼镇二站村的贾公祠所在地,可能是无本的最初僧合所在地之外,上方山的“野寺”、著名的云居寺,以及距离贾岛原籍范阳只有一百华里许的、今河北定兴县的僧庐等,也都留有贾岛的足迹和关于他的诗章。比如,北京故宫图书馆所藏《定兴县志》,载有元代陈章《过贾岛寺》一诗,即不失为无本曾云游于此的实证。况且无本对于佛门的一些束缚过甚的清规戒律,比如,午后不准僧人外出,他便抒发过“不如牛与羊,犹得日暮归”等不满言论。他在诗中还多次声言自己颇有“烟霞”之好,即对于山水风物的酷爱。在这方面,贾岛具有类似于“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人名山游”的李白式的、不受束缚的性格。这是一种具有盛唐气概的性格特征,具有这种性情的人所写的诗,怎么会“老是那一套阴霾凛冽峭硬的情调”
呢?事实上。诸如“长江人钓月,旷野火烧风”《寄朱锡?》、“易水流得尽,荆卿名不消”(《易水怀古》)等佳句,以及“海底有明月,圆于天上轮。得之一寸光,可买千里舂”(《绝句》)等佳篇,“情调”既不“阴黯”,也可以断言,一味躲在“禅房”或“廨署”里的人,是写不出这类置于盛唐亦不逊色的雄浑之作。当然,这里不是说,贾岛的诗都同样出色,没有与盛唐诗风格格不入的阴郁、枯槁之作,也不是说,贾岛自始至终具有奋发向上的盛唐气概,而是应该像鲁迅看待陶渊明那样,既看到他的“和平”、“静穆”,也应该看到“他于世事没有遗忘和冷漠”的一面。贾岛,是否也像当年的陶渊明那样,被人为地“缩小”、“凌迟了”呢?      结契诗友 令名远扬      一千多年前,贾岛或许也曾怀着与今天的“北漂”相类似的心态,作了一名终其一生的“西南漂”。如果说今天的“北漂”改变命运的途径是多种多样的,而生在“诗的唐朝”(闻一多语)的贾岛。不得不把整个身心都用在结契诗友和吟咏作诗上:   戏赠友人   一日不作诗,心源如废井。笔砚为辘轳,吟咏作縻绠。   朝来重汲引,依旧得清泠。书赠同怀人,词中多苦辛。以往论者多从贾岛苦吟作诗的所谓敬业精神理解此诗。如果换位思考一下,便不难发现诗中尚有颇多“苦辛”和难言之隐。窃以为这种“苦辛”和难言之隐,恐怕指的是“绠短汲深”的苦恼。唐代的知识分子只有作诗才能跻身仕途,然而自己只是在山寺中埋头作诗,犹如“绠短汲深”,无济于事。所以此诗的寓意所在,是以“戏赠”的方式来求取“友人”的“汲引”和“援手”。类似的寓意还见于贾岛告别从叔时,所写的题作《石门陂留辞从叔谟》一诗中所云:“何时临涧柳,吾党共来攀”,如果将此二句与《戏赠友人》联系起来,贾岛的心思是想找到一种比“笔砚”更管用的“辘轳”、比“吟咏”更有效的“縻绠”(长绳),这就是他和他的从叔、从弟都可以攀援的“涧柳”般的“大树”。   那末这棵“大树”在哪里呢?贾岛最初想“攀援”的,还不是韩愈,而首先是“生平面未交,永夕梦辄同”(贾岛(《投孟郊》)仰慕已久的孟东野。贾岛对于自己心目中的这位“江南高唱”,他从“海北”初次前来东都洛阳谒见,大致在元和四年(公元809年),但此次二人未及谋面,贾岛便匆匆返回赵郡。   贾岛再次来到东都投奔的是李益。李益不仅诗名远扬,且游幕北方二十馀年,一度入幽州节度使之幕。这无疑会使自称“北宗人”的贾岛倍感亲切,故接连投诗李益,并与之共同生活了约半年。在《李益集》中,有一首《天津桥南山中各题一句》的七绝,此系李益、韦执中、诸葛觉、贾浪仙四人依次的联句。此时诸葛觉与无本一样也是一位僧人。韦执中时任河南令,李益为河南少尹。李、韦肯与诸葛、贾联句本身就是一种提携,况且还有更令贾岛难忘的“然诺肺肠倾”的承诺。有论者说,贾岛能够得到长江县主簿的任命,可能是令狐楚的力量。如果再往深处想一想,元和末期宰相令狐楚之所以对贾岛有所眷顾,当是基于李益的推荐。因为李益和令狐楚的关系洵非一般。在任中书令期间。令狐楚奉旨选编《御览诗》,收李益诗36首,为各家之冠。令狐楚任宰相时,主持修建宪宗陵墓,李益亦参与其事。令狐楚对李益有所青睐,对李益的朋友贾岛加以提携不无可能,至少对贫寒的贾岛曾予以周济。而贾岛在先后写给令狐相公的五首诗中,有一首题作《谢令狐相公赐衣九事》,就专为答谢“元戎予厚衣”。凡此种种无不说明,贾岛“西南漂”的起步阶段投奔李益,不谓无识。   贾岛“西南漂”的更加不寻常的一步是与韩愈的结识。这一步说来话长,它改变了贾岛的人生道路,却没有改变其贫病交加的命运。拙意所看重的是韩、贾间的深情厚谊,而对于韩愈为无本法师所出还俗求仕主意的利弊祸福,则尚须两说。关于韩、贾之交,凡笔者与以往论者有所共识之处,不再赘言,这里只就以往对贾岛的非议略加辨析:   关于韩愈被贬潮州前后,对贾岛的所作所为,有论者指为:“韩愈临行时贾岛无赠别之作……直至韩愈抵潮州并来书之后,贾岛作有《寄韩潮州愈》及《寄韩湘》二诗……然而诗(指贾岛《寄韩潮州愈》)中除了一往情深的单纯思念之情以外,看不出丝毫牢骚不平。连一点哀怨的气味也闻不出。对现实冷眼旁观,缺乏热爱生活的激情,当然不会把重大的政治事件反映到他的作品中去了。”这些话对贾岛来说,不仅有求全责备之嫌,乃至属于被无端罗织的莫须有之过,因为“韩愈被贬潮州时,贾岛不在长安”。韩愈论佛骨触犯李纯,原定死罪,多亏裴度求情,方得以免死而远贬潮州,而且“现管”立逼其冒着严寒,连夜离开长安、离开家人和身染重病的幼女,在茫茫风雪中艰难赶路。至此,或诘之日:张籍和崇拜韩愈的几位太学生能够赶到灞桥为他送行,贾岛为何不前来?如此发问的话,至少是忽略了贾岛与张籍身分处境的巨大差异。张籍时任广文馆博士,消息灵通。就算是贾岛当时在长安,他也是常年身居荒郊的贫民,怎么能得知当夜朝中发生的事情?况且此行韩愈不敢声张,更不愿连累他人。张籍一行是设法避开权臣和宦官秘密前来。再者,虽然此时贾岛早已还俗。从“愿为出海月,不作归山云”的诗句看,也有决心不走回头路。但从贾岛的作品中也不难看出,其还俗并不意味着完全背叛以往的宗教信仰。从他与诸多高僧、法师,特别与其从弟无可的过从甚密的事实来看,焉知贾岛不是仍然遵守五戒的善士?而韩愈在(《论佛骨表》中,竟将“佛骨”称之为“朽秽之物”,要将其“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进而断言“事佛求福,乃更得祸”。如此过激的言辞,不要说是对于曾是浮屠的贾岛,就是对于今天并不信佛事佛的读者来说。也不会完全赞成韩愈对“佛骨”本身的态度。所以贾岛避开这一“重大的政治事件”,在《寄韩潮州愈》一诗中,不谈“政治”,只叙友情,不失为一种良知良能,况且这又是一首何等难能可贵的好诗:   此心曾与木兰舟,直到天南潮水头。隔岑篇章来   华岳,出关书信过泷流。   峰悬驿路残云断,海浸城根老树秋。一夕瘴烟风   卷尽,明月初上浪西楼。对于一位犯官而言,朋友自远方寄来这样一首诗,他会感到何等温暖!而此诗尾联的“一夕瘴烟风卷尽,明月初上浪西楼”,对于正处在悲观失望中的韩愈来说,不啻是一剂疗效非凡的强心针,更好比是“瘴烟”散尽,一轮明月当楼普照,使朋友于危难中看到了光明。如果按照上述论者的意愿写这首诗,“寄”去的是一首充满“牢骚不平”、“哀怨”不已、富有“激情”的“政治”诗,岂不等于给本来言辞过激,怒火中烧的韩愈火上浇油,结果能不适得其反?从韩愈在贾岛贫病中,频频寄衣、送粮等多方关照来看,韩愈对贾岛不仅是理解的,更是情同手足,谊兼师友,洵为其“西南漂”中。曾经所背靠的一棵“大树”。   贾岛与孟郊相识,只有大约三年光景,这位好友便猝卒于赴任途中,浪仙为之悲恸哭吊不已,一连写了《哭孟郊》、《吊孟协律》等三首悼诗,其中《哭孟东野》诗云“兰
无香气鹤无声,哭尽秋天月不明。自从东野先生死,侧近云山得散行”,其肝肠欲裂之痛,令人不忍卒读。   浪仙与张籍初识不久便深情地写道:“人非十年故,人非九族亲。人有不朽语,得之烟山春”《延康吟》。贾岛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他所以一度寓居在长安延寿里的一处僧人居住说法的精合里,是为了与居于延康里的张籍相亲近:“寄居延寿里,为与延康邻。不爱延康里,爱此里中人”(出处同上)。他俩之间的关系,正如张籍在《与贾岛闲游》一诗中所云:“城中车马应无数,能解闲行有几人”。正因为二人如此志同道合,所以一旦泉路相隔,活在世上的一方,比身赴黄泉者更感不幸。贾岛《哭张籍》一诗所流露的深悲剧痛正在于此。   姚合这位唐玄宗时名相姚崇的曾侄孙,不仅与贾岛,还与其从弟无可有着很深的交谊。他曾给贾岛写过十三首诗(给无可写过九首)比如:“寂寂荒原下,南山只隔篱。家贫惟我并,诗好复谁知”(《寄贾岛》)、“忆君难就寝,烛灭复星沉”(《洛下夜会寄贾岛》)、“秋风千里去,谁与我相亲”(《别贾岛》)等,无一不是肺腑知音之言,更为感人的是其《哭贾岛二首》(其二):“杳杳黄泉下,嗟君向此行。有名传后世,无子过今生。新墓松三尺,空阶月二更。从今旧诗卷,人觅写应争。”   “从今旧诗卷,人觅写应争”,是的,贾岛的“诗卷”,不仅是在大唐的“江南”、“海北”广泛流传,它还溧洋过海东渡日本,其《送褚山人归日本》诗有云:“隔水相思在,无书也是闲。”即使这首诗当时未能与归国的日本朋友一同东渡的追赠之作,那末此后不久,贾岛的诗传到日本,则是千真万确的。那大约相当于我国的唐末五代,也就是日本平安时代中期的汉学家大江维时所编纂的《千载佳句》一书,收录了贾岛的“莫是上天宫里唱,歌声飘下玉梁尘”(惊雪》)、“峰悬驿路残云断,海浸城根老树秋”(《寄韩潮州愈》)。这些诗句到了日本,比在中国的传播还要迅速和广泛。因为当时的日本上层人士,在社交中引用、套用唐诗,不仅很时尚,而且很普遍,这就更加使贾岛其人其作誉满海内外。赢得了生前身后名。   上述一切无不表明,贾岛其人其诗的被广泛接受,并不局限于“每个朝代的末叶”,也不只是“一种休息”、“一种调剂”,而主要是靠好人品、好作品才名扬海内外。令人至今不胜遗憾的是其过于“名高位下”。须知,贾岛主要是靠两只脚和一头毛驴而走遍了长城内外和大江南北,漂泊和“谪宦终身”。      出家还俗 慈悲为怀      贾岛于元和六年(公元811年),在洛阳结识韩愈。有记载说,他是在韩愈的规劝下还俗应举,这当是可信的。因为“抵排异端,攘斥佛老”的韩愈,不只是规劝贾岛,法名淡然的越人诸葛觉,也是接受韩愈的规劝而还俗的。贾岛享年六十五岁,恰好其前半生身为浮屠,后半生还俗应举。但是不论出家或还俗,贾岛与其从弟无可,慈悲之心,终生未泯。无可之孝悌远近闻名:“一钵与三衣,经行远近随。出家还养母,持律复能诗”(姚合(《送无可上人游边》)。如果说“麻履方袍一少年”无可的“懒读经文求作佛,愿攻诗句觅升仙”,不失为一种高雅脱俗的人生态度,而贾岛《不欺》一诗,更说明其为人是何等的诚信可嘉:   上不欺星辰,下不欺鬼神。知心两如此,然后何   所陈。食鱼味在鲜,食蓼味在辛。   掘井须到流,结交须到头。此语诚不谬,敌君   三万秋。贾岛的这种诚信和慈悲,不只是一种理想化的思想境界和口头许诺,而是实实在在的合己为人。比如,他本人贫困到“瓢空盎也空”(《冬夜》),心里却时时惦记着他人,为他人抱不平:“闻道船中病,似忧亲弟兄”(《寄李存穆》)。而集中表现其悲天悯人之心的是(《哭卢仝》一诗:   贤人无官死,不亲者亦悲。空令古鬼哭,更得新   邻比。平生四十年,惟著白布衣。天子末辟召,地府   谁来迫。长安有交友,托孤遽弃移。冢侧志石短,文   字行参差。无钱买松栽,自生蒿草枝。在日赠我文,   泪流把读时。从兹加敬重,深藏恐失遗。实际上,贾岛的命运不比卢仝好,还可以说更加不幸。因为卢仝的极度贫寒曾博得众人无限同情,其精研《春秋》的苦读精神亦被传为美谈。贾岛明明是苦熬苦读多年,不但终生未第,反倒落了个“举场十恶”的坏名声。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莫须有的欲加之罪,事情的原委大致是这样的   正在贾岛于饥寒中奋力应举之时,却接连碰上一些不能不受到的负面影响,甚至可能深受其害的事情――元和十五年初宪宗被宦官毒杀,穆宗即位仅数月,有恩于贾岛的令狐楚被贬。翌年正月改元长庆,是年春闱,李宗闵之婿进士及第。李德裕与李宗闵有隙,上书言其不公,遂进行复试,果然有被黜退者。这年是贾岛还俗的第九或第十个年头,亦当在应举之列,且难免于池鱼之虞。然而更大的不幸还在后面,唐文宗大和七年,颇具政绩的李德裕升任宰相,朝廷遂以其所言,进士试不考诗赋,改考议论。这岂不是要了贾岛的好看!还俗后,为了应举,贾岛专攻五律,苦吟不辍,着实写出了不少佳作,其中一首之颌联的吟成,曾流传着一些脍炙人口的佳话,并先后被人隐括人己作,此诗整首亦不失为差强人意之作:   闽国扬帆去,蟾蜍亏复圆。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   此地聚会夕,当时雷雨寒。兰桡殊未返,消息云海间。这首题为《忆江上吴处士》的五律,虽然在游戏规则的细节上,略有未合之处,但作为应试诗,无论在一票定成败的音韵,或章法立意等方面均无大碍可挑剔!能够交出此等答卷的应考者却终生未第,岂不是咄咄怪事!这就不能不令人产生如下怀疑:一种可能是,贾岛的名字被权势者置换成他人,另一种更大的可能是因为考试课目变化,使贾岛擅长五律的优势落空,而“议论”则是贾岛的弱项。不论古今中外,碰上这样的事,有谁能够泰然处之、任人摆布?贾岛为此光火,洵在情理之中,况且他只是以蝉为喻,写了这样一些诗句:“黄雀并鸢鸟,俱怀害尔情”(《病蝉》)、“得非下第五高韵,须是青山隐白头。若问此心嗟叹否,天人不可怨而尤”(《早蝉》)。   诗中以蝉自况,以“风”、“露”等比喻自己所受压抑和阻力,显然是受到骆宾王《在狱咏蝉》的影响,也是借咏蝉寄托怨悒,但比《在狱咏蝉》显得平和淡泊一些,尚属怨而不怒,最尖锐的也不过是“黄雀并鸢鸟,俱怀害尔情”等数句。而且无一不是铁一般的事实。至此可以断言,贾岛的终生不第,完全是社会不公和科举弊端造成的,他的被迁谪出京,并不意味着他只能做一个偏远州县的芝麻官,而主要是统治者的病态虚弱和有意压抑人才所致。   在对待科考不公的问题上,贾岛是清醒理智的,他只对压抑、遮挡“高韵”的权势者的象征“青山”之流不满,也看清了“黄雀”、“鸢鸟”等群小的真面貌。而对与自己同样命运的落第者,则寄予无限同情和多方慰藉:“沈生才俊秀,心肠无邪欺。君子忌苟合,择交如求师。毁出疾夫口,腾入礼部闱。下第子不耻,遗才人耻之”(《送沈秀才下第东归》)。而对于凭真才实学及第的诗友,不禁大加称赏,“不惟诗著籍,兼又赋知名。议论于题称,春秋对问精”
(《送雍陶及第归成都宁亲》),同时又十分中肯地做告“勿以攻文捷,而将学剑轻”(出处同上)。对雍陶是这样,对蹭蹬科场十年,直至穆宗三年始登进士第的李馀的“久屈”得“伸”,更是由衷庆幸和深情祝愿,此情此谊,于《送李馀及第归蜀》一诗,可见一斑:   知音伸久屈,觐省去光辉。津渡逢清夜,途程尽翠微。   云当绵竹叠,鸟离锦江飞。肯寄书来否,原居出亦稀。尽管此时贾岛还俗已二十多年,但对人对事,仍然是一副菩萨心肠、慈悲为怀,而不像,至少不完全像以往论者所一味认定的什么“冷漠”、“孤僻”之类的负面性格。一个所谓“在他人痛苦面前闭上眼睛”的诗人或小官吏,绝不会激励“知音”去创作近“风骚”的作品。因为贾岛所说的“风骚”,显然是指《诗经》中的《国风》和《楚辞》中的《离骚》。前者是以反映民风、民俗之诗为主,后者是屈原所抒发的其爱国忧时之心声。在贾岛的现存诗作中,同样不难发现“无限风骚句”(李频(《哭贾岛》诗),即使有一些不被看好的作品。也不应该像以往那样,对贾岛其人其作论其一点,不顾其馀。      忧国怀乡 苦吟“推敲”      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时代氛围中,以慈悲为怀的贾岛自然吃不开。时至今日,历史把“创建和谐社会”的使命,赋予了21世纪的华夏儿女,值此,在贾岛身上。便有不少值得重新发现并加以弘扬的、时代所需要的优秀品格。   为什么说,今天需要重新发现贾岛呢?窃以为,自从无本结识韩愈以来,遂相继“生活”在三座丰碑的阴影之下,使他几乎失去了自我,而被塑造成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假浪仙”。   第一位改变贾岛的人生道路,也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其真实形象的重要人物是韩愈。以往论者多谓韩愈有恩于贾岛,这确实并非空穴来风。但是韩对贾所寄托的“厚望”多系一厢情愿。终其一生,韩愈也没能看到一个符合他理想的贾岛,比如他希望贾岛走上仕途,而贾岛不但终生未第,还成了举场引以为“鉴戒”的反面教员,从而被从京师打发到偏远之地?在韩愈《送无本师归范阳》中,所描述的贾岛其人其事,实际上是作者本人的写照。说韩愈“身大不及胆”,于事于史多可证实,如此比拟贾岛,则完全有悖于其“性和茂,未尝评人之是非”的真实为人。再如,韩愈原本是以“狂词肆滂葩”、“奸穷怪变得”云云,来称赞贾岛诗的纵横多变,一则贾诗并非如此,二则后人或以“狂”、“怪”之负面为解,从而导致过分夸大了贾诗的怪异之处,久而久之,“怪僻”这顶并不雅观的帽子,便被扣牢在贾岛的头上,而对其“性和茂”的与人为善的一面。则被淡化到子虚乌有的地步。以下这首诗足以证明,贾岛其人其作,与韩愈笔下的情形相去多远:      赠圆上人      诵经千纸得为僧。麈尾持行不拂蝇。古塔月高闻咒水,新坛日午见高灯。   一双童子浇红药,百八真珠贯彩绳。且说近来心   里事,仇雠相对似亲朋。此诗写于作者晚年,是时的贾岛虽然不一定又重新皈依佛门。但诗的尾联再清楚不过地表明,只有奉行传统的和合文化、只有具有虔诚的佛教信仰的人,才能达到“仇雠相对似亲朋”的境界,这与韩愈所奉行的人生哲学大相径庭。所以。我们不能完全从韩愈所构建的框架中来认同贾岛。   第二位左右后人从“全息”的视角认同贾岛的是苏轼。以往论者对于其“元轻白俗,郊寒岛瘦”,所涉及的对孟郊和贾岛的评价多所认同和称引,这是需要加以辩白的:   首先,因为“郊寒岛瘦”之说的高度概括性,人们不易判断其中的褒贬所在,如果同苏轼的其他有关论述联系起来,问题就明朗了:“夜读孟郊诗,细字如牛毛。寒灯照昏华,佳处时一遭……初如食小鱼,所得不偿劳。又似煮彭蜩,竟日持空螯……何苦将两耳,听此寒虫号。不如且置之,饮我玉色醪。”(《读孟郊诗二首》之一)从此首的“佳处时一遭”和《之二》的。我憎孟郊诗,复作孟郊语……诗从肺腑出,出者愁肺腑”。可见苏轼对孟郊诗是有所肯定的,但这种肯定正如古人所云:“是所谓恶而知其美也”。再从“何苦将两耳,听此寒虫号”来看,苏轼对孟郊诗,以憎恶为前提贬多于褒的用意。便随之昭昭然也。对孟郊是这样,对贾岛似亦无更多好感可言,比如在苏轼那首题为(《迨作戏用其韵》的诗中,他借杜甫对儿子的夸耀,从中寄托了自己的舐犊之情,又借古人的长处,既夸奖了其子苏迨,又对孟郊和贾岛的不足之处,有某种影射。在这一背景下,再来分析“岛瘦”之“瘦”,或许较易入其腠理。以往论者对“岛瘦”的理解,基本是随大溜般地将贾诗视为“清奇僻苦”,即笔触瘦硬,诗意枯槁的意思。这不仅包含某种贬义,更有以偏概全之嫌。因为在现存全部贾诗中,颇有与盛唐难分高下的格调雄浑、气概壮阔之作。所以对苏轼的“郊寒岛瘦”之说,既可服膺其“诗笔之妙”,亦应看到其片面之弊。于诗崇尚“俊迈”的苏轼,畸轻畸重,从而将审美趣味与自己有所不同的贾岛看扁了。“郊寒岛瘦”之论,其中大有文章,既不宜照搬硬套,也不能贸然否定。   第三位是闻一多,他对贾岛的一些不尽符合实际的看法,已见于上文的辨析。总之,建国以来的那些把贾岛视为“病态”的论调,基本是以《唐诗杂论?贾岛》一文为定谳的,在一定程度上重蹈了苏“辙”。只不过苏轼过分夸大的是贾岛的所谓“枯槁瘦硬”,而闻一多所说的贾岛“为自己的出路”和“僻好”“做一种阴黯情调的五言律诗”。不错,“元和”以来的贾岛专攻五律,确实是为了应举,但却不完全是“阴黯情调”者。再说,五律在《长江集》中,充其量只占半数左右,贾岛另外的近二百首诗中同样不乏“无限风骚”之作,而绝不是单纯为了自己的出路。相反,包括五律在内,贾岛颇有一些将“自己的出路”置之度外的、忧国怀乡的佳作,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送邹明府游灵武》、《题皇甫苟蓝田厅》、《题兴化园亭》三首。前两首是对清官廉吏的揄扬,第三首是讽刺警告不顾千家百姓,只图自己享乐的权势者,岂非响当当的忧国之作?更加可贵的是,贾岛的这种恤民忧国之虑,渗透在其不少作品之中,除了这些针对“文治”的忧患之作,为强化武功、报效家国而大声疾呼的作品,亦不乏其例,比如《代边将》的“报国不拘贵,愤将平虏仇”、《送李傅侍郎剑南行营》的“许国家无恋,盘江栈不摧”等等。   时至中晚唐,像贾岛这样连篇累牍呼吁“报国”有责、“许国”忘家的诗人,实不多见。然而这还只是贾岛忧国之虑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其感人至深的故乡之思。可以说这方面的诗篇在贾岛集中,所占比例之大出人意料。仅约略统计,贾岛涉及乡情的诗篇就有《寄远》、《感秋》、《玩月》、《早起》等约20首之多,其中有几首所流露出的对“故国”,“故园”的怀念,较之现代漂泊者对“故乡的云”的呼唤,别有平实感人之处:   去去行人远,尘随马不穷。旅情斜日后。春色早   烟中。   流水穿空馆,闲花发故宫。旧乡千里思,池上绿   杨风。(《春行》)      上谷旅夜      世难那堪恨旅游,龙钟更是对穷秋。故园千里数
  行泪,邻杵一声终夜愁。   月到寒窗空皓晶,风翻落叶更飕飕。此心不向常   人说,倚识平津万户侯。   忧国和怀乡是一种思绪的两种表述,与此相近的还有兄弟之间的“鸲原之思”,这又牵扯到对贾岛那首题作《送无可上人》诗的理解,诗云:   圭峰霁色新,送此草堂人。麈尾同离寺,蛩鸣暂别亲。   独行潭底影,数患树边身。终有烟霞约,天台作近邻。   此诗是说在一个雨后初晴的秋日,诗人送别从弟时,但见其手持拂尘离开佛寺。颈联“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是诗人想象中,从弟作为苦行僧的独自云游生活。此二句之后原有一小注云:“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在《全唐诗》中,此绝句被独立成章,又曾被理解为贾岛苦吟了三年,才写出“独行”云云,并不怎么出色的二句诗。但笔者以为,这主要是指诗人的“鸽原”之深情,即一想到从弟行走在水边所留下的孤独身影,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时,每每只得在树下栖身,不禁为之潸然泪下。此种深情,假如得不到“知音”的赏识,我贾岛就回到老家去,再也不作诗人了。   对于贾岛的这种深情,从弟无可心领神会,所以平日里无时不在牵挂着这位仁爱的从兄,一旦听到他去世的噩耗,悲从中来,不由得为与“诗名盖代”而“终身”“沉沦”的从兄的泉路永诀,深表痛惜(无可《吊从兄岛》)。   无论从“钨原”的双向互爱,或上引各种类型的诗篇,无不表明贾岛不仅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还极有说服力地印证了贾岛“性和茂”的禀素。这种禀素,不仅难以被“气性”十足的韩退之、苏东坡、闻一多所真正接受,也与建国后几十年所奉行的斗争哲学格格不入,从而使贾岛的一些优秀品格,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贾岛的全部事迹和其精神实质,远非这一拙文所能穷尽,最后,仅就当今社会所亟需的贾岛精神略述管见:   贾岛纵有千般好,但最好莫过于其对于“苦吟”和“推敲”的身体力行。对于贾岛的“苦吟”,历来褒也罢,贬也罢,但对其“苦吟身”的认同是一致的。   与对于“苦吟”的褒贬不一有所不同,在对其有关“推敲”故事的多处记载中,其细节虽有所舛误不实,但对这一故事本身及其原始出处――《题李凝幽居》一诗之颔联“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之“敲”字的锤炼,无不津津乐道,传为美谈,遂成为一段文化底蕴十分丰富的佳话。诚然,“推敲”二字,原本只是指斟酌字句、刻意追求精确,但有诗人和论者早已把握住了其中的微言大义,将其引申为对问题的斟酌研究、反复思考、求真务实、力戒虚浮等等。这一切对于当今之浮躁世风,不失为一种赎补之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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