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摩托车以多少迈的速度摔倒会导致人全身梦见手表散架了

疑似车速过快 摩托车撞隔离栏车毁人伤
作者:李欢腾刘兴
摩托车被撞散架  东快讯(记者李欢腾刘兴文/图)昨晚8点15分左右,在福州湖滨路距离西湖公园大门口100米左右的位置,一辆载有2名男子的重型摩托车突然撞上护栏,摩托车被撞成两半,骑手头部、眼部均受伤,后座男子头部擦伤,所幸骑手暂无生命危险。  昨晚,东南快报记者赶到现场时,伤者已经被送往医院,事发处还残留着大量摩托车碎片,摩托车被撞成两半,现场民警正在将车身往拖车上放,前轮则还留在路面上。马路中间的隔离栏已被撞开。“当时听到"嘭"的一声,就看到摩托车撞到了护栏上。”现场目击者陈先生向记者描述,事发时,他刚好在路边站着,听到声音后,就看到摩托车上的骑手抱着头躺在地上,头部流了很多血,而坐在后面的男子,则被甩到了车前十多米的位置,额头也有一些擦伤。随后,陈先生走到伤者旁边查看伤者情况,并马上拨打急救电话。据陈先生称,当时摩托车车速比较快,在道路最内侧车道行驶,两名男子都没有戴安全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速太快,躲避车辆时撞上了护栏。现场另一位目击者则表示,早在一个月前事发点附近也发生过一起类似的事故,而在事发地前面是湖滨路的一个弯道,也有可能是过弯道的时候,骑手一时大意发生了事故。  随后,记者到南京军区福州总院了解到,摩托车骑手的头部、眼部均受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具体的伤势还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  目前,事故原因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责任编辑:HN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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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日。定日-珠峰大本营。骑摩托车上珠峰大本营绝对是旅行中最奇葩的经历,值得浓墨重彩地记下一笔。这些年少轻狂的囧事,是等我们老得走不动路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说的几件故事之一。我承认,下次去珠峰,再也不想骑摩托车去了……珠穆朗玛峰(Qomolangma),简称珠峰,海拔8844.43米。它位于喜马拉雅山脉中段,北坡归属中国,南麓归属尼泊尔。藏语中“珠穆”是女神的意思,“朗玛”是第三的意思。传说喜马拉雅山住着五位仙女:马卡鲁峰,洛子峰,珠穆朗玛峰,卓奥友峰,希夏邦马峰。按照年龄排列珠峰位居第三,所以称为珠穆朗玛峰,第三女神。尼泊尔人又将它称之为“埃非勒斯峰”(Everest,就是徒步EBC里的那个E,EBC全称EverestBaseCam,珠峰大本营)。由于从北坡(中国境内)登顶珠峰难度很大,大部分登山爱好者选择从尼泊尔境内登顶。尼泊尔政府允许任何人在3月底到6月初登顶珠峰,而且从不限制人数。而登山探险作为尼泊尔旅游业的一个重要部分,已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还形成了登顶珠峰的产业链:不仅有专门为外国登山者服务的高山向导,还有专业运输登山器材的背夫。一位朋友和她先生就在两年前走过一次EBC路线,前后请向导加装备花了好几千美金,一路太艰苦,高原反应导致头晕目眩,背着氧气瓶边走边哭还不敢停,停下来就是死。由于珠峰上恶劣的自然环境,珠峰登山客遇难与成功登顶人数的比例也一直维持8%左右,迄今已经至少有236人命丧珠峰。(数据转自2012年羊城晚报)。在中国攀登珠峰,必须要提前三个月申请《登山活动批准书》,以专业登山队形式获得批准。普通游客只允许乘车抵达海拔5200米的珠峰大本营。尽管离珠峰峰顶的直线距离还有19公里,已有人能够感受到强烈的高原反应,要插氧气管。继续往南约4公里,有一个海拔5200米纪念碑,这段路只能乘坐环保车(每人25元)或徒步前往。过了石碑再往南,就是绒布冰川和攀登珠峰的路。清早六点多出发,骑士们早已准备就绪,将行李牢牢捆在车后座上。那时我们尚且不知道自己将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盘山公路。大部分人选择乘坐越野车从定日到珠峰大本营,两个多小时,不太受罪。骑摩托车去大本营需要三个小时。这种情况实属罕见,路上却也遇到过个把骑自行车去大本营的,喘着粗气使劲蹬,比我们还厉害。藏族骑手们都还是孩子,最小的十七岁,最大的也才二十二,却饱受高原烈风的摧残,一副沧桑面容,看着比我们年纪还大。三人都是本家亲戚,一对是亲兄弟俩,另一个是堂兄弟。他们都相当自信地拍着胸脯,说这条路小时候骑马走过无数次,绝对保证我们的安全。前二十公里平坦的柏油公路,三辆摩托车经过改装,两边各一枚大喇叭唱起最炫民族风,一路欢乐高歌响彻云霄。柏油公路走到尽头,为抄近路走羊肠小道,一路上坡,土里参杂着碎石,颠得五脏俱裂好似骑马,只能紧紧抓住前面的骑手,免得被颠下车。头车轮胎扬尘,风助尘势,后面的车惨遭土灰蹂躏,人和车都像刚出土的文物,连睫毛上都挂着灰。为了少吃点黄土,三个热血小伙在70°陡坡的碎石小路上飙车,展开了你死我活的头车争夺战。我那辆车的骑手叫扎西,这是最普通的藏族名字,一路遇到无数个。他长相平常却胆量过人,为追赶前方好几公里处的哥哥,他竟从盘山路的上游,直接横插下坡,飞越百米山体,空降到盘山路的下游(见示意图)。其间不仅失重,轮胎擦跌石头一路冒烟,一旦爆胎则滚落山谷,后果不堪设想。吓得我屏住呼吸,佯做镇定,免得看轻汉人娇气。休息的时候扎西还说我胆子大,一声都没有喊!我说怕惊扰了山神,山神收了我!最高的雪山都藏在云层后面。六月观赏珠峰并不是特别好的季节。在一个挂满隆达(经幡)的山口,我们能看到云层下面连绵起伏的群山,却独独无法看见最圣洁的那一座雪山——它高出云层,隐没在白雾深处了。即使珠峰大本营也经常云雾缭绕,珠峰的真容总是若隐若现,但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依然非常震撼。也只有骑摩托车,才能随走随停,拍到绝非千篇一律的画面。去珠峰大本营的路并非一路荒芜,也有一段是伴随着葱绿的农田,另一段是水草丰美的溪涧草原。我们在草原上躺着休息,脱了鞋袜,好好洗一洗满脸的黄土,松一松浑身散架的骨头。扎西和他哥哥拿出雪碧招待我们(真的是雪碧),每人一杯,甜甜的,幸福感瞬间满溢。太阳晒得要昏过去,惬意到不想再走。中午在扎西宗乡吃饭,川菜。满墙都是自驾游客留言。老板看我们风尘朴朴,不是有钱人,于是给打了折,6个人145。狼吞虎咽地吃,因为上了大本营就没什么可吃的了,却又怕吃的太多一会颠簸到吐,就这样矛盾。和这种颠簸相比,以往任何一条路的颠簸都要甘拜下风。过了扎西宗乡尽管还有一半路程,道路相对平缓,没有那么多连续陡坡,所以速度也快得多。大本营只有帐篷。四方来的游客都被安排到各个帐篷中,睡的是和沙发差不多宽的藏床,配一床被子,床位费一百多。其中一顶帐篷的主人是扎西的堂哥,我们和藏族朋友混熟了,房费打折。放下行李,扎西说带我们四处逛逛。我们到得早,除了几辆自驾的越野,大批的团客还未上山,帐篷外人烟寥寥。隔壁是绒布寺的帐篷。每个帐篷门前都支个摊儿卖纪念品,摊儿是卵石垒起,铺块红布,摆满天珠、琥珀、海洋古生物化石。很难想象,久远劫来,珠峰曾经藏匿于海洋深处。沧海桑田原来并非空穴来风,否则世界的屋顶不会出土海螺化石了。左手边一排帐篷背对着珠峰,中间那一顶是邮局。这是全世界海拔最高的邮局。离开之前寄了两张明信片,一张给我的爸爸妈妈,另一张给他的爸爸妈妈,“啪叽”盖两个戳,塞进邮筒,就算完事。等我们走完尼泊尔、印度、斯里兰卡回来,又过了两星期,这封信才辗转到家。再往前走,就是通往上绒布寺的路。绒布寺有两座,它的全称是“拉堆查绒布冬阿曲林寺”,上绒布寺靠近珠峰,始建于1899年,最早是莲花生大师修行的地方,岩壁上存有莲花生大师修行的洞室,以及他留下的手印和脚印。后来陆续有许多高僧修行,包括绒布·南加桑布,所以叫绒布寺。下绒布寺是1902年新建的,在山下8公里处,下山的时候会路过。扎西带我们去的上绒布寺,是全世界最高的寺庙,也是公认观赏珠峰的最佳地点。这里不仅空气稀薄,且疾风劲吹,举步维艰,每一个动作都要慢,否则气喘吁吁。大风裹着砂粒,像狠狠打了几个耳光,脸刮得疼痛不已。几百米的距离感觉走了很久。寺庙全石垒结构,部分壁垣已遭风化。老的石头和新的石头参杂在一起,显然经过持续的修补。雪山为背景的玛尼石堆上挂满了不计其数的隆达,在风中哗然翻飞。偶有被风吹散的,被扎西和他哥哥捡起,庄严地重新挂上。扎西对这里很熟捻,连寺门口的虎斑猫都认识他,主动贴过来求爱的抱抱。相片中人并非愁眉苦脸,而是风沙实在太厉害了。玛尼堆周围有很多擦擦,有小佛像,有菩提塔。擦擦本是梵文音译,意思是“复刻”,是一种用模具拓印的泥土塑像,供奉在玛尼堆、山口、寺院周围,用以祈福消灾、积累功德。可以说每一个擦擦都寄托着一个美好的愿望。看我爱不释手的样子,扎西说喜欢的话拿一个走也没关系,我笑说不必,为什么要拿走别人的心愿呢?我喜欢它们呆在原来的地方,和雪山、经幡为伴。石缝中间长着一种嫩绿的草本植物,叶子尖尖。扎西说这个用水煮熟了可以吃和治病,没等他出声阻止,我就好奇地伸手摸摸。唉,好奇害死猫啊!这一摸,拇指上已瞬间肿起两个像蚊子咬的包,又疼又辣。原来这种叶子上全是细小尖刺,应是荨麻的一种,不知学名叫什么。上绒布寺只有一位老喇嘛和一位年迈的居士看守。居士坐在转经筒前念诵着咒语。老喇嘛闻声走出幽暗的佛堂,和扎西打招呼。我不会说藏文,他不会说汉语,中间全仰仗扎西翻译。我向他双手合十行礼,询问他是否允许我拍照,老喇嘛和蔼地应允,领我们四处参观,用藏语为我们做讲解。扎西说喇嘛会带我们去看天葬台。我诧异地问他,不犯忌讳吗?(通常藏民忌讳外族人去看天葬)他说游客通常不能看的,是朋友没关系。喇嘛带我们走到一块烧焦的凹地,有一个吗呢堆。如果不是喇嘛指点,我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原来这堆其貌不扬的石头,就是海拔第一的天葬台!天藏仪式开始前,把这些石头堆平,亡者肉身放置其上。天藏师用利铁碎尸,煨桑、诵经,骨渣拌以糌粑,引秃鹫来吃,务必吃得一点不剩。最后一把火烧净,再把石头重新垒起,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满地焦土的无言诉说,诉说生命的无常与解脱。天葬是草原文化的一种智慧。在藏传佛教中,肉身不过是空空皮囊,没必要保留。以“毫发无损”“入土为安”为传统的汉族人对此并不了解,一度被误读为“残酷”。这一丧俗来源于摩诃萨埵以身施虎的典故,其信仰核心即布施。物产贫瘠的高原食物短缺,以牛羊肉为食,信佛的人没有条件完全茹素。于是他们在死后以肉身布施秃鹫,算是回报万物的养育之恩。由于生命始终在轮回之中,你可以吃动物的肉,但也要做好死后被吃的准备,这很公平。出于对自然的保护和尊重,天葬不需要耗费财力装殓,不需要为制作棺木而砍伐树木,不占用土地和草场。而且天葬也为藏医学提供了丰富的原始素材,早在三百多年前,藏医就有了珍贵的解剖唐卡,都是基于天葬现场绘制。藏族人把死后天葬看成一种圆满。相传鹰隼、秃鹫是神的使者、空行母的化身,肉身只有被它们啃食干净,亡者才能踏上通往天堂的路。空行母,意为在空中行走之人。《了义炬》记载,空行母是女性菩萨,常常担任凡夫和佛菩萨之间的信差。她有大力,可于空中飞行,故名。因此伤害鹰、秃鹫的行为在藏地是绝对禁止的,也许它一转身就变成了女菩萨。至今仍有女性出家人修空行母法门,幻化成秃鹫,听到念经的召唤就飞到天葬场与死者结缘。这是一种超度。并非每个人都有缘见到空行母,她们就潜伏在普通人中间,肉眼认不出来而已。今日没有天葬。据说只有地位尊贵的人才可以在此地接受天葬,普通人就在山下水葬了。四周散落着衣物、鞋子。我看到有一只婴儿的粉红小鞋,孩子去世的时候不过两三岁。我看到老者一束灰白头发,结成辫子,头皮已荡然无存。走完人生最后的旅途后,亡者生前喜爱和使用的器物也会一并丢弃,譬如木碗(出于卫生考虑,传统上一个人一辈子只用一个碗吃糌粑,多是木制,镶嵌银边,也有铜制的)。其中一些造型精美,能看出亡者生前家底殷实,还有一些已经破旧不堪,俨然文物了。这就是真正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斫骨的铁刃我们一代人从小就活在攀比中。父母们都爱唠叨:谁家孩子成绩好,谁家孩子会赚钱,谁家孩子钓金龟婿。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经历太多遗憾,都寄托在唯一的孩子身上,希望孩子全知全能、出人头地,不惜一切代价安排孩子的未来。这种外在的评判标准很容易造成一种内在的焦虑,无时不刻疲于奔命,孩子们又觉得委屈压抑,双方都感觉疲惫。我们当然可以对物质的世界充满幻想,可以为大的房子、好的车子奋斗,理想令我们容光焕发。可我们真正分得清哪些是理想、哪些是欲望吗?我们是听从理想的召唤,还是在被欲望所奴役?当我们总以为拥有的一切都会永远陪伴在身边,直到被死神的警钟狠狠敲醒。想象一下死后的世界,连一只喜欢的木碗都不能带走。生命是我们吹出的泡沫,在阳光下绚烂,瞬间破灭。一切就像梦一场。有朋友问我在西藏有没有看天葬,我说没有,我的缘分还不够。如果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去了悟空相,天葬过程会让你无力承受。它像一把利刃,不仅割裂了亡者的肢体,也割裂了生者的执着。天葬台上,没有美丑,不分男女,无论尊贵和贫贱,人被还原成“人”的本身,结局都一样。悉心呵护的面容,精心修饰的长发,几刀下去,只剩一堆白花花的血肉,被猛禽无情啄食。它那么直接,颠覆了自小接受的观念,对一切身外之物的执着,不仅毫无意义,是可怜而且可笑的。回应藏族朋友的友谊,唯一的方式,就是怀着深深的同理心,尊重他们,也尊重亡者最后一段宁静。请怀着对亡者和家属的敬意,放下猎奇、恐怖、震惊、恶心的心态。不要靠得太近。收起相机,天葬过程是不允许拍照的,在法律上和习俗上都是不允许的。不管你是到此一游还是深入走访,即使他们说可以拍,即使你给过钱,也最好不要拍。不要取走擦擦、玛尼石和遗物。有机会看到天葬是殊胜因缘,受空行母加持,破除我执、生智慧心。如果你到珠峰、色达、理塘,或是藏地其他地方,你会感谢天葬带给你的真相。在一片焦黑的炭灰中,静静地躺着一张全家福。喇嘛说,照片上的老人就是亡者。看到照片上的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我的心中升起一丝无名的感慨。这情绪抓不住,无法描述,既不是悲伤,也不是恐惧,好像有个声音轻轻说:“啊,我懂了,原来死亡这样平常,今天我们最爱的人们,将来都会死亡,我也会死亡。”于是,眼底嘱了泪,嘴唇却不经意笑了。我问喇嘛:“在你们藏地,有个人死去了,他的家人会哀伤哭泣吗?”喇嘛说:“不,我们藏族人把死亡视为新生命的开始。这是一件吉祥的事,应该被祝福。”离开上绒布寺回到帐篷,大家久久无话。扎西的堂哥用牛粪升起炉膛火,帐子里逐渐暖和起来。他问我们是否准备吃饭,我说随意。于是他去了后厨。原是两顶帐篷连在一起,中间用帘子隔开。我好奇地探入后厨张望,发现他在下面条。大本营一碗面条要几十块,面是方便面,放个鸡蛋。高海拔地区水都很难烧开,能吃一碗热腾腾的泡面已经很幸福了。他还用奶粉给我们冲酥油茶喝,简直喜出望外。奶粉本身是甜味的,有点像云南迪庆的甜茶。驻扎珠峰大本营接待游客是苦差事。一年只有半年营业,另半年大雪封山,全部撤走,年年都要来回搬。不通电,发电机的电只够点半天灯,更不可能有电视广播娱乐了。所有的物资都要从山下运送,生病也得等车送下山,除了见到游客,基本上与世隔绝。惊讶的是,扎西的堂哥竟然也玩微信,甚至有客人通过微信预定床位,扎西对此很得意。他说,堂哥用的这个智能手机,是和一个内地客人用一把藏刀换的,堂哥不太会写汉字,只会发语音。他一直在和一个姑娘发微信,姑娘丁宁周至,旁人都看出两人有点意思。扎西笑着说是一个客人,美女。我问扎西,你们常年在山上,婚姻大事都是怎么解决的呀?扎西说,我家亲兄弟三人,哥哥娶老婆了,三兄弟只要一个老婆就行了。他说的是“兄弟共妻”习俗。高原上最大的财富是劳动力,家里人丁不旺就没有生存机会。一妻多夫制在藏族广大农村很普遍。通常男孩子多的贫苦人家,为避免财产和劳动力分散,把所有的财产给老大娶妻,老二老三和老大“共妻”,三兄弟共同抚养家里的所有孩子。这种婚姻通常是父母之命,婚前彼此不认识,毫无感情基础可言。老大对于家族的延续负有责任,也享有绝对的权利。无论是哪一位兄弟生的孩子,都必须管老大叫爸爸、管生父叫叔叔。如果其他男孩有本事再娶,家里也并不会阻拦。因此,年轻男孩纷纷外出打工,希望凭一己之力,娶一个喜欢的女人为妻。扎西说:“我也想娶妻,但是得先挣钱。”他们三人都只有二十岁上下,两手空空开始自己的人生。在汉地的城市里,同龄人还在爸爸妈妈的保护下生活,藏族男孩已经开始放牛、打猎、挖虫草,攒钱买摩托车,然后开始拉客人、跑运输、开客栈。比起一生下来就拥有自由的人来说,为了能够自由选择人生,他们付出了更多代价,也更懂得珍惜。围着炉火,有人唱起了歌,其他人跟着呼应。每一个藏族人都有一把好嗓子,也许是稀薄的空气改造了他们的肺部结构,高音如同西藏的天空,宁静、澄澈,低音如同浑厚的草原,苍茫、宽阔。我更喜欢听牧民赶牛的时候用藏语清唱。每一句都听不懂,却能听出整首歌背面的意境。扎西用汉语轻唱:“姑娘你从远方来,请你留在这美丽的高原……”他渐渐露出羞涩的神情,似咏叹,又似惋惜。堂哥问我:“你结婚了吗?”我点点头,指指身边的崔导。堂哥拍拍崔导的肩膀:“好男人,好运气!”兄弟们一阵起哄,扎西的神情更古怪了,盯着炉膛火焰,却仍在轻轻唱着:“姑娘你从远方来……”中午,旅游大巴陆续进山,大本营热闹起来。扎西家的帐篷来了好几组游客。他们带着大罐氧气瓶、整包食物和饮用水。有一位大姐高原反应严重,躺在床上不能动了,鼻子上插着管子。扎西的堂哥说,今天晚上景区管委会的工作人员会来检查,由于他的帐篷超过人数限额,被查到会罚款,希望我们晚上去隔壁绒布寺的帐篷先坐一坐,等检查的人离开了再回来睡觉。他说通常检查时间是在晚上的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坐在绒布寺的帐篷里左等右等,检查的人也没有来。炉火不旺,周围已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尽管困的要命,为了驱赶寒意,每隔半小时我们就要站去外面走一走、拍几张照片,一直到凌晨两点。没有三脚架,把相机架在路边废弃的汽油铁桶上拍星空,手指冻得僵直。珠峰的星空大美无言,在这样的星空下是能悟道的。在转瞬即逝的人生中,面对诱惑、磨难不为所动,体会风云变换,仍能如雪山这样平静似水,即证大般若。两点半,扎西家的人喊我们回去。我们和衣而眠,听帐外狂风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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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图|奇葩骑摩托车上珠峰大本营
第二十八日。定日-珠峰大本营。骑摩托车上珠峰大本营绝对是旅行中最奇葩的经历,值得浓墨重彩地记下一笔。这些年少轻狂的囧事,是等我们老得走不动路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说的几件故事之一。我承认,下次去珠峰,再也不想骑摩托车去了……珠穆朗玛峰(Qomolangma),简称珠峰,海拔8844.43米。它位于喜马拉雅山脉中段,北坡归属中国,南麓归属尼泊尔。藏语中“珠穆”是女神的意思,“朗玛”是第三的意思。传说喜马拉雅山住着五位仙女:马卡鲁峰,洛子峰,珠穆朗玛峰,卓奥友峰,希夏邦马峰。按照年龄排列珠峰位居第三,所以称为珠穆朗玛峰,第三女神。尼泊尔人又将它称之为“埃非勒斯峰”(Everest,就是徒步EBC里的那个E,EBC全称EverestBaseCam,珠峰大本营)。由于从北坡(中国境内)登顶珠峰难度很大,大部分登山爱好者选择从尼泊尔境内登顶。尼泊尔政府允许任何人在3月底到6月初登顶珠峰,而且从不限制人数。而登山探险作为尼泊尔旅游业的一个重要部分,已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还形成了登顶珠峰的产业链:不仅有专门为外国登山者服务的高山向导,还有专业运输登山器材的背夫。一位朋友和她先生就在两年前走过一次EBC路线,前后请向导加装备花了好几千美金,一路太艰苦,高原反应导致头晕目眩,背着氧气瓶边走边哭还不敢停,停下来就是死。由于珠峰上恶劣的自然环境,珠峰登山客遇难与成功登顶人数的比例也一直维持8%左右,迄今已经至少有236人命丧珠峰。(数据转自2012年羊城晚报)。在中国攀登珠峰,必须要提前三个月申请《登山活动批准书》,以专业登山队形式获得批准。普通游客只允许乘车抵达海拔5200米的珠峰大本营。尽管离珠峰峰顶的直线距离还有19公里,已有人能够感受到强烈的高原反应,要插氧气管。继续往南约4公里,有一个海拔5200米纪念碑,这段路只能乘坐环保车(每人25元)或徒步前往。过了石碑再往南,就是绒布冰川和攀登珠峰的路。清早六点多出发,骑士们早已准备就绪,将行李牢牢捆在车后座上。那时我们尚且不知道自己将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盘山公路。大部分人选择乘坐越野车从定日到珠峰大本营,两个多小时,不太受罪。骑摩托车去大本营需要三个小时。这种情况实属罕见,路上却也遇到过个把骑自行车去大本营的,喘着粗气使劲蹬,比我们还厉害。藏族骑手们都还是孩子,最小的十七岁,最大的也才二十二,却饱受高原烈风的摧残,一副沧桑面容,看着比我们年纪还大。三人都是本家亲戚,一对是亲兄弟俩,另一个是堂兄弟。他们都相当自信地拍着胸脯,说这条路小时候骑马走过无数次,绝对保证我们的安全。前二十公里平坦的柏油公路,三辆摩托车经过改装,两边各一枚大喇叭唱起最炫民族风,一路欢乐高歌响彻云霄。柏油公路走到尽头,为抄近路走羊肠小道,一路上坡,土里参杂着碎石,颠得五脏俱裂好似骑马,只能紧紧抓住前面的骑手,免得被颠下车。头车轮胎扬尘,风助尘势,后面的车惨遭土灰蹂躏,人和车都像刚出土的文物,连睫毛上都挂着灰。为了少吃点黄土,三个热血小伙在70°陡坡的碎石小路上飙车,展开了你死我活的头车争夺战。我那辆车的骑手叫扎西,这是最普通的藏族名字,一路遇到无数个。他长相平常却胆量过人,为追赶前方好几公里处的哥哥,他竟从盘山路的上游,直接横插下坡,飞越百米山体,空降到盘山路的下游(见示意图)。其间不仅失重,轮胎擦跌石头一路冒烟,一旦爆胎则滚落山谷,后果不堪设想。吓得我屏住呼吸,佯做镇定,免得看轻汉人娇气。休息的时候扎西还说我胆子大,一声都没有喊!我说怕惊扰了山神,山神收了我!最高的雪山都藏在云层后面。六月观赏珠峰并不是特别好的季节。在一个挂满隆达(经幡)的山口,我们能看到云层下面连绵起伏的群山,却独独无法看见最圣洁的那一座雪山——它高出云层,隐没在白雾深处了。即使珠峰大本营也经常云雾缭绕,珠峰的真容总是若隐若现,但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依然非常震撼。也只有骑摩托车,才能随走随停,拍到绝非千篇一律的画面。去珠峰大本营的路并非一路荒芜,也有一段是伴随着葱绿的农田,另一段是水草丰美的溪涧草原。我们在草原上躺着休息,脱了鞋袜,好好洗一洗满脸的黄土,松一松浑身散架的骨头。扎西和他哥哥拿出雪碧招待我们(真的是雪碧),每人一杯,甜甜的,幸福感瞬间满溢。太阳晒得要昏过去,惬意到不想再走。中午在扎西宗乡吃饭,川菜。满墙都是自驾游客留言。老板看我们风尘朴朴,不是有钱人,于是给打了折,6个人145。狼吞虎咽地吃,因为上了大本营就没什么可吃的了,却又怕吃的太多一会颠簸到吐,就这样矛盾。和这种颠簸相比,以往任何一条路的颠簸都要甘拜下风。过了扎西宗乡尽管还有一半路程,道路相对平缓,没有那么多连续陡坡,所以速度也快得多。大本营只有帐篷。四方来的游客都被安排到各个帐篷中,睡的是和沙发差不多宽的藏床,配一床被子,床位费一百多。其中一顶帐篷的主人是扎西的堂哥,我们和藏族朋友混熟了,房费打折。放下行李,扎西说带我们四处逛逛。我们到得早,除了几辆自驾的越野,大批的团客还未上山,帐篷外人烟寥寥。隔壁是绒布寺的帐篷。每个帐篷门前都支个摊儿卖纪念品,摊儿是卵石垒起,铺块红布,摆满天珠、琥珀、海洋古生物化石。很难想象,久远劫来,珠峰曾经藏匿于海洋深处。沧海桑田原来并非空穴来风,否则世界的屋顶不会出土海螺化石了。左手边一排帐篷背对着珠峰,中间那一顶是邮局。这是全世界海拔最高的邮局。离开之前寄了两张明信片,一张给我的爸爸妈妈,另一张给他的爸爸妈妈,“啪叽”盖两个戳,塞进邮筒,就算完事。等我们走完尼泊尔、印度、斯里兰卡回来,又过了两星期,这封信才辗转到家。再往前走,就是通往上绒布寺的路。绒布寺有两座,它的全称是“拉堆查绒布冬阿曲林寺”,上绒布寺靠近珠峰,始建于1899年,最早是莲花生大师修行的地方,岩壁上存有莲花生大师修行的洞室,以及他留下的手印和脚印。后来陆续有许多高僧修行,包括绒布·南加桑布,所以叫绒布寺。下绒布寺是1902年新建的,在山下8公里处,下山的时候会路过。扎西带我们去的上绒布寺,是全世界最高的寺庙,也是公认观赏珠峰的最佳地点。这里不仅空气稀薄,且疾风劲吹,举步维艰,每一个动作都要慢,否则气喘吁吁。大风裹着砂粒,像狠狠打了几个耳光,脸刮得疼痛不已。几百米的距离感觉走了很久。寺庙全石垒结构,部分壁垣已遭风化。老的石头和新的石头参杂在一起,显然经过持续的修补。雪山为背景的玛尼石堆上挂满了不计其数的隆达,在风中哗然翻飞。偶有被风吹散的,被扎西和他哥哥捡起,庄严地重新挂上。扎西对这里很熟捻,连寺门口的虎斑猫都认识他,主动贴过来求爱的抱抱。相片中人并非愁眉苦脸,而是风沙实在太厉害了。玛尼堆周围有很多擦擦,有小佛像,有菩提塔。擦擦本是梵文音译,意思是“复刻”,是一种用模具拓印的泥土塑像,供奉在玛尼堆、山口、寺院周围,用以祈福消灾、积累功德。可以说每一个擦擦都寄托着一个美好的愿望。看我爱不释手的样子,扎西说喜欢的话拿一个走也没关系,我笑说不必,为什么要拿走别人的心愿呢?我喜欢它们呆在原来的地方,和雪山、经幡为伴。石缝中间长着一种嫩绿的草本植物,叶子尖尖。扎西说这个用水煮熟了可以吃和治病,没等他出声阻止,我就好奇地伸手摸摸。唉,好奇害死猫啊!这一摸,拇指上已瞬间肿起两个像蚊子咬的包,又疼又辣。原来这种叶子上全是细小尖刺,应是荨麻的一种,不知学名叫什么。上绒布寺只有一位老喇嘛和一位年迈的居士看守。居士坐在转经筒前念诵着咒语。老喇嘛闻声走出幽暗的佛堂,和扎西打招呼。我不会说藏文,他不会说汉语,中间全仰仗扎西翻译。我向他双手合十行礼,询问他是否允许我拍照,老喇嘛和蔼地应允,领我们四处参观,用藏语为我们做讲解。扎西说喇嘛会带我们去看天葬台。我诧异地问他,不犯忌讳吗?(通常藏民忌讳外族人去看天葬)他说游客通常不能看的,是朋友没关系。喇嘛带我们走到一块烧焦的凹地,有一个吗呢堆。如果不是喇嘛指点,我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原来这堆其貌不扬的石头,就是海拔第一的天葬台!天藏仪式开始前,把这些石头堆平,亡者肉身放置其上。天藏师用利铁碎尸,煨桑、诵经,骨渣拌以糌粑,引秃鹫来吃,务必吃得一点不剩。最后一把火烧净,再把石头重新垒起,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满地焦土的无言诉说,诉说生命的无常与解脱。天葬是草原文化的一种智慧。在藏传佛教中,肉身不过是空空皮囊,没必要保留。以“毫发无损”“入土为安”为传统的汉族人对此并不了解,一度被误读为“残酷”。这一丧俗来源于摩诃萨埵以身施虎的典故,其信仰核心即布施。物产贫瘠的高原食物短缺,以牛羊肉为食,信佛的人没有条件完全茹素。于是他们在死后以肉身布施秃鹫,算是回报万物的养育之恩。由于生命始终在轮回之中,你可以吃动物的肉,但也要做好死后被吃的准备,这很公平。出于对自然的保护和尊重,天葬不需要耗费财力装殓,不需要为制作棺木而砍伐树木,不占用土地和草场。而且天葬也为藏医学提供了丰富的原始素材,早在三百多年前,藏医就有了珍贵的解剖唐卡,都是基于天葬现场绘制。藏族人把死后天葬看成一种圆满。相传鹰隼、秃鹫是神的使者、空行母的化身,肉身只有被它们啃食干净,亡者才能踏上通往天堂的路。空行母,意为在空中行走之人。《了义炬》记载,空行母是女性菩萨,常常担任凡夫和佛菩萨之间的信差。她有大力,可于空中飞行,故名。因此伤害鹰、秃鹫的行为在藏地是绝对禁止的,也许它一转身就变成了女菩萨。至今仍有女性出家人修空行母法门,幻化成秃鹫,听到念经的召唤就飞到天葬场与死者结缘。这是一种超度。并非每个人都有缘见到空行母,她们就潜伏在普通人中间,肉眼认不出来而已。今日没有天葬。据说只有地位尊贵的人才可以在此地接受天葬,普通人就在山下水葬了。四周散落着衣物、鞋子。我看到有一只婴儿的粉红小鞋,孩子去世的时候不过两三岁。我看到老者一束灰白头发,结成辫子,头皮已荡然无存。走完人生最后的旅途后,亡者生前喜爱和使用的器物也会一并丢弃,譬如木碗(出于卫生考虑,传统上一个人一辈子只用一个碗吃糌粑,多是木制,镶嵌银边,也有铜制的)。其中一些造型精美,能看出亡者生前家底殷实,还有一些已经破旧不堪,俨然文物了。这就是真正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斫骨的铁刃我们一代人从小就活在攀比中。父母们都爱唠叨:谁家孩子成绩好,谁家孩子会赚钱,谁家孩子钓金龟婿。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经历太多遗憾,都寄托在唯一的孩子身上,希望孩子全知全能、出人头地,不惜一切代价安排孩子的未来。这种外在的评判标准很容易造成一种内在的焦虑,无时不刻疲于奔命,孩子们又觉得委屈压抑,双方都感觉疲惫。我们当然可以对物质的世界充满幻想,可以为大的房子、好的车子奋斗,理想令我们容光焕发。可我们真正分得清哪些是理想、哪些是欲望吗?我们是听从理想的召唤,还是在被欲望所奴役?当我们总以为拥有的一切都会永远陪伴在身边,直到被死神的警钟狠狠敲醒。想象一下死后的世界,连一只喜欢的木碗都不能带走。生命是我们吹出的泡沫,在阳光下绚烂,瞬间破灭。一切就像梦一场。有朋友问我在西藏有没有看天葬,我说没有,我的缘分还不够。如果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去了悟空相,天葬过程会让你无力承受。它像一把利刃,不仅割裂了亡者的肢体,也割裂了生者的执着。天葬台上,没有美丑,不分男女,无论尊贵和贫贱,人被还原成“人”的本身,结局都一样。悉心呵护的面容,精心修饰的长发,几刀下去,只剩一堆白花花的血肉,被猛禽无情啄食。它那么直接,颠覆了自小接受的观念,对一切身外之物的执着,不仅毫无意义,是可怜而且可笑的。回应藏族朋友的友谊,唯一的方式,就是怀着深深的同理心,尊重他们,也尊重亡者最后一段宁静。请怀着对亡者和家属的敬意,放下猎奇、恐怖、震惊、恶心的心态。不要靠得太近。收起相机,天葬过程是不允许拍照的,在法律上和习俗上都是不允许的。不管你是到此一游还是深入走访,即使他们说可以拍,即使你给过钱,也最好不要拍。不要取走擦擦、玛尼石和遗物。有机会看到天葬是殊胜因缘,受空行母加持,破除我执、生智慧心。如果你到珠峰、色达、理塘,或是藏地其他地方,你会感谢天葬带给你的真相。在一片焦黑的炭灰中,静静地躺着一张全家福。喇嘛说,照片上的老人就是亡者。看到照片上的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我的心中升起一丝无名的感慨。这情绪抓不住,无法描述,既不是悲伤,也不是恐惧,好像有个声音轻轻说:“啊,我懂了,原来死亡这样平常,今天我们最爱的人们,将来都会死亡,我也会死亡。”于是,眼底嘱了泪,嘴唇却不经意笑了。我问喇嘛:“在你们藏地,有个人死去了,他的家人会哀伤哭泣吗?”喇嘛说:“不,我们藏族人把死亡视为新生命的开始。这是一件吉祥的事,应该被祝福。”离开上绒布寺回到帐篷,大家久久无话。扎西的堂哥用牛粪升起炉膛火,帐子里逐渐暖和起来。他问我们是否准备吃饭,我说随意。于是他去了后厨。原是两顶帐篷连在一起,中间用帘子隔开。我好奇地探入后厨张望,发现他在下面条。大本营一碗面条要几十块,面是方便面,放个鸡蛋。高海拔地区水都很难烧开,能吃一碗热腾腾的泡面已经很幸福了。他还用奶粉给我们冲酥油茶喝,简直喜出望外。奶粉本身是甜味的,有点像云南迪庆的甜茶。驻扎珠峰大本营接待游客是苦差事。一年只有半年营业,另半年大雪封山,全部撤走,年年都要来回搬。不通电,发电机的电只够点半天灯,更不可能有电视广播娱乐了。所有的物资都要从山下运送,生病也得等车送下山,除了见到游客,基本上与世隔绝。惊讶的是,扎西的堂哥竟然也玩微信,甚至有客人通过微信预定床位,扎西对此很得意。他说,堂哥用的这个智能手机,是和一个内地客人用一把藏刀换的,堂哥不太会写汉字,只会发语音。他一直在和一个姑娘发微信,姑娘丁宁周至,旁人都看出两人有点意思。扎西笑着说是一个客人,美女。我问扎西,你们常年在山上,婚姻大事都是怎么解决的呀?扎西说,我家亲兄弟三人,哥哥娶老婆了,三兄弟只要一个老婆就行了。他说的是“兄弟共妻”习俗。高原上最大的财富是劳动力,家里人丁不旺就没有生存机会。一妻多夫制在藏族广大农村很普遍。通常男孩子多的贫苦人家,为避免财产和劳动力分散,把所有的财产给老大娶妻,老二老三和老大“共妻”,三兄弟共同抚养家里的所有孩子。这种婚姻通常是父母之命,婚前彼此不认识,毫无感情基础可言。老大对于家族的延续负有责任,也享有绝对的权利。无论是哪一位兄弟生的孩子,都必须管老大叫爸爸、管生父叫叔叔。如果其他男孩有本事再娶,家里也并不会阻拦。因此,年轻男孩纷纷外出打工,希望凭一己之力,娶一个喜欢的女人为妻。扎西说:“我也想娶妻,但是得先挣钱。”他们三人都只有二十岁上下,两手空空开始自己的人生。在汉地的城市里,同龄人还在爸爸妈妈的保护下生活,藏族男孩已经开始放牛、打猎、挖虫草,攒钱买摩托车,然后开始拉客人、跑运输、开客栈。比起一生下来就拥有自由的人来说,为了能够自由选择人生,他们付出了更多代价,也更懂得珍惜。围着炉火,有人唱起了歌,其他人跟着呼应。每一个藏族人都有一把好嗓子,也许是稀薄的空气改造了他们的肺部结构,高音如同西藏的天空,宁静、澄澈,低音如同浑厚的草原,苍茫、宽阔。我更喜欢听牧民赶牛的时候用藏语清唱。每一句都听不懂,却能听出整首歌背面的意境。扎西用汉语轻唱:“姑娘你从远方来,请你留在这美丽的高原……”他渐渐露出羞涩的神情,似咏叹,又似惋惜。堂哥问我:“你结婚了吗?”我点点头,指指身边的崔导。堂哥拍拍崔导的肩膀:“好男人,好运气!”兄弟们一阵起哄,扎西的神情更古怪了,盯着炉膛火焰,却仍在轻轻唱着:“姑娘你从远方来……”中午,旅游大巴陆续进山,大本营热闹起来。扎西家的帐篷来了好几组游客。他们带着大罐氧气瓶、整包食物和饮用水。有一位大姐高原反应严重,躺在床上不能动了,鼻子上插着管子。扎西的堂哥说,今天晚上景区管委会的工作人员会来检查,由于他的帐篷超过人数限额,被查到会罚款,希望我们晚上去隔壁绒布寺的帐篷先坐一坐,等检查的人离开了再回来睡觉。他说通常检查时间是在晚上的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坐在绒布寺的帐篷里左等右等,检查的人也没有来。炉火不旺,周围已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尽管困的要命,为了驱赶寒意,每隔半小时我们就要站去外面走一走、拍几张照片,一直到凌晨两点。没有三脚架,把相机架在路边废弃的汽油铁桶上拍星空,手指冻得僵直。珠峰的星空大美无言,在这样的星空下是能悟道的。在转瞬即逝的人生中,面对诱惑、磨难不为所动,体会风云变换,仍能如雪山这样平静似水,即证大般若。两点半,扎西家的人喊我们回去。我们和衣而眠,听帐外狂风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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