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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5-04-04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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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盛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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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天使》
郑智化&&
曾经是广告界的&天使撒旦的私生子&,当他毅然地由幕后走到幕前时,缔造了《老么的故事》和《单身逃亡》两个成功的事实。
《堕落天使》是郑智化的第三张唱片,除了词曲创作与演唱,此次他更将自己走过的人生,分镜成十三个故事,以文字出版方式呈现。
这些故事包括:神秘、传奇的《童年》;讽刺台湾教育的《问题学生》;青涩没有结果的《初恋》;如何成为广告奇才的《糗事》与《无悔的广告路》&&,一直到新加坡事件的《新加坡,你的名字叫简单》。
这本书,郑智化要写给9岁到99岁的年轻人&&
郑智化,一九六一年十一月十四日出生于台北市,O型,天蝎座。
一个带着神秘、传奇的大孩子,曾经是广告界的&天使和撒旦的私生子&;现在是创作歌手及作者,将来的愿望是画家。
热爱绘画、词曲创作、写作及演唱。
作品有《老么的故事》、《单身逃亡》、《堕落天使》等个人创作专辑。
《堕落天使》是他发表的第一本个人著作。&
身为一个歌手艺人,常常给人的感觉是片面的。很多人把我假设成一颗遥不可及的巨星,这使得原本就比较自我的我;益发显得孤独。
我深信这一生到目前为止,我活得很失败。也许我拥有了名声、财富和千千万万颗歌迷的心;但是我依然是个被自己看不起的人。对于名利;有时候我是不屑一顾的,但是命运的安排,把我推上这个五光十色的舞台&&当掌声响起的时候,我只能往前;没有退路。
多么希望自己是个平凡的人,没有太多的人认识我;只有我心爱的人和一群孩子陪我共度一生。当然,我知道,那是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梦&&
巨星,不再是遥不可及。如果你看了这本书,我会感谢你,因为世界上多了一个知心的人;如果这本书给了你的人生一些小小的启示,那么将使我感谢上天的恩宠。
把这本书献给所有的朋友、我的家人和死去的父亲&&
1993年7月16日 凌晨
我的童年不快乐&& 跟最小的姐姐之间还有一个哥哥, 我出生前他夭折了, 算命的说是我克死他的&& &智化&是佛语,也是和尚的法号, 可以降服我天生的叛逆之气&& 我是家里的老幺, 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 大哥大我二十一岁,最小的姐姐大我八岁&& 清晨,天还没亮。 被窝里的我,被一阵阵刺鼻的煎药味熏醒&& 通常都是一场混战!父亲撑开我的双手,企图固定我极力挣扎扭动的身体;母亲试着掰开我的嘴,把一碗刚煎好,热腾腾的中药灌进我嘴里&& 好不容易让我把药喝了,父亲、母亲早已满头大汗;这时我也累了&&忍着从胃部散发到口腔的药味,一言不发,倔强地坐在原地生闷气! 从我两岁发高烧引发小儿麻痹,一直到我上小学之前,我的童年几乎都在与各种药物、治疗的抗斗中度过。 为了医好我的腿,我几乎看遍了台湾的医生!家人只要道听途说,知道了哪里有个名医,马上背着我登门求治&& 整整六年,家里不知为了我的腿,花了多少的钱和精力!一次又一次,家人的眼光在获悉某处有位好医师,而燃起希望,也一次又一次,在医治无效后,愁眉不展。 小时侯我常觉得自己是家里的累赘,所以立志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独立生存。 所有的矫治过程中,我最怕遇到帮人移骨推拿的拳头师傅。五岁那年,父亲久闻嘉义朴子有个骨科名医,和二哥两人带着我南下求医矫治,结果在一次移骨推拿中,我痛得几乎昏了过去;父亲不忍心我受到那种不人道的治疗,于是作罢&& 从那次以后,我开始对医生没有好感,一直到现在,除非病态严重,否则我绝不主动看医生。 因为腿的缺陷,童年很孤单,常常一个人坐在窗边看别的小朋友玩,他们跟我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们会走路&& 七岁以前,我几乎都是靠爬行移动身体。爬行的姿势是趴着;双腿走路是站着,天生注定我看东西的角度和其他人不一样。长期观察别人的结果,养成了我敏锐的观察力。这种能力,让我日后能凭着第一印象及第六感去洞悉一个陌生人,而且屡试不爽。 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只记得二姐买了一盒蜡笔给我,我就爱上了涂鸦的游戏,我第一张画,画的是供桌上的关公,家人惊讶我小小年纪,竟能画得那么象!不久左邻右舍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很会画画,但患有小儿麻痹的孩子。 受到家人及邻居的鼓励,开始觉得自己不再一无是处;而且&绘画神童&的光芒盖过了&残障儿童&的阴影,我有了笑容&& 有一天,隔壁的小孩在背书,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跟二姐说: &我想读书!&,因为看那个小朋友的模样,读书是满至高无上的。 我那个时代,上幼稚园的小孩还不多;我又还未到达就学年龄,二姐就在家里教我注音符号和识字。我学得快,一般幼儿的教本,根本无法满足我,二姐只好买更艰深的书给我。上小学以后,我几乎已经把东方出版社的文学名著看光了,原本那些书是给小学四年级到六年级的学生当课外读物的。 对我这个二姐,我总是心存感激!如果我今天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成就,那么我要感谢我的二姐! 终于到了就学的年龄,可是我的腿还是蜷曲的,不能走,根本不可能和一般的小孩一样上小学。家人知道我是读书的料,不接受正常的教育是很可惜的。最后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让我接受手术矫正,穿上支架,撑拐杖上学。 手术在马偕医院进行,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知道这是最后的希望,为了能站起来;为了走路,什么苦我都不怕。 手术室象天堂,白色的,天花板挂着雪亮的灯&&护士帮我戴上了鼻套,之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时,眼前是一片模糊,我缓缓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父亲、家人都围在床边&&我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想吐,就这样又昏睡过去。 第二次醒来,我恢复知觉了,家人依旧在身边,我手上打着点滴,全身被固定着&&很想开口说话,但不知要说什么,父亲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看着我,母亲眼眶红红的,像刚哭过,哥哥、姐姐、大嫂&&还有在旁看护我的医生、护士,一切都平静得出奇&&像是在等待什么,抑或是答案早已宣布? 我往自己的双腿看过去,是上了石膏的两座模型,麻药整个退去以后,双腿开始又痒又痛,想用手去抓,但是双腿都被石膏包着&&我想挣扎;更想哭!但是护士告诉我,如果我乱动,碰到伤口,我将一辈子不能走路! 于是,我忍了下来,虽然双腿像被万蚁侵蚀&& 一个月熬过去了,医生说可以&拆线&了,我不懂什么叫&拆线&,后来知道他们要把我腿上的石膏用锯子锯开,我乐死了! &那我可以走路了吗?&我迫不及待地问。 &可以!&医生很肯定地告诉我,家人都笑了,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们的笑容,可是我没看到父亲&& 这件事,当时家人没告诉我;后来才知道父亲因日夜照顾我,积劳成疾,胃部溃疡引发腹膜炎,结果也进了手术室。我曾经恨过我的父亲,因为他的疏忽,我的腿才会这样;但是,当我知道父亲住院的消息,突然,多年来的不谅解,化成一股淡淡的歉意&& 电锯缓缓地锯开了脚上的石膏,我看见石膏里的双腿给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绷带缠绕包扎着。医师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 久违了!我的双腿!? 看起开满可怕的,腿上涂满了深褐色的药水,有的伤口还残留着干凝后的血迹&&而且有一股药臭味! 怎么会这样?我心里想&& 医生很仔细地检查过每一处有深褐色的药水和血迹的部分都擦拭过。 &怎么样?&家人迫不及待地问。 &很好。&医生说。 &拆了线,过几天就可以洗澡了。& 过几天?我一个月没洗澡了!心里又是一阵嘀咕&& 医生没有黄牛,大概是四天以后,护士长抱着我去洗澡。那是我这一生洗过最快乐的一次澡,全身像脱了一层皮&&长大后,我变成一个很喜欢洗澡的人,不知道和这次经验有没有关系? &什么时候可以走路?&我常常问。 &就快了!&护士快被我问烦了。 &怎么这么慢?& 是很慢的,又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每天物理治疗 安排得很紧凑,一下子要洗蒸气浴、一下子要按摩、一下子要电波刺激&&无聊的时候靠画画或家人带来的书籍,打发时间。 有一天来了一个老伯伯,很细心地帮我量脚,我很纳闷,干嘛要量脚? &定做你的鞋子!&医生说。 真的?那表示我快可以走路了! 一个礼拜后,帮我量脚的老伯伯拿来一双很奇怪的鞋,这双鞋和一般的鞋子不同,它在鞋子上装置着可以框住脚部的金属架。我照着老伯伯的指示穿上鞋,医生和护士缓缓把我的身体扶直,我的脚慢慢着地&& 终于,我可以用双脚再度站在地上,但是我不敢动,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医生把扶着我的手放开,我没有跌倒,家人在一旁又想帮忙;又帮不上忙,一脸焦急的模样&&我看到母亲在哭! 医生和护士又再度抱住我的身体,量脚的老伯伯这次帮我量从脚底到腋下的长度。 &帮你做拐杖。明天要开始练习走路。&医生说。 明天! 好遥远的明天! 那夜我一直睡不着,因为明天&&一个期待了好久;有害怕它来临的明天! 深夜,倔强的我忍不住哭了&&我要求护士隔离我的家人&& &明天,我要一个人自己练习。&我要求着,家人在身边,实在给我太大的压力了! 第二天,我被带到一个复健中心,里面有很多个小朋友跟我一样穿着那种奇怪的鞋子,他们都在练习走路&& 医生教我用双杠练习走路,我双手扶着杠,吃力地移动我的脚步&& 医生告诉我要等到我脚步练稳了,才可以撑拐杖走路。 那还要多久?我不解,只好更努力地练习。 拐杖送来了!我试了试,刚好合适。 &你走走看!&医生说。 我小心翼翼地跨出了第一步,然后撑着拐杖向前移动,继续跨了第二步&&我走得很慢,很吃力;可是&&我会走路了!虽然比别的小孩整整慢了六年&&&
黄昏的斜阳,映着发亮的看板,黄色的脸孔,映着苍白的眼光 你在汗水和书包,擦肩而过的样子,仿佛迫不及待想要逃离拥挤的补习街 深度的近视,凝视模糊的未来,点燃的香烟,打发无聊的现在 你在别人的眼里,不被允许的样子,仿佛毫不在意用你的方式固执地存在
在这条拥挤的补习街,在文凭统治的世界 出轨的你就象被遗弃的小孩,一个人在荒唐中长大 在这条拥挤的补习街,在补习街外的世界 课本里教的和现实里所学的,成立一种彼此矛盾的对立,矛盾的对立
读书是为了父母面子的问题,成绩能证明老师猜题的能力 你在压力和期许,苟延残喘的样子,仿佛这样的你永远没有抗议的权力
谁能够挤进那道窄门,谁在门外痴痴地等 谁在操纵这场竞争的游戏,学历是不是教育最终的目的
&&《补习街》
献给我的朋友兆明:
你现在一定在笑我,笑我太不值得 为了换取一点点虚荣,而付出了所有 你现在一定在骂我,骂得我不知所措 富贵荣华能拥有多久,人生如梦转眼过
朋友啊,天堂好吗 我还厚着脸皮继续活着 反反复复有太多借口,找不到真正的理由 朋友啊,天堂好吗 我的一生为着别人而活 我在掌声之中起起落落,没有人相信我的脆弱,我的脆弱
朋友啊,天堂好吗 终于实现了你的承诺 无牵无挂挥一挥衣袖,天地之间任你遨游 朋友啊,天堂好吗 仿佛只能用这样的问候 让你记得有一个朋友,在人间得到一切,却一无所有&&
&&《朋友,天堂好吗?》
如果我是个问题学生, 那么问题不在我,在我们的教育&& 象牙塔的孩子&& 他们哭,他们笑,他们尖叫&& 可是他们不会思考! 很多肢体有残障的孩子,通常在学校都会受到其他的孩子的欺辱。很幸运地,我没有这方面的遭遇! 大部分的人对于一个成功的残障者,最有兴趣的话题,一定是: &请问你是如何克服自己的自卑感?& 面对这样的问题,常常是让我哭笑不得&& 我没有&自卑感&,试问该如何克服? 从小我就是个&不好惹&的孩子! 从小我就是个&问题学生&! 上学读书是我巴望了很久的事。 终于我可以和其他孩子一样去学校上课,开学那天父亲带我去注册。 第一次看到学校、看到教室、看到老师和同年龄但不必撑拐杖的孩子,&&我有点陌生,有点紧张。 那是一个梦! 可是,当我拿到第一本国语课本时,我的梦破碎了&&我记得很清楚,第一课教的是: 站起来,坐下。 怎么可能?我心里想&& 我在上小学之前,已经会看报纸了!为什么学校要教这么简单的东西?我真的不懂,很想举手发问;可是偷瞄了一下身旁的小朋友,他们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加上家人在事前千交代万交代: &在学校要听话!& 于是我忍了下来&& 所有的科目中,我最感兴趣的是美术和自然科。美术可以让我为所欲为地画;自然让我知道天空为什么会下雨、蝌蚪如何变青蛙、绿豆如何发芽&&等等大自然的奥秘,对于那时侯满脑子都是问号的我,自然科无疑地是所有无聊的课程中最有趣的!为了排遣上课的无聊,我常常偷偷拿笔在课桌底下画画;或是幻想一些外星人来袭,地球被毁灭的情景。 所有的科目中,我最讨厌&生活与伦理&! 有一次月考,生活与伦理的考卷上,出现了一题令我终生难忘的是非题: &下课要赶快跑,才能到福利社买到零食吃?& 我毫不犹豫地写&○&;结果标准答案是&&&。 很显然地,标准答案与事实不符!下课时间通常只有5到10分钟,教室离福利社又远,不赶快跑是绝对买不到零食吃的。况且,福利社前通常挤得水泄不通,小朋友你争我夺,甚至大打出手,就为了买一包王子面、糖果或是苹果面包&&,如果下课不赶快跑,怎么可能买到零食吃呢? 为了这件事我和老师顶嘴,结果被罚站了一节课。原来大人的世界都是这么虚伪&& 美术老师发现我有绘画的天份,指定我代表学校参加全台北市美术比赛,结果轻而易举地捧了一座第一名的奖杯回来。从此我成了同学们眼中的英雄! 小学六年,我得到的美术、书法及作文比赛第一名的奖状、奖品多得不计其数;印象最深的是曾经帮家里赢了一台洗衣机,家人还开玩笑说要给二姐当嫁妆。 除了在各项比赛大出风头之外;我也学会了如何去应付考试。我终于听懂&在学校要听话!&的意思,&听话&就是明知事实是对的,但为了考第一名,你必须要在考卷上写&&&;&听话&就是你明知老师给参加课外辅导的同学私下加分,你也要在表面上赞同老师都是&有教无类&、一律平等的;&听话&就是明知上课很无聊,你还要装着喜滋滋地去上学&& &听话&就是不能讲真话! &听话&让教育彻底的失败! 我绝不是一个天生就孤僻、保护色彩比较重的人,是教育让我如此;是虚伪的人类和低能的社会让我如此的! 因为我不愿被伤害&& 小学四年级我学会了三件事: 一、打架 二、做生意 三、谈恋爱 小学时代哪个男生不打架,我却是小学四年级才&开杀戒&。 那时有一个比我大一届的男生,是出了名的顽皮,特别会欺负弱小和女生&&有一天他看准了时机,从我背后追过来,用脚勾住我的拐杖,害我狠狠摔了一跤;幸好我运动神经发达,只磨破了手肘&&我仰头一看,他足足比我高一个头,我知道不可力搏只能智取。于是我没理他,假装要爬起来&&,他见状赶紧走过来,准备用脚踢我!我一看时机成熟,立刻用拐杖重击他的腿,他一个重心不稳跌了一跤,我紧接着又是一个 拐杖打中他的头部,这下完了&&,他流血不止,后来听说缝了十二针!从此,这个顽皮的男生乖多了!而我&不好惹&的封号也传遍了学校。 至于做生意,刚开始做的是弹珠和纸牌的买卖。当时我是个打弹珠和玩纸牌的高手,我把赢来的弹珠和纸牌依等级分类,然后再以低于市售价格卖出。不久之后我赚了一点小钱,于是我雇佣了四五个&学有专精&的同学,到处去赢弹珠和纸牌。因为数量又多,我的价钱又公道,一下子消息传开,其他班的小朋友也会常常上门光顾&&,但是好景不长,不知道是谁告的密,老师知道了这件事,我不但被处罚;而且所有的弹珠和纸牌也被充公。有了这次的经验,虽然是不名誉的!但至少我不再担心自己将来会是家中的累赘;因为我知道我将来一定很会&赚钱&! 说道谈恋爱,其实是因为对异性产生好奇。虽然只有小学四年级,但是早熟的女孩子已经开始发育。班上一个叫小玲的女孩子,和其他的女孩子不同,她总是静静地,不太说话。她发育得早,标准的美人胚子;但是对任何人都态度冷漠,有一种神秘的美感。我常常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地画她,然后下课的时候放进她抽屉中。她会很仔细地端详我为她画的画像,有时可以捕捉到她难得的笑容&& 因为她对其他人很冷,惟独会对我笑,其他同学揶揄我们在&谈恋爱&&&只不过这段恋爱从没有&谈过&,我只是画她;她只是笑! 升上五年级,学校男女分班,我再也没见过她。直到八年后,我考入台北工专,曾经有一次在公车上再次见到她,她穿上中山女高的制服,非常漂亮,但依旧是静静地&& 我没跟她打招呼,怕破坏了那份美感。 这段回忆一直保存在我的脑海中,也许因为她,这一生我喜欢的女孩,几乎都是外冷内热,带着神秘感的类型&& 原本以为只有犯罪坐牢的人才剃光头;想不到上了国中,自己也就迫理了个光头。 一直到现在我还搞不清楚为什么国中生要剃光头?尤其是对于后脑勺有点扁平的我,剃光头简直就是不穿衣服赤裸裸给人看! 也许这就叫做规定。在中国人的教育方式中,只要是规定就必须遵守;不管规定本身合不合理。所以国中三年我一直都是单独地、不太与别人来往,因为自己的样子实在太丑了。 我的身子开始壮硕起来,进入了尴尬年龄,个性变得非常反叛。由于&智力测验&,我被分发到升学班,我就读的万华国中,是个和尚学校,一向以体罚闻名。为了面对竞争激烈的高中联考,学校的信念是&不打不成器&。结果越打越凶;我的反叛性越重!有一次我和国文老师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针锋相对,结果被班导师狠狠地掴了一巴掌,整整一个礼拜我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从此,我变得沉默了!我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中,强出头是无济于事的。 我是个很爱读书,但是不爱上课的孩子。我喜欢自己一个人去研究、体会一些事情的道理;而不是听一个人滔滔不绝地对我说教!但是现实的教育环境是不允许的,于是我只好暗中学习。 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在书店发现了卡夫卡,从此卡夫卡成为我一生的偶像。他是一个存在主义的作家,写的东西很让我着迷,虽然他总是绝望、且赤裸裸地探讨人性,很多人都说他的思想很灰色。但是灰色有错吗? 我相信最深层的知识是一种苦痛!卡夫卡和我都有一个共同的苦痛,我们都太聪明了!太聪明让我们看到一些凡人不该看到的潜在世界;让我们洞悉到善与恶之间无解的盲点。 很多人羡慕我的天才;但是有谁明了,天才是上帝的惩罚,如果我能笨一点&& 国一下学期,我们举家从万华搬到民生社区。为了就学方便,我从万华国中转学民生国中。民生国中的同学比起万华国中的同学单纯好多,他们都是中上阶级家庭的孩子,根本不懂一个从龙蛇杂处的万华来的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比以前更孤僻,常常冷冷地看着他们&& 这些孩子幼稚得可怜,除了骑马打仗、捉迷藏;他们甚至为了一件小事大打出手。 在这样&小格局&环境呆不到一个礼拜,我决定回万华国中。起先家里并不赞成,因为从民生社区到万华国中,要换两班公车,来回加起来至少要两三个小时,但是我的坚持让他们屈服了。无论如何,我的童年在万华度过,至少那里有我的故事,和硕果仅存的几个朋友。 国中三年说真的是很无聊的,除了繁重的课业压力;几乎是乏善可陈&&我也没有朋友,原先有个国小就认识,名叫兆明的伙伴。他长得俊俊秀秀的,人很有正义感;很多人因为他爸爸杀过人,对他敬而远之。 但是我喜欢和他在一起,他为人真实、不做作。可惜十六岁那一年,他被一个不良少年杀死了&&我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面,因为期中考! 还记得我们偷偷躲在垃圾堆中学抽烟、喝酒,他喝醉会哭,一个人静静地不讲话&& 兆明的死给我很大的影响!我第一次感觉到失去生命某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痛&& 我十九岁那年,二哥因车祸去世,我却没有太大的悲伤;并非我无情,只是因为我已学会如何把自己的情感沉淀。 后来,我渐渐了解,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那是一条人必经的路,只是有人先走,有人后到&& 我一生朋友不多,兆明是其中之一!虽然他早走一步,但是他让我知道一个人不能只是以身份、地位去衡量,最重要的是他的灵魂! 兆明来自一个肮脏的家,但他是圣洁的! 骊歌高唱的季节,我一点都没有师生依依不舍的情愫。 继医生之后,老师成了第二种令我讨厌的人。 联考终于来了!九年国民教育的煎熬终于过去了!我要飞&& 放榜了! 我同时考上台北工专和成功中学。 大致来说,家里还算满意。其实我并没有尽力去考好高中,因为我知道读台北工专比较自由,可以不必穿制服,背书包&&而且专科的课程分必修课及选修课,我可以拥有较多自己的时间。 为了读台北工专,我故意把高中考差!原因并不是我对工科有多大的兴趣;最主要的是我受够了! 九年了!我天天盼望的,就是挣脱制服、书包的枷锁&& 我读的是五专,为了读哪一门学科煞费脑筋!那是我只有国中毕业,什么都不懂,只晓得读了专科可以不必读大学,一下子乐昏了头&& &读电机吧&?不好!万一被电电死&& &化工?&不好!万一化学药品爆炸怎么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矿冶?&不要!没有兴趣&& &机械科还不错!&恩&&不行,机械都那么笨重,不小心必会被压死&& &电子科?&免谈了!我才不要修电晶体,让近视度数加深&& &土木!&最后一个选择,就这么决定了! 也不管土木工程究竟要学什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凭着一股冲劲和自以为是的想象力,选择了台北工专土木工程! 也许这个决定是错的;但是错了又如何?至少是我自己决定的,我要的是&自主权&!
是否还有个地方,能让我躲藏,是你的胸膛 是否还有个地方,能让我悲伤,是你的肩膀 是否还有个地方,能让我幻想,是你的发香 是否还有个地方,能让我迷惘,是你的脸庞 是否还有个地方,能让我靠行,是你的臂弯 是否还有个地方,能让我流浪,是你的眼光
爱情飘呀飘呀飘过无缘的港口 梦想拯呀拯救不了脆弱的灵魂 岁月刻呀刻上了风霜的脸 最后才知道真正最爱的是最初离开的人
&&《悔过书》
突然忘了挥别的手 含着笑的两行泪 象一个绝望的孩子 独自站在悬崖边 曾经一双无怨的眼 风雨后依然没变 匆匆一生遗忘多少容颜 唯一没忘你的脸
飘过青春的梦呀 惊醒在沉睡中 我用一转身离开的你 用我一辈子去忘记
&&《用我一辈子去忘记》
喜欢女孩子,是很小就会的事; 但是爱一个人,却是初恋才学会的&& 相爱容易,相处太难! 结婚, 有时会是两个家族的战争&& 十七岁!我永远忘不了的年纪。 十七岁!我第一次看到世界艺术之都&&纽约。 十七岁!我经历了一次刻骨铭心的初恋。 十七岁!是个喜欢卖弄文笔的年纪,自己的作品常被刊登在校内外的刊物上。 认识她,因为她是某医学院校刊的主编。那时她正为探讨&各方人士对现代医生的观感&的专题报道,而四处约稿&& 我们约在工专对面的&吉和利&西餐厅。 她穿着一套白色的洋装,我穿着全身的黑。很巧,刚好是相反的两种极端。 她讲话慢慢地,不愠不火&&不象一般干主编的,总是一副锋芒毕露,咄咄逼人的样子&& &你真是那么讨厌医生?&她问。 &是的!&我很肯定地回答。 &如果我将来也是个医生呢?&她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我被问住了,抬头看着她,她的睫毛居然和我一样长! 她的脸不是美,是秀气。眼神总是笃定地看着对方,很冷、很静的一个女孩,如果从外表判定&& &如果你将来是个医生,你要有感情!&我想了半晌才说,她突然不说话,略有所思地低着头,好象我说错了什么&& &你不会懂的&&&她说。 什么意思?我真的说错了什么? 那天我带着一个疑问回家。 一个礼拜以后,我把稿子寄给她。 我写的题目是&一个有感情的医生&,内容主要在描写我从小到大因腿就医的经验;并对时下很多医护人员只医病患生理的痛,不管病患心理的病,发表我的看法。 一个月过去了,我被通知参加此次参与写稿的作者茶会,也因此我第二次见到她。 此次参与写稿的作者大约有八九个人,茶会在她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举行&& 首先她对所有参与写稿的作者表示感谢,接着她希望每个作者针对此次的主题发表个人意见&& 这下子我可是全身不自在了,原本以为只是大伙喝茶,领稿费;没想到场面这般严肃! &这次我是站在社会学的观点来探讨医生在整个人文结构中所扮演的角色,我觉得医生不只是一种职业,它是人类必然的一种社会需求&&& 一个台大的学生抢先发言,但是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想谈的是整体教育问题,我觉得现在既定的制度体系对培养一个优秀的医护人员,还是存在着许多缺失&&&一个医学院的学生接着讲,我听得懂,但是没兴趣。 &全民的医疗保险是很重要的&&&一个商专的学生振振有辞地说&& 我像鸭子听雷一般,茫然地看着他(她)们&& 不是要探讨&各方人士对现代医生的观感&吗?怎么会出现什么社会学、教育缺失、保险这些字眼呢?不是把自己真实的感觉写出来就对了吗?怎么会变成这么艰涩、无聊的专题报导? 突然!我发现我的作品被放在这些人的作品之间,是格格不入的&& &郑同学,你认为呢?& 咦?轮到我了&&抬起头,是她在问我;环顾四周,有八对眼睛、十六只眸子盯着我看&& &我认为你们很无聊!&说完,我连稿费也没拿;撑着拐杖就走了。 一路上,我突然觉得胸口一阵轻松,至少我不必虚伪地去讲一些连我自己都不太懂的话!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唱&Let it be&这首歌,因为唱得很大声,路人都在看我&& &还在生气?&电话里传来她的声音,清晨五点半左右,我一边听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 &我没生气,只是不喜欢&&&我说。 &我知道。&她打断了我的话。 &至少你得把稿费拿去,你的稿子已经排好版准备印刷了&&& &多少钱?&我问。 &一千三百二十二块。& 突然,我心里有一个念头闪过&& &你翘过课吗?& &翘课?&她回答:&没有!& &我想翘课,把稿费花掉!& &好啊!&没想到她回答得那么干脆&& 她开着车来接我,是一辆红色小金龟! 车门打开,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穿黑皮茄克,紧身迷你裙的女人&& 是同一个人吗?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笑了&&有点轻蔑的味道! &有时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她讲这句话时有点训人的意味。 她车开得很快,我问她有没有驾照? 她说刚考上,但是驾车已有两年经验&& 那年她十八岁零六个月,整整大我一岁半。 车子往天母驶去,她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 &这幢房子是我爷爷的,爷爷死了以后就没人住。& 她从驾驶座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个密码,铁门开了!一切都好象是侦探电影演的剧情一样&& 他把车停好,带领我走过庭院花园和一个小喷水池,然后进入屋内。 映入眼帘的是窗明几净的大厅,原来地板配合四面落地窗,像个道堂。 柱子上挂着四幅字,分别写着&冷&、&静&、&精&、&专&&& &我爷爷是个医生;也是个剑道高手!我们家除了我奶奶之外,都是医生。&她一边说,一边带我上楼。 二楼是卧房、书房和一个小茶室&&最吸引我的是书房,我发现除了满满两个柜子的医学用书外;她爷爷还收集了许多日本江户时代浮世绘的画册&& &我奶奶是日本人;我爷爷早年留学日本,受日本文化影响很深。& 她拿了一张摆在书桌上泛黄的照片给我看。是一个穿日本和服的年轻女子和穿日本军服的青年&& &我奶奶和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她说。 &你爷爷怎么会穿日本军服?&我问。 &不知道!我七岁时爷爷就去世了&&&她又从另一个矮柜的抽屉拿出很多以前的照片给我看,其中有一张是她大约四五岁左右,她爷爷教她提腕写字的照片&& &你会书法?&我问。 她笑了笑,没有作答。接着,又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宣纸和笔墨&& &你会不会磨墨?&她问我,口气有点狂! 这还是我生平第一遭帮别人磨墨;一向都是我写字别人磨墨,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多大能耐&& 她提腕写了短短一行字&颜心两走是为隐性&!笔力苍劲,不象女孩子写的字&& &什么意思?&我问。 &意思是说脸上表现的,和心里想的不一致。锻炼到这般功力,就能随心所欲隐藏自己的个性。&我当然知道她在暗示什么! &该我了!&我拿过她的笔&& &你也会书法?&她问。 &你会不会磨墨?&我反问。这回她笑开了! 我提腕写了&颜心如一率性而行&一行字。 她静静看我写完字,冷冷地说: &你不会懂的!& 我转头盯着她看,她避开我的眼神,一个人站起来,走出了书房&& 一会儿传来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日本歌,我好奇往声音的源头走去&&床头那架老式的唱盘上有一张古老的唱片,唱针扎进它转动的凹纹中,发出一种几乎没有&贝斯&的凄凉。 她蹲在床边,这样翻译着: 樱花的花瓣凋落前,你要专心地看。当泥土埋葬她的容颜,就看不到它的笑脸了。 但是,樱花盛开的时候啊!就是那么短的时间,好象是来不及的青春,来不及的青春&& 那天,真的是很疯!后来我们到花店,把我的一千三百多块钱的稿费,全部买了红玫瑰,然后车子一路往南部狂飙&&没有目的,只是飙车! 我把玫瑰花瓣,一瓣一瓣小心剥下来,从打开的车窗丢出去&& 我看着车后在风中爆散开的血红碎片,像火鸟的羽毛&& 我们尖叫!一直到声音嘶哑&& 我们开始约会,她是个爱静的女孩子,所以我们很少逛街、看电影&&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到她爷爷的别墅或是我的画室,偶尔会在外面吃个饭或喝咖啡。 她是个风头很健的女孩;我是叛逆成性的坏孩子,彼此都有默契,不希望两个人在一起的事被别人知道。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可以看到她真实的另一面。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坚强、能干的女孩子,其实也不尽然!有一次她在别墅的院子里发现一只老鼠,吓得她全身冒冷汗&&她一个人蜷曲在沙发上发抖,我去抱她,她没有拒绝,突然间我发现她是如此的脆弱。 &医生也会怕老鼠!&我跟她开玩笑。 还有一次我在画室作画,她在旁边赶实验报告,结果睡着了。大概是太累,她一边睡一边说梦话。 我仔细听。&我不要&、&别以为我不敢&、&我受够了&、&你不懂&、&反正,讲也没有用&。 尽是一些抗议的话,这些话她平时绝对不说的。 后来,我渐渐了解她这种压抑的个性,可能和她的家庭背景有关,只是她不愿讲;我也不好再追问。 有时想想她和我满相配,我们两个刚好是互补。 她说在我身边有一种自由的感觉;我说她比我世故、圆滑,像一个可停泊的海港。 &不过有一点是一样的!&她说。 &什么一样?&我问。 &睫毛一样长!& 的确!我提议要和她生一个全世界睫毛最长最漂亮的小孩。这时,她又沉默了&& 我看她不讲话,知道自己讲错话,赶紧赔不是! 她突然紧紧搂住我的头,我第一次感觉到女性的胸膛是如此的温暖&& 我的头发被泪水浸湿,我知道她哭了,不敢抬头看她。 原来她也会哭! 她的生日快到了,十九岁生日! 我决定送她十九个气球,每个气球都用油彩画上不同的笑脸! 实在是那时侯太穷了,没钱送她什么贵重的礼物。 因为生日那天她的父母要为她在家里开了一个宴会;她知道我怕人多,所以提前一天在她爷爷的别墅庆祝生日。 我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煎了两个荷包蛋。一个是破的,一个太熟了,当场被她下令从厨房驱逐出境! 她的手艺也很烂,四菜一汤只有葱爆牛肉可以吃;其他的菜不是太咸就是太淡。 但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心意&& 吹蜡烛前,她默许了一个愿望。后来,她告诉我,她祈求上苍能让我们在一起久一点! 我听了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她父母要请我吃饭,她告诉我这个消息时,表情是凝重的。我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 她家是大厦的最顶层,入门处有一个鱼池,鱼池里养的是金鲤鱼。鱼池上方是精心雕凿的大理石喷泉,玄关通往大厅的交接口,矗立一扇和纸浮世绘的屏风。大厅是波斯地毯、中国古董家具、米罗的版画和张大千的字画&&和她爷爷的别墅比起来,这里显得过度豪华、俗气。 我终于和她的父母亲见了面;也终于了解她的个性的由来。我永远忘不了她的父母亲那种近乎鄙视的眼神,我不明白是因为我的脚;还是因为我很穷&&但是,我知道他们看不起我。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僵!她的父母自顾自地吃;她的母亲冷言冷语暗示我要知难而退;她在一旁像个小媳妇低着头不说话&& 我很知趣地离开她家,饭也没有吃完。 我并没有生气,我和她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从后面追来,满脸的泪。 那晚我们喝得烂醉,我第一次到旅馆开房间。她像大海一样淹没了我&& 从此,我没再见到她。 但是,我对天发誓&& 我要成功! 我要赢&&、&
我有很多、很多的糗事, 准备在人老色衰的时候,告诉我的子孙&& 但是, 这些☆#△&□&○*不说出来, 放在心里很难过&& 以前我老家住在民生社区,家里的浴室和隔壁人家的浴室刚好只隔一道防火巷。也不知道是距离太近;还是房子偷工减料,我们家这边的浴室有人讲话,隔壁家的浴室听得见;隔壁家的浴室有任何动静,我们家这边的浴室也可以一&耳&了然。 所以每次上厕所都必须小心翼翼,尤其是拉肚子的时候,都不太敢用力&解放&,生怕惊动芳邻! 我的习惯是晚上九点钟左右洗澡,洗澡时一定要唱歌助兴,否则就会有意犹未尽、洗不干净的感觉。 有一天晚上九点左右,我和往常一样,带着愉快的心情准备洗澎澎。衣服一脱,正准备高歌一曲,就发现隔壁有人&& 这下怎么办才好?不唱心中不快,唱了又怕妨碍邻居安宁,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 突然听到隔壁的浴室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今天怎么不唱歌了?你唱歌很好听耶!& 完了!我心里暗暗吃惊,原来早有人暗中注意我&&的歌声!这时她又说话了:&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实在是隔音设备太&&&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只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惊觉到隔墙有耳呢!&你唱歌真的很不错,我很喜欢你唱的那首&Eagle&的歌!& 真的吗?这还是头一遭有人称赞我歌唱得好&& 那时很流行ABBA的歌,我只是随口哼哼,没想到能获得红粉知音赏识!一下子乐昏了头,当场为卿引吭高歌。 那天晚上我洗澡足足洗了两个多小时,也不知自己唱了几首歌?倒是记得她每一首都叫&安可&! 从此,我们就有意无意地在晚上九点左右&一起洗澡&! 为了讨好这位全世界唯一的知音,我几乎是卖力地学歌,卖命地演出。 她很喜欢听我模仿Bee Gees或Rod Stewart唱歌的声音,每次都会兴奋地在隔壁浴室又吼又笑&& 有一次,我唱到一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究竟长什么样子?& 猜猜她怎么说:&我有林青霞的下巴、梅莉史翠普的鼻子、中森明菜的眼睛、世界小姐的身材!& 通常女孩子会这样形容自己的,大都其貌不扬;再不然就是三八气带很重&&幸好隔一道墙,要不然吃亏还不知道是谁?这样快乐的日子大约过了半年,我家就搬了。 我为她唱的最后一首歌是&Yesterday&。 她曾告诉我她的电话号码和姓名,奈何记性不好,一出浴室就忘了&& 但是我永远都忘不了这位曾和我&一起洗澡&半年的红粉知音。 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钥匙圈上扣上一条银或金链子,然后把钥匙放进口袋,把链子拉出来勾在皮带上。 我觉得裤子上有链子缀饰,是件很帅的事&& 这招还是看&上海滩&学的。 不过这样的装扮(指我的钥匙链),也曾让我吃足了苦头! 我专科四年级那年,有一次下雨天挤公车,好巧不巧地有一个小姐的雨伞刚好勾住我那条宝贝链子&& 不幸的是她比我早下车,而且并不知道她的雨伞勾住了我的钥匙链。 结果她的雨伞一拉,我的裤子就跟着被拉动!我越是极力抵抗,就勾得越紧&&一阵拉扯之后,居然把我的裤头的纽扣扯掉了! 眼看裤子就要被她扯下来,情急之下想去抓她的雨伞&&她一闪身雨伞没抓到,却摸到了她的臀部! 她以为我轻薄她,当场一个巴掌打过来! 我还来不及喊冤,她已经大叫:&色狼!& 没办法,我只好求饶: &小姐,我的裤子要掉了!& 她这才静下来,定神一看,了解状况&&此时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地;因为包括司机,全车的人都欣赏了这出好戏。 还有一件糗事,也是在公车上发生的。 那天一早我赶第一堂课,因为教授要抽考。 一路上虽然人多,但是交通顺畅,感谢上帝,我铁定是不会迟到了! 可惜,我是高兴过早了。在&台北工专&前一站&工专新村&上来一个老婆婆,她走到我座位旁边时,我刚好站起来准备下车。 这下可好了,老婆婆还以为我要让座,连忙制止: &不用了!年轻人!你自个儿也不方便,俺硬朗得很,你坐好!& 老婆婆操山东口音,身子骨果然硬朗,用手一推,我又服服帖帖地坐回原位&& 怎么办呢?如果我告诉老婆婆我不是要让座,那多没面子;如果我不说,那第一堂课的抽考不就泡汤了?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又站起来&& &俺不是说不用嘛!你坐好,你不方便!& 我又被推回座位。 我身旁的乘客都感动了,他们以为我坚持要让座,都用一种敬佩的眼光看着我&& 我座位后另一个年轻人也站起来,要让座给老婆婆,却也被老婆婆一口回绝了: &不用了,俺硬朗得很,俺不坐!& 是啊!你不坐,可是我要下车啊! 我心理呐喊着,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 一站又一站过去了,一直到中华路老婆婆才下车。 我看看手表&& 唉!抽考也甭考了&& 我常出国,有很多糗事是在国外发生的。 我第一次到日本的时候,想从新宿到原宿逛街。 结果发现地下铁是不到原宿的,只好改搭电车。 买了票,发现新宿站是大站,放眼望去都是月台,到底该上哪个月台呢? 我那时连&原宿&的日文发音都不会,连忙把&原宿&两个字写在纸上,拿到询问处问&& 询问处的服务人员见我手拿纸条,满口英语! 吓得赶紧回答我:&No.8&(大部分的日本人因为英文不好,很怕别人用英文与他们交谈)。 上了八号月台,心中还是忐忑不安!上车前拿着纸条,跟电车长再确定一次&&电车长一看纸条上写着&原宿&,立刻满脸微笑请我上车,我这才安心! 进了车厢,发现这节车厢都是一些欧巴桑、欧吉桑,一个美女也没有,于是继续往下一节车厢走去&&一直走到第四节车厢才发现一位长得不错的日本女孩,我这才故意坐在她身边;拿出漫画书假装一本正经地看&& 新宿到原宿,搭电车只有3站远。我才刚坐下没多久,就到原宿了!但是我并未察觉;只顾偷瞄身边的美女&& 这一站似乎比其他站停得久,车外广播不断,我一句也听不懂。 已经过了五分钟,平时每一站上下车的时间约三十秒,我心里暗暗偷笑,想不到日本电车也会故障&& 但是,我错了! 并非电车故障;而是电车长在找我!他知道我是个观光客,听不懂日文。电车进原宿站,他看我没下车,立刻到车厢内找我;结果,我人不在原车厢!他只好从第一节车厢开始找起,每一节车厢都不放过&& 找到我的时候,这位可怜的列车长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他很客气地示意我该下车了&&我想了一下才会意过来。突然感到一阵耳跟发热、满脸通红,赶紧下车&& 真是服了日本人的服务精神,同时为整个东京的捷运系统为我延误了五分多钟感到抱歉。 我是一个爱国的人!尤其是到国外旅行&& 我只要做坏事,都说:&I'm a Japanese,湿米麻线!& 我只要做好事,一定当众宣布:&I'm a Chinese,I come from Taiwan。& 有一年夏天,我人在欧洲,朋友送给我一张听歌剧的票。 那年夏天欧洲满热的,我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西装,拿了票就往歌剧院出发&& 结果当天去听歌剧的人,男的穿的都是黑色燕尾服式的西装;女的几乎都是晚礼服&&只有我穿的是浅色休闲式的西装,欧洲佬对我这身&万黑丛中一点白&的打扮很不以为然,纷纷投以卫生眼相待! 我看情形不对,马上破口而出那句习惯的台词:&湿米麻线I'm a Japanese,I don't know&&はじめで to listen opera!Really sorry です&&& 有一阵子大家乐几乎是风靡全台湾。为了中奖,玩大家乐的人无所不用其极,有人求神求鬼、有人以机率取胜、有人相信电脑推算、有人则完全凭灵感&& 我自己是从没签过大家乐的,倒是帮朋友推算过几次牌,推荐了几组号码,虽然不准,但相差不远,只可惜差点没把朋友害的倾家荡产&& 有一次我几个朋友从台中开车到嘉义,结果路上不小心撞死了一只狗。大伙把狗埋了,也请法师来超度,心想这可能是上天有意安排!于是,打电话到台北给我这位&郑半仙&,请我铁口直断&& &这还不简单!&我说。 &狗死了就没有狗了嘛,签&09&,死了一只狗,签&49&或&19&!被车撞死的狗一定是笨狗,台语&笨&的音接近&5&,可以签&59&!& 朋友们听了半信半疑,刚好车上有四个人,于是各签二十万,共八十万就签这四支牌! 很可惜那期开出的号码是&69&! 对了,狗死了会翻身!&9&倒过来不就是&6&,我怎么没想到呢? 还有一次,一个广告客户做梦梦到天空有一只鸟&&问我这代表什么? &签&36&!&我很自信地说。 &为什么?&客户问。 &一般人做了这个梦,一定会签&16&、&06&、&46&,那太没创意了,而且铁定不中(其实我是从撞狗事件学到的经验)。鸟在天空就像&~&的形状,落下来重心不稳就变成了&3&,至于&6&是取叶音,台语落下的&落&与&6&同音。& 结果还是差一点点,那期签出的号码是&63&!唉&& 接二连三,虽然我推算的号码都不准,但是与标准答案都非常接近。于是我的朋友、客户、朋友的朋友、客户的亲戚和一些闻风而至的大家乐迷都找上我。 也多亏他们对我信心十足,我决定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还不中,就是他们没福气了! 这次我被架到庙里求&明牌&! 庙里的乩童捧着盛沙的铜盘教我拿在手上,然后烧了一晚符水喂我服下,接着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施咒&& 没几分钟乩童就全身痉挛不住地发抖&&众人说是&起乩&了!又没多久,乩童突然倒地,七孔流血! 这怎么回事? 大伙手忙脚乱扶乩童去急救&&混乱中不知是谁喊声教我把沙盘放下。说也奇怪,我一放下盛沙的铜盘,乩童的血就止住了! 众人见沙盘落地,一拥而上!每个人竭尽所能在寻找沙盘上可能出现的&明牌&。 &55&、&17&、&60&、&92&&&大伙议论纷纷&& 那一期大伙无论签哪组号码都没中。 事后我才知道我八字全阴,神鬼不能近身。找我去求&明牌&,当然会扛&龟&。 我在广告公司服务的第二年,接到一个卖卫生棉的客户。 我是个男人,对卫生棉的认知可说是一知半解。为了避免在客户面前暴露自己是个&生手&,和客户约谈的前一天,赶紧猛K有关妇女卫生及有关卫生棉介绍的书籍&& 还好,一切都差强人意。我对什么:&船形护垫&、&侧边防漏&、&日安型&、&夜安型&、&长翅膀的&都还略知一二。 我越讲越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客户对我也越来越信服&&他们不太敢相信,一个男人对卫生棉的知识了解那么多! 其实都是临时恶补、似懂非懂的瞎掰&& &那么你对目前市面上卖的卫生棉,在产品设计上有什么看法?& 客户的一位女性主管很诚恳地问我。 &设计!?& 完了!一定得掰一些名堂出来,要不然会穿帮&& &背胶!!&我一副笃定地说。 &背胶!?&可以看出客户们脸上写着无数了问号&& &我觉得卫生棉这样的产品,已经进入&同质化&的时代,必须要从背胶的设计做革命性的突破&&& 客户们的眼睛一个个睁得斗大,我已经骑虎难下! &我的意思是不要有背胶的设计!& &为什么?& &因为&&&我脑袋使劲地急转弯。 &因为&&你们不觉得&&背胶粘在皮肤上,撕下来很痛吗?& 咦?怎么突然沉默?像是风雨前的宁静&& 接下来是一阵爆笑! 后来,当我知道背胶是贴在内裤,而不是皮肤上时,差点没羞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此生为了美
此生为了美,死都不后悔,郑智化追求的美我懂,真的懂。
越入世,离他越远,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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