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世界经济黄皮书》《国际形势黄皮书》发布暨世界经济与国际形势报告会
2014年《世界经济黄皮书》《国际形势黄皮书》发布暨世界经济与国际形势报告会
中国社会科学院定于日（周三）14:00在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15层大会议室1539召开“2014年《世界经济黄皮书》《国际形势黄皮书》发布暨世界经济与国际形势报告会”。中国网现场直播，敬请关注！
文字内容：
主持人 陈国平:
大家下午好。今天我们进行2014年《世界经济黄皮书》《国际形势黄皮书》发布暨世界经济与国际形势报告会。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是圣诞节，所以对大家来参加这个报告发布会，我们给大家特别的感谢。
首先介绍一下国际学部的副主任、社科院学部委员周弘女士。这两本黄皮书是我们所和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共同完成的成果，两家合作已经很多年了，下面请谢寿光社长致辞。大家欢迎。
尊敬的周弘主任、张宇燕所长，各位专家、各位新闻界的朋友，大家下午好。今天在我们世经政所的会议室进行皮书系列里面的重头发布。皮书系列里绝大多数是蓝皮书，世界经济黄皮书和国际形势黄皮书是两部黄皮书，每年都是这个时间发布的。今年有什么不同？至少在研创的角度来看，因为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的创新工程项目，研创型进一步得到加强。这两部研创的皮书在世经政所的领导和国际学部的大力支持下，进一步提升了质量。首先我向张宇燕所长为首的两个研发团队表示祝贺，向关心、支持这两部黄皮研创的院和有关部门以及国际学部的领导以及广大新闻界的支持表示衷心地感谢。无论是《世界经济黄皮书》还是《国际形势黄皮书》，我们已经成为中国的媒体或者有关决策部门以及广大公众了解世界当今经济、政治、社会变化的最重要的参考性读物。
黄皮书已经是第20本，如果整个来看，我们对世界经济的预测成为在国际整个预测机构里重要的一个方面。无论是对全球经济增长的政策还是对全球传统安全的分析，这两个研发团队已经在国际上已经有相当的影响力。今天大家拿到这两本是第一时间跟广大媒体分享，也通过媒体对专家追踪研究的内容进一步去转化和扩散，发挥更大的效应。同时请媒体全面准确地理解专家的不同观点和自身的看法。曾经在我们的全球政治与安全报告里关于最早预测中国常规军力第二，后来变成各种解读，很多领导并不看我们整个报告全文，只看到标题，而这个标题就容易引起巨大的争议，出现各种不同的甚至是负面的一些评价。在这里恳求各位媒体全面完整地理解，如果你们做进一步深度解读，我们的主编和作者都在场，你们最好和他们进一步做深入的沟通。
这里的观点不代表中国社会科学院，只代表我们研究团队对这些形势的分析和判断。这些确实是我们研究的一项成果，但是里面的结论和分析是代表课题组，有很多是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希望大家科学准确的把握这个尺度。再次感谢我们跟世经政所的长期合作。我感觉皮书的发布卓有成效，祝贺这两部黄皮书新鲜出炉，和大家共同分享最新的权威资讯。谢谢大家。
主持人 陈国平:
感谢谢寿光社长刚才就两本黄皮书的出版情况及影响做了说明。下面我们进入主题报告时间，首先请《世界经济黄皮书》主编、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所长张宇燕做主题报告。大家欢迎。
尊敬的周弘教授，尊敬的谢寿光社长，各位同事、各位媒体的朋友，大家下午好。我现在代表世界经济黄皮书的研究团队就我们对过去一年的经济走势和2014年世界经济的展望做一个简单的介绍。大家知道，2013年世界经济仍然行进在一个缓慢复苏的阶段，在比较崎岖的道路上复苏。下面我从增长、就业、物价、贸易、投资和公共债务五个方面，对过去一年全球经济做一个简单的回顾，再介绍一下今年世界经济有哪些值得我们关注的问题，最后再谈一下对明年经济走势的展望。
全球经济从增速角度来看是持续放缓的，去年10月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今年的经济增长是3.6%，实际上的增长只有2.9%。去年我们黄皮书预测觉得并没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一些经济学家那么乐观，所以我们对今年的经济增长的预测就比它低了0.2个百分点，状况可能没有他说得这么乐观。实际情况还是低于我们去年的预期。今年的增速只有2.9%，尽管全年还没有过完，大致是2.9%上下的水平。世界经济是延续了上一年下行的趋势，2009年全球经济是负增长的状态，二战以后首次出现了负增长，接着2010年开始复苏，全球是五点几，一路往下放慢。今年到了2.9%的增速，这是一个大的趋势。
这里面主要的是发达国家的情况不是特别乐观，我们看到，美国经济复苏还在逐渐巩固，估计今年也就是2%的增长速度，但是最近几个季度状况表现不错，欧元区或者欧洲还在衰退之中，在泥潭里挣扎，全年增长速度是负的0.4%。日本的情况看上去不错，特别是安倍经济学，我们现在看来他有三支箭，两支箭射出去之后产生了一定的效果，估计今年的增长能够达到2%左右。总体来讲，美欧日三大发达经济体的增长还在低速的通道之内。新兴经济体，我们去年做预测的时候，超出我们想象的一个现象就是新兴经济体的增速下降得比较快。这里面的原因很多，待会儿还会分析，特别是像巴西的经济增长，三季度已经出现了负增长。俄罗斯又不断下调经济增速，估计全年大概也就是1.5%左右。中国延续了高增长，但是增速也在放缓，大概只有7.5%左右。这是整个全球经济，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全球经济增速继续放缓。
就业形势。全球的就业形势总体上看有所改善，但是改善得幅度还是比较小的。美国的情况，最新数据11月份失业率是7%，比1月份下降0.9个百分点，这个状态总体来说是不错的。欧元区的失业率，现在是12.1%，还是在很高的位置。日本的失业率略有下降，去年是4.4，今年降到4%。总体来看，发达国家失业率和去年相比或者是大致持平，或者是有所下降。新兴市场国家就业形势也是基本稳定，因为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数量太多，肯定是有的国家好一些，有的国家差一些，总体来讲是保持跟去年差不多的水平。主要的新兴经济体国家像巴西、俄罗斯，这都是比去年略有下降，失业率。南非的失业率一直都比较高，今年三季度的失业率将近25%，南非是比较特殊的情况，即使是25%，也比去年略有下降。
物价水平。由于经济增长速度比较缓慢，物价水平总体来看全球也是保持了平稳。全球的通货膨胀，今年大致是3.8%，这和经济增长速度放缓和需求不振有直接的关系。这里面之所以通货膨胀的数据看上去还是比较稳定，主要的原因也是发达国家，OECD国家全年只有1.6%，比去年物价水平大幅度下降，下降0.7个百分点。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的物价水平反而是有点回升，但是这个回升也是比较温和的。
贸易与投资在刚刚过去的这一年增长非常缓慢，但是另外一方面的好消息，所谓的失衡或者贸易不平衡的局面又得到进一步的缓解。今年全球的货物贸易增长大致只有2.5%，比WTO4月份的预测又低了0.8个百分点。投资的形势比上年略有好转，也是增长乏力。主要经济体经常账户余额占GDP的总量开始下降。外部经济失衡进一步环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美国的经济账户余额占GDP的比重今年只有2.7%，是赤字，比去年下降。德国的顺差是6%，比去年也下降1个百分点。中国跟去年大体平衡。总体来讲，贸易领域失衡进一步趋缓。】
债务问题，公共债务现在是比去年有所改善，但是风险还是依然存在。债务主要表现在发达国家，发达国家的财政赤字占GDP的比重，当年的赤字占GDP的比重总体来讲比去年有所下降，下降4.5%。这还是积极的信号。比去年赤字占GDP的比重下降了1.4个百分点。但是另一方面我们还要看到它的债务总额与GDP的比还是维持在相当高的水平。大概是108%，比去年只有略微的下降，下降0.2个百分点。美国的债务总额占GDP的比重是106%，这么高的债务比重，也使得我们看到非常令人难忘的一幕，就是今年美国又出现了一次部分政府关门的一幕，两党就债务上限问题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欧洲的情况，今年的债务问题不是说大幅度的缓解，周弘教授是专家，比去年的情况要好了一些，特别是重债的一些国家，像希腊、爱尔兰，爱尔兰已经脱离危险了，说再有什么援助都不要了，已经开始还款了。欧洲有一些国家的情况大体上改善。总体来讲债务占GDP的比重只有96%，美国是108%，最糟糕的是日本，日本安倍经济学里很重要的的一块是扩大政府支出，中央银行购买国债，前两天我们还和日本银行的董事，也就是行长助理在交流的时候，我们也谈到这个问题，这个债务这么高，日本新发的债务里面绝大部分都是日本银行来买，我说你回报率这么低，谁去买？他说我们买，靠银行来买。现在的债务占GDP的比重是243.5%，这个比例是非常高的。这是简单对世界经济当年的五大指标做了一个简单的回顾。
下面谈一下今年的世界经济运行有哪些值得我们关注的问题。第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是美国的货币政策的调整，现在进程已经开始。6月份美联储主席伯南克放出风来，说美国要逐步退出数量宽松的政策。这个进程已经开始，美联储刚刚开完会，他们从明年开始，今年是每个月购买850亿美元的资产，从明年开始两个计划同时各减50亿，共减少100亿资产的购买。这样可能会对世界经济未来的走势产生影响。这是美国的货币政策调整已经拉开序幕。
第二是欧洲一体化进程仍然在曲折中继续前行。今年1月欧洲经济货币联盟稳定协调与治理公约，也就是所谓的财政契约正式生效，标志着欧洲财政联盟向前迈出了的一步。10月份欧洲央行又公布了对欧元区银行进行全面审查评估的标准，并将启动银行业全面审查，以便为建立欧洲银行业联盟打下基础，这也是很重要的一步。刚刚过去的11月，欧洲央行单一清算机制发表了声明，提出了欧洲央行全面履行监管职责，建成这个机制，并且覆盖范围将包括所有的成员国的信贷机构。这也是欧洲一体化，尽管是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还是在不断往前推进。
第三是安倍经济学的效果开始显现。推出紧急经济对策，日本的财政部往里面投入了10万亿日元，这里面扩大支出，再加上地方政府和民间投资包括在内总共有20万亿日元注入到经济体系当中来。同时日元开始贬值，从去年10月到今年11月，日元兑美元的贬值累计大概达到了25%，贬值肯定是对实体经济，特别是出口部门产生很重要的影响。安倍经济学总体看给低落的日本经济注入了兴奋剂，今年大致能够达到2%，出口增加，股市尽管有波动，但是整体还是上扬。特别值得我们庆祝的一点，跟日本经济学界交流的时候也在说，日本在过去连续15年物价的上涨都是负的，今年是结束了物价的负增长，变成了正的，有可能达到物价值上扬能够达到1%，当然这和安倍政府提出的2%的通货膨胀率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由负变正对他们来讲已经是不小的成就。这是今年我们值得关注的事。
发达经济体之间的金融合作、货币合作越来越密切，一个标志性的事件是，今年10月份，美国、欧洲、日本、英国、加拿大、瑞士这六个国家或者经济体的央行，决定将临时双边流动性互换协议变成长期协议，把货币互换常态化，而且不封顶，主要的目的是为审慎的流动性提供支持，以防止全球金融紧缩，这个合作特别值得关注，背后还有其他的含义在里面，我们以后会再进行评估。因为主要的六个发达体的央行加强合作，对世界的金融都会产生重大的影响。
还有一点是今年我们看到一个现象。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后，央行的职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是发达经济体或者各国央行之间的合作沟通越来越多，二是央行货币政策原来主要的都是决定利率，通过利率调整来影响到实体经济，但是现在货币政策主要已经由利率确定汇率转向通过管理资产负债表来提供流动性，现在是通过管理资产负债表来影响流动性的多少来影响实体经济，这是非常重要的变化。三是货币政策，特别是我们看到非常规的货币政策，这些政策具有明显的财政效益，因为是去买资产，很重要的一块是国债，这样的话，国债又和财政政策连在一起，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的连带关系越来越明显和显著。这也是金融危机爆发以后，我们看到央行的职能在发生变化，在今年我们觉得这种变化越来越巩固、越来越常态化。这是值得我们关注的事情。
另外新兴市场经济体的资本市场脆弱性凸显。伯南克6月份说美国有可能退出数量宽松政策，就这么一吹风，马上在全球的资本市场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大量资本从发展中国家开始逃离，导致很多新兴市场经济体的汇率开始波动、贬值，股价开始出现波动。比如1月-11月，印度、巴西、印尼和土耳其，他们兑美元的汇率平均贬值了12%-27%，贬值的幅度很大。股价的波动幅度也从14%到23%之间波动，这说明新兴经济体和发达经济体之间的联系还是非常密切的。原来有一种观点是新兴经济体和发达经济体之间是越来越脱钩，现在来看这种判断还是不成立的。
另外是大宗商品价格在过去的一年保持了整体的下滑。我们看到联合国贸发会议的数据，到今年9月份大宗商品的市场，它的指数连续八个月都在下降，下降幅度如果按照美元来计价，大宗商品指数和去年同比下降10%，这个幅度比较大。如果按照不同的货币币值算还不一样。这里值得一提的就是石油，尽管大宗商品的价格整体下滑，但是油价大致保持了稳定。能源占到整个大宗商品的60%多。矿石、农副产品、矿产品、能源，能源占到60%多，能源价格不变，整体的大宗商品价格还下滑了10%，这说明其他的矿产品、农副产品价格下降比较大。
能源革命导致了一些新的选择，我们知道美国借助页岩油、页岩气的革命改变了能源结构，降低了它对能源市场的依赖，有人认为美国和加拿大有可能成为当今世界第二个中东，当然法国欧洲一些国家已经明令，通过立法禁止使用压裂技术来开采页岩气，但是现在看来页岩气的大规模开发已经是潮流，不可逆转。这样的话也使得绿色能源、替代能源的发展受到了一定的挑战。因为这个思路不是说去开发新的能源，而是用新的技术去开发传统的能源，用的还是油、气，只不过开采的技术发生了变化。绿色能源、替代能源是发生了新的能源，能源革命，由于页岩气的出现，能源革命未来的方向现在可能要做一些调整。
区域自由贸易谈判方兴未艾。我们看到今年几项重要的谈判，TPP是我们看到的，尽管在今年没有最终达成协议，但是一般的估计可能明年会达成协议，谈判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而且TTIP就是美国和欧洲的贸易伙伴的谈判现在也已经启动。亚洲有一个“RCEP”，这个谈判也已经开始。我们看到自贸区的谈判，区域贸易安排的谈判方兴未艾。这本身对于全球的贸易体系，有人认为这是一个挑战和冲击，尽管今年最后还是达成一个象征性的，在巴厘岛达成一个象征性的协议，但是全球贸易体系受到冲击的疑虑并没有完全被消除。
今年还有一件事，这件事情虽然不像前面说得那么轰轰烈烈，可能对未来我们理解世界经济、分析世界经济、评估世界经济产生一定的影响。这就是世界经济的统计方法今年开始变化。美国今年已经开始调整国内生产总值的计算方式，把原来不包括在GDP里面的一些项目，比如说企业研发，娱乐文化支出以及退休金等指标，放到了统计的核算里面来。这么一算，一调整以后，美国的GDP一下子就增长了三个百分点。这三个百分点不是小数目，美国今年这么努力，全年增长也就是2%，这一调整就是三个百分点上去了。这样统计方法的变化，欧洲跟着也要搞，这一次OECD的统计局长到我们研究所访问的时候，我还特别问他，美国已经这么做，他说我们会跟进，这不是新生事物，我们对这个问题已经研究很长时间了。很多国家要跟进的话，这样导致我们对各国的经济政策、经济走势恐怕在分析上和方法上都要有一些新的评估和认识。
还有经合组织和世贸，世贸在今年1月份首次发布了附加值贸易数据库，以前我们都是按照总量来计算贸易额的，现在只算附加值，这样使各国贸易实际发生额有很大的变化。按照WTO和经合组织的统计方法，2009年中国对美的贸易顺差，我们一下子就减少了25%，这个变化是很大的，这个对贸易争端和贸易谈判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这是今年全球经济值得关注的一些问题。明年怎么看？下面谈一下，影响未来一年世界经济走势的因素有哪些？我们把因素罗列一下。第一是美国货币政策调整的时间，从明年1月份开始就减少了，这个时间已经定下来，力度现在是减少100亿资产的购买，会不会加大，这是一个力度，还有一个是速度，准备在多长时间内完成，先减少购买，最后停止购买，之后再提升利息率，这是分几步走。时间、力度、速度都是我们特别值得关注的问题，会对明年的全球增长产生重大影响。特别是对一些风险资产，这边一收紧，那边风险资产马上就得重新定价，潜在的金融问题全都会出来。
第二是美国明年还会遇到债务上限问题。今年的债务上限问题的讨论，两党处于僵局，最后勉强达成妥协就算过了关。但是这个问题就像“金融溃疡”、“财政溃疡”一样没有根治，明年还会遇到。从现在美国的国内政治状况来看，两党在这个问题上达成协议难度很大。因为美国的两极化的现象还非常严重。明年新的一轮债务上限的谈判，我们现在很担心，因为美国要出问题的话，在这里再进入僵局，政府再停摆，大家又怀疑全球最重要的金融大国美国偿债问题，因为财政达不成上限，马上就面临违约的问题出来，这样对全球的金融市场都会产生负面的影响。
第三是尽管欧元区债务总体上得到一定的缓解，但是不排除欧元区个别国家债务问题曝露或者进一步恶化的可能性。刚才说有一些国家状况不错了，但是有一些国家显示出了潜在的风险，特别是欧元区的一些重要的国家，现在债务问题开始显现，有人担心明年某些时期可能有一些国家会爆发债务问题。这个爆发可能会影响到整个欧洲，因为这个国家很重要。我们还要继续关注欧元区的债务问题。
第四是安倍经济学，今年有效果，但是明年会怎么样？这是我们担心的。我们看到世界或者国际机构对日本明年经济增长判断差距非常大，日本自己认为明年能够继续保持2%和1.8%，但是国际上其他的机构大概都是1%左右，差距很大，这里面也反映日本的安倍经济学第三支箭，特别是结构改革让扩大私人部门的投资，大家表示忧虑，它的老龄化问题不是短期能够解决的，鼓励提高劳动参与率，鼓励妇女就业，老年人退休以后还在工作来缓解这些问题，这是一个长期的问题，不是说这个政策就能解决的。
还有现行的政策，有人说救助的都是“僵尸企业”，如果没有这些救助，可能按照经济规律就淘汰了，现在还仍然存在，把他们给救活了，让他们继续存在，只是把风险往后推迟。比如明年4月1号日本要提高消费税，从5%提高到8%，这可能会进一步抑制消费。还有一个因素是汇率，日本经济为什么今年这么好跟出口有关，出口又和美元贬值25%有关，但是明年日本兑美元再贬25%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几个因素加到一起，我们对安倍经济学的最终效果明年是不是会有持续的刺激经济的效果，这是一个很大的变数。我们也跟日本人在聊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说能不能给我一个最理想的状态，最差的状态和最可能的状态。他跟我说最差的状态就是回到继续失去的20年，还是经济停滞，通货膨胀为负的状况，好的状况完全是按照最好的，按照安倍经济学设想的目标，最可能的就是大概估计1%-1.5%的增长。安倍经济学这里还是值得我们关注的。
新兴市场经济体面临着风险比较大。有一些国家可能会出现硬着陆，刚才我已经提出到增速的下降，特别是主要的新兴经济体，像俄罗斯、巴西、印度，印度现在可能一些国际机构估计是4.5%，甚至更低一点，有人说可能3点几，这和最高时候的10.4%差距已经非常大了。最近关于新兴经济体的增速下滑有人说是短期的问题，可能美国的政策调整，货币政策调整，还有一些人认为是长期的问题，比如说我们注意到最近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学者发布一个很长的报告，报告里就讲到，新兴经济体可能要面临十年的经济增长相对中低速的增长，理由是几个周期现在看来都已经结束了，像信贷周期这么低的利率，全球的流动性充裕，这个周期结束了，和它密切相关的投资周期结束了。原来发达国家开放市场，新兴经济体过去一二十年从开放市场当中获得很大的收益，但是这一块现在收益已经递减，发达国家现在更关注的是区域性，有选择的这种自由贸易区谈判，而不是全球性的，周期性这一块也结束了。各个国家的改革周期，特别讲到印度，1991年开始改革，到现在可能觉得没什么问题，一直没有改革，改革的红利已经用完了。谈到了几个周期，认为这是一个长期的趋势，这里面我们也在进一步研究长期的问题，总体来讲，我们判断明年新兴经济体的经济增长将会继续沿着今年放缓的道路继续往前前行。甚至有一些国家会面临硬着陆的风险。
影响明年经济增长的一个因素是区域贸易安排，我们大致可以确定，TPP能够签下来，我觉得在80%以上的概率。还有一个重要的谈判是中美之间的双边投资协定，这个谈判明年也还会继续的进行，不管什么时候能签下来，有人说可能未来时间比较长，也有人说在奥巴马任期内能签下来，不管怎么样，谈判本身对中美双方这两个世界最大的经济体的贸易和投资产生重要的影响。还有贸易保护主义等等这都是问题。
最后是地方安全方面的隐患，一旦要爆发的话，包括自然灾害，我们不可预知和不可控制的，这也会对全球产生影响。考虑到这些因素，我们的估计是2014年全球经济复苏的道路恐怕还是比较曲折。经济大幅回暖的可能性不大。相比2013年经济增速可能是小幅上扬，今年是2.9，我们估计按照购买力评价来计算，明年大致是3.2%，比今年小幅上扬，高0.3个百分点。按照市场汇率来计算，大概是2.6%左右。这是我们对明年的一个判断。我的发言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主持人 陈国平:
刚才张宇燕所长就今年的世界经济形势进行的回顾和分析，针对明年的世界经济进行了展望和预测，下面我们请《国际形势黄皮书》副主编、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与经济研究所研究员李东燕女士做主题报告。大家欢迎。
谢谢主持人。大家下午好。我非常荣幸有机会代表全球政治与安全课题组对本年度的报告所涉及的一些问题做简要陈述。我的陈述将围绕五个部分展开，一是大国关系，二是中国周边安全环境，三是国际冲突与地区安全，四是全球热点问题与治理，五是国际关系理论与思潮。
第一，大国关系。众所周知，在过去的一年里，中美俄三大国均完成了换届选举，奥巴马连任成功，习近平为首的中国新一届领导集体亮相，普京再度当选为俄罗斯总统，在这样的背景下，大国关系呈现出一些非常鲜明的特点和看点。关于中美关系，两国领导人都在积极寻求一种更深入的合作，但相互猜疑也难以克服中国崛起以及美国再平衡战略深刻影响着两国关系。一方面我们看到，双方领导人都表达了积极合作的意愿，也采取了一些拓展双方关系的行动，中国新领导人表示，中美关系正站在一个新的起点上，希望建立中美合作的新型大国关系，新型大国关系的提出将为中美关系注入新的动力。奥巴马总统也表示将探讨构建在互利互尊基础上的国与国之间的精心合作关系。另一方面对双方关系的定位和定义，中美仍有不同的理解和解释，习主席用了新型大国关系，奥巴马总统用的是新型合作关系，这种不同的用法也转达的是一种看似相同却又有不同的信息。
本报告的判断，两国在努力扩大和加深合作的同时，实际上中美双方之间的战略互疑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日甚一日，这表现在两国决策层、大众传媒、学术精英乃至一般民众对双方战略意图持有的负面看法。美国许多人将中国不断增强的经济实力和在外交上的某些行为视为对美国亚太地区乃至全球地位的挑战，认为中国是在意欲取而代之，而对于许多中国人来说，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也旨在遏制和围堵中国的崛起。
从美俄关系来看，一方面美俄关系矛盾不断，摩擦增多。另一方面仍可以视为在可控的层面，不会回到冷战。我们看到普京再度掌权后，在国际舞台上展示强势，在叙利亚、斯诺登等问题上都采取了很鲜明的立场，这也使2013年的俄美关系麻烦不断。根据统计，大约有80%的互联网用户认为俄罗斯和美国之间的冷战不仅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是已经在进行之中的。
但是本报告作者也得出自己的判断，认为我们应该看到俄美两国之间目前的冲突仍然是处于可控的形势，虽然起伏很多、麻烦很多，但不会重蹈覆辙，不会回到冷战模式。俄罗斯领导人也表示希望与美国在全球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寻求合作。奥巴马也表达认为俄美关系需要重新的评估和校准。
中俄之间的关系，这一年的形势发展很稳定，中俄之间具有广泛的合作基础，但认为走向结盟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在过去一年里，中俄关系得到平稳的发展，也受到双方的重视，在全球战略层面中俄需要相互借重实现各自的战略目标，两国既有实质性的合作，比如对安理会决议的影响，比如说属于一些心理上和道义上的相互配合和支持，比如一些军演和联合声明等。在年底，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对于中俄关系也给予很高的评价，说中俄关系已经成为当前中国层次最高，基础最牢、内涵最丰富且具有地区和全球影响力的战略伙伴关系。看到中俄之间这种存在战略协作关系的同时，也应该承认在中俄之间还存在一定的疑虑和戒心。从目前国际环境和各方面的条件看，中俄还不足以促使中俄走向结盟。正如俄罗斯一些学者也表达了这样一种看法。在任何情况下，俄国可能不会在中国同第三国发生冲突的时候反对中国，但要指望俄罗斯在任何情况下都支持中国、走向结盟则是不现实的。
对于中美俄之间的关系怎么看？本报告认为是三个双边关系，不是典型的三角关系，虽然中美之间的三个双边关系有密切的联系，但是仍然没有构成平面三角形。就作者的话来说，就算是三角，也是在三边不在一个层次上的错位的三角，俄美矛盾主要还是深层次，非结构性的，两国关系不会持续恶化，中俄可以在某些具体问题上采取一些共同立场对抗美国的傲慢和霸道，如果期待中国形成一种抗衡美国的关系可能就是一厢情愿了。当然上述判断是可以进行讨论的，比如我们如何看中美关系和俄美关系，这两者是否存在本质上的不同，比如能不能说中美关系属于有深层次和结构性矛盾的关系，而俄美关系属于非深层次非结构性的矛盾，或者如何看待三角关系，大家也可以进行讨论。
第二个问题，关于中国周边安全环境和评估。我们今年的皮书对中国周边安全形势做出了以下一些判断。第一，美国继续推进再平衡战略，中美外交摩擦战略竞争显著增多。第二，周边国家及美国盟国借再平衡之际，联美制华，加大了针对中国的战略遏制，导致中国周边安全环境面临更大的压力和紧张，中国在周边面临的军事压力、安全两难明显增多。第三，中国与周边国家的海洋、领土争端日趋严峻。中国在维护周边领土及海洋权益等问题上面临着日益严峻的挑战。第四，美国通过推进泛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加大从经济层面平衡率，虽然美国表面上称TPP对任何国家是开放的，其本质目的还是希望主导亚太多边经济与合作的方向，平衡中国在该地区的经济影响力。第五，中国周边地区热点问题频发，削弱中国周边安全的稳定性，如朝鲜半岛问题，中亚和南亚一些不稳定的因素。尤其是朝鲜半岛，我们今年这本皮书专门有一章讨论朝鲜半岛，作为热点问题进行讨论。2013年朝鲜半岛一直不平静，朝鲜接连试射远程火箭并进行核试验，不仅导致了国际社会通过政治外交途径解决朝鲜半岛问题的努力遭受重大挫折，也将半岛局势再次推到危险的边缘，恶化了东北亚地区的安全形势，同时也增加了中国周边的不稳定性。
为了配合日益凸显的岛屿和海洋争端，我们今年的皮书对海洋和岛屿争端也设立专门的一章讨论，讨论的结果认为大国更倾向于走政治途径解决这些海洋和岛屿争端，虽然这些案例影响大、耗时长，但是大国在这方面取得成效的案例却很少，而小国通过政治谈判解决海洋岛屿争端的成功率更高一些，小国也是通过法律手段解决岛屿和海洋争端的主力军，同时作者也相信，大国除了走政治解决途径外，走法律解决岛屿争端的可能性也存在，但是关键需要大国之间拥有足够的政治意愿。
关于中国周边安全环境得出一些结论性的判断，第一是中国与周边国家的矛盾摩擦乃至冲突更为明显，面临的压力和紧张加重，挑战增多。另一方面中国周边安全形势的大格局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逆转，总体保持相对稳定，和平发展合作仍然是主流。我们看到这一年中国与周边国家关系在各个领域仍然是相互依赖的，这种相互依赖是一种仍然起着很大作用的结构性因素，在摩擦之后各方面都在努力控制局势，避免局势失控。
第三，关于国际冲突与地区安全。从今年全球武装冲突的情况来看，全球重大武装冲突的数量与上一年基本持平，冲突国家和地区主要是包括亚洲的阿富汗、印度、巴基斯坦、缅甸，中东的叙利亚、伊拉克和也门，非洲的索马里、南苏丹、马里和尼日利亚，南美洲的哥伦比亚。根据美国一家和平研究中心的数据，截止2013年6月在持续延续的冲突有22场，冲突程度大大减弱，甚至停止的中途有8场，还有16场处于死灰复燃的危险中。根据联合国方面的资料，正在进行的联合国维持和平行动有16项，从地区分布看，维和行动仍然集中在非洲国家，刚果金和达尔富尔两项维和行动就占据了维和人员的40%多，2013年非洲中东地区武装冲突与政局动荡仍然是安理会关注的重点，最突出的叙利亚的问题、马里、刚果和南苏丹的问题，冲突是国内政府与反政府武装，分离主义势力和国内各派之间的冲突，这种冲突导致了地区局势震荡。
从军费开支来看，2012年全球军费开支比上一年略有下降，降幅为0.4%，从地区层面看，军费开支与该地区的安全局势密切相关。北美、西欧和中欧国家继续进行削减军费开支，亚太国家的军费继续增长，增长的速度放慢。中东、北非国家军费开支增长速度加快，亚太2012年军费为3900亿美元，而且继续呈现增长趋势，像印度、印尼、越南、韩国、澳大利亚等国都在加大军费投入，作者也提出这种增长与亚太正在成为国际体系的中心趋势是一致的，作者认为所谓国际体系的中心不仅表明它是该地区的力量中心，也是问题和麻烦的中心，亚太地区正好符合力量中心和麻烦问题中心。作为这种麻烦和力量中心的后果之一就是该地区军费的增长。
从国别情况来看，美国军费开支比上一年度减少了5.6%，但仍然以绝对优势遥遥领先，中国军费开支仍然名列世界第二，占GDP比仅为1.3%，远低于2.5%的世界平均水平。中国军费的研发速度也是令世人感到惊讶，备受关注。未来十年，中国将缩小与美国在军费方面的差距，俄罗斯则有望超过日本成为第三大国防支出大国。
在地区安全方面看，中东和北非地区是最引人关注的地区，由于中东北非持续的动荡，导致该地区政治版图也在振荡中出现了碎片化的趋势，对此作者提出了以下判断，埃及由于政局知道动荡，导致其国力下降，在较长一段时间内难以恢复往日的威望，在该地区的权力位置下滑已成事实。沙特取代埃及成为阿拉伯世界新首领，地区位次进级，但沙特不足以全面弥补埃及留下的空缺，更无力完成对阿拉伯世界的统和和改组。土耳其的发展虽然出现一些波折，土耳其崛起成地区顶尖大国。从2013年看，巴以争端不再是媒体和舆论关注的中心，再加上叙利亚冲突的连锁效应和影响，以色列的地缘角色也出现了边缘化的迹象。
从该地区相关的外部势力看有以下几个特点，第一，当前在中东地区存在有重大战略关系和战略利益的域外势力仍然是美、英、法、俄等列强，美国仍然是该地区的核心力量，对该地区格局有主导性的影响。在叙利亚的问题上，美国在该地区的传统影响下降。作为该地区传统列强的欧洲其影响也在下降。第二是俄罗斯强势回归该地区前台，不再充当次要的角色。可以预计今后美国相对其他力量来说仍然保持领先，但是这种领先在缩小，作者也提出一种判断，认为未来这一地区，美俄之间守成势力和崛起势力之间围绕领导权的争夺将继续下去，而且实力对比的天平会朝着非西方一边倾斜。这些判断也是供大家参考，看是否认可，也可以进行讨论。
今年的皮书没有对欧洲和拉美的安全问题进行更多的讨论，拉美地区主要是内部的政治外交和发展问题，查韦斯去世后的影响，巴西的大游行引发的一些社会问题，还有吉登斯对拉美和美国关系的影响。国内的社会和发展问题。今年的皮书增设北约一章，北约在确保成员国安全的同时，继续谋求发挥其自身的全球影响力，除了在传统安全领域如继续实施阿富汗行动，部署导弹防御系统，调整军事指挥与军事结构这些行动之外，北约也在积极准备应对反恐、网络安全、能源安全等非传统领域出现的新型安全挑战，也在努力寻求和扩大其全球的伙伴关系。
第四，全球热点问题与全球治理。在这一部分当中，本报告今年继续选取了一些属于这本皮书传统的内容，其中恐怖主义、能源政府和移民问题属于传统内容，几乎年年要涉及的传统问题和传统领域在过去一年都有各自新的看点。我们看到恐怖主义仍然是国际社会的一大毒瘤，作者用大案要案频发来描述今年恐怖主义的行动，我想通过媒体我们也都会对今年频发的恐怖主义事件记忆犹新，对我来说，我对肯尼亚的事件最记忆犹新，因为我刚刚离开那个超市，后来就发生了这个事件，恐怖主义的应对仍然是全球一个重大问题。移民和难民的问题，今年可以用大案要案频发来描述与移民相关的恶性社会安全事件，像发生在波士顿的爆炸案，伦敦街头的暴力案件，意大利沉船，莫斯科的街头暴乱，包括最近发生在新加坡的一些事件都有移民因素在其中。今年皮书仍然包括了移民问题，此外还增加了一小节作为移民输入国中国的移民问题，认为对于发生在中国移民相关的社会冲突问题也要给予高度重视，我印象很深的是发生在莫斯科的移民社会中途问题，一个阿塞拜疆的青年杀害了一个俄罗斯的青年，俄罗斯民众认为警察在这个问题上处理不力，在莫斯科引发了较大规模的骚乱，这也联想到发生在广州一些地区的中国跟移民相关的事件，这个问题还是应该引起关注的。
我想多说两句，一个是网络问题，一个是全球公域问题。网络安全问题，2013是全球互联网尤其是移动互联网迅猛发展的一年，亦可谓网络安全正是步入大国政治和首脑外交的一年，今年有两件事与网络安全密切相关，具有重大的影响意义。一个是美国电脑安全公司公布的一些报告，指责中国军方是近几年来攻击美国网络的幕后黑手，将网络安全问题直接摆在两国首脑会晤的谈判桌上。作为首脑会晤的结果，中美双方一致表示将积极解决网络安全这个问题，包括设立网络安全工作小组，从而使网络安全问题正是在中美两个大国之间公开化，并跃升为一项重要的外交议题。
第二个实践是斯诺登事件，这使美国置于非常尴尬的境地。也使美国与俄罗斯、欧盟、拉美的关系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这两件事件作为一项重要的外交议题正式进入大国间的政治视野。作为一项重要的政治议题，网络安全引发的冲突与合作将成为各国不得不面对的新的挑战。也可能对未来的国际关系带来一系列新的变化，目前围绕网络治理的谈判与合作尚处于初级阶段，在联合国框架下的合作进展也不大，因此要达成一致的全球议程还需要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
关于全球公域，这也是一个日趋引起关注的问题，他们对“全球公域”这一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问我写了些什么，谁在写，这也说明问题的重要性，也说明国际社会对这个问题的关注程度。与网络安全一样，国际上对全球公域的讨论也越来越热烈。虽然如何定义这个全球公域存在着争议，但是并不影响国际社会学界和决策界对这一问题热议和关注。全球公域作为一个相对新的战略和安全领域出现在各国的历史日程上，而且与中国的安全和发展战略密切相关，需要中国做出全方位的大国战略思考与战略选择。我们看到2013年鉴于北极在能源、军事等方面战略意义的凸显，美国、俄罗斯等大国围绕北极的争端也越来越激烈。北极理事会观察员的扩容，中国、印度等国家的加入，虽然增加了亚洲国家对北极事务的发言权，也使围绕北极的利益冲突和博弈更加复杂化，围绕公域全球问题的多边合作，已经建立起一些相应的多边机构，包括已经制定了一些相关的国际法，也都早已存在，同时也面临法律上的困境，导致一些可能引发各国冲突的灰色地带的产生。
正如皮书所提到的像全球公域该由谁来治理，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视野在理论上具有治理的合法性和权威，但为了确保治理的有效性和很难克服的制度追踪性问题，重要的利益相关国家，像美国仍然把持着全球公域治理的核心话语权，加之一些概念仍然非常模糊，也很难保证各国主权不会被践踏。例如目前关于公海的定义仍然非常模糊，也为诸多公域理论的滥用提供了可乘之机，在公域治理上还一些责权不一致的现象。发达国家更关注公共产品领域的治理，不愿意在环境这种产品领域的治理上承担责任。在全球公共治理这一章，我们使用了治理和博弈，但是在讨论当中也有学者提出就全球公域这个问题而言，根本没有治理可言，只有赤裸裸的竞争和争夺，这也是可以讨论的。
本书也对国际关系的一些理论、动向和思潮进行了设计，国际形势发生重大变化和突出热点问题总会导致媒体和学界的密切追踪，包括理论上的探索和反思。随着中国地位的上升，国外学者对中国的关注热度有增无减，关注领域和视角越来越广和多样化。比如在理论部分讨论中国外交是否更加独断，如何理解中国例外论，如何解释中国的多边外交和多级外交等。在本章的国际思潮当中，我们作者也介绍西方学者对中东北非政局和民主化的看法，西方主流观点对这种变化是有喜有忧，他们的看法非常多样化，虽然中东局势的发展和民主化进程随时进行调整，西方对中东北非局势的看法带有意识形态上的偏见，不管他们的背景立场如何，对此问题的出发点和评判尺度都是以西方民主自由为准的。
以上就是我对今年皮书内容所做的一个简要说明。我以前一直也是皮书的作者，但是担任今天这种角色还是第一次，也希望听到各位领导、媒体界朋友和出版界领导的批评和反馈意见。谢谢大家。
主持人 陈国平:
刚才李东燕女士就《国际形势黄皮书》主要内容做了说明。我们这两本书的主题报告就到这里。借这个机会介绍一下两本皮书的主要成员，孙杰是我们世界经济黄皮书的副主编，是我们世界经济的编辑部主任。坐在前面的都是课题组的成员，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请问一下刚才谈到TPP谈判，中国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去应对，是积极主动参与还是把重心放在其他的方面？谢谢。
我在皮书当中写了关于美国FTA这一部分，也涉及到TPP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内容。你提这个问题本身很好，实际上也是理论界包括政策界讨论的很重要的问题，中国到底在TPP当中持有或者抱有什么样的态度？目前在理论界谈论的是两种观点：一种是因为美国并没有真心邀请中国来参与TPP的谈判，而且中国经济发展的程度，这种高标准的FTA是否符合我们经济发展的需求还值得考虑，要慎重而行之。另外一种观点是提倡说TPP和TTIP的谈判未来可能会形成一个新的全球的贸易规则，在这个贸易规则的形成当中，中国不能缺席，中国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我们现在是重要的大国，我们应该在其中发挥更重要的积极的作用。中国在谈判当中应该要持有很积极的一个态度，我们能够正确的看到与TPP高的标准还有多远，我们也要尽早的谋划说是否应该参与或者以怎样的态度来参与，这个积极的态度是肯定的。
具体中国是否应该马上参与，可能短期内很难实现，至少有这么几个方面的理由：一是因为TPP的第一轮谈判马上就要结束，后面的一些谈判，中国即使现在宣布参与其中也需要很长的路要走，事实决定很难马上进行。二是我们也需要慎重考虑的是，目前面临很多国内经济的形势，我们经济增长是否需要这种很高的标准的FTA或者这种TPP的形式，对我们是否有利，还需要来慎重考虑。我们国内目前的改革或者转型方面的很多问题，包括上海的自贸区未来怎么样发展，也需要考虑这种情况还需要再慎重考虑一下。
我主要的判断就是这样。谢谢。
澳亚卫视记者:
现在进行东盟自贸区的升级版，是否是应对TTIP军队贸易协定和中国周边战略形成挑战，中国和其他贸易伙伴之间有没有可能像美国这样建立区域的自由贸易协定，在目前这种世贸或者是WTO的框架下中国也像美国主导这些地区安全和地区的贸易谈判。谢谢。
确实全球金融危机过后，自贸区发展非常快，像您所说的可能是一个方兴未艾的话题，或者我觉得可能是正在如火如荼进行当中一个很重要的议题。包括TPP、TTIP和RCEP，还有你刚才讲到的我们和东盟等这些合作的升级版以及未来可能在其他方面，包括中日韩和中韩的FTA，确实发展很快。我们总体的态度确实是应该筹划或者需要来考虑中国的FTA战略，怎么样来构造或者打造在新一轮的FTA的发展当中来发挥中国的作用，也不能够落后于FTA发展的路径，总体的态度是必须的。具体应该怎么样来做，中国和发达国家之间的FTA是否能够进一步的推进？理论界和政策研究当中也很重视这个问题，包括中美和中欧的FTA的问题，其实很早都已经谈过这样的问题。你也看到有很多的发展，包括跟中美的BIT的谈判，实际上可能是未来FTA的形式，据我所知是我们的学者领域，大家中美FTA和中欧的FTA谈判都有兴趣，但是美国和欧洲方面似乎好像他们对新一轮BIT的谈判更感兴趣。中国在亚太地区的FTA，包括中国和RCEP，和东盟的FTA的形式，包括和中日韩这一块，也是我们重视很重要的一方面。尤其是RCEP和东盟自贸区的建设上，中国应该首先抓住周边地区，稳住周边地区是很重要的抓手。
北京青年报记者:
刚刚张老师也说到国家调整的GDP的口径，欧洲有一个全新的计算，中国会跟着有一些什么样的调整？
我们现在一直在研究各国在GDP统计方面的调整，我们也很关注。
总书记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明确提出不以GDP排名，不惟GDP。根据这个精神，很多省市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张所长您刚才报告里OECD的预测明年增长是4%，IMF是3.6，我们所里预测得低一点是3.2，您刚才说八个因素，哪些因素是不利因素导致您这边的预期比他们都低。第二，您也说了2013年是2.9的增长，明年会比今年高0.3个百分点的预测，哪些因素您认为在这里是比较有利的因素？谢谢。
刚才谈到的是几个不确定的因素会有影响，我们基本的判断是发达国家的经济状况会越来越向好，美国的复苏会逐渐的巩固，今年是2%，明年是2到2.3的判断。欧洲是-0.4，明年很可能就会变成正的0.5甚至是1%，日本的情况会比今年的稍微慢一点，日本的体量相对小一点，只有美国欧洲的三分之一，现在谈到美欧日的时候，总觉得日本这一块相对弱了一点，总体来讲发达经济体的经济状况要向好。新兴经济体的下滑态势，往下走的幅度会向下，幅度我们现在拿不太准，从今年的情况来看，大概是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占世界总的GDP比重49%多，发达国家是50%多，基本上是一半一半，发达国家情况稍微好一点，发展中国家新兴经济体往下，如果加总的话，二分之一、二分之一，这样一算，比今年的状况要好一些，下降速度没有那么快。为什么没有这么乐观呢？我们觉得新兴经济体的下降速度，中国现在还没有，我们在等，比如7到7.5，我们社科院预测是7.8，各种的数据都有。我想大概7-7.8之间的数字，其他新兴经济体有一些是下降，但是也没有那么悲观，我们认为是有0.3个百分点的增长。
你说的正向的、负向的，比如说安倍经济学，可持续性要有一些，我们要打一个问号。新兴经济体的增长要打一个问号。贸易的保护主义和地区谈判的进展可能也会对全球增长有一些影响。因为预测这个事非常难，从以往五年我主持世界经济黄皮书，这是第五年，我们的预测如果按年来算，因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一年调整四次，我们一年一本，没有办法跟他们一块儿，我们仅就他们10月份公布的数据，我们11月份基本上就交稿，这样的话我们的预测都比他们要低一些，实践证明就是下来了。今年他们又是预测3.6，我们就觉得没有他们那么乐观，我们分析各种各样的因素，因为这个预测很难，但是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是根据各种各样的变量，所有的变量都是过去的事，预测未来，就像凯恩斯写概率论一样，觉得所有的概配都是不可信的，因为说的是过去的，预测未来是有难度的。我们从感觉上讲，从我们的经验和各种因素的综合分析，觉得稍微要悲观一些。因为联合国的数字刚出来，联合国对明年的预测是3%。我们也是考虑各方面的因素。
关于自贸区谈判TPP的问题，中国是什么态度，这也是现在讨论得比较多，大家也都越来越关注。首先是开放的态度，我们乐见其成，我们也没有说把它完全当成是针对中国的这么一个问题，我们应该有一个开放的心态。从长期来看，既然是亚太伙伴关系，中国不在里面，这本身就缺了很大一块，中国的GDP今年已经是美国的一半以上，我们超过9万亿美元，最晚2015年我们将是两个日本的规模，是世界第一大商品出口国，不包括中国在内的话，是不完整的。这是一个基本态度。刚才我的同时讲现在加入可能也有一些问题，包括一些标准的问题、时间的问题等等，对中国来讲最重要的还是这两个双边的投资协定，这可能对我们更重要。一个是跟美国，一个是跟欧洲。实际上这个谈完以后如果再跟美欧达成FTA，自贸区协定再签了以后，加不加入TPP，我觉得就是水到渠成。
关于全球黄金的价格能不能具体介绍一下。
我们这篇关于黄金的研究，我们认为现在黄金下跌的走势还没有结束，明年黄金下跌的可能性比上升要大，一个很重要的基础就是美联储推出的量宽，会从三个方面对黄金的价格继续往下打压，一是推出量宽会导致美元升值，因为美元是黄金的计价货币，在不改变黄金供求的情况下会导致黄金价格往下走。二是美联储推出量宽会导致美国的实际利率往上走，现在尽管美联储没有加息，在长期的国债利率还是上行的。我们研究发现，美国的实际利率和黄金价格优很显著的负相关，因此美国实际利率往上的话，黄金价格也会往下。三是美联储推出央行加息，会抑制住美国居民的通货膨胀预期，那里面有很重要的图，显示美国的通胀预期和黄金价格之间也是反相关，一旦美国的通胀预期被稳定住之后，黄金价格短期内想往上走的可能性也不大。基于以上三点，量宽对黄金价格的整体冲击是偏负面的。谢谢。
北京商报记者:
刚才张所长谈到TPP的谈判会有80%的概率谈成，您认为概率比较大，是不是意味着日本有可能会做出一些让步？第二是关于欧洲，今天看到法国统计局说法国第四季度经济不会太差，今年能够摆脱二次衰退这样外界的预计，哪几点能够摆脱，明年经济走向，奥朗德的改革能不能继续推进下去？
当然还有货币和汇率的问题，都在谈判。最后谈成的话可能是一个双方都要做出一点让步的结果。不让步，我觉得是不行的，谈成一定是有双方让步的结果，最后谁让得多少，这是我们关心的问题。欧洲的情况，你把法国给点出来了，今年增长状况可能能够摆脱，明年可能还要看，现在各种各样的数据显示，它跟希腊正好是相反，希腊在债务危机的时候故意把情况往坏了说，这样可以得到更多的救助，有这样的想法。法国从某种意义上跟它相反，法国是往好了说，现在可能有一些财政上的问题，债务方面的问题，包括银行体制的问题会暴露出来，有人法国明年一定会或多或少会出事，只是大和小的事情。这是我们特别值得关注的一个国家。如果大家都去关注的时候可能问题就没那么严重。谈论法国已经有一段时间，希望大家特别是欧元区内部能够形成一股力量帮助法国渡过难关。这涉及帮助到奥朗德改革的问题，法国也可能就平稳过度了，但是我们现在还是很关注，因为法国是在欧元区里非常重要的国家，如果一旦出了事情以后，不仅它的事情，可能起来的那些国家问题又一块儿跟着恶化，因为很多信息都是连在一起的。
主持人 陈国平:
我们集体提问就到这里。如果大家有其他具体问题可以找相关的同志下来采访。我们今天的报告会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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