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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由于当时着急忘锁,希望骑走的童鞋能归还~不胜感激!!!!^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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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出门后我把鞋盒子递给苍术,顺道丢给他一个胜利的傻笑,我们就这样一路傻笑着走出了院子。不知道阎晶听到了没有。  --------------------------------------------------------------------------  22. 第二次见到阎晶是一周以后了。其实我早有预感能够再见到她,不过,我的预感经常不对。即使冒着愿望落空的危险,我还是每每都幻想着各种小概率事件的发生,蒙中一次的快乐,抵得上很多次蒙错带来的失落,何乐不为?  那是一个周五的体育课。为了保证中考全校的体育成绩都能全优,我们学校从初一起就要求每个学生体育课跑10公里,中考似乎考800米跑,体育老师果然不会算数。当然,挣扎抗辩都没有用。为了提高运动队的经济水平,我们“特殊同学”还得穿上十公斤的填沙背心,脚绑两个四公斤的沙袋。体力再好,跑到最后也喘得像驴一样了。大牛腿长,跑步姿势难看而有效,总是带我们做最后冲刺,我们叫他驴队。  那天刚刚跑完,我和大牛他们像以往一样躺在篮球场上望天儿,等着气儿喘匀。长跑似乎能带来短暂的失忆,视线里的东西真实有模糊,一切的烦恼显得特别傻逼。这时广播响了“夏侯灵风,你的姐姐在校门口找你。"学校的广播除了放健身操音乐外,偶尔负责喊人。不过一般都是被教导主任喊,基本没有好事。我在众多好奇的眼光中恍惚地站起来,脱掉沙背心往校门跑去,身体好轻快啊,像能飞起来一样。  来的人是谁有很多可能,唯独不可能的就是我唯一的姐姐,掐指一算她的预产期都快到了,这会儿不可能到处乱跑。远处确实有一个女生站在那,格子裙,白袜子,逆光,看不太确切,谁呀?
  来的人是阎晶,除了脸没换,全身别的东西都换了:头发服帖地搭在肩上,刘海压在墨绿色的宽压发下。红色格子裙,高领白衬衫,白袜子,黑皮鞋,手里还抓了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人仿佛也变得乖巧。  “不是吧姐姐,咱跟哪个女优借的衣服啊?"我一张嘴就没正经,不过声音不大。  看得出来,要不是传达室大爷就在门口守着,公文包早就扔过来了。"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么?没大没小的。"阎晶咽了一口大气,说。  “这不是见着稀客高兴么,找我什么事?"  "你们什么时候放学?陪我出去走走吧。"  "等放学还得俩小时呢,不过我可以请个假先走,等我一会儿哈。"  跑回教学楼,编了个家里的急事儿告诉班主任。好学生毕竟还是有些特权,嘱咐我注意安全后朱老太就放我走了。我跑去车棚推自己的山地车,在大牛发起的起哄声中骑过操场。"要不要我带你啊,姐姐。你穿的是皮鞋,也不好走路吧。"我一边说,一边拍拍自己的后座。我爸用这车带过我,后座捆了两块厚海绵,坐上不硌屁股。  "呵呵。先走一段吧,走累了再坐车,走路好说话。"我下车,接过她的皮包挂在把上,和她一起往南走。
  来找我的人是她,可是溜达起来,半天她也没说一句话。我们就这样肩并肩地走在狭长的胡同里,明亮却并不温暖的冬日把我们的影子投在柏油路面上,好长好长。最后还是我先憋不住了:"看你这校服,是贵族学校吧,你今年高几啊?"  “这会儿不说我像女优了?我还真是女优,傍完大款没地儿换衣服就到你这儿来了。"  "您这姿色没问题,就是脾气实在差点儿意思。敢找你当小蜜,心理素质够好的,受虐狂吧?"  "你这是骂人还是夸人,我怎么听不明白了?不过你猜对了,我是中欧学校的,今年高二。论岁数你得叫我姐姐,跟姐姐说话要有礼貌。"  中国没有贵族,但中欧学校号称正经的贵族中学,校规校制都严格照搬北美名校,洋人教学,用原版教材,批量制造名校毕业生。在中国打好语言、礼仪、生活习惯基础,高三下学期去美国突击半年,考SAT,上常春藤。我是久仰大名,今天头一次见到名校活人。
  为什么楼主写初中之后的故事跟之前写的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我放纵自己的好奇心,开始八卦起来,开始打听起她们学校的一切:衣服、老师、课程、同学、教室,一边问一边手舞足蹈起来,可能是心底的虚荣心在作怪吧,阎晶这时不是偷鞋贼,不是随便认的什么大姐姐,是来自另外一个阶层的人。她似乎对这些问题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出于家教,还是逐一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还想继续问问细节,被她一挥手糊住了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我不回答了啊,话说得太快我头晕。我怎么觉得一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呵。这边的路我不熟,我们这是往哪里走啊?”  “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想不出,虽然一直都住在这个城市,不过这边我从来都没来过。”  “那就跟我走吧,我给你讲讲我的事情,你歇歇。”  那时学校里没有让我觉得心仪的女孩子,静在城市的另一头,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像是被丢弃在铁罐里的一根快要熄灭的柴火,阎晶的出现仿佛是像罐中通了氧气,我感觉血热一下燃了起来。我搜肠刮肚,把小时候自己做的各种糗事添油加醋地倒出来,比如我去姥爷家的四合院里打枣,如何不小心踩穿了老房子的房顶,正巧落在正在泡澡的姥爷身上;比如我趁老妈不注意的时候扯开她连衣裙后的拉锁,让她“全身心”地接待了一次外宾,每个故事基本都以我被暴揍结束,基本都是我上学前做过的事。阎晶听得很过瘾,不时就露齿爆笑,一对吊眼儿完成细细的线,尤其是听到我挨打的时候,还要很配合地点头称赞:嗯,替我谢谢阿姨,你就是欠打。我面上强庄严肃,骨子里的贱气美得呼呼直响。我总觉得甜言蜜语太过虚伪,放低自己做小丑似乎是我唯一能取悦女生的方法。后来年纪长了,稍不注意就可以信口开河,自己的故事反而愈发不爱提。这也算一种稚拙吧。
  @tianyahs126 104楼
21:20:32  为什么楼主写初中之后的故事跟之前写的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  晚上好,感觉如何不一样了呢?
  23. 我们过了街,沿着胡同继续向前,走进北京保护得比较完整的一片胡同区。那时路边还都是正经的民房,没被各式装x的小零碎儿店,坑爹的奶茶店占据,时不时能听到各种老把式的吆喝"磨剪子磨刀""冰~~~糖葫芦哎"之类的,路边偶尔慢慢走过一两个拽拽的老太太,拎着买菜的口袋。再往前走就是后海了。阎晶似乎对我家里的事情很感兴趣,也开始很三八地打听,家里谁做主,谁做饭,谁管我之类的,那时我对家里的情况没什么深刻的认识,只是觉得父亲严肃,母亲的要求不能辜负,不能反抗,除了略感些许沉重之外,心理对家里都是各种自豪,说起来没完没了。她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听得很认真。我也回看她,她的眼睛很水灵,我一看就仿佛陷进什么东西里,好几次差点把车推到台阶上。肚子里的货毕竟有限,我感觉能献出来的宝快见底儿了,开始反打听。
  素质拓展,等车中更文。  --------------------------------------------------------------------  那个年纪我是什么都不懂的,不懂什么叫隐私,不懂什么叫留白,甚至不懂保留自己家里的一些事情是对双方的尊重,你想说,别人不一定想知道。为了一时的热络,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把家里的事情全都兜出去了,还好,阎晶并不是什么坏人,而且如我所料的嘴巴很严,当然,这都是马后炮了。  至于阎晶为什么比我大了几岁,还是和我一样冒失,我确实不知道了,我猜,是她非常孤独,而我们的交际圈子几乎没有交叉,给她一种无害的感觉。当然了,我也不是坏人。  总之那天机缘巧合,我们就对对方的家庭莫名地有了更深的了解,我对阎晶从心底生出一阵怜惜。和我猜的一样,阎爸爸是市局的高层。阎家一家都是老革命,从动乱中缓过来后都仗着家庭的影响力和自己的能力爬到了市里各个关键的位置。红色家庭有自己的特殊性,动乱当中父子相残,六亲不认的事俯拾皆是,越是进步的家里斗得越凶。阎家好在并没有出现真正的手足相残,不过亲戚之间无条件的信任是被时代的疯狂摧毁了。彼此之间似乎永远都说不出体己的话,总是互相防范着什么,想必是怕了吧。反观我们家的大人动乱中统一被整,小时候听到的尽是家里人在严酷岁月里彼此扶持关怀的故事。
  代值班中,更文。  --------------------------------  阎晶的父母是大学同学。阎妈妈是班花,一出场就被全班男生瞄上了。那个年代毕竟保守。动心的多,真正动手的少,有策略手段的几乎没有。一来二去全班的傻小子全都输给了阎爸这个资深的纨绔子弟。两人顺利成章地结了婚,有了阎晶。阎妈主业是看孩子,副业才是上班,一直一副胸无大志,夫唱妇随的样子,直到单位送她去纽约进修。世界第一大城市的繁华、高效和无数普通人靠努力实现的美国梦给了她巨大的冲击,唤醒了心底不曾意识到的野心,这次进修成了一去不回。打工、读书、实习、升职,又趁着北京X春的时候拿到了绿卡,阎晶上高中的时候,母亲已经是一个知名咨询工资的合伙人了。  “你爸你妈就这么生生地开始守活寡了?活得太辛苦了吧。”我的焦点有点不对。  “哼,可能么?就算我说是,你相信么?”  “不知道,就是觉得想想就很苦。”  “我妈在那边有男朋友,一个台湾过去的男人,我叫他钟先生。至于我爸爸,你以为我为什么自己住?他现在和一个自己以前的下属住在一起,没结婚。那个阿姨很好,就是我自己觉得别扭,才拼死要住出来。每年春节,我和爸妈还是要一起过的,维持一下面子上的事。”  “你妈就没有联系过你?”  “呵呵,还是有的,每月寄给我一封长信。逢年过节还给我寄礼物。高中毕业之后我过去找她。不过,也就是我图个方便,她图个心安吧,失去的就是失去了。”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心情,有点沉重,有点复杂,又有点愧疚。我无意中拥有的幸福似乎太多了,对于我这种不惜福的人,这种幸运只有通过和别人对比才能了解。一个女孩子,这么多年一个人承受各种情绪,承受家里两个大人孩子般的不负责任,让我觉得情何以堪,可是为什么,她说话的时候那么平静?我不觉得她是阅尽风波之后的那种处变不惊,更像是因为被夺走了太多东西,对什么都不太相信了,我突然觉得她挺可怜的。我知道对这种要强的可怜人,我的情绪一点都不能流露出来。她的很多经历让我想起我妈妈。  后来去阎晶的房子里玩的时候,她给我看过那些信,厚厚的一摞,每封都洋洋洒洒好几张,写了自己如何在黑漆漆的办公室里熬夜加班,被压力刺激得想要在黑夜里大喊,写了中标之后自己如何酩酊大醉,拎着高跟鞋在街上狂奔,字里行间溢满了对生活的渴望,对工作的热爱,还有不少对阎晶的期望,唯独对这么多年自己的蓄意缺席只字不提。“是心真大还是沉重得已经无法提起了啊?”我那时想。
  我本以为我和阎晶的缘分在她出国读书后便断了,没想到读博的时候我不仅再次见到她,还见到了她的父母。那时我轮转到ICU当一线医生,阎爸爸是我亲手送走的一个病人。他在应酬时突发大面积心机梗死,在院外心脏就几乎停跳。院内急诊又是心肺复苏,又是冠脉溶栓,在ICU住了快一个月,最后还是因为肺部感染去世了。阎妈那时已经退休,日日守在床边,丈夫去世后,可能是出于心中郁积多年的愧疚,纠缠着医院一定要打官司,不接受任何调解和经济补偿,每天大闹医院,连带着让我也有好一阵睡不安稳。最后听说还是退休的老院长找到关系反复疏通,终于把她劝回家。我当时很想恶狠狠地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毕竟是医患身份,再说,如此直白也太残忍了。这是后话了。
  那时我告诉阎晶唐朝的放妻协议里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如果爱情不在了,互相放开才是最好的。她看着我说:“那你以后不要这么折磨别人呵。”转头又说:“你这个小孩知道得还不少,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什么。”我们就这样一路说一路走,绕过后海,绕过景山,再抬头,又到灵镜胡同了。
  今日更文暂结。
  @穹窿之量
22:15:32  mark  -----------------------------  @提手旁边自立自强 77楼
13:14:30  真的能治好吗?  -----------------------------  我是初级抑郁。希望治得好。
  连续值班两日未合眼,今日不更,抱歉 。明日继续。  
  好好休息,再继续  
  绕了个大弯儿居然绕回她家门口,我说她明明就是想让我送她回去。她开始不承认,我说多了之后,她开始耍赖:“好吧,就是我故意骗你过来的,怎么办吧?”眼神带着点骄横和顽皮。  我有点没办法了:“不怎么办,凉拌。你赶紧回家吧,都到饭点儿了,快回去吃饭吧。”  “为了表彰你送我回来,我决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赏不赏脸?”  我想起那个混乱的屋子,不相信她能做饭,决定不给她这个毒害我的机会。“下次吧,今天没和家里说,回去要挨板子。”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替我问阿姨好。”  我上车迎着落日的余晖往家里走,阎晶说那天她一直目送我骑到转角消失不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元气恢复,更文。  ------------------------  24. 那天起,我和阎晶莫名地成为“忘年交”,当然,她对这个名词非常反感,但我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每个周五,我会期待这个“姐姐”再来把我接走出去玩-她的学校是寄宿制,到周末才能出来放风。我似乎平生第一次真的拥有了一个姐姐。喜欢和大孩子玩应该是每个小孩的天性吧,因为大孩子的玩的东西看起来总是高级一些。阎晶带给我的也是这种感觉。我们会在离学校远一些的小路上买一包烟,每人点一根儿,嚣张地走在街上享受别人诧异和有点“居委会大妈”味儿的目光。如果我妈已经出差,我会和父亲请个假,晚上和她一起去吃烤串儿,偷偷喝点儿啤酒,或者去听地下乐队的演唱会,享受劣质音响带来的欢愉和耳鸣。我其实不算一个好孩子,抽烟喝酒的事情我在小学就自己偷偷试过了,但这次的感觉不同,像是脱缰的野马,冲破自己多年设计的围栏,可劲儿地撒欢儿,那种感觉让人开心又后怕,后怕又带来额外的刺激,让我欲罢不能。
  也就是从那段时间的某个时刻起,阎晶开始在路上牵我的手,或者走得累了干脆抱起我的胳膊,枕在我的肩膀上。刚开始我会挣扎一下,换来她力道更加凶狠的缠抱,后来我也就习惯性投降了。我的身高不比她高,我想那个姿势不一定舒服,我会偷偷地抬起自己的肩膀,用力吃上劲,有的时候撑了一晚上,回去的时候肩膀已经放不下来了。那时那些亲密的举动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更像是我在讨自己的姐姐喜欢。这些举动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似乎都刻意地回避着。  时间就这样流淌了几个月,转眼一月份了,又是一个周五,阎晶来学校约我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周日,地点在她家旁边一个大学的活动室里。  接到邀请我的心情非常纠结,一方面非常想去,另一方面又惦记着期末考试的复习和家里的反应,我想当时我的表情一定非常难看。阎晶发出邀请的时候欢天喜地,看到我一脸便秘相,当场就拉下脸来。其实和她相处这么久,虽然她一直都很迁就我,也从来没有和我真正起什么争执,我能感觉到,她的脾气并不算随和,情绪起伏非常大,负面情绪上来的时候,像是阀门堵住了的高压锅,我能感觉到那种干裂的炙热,和随时可能爆炸的张力,每当感觉到这种张力,我会故意做一些蠢事逗她开心,大部分时候都能成功,虽然经常非常吃力。
  朋友形容我的性格是随和,我觉得这只是表面现象。仿佛是介意冲突带来的失衡和失态,我从不对人发火,可以在各种场合主动和稀泥,取得新的场面平衡。但,这种表面平和并不意味着我心里不生气,我的心里经常会因为和稀泥这种行为而感到莫名的屈辱。我学会了父亲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却没有使各种负面情绪消于无形的功力。后来和父亲谈起我的这种心性,他说起金庸小说里的七伤拳:一练七伤,七者皆伤,这个比喻非常贴切。  我的这种性格,让我对正在发脾气的女生毫无办法。我一看阎晶的脸拉下来,马上头脑发热答应了她的邀请。当天的结果是,我俩都带着一肚子的情绪和心事回家了。  我似乎从来无法享受聚会这种娱乐形式,见陌生人需要耗费我巨大的能量,我似乎必须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本性,表演闷骚乖孩子的角色。我在人多热闹的场面总感到一种莫名的抽离感,仿佛生活就是一副混乱无章,声色犬马的滑稽戏。麻将、扑克牌甚至长大后的杀人游戏之类耗费时间的玩意儿我都擅长,但从来无法从中得到欢喜的感觉。让我选择,我宁肯去运动场打球或者图书馆看闲书。久而久之,一听到聚会我就头痛,这种毛病从青春期缠上我,陪着我活到犬儒疲累的中青年,并未好转。
  今日更新结束。
  @无情的无情人 116楼
23:35:08  好好休息,再继续  -----------------------------  呵呵,谢谢理解。祝幸福。
  @穹窿之量
22:15:32  mark  -----------------------------  @提手旁边自立自强
13:14:30  真的能治好吗?  -----------------------------  @穹窿之量 114楼
12:48:27  我是初级抑郁。希望治得好。  -----------------------------  要有信心,可以治好的。祝健康幸福。
  @穹窿之量
22:15:32  mark  -----------------------------  @提手旁边自立自强
13:14:30  真的能治好吗?  -----------------------------  @穹窿之量
12:48:27  我是初级抑郁。希望治得好。  -----------------------------  @清澈的纠结 123楼
20:55:19  要有信心,可以治好的。祝健康幸福。  -----------------------------  我会一直追的。楼主有时间多写点。我也是LES,非常感触你开篇的那一段话。从小我也是无忧无虑衣食无忧,初中发现自己喜欢女生,度过了10年的纠结拧巴的生活。年初已经坦然,以前觉得自己是异类罪恶,现在只觉得基因所致,我就是我。没法改变,存在了就是存在了。回顾自己人生所有重大选择,无不是因为自己les的身份。父母经常对我的很多选择无法理解,委屈说不出口,一切皆因自己喜欢女生。想过交往男朋友,想过出柜,想过行婚,直到遇到现在的女朋友,她叫我不要想太多,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和她在一起,也逐渐摆脱以前纯粹的精神生活,在世俗生活中慢慢体会一份温暖和快乐。
  下班,开始更文。  ----------------------------  阎晶的生日聚会以一场摇滚乐队的演唱会开始。那天下了课我背着包赶到她说的地方,学校里的学生都出去谈恋爱打游戏去了,校园空空荡荡,老远就听见打鼓和吉他的声音。我上楼,顺着声音找到活动室,推门进去是个阶梯状的小礼堂,台下黑压压地站了不少人,台上的乐队正在表演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聚光灯打在主唱的身上,身后的演奏者若隐若现。除了我,大部分观众都很HIGH,随着鼓点儿摇头晃脑,个别几个特别激动地还在台下手拉手转起了圈。我觉得在这儿绝找不到阎晶在哪儿,找了个靠墙的安全地方边听歌,边等灯亮起来。主唱是个寸头的男生,右边三角肌和小腿上有两处挺大的纹身,隔着太远,看不清样子,唱得挺好:音准,气息好,还难得的有头腔共鸣,高音的时候也不破音。不过主唱相对这个歌似乎有点儿太嫩了,听不大出黑豹乐队的精气神,只能听到很做作的愤怒。灯一直没亮起来,乐队又继续表演了好几首歌,都是当时挺流行的乐队的作品,我从我哥哥那里听过。场子里的气氛还是很热,我被好几个忘我的观众撞到、踩脚,连句对不起都没有,我正打算开溜,大灯亮起来了,我头一次看到整个乐队的样子。
  写的非常好。至少现在的我是这么认为。收藏起来仔细研读。也见证下重度抑郁的康复过程。也激励自己。  
  文笔不错,喜欢。就是太瘦了,期待快速养肥。。  
  楼里来了好多新朋友啊,欢迎欢迎,真是受宠若惊啊,呵呵。  先放一段儿小番外吧~  ------------------------------------------------------------------------  这周去静大姐家里耍了三天,全程地陪,包吃包住。我和静一边互相贬损一边交流信息。  她交给我的信息主要有二:  首先,她怀孕了,三周,小娃性别还不明。  “恭喜你又要长胖了啊”,静一到美国就开始过劳肥了,后来又是跑步又是节食折腾了好久才减下去,“我就不挤喜悦的眼泪了哈,你知道我的,从来哭不出来。”  “嗯,我还不知道你。我想好了,小孩要是男的就让他认你当干妈,你带他打篮球、网球什么的,省得他折腾我。要是闺女就不交给你了,被你弄成女流氓我不好和孩子的爹交代。”  其次,静老公工作调度要去伦敦了,她也要跟着去。为了能在英国的医院工作,她打算暂时放弃自己的专业,做全科医生。  “你都想好了?现在这个专业你也做了这么久了,去那边就做个GP心里真过得去?伦敦天气可差了,成天阴天,小心得产后抑郁啊。英国菜难吃得有名啊,炸鱼和薯条蘸盐吃,你能接受,你的五脏庙也不能接受啊,小BABY更加不能接受啊。还有,去那里咱们离得可就远了,我忙着呢,可没空去看你哈。”  “我就知道你一句好话都说不出。看我?你好意思说啊,你倒说说,哪次是你主动来看我的?”  这倒是实话,我这个人,用我妈的话说,就是比较冷血无情。对亲戚,除了礼节上必要的走动,从来不去串门。扪心自问我对朋友还是很仗义的,能帮忙的一定尽全力,不过没事时就来往淡如水了,几个铁磁的生日我基本都不记得。。当然,他们也习惯我,不和我计较了。和静也是,因为交通比较方便,来米国后她时常用各种方法和我保持着练习。几乎每周都有邮件,过节的时候会把自己和老公的合影做成贺卡发过来,偶尔还会约我和J(我们家那位)出去玩玩什么的,我从来没有主动做过什么。一方面是我的脾性就这个样子,另外我也有点做贼心虚,我和其他的EX相处时似乎没有这个问题,可能因为静算我的初恋吧。呵呵。。。  “我们不会常住那里的,可能待两三年就要回来了。结婚以后生活的中心就不全在工作上了,为了家庭,暂时牺牲一下事业,也是必要的。老魏(静的LG)的工资也够我们生活了,其实也没什么关系的。别老说我,你和J怎么样啊?”  “我们还那样呗。J比原来更忙了,提了合伙人,一边做业务一边搞管理。当然,挣得也更多了,我这辈子估计不抢银行很难赶上了。至于我,接了一个课题,中国美国两边儿跑,等课题结束了,希望能把重心都挪过来,岁数大了,懒得折腾了。”  “你俩都注意身体,你的白头发快比我爸多了,还不到30岁呢。我难得八卦一下,你想过和J结婚没有,毕竟你们那里是可以的。”  我对婚姻有一套自己的混帐见解:一纸婚书其实就是一份毁约经济条款而已,和爱情、家庭毫无关系,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她一提,我又摆出要抬杠的混蛋嘴脸。  静医生大手一挥:“你少和我提你那个破理论。别的不说,J有多难得你自己清楚,这可不是犯浑的时候。”  “呵呵,我知道。打算今年求婚,戒指我都买好了。其实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理论。只是觉得自己该给人家一个交代,不管怎样。”  “小孩子的事情呢?”  “我一直想要孩子你知道的。J,她好像不同意也不反对,没有态度。要是生,肯定是我来啊。J的岁数大,不安全。再说,咱这基因多优秀,浪费了怪可惜的。”  说这话时我俩正在河边,面对着远处的大桥和一汪宁静游神的河水。静没接我这话茬儿,望了一会儿空,悠悠地说:“时间过得真快,我们都长大了。”我没说话,有几分钟时空似乎有点扭曲,我分不清时间是否还在走动。  最后去机场时静正好值班,老魏开车送得我。认识很久了,但我俩似乎总处于一种半生不熟的尴尬状态,一路无话,我能感觉到老魏一直不知道该把我摆到什么位置比较合适,可能比起一般女性,男生和一个假小子相处起来更加困难吧。至于我这边,恐怕还是做贼心虚为主。不过老魏人很好,心很细,我能从各种细节中感觉到。  到家时正好是下午,J来短信说今天要在外面参加XX协会的酒会,晚些才能回来。我去超市买了些杂物,回家的路上还顺道捎回几捧鲜花,到家一边给J做夜宵,一边收拾屋子,难得家庭主妇了一回,搞得J回家时莫名其妙的,呵呵。  完。
  这两天陪J回家扫墓,拜祭先人,顺便见过家里的长辈,忙得脚朝天,没更新。抱歉,今天补齐。  -----------------------------------------------------  乐队一共有五个人,主唱、吉他手、贝斯手、键盘手和鼓手各一,除了鼓手都是纹身加寸头的路子。鼓手是阎晶,我险些认不出她来,她上身穿了紧身的背心,路出上身的线条和大臂上三角肌的轮廓,脸上画了很重的烟熏装,半长的头发帘垂下来挡住眼睛,她坐在舞台深处的角落里,我隔得太远,看不清她的表情。  主唱双手握住话筒,发出刺耳的"刺啦"一声,会场第一次安静下来。简短的几句片儿汤话过后,他说下面要表演乐队自己的曲子,会场的气氛又一次躁动起来,起哄和口哨声从四个角落发出,为了看清阎晶打鼓,我趁着这个机会使劲往舞台方向挪了挪。  乐队接下来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我一直都觉得无论文学还是音乐,优秀的作品首先要直抒胸臆,不装逼,不粉饰,兢兢业业地重现自己在某一刻的真是感情,真情在,糙活里也能看出美好,真情不在,无论多华丽的都是垃圾。前面表演的摇滚名曲说的尽是小城青年初到大城市的纠结彷徨、对民主的追求之类的东西,明显和这个年轻的队伍气质不合,那时我们喜欢什么呢?游戏、漫画、篮球,好看的姑娘和小伙子,讨厌保守的学校,虚伪的大人,时间也让我们困惑,太黏稠了,仿佛永远流不光。  我能感觉到乐队成员自己的情绪也明显高涨起来,寸头主唱激动地举起话筒杆,一边嘶吼一边紧闭双眼,挤出几条鱼尾纹,阎晶好像没有那么激动,唯一多余的动作只是随着节奏偶尔点头,在重音时用力扬起胳膊而已。有几次我发现她的目光在我的位置停留了几秒,不过她的睫毛膏实在太重,我看不清晰。我知道,就算目光扫到,一个正在演奏的人也无暇多想什么的。
  不只是台上,台下的观众也比刚才更激动了,我目光所及的地方布满了随着节奏不停上下跳动的身影,不少人手里还抓着啤酒瓶,橘黄色的液体不停地冲破泡沫飞到空气中,像是海边的怒潮。我的情绪早就从这种热血沸腾的自我发泄中抽离出来,又或者从来未真正融入过。不知为什么,虽然非常喜欢听摇滚乐,我总觉得合着音乐跳跃和POGO是非常傻的事情,这应该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羡慕那些可以真正享受这些的人,就像当时我身旁的那些人,不停地跳跃,仿佛永远不会疲劳和厌倦。抽离的感觉让我度日如年,还好,主唱的嗓子还是会疲劳的。寸头一定没学过声乐,不知道摇滚乐的哑嗓其实是一种特殊的发声方法,不是用声带穷吼,几首歌下来,寸头的声音从性感的沙哑逐渐变成凄厉的嘶哑,我似乎已经看见声带组织红肿,发炎的样子,明天他一定说不了话了。在阎晶的一阵密集的定音鼓声后,所有乐曲戛然而止,舞台上的灯光突然也暗下来,几秒钟过后,全场的灯光都亮了。  寸头扯着嗓子感谢大家的到来,领着大家给阎晶唱了一首稀稀拉拉的生日歌后,音乐会就散场了。乱舞的群魔嘴里叨叨着什么,缓慢地从会场的几个出口散去。  “夏侯,等我一下,呆会儿一起吃饭!”阎晶在角落里冲我高喊了一声,就跑到幕后去了。我心里对这个邀请有些高兴和得意,想到呆会儿应该要和一群陌生人一起吃饭,又很想找个借口溜掉,我见生人习惯性装乖宝宝,每次都要耗费巨大的能量和演技。
  25.我在台下等了很久,一边等一边完善着开溜的借口,正想着,阎晶突然从后面拍了我的肩膀,她应该是跑步过来的,带起一阵小风,裹起身上好闻的香水味。我应声回头,发现她已经卸了妆,改作普通的休闲打扮,不知是运动太多还是喝了酒,脸蛋儿通红,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我把酝酿很久的借口吞进肚里,暗自骂自己是个怂货。  吃饭的队伍挺庞大,多了几个女生,应该是乐队成员的女朋友,我特别注意了一下,寸头是单独走的。阎晶理所当然地搂起我的胳膊往前走,我转头看了她一下,她没有回应我的眼神,应该是故意的。这种理所当然让我既受宠若惊又心头慌恐,莫名地生出类似鸠占鹊巢之类的感觉。后来我发现成为一个LES似乎剥夺了我性格中应有的一些女性的东西,导致我的女友们似乎都比我淡定、勇敢、和从容,我总是猥琐地躲避在这份女性光辉撑起的保护伞下,继续我的懦弱。
  吃饭的地点出乎我的意料,是一家街边的烧烤店,其实说烧烤店似乎有点高抬这些小店了,北京的烧烤店基本上不卖别的,只卖羊肉串和羊腰子,饮料只有啤酒。我后来发这伙人似乎对街边羊肉串有一股特殊的感情。十年以后,我偶然在国内一家时尚杂志上看到对贝斯手的专访,他那时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照片里的他头发半长,用发胶抓成鸟窝的样子,穿着低腰牛仔裤和紧身西服,摆出一副大权在握的样子。专访大多是无意义的吹捧和小道消息,只是在文章最后透露了些自己家里的信息,他说最幸福的感觉就是加班之后在午夜去大栅栏那边的一家羊肉串店吃烧烤,烧烤店的店主多年风雨不弃,仿佛家人,有一次他众叛亲离,银根紧缩,老板还是不离不弃,后来危机过后,他特意给了几千元的小费,感觉心头舒畅,世间真情永存。我看了以后,心理对这些人的鄙夷似乎减少了一些,莫名地生出一些同情。
  下班,更文。  ---------------------------  寸头是乐队队长,一看就是懂事儿的人,瞅见我一个生面孔,特意给我介绍一下大家:乐团的五个人是发小,一个小区长大,一起上的小学中学,寸头叫赵平川,是这个圈子的领导,其他几个男生的名字里也都有喝喝的战功,应该是家里的长辈实在搂不住了要显摆一下,都是元朝,平津之类的,他们和这故事关系不大,我就不介绍了。这顿饭吃得我心力交瘁。首先,一起吃饭的都是特别讲圈子的人,只有我在圈子之外。一落座,几个男生就扯起京片子侃开了。一开始我怕找不准话头儿,举着一根腰子仔细听。话题不新鲜,说得都是家里那点事儿,不过生活经历和我有巨大差距,尤其是贝斯手,特别能侃,十分钟不到,就讲了四五个大贪官的故事。贪官都是他老爸的哥们儿,都是一边敛财一边好色,都是去年新闻联播里能见到的人物,都没活过今年春节。类似的故事我也在《啄木鸟》之类的书上看过,没觉得有多大意思,更没觉得和自己有任何关系。阎晶似乎也没听出什么兴趣,一个人举着啤酒瓶发着呆,另外的几个男女听得很起劲,不时拍拍桌子,骂骂脏话。我觉得自己对他们最大的讨好,就是不张嘴。饭菜本身也让我有点儿为难。我儿时的生活起居几乎是母亲一手包办的,即使十分厌恶,我的生活习惯里还是留满了母亲的印记。她本科学的合成化学,论文做的是方便面的调料。小时候总听她念叨,调料在高浓度时闻起来一股大粪味道,稀释几百倍后变成红烧牛肉味,一百碗方便面的成本买不来二两牛肉,吃东西一定要注意,便宜的、来路不明的都要小心,没有白来的东西。肉串5毛一根,多买还打折,味道和价格都有点让人起疑。我知道,说出来一定有人嫌我事儿多,这事儿也不能说。唯一能入口的是啤酒。舔着脸说,我这人对啤酒还是挺有研究的。长大以后四处出差,为了满足自己的爱好,我规定自己到了新地方一定要吃当地土菜,喝当地啤酒。如此几年下来,我基本确定燕京啤酒是最难喝的啤酒,腥苦,辛辣,冻过之后每口下去都像吞刀片一样让人痛苦。
  我喝酒上脸得厉害,一瓶下去从头顶红透到肚皮,角膜都能充血,远远看去像发情猴子的屁股。不熟的人总觉得我酒量小,这是个常识错误。需要拼酒的时候,我能喝赢不少男生。如果阎晶没犯这个常识性错误,也许那天她也不会捅破我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酒过三巡之后,桌上的话题越来越没禁忌。忘了是谁挑的头,话题切换成了“女人”,而且再没有切换回来。我那时已经看过原版的《金瓶梅》了(我爸的,他包好书皮藏在书架里,被我无意中发现),相关知识一点儿不少,不过碍于女生的身份,实在不好意思插嘴,于是继续闷头喝酒,不时抬头装傻子。阎晶察觉我一直没有说话,可能觉得我晚饭吃得这么郁闷是她的责任,在桌下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轻轻地来回抚摸。那个动作没有一点色情的成分,像是给小猫搔痒的动作,我挺受用的,不自觉地笑出来。贝斯手瞅见我这个笑容,突然发难:“呦,小妹妹,你笑什么啊,听懂了还是装懂?”他们那时在说口X的事情,话题挺咸湿的。  我刚要回答,阎晶在我腿上的手突然用力一抓,率先发难:“管得着么你?!吃你的饭,别烦。”  贝斯手没下台阶儿,接着来劲,倒吸了一口气:“哎,我说你这……”  我觉得在这样下去就是借酒撒疯也得吵起来,赶紧说:“你们别激动。哥,我真听懂了,不就是吹箫么,呵呵,没什么。”  话一出口,我发现所有人对我的实力都有严重低估,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满脸的佩服和不好意思,呵呵,老虎不发威,把俺当病猫了吧,我有点儿越界后的得意,阎晶那时也转过来盯着我,我故意装牛逼,喝了一口酒,没看她。  寸头先说话了:“没想到小妹妹懂得还挺多,失敬失敬。”  我说:“我也不懂,就是平时看的闲书多了点,知识武装头脑。”  寸头对书很有兴趣,和我聊了起来,发现我们都喜欢看历史书,一晚上我头一次来了精神,没遮没拦地说了很多,饭桌上的别人都没插嘴。后来话题说到《资治通鉴》,寸头说,如果用一句话总结,你会怎么说?“没有对错,只有力量的平衡和交换。”寸头看着我,两眼闪着光,把瓶子里的就全闷了。后来我辗转从别人那里听到他对我的评价,说我是干大事的人,将来他想和我一起成就一番事业。  如果一切顺利,寸头是这里面最有希望走仕途的人,家学渊源,幼功深厚,自己又有心钻研,明理,仁义,该发狠的时候也不手软,如果他父亲后来没有被双规枪毙的话。  做官和做生意差不多,都是对人性的终极考验和摧毁,用我奶奶的话说,官当得越大,人味儿越少。我父亲的心性就完全被工作改变和塑造了。工作后期他靠着自己的努力和贵人的栽培(关于这个贵人,后面还有故事),官运亨通,换在古时的朝中,也是朝中X品大元了。我不知道他白天是怎么过的,晚上回家,父亲总是皱着眉头,一张脸上看不出任何内容,进屋就奔书房,闷头看《贞观政要》《曾文正公嘉言钞》之类的东西,后来读野史的时候,我发现开国的林元帅晚年也是这个德行。退休以后,通过父亲原来的老部下星星点点的描述,我慢慢拼凑中工作中父亲的样子:酒量雄浑,出口成章。场面上嬉笑怒骂,对亲信体贴入微,平时言简意赅,脸上读不出一点好恶。也正是凭着这份滴水不漏的表演,他才逃过退休前的最后一劫,免于晚节不保的命运。
  变故始于某个权力交接后的冬天,那个冬天北京特别阴冷。一朝天子一朝臣,交接过后,扫荡老臣,提拔亲信是常有的事,冬天正好轮到我父亲的部门。我父亲是二把手,寸头的爹是部门领导,父亲的顶头上司。后来父亲自我总结时说,其实纪委平时证据搜集得很齐全,要拿谁的乌纱帽还是要看上面的处理目的,老赵和XX关系好,XX那几年风头太盛,处理老赵也算给他提个醒。第二年,XX也黯然下台。审查的时候单位里人心惶惶,一脸两三个月我父亲都没在十二点前到国家,到家后我们都不敢和他说话,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家里的座机早就被他拔了,应该是担心有人来求情。甚至连父亲那位重要的“贵人”也不顾避嫌直接来到我家,和父亲在书房里反复合计。最后处理意见下来,老赵双规,父亲平调去另外一个部分做副手,别人都说多亏父亲平时处事严谨,少说多做。那天父亲在单位请了个假,绕着护城河走了很远,回来的时候给我妈买了一块手表,烟也从那天开始戒了。后来我在偶然在一个长辈的葬礼上见过寸头一次,我们对视了一下,眼里全是尴尬和无奈,最后谁也没有说话。
  @啃板蓝根 126楼
12:36:45  写的非常好。至少现在的我是这么认为。收藏起来仔细研读。也见证下重度抑郁的康复过程。也激励自己。  -----------------------------  欢迎,祝开心健康
  @sll903sll 127楼
16:26:26  文笔不错,喜欢。就是太瘦了,期待快速养肥。。  -----------------------------  多谢表扬,祝开心。
  也望勤耕多写。好像总在一些不着意的痕迹里看到一点儿自己的影子,可能因为我也是一个纠结的人吧,闷骚。哈哈哈
  下夜班,开始更文。两天值一个班真是有点吃不消啊,老了老了。。。  ----------------------------------------------------  感情这种东西,在双方都没有明确反对时进展是很快的,惊人的快,比如那天晚上阎晶半推,我半就,最后我在她家过夜。事情是这样的:晚饭最后吃到九点多,我和大部分男士处于喝高状态,我的面相比较吓人,用阎晶的话说,猪肝色,静脉喷张。贝斯手还在兴头上,拉着大家去打牌。我借口不会,阎晶推说偏头痛,一起先走了。寸头本来要送我们回去,被阎晶几句推辞后就回去了,阎晶好像故意制造一些生硬的东西,推辞得很牵强。寸头犹豫良久,终于没有追过来。我想他也不会真送我们回去,那边又有兄弟,又有兄弟的女人,这边还有面子问题,女人、兄弟、面子,再加上金钱和权力,够一个男人琢磨一辈子了,大半夜的,不适合做这么复杂的决断。  打个比方,后面的事情总结起来就是我和阎晶合伙劫持了一辆火车之后,我把方向盘交给她,不迎合也不拒绝,任凭她把我们一起送到天边。那天家里只有我爸在,应该可以请假成功,我走进路边一家快打烊的花店,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老爸在电话里凶狠地责怪我深夜不归后犹豫良久,反复确定了和我同伴的身份,我撒谎说是母亲单位的小孩,电话家里有,最后父亲同意了。阎晶没有跟着我进电话亭,我走出门,全身瞬间轻松,迎着她走过去,我有点儿来劲,不知哪来的勇气,第一次向她伸出手,她仿佛愣了一下,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指冰凉,手心温热,我转头,她故意没有看我,只是向前走。
  我们越走越快,街上人很少,路灯很亮,迎面吹来宜人的小风,借着酒劲,竟然不觉寒冷。我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把生活里的东西和书里看到的情景互相印证,借此神交古人。那时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到水浒传里武松上景阳冈打虎的那一段,又联想到阎晶其实也算一只“母大虫”,越想心里越来劲,凭空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阎晶问我,声音有点恼怒,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觉得解释自己的“神交”有点困难,只回答了一句:“高兴。”  “傻!”阎晶说着甩起我们的手,像秋千一样忽高忽低,我们就这样冒着傻气往她家走去。  像两个熟练的小偷一样,我们离目标越近越谨慎,越安静,配合默契,无声又熟练地走进小区,爬上楼梯,开门进屋,楼梯爬起来有点累,我一边喘气一边冒汗,感觉酒已经醒了一半。进屋时我们又很有默契地没开大灯,摸黑径直往她的小阁楼走去。大灯太晃眼,会把什么都照的清清楚楚的。  阎晶进屋,踩开地上的小夜灯,拉着我一起坐到床边躺下。灯光灰黄,床铺柔软,美人馨香,躺着躺着,我忘了自己在路上各种邪恶的假想和期待,开始犯困,半睡半醒的时候我想,如果下面什么都不发生,就只是在这里睡一觉,也挺好的。
  刚刚到家,开始更文。  --------------------------------------  阎晶似乎没有我这么放松,也许是因为我把方向盘交到她手里,让她觉得责任重大。她抓着我的手,并没有松开的迹象。  “想什么呢?”阎晶问。  “想听实话?”我这是句套词,实话是我困了,这怎么能说呢。  “是不是想到什么坏东西了?说出来,恕你无罪。”  “没有,我在想我妈要是知道我今晚干的事,会不会打死我。”她对我妈的话题似乎并不反感。  “因为你喝酒还是夜不归宿啊?还是因为你看的那些黄书?”  “目前为止,就这三项死罪。黄书的事情,还得连累我爹。”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看你平时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原来也是个龌龊胚子。”  “此言差矣,我这不叫歪。首先,这是主动学习,主动阅读课外读物,加强自己的语文阅读功力,考试的文言文都没有这个难。其次,看黄书不等于思想龌龊,思想龌龊不等于行为也龌龊。我是不是龌龊,究竟有多龌龊,你还没有试过,不要先入为主,妄下结论。”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我竟然没沉住气,撩了她一下,话一出口,我有点后怕,又有点期待。  “哼,狡辩,不理你了。我这就一张床,晚上你要睡这里得先去洗澡,不要把我的床睡脏了。”没接招,一晃而过,呵呵。
  阎晶说完话,起身去旁边的五屉柜里给我找衣服,一件超大码的白色T恤和新的三角短裤,捏在手里递给我,她的头向下低着,我看不到她的眼睛。这种刻意回避好像给我增加了一些胆量,我又开始挑衅:“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共浴啊,节约水资源。”  “谁要和你这只脏猪一起洗啊,快点出来哈,我还要洗呢。”说完把我踢出楼上的小门。  我下楼,摸黑找到开关,七盏摆成花瓣形的白炽灯泡应声打开,泼下好大一片惨白,亮得我眉心一痛。凭着直觉找到卫生间,楼下比阁楼上凉了不少,冷风加强光瞬间带走了我刚刚起来的一点异样的情绪。我很了解自己,有贼心没贼胆的怂货一个。“你就是个叶公,趁龙还没来,赶紧老实点吧。”我暗自交代自己。  水温很热,水量很足,我一边享受水滴砸在后背上的那种实在的感觉,一边在氤氲的雾气里构思下面的行动。阎晶比我大,做事也应该比我靠谱,我决定把今晚剩下的事情都交给她。我甚至设计好了自己在床上该趟的位置和姿势:背对着门面冲墙躺着,进可攻退可守,装睡和装不睡都可以。没发生什么也不至于尴尬,至于发生什么,应该可能不大吧。这种万无一失让我感觉踏实。我关上水,穿好衣服,走上楼。
  。  
  午休,更文。  -----------------------------------------   等待阎晶洗澡的时间对我是一种煎熬,我像虾米一样蜷缩在被窝里设想着各种色情、尴尬、暧昧的可能,很久没打扰过我的下腹部又开始挛缩、疼痛,我感觉自己肌张力增高,心跳增快,腹壁板硬,指端血管收缩,手脚冰凉,睡意全无。我在心里默念着每次比赛前的安神“咒语”: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来自毛选),让自己安静下来,就算箭在弦上,我也不应该是发动的人,我这样告诉自己。  在后来的每次爱情中,尽管我的恋爱技巧随着自己处事的经验和可动用的资源变得逐渐圆融和熟练,我的战术一直如此,我像是沙漠里静静雕琢岩石的风,像海水边缘缓缓侵蚀沙滩的浪,慢慢接近,慢慢改变,从不用强,一遇到反抗的力量就火速收回,不留任何生硬和尴尬。我总是在和没有LES经验的女生谈恋爱,我觉得应该给对方充分的考虑时间和退出余地。有个已婚的死党告诉我温柔虽然可以吸引很多女性,但适当的强势、甚至无礼也可以激起女生屈服甚至顺从的欲望,这是女性的天性。这是大部分男性擅长的技能,我似乎永远学不会,或者说,暴起的狼心总被残存的矜持、礼貌和克制所收敛。我想我毕竟不是男性,这也许是我终生都无法擅长的部分。后来,我被另一位女性用这种方法横刀夺爱,或许这不是女性的特征,而只是我性格的缺陷或自视甚高所带来的惩罚。
  该来的总要来,我僵在床上听到楼下水声停止的声音,听到木质楼梯上咚咚的脚步声,听到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听到小夜灯应声关上的卡塔声,阎晶在一片黑暗中终于爬上这张小床的另一端,硬质床垫的另一头一下坍下去,我感到自己后背一阵阴凉过电一样从头顶传到尾椎,我和阎晶终于躺在一张床上了。  我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有特异功能一样,闭住口鼻,汗毛孔出气,后背生出眼镜观察着这个“大姐姐”,她能感到我的纠结和紧张么,她会怎么办?  阎晶躺下床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感到她在床上调整了一下姿势,扯了一下我们共用的被子,然后就静止不动了。这种静止让我紧张得完全不敢动了,我静静地等待着身后的呼吸变平稳,等了很久很久,我被自己固定在了一个非常难受的姿势,身下的胳膊被脑袋压得发麻,一直传来麻痒的感觉。身后的呼吸似乎平稳了很多,我很小心地挪了一下胳膊,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淡淡的叹息,紧接着,我感到阎晶猛地向我这边靠了过来,我顿时不敢再动了,背后的“眼睛”似乎又猛地睁开。阎晶又长出了一口气,双手攀上我的腰间,用力一拉,终于将我们贴在了一起。隔着我们单薄的睡服,我肩胛骨之间的背阔肌捕捉到了来自她胸前的一阵挤压,这淡淡的压力一下子冲开了封锁我全身的罩门,让我全身的紧张一下子释放出来,操,该来的还是来了。
  腹肌那里的扭力似乎也紧跟着加强了,我一下子来了精神,顿了一下,猛地转过身去,在阎晶身上撑起双臂,借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我看到了一张平静美丽的面孔和一对漆黑闪亮的眼睛,我俯下身去开始亲吻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鼻梁,鼻尖,阎晶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按照顺序,我们似乎该接吻了,不过当时我迟疑了一下,开始亲吻她的下颌角,她的脖子,我很喜欢阎晶勃颈处的味道,让我上瘾。我很喜欢看女生侧脸的轮廓,阎晶有犀利的下颌弧线,比起嘴唇,这似乎更让我疯狂,我埋下头,在她的颈间反复“耕耘”,这是阎晶伸出右手,勾住了脖子,我本能地一抬头,终于和她接吻了。
  阎晶的嘴唇很软,比我以前遇到的任何物质都柔软,我感到一种与感情无关的好奇和欲望,放肆地吻住她的嘴唇,并慢慢地加大动作,伸出邪恶的舌头。她的牙关还是紧锁的,我用舌头探了一周她整齐的牙齿,一点不得要领。这时她突然得意地笑起来,一对眼睛弯起来,更亮了。我也开始笑,又开始亲吻她的鼻尖,一下又一下,终于她忍不住了,仰起头吻住我。我们开始激烈地你来我往起来,带着感情,带着欲望,也带着浓重的玩儿心。
  今日更新结束。
  @zjetcz 138楼
22:41:58  也望勤耕多写。好像总在一些不着意的痕迹里看到一点儿自己的影子,可能因为我也是一个纠结的人吧,闷骚。哈哈哈  -----------------------------  欢迎闷骚的新同学,呵呵,祝好。
  @bluefall1 139楼
07:09:41  M  -----------------------------  欢迎,祝好~
  下班,开始更文。  ----------------------------------------------------------------------------  阎晶的吻来得主动而平静,这份平静似乎把我的欲望推到了更高的一个层级,几番交错后,我慢慢向下移动,含住她的乳房。我对乳房的迷恋始自婴儿期,据母亲后来回忆,我吃奶的时间远远长过正常,几乎吃到了一岁。不仅如此,在我刚有记忆的两三岁时,我仍然会反复向母亲索求,尽管那时她已不再有奶水。后来这种近乎变态的习惯被我的奶奶发现,母亲终于在尴尬中意识到这种行为的异常,后来便不再纵容。行为虽然被迫停止,我对乳房的迷恋似乎并没有因此减少,在我的心里,它们的吸引力远远超过其他的性器官,甚至,我有时觉得自己的性生活都是围绕乳房展开,其他的活动只是对另一方的尊重和配合而已。弗洛伊德的儿童发展心理学力把婴儿性心理的发展分为口欲期、肛门期、性器期、潜伏期、生殖期,其中口欲期就是指对母亲乳房的欲望,我总是想,会不会是自己的生活在那时经历了什么剧变,导致欲望的发展停在了这个阶段。我对一岁的事情没有记忆,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母亲即使知道可能也不会告诉我,她多半也不知道吧,感觉她对周边人的情绪总不是很敏感,即使发生了什么异常,她多半也没有注意到。
  作为一个女孩子,阎晶拥有一对非常漂亮的乳房,圆形微隆,像两枚刚刚出锅的馒头,乳晕还没有色素沉着,透着淡淡的粉红色,乳头即使是充血状态还是很小,在微弱的亮光下,仿佛在颤抖。仿佛无师自通一般,我在胸口温柔的挑逗和放肆的撕咬似乎让阎晶非常满意,我埋头含着她的乳头和乳晕,头顶传来她一声接一声的“啊”,声音里有性感的隐忍,这种出于矜持的隐忍让我非常满意。我加紧了动作的频率,一边注意不把她弄痛,一边开始体会从她身体里发出的讯息,有动作,有气味,似乎还有一股圆圆的,淡黄色的气场,黄色的光照的我的身上热热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又开始接吻,不知是因为情之所至还是终于坦诚相见了的缘故,这次我俩的动作似乎放得更开了,有好几次,她都用力咬住我的舌头,而我竟然没有感到疼痛。仿佛顺利成章地,我的左手脱离我的组织(我是左撇子),慢慢地向下滑去,我用中指在眼睛的内裤上不紧不慢地划了一下,感到一阵温热,阎晶的身体随着我的手弯曲起来,像一支引满了的弓。这次阎晶的动作没有给我带来更多的成就感,反而让我昏热的头脑一下冷静了下来,也许是物极必反的缘故。那时我自己偷读了很多杂书,不知从哪一本书里竟然学到了垃圾的“处女情结”,我那时很封建地像,既然我对这件事情的发展没有计划,总不好一下就把别人的所谓“贞操”一下夺走吧,一个挺好的小姑娘在我的手里贬值了怎么办?想到这里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没有再继续下去。
  后来回望这件事,我渐渐看出自己的懦弱和猥琐,因为懦弱,我把方向盘交给了阎晶,也同时把压力丢弃给她。作为年长的人,作为手握主动权的人,她必须控制事情的发展速度和方向,而我则可以放肆地撒欢奔跑,无所顾忌。个别的夜晚我会梦到她,我会想,那时她在想什么呢?除了应有的克制,她会不会期待我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把事情进一步推向不可收拾却更加快乐放纵的边缘,哪怕结局不可收拾?我的懦弱和猥琐是否会让她在某些夜晚独自神伤?如果我真的做了,现在的我们会在哪里?我清楚,这些如果们是可以吞噬我全身力量的黑洞,多想无益,我可以及时制止自己深究,但却无法停止自己开始,除了自言自语和付诸笔墨,我无法和任何人讨论这件事情。我是一个成年人,是一个拥有一段稳定关系的成年人,讨论这些,对自己的生活没有任何建设性。
  今日更新结束。
  停了好几天,楼主又开始更新了,真好。睡觉前用手机翻翻这个帖子,快成了习惯。楼主,请加油继续之前的频率,如果可以,每天更新一段吧。o∩_∩o  
  祝福楼主
  下班更文,欢迎新老朋友。  -----------------------------  虽然那天的“爱情动作”停留在一个不会留痕的阶段,但我们俩似乎都没有因为这种未完成而感到明显失望,毕竟第一次偷欢的欣快可以冲昏我们年轻懵懂的头脑。没有到高潮,没有继续的动作,我们在精疲力尽后并列平躺在阎晶狭小的单人床上。已经夜里一点了,但我们俩似乎都没有睡意。有那么几分钟,我们似乎都可以不去看对方的眼睛,只是盯着天花板想着什么,不知道阎晶那边,我只记得当时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苍白的欢愉让我有一种后怕的感觉,但更多的是一片空白,精力仿佛无法集中了。床的另外一边一片寂静,我撑起身转过头,看到阎晶秀气的侧脸无声地淌下一滴泪水,晶莹划过,在粉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泪痕。我的大脑仿佛一下被腾空了,夺去了思考能力,我由潜意识引导,撑起身子,用舌头拭去她的泪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但这种哭泣似乎没有让我觉得意外,我继而吻上她的眼睛、眉毛,心底带着莫名的疼惜,阎晶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感到一股近似母性光辉的东西笼罩着我,而我竟然不会因为违背伦常而退缩,一切都是对的。良久,阎晶睁开眼睛,起身吻了我的眉心,她说:“我总感觉你那里有另外一只眼睛。”我相信我真的长有那么一只天眼,我相信只有她能看见。这种相信带给我一种莫名的安心,我翻下身,倒头沉沉地睡去。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似乎拉开了新的一章,一切都是崭新的,明亮的,带着一股甜腥味道的。因为心底藏有了这样一个秘密,我似乎头一次可以心平气和地和乱糟糟的生活和解。我那三男一女的狐朋狗友们在第一时间敏捷地感觉到了这一点。首先是假书呆紫参同学,在发现我时常在上课时间冲着要么自言自语,要么静笑发呆之后善意地提醒我年轻人不要纵欲过度,精元不足,严防肾虚。接着苍术同学开始抱怨我在开团组织生活时刻薄话语数量锐减,让他的生活蒙上一层灰暗。接着四个人背着我接头后在一个课间把我按在女厕所前的窗台上,勒令我老实交代问题,休想蒙混过关。我一脸抱歉地交代了问题:和一个人正在恋爱初期,结局未定。此人大家都不认识,事情定了后一定让组织过目。我刻意地回避了阎晶的年龄、身份和性别。不是我想撒谎,是我自己也没有想清楚,什么都没想清楚。不过我决定把这个秘密和紫参同学分享,我觉得她饱读诗书,见多识广,一定能给我有意思的建议,一定不会少见多怪,judgemental,我没猜错。
  lz加油,世界没有那么不美好,多出去走走,心情会好很多。  
  在一家污七八黑的酸奶店里,我把全部“情况”和盘托出,紫参同学听罢完全没有反应,呼吸平稳,眼神平静,连喝奶的节奏都没被打乱。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失望,好像能被炫耀的东西被判为平庸之物一样。  “喂,拜托,配合一下,给点儿反应”,我求饶道。  “嗯,没什么啊,我完全OK的。倒是你,想听我说什么呢?”紫参还是一脸平静,叼着吸管看着我。  “我该怎么办啊?我是不是在犯傻啊?”  “嗯,你啊,凉拌。这种事情不管是不是天生,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原因已经不重要了,没必要骗自己。你确实是在犯傻啊,给自己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还没法解决,简直不像你,精虫上脑了吧。至于你该怎么办,我觉得也不用想太多了,你对生活有野心,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所以你改变不了什么。理智的解决办法就是乐在其中,不让可预计的悲伤影响到自己,也别影响学校里的表现。及时行乐,当时不杂,既过不恋。”  “你说的倒是轻松啊。”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你再难为自己胡思乱想也是庸人自扰而已。爱情果然毁脑子啊,我简直不认识你了。”紫参的语调里几乎带了一点儿轻蔑了。  “好吧。不说我了,说说你,你是怎么看待爱情的?”  “爱情和性欲是两回事,和婚姻也是两回事。好的爱情可遇不可求,看运气,不看其他。我对这件事心底绝望,因为我觉得遇不到能和我情趣相投的男性,又满含希望,因为概率上讲,这事不是不可能的,每天照顾好我自己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来了就尽兴,运气不来,也不耽误我做别的。至于欲望嘛,好解决。烟花柳巷业除了刚解放那几年难找之外,几千年都长期稳定存在,找个泄欲工具从来不难。”紫参说完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又叫了一杯酸奶,今天我请客。
  紫参的通透让我感慨,不过我也直到政策和执行可以南辕北辙,事情怎样发展,方向盘还是在当事人的手中。在这次轰轰动动的初恋里,我充分地了解了自己,用各种或喜悦或悲伤的方式。  总体来说,阎晶是一个让人满意的爱人。首先,我要诚实地说,因为她很漂亮,极大地满足了我的潜在的虚荣心。我对自己一直有一个误解,认为自己是一个不爱慕虚荣的人,那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虚荣心远远强过了大多数人。这种妄念之所以原形毕露,是因为阎晶是第一个达到我虚荣心标准的人。和阎晶走在街上,路上总会有各种男生向她行注目礼,这样标致的人物现在和我在一起,这种独占感让我心底邪恶的火苗噌噌地燃烧。
  笔力不逮,今日更新结束。
  @蒜香青豆楼
23:14:11  停了好几天,楼主又开始更新了,真好。睡觉前用手机翻翻这个帖子,快成了习惯。楼主,请加油继续之前的频率,如果可以,每天更新一段吧。o∩_∩o  -----------------------------  谢谢关注,很感动。最近夜班较多,拖慢进度,我一定尽量。祝开心~
  @三月春风似砍刀 158楼
23:47:58  祝福楼主  -----------------------------  谢谢。
  @zhaozijun630 161楼
22:41:58  lz加油,世界没有那么不美好,多出去走走,心情会好很多。  -----------------------------  嗯,depression talking,一阵一阵的,最近好多了,谢谢祝福,祝好~
  其次,阎晶对这段感情的投入程度远远超过我的预期。这是她的性格使然,也是很多悲剧的起点。在一本叫做《Blink》的书里,作者提出过一个观点:瞬间做出的判断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准确的。不知为什么这个定律在我对阎晶的判断上出了问题。第一次见面时,我觉得她是座冰山,不好接触,难以熔化,从来没有想过,冰山的深面藏满了喷薄的熔岩。开始交往后,我们像所有情侣一样相约一起闲逛、吃饭、自习。我是一个很爱装的人,在不同的场合表现出不同的性格和举止,工作时是安静严谨的工作狂,和朋友在一起时是行事狷狂,口无遮拦的喷子,在家里是谦卑懂礼的小辈,在爱人面前,可能是行为退行的色情狂把。。。多年来,我小心地保持这些不同圈子的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个别横跨两个圈的人见识过我这种分裂,他们的评语是,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我只在绝对放松的时候才能展现本我,一个嗜读杂书,完美主义到有点变态,信奉极简主义,从不停止思考的愤青。在这种爱好演戏和装逼的我看来,一对情侣走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缠缠绵绵是一件特别傻的事情,况且我们的情况还有点特殊,我总觉得应该在外人面前保有适当的矜持,咸湿浪漫的事情关起门干就好了。阎晶和我的意见完全不同。一开始逛街的时候她会很自然的搂住我的腰。这个动作让我全身都不舒服,肌肉发紧,动作发僵,由于做贼心虚,感觉全大街的中年妇女都在对我指指点点。我知道这个实话一定不能说出口,于是假借腰上总是很痒,总是想笑让她换了个动作。权衡妥协之下,这个动作换成了搀起胳膊抱住肩膀,或者两手相握十指相扣。我的不适没有怎么减少,不过再唧唧歪歪阎晶应该要生气了,于是我强颜欢笑地任她抱住我,小心地不让自己的不安甚至不耐烦表现出来,不让手心的汗和勉强的微笑泄露自己的心事。我本来就是个不爱逛街的人,如此逛街让我更加心力交瘁,不过还好,阎晶似乎从来没有发现过我的纠结,总是拉着我的手,肆无忌惮地笑着。
  午更新结束。
  晚更新开始。明天晚上要陪老板和另外一个BOSS喝酒,不知几点能回来,不知道会喝到什么狗屁样子,各位不要等。。。。  -------------------------------------------------------------------  我偶尔会和阎晶一起参加乐队的排练和演奏。听乐队演奏时,我总喜欢站在灯光打不到的角落里,我爱听,不爱摇摆,不善起哄,躲在边上正合适。阎晶好像不太喜欢我这种习惯,总是拉着我站到前台中间很扎眼的地方,她说,这样方便她能看见我。  “演奏时就好好打鼓嘛,表演结束不就能看见我了?”  “不行。即使看不到,也会分心在台下到处找,所以不行。”  “好吧。你要知道,这对我绝逼是一种牺牲。前台的听众总把我当成怪物一样盯着,我喜欢女生,被一群男生盯一晚上,特别折寿。”  “嗯,我知道。”阎晶说完KISS了我一下,就去后台准备了,在这里,我在大街上上的那种局促和紧张没有了,这种KISS让我心里甜丝丝的。  我看过阎晶的打鼓铺子,各种密密麻麻的圈圈叉叉让我相信这玩意儿是比钢琴复杂得多的乐器,我自作多情地担心自己在台下杵着会干扰阎晶的表演,不过,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演奏开始时,她还是半闭着眼睛一副酷酷的样子,不过乐曲间隔主唱废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会穿过舞台勾住我的,偶尔还会丢给我一个若隐若现的笑容。我那时很恶心的想,书里说的尤物,应该就是像她这样的女性吧。
  我和阎晶的队友始终无法熟络起来,我心里知道,大家是两条路上的人,没有阎晶这个中间点,我们绝不会有交集。乐队的那几个小子对我也不咸不淡的,不过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偶尔我们还是会一起去吃饭。我很诧异他们对我的这种包容,我本来预计,我俩的这种关系怎么也得招来几句不顺耳的话,不过,一句都没有,和阎晶交往愈深之后,我才知道,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敢。我怀疑寸头可能想过要追阎晶,有那么一阵跟我别别扭扭的,不过应该不是真心的喜欢,只是不想丢自己面子,过了一阵,也就好了。
  @zjetcz
22:41:58  也望勤耕多写。好像总在一些不着意的痕迹里看到一点儿自己的影子,可能因为我也是一个纠结的人吧,闷骚。哈哈哈  -----------------------------  @清澈的纠结 150楼
22:08:30  欢迎闷骚的新同学,呵呵,祝好。  -----------------------------  haha, 亦祝好。紫参同学小小年纪如此透彻,高人也。
  周末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去区里的图书馆自习,阎晶那时正在准备托福考试。虽然行事风格像个太妹,她学习起来非常认真,需要拼命的时候,可以不眠不休很久。自习时她要求我们不坐一起,说在我比习题有趣太多,在我身边无法认真学习。我总是坐在她后面,做作业,背单词,后来为了激励她,我和她比赛托福的单词测验,自习时的她背影很认真,从后面看,让人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自习室里除了中学生,还有准备律师考试、研究生考试的人,我发现,一旦长大,集中精力变成非常艰难的一项工作。自习室开到十点,八九点的时候,岁数大一点的人就开始走神、抖腿、叹气,九点半的时候,一般就只剩下零星分布的几个中学生了。这时候阎晶会坐到我旁边,一边趴在桌子上养神,一边用手捋我的腿,从上到下,反反复复,弄得我心神不宁,她会在一边偷偷地笑,偶尔偷偷抬头看一下我,又大笑着低下头。  “你等着,呆会儿收拾你。”我假装恨恨地说。自习结束,我们会在取车的黑暗角落磨蹭很久,等别人都走完了以后肆无忌惮地接吻,互相抚摸,有时边上会突然传出走动的声音,我们会压抑出自己的声音,竖起耳朵等声音走远,然后相视一笑,继续接吻,我们总是会弄得忘记了时间,回家以后,我总要编一些理由解释自己的晚归。
  最让我满意,甚至感到有点羞愧和不忍的是阎晶在性方面对我的包容和迁就。前面说过,在爱人面前我就是一个行为幼稚的色鬼,基本不知休止、不顾廉耻、从不厌倦,第一次亮出这一面的时候,总让我的伴侣吃惊不小。最发达的色情业、最专业的性工具都是表面保守的日本友人发明的,我想,我这种“黑暗里的爆发”可能也和装正经的爱好有关系。总之,一回到阎晶那间小屋,我就仿佛兽化一般不受控制,这个时候,阎晶表现得总是很顺从、迁就,当事时我总是有点疯狂,事后才会不好意思。。。。。
  院外会诊去了,回来早就继续更,各位晚安先。
  @zjetcz
22:41:58  也望勤耕多写。好像总在一些不着意的痕迹里看到一点儿自己的影子,可能因为我也是一个纠结的人吧,闷骚。哈哈哈  -----------------------------  @清澈的纠结
22:08:30  欢迎闷骚的新同学,呵呵,祝好。  -----------------------------  @zjetcz 174楼
22:04:47  haha, 亦祝好。紫参同学小小年纪如此透彻,高人也。  -----------------------------  她就是个魔女啊,呵呵
  @对爱恨欣赏楼
18:34:01  M  -----------------------------  欢迎~
  楼主写的真好,一口气看完了,不敢相信楼主有中度抑郁症。不过我这个再平常不过的人,也听到一个研究心理学的人说我抑郁,迷茫。或许心里藏了太多无法诉说的东西。  
  再来瞧瞧  
  :)  
  @清澈的纠结 176楼
22:53:36  最让我满意,甚至感到有点羞愧和不忍的是阎晶在性方面对我的包容和迁就。前面说过,在爱人面前我就是一个行为幼稚的色鬼,基本不知休止、不顾廉耻、从不厌倦,第一次亮出这一面的时候,总让我的伴侣吃惊不小。最发达的色情业、最专业的性工具都是表面保守的日本友人发明的,我想,我这种“黑暗里的爆发”可能也和装正经的爱好有关系。总之,一回到阎晶那间小屋,我就仿佛兽化一般不受控制,这个时候,阎晶表现得总是很顺从、......  -----------------------------  看到这,脑袋里蹦出一句话:感谢曾经爱与被爱的人!  对楼主的故事常有共鸣,楼主真心写的不错,勤快点耕啊。呵呵
  刚到家。今天的酒局很平和,对方的老大最近查出了脂肪肝,不敢拼酒,所以大家就随意随意了,我也逃过一劫,正在吃的药要求禁酒的。我对一个东北的女博士很有印象,个子老高,一杯白酒仰起脖子就见底了,真生猛呵。  楼上有同学说无法相信我有重度抑郁症,是因为我说话调侃的口气么?呵呵。我得病的事同事不知道,家里知道一点,好朋友和J完全清楚。身体健康是隐私,职场上这种信息还是挺微妙的,家人不懂医学,难免大惊小怪,告诉他们只能增加他们的痛苦,不能减少我的。朋友和J是我的family。J也是学医的,和她聊起来没障碍,而且我也觉得,分想健康信息是伴侣间的义务,和生活习惯差、预期寿命短的人私定终身是有风险的,呵呵。  再啰嗦一句,关于复旦下毒的案子。复旦方面说药物不可能是从实验室偷的,我觉得这个信息有推卸责任的嫌疑。据我所知,国内的实验室基本没有人专门负责试剂的安全,大家有数的只是个别昂贵的抗体和特殊的实验动物。获取有毒的溶剂、试剂很容易。  我不清楚校方有没有管理试剂的义务,也不知道疏于管理要负什么样的责任。不过既然坏事已经发生,每个相关机构和个人都应该实事求是,事后反思,要对自己发布的信息负责。  撤远了,开始更新。  --------------------------------------------------------------------------------------------  ?? ? ? 柏拉图说生活的意义在于了解我们自己,我和阎晶在她的小房子里了解彼此。我发现自己欲壑难填。跨进屋门后我会把她按在门后亲吻,我喜欢阎晶每次发出吃惊的"啊"和满足的"嗯"。我们会一边接吻,一边"毛手毛脚",一边走上她的小阁楼,有时我们直接在门后、书桌上开始办事,不过我感觉阎晶同学更喜欢躺在床上。阎晶有点洁癖,不想弄脏床单,会在我陶醉其中的时候猛地一躲,说"脏猴儿,我们一起去洗澡。"我发现我爱洗澡。阎晶家的喷头水很冲,砸在身上咚咚地疼,我们像水下的两条蛇,相互纠缠,摩擦,阎晶喜欢给我洗头,把我半长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顺便揪走目光所及的白头发。我发现自己真的看了不少带色(shai)儿的东西,而且擅长学以致用,即兴发挥。在我的提议下,我们买回果酱、巧克力酱、果冻、甜酒,抹在彼此的身体上舔食。后来我在日本人的小说里看到过类似的玩儿法,饭桌上躺个裸女,裸女上躺着xxx,叫女体盛,享受一次要大元。我想,兴之所至,人人都可创新。我发现我有受虐癖。我喜欢阎晶咬我的锁骨,啃我的耳朵,嘬我的脖子,阎晶一开始死活不干,试了几次以后,好像比我还上瘾。我在事后对着镜子观察自己身上的淤血,一周粉红,两周淡紫,三周铁黄。阎晶用冰凉的手指滑过自己的"成果",害羞地问我:"疼么?"我说:"不太疼,我喜欢。"这事有点遗憾,我想起?穿裘皮的维纳斯?里还有绳缚和鞭打,技术难度有点大,估计会破坏气氛,最后作罢了。阎晶告诉我,她的欲望有明显的波动,暗合生理周期,经期前的几天和经期中的的几天,性欲最强,看见我的脖子揪想咬,自习时老想着车棚里的黑暗角落。后来学医时,讲到女性内分泌的几组激素,我发现这两个点和两种性激素到达峰值的时间一样,我想这绝逼不是巧合。  ?? ? ? 总之,那个冬天过得特别过瘾和高兴。我沉溺其中,变成另一个人了。高兴的还有我的父亲。年末他们单位常规体检,和他平级的一个老同志发现大便里有血,建议去医院复查。这事本身没什么,可是过了两周,单位里开始风传那个人得了结肠癌,肝上还有转移,命不久矣。无论病情如何,这人肯定找的是自己的熟人,因此,病情如何泄露就显得很蹊跷了。
  晕。。。ipad排版有点问题,正文重新更。  ---------------------------------------------------------------------------  苏格拉底说生活的意义在于了解我们自己,我和阎晶在她的小房子里了解彼此。我发现自己欲壑难填。跨进屋门后我会把她按在门后亲吻,我喜欢阎晶每次发出吃惊的"啊"和满足的"嗯"。我们会一边接吻,一边"毛手毛脚",一边走上她的小阁楼,有时我们直接在门后、书桌上开始办事,不过我感觉阎晶同学更喜欢躺在床上。阎晶有点洁癖,不想弄脏床单,会在我陶醉其中的时候猛地一躲,说"脏猴儿,我们一起去洗澡。"我发现我爱洗澡。阎晶家的喷头水很冲,砸在身上咚咚地疼,我们像水下的两条蛇,相互纠缠,摩擦,阎晶喜欢给我洗头,把我半长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顺便揪走目光所及的白头发。我发现自己真的看了不少带色(shai)儿的东西,而且擅长学以致用,即兴发挥。在我的提议下,我们买回果酱、巧克力酱、果冻、甜酒,抹在彼此的身体上舔食。后来我在日本人的小说里看到过类似的玩儿法,饭桌上躺个裸女,裸女上躺着寿司,叫女体盛,享受一次要75000日元。我想,兴之所至,人人都可创新。我发现我有受虐癖。我喜欢阎晶咬我的锁骨,啃我的耳朵,嘬我的脖子,阎晶一开始死活不干,试了几次以后,好像比我还上瘾。我在事后对着镜子观察自己身上的淤血,一周粉红,两周淡紫,三周铁黄。阎晶用冰凉的手指滑过自己的"成果",害羞地问我:"疼么?"我说:"不太疼,我喜欢。"这事有点遗憾,我想起《穿裘皮的维纳斯》里还有绳缚和鞭打,技术难度有点大,估计会破坏气氛,最后作罢了。阎晶告诉我,她的欲望有明显的波动,暗合生理周期,经期前的几天和经期中的的几天,性欲最强,看见我的脖子揪想咬,自习时老想着车棚里的黑暗角落。后来学医时,讲到女性内分泌的几组激素,我发现这两个点和两种性激素到达峰值的时间一样,我想这绝逼不是巧合。  总之,那个冬天过得特别过瘾和高兴。我沉溺其中,变成另一个人了。高兴的还有我的父亲。年末他们单位常规体检,和他平级的一个老同志发现大便里有血,建议去医院复查。这事本身没什么,可是过了两周,单位里开始风传那个人得了结肠癌,肝上还有转移,命不久矣。无论病情如何,这人肯定找的是自己的熟人,因此,病情如何泄露就显得很蹊跷了。
  凌晨要去机场接人,歇会先。各位晚安,可能凌晨还有更新,勿等。
  @随忆葬花魂 180楼
23:11:42  楼主写的真好,一口气看完了,不敢相信楼主有中度抑郁症。不过我这个再平常不过的人,也听到一个研究心理学的人说我抑郁,迷茫。或许心里藏了太多无法诉说的东西。  -----------------------------  多谢夸奖~呵呵,为什么不敢相信呢?
  @cyc54 181楼
23:17:37  再来瞧瞧  -----------------------------  欢迎
  @风呆 182楼
10:47:39  :)  -----------------------------  Hi~
  @清澈的纠结
22:53:36  最让我满意,甚至感到有点羞愧和不忍的是阎晶在性方面对我的包容和迁就。前面说过,在爱人面前我就是一个行为幼稚的色鬼,基本不知休止、不顾廉耻、从不厌倦,第一次亮出这一面的时候,总让我的伴侣吃惊不小。最发达的色情业、最专业的性工具都是表面保守的日本友人发明的,我想,我这种“黑暗里的爆发”可能也和装正经的爱好有关系。总之,一回到阎晶那间小屋,我就仿佛兽化一般不受控制,这个时候,阎晶表现得总是很顺从、......  -----------------------------  @zjetcz 183楼
20:55:34  看到这,脑袋里蹦出一句话:感谢曾经爱与被爱的人!  对楼主的故事常有共鸣,楼主真心写的不错,勤快点耕啊。呵呵  -----------------------------  多谢夸奖。有共鸣就好,有共鸣就好。我尽量勤快~
  起床了~睡了三个小时,头有点晕。。今天不上班,接着写一点吧。  另祝地震灾区人民一切安好,不幸去世的人R.I.P  ------------------------------------------------------------------------  小学时我在奶奶家长大,因为爷爷和姥爷都是在国民党内干活,互相熟识,退休以后,这两个老人经常在家里喝茶对弈,饮酒抽烟,我是唯一常住在奶奶家的小孩儿,他们常带上我。两个老头儿当年属于秀才当兵,读过书打过仗也斗过党内的杂碎,讲的故事腥风血雨,尺度极大,有情节还有评论批注,听着特别过瘾。受家里的影响,我小时爱看的书也都是历史政治类的,我想看习题一样分析书里的起承转合,输赢变化,乐此不疲。我浸淫在两个老人精的生活里五六年,加上胡乱自学,也算是有点分析政治斗争的幼功。其实父亲不太希望我这么早就受这类东西的影响,他觉得生在和平年代的孩子还是应该纯粹些,学一些形而上,不那么实际功力的东西,他还常常跟我说,太早懂得这些,人可能会不容易快乐,那时我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父亲同事罹患结肠癌的谣言越穿越邪乎,甚至还有人声称已经看到了检查结果和病历,病人已经要接受手术了,言之凿凿。这件事父亲没有主动在家里提起,我和母亲是从隔壁比较碎嘴的一个老大姐那里听来的,那个大姐在单位的会计部门工作,技术部门闹翻天了也和她们没什么关系。不知为什么,母亲对可以影响人事变动的话题总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热情,关切范围覆盖所有亲朋好友,内容涉及各种官方言论、小道消息,甚至桃色绯闻,“无私”至如此,另我一直诧异。果然,听到消息当晚,母亲就在饭桌上主动提起这件事,虽然语调里可以添加了不少“漠不关心,事不关己"的意味,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眼睛里也冒出不少光芒,看得我一阵阵地皱眉。平时父亲也不喜欢在家里谈这种事情,这样做主要是为了保护我,不过我能感觉到还有另外的原因,母亲为人比较武断、善记忆重细节而不懂分析,父亲想事儿则条分缕析,层次分明,显然他们无法聊到一起。
  @cyc54
23:17:37  再来瞧瞧  -----------------------------  @清澈的纠结 188楼
00:04:30  欢迎  -----------------------------  因为看楼主的文字不像呀。
  值夜班,更文。  ---------------------------------------------------------------------  不知各位对蓝颜知己这种东西是什么态度?我对这种关系的态度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经历了巨大的转变。年轻时经历尚浅,加上接下来要写的一些事情,让我觉得这种关系简直是大人遮盖猥琐暧昧关系的屁帘儿,我甚至暗暗立誓,自己将来一定要做一个精神和肉体绝对专一的人,即使感情出现问题,也应该压抑自己的原始冲动,守护自己的婚姻,不给生活里留下蓝颜知己存在的缝隙。现在我已不这么想了,与其说婚姻是爱情的象征,不如说婚姻是非血缘亲情的纽带,用相伴多年养成的惯性交换暮年老有所养,老有所伴的安心,双方在此事上达成共识就可以构筑稳定的家庭,婚姻中的关系是平等甚至严肃的。然而除了老有所养,我们还要情有所钟、心有所爱、谈笑有知音、云雨有情人,这些关系有的长久,有的短暂,两人的关系有的暧昧不清若即若离、有的一方强势一方卑贱,要两个人在这么多种关系之间自由转换,难度太大。与其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同一个人身上,最后落得失望伤心,摸清自己各方面的需求,各自安排,互不干扰,蓝颜知己不上床,卧榻之伴不聊天,可能更轻松自在一些。可惜,在这些问题上有共识的两人结合的几率实在太小,为苦难的人生平添更多不幸。
  如果我能早些想明白这些,当年就不会得理犯浑,把场面弄得不可收拾,还顺道引爆了藏在自己基因里的炸弹,弄得一地鸡毛。可惜,这个如果也没有意义。没有当年的那片狼藉,我也不会想这些事情,不困,不启,这就是我的命业,我活该。  父亲那天晚上的表现很奇怪。  “听说老胡得病了,病得还挺严重?”母亲在开饭后不久就提起这事,可能是实在忍不住了。  “打听这个干嘛?!”父亲从饭碗中抬起头,眼睛瞪得有点大,声调也有点失控。  “老夏同志”,母亲故作幽默的时候喜欢用这个称呼,极个别的时候也代表适度服软,“不要这么严肃嘛,我也是听隔壁王大姐在电梯里说的,不是你们单位里都传开了嘛,你也说具体点儿让我们听听呗。”  “我什么也不知道。都是同事之间瞎传的,你出去什么都不许乱说。”  母亲从回家起就挂在脸上的笑容这时终于有点兜不住了,平时父亲很少这么发火。不过,看得出这个消息实在太有诱惑力,母亲罕见的卖了个乖:“哎呀,你急什么。我也是好心,万一老胡病了,咱们也应该早点去探望一下呀。毕竟他是老夏同志的老领导嘛。”  父亲及时下了这个台阶,强缓面色说:“等消息确定了再说吧。别弄得太热闹了,打扰人家。”说完扒了两口饭。  我赶紧出来活络气氛:“爸,就是原来老给我带玩具的那个胡爷爷吧,最近他们是不是搬走了,几年没见了。你也要注意身体啊,少喝点酒,我念大学还等着你供我呢,嘿嘿。妈,今天这凉菜真棒,又营养又好吃。”  我是暖场天后,两个包袱准确丢到两人的心坎里,全家除了我都开心了几秒。  “死孩子,没大没小的,我的钱还不都是你的啊。”父亲假装生气说。  “那是,我就不喜欢有些人做饭,又油又没营养,在人家美国菜都是生吃。”母亲没笑,不过我知道马屁拍对了。
  我那天失眠了。晚饭里信息量太多,大脑消化不良。父亲可能要升职了,但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十几年来我和他更像是在一个战壕里躲避母亲歇斯底里、反复无常轰炸的倒霉战友,彼此掩护,彼此扶植,彼此相信。为了缓解彼此心里的不快,我们甚至在传统的父女关系中杂糅进了很多友情的成分,互相倾吐母亲带来的烦恼。因为这种交流,父亲的行为,表情,语气大都在我可以理解甚至预测的范围内,可是在那晚的几个瞬间,他让我感觉陌生,仿佛心里多了一些必须对我掩藏的东西,是我太敏感了么?
  为了叙述清楚,让我对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废几句话。老胡是父亲的伯乐兼顶头上司。父亲还在插队时,在村里主业种田,副业钻研一些机械水电的玩意儿,做些小型机械之类的,很受村里欢迎。老胡是老大学生(即WG前已大学毕业的人),脾气大,学问好,爱人才,因为一次出差,一眼看上了父亲这个心灵手巧爱钻研的小伙子,力排众议把他招回单位。父亲后来也没让老胡失望,工作严谨,办事妥帖,很得老胡欣赏,两人一直情似师徒。单位里的老大还有一年退休,虽然老胡和父亲目前平级,不过排名分列二三位,不出意外,老胡应该接替一把手的位子。偏偏这时候老胡被疯传得病,平静的局面一下生出变局。连我这个做女儿的,也不免诛心地推测父亲在事件中的角色了。
  老胡应该是真的病了吧,要不体检一下就都清楚了。是谁泄密的呢,泄密的人应该是想除掉老胡吧,我想,可是为什么又留父亲呢?还是说,过几天父亲也呆不下去了?父亲知道是谁干的么?父亲会没事么?最后会怎么样呢?  我想不通,但还是止不住的想。
  查房去,呆会儿可能还更,勿等。
  @cyc54
23:17:37  再来瞧瞧  -----------------------------  @清澈的纠结
00:04:30  欢迎  -----------------------------  @随忆葬花魂 193楼
19:52:41  因为看楼主的文字不像呀。  -----------------------------  我把这当成表扬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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