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高人给我一份 我的房东是别扭叫别扭第二季txt

[转载]我的房东叫别扭&第二季(10)
第十集  灵丹妙药之近京情怯
在以后的日子里,半染每每回想起她那天午夜如有神助的刑讯诗朗诵,都忍不住肾上腺狂飙。她无数次拉着我的胳膊,眼巴巴地像在问我,又像在自问:“你说我那天晚上怎么能那么带劲呢?!太tm英姿飒爽了!”
可喜的是,这样带劲的半染终归只是昙花一现,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然而萝卜这次却是真的急了。在我辞演工地雅蔑碟的两天后,周一中午,我接到了萝卜的电话:“雷阵雨给你找着一个男的。今晚相亲。”标准的死到临头通知范儿。
“贵伉俪也太雷厉风行了吧。改天吧,我今儿没空。下午约了客户谈事儿,估计得弄到挺晚。”我是这样回答的。
“客户管个球用!客户能接你下夜班吗?!”萝卜有点关心则乱了。
“现在客户在我眼里都不是人,而是红扑扑的人民币。”我宽慰道:“那小哥不白瞎,先给我留着,等我忙过这阵子。”
“你不知道现在的适龄男青年比iphone还抢手吗?!”萝卜又问:“你约客户几点?”
“四点。”我说。
“那八点怎么也谈完了。”萝卜决断道:“就这么定了,八点半。我跟雷阵雨做东,找个离你家近的地方。具体地点等我短信。”
我还想再挣吧两句,萝卜就以别人在叫她开会为由,生生切断了通话。
我知道萝卜这次是真的上心了,雷阵雨在三天之内划拉到这么个爷们也着实不容易,就算为了报偿他俩的拳拳热心,我也不应该再推辞。但是,自从那夜半染冲我朗诵排比句之后,我表面虽然一切正常,但内心深处却是兵荒马乱。一个房东和一棵大树已经够我劳心劳力的了,我实在没有心情再去拓展版图。
我必须跟萝卜面对面好好谈谈,她才可能理解我的处境,放我安稳地度过这段杂乱无章期。于是当天中午午休时间,我和萝卜就出现在了她办公大楼内的咖啡厅里。
我把姐夫的斯人憔悴、彭大树的突施冷箭和半染的午夜释放都一五一十地复述给了萝卜听。萝卜一边听一边沉思,待我全部说完之后,她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盯着我瞳孔里最聚光的那个点,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向他求证?
“求什么证啊?”我又开始怂了。
“求结婚证!”萝卜自从有了雷阵雨之后,说话无忌了很多。
“别闹了。我可不想自作多。”我把手抽回来,心虚地搅着杯中的咖啡。
“直接给他电话求证确实太奔放了一点,换了我我也做不出来。”萝卜很能理解我的苦衷。
沉默了两秒钟,她像突然被点亮智慧人生似的,叫道:“你可以先去向他伯父求证啊!”
“此人有疾,此人好演。”我摇头道:“千万不能惊动他。我上午去问了,他下午就能给我快递结婚证。”
“唉。”萝卜叹息道:“要不,找找姐夫?!”
我立即断然拒绝:“人都啥样了我还上去踩一脚,缺德不缺德,亏心不亏心啊。”
萝卜一拍桌子,沉声道:“那就只剩一条路了。把你房东电话号码给我,我替你问。”
“不行。他这人最警惕,最注重隐私,以你的身份,你是绝对问不出来什么的。”我说。
“真费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萝卜烦躁道:“干脆飞过去直接扑倒办了丫得了!”
“启禀大王,我不抢压寨夫人好多年。”我说。
“对了,那谁呢”萝卜最后又想起一个人:“泡泡此人,可用吗?!”
“此人现在正跟我绝交中,这表明他跟新欢航母还在如胶似漆。”我把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一抹嘴道:“因此,他要是知道我对他旧爱起了心思,我将命不久矣。”
“他这也倒是人之常情。”萝卜有圣母的潜质。
我站起身来,冲着萝卜的面门,留下了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放心吧,我会问的。”
其实还有后半截话被我咽了下去。如果他明天回来,我明天就问;如果他三五年回来,而我还没嫁的话,我三五年后就问。
如果他永远不回来,我将永远不会问。
九月在名义上是秋天,但令人烦躁的高温毒日是不会随着月历戛然而止的,所以人们才造了秋老虎这个词来聊以自慰。我的际遇总是跟时节气候极度吻合,没过几天便也迎来了一只真老虎。
周中的清晨,他伯父突然状似无意地发了条短信知会我,宗师马上要回国了,直飞北京。
接到短信的时候我正坐在马桶上跟宿便缠斗,看到短信内容后我立即一泻千里。宗师有两下啊,隔空远程治便秘那是一绝。
我一个电话拨了过去,戏霸很快就接了,显然正等着我呢。几个意思啊?他不是打定主意滞留美利坚了吗?!我声高八度,整个人还沉浸在宗师回归的恐慌和排便畅通的兴奋中,内心情绪各种起伏交错,老矛盾了。
他说在那边生活太不习惯,坚持要回来。他伯父心平气和地复述道。
那,那,那他不治病了?我都结巴了。
回来慢慢调理吧,慢性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他伯父应对自如。
在美国到底是怎么不习惯了?我追问,心说是不是又在那飙册那神功,被性
格直爽and不懂欣赏的美国民众竖了中指顺便种族歧视了。
衣食住行,语言风俗,所有的都不习惯。他伯父一边说着一边还心有戚戚上了,颇为幽怨道:我们这样年纪的人,出国生活是很难适应的,习惯差异太大了,我们吃不消的。
不是吧!我迅速打断了戏霸的情绪段落,忍不住数落道:是身体要紧还是习
惯要紧啊,要说你这个弟弟我早看不惯了,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从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妈贵姓:赵大咪,你这个见风使舵的巴结王,我看不起你!)
他是在北京转机,然后直接回浙江吧?我抱着一丝希望轻轻问道。
应该会在北京呆一段时间,他还想再看看中医。戏霸毫不犹豫地斩断了我的美梦。
房子不都已经卖了吗,他还回来干啥呀?我欲哭无泪,想到宗师即将再次宠幸帝都,我连三十万都不想挣了,真想拍拍屁股躲回老家算了。
没卖。李程不让卖。戏霸的语气里似乎有安慰的成分。
我来不及多咂摸,下意识追问道:他怎么知道房子要卖的?!你说的?你连宗师都敢阳奉阴违,你好大的胆子!
不是我说的。戏霸赶紧撇清关系。
别演了,赶紧告诉我你是怎么借刀杀人的,否则宗师回来,你别怪我嘴碎。我警告道。
好吧。戏霸迅速权衡出了利弊,坦白道:我只是在房产中介那里遇到了一个很热情的小伙子,他认识李程,对了,也认识你呢。
行了!听到这里我立即打断了戏霸的陈述,我知道下面怎么回事了,区区一个越洋电话,如何能难住咱们这阳光全面的中介小哥。But中介小哥不是我说你,在剧情这么紧凑的第二季,连房东都只混了几个音频,你竟然还出场骗通告费,你是有多想红?!
好了,现在情况我都弄得差不多清楚了,你可以直接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了。我直白地对他伯父示意道。
戏霸有些尴尬地一笑:你得去接机。我那天有重要会议,抽不开身。
没搞错吧!我哇哇大叫:放虎归山,你躲一边,让我一个人去当炮灰,你还可以更缺德一点吗?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戏霸鼓励道。
边去!我没有野心,不想得虎子,顺便说一下我最近忙得都差点忘了自己的性别,你另请高明吧。说着我就要挂电话。
大咪,帮帮忙好伐?!他伯父也是着急了,家乡话都飙出来了。
哎呀,我真的没时间,骗你就让我被宿便憋死。我对着电话叫道。
他回来那天是周末。戏霸赶紧拉拢我。
周末是啥,可以吃吗?我都半辈子没过过周末了。你没时间的话就让司机小于去接他就好了嘛!我几乎带了哭腔。
这可使不得!戏霸连忙也用哭腔否决。
我一想也是,宗师阔别故国数月,心心念念巴望着落叶归根,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好不容易落地,唯一前来迎接他的竟然只是一个司机,这让好面儿的宗师情何以堪。他一不堪,我们谁也别想再堪。想到这一层,我忍不住鸡皮疙瘩与汗毛齐飞。
伯父啊,不是我想八卦你的私生活哈,但你完全可以让我伯母,也就是你媳妇去接机嘛。我脑袋迅速旋转,不惜自降身份补充道:再说了,你们才是正经亲戚,我算哪根葱啊,我真的不够格接机的。宗师看到我准会觉得接待规格太低端,在档次上,我都不如司机小哥。
你伯母已经不在了。戏霸在那边幽幽道,听不出情绪,演技俨然已入化境。
我满脸冷汗,脱口道:对不起啊,伯父,我不知道。
你以实际行动表达对我的歉意吧,去接机。戏霸撂下这句话,便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这是一家什么人啊,使唤起人来毫不迟疑。但我确实对他伯父颇有愧疚。我承认他伯父这个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多面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周伯通,广告都说了,男人不止一面。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有鳏寡孤独的一面。事已至此,我实在没脸再去跟被我无心戳了伤疤的戏霸讨价还价。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不就去接机嘛,我就不信宗师武功高强到能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当场把我给化骨扬灰了。
很快,一个自称是戏霸秘书的陌生号码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将宗师到达的时间航站楼和班机号传达了过来,并声称当天会有一辆专车听我调度。
这边厢,我刚被预订去给册那老祖装孙子;那边厢,我的亲祖宗就按捺不住要抱真孙子。这就像一幅刚拆封的扑克牌数到了最后,只剩下大鬼小鬼,齐齐出没。
当然,事情搞成这样我有很大责任,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沽名钓誉,向502展示我那陆海空三栖影后的实力。因为像502这样单纯的观众,几乎是戏剧文盲,她真的人戏不分。更恐怖的是,她将抛头颅洒人血地助推你,不把你最后真的弄成戏如人生,她决不罢休。
简言之,在我通过电话向502献演了那出十全九美之后,她对我的偏爱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生怕我这样风度翩翩的好媳妇在人才济济的大都市被人捷足先登,于是,在完全没征询彭大树本人意见的情况下,先下手为强的502就亲自登门向赵赵氏表示:赵大咪这娃,她代表老彭家收下了。
赵赵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生之年还能遇见如此咸淡不计的婆家,感恩地差点去庙里捐个门槛。
就这样,在我跟彭大树两个当事人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老彭家和老赵家的政治核心已经偷偷地达成了政治联姻的合作预案。而赵赵氏之所以给我打电话,并不是来祝贺我已脱销,也不是来催促我去猫上树,甚至不是来赶我去民政局。因为这些初级阶段早就不在赵赵氏和502的高瞻远瞩里了,她们直接跑步进入了人类社会的最高级阶段---传宗接代。
各位可以想见,我在突然接到赵赵氏普及育龄妇女健康知识的电话时,该是多么的但求速矢。
“不准抽烟喝酒,不准点灯熬油;不准胡吃海塞,不准光吃不动;不准半小时以上对着电脑,不准连续十天一次不搞……”听着赵赵氏宣读她跟502联合起草的十不准条例,我欲哭无泪,唯有凄凄哀号:“妈呀,你能不能不要再玩我了。这游戏谁开发的呀,也太吓人了。”
“什么游戏!这全是我跟你彭家阿姨过来人的经验宝典。”赵赵氏呛声道:“这十条你给我背下来,从今天开始,严格按照字面意思执行。”
502在景深处小声出主意:“告诉她我们会定期抽查。”
还tm随堂测验呢!我心说,这俩妇女是疯了,一个赵赵氏我都接不住,现在又加了个502,我根本连手都不敢伸。好家伙,这两块巨石一起落下来,正好能把我三等分了。
我刺溜一下钻进了公司的厕所,把救命电话打给了彭大树。
“时间紧任务重,你不要插嘴,听我说。”电话一通我就开始爆豆:“你妈跟我妈终于在家里闲出花来了,俩人起草了一份名为十不准的条例,主打健康备孕绿色产仔。我一个人实在吃不消两个更年期妇女。现在这样,谁的妈谁领走,洗好脑之前保证不再放出来,把自己家里整和谐整消停,将科幻彻底消灭于无形。你同意不?”
“我妈让你备孕?”彭大树俨然是关键词提炼帝。
“是。但我警告你,这件事你是不可能独善其身的。针对男宝宝女宝宝排尿的位置不同,她们绝对还有一份为你量身定做的十不准条例。”我开始恐吓彭大树。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彭大树的口气还是充满怀疑。
“要的就是打你个措手不及。”我换了一口气,道:“现在没有时间给你质疑我的可信度了,你必须无条件信任我and配合我。”
“我先往家里打个电话再说。”彭大树这多疑的货还是不信任我。但事实将会告诉他,我是多么的诚实。
果然,十多分钟后,彭大树就把电话打了回来。“本色出演,你现在后悔不?”他上来就挤兑我。
“什么时候了,还区分责任。”我掉转枪口:“再说我还不是为了帮你,你这货怎么跟你妈贵姓一样,没有良心。”
“我妈我已经搞定了。她不会再跟你提备孕的事儿了。”彭大树说。
“太有效率了吧。”我不禁感叹:“快快,经验共享,你是怎么办到的?”
“因人而异,我的方法你用不了。”彭大树说。
“抠死你得了,还想技术封锁啊!”我翻个白眼:“用不用的了是我的事,你只管教我就行了。”
“我直接跟我妈说,不要再找大咪谈备孕的事了。她就答应了。”彭大树说。
“蒙鬼呢!”我嗤之以鼻:“你可以瞧不起我的智商,但你不能瞧不起五十多岁妇女抱孙子的野心。”
“我真的是这么说的。”彭大树故意气我:“所以我说这办法你用不了。因为你跟我在家里的地位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我心说,好哇,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打压我,看我怎么反将你一军。“彭大树,既然你这么有地位,那就由你来摆平我妈,告诉她别再给我打电话说那些生孩子的胡话。”
“我不管。谁的妈谁领走。”彭大树就是个小贱人。好在我比他更贱。
“彭大树,你欠我一个人情,所以这是你必须还的。你没有选择。”我仰天大笑,当债权人的感觉真是太tm舒爽了!
最终,在彭大树的出头下,赵赵氏心有不甘地勉强收回了她的十不准条例。顺便一提,作为对我忤逆谋反的惩罚,赵赵氏单方面口头宣布,取消我对她所有遗产的继承权。
真孙子风波好歹算是挺了过去,装孙子行为艺术马上接踵而来。没办法,戏一旦好到我这样的程度,档期就得是这么的满。人民群众需要我。人民群众过度消费我。
在美好金秋九月的某个周末,气温最高的当口,悲催的司机小哥载着悲催的我,出现在了首都机场航站楼里。来得稍微早了一点,宗师还没到。我暗自掐算估摸着时间,很有心眼地跟司机小哥说不好意思我得去趟卫生间,就把他一个人丢在了炮火连连的前线。
我躲在洗手间,只想等时光飞逝,宗师冲司机小哥撒泼完毕我再出去,这样我就能避开杀伤性最强的第一波攻势了。我可是个很精明的人呢!
过了不到半小时,我果然接到了司机小哥的电话:“赵小姐,你好了吗?我已经接到李总了。”
“我马上就好。”我衣着整齐地斜倚着墙壁,却装出一副正在很匆忙提裤子的样子,问:“李总情绪怎么样?”
“挺好的。他让你快过来。”司机小哥其实根本不用重复这句话,因为我已经透过听筒听到了宗师带敏感词的原声。
啧啧,饶是我躲开了第一波冲击,宗师的威力还是这么骇人。我哪敢再耽搁,扣上电话高抬腿就撩了出去。以我对宗师的了解,我必须在三十秒内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他很有可能无法压抑住内心狂飙突进的冲动,在机场就给我来个马力马力轰!
我撩到大厅,远远地瞭望过去,本来欢实的脚步突然一顿,差点立扑在地。亲娘来,肿魔还有传说中的surprise啊!
宗师竟然不是独自归来的。戏霸个腹黑玩意儿咋也不预告一下呢,早知道姐就好好捯饬捯饬了,这一脸的加班后遗症,肿魔好见故人呢!
这段如果借用泡泡体来写的话,是这样的:在颇有些吵闹喧嚣的机场,快步穿梭的各色人群中,赵大咪一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房东。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帽衫,牛仔裤,球鞋,棒球帽,拎着一个造价不菲的行李包,挺拔修长地站在那里,明朗的颗粒的光线从不同的角度打到他的身上,形成了深深浅浅的暗格和阴影,他依旧面容俊朗,剑眉星目,仿佛跟出国前没有什么变化,但又仿佛哪里有了些赵大咪也说不上来的不同。那一刻,本来吵闹的机场和熙熙攘攘过往的人群都仿佛在瞬间被抽成了真空,连宗师和司机小哥都变成了面目模糊的浮云,打着酱油飘走。周遭安静的能听见头发掉落的声音。赵大咪不会动了,只晓得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算太远处的房东,他安详地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中,很像不真实的幻境。这个时候,房东远远地也看见了赵大咪,他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有眼神深了深,嘴角扯了扯。不仔细看,你会以为他看到的,只是个陌生人而已。赵大咪眼睁睁看着房东,一步步朝他走近,她的心像擂鼓一样咚咚咚咚,他越近它越快,跳得她耳膜生疼。哦!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悲哀;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无奈;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期待;如果这都不算爱……(你妈贵姓撕开大幕跳出来:再爱爱爱的,一刀捅死你!)
然而实际上,情景是这样的:赵大咪意外看到房东居然也在,吓得拐了一下,但作为身体协调能力极佳的奇女子,她还是稳住了脚步,花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重新找回了富有韵律感的步伐,匀速地撩到了几个人面前。
“叔叔,欢迎回来。”擅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奇女子带着假笑,先主动向宗师示好。然后才以顺便涉及的态度,朝房东点了点头。
“你去哪了?”宗师的气色很不好,面黑黑地问。(不在现场也抢戏的你妈贵姓提问时间到:赵大咪你不是说,一般人自从得了神经病,精神都好多了么,怎么宗师是个反例呢?赵大咪:放肆!这种大逆不道的问题你也敢问。宗师是一般人吗?!回去默写一百遍!)
“不好意思,最近内分泌有点紊乱,刚去协调了一下自己。他伯父因为忙于公务,难以脱身,所以特地派遣不才我前来接机。”我谦卑的说。
哼!宗师从鼻子里呲出对我的不待见,背着手率先就向外走。拖着行李的司机小哥赶紧殷勤地跟上。我跟房东并肩而行,走在最后。我掏出电话,给戏霸发了条短信:你大爷的!
接着又发了一条:谢谢。
第一条是感谢他给的这个surprise。第二条是感谢他让我这么快就得到了当面求证的机会。
然而,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在我们走到距离大门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房东突然停下脚步不走了。
我奇怪地回头看他。
他看回来,向门口的三人说了一句话:再见。
我被他这free style的演技震懵了,几个意思啊,咋刚考妮其哇就要撒有那拉了呢。
“我等一下还飞回去。”房东如是说。
我深深地被shock到了。心说你在美国当总统啊,这么日理万机,当天飞来当天飞走。但是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他这个行为有个专业名词,叫近京情怯。因为那个人还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所以他一定要绕开这片土地,所以他甚至连机场都不愿意出。宗师景况不好,不能一个人坐飞机,所以他陪着飞回来。但他不会停留,他要的只是挥一挥衣帽,不带走一片燕赵。
“麻烦你送我爸。”房东对我说。
我想客套地笑一下都未遂。因为我的心情已经直down到谷底。天马行空如我,也没想到,他竟然别扭到这种程度。他是不愿意踏足北京的,我哪再有机会向他求证。我心一横,豁出去了。
我转头对宗师说:“不好意思哈叔叔,我有点事儿想跟李程谈。您看,您是等我一会儿呢,还是先让司机小于把您送回去?”
宗师阴厉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半晌,然后又转到自己儿子身上。气氛僵硬到开裂。但是我态度坚决。
“册那!”宗师终于小声地骂了一句,转身径自走出了大门。司机小哥敏捷地跟上。
我长舒一口气。第一次被人骂了册那竟然还感恩戴德,一身轻松。
“你几点飞啊?”他们走后,我转身问房东。
“九点。”他说。
我看了看表,很好,还有六个小时。足够了。
——————————————我是周末停更 to be 抗体牛的分隔线————————————————
我跟房东面对面站着,一身局促。长这么大真是第一次当面求证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更丧尽天良的面对的是个冰山不说,还gay。我咽了口吐沫,在心里拼命提醒自己:这是求证,不要搞成表白,不要搞成表白!
我囧地大脸通红,半天一个字也没憋出来。这时候对方但凡有点人性,都要起个话头吧,诸如:“哎,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情跟我讲吗,什么事?”之类的。但贵房东却只是有点莫名奇妙地看着我,就是不开口。
我落病了似的猛揪裤缝,在心里组织了半天语言,唯一能连成人话的只有一句:“你觉得我怎么样?”我当然知道这句话很没种,很不给力,很不上档次还容易跑偏,但头脑紧张地一片死机,实在想不出什么文采斐然的名言警句来旷古烁今了。
过往的已经有人在向这边投来费解的眼神了。我银牙一咬,豁出去了,结巴开口道:“你……觉得……”
“饿了。”房东蓦地截断了我的话头。
“啊?”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立马消散成一缕冤魂,只有痴痴呆呆还健在。
“我觉得饿了。”丫真有才,还给连起来了。
“啊!”我费劲地点点头,没灵魂地重复道:“你饿了。”
“去吃点东西吧。”房东说完就转身向内,撩开大步往前走。我只能垮着脸跟在后头。我默默地给自己打气,塞翁那个失马,还有时间,吃饭的时候再说备不住效果更好呢。
房东在国外多日,很是想念传统美食,我俩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经营中餐的店。店里顾客不多,竟然还有包间富余。我俩怀着不同的目的,提出了同一个要求:进包间。
房东点了一桌子的菜,我估计在他看来,菜单上全是他亲人。酒壮怂人胆,我只点了两瓶啤酒。不等菜上来,我就连灌了三杯。喝的太急太快,我顿时觉得体内充满气体,很想腾空飞走。
灌酒的滋味当然不舒服,但没办法,我需要迅速喝高,才能有智慧有胆量求证。等第一个菜端上来的时候,我已经顺利造空了一个酒瓶。我觉得好饱,但是头脑却极度清醒,一点茫的感觉都没有。我心说坏了,从小跟着老赵顿顿沾红酒的恶习留下后遗症了,我别不是对酒精免疫了吧。
房东并不理会我,自顾自地吃着祖国美食。小女服务员给起开了第二瓶啤酒。她颇为幽怨地偷扫了我一眼,大概是在怪我只顾着自己喝,房东的杯子一直空着都不管,齁自私。她拿起酒瓶,想恪尽职守地给房东的杯子满上,却被我赫然叫停:“放着!别动!”
小女服务员擎着酒瓶仓皇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房东,竟然痴心妄想地期待房东出言救她。我怕她小小年纪就品尝到世情冷漠造成心理阴影,赶紧换上温和面孔,对她说:“你出去吧。我们自己来。”小女服务员迟疑了一下,放下酒瓶走了。临走还赏罚分明地赠送了我一双白眼。
这种情况下的我已经没有心思顾及别人的看法了,我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因为我发现自己越喝越冷静,越喝越清明,越喝越理性。再喝一瓶估计可以直接进考场了。
我心里虽然觉得不妙,肚子也撑得爆炸,好想站起来一边高抬腿一边疯狂打嗝,但手上的惯性动作却还是没停,还在贪心不足地给自己倒酒。第二瓶眼看着下去了一半。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这瓶下去还没感觉,就果断换小二!女人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
我深吸一口气,端起杯子,仰头咕咚咕咚直灌了下去。杯子还没来得及放下,透过厚厚的杯底,我突然看到房东伸手拿过桌上放着的半瓶啤酒,倒进自己杯子,目不斜视地给喝了个精光。
我一边打嗝一边想,亲娘,难道他已经看出我想迅速high起来的意图了?!
肚子已经撑得受不住,酒精上脑依然有难度,我权衡利弊,果断决定剑走偏锋,实施计划二------循序渐进抽丝剥茧。
宜室宜家的泡泡是我的开场白。“你跟泡泡最近有联系吗?”我问。
房东摇摇头。
我心说就知道你这货六亲不认。“泡泡挺好的,最近勾搭上了一个P大的哲学博士,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遍体鳞伤。”我说。
房东静静地听着,似乎有点上心。只是似乎。
“你回来一趟也不容易,要不我打电话把泡泡也叫来吧。他肯定很想你。”我说。这话可不仅仅是在利用泡泡缓解紧张,我确实真有此意,虽然他跟我绝交了一整个夏天,但慈悲为怀的我还是忘不了那晚在潭柘寺下的山庄,房东突然来电话时我家娇娥那一张悸动的脸庞。
房东未置可否。我知道他只要不表示反对,就是可以。赶紧摸出手机,打给了泡泡。然而这个害人害己的家伙竟然不接我的电话。打了两次都不接。我讪讪地放下手机,对房东解释道:“我们最近绝交了,他可能还在气头上,不太乐意接我电话。等会儿我再给他打吧。”
“绝交?”对面那人终于有台词了。
“啊,我在见了他的新欢之后给了个差评,于是就被他封杀了。”我说。
“那人怎么了?”作为众人心目中的第一男主,必要的时候也得做出一副良心未泯关怀朋友的假象。
“我个人觉得他有点霸道,多疑,占有欲强烈,有暴力倾向,以及表演型人格分裂症状。”我抽抽鼻子,补充道:“当然如果他能戒除SM的嗜好,我认为他总体上来说,还是一个不错的人的。”
房东到底见多识广,听我说航母也面不改色。只在听到sm的时候,稍微皱了下眉头。我善意地将这个微表情解读为他对泡泡的担忧。于是开解道:“不过不用担心,泡泡似乎跟他相处地很好。你也知道他是雌雄同体界的人工智能奇葩,承受力适应力愈合力都是一流。”
泡泡的事情基本上说完了,按理说接下来该往外放姐夫了。我有些犹豫,摸不准对面这人的接受尺度,更完全不知道他的翻脸点都在哪儿。我只好先把服务员叫进来,点了一瓶白酒,我发现我今天是无论如何也离不开它了。
我默默地在心里揣测,房东不换国内的电话号码,必然不是为了宗师和伯父,因为他们都有他在美国的号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为了姐夫。那他今天不辞辛劳做空中飞人,过家门而不入,留机场而不出,当然也是为了姐夫。可是我不敢肯定,他这么做是出于对姐夫的憎恨,还是保护。
但是,不管他是什么心态,我都不能把姐夫放在求证之前。因为如果他憎恨,必然会迁怒于我;如果是保护,那我岂不是自找羞辱。我是个人精儿,我懂得趋利避害。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恶作剧式的念头,我倒要看看,我不主动提姐夫,他能挺到什么时候才开口问。以此我可以鉴定一下他这个极品的成色。
随手拿了一本杂志,我开始漫无目的地翻看起来。实际上什么也没看进去,净在脑中一遍一遍演练即将到来的戏码。这可是姐的重头戏,演不好都对不起姐灌下去的那些乙醇。
我刷刷地把印着钻戒、手表、珠宝、化妆品的彩页全都毫无留恋地翻了过去。随便一抬头,发现房东在看我。我立即心虚地解释道:我对这些blingbling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其实我体内住的是一个爷们,我跟泡泡一样,都是上帝犯的错误。
房东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必须得说,帝国主义是养人啊,这娃的心胸是比在国内要宽广了些许,竟然懂得回应我的自嘲了。
我一眼瞥见他戴在左手小指上的指环,正是我中意的款式,光秃秃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环的款式。便略带吹捧地说:你戴的这个倒是挺好看的。后面还有半截没敢说,就是戴在小指上有点娘。
“戴在这儿,是独身的意思吧。”我说,鄙人就是这么博学。
房东听我这么说,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转动了一下那个指环,没应声。这表示,我又一语中的了。
独身,独身!还等什么,开演吧!我干了一盅白酒,呛得眼睛火辣辣,趁着双手揉眼的当口,很带种地把第一个疑问抛了出来:那天晚上我们一伙儿人在潭柘寺,你打来电话,是巧合吗?
房东从杯盘中抬头看了我一眼,显然他没料到阔别数月,姐们这么带种,这种尴尬的问题竟然说涉及就涉及,连缓冲都不需要。
“嗯。”他只给了一个鼻音。
“你那个时候让我接电话,是有什么事呢?”我步步深入。
“没事了。”气死人不偿命。废话,这都几个月了,现在当然没事了。
“我当时只听见你说了三个字电话就断了。你说你想大。”我又给自己倒酒:“大什么?”我的头开始有点犯晕,我知道不同的酒类混合着喝最容易醉。虽然这醉意姗姗来迟,但是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该轮到我了,总算轮到我了。
房东用握着筷子的右手食指轻轻蹭了下鼻头,说:“不记得了。”
擦,我就知道你有这手,幸亏姐们之前跟过一段时间的lie to me,知道蹭鼻子这个小动作,是撒谎时不自知的条件反射。
“怎么你在美国都不看美剧的么?”我冷笑道。
房东不接话。
“下次撒谎的时候克制一下自己的手指,不要东摸西摸。暴露了。”我说:“你是记得你想说什么的,告诉我吧。”
房东迟疑了一下,说:“不是你想听的。”
我乐了。难得他能有一次从别人的立场出发,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可是他真的知道什么是我想听的吗?
对话正进行到紧要关头,我的电话却在这时没眼力价地响了起来。我以为是泡泡良心发现,拿过来一看却是亲妈打来的。
不好,要是被赵赵氏知道我跟房东独处,她一定会精分的。先是欣喜若狂,苍天啊这么优秀的娃终于看得见也摸得着了,心情好的话备不住还能跟闺女试个床啥的;接着暗自懊恼,“拉稀外交”的画面涌现了出来,宗师说的话和自己答应的事儿都是赖不掉的;然后破涕为笑,好在虽然房东流失了但咱还有棵大树握在手里呢,这可是治理水土流失的法宝;最后忧心忡忡,哎呀要是被大树和亲家知道大咪私会别的男人,是不是要退婚那个全城封杀哇。
我朝房东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才敢接起了电话:“妈。”
“在哪儿呢?”赵赵氏免提又来了。
“在外面呢。”我尽量虚化。
“跟谁一块儿呢?”赵赵氏真不是善茬。
我看了房东一眼,果断撒谎道:“没跟谁。我自己。妈你有啥事啊?”
“我给你写了些菜谱,你爸给打成电脑里的了,寻思发给你呐。”赵赵氏声若洪钟,房东想不听见都难。
“要菜谱干啥呀,我哪有时间做饭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很忙。我想吃啥会出去外面吃的。”我说。
“又不给你准备的。这些菜都是大树爱吃的。”赵赵氏开始给我埋雷了。
我下意识就想冲出门去外面打,又觉得这样太把房东当外人,他的秘密全都被我洞悉了,我这么防着人家,不太讲究吧。
亲妈还在奋力制造恐怖:“我跟你说啊,你要把这些菜都学会了,然后做给大树吃。只有拴住男人的胃,才能栓住男人的心。”
我冷汗直流,不行,必须赶紧封锁住赵赵氏这张氢弹嘴。“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信号不好,我先挂了哈。”说着我不等赵赵氏反应,啪地挂断了电话,虽然明知这样会惹怒我家的太上皇太后,但也只能如此。不幸中的万幸是,我已经被剥夺了遗产继承权,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挂了电话我低头不敢看房东,觉得浑身不自在,要不要跟他解释一下彭大树的事儿呢,解释是不是多余,又能不能解释地清楚。纠结死姐了。喝酒!我对着白酒的瓶嘴,猛灌了一口。
这时候看出房东冷淡的好处来了,他不问。
我假装刚才接的那通电话都是梦境,不要脸地又重新扯过了话头:“你那天到底想说什么?说吧,我接得住。”我满不在乎道。
&房东看了我一眼,也给自己倒了点白酒,干了,道:“我想大门的钥匙你该还了。”
我一口老泪堵在了嗓子眼。你大爷的,大门的钥匙该还了,钥匙该还了,该还了,了!
这tm果然不是老娘想听的,这tm换了谁也不想听吧!要不要这么恩断义绝啊。我气得肺都要炸了,幸亏脑中有各种圣人亚圣季圣什么的组团拦着我,否则我真的很难忍住拿酒瓶子砸他脑瓜的冲动。
房东看我羞愤得说不出话来,迅速抢占了主动,问我:“为什么搬走?”
我冷哼了一声,心里剽窃半染的风采,我要知道我为什么非得搬走,我早当grandma了!
“不好意思总占你们家便宜。”我给了个官方说法。
我知道我对面这人智商很高,情商又很低,还特不给面儿,是个很难缠的对手,绝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于是我赶紧就房子的问题延展下去。“钥匙没法还了,你伯父先前告诉我要卖房子,我怕成为犯罪嫌疑人,所以已经把钥匙扔了。对了,你爸要把房子卖掉,你为什么不同意呢?”老娘的路线多的很。
“不缺钱。”他说。这理由真是无懈可击。欠扁的无懈可击。
我一时接不出话来,只觉得喉咙发痒,头有点昏,还有点热。我知道刚才储备的酒精终于开始往外挥发了。不同人的不同金句开始在我脑海中疯狂闪回。
刷。【闪回】除了你和泡泡之外,他在京城还有没有别的相好?婚外恋和一夜情的也算。我问。
有啊。姐夫说。
这个也可以有?贵圈也太自由太散漫太淫乱了一些些吧。谁?我赶紧追问,我们去找他!
不用找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姐夫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刷。【闪回】泡泡恶狠狠地骂道:你凭什么被他主动拥抱,你凭什么接受他说的唯一一句话,你凭什么继续住在他的家里?!
刷。【闪回】伯父清清嗓子,道:他说,要么是她,要么没有,你选一个吧!
我甩甩脑袋,想把这些过去式的场景全都甩走,然而我越是甩它们越是猖狂地蜂拥而至。我只好再喝酒往下压。
刷。【闪回】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你房东?萝卜直接撕破脸皮。我认真地想了想,说:这个……真没有!
切!谁信呐?!萝卜慨叹道:赵大咪你好不容易回春一次,还碰上个gay,真是家门不幸啊!
刷。【闪回】“唉。”赵赵氏叹息道:“要不就别让我看见这么好的小伙儿,现在这样让人怎么放的下哟!”
刷。【闪回】“你对这方面这么有研究,你喜欢那人,不会就是个gay吧!”彭大树喝了一口茶,突施冷箭。
刷。【闪回】“那我就不能理解了。他为什么任由你渗透进他生活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为什么任由你策反他身边的亲朋好友爱恨情仇,为什么让你个死跑龙套的无孔不入到这种程度?”半染叠声问道。
我的头好疼。恍惚中似乎有人从我手中拿走了什么东西。我趴在桌子上,有点想吐,但我憋着,憋得眼睛都花了。视线开始有些模糊,重力好大,人不自觉地想往下出溜。我狠命hold住。
刷。【闪回】“叔叔”我对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的宗师说:“李程准我回去住了。“好。”他点点头,迟疑了半晌,终于说:“照看他。”
“好嘞”我趴在桌上闭着眼迷迷糊糊喃喃接茬道:“我会照看他的。(停了一会儿)哎呀不行,你儿子在美国,我照看不了。你不是借口治病去照看他了么。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是不是老年痴呆了?你儿子他不会再回北京了,房子你是应该卖掉,没卖亏了,国家又调控了。我有钥匙,藏在你妈贵姓的屁缝里。”酒精开始让我话痨了。
迷登中,有人跟我对话:“钥匙不是扔了么?”
“切!”我冷哼一声:“捡回来了。就藏在你妈贵姓的屁缝里。这是个秘密。对了,他让我给他买马应龙痔疮膏,差点忘了。”
“还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对话那边又开启新篇章了。
我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以为还在跟宗师对话,一口气说了出来:还有你妈贵姓戴的假发是我从公司秃头老板那儿顺回来的。嘘!
“我不想听这个。”对方说。
“哦。”我好脾气地说出了另外一个秘密:“其实我是民间影后凯大咪泽塔琼斯!”
“赵大咪!”对方有点怒了。
我赶紧嘴一松,全都吐露了出来:“好吧,你儿子走之后我见过姐夫一次。八月底的时候。就那一次,你别册那我,是他约我的,喝茶,那茶可真tm难喝。在离你家很近的那个咖啡馆。你儿子丢了以后那是我们的一个据点。好想吐啊。一个多小时,他什么都没说。该问的我都问了,没用,问什么他都说很好。跟你就爱说册那一样,他就爱说很好。
“然后呢?”那边还挺循循善诱。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坦白:“这里咋这么热呢!热得老娘想骂人。我知道姐夫其实不好。他瘦了很多。以后我减肥也得注意,瘦得太多反而不美。他跟我说他苦夏。谁tm不苦啊,都晒秃噜皮了。你能不能出去帮我买一管马应龙痔疮膏,你妈贵姓最近菊花不太好。钥匙生锈了。”
“还有呢?”那边还没够了。
“还有我就快有三十万了。姐夫挺好的,你别册那他。他没有主动问起你儿子,我说了一些,后来他给我打断了。你是不是把噎问教给他了。我妈也喜欢教我,菜谱啥的。让我给彭大树做菜?把他俊的。”我实在扛不住往下出溜的趋势了,干脆不再挣扎,任由肉身软绵绵地顺着椅子滑到了地上,桌底空间还挺大。有人在往外拽我,我挣脱开来。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眼皮非常沉重。
我无意义地哼哼了两声,说:“姐夫说犀利姐没有欺负他。Over!”说完这句,我就呼呼地睡了过去。
不在现场也万能视角的你妈贵姓出场接着叙述:赵大咪这货的意识就停留在了over这个词上。事后她说她自己喝醉了,但我觉得她是故意装的,一个喝醉了的人怎么可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我房东哥试图将丢人上瘾的赵大咪从桌子底下拖出来,但是没拖动。伴随着赵大咪人神共愤的呼噜声,我那王子一样优雅的房东哥就一直安静地坐着,完全静态,眼睛看着窗外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但却并不随着人群而转动。他就这么坐了大概有三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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