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三轮龙龟速度9000上不去。最快50马力还9000转了

一个很牛的技术工人写的文章,他的水平绝对够八级了,无冕之王...(三)
在基地的日子短暂而充实,须臾间已过去小半年。时值隆冬,忽接转场命令,几天内,我们就登上南下的列车。所有装载、编组、铁路开行都是在夜间进行,半夜时分停靠兵站,大家一窝蜂的解手、洗涮、抢饭......然后登车,天一亮,车就停靠在偏僻岔道上(铁路一半辟有旁通岔道,用以临时停靠,战时可用来防空伪装或隐蔽集结)。那时临战空气浓郁,战备级别较高,沿途每个道口、桥梁、涵洞及隧道都有全副武装的民兵站岗值班,南下的军列通过,哨兵都严肃的立正行礼。冰天雪地里,弄得我们蛮同情的。军列走走停停,昼行夜伏,到了终点昆明。大部队在昆明转乘小火车继续南进,米轨铁路走不了重装备,所以部队轮式装备就组队开行。在昆明作了战前动员,按野战携行基数换发了武器与实弹。
枪械都是直接从库房发出的崭新家伙,木箱油纸打包,黄油热浸。枪身都闪着悠悠的法蓝光泽。领到新枪首先是开油,为了保证枪械的防腐性能,是不能用汽油清洗的办法开油的,只有用废报纸硬擦,把大块的黄油擦掉后,再用废军装仔细擦拭,直到各部位运动灵活,用白纸验不出油迹为止。因为是热浸封存的,怎么擦,过一会又渗出油来,要反复擦,半个月后才逐渐干净。
战前教育是枯燥而神秘的,从战场纪律到民族政策、行军条例到暗语越语,五花八门,把人搞得紧紧张张。休整十天左右,我们一拨人驾驶车辆和自行装备沿公路南下。经过砚山、文山、马关,目的地河口县南溪农场附近。昆明出来不久就翻了几小时大山,我和一姓彭的汽车吊驾驶员带一辆解放5吨吊车作为车队尾车,负责收容和抢修。由于此前装备都经过周密准备,路上大家也很小心,一路没有什么故障和事故。由于我们车重,加上没有配置高原和山区常用的副水箱,所以车子老是开锅,为不影响大部队开进速度,上级就让我们离队拖后自由掌握行进速度。由于昆明到河口有一条法国人修的滇越铁路,因此公路就显得不一定非要花力气修筑,所以山路很窄,弯道非常急,解放吊的吊臂是加在车头保险杠上的一个小龙门架上的,吊钩挂住扣在前梁拖钩上的钢丝绳环,靠卷扬机收紧钓钩把吊臂固定在龙门架上,吊臂前端的伸缩小臂远远超出车前杠,所以车子转弯时特别受影响。第二天下午,路过一个很急的左转,驾驶员方向打早了车一下子转不过去,打迟了,吊臂挂住外侧树梢,一下子把固定吊臂的钢丝绳环扯断,吊臂死死卡在树上,把刚转过弯的车子带翻,好在车速不快,路边又有比较粗壮的松树,所以离开路面的车子就倚在路坡山边的两三棵树上,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那时前线已经很紧张,边境摩擦事件时有发生,野战部队早已到位,路上没有其它车辆经过,眼看天黑了,小彭吓得蹲在路边瑟瑟发抖,俺开始也是比较害怕,从车窗里爬出来时,只带了冲锋枪,等了好一会,也没车路过,总不能这样在山里过夜吧,于是我把枪交给小彭警戒,自己就围着车转想办法。也亏自己在地方时和起重工比较熟,经常帮他们拉葫芦、滑轮、把杆以及滚木、垫木、绳索、扣件啥的,他们起重那一套,基本也看会了大半。终于我在车子左前方找到一棵可以生根的大树,在那棵树根干部用短钢索做了个动滑轮支点,把车上自备的一只30吨双滑轮用上,把吊钩绳放到底,穿过动滑轮,再挂到车前拖钩上,然后发动车子,把动力交到吊机,好说歹说让惊魂未定的小彭上车把住方向,吩咐好怎么配合,我到车上吊车司机室去操作吊臂和卷扬机。就这,一边转吊臂一边收吊绳,同时钓钩又把车慢慢的拖回路面,一直折腾到天完全黑了。
云南天黑的比较晚,山上最后一缕晚霞隐去已是11点多了。我们整理车辆,随便吃点干粮,再把车开到山下兵站时,大部队已经又出发了,部队留下话,让我们通过兵站的电台报告情况。讲完情况,我们也顾不上休息,继续赶路。
沿途山里到处都有水源,开锅了就地取水补水很方便,到了砚山附近,山坡上几十公里没有找到水,只有停车降温,开一段再停下来等,最后车子水差不多耗尽了,水壶水都灌进水箱。这时远远看见山里有人家,我们就带桶去求水。这里离边境只有几十公里,有些地方其实就隔一座山,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心里很抖,我与小彭组成搜索前进的队形向那户人家摸去,据茅屋约50米,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心想,200米的开阔地,我们又是居高临下过来的,里面有人肯定看见我们是解放军,会出来招呼的,当时就怀疑被敌人特工队伏击了,但是,天黑了我们还是走不了。我对小彭说,你在这里掩护我,情况不对你就开枪,然后往车那边跑,管他油水没水开多远算多远。我能跑就跑,跑不掉你记好这个地方,带人来找。等我抖抖活活的摸进黑的如夜晚的屋里,几个脏兮兮的小孩哇的一起大哭,把我吓了一大跳。原来这家大人不在,小孩老远就看见我们了,因为从来没有外人来过,他们自己先吓坏了。比划着说了半天,送出去身上带的所有压缩饼干才获得信任,他们带我去地窖取水。原来这里的人,已种植三七和黄连为生,附近没有水,全靠雨季囤积雨水。家家都有在石坪下凿出的巨大水窖,屋子就盖在水窖上面。即保持阴凉又防止藏水污染和蒸发。那水窖看上去有一百年了,古老的很。等我拎着水出来,小彭紧张的都快哭了。
说实话,没有经过战场的人,临战的恐惧是必然会有的,记得第一次战前动员,平时口若悬河,慷慨激昂的指导员,讲话都哆嗦的直结巴,以下一段对话:指导员:“同同同志志们…不不不要要紧紧紧张…”战士:“报报报告告指指指导员员…,不不不紧紧紧张…”指导员:“不不不紧紧紧张…就就就好,你你你看看我我我就就就不不不紧紧紧张,就就就是有有有点点冷…”。这是真实的,后来遇到事情就说:“不紧张,就是有点冷”,互相传为笑话。
我们营地在小南溪旁的山坡上,无论按什么眼光,那都是一个风景非常漂亮的地方。其实我们久居城市,偶尔遇见与自己所熟悉的环境不一样的东西,立马感觉到太美了,其实想开了,美就是陌生,就是罕见,就是别开生面。尼泊尔的高山导游,绝对不以为雪山比都市更漂亮。南方人会为草原民族痛恨的沙漠而疯狂。南溪就事这样一个想都想不到的地方,瀑布声响三里可闻,百米外,水汽逼人,清爽宜人。平静的南溪河,水深勉强盈足,激流难容盘桓,溪水清澄,鱼蟹恣行。部队多为北方人,忌讳与女子同流合污,于是洗澡就成了问题,当地女子异常火爆,喜在当兵浴场上游水中嬉戏,部队有纪律,规定洗澡避女人,为此,最后搞到用车拉到上游几公里就浴,不几天,仙女们如故寻迹而来,当地气候炎热,每天为洗个澡如此奔波实在难以长久,于是洗澡避女人渐次降格为保持十公分间隔,着实可笑。部队里有城市兵,晚上跑出去与地方女孩子幽会的确不在少数。当地女孩有些也不在乎将来怎样,毕竟北方男孩体魄是与滇东南少数民族汉子不大一样的。尚未完全摆脱刀耕火种的边民,男尊女卑十分严重。按时下说法,当兵的北方汉子个个都具备韦小宝的潜力。
山里自古没有这大阵势,区区一小县域,硬生生塞进几十万部队与民工。吃住供应都很紧张。多数部队都住在公路两边的山坡上。但是,原生的野生动物却不理解这个变化,时不时干扰着我们的秩序。晚上站岗的时候,山崖上的小猴会向你投石头。半夜里起来解手赫然可见两条大蛇在蚊帐顶缠绵交尾。锯一截树断劈开,钉在墙上,水都不用浇,自然就长成绿色壁挂。站岗时可以静静的看营外的小草拔节生长,其速度就像点电影的快放镜头,真是罕见。人的运气是不好说的,几次与死亡失之交臂,最惊险的一次,蹲在装甲车的阴影里吃干粮,一颗100迫的炮弹砸在枪塔上,摔成铁饼一块,没炸,再白捡一命。
我的任务主要是前线抢修,特别是暴露在火力射界的车辆,要用最快的手段迅速排除故障,把车或装备移动到安全位置。久而久之,自己也摸出一套办法,一般两个人,带一组电话用的大电池加一简单的升压器组成的电源、用铝水壶改装的汽油直供油装置、一只分电器和高压包组合的点火组合,另外加一个对好车型的启动摇把。火线作业时,我方阵地先组织强大火力实施压制掩护,我们沿实现瞅准的路线迂回到装备前,躲在对方火力死角。迅速打开引擎盖,先用刀把所有连接在发动机上的皮带割断以减少启动负荷。挂空档,将带喷嘴的直供油管插到化油器口,把高压主火线插到分电器上,如果分电器坏了,就直接换上带去的分电器。摇着火,再迅速把车开回来。开车时,人都不用坐在驾驶室里,就蹲在踏板上,一手扶方向,一手“摁”油门,利用车身隐蔽自己,以免被谁射中。其实一壶油也就够跑几分钟,但就那几分钟可是要命的。
第一次不到20天的反击战后,双方进入阵地相持,对方利用山高林密和地形熟悉与我方周旋,我方则加紧在阵地正面构筑工事,有些险要的地战术支撑点,还构筑从正面工事到阵地反斜面的坑道以及在对方炮火死角构筑简易道路。虽然火线施工是尽量隐蔽的,但哪天量的土石方,咋就能轻易藏了?。当地的土壤颜色是非常正宗的铁红,远远的在绿色植被的映衬下,无比醒目。往往弃土堆场的附近就安放着用以施工的机械,比如提供电力的发电机组、制造石料的破碎机、给风镐供气压缩机组等,这些设备都日夜不停的运转着,多远就可以看到山上那一处腾着袅袅青烟的巨大红土斜坡在漫山的绿色中傲然嘲笑着对峙的敌人。俺们用不着防炮,他们有炮也不敢打,那是找死,俺们后方的炮群可是遮天蔽日的,炮弹多得搬不完。但是俺们怕冷枪,这东西等听到声音差不多已经完蛋了。所以,修那些装备时尽量缩短暴露的时间,实在不行就拖下山搞,但是拖下山太难了,一般都要分解成大块部件,硬靠兄弟们人抬肩扛。所以,轻易不动。由于排除发动机故障俺是高手,所以那阶段我和班长并另一个老兵就被各个部队借的到处转。
部队当年小型动力是110和2110柴油机,中大型动力多半是柴油机,汽油机多半用作发电机和水泵站组的动力,的都有。油门多数是机械自动控制的,有压力控制器(主要调节输出功率,多用在空压机组上)和离心控制器(主要维持发动机转速,多用在发电机等),这些设备都是拖曳式的,使用时无人值守,所以有些故障就会积累放大,导致动力部分罢工。比如水冷机组缺水运行,缺机油工作,柴油机油泵油嘴易位等故障,好多都要掀缸盖或下油底壳。我在实践中创造了自己的发动机快速修理法,油水部分改成自流供应,水冷机组架一只300升汽油桶做的高位水箱,采用自然热对流方法解决发动机连续工作的散热问题,这是借鉴早年开“突突突”的灵感想到的,用废弃的汽车油箱与发动机油底壳固定在同一水平位置,用一根粗的加油喉管把油底壳放油孔与旧油箱放油孔并联接通,加大机油的补充容积,即使有烧机油或过量喷溅的情况,也能保证基本润滑和油底壳液面与温度。再一个就是用磷铜皮垫高大小瓦代替更换;手电钻加绗磨头代替镗缸;直接加大活塞环,改善缸压,短时适当调小气门间隙代替更换气门等。还有一小窍门,就是在扣缸头前,往活塞与缸套的缝隙,注一圈机油,再在燃烧室加十几毫升的燃油与乙醚(乙醚倒野战医院要点)的混合物,柴油机就加柴油汽油机就加汽油,这样只要油水电没问题,一般启动就着。那年月,平均每天大修两到三台发动机,俺们修复发动机的神功,在整个前线各部队一时奉为传奇。
参战的时间不长,现在想来趣事颇多,坑挖少了,不便赘叙。打住了,顺致赴草原大会的马友开心,也祝留守各地的马友快乐。
复原了,我觉得从此与汽车拜拜——不过…
&当兵的日子转瞬即过,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俺复原了。沿着当年出家当兵的路,我又回到魂萦梦绕的家乡。从略显拥挤的南京车站出来,伴随着玄武湖和煦秋风的是满大街蝙蝠衫、喇叭裤、蛤蟆镜和震耳欲聋的邓丽君。三五成群的小年轻,扛着硕大的三洋,在街头巷尾昂首而去,巨大的广告牌上,极度仰视的玉腿和美艳的红唇把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宣传标语可怜的挤到角落。我拎着帆布的行李袋,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广场上,第一感觉就是这里没有我离开时那么宽阔了…。
随后在等待分配工作的几个月里,我直接蜗居在老院旮旯的小偏屋里,除了吃就是睡,好像失了魂魄。我当兵时约164公分高,体重不足100,当兵两年多,身高长到176,体重约110左右,那两个月,一下子把自己催到130斤,那肉长的,脸皮都紧绷绷的。多年不见的老同学、童年好友络绎来看我,可我连一起吃个饭的精神都提不起来。当年对我们参过战的退伍兵,国家还是有优待的,一定是分配在国营单位工作,由于正逢第一次大裁军,要安置的复转军人实在太多,为了便于安置,南京gov-ern-ment就采取按父母单位所在系统负责安置的办法。我父亲生前在大学工作,所以俺只有在省教委(现省教育厅)范围的学校找工作。负责安置的教委人事处领导原先是家父学生,所以我有可以自己挑选学校的优待,也就是所谓走了点后门。当年家住的老院在宁海路,是一栋名国初年的洋楼,独门独户独院,与已故文坛泰斗陈中凡邻院,这两个院子及洋楼都是陈老先生早年购置的,抗美援朝时捐给国家,被俺老爸住了。老家住习惯了,不愿意挪动,家父去世后,所在学校几次要给咱重新安置都拒绝了。所以我就在离我家最近的南京师范学院、南京大学和南京工学院,也就是当年的南大、南师、南工三个学校里选。南师大是家父所在学校,太熟悉了,被俺错误的放弃了(当时年轻,要不就仗着长辈们的余荫,俺还不是顺风顺水的)。南工也就是现在的东南大学一个劲地要我,因为他们有几台用作教学的履带式工程机械,没人会摆弄,从教委知道有个玩装甲车的高手,如获至宝,直盯到门上来做工作。可我最终还是选了南京大学,第一是因为离俺家近(步行3分钟就到),第二是俺就不想再干老本行了,从中学出来,刨开下乡的日子不算,和车辆及机械打交道整整5年。任你怎么洗,每天钻到被窝都是一股子机械油味,脑袋里甩不掉的噪声、手上褪不去的老茧,当年,自己始终觉得是一介书生,所以极其憎恨干了五年的职业。
部队发给的遣返生活费到12月份,所以工作介绍信上写的是1月1日到南大报到,待我走进静谧的如深夜陵园的校区,才发现那天是元旦,没人上班。我就揣着那张决定我今后工作归宿的纸片,怀着美好憧憬,徜徉在满目枯枝白雪的校园里,在大草坪处女般柔软洁净的雪地上,一圈圈的留下自己的脚印。我当时一定在想:从此和汽车拜拜了。
有人说:当你不慎把一块奶油蛋糕落在心爱的地毯上,那么奶油一面朝下的几率一定与地毯的价值成正比。这实际就是灾难影响最大化的心理定义。的确,俺也常常是事与愿违。几天后,学校人事处领导(可能也是有长辈打了招呼)把俺分到武装部工作,那时大单位武装部都有枪,基干民兵还要训练,大概是觉得俺这参过战的兵这方面能发挥些作用。现在看,绝对是照顾我了,武装部可是机关啊,归党委系统,年轻人在这儿进步慢不了。但是,我那时的思想是,离纪律部门越远越好,还不如去修车呢,于是很不识相得要求到可以发挥技术特长的单位。学校有个仪器厂,俺就到仪器厂当了一名修理工。
在仪器厂俺在修理组,主要为修理教学科研的仪器设备,有时也根据老师的特殊要求做一些改造和制造的工作,除了电器控制部分花样稍微多一些其它都比较小儿科的,俺实在闲得没事,就报了一个本校的分析化学上着,希望多学一点东西,将来换个行当。修理仪器设备其实不费力气,但是有时要把家伙拉到厂里加工可就有点费力了,单位没有车辆,只有用三轮车拉,南大地处丛丘地形,校园里几乎没有平路,有些设备几百上千斤的搬运起来还是吃力。
& & 一次,在厂区一角,无意中发现有辆废弃的车架,感觉很面熟就
端详了一会,结果想起就是俺当兵前车队有过的上海58-I正三轮汽车。这辆是早期型号,没有驾驶室,转向机构还是手把的,但是其它都差不多,论毂车胎都在,再细看,独缺了发动机。随后好些日子特别是搬运重家伙时我就在打那台破车的主意。以我的经验,修复这台车没问题,但是倒哪去弄台发动机呢。这时,厂里陆续招了一些新人,当时做法:新人进单位先得有一个劳动锻炼的过程,然后再分车间和工种。我是厂里的团书记,就让我带着这帮小孩劳动锻炼。除了半天学习,我们要找活干,先带大家在厂区的废墟里清理出一块场地,又用废旧材料旱了个篮球架,平时可以玩玩半场篮球。还做了几处宣传栏。实在没事了,想搞一个乒乓球兼团员的活动室,厂领导也支持,就让我们自己把模型车间的地下室清理出来给我们。那地下室是个废件仓库,多少年不用的东西扔的乱七八糟。我带孩子们忙了几天,能处理的都处理了,就在卖废铁的那天,我看到废物堆里有件东西眼熟,扒出来才看出赫然一台汽油发电机。好像是美国通用电气的产品,因为我记得那商标和老华生电扇的差不多,花体的GM。我赶紧叫人抬到修理组,跟领导说,要用这台机器把那辆破三轮修复,领导很高兴,他也被拖运东西折腾得不轻。
这台发电机额定功率是15千瓦的,发动机两缸二冲程,算上功率转换效率的损失,大约有23马力,带那台破三轮够了。我计划给这台发电机飞轮风扇壳拆了,设法加以三角皮带轮,在破三轮的变速箱一轴上装一个带张紧离合器的三角皮带轮,把张紧离合器的拉线,直接与离合器踏板联动,发动机油门线与油门踏板联动。跑起来应该没问题。
说干就干,分解,清洗,复原,在这过程中,发现这种机油机居然没有传统凸轮轴和顶杆式气门,而是用一组导向槽板驱动的摆杆顺序启闭两组膜片式气门。过去只在书上提到过,原理图都没见过,实物看了半天才弄懂,幸亏是自己亲手拆的,要不装哪都不知道。这种结构能把空间做得很紧凑,而且维护特别方便。等所有东西都装好,最后分解、清洗化油器时,问题来了,拆主喷嘴油道组件时,稍一用力,整个化油器被我生生捏碎了。
化油器主体结构是铸铝的,闲置时间太久,完全氧化了,就像家里多年不用的铝锅,一碰就散。单位老人讲,这台家伙可能还是抗战时候学校迁往大后方时使用的东西,文革时,拿来用作广播车的电源。后来就废弃了,配件肯定找不到了。咳,这就半途而废了。
此后很长时间我都不死心,有空就拿一堆化油器残骸琢磨,先用环氧树脂修补,有点样子,但是成型不好,而且也不耐高温。在这期间,学校车队一辆老奔驰风标被人掰掉了,匡校长看了不爽,车队的人颠颠的找我们解决,俺花了几天的工夫,硬用一块黄铜板给抠了一只,电镀抛光后,比原来的还漂亮。大家赞不绝口的当间,俺动了做一只化油器的念头,好在大部分尸首都,在照葫芦画瓢就是了。化油器内部结构有讲究,特别是几道喉管的纵剖面型线,直接影响进汽流速、压力压差和混合比,一定要精准。靠车床一刀下来很难保证,所以我就分成几段加工,结合面做好定位台阶,然后再用热敏胶拼合。试车的那天,在车间里,用拉绳拉了几下,发动机“轰”的就着了,给油响应非常好,动力感十足。我也非常有成就感。几十年下来了,当年一起的老同志提起这事,还是眉飞色舞的激动不已,说俺这手绝活荒废太可惜了。
因为不久,我从工人摇身一变成了管理干部,被调离了那个岗位,那辆破车就搁下了。那台发电机还很好用,后来也不知去了哪。
从两个轮子开始武装自己
&从俺家到工作的单位,要连续经过三个坡度巨大的上坡,从最低的地方一直上到最高的地方。要搁在野外,那就是从山脚一直到山顶的一条直线。开始,俺骑一辆家父早年用过的破旧脚踏车。那辆好像是英国的兰铃牌脚踏车没有横杠,没有书包架,前后挡泥板也早已锈蚀烂完了。由于是早期的单飞车,制动在后轮飞毂里,靠倒蹬脚踏刹车,所以外部不再有手刹车之类的装置,看上去就一车架和俩轱辘,加一笼头和座垫,和马戏团的杂技车有一拼。俺小时候每个周末,家父都是把俺放在笼头上从幼儿园带回家,俺每次坐在笼头上,两小手都紧紧攥着父亲的双臂,生怕掉下车去。等到俺弟弟也上托儿所了,父亲从幼儿园接俺回来,顺道去幼儿园接弟弟,由于没有书包架和横杠,父亲只好一只手抱着弟弟,一只手把持笼头,俺坐在笼头上,只有一只手臂好抓,恐惧极了,所以那时真的很不喜欢小弟弟,一是因为他上的半托,每天都能回家,而我上全托,一周才能回家一次,二是,只要和弟弟坐一辆脚踏车,俺就害怕的要命。
小的时候我是一个害羞而又胆怯的小男孩,循规蹈矩,不与人争。记得有一次,家父有事,把俺丢给学生们照看,学生把我抱到一只体操鞍马上,唬我说千万不能动也不能出声,不然这个马会乱跑,停不下来。结果学生们过会儿把我忘了,俺就在那鞍马上足足坐了一下午,差点尿了裤子。等俺爸抱俺下来俺委屈得把房子都快哭塌了。这大概是俺和“马”这种东西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感觉不太好。
小时候不愿见生人,除非和家父十分熟络的才会主动出来叫声叔叔或阿姨。后来搞四清、社教、闹文革,大人们没事就聚在俺家打牌,俺常常偎在叔叔们的怀里睡觉,或者是骑在某位叔叔的脖子上找大鬼。队伍来说那是骑“马”,那种感觉可能不错。那些现在多已过世的叔叔后来都是响当当的大家。
闲话少说,那辆破车没骑多久,被俺农村老家的堂兄弟看上了,大概他以为这么破的车不值几个钱,死乞白咧的硬是要走了。俺只好花钱托人买了一辆常州出的金狮自行车用来上下班。金狮车的质量终究不如永久凤凰,俺凭着年轻一路蹬上坡,人没事可车吃不消,没多久就掉链子,主要是飞轮打滑,那时商店里有飞轮锁牙和飞丝出售,俺几乎每个月都要换一套,以至于最后飞壳都换了好几个,实在痛苦不堪。我就想弄辆屁股冒烟的玩玩。
我很小的时候就向往着有一天能有一辆自己的摩托车或轻骑。那时汽车作为生产资料尚不允许个人拥有,私家车是80年代后期的事情了。私人能使用的机动交通工具只有轻骑与摩托,那时市场上作为商品的有济南产的轻骑牌机动脚踏车,后来把这一类车都叫轻骑,这与当年把所有越野车都叫吉普有异曲同工之意。还有就是上海产的幸福250摩托车。我小的时候,新街口百货商店放了一辆轻骑和一辆幸福250,多少年满是积尘,每次去逛店,都会在那里眼馋半天。81年的时候,重庆的建设机器厂出了一款嘉陵机器脚踏车,50的两冲程发动机,离心轮式变速器,棘轮踏杆式启动装置。这是在国内生产的第一款“傻瓜车”,全车造型新颖,操作便利,售价也不算离谱,750多元钱一辆。当时恰好有个战友的父亲是那工厂的领导,批个条,680买了一辆。战友打了个木箱,从重庆由铁路给托运到南京,路上几乎走了两个月。取车时我带了一瓶油,好在我知道二冲程摩托车是要烧混合油的事先在家就配好。记得那油还是到大方巷加油站买的,机油是在宁海路百货商店买的自行车用的小瓶机油。在南京火车站的货场提出车子,立即开箱加油发动,试着晃晃悠悠的骑回家。当下惹了无数人观望,那几个月,回头率是绝不亚于街头来往的鬼佬。
当时,马路上两轮机动车极少,多数是邮局送电报的,清一色草绿,轻骑多数是黑色,偶尔见一辆电影公司跑片的幸福250,也多是暗红色。俺这辆嘉陵,橙色主调,白色与金色的贴花拉条,镀铬的轮毂和辐条,黑色挡泥板晶亮的大灯,跑在路上格外显眼。那时交规不严,也不要牌照、驾照和安全帽。我就开着这辆嘉陵在校园里招摇过市好几年。
后来,要办牌照了,又要有驾照。俺玩不起来了,就托在新百工作的邻居阿姨把车摆在店里,三天不到,原价卖出,因为那时这车市价已经快两千了。
这期间,我又骑上那辆破金狮,吱吱嘎嘎的上班下班。87年,改革开放如火如荼,市面上各种摩托车横行,经典的有重雅80、本田CG125、铃木100等车型,还有川崎和台湾的光阳机车等等。我也是心里痒痒的,但是兜里没银子,实在窘迫,只好望“马”兴叹。
为了改善自己的经济状况,俺加入了涌动于地下的走穴大军,开始是帮个体小店做门头,角铁框架、铝合金扣板蒙面、泡沫塑料和有机玻璃刻字。主要就是卖个书法和美工的手艺。做一只门头能赚几百块钱,一般两个晚上就玩活。各人能分百把元。后来,做的人多了,价格下来赚不到多少,就去作星期天工程师,到乡镇企业帮人做技术顾问,按月拿些津贴,每个星期天都要往乡下奔,苏锡常一带跑遍了。那是赚了不少银子,牡丹卡也用上了,但都是偷偷摸摸瞒着单位干私活。不过那时我是在管理岗位,付出的是非职务劳动,也不算违法。
再后来,俺调到院系工作,兼管中心实验室,自己耍点小聪敏加上实实在在的汗水,搞了几项比较牛的新产品成果。业界有点小名气,挣钱就快多了。腰包殷实点后,就想快活点,整天价骑个破车来去也不像样子,于是就去考摩托驾照。报得是五棵松体育训练基地的培训班,那是培养摩托车运动员的,后来由于奥运战略,下马了,改培训摩托车驾驶员赚钱。那时培训比较严,集中培训半年,生活学习都在基地,周六才能回家。单位不同意你还真没那么多功夫。我当时是怎么忽悠过去的现在记不太清楚了,反正俺得每天一大早就开着辆长江750往麒麟门跑,晚上又摸黑回城,隔天岔日的来回请假,两边都不能耽误。终于几项考核都一次通过。顺利拿到E照,可以公开上路了。
一拿到驾照,我就淘了辆黑色的本田100,非常经典的一辆骑士车,那车属于海员车,也就是远洋海员带回来自用的车辆,补税转让的,车况非常好,毕竟是原装的准新车,16000大洋,加上牌照什么搞定好像花了300元。
本田车的特点就是加速迅速,操控自如,性能稳定,缺点是车身较轻,雨雪天或激烈操控有些不实在。这匹小“马”陪伴我好几年,也走过许多地方。有一次过春节,年三十,忽然感觉无比惆怅,一个人把车开到梅花山上,面对汪精卫跪像,听观景阁的风铃声,至午后心境仍不得平常,于是加满油径直往东行,定好天不黑不回头,待到夕阳收起最后一丝气力,西边远山已是一线黛紫俺才拨回车头。到进家门前,恰过零点,在满城烟花和爆竹声中默默锁着车轮。
这车和我也有很多共同的欢乐,我们一起发飙冲到海宁观潮、一起到固城湖边发呆、一起越过那著名的胭脂河,天生桥。曾经大雨天,带着我一口气冲到紫金山天文台畔,对着烟雨朦胧的南京狂喊:“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
车子用顺了,会有感情。好机器真的有灵性,多少次,它带我躲过危险,多少次,它为我抵挡伤害。后来,我有了汽车,可还是把它藏在身边好些年迟迟不舍分离,直至一好友,无数次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甚至拿多年的友谊要挟,俺才勉强割爱。临别,俺出资悉心打理,电瓶火花塞轮胎制动蹄片拉线都换了新的,坐垫包了新皮。还专门请开摩托行的同学,作了美容,俺就是想它的新朋友能对它好点。
皇冠和桑塔纳——尊贵的象征
80年代中期,我被调到单位接待口子工作。这是单位为了解决南来北往的兄弟单位客人吃住行困难的一个窗口机构。下辖招待所、餐厅、宾馆等。我负责日常经营和团队接待工作,相当于酒店的营业部经理的角色。其实就一机关小副科长。我们学校地处市中心,外地院校到宁,都比较喜欢住在我们这里,四处都方便。吃住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交通就比较烦了。学校车队没几辆象样的接待用车。上海轿子和几辆国产的旅行车也就是面包车要保证领导和外宾接待。实在没法,俺们就只好外包。
那时南京金陵饭店开业不久,这是新加坡爱国华人陶欣伯出资在南京新街口建起的四星级现代化酒店,当时堪称国内最豪华酒店之一。我的一位小学校友也是一位战友的大哥在那里做业务部经理,属于白领高管,现在早已是国际连锁酒店的职业经理人。通过它的关系和学校的信用,我们取得金陵饭店特约用车单位的资格。也就是所谓VIP用户。要用车时,去个电话,酒店就会把车派到指定地点,我会给乘车的客人开一张车单,客人下车后签上自己的名字交给司机就OK。非常方便。
由于是南京最好的涉外酒店,金陵饭店的车队一色的丰田皇冠轿车,银灰色的,在当时可是豪华威风的了得。由于工作关系,我经常乘用酒店的车辆。当时这些车给我的映像绝非震撼两字可以形容。虽然和今天相比,那时的皇冠还是比较简陋的,但是那耳目一新的内饰、一体化的仪表、全密封的轿厢、宛如天籁的音响、干净利索的引擎舱布置等等等等,都大大超越了我对汽车的理解与想象。其对俺思想冲击,不亚于僧格林沁的无敌骑兵倒在八国联军排子枪弹下的时刻。十年浩劫,让我辈在思想上空前强大,改革开放,又让我们不得不背负起民族中兴的历史责任。可以无愧的说,我们的父辈,承受了国力孱弱、列强欺辱的苦难和建立人民共和国的牺牲,而我们一代人,不可避免的成为踟蹰探索、开创发展基业的拓荒者。而这几十年经历的彷徨与奋斗,无论如何都该在将来的历史里写下重重一笔。
话说回来,住金陵(饭店)、坐皇冠(汽车)、游秦淮(夫子庙)、吃丁山(美食)是那时我们接待来宾的最高规格。接待老布什也就这个水平。所以,派个皇冠车坐坐成了豪华与奢侈的象征。长期租借别人的车子既不方便也不经济。等接待口的收益有所好转,由原先靠学校拨款过日子,到每年可以向学校交大笔银子,我就想建一个自己的接待车队。大约是85年底,国家为了整顿进口车市场,出台一系列政策,特别是购置附加费,一下子要多花一成多的钱。在这之前大约是十月份我就开始忙购车,先是跑计划,申报学校批准、跑财政批集团购买指标、跑教育部批采购许可、跑机械局要汽车计划、跑海关和外贸要进口指标,一直到12月中旬手续基本完备,但是车子必须赶在12月31日前到位,否则要交购置附加费。当时一共有四台车,一台在广州、一台在武汉、一台在连云港、一台在上海,上海那台好办,直接通过教育部上海采购供应站办理,广州那台要去人提车验关,连云港那台车供应单位是华中站,在汉口,要先去人打款办手续,开提车单到连云港提车,在银行开异地转帐支票就花了3天,然后我就疯狂的扮演空中飞人的角色,南京、北京、武汉、上海、广州,整整在天上飞了一个星期。等从南京开摩托车冲到连云港正好周末费尽口舌说好话把车提到连夜开回南京已是12月29日当年最后一个星期天的下午。然后把所有材料准备好第二天就去办理上牌手续,在南京的事还好办顺利完成。
新建立的接待车队有7台车,一台标志405轿车、一台标志505轿车、一台标志504皮卡、一台桑塔纳轿车、一台尼桑万里特商务旅行车、一台奔驰商务旅行车和一台伏尔加轿车。
那辆标志504皮卡是原装的法国车,在我们单位可是派上大用,接站拉行李、平时拉货送客,院系老师出野外带个大点的仪器设备非常方便。平时我拿它当交通工具也很顺手。还和它一起历过险。
那是一年2月份的事情。为了赶在开学前更换一套中央空调的机组,我们必须到湖南岳阳运一台制冷机组回来。联系好厂家后,早年头,学校里能搞制冷系统的只有我一人,因为设备选型和外围辅机要现场确定。所以我亲自带504到岳阳提货。司机小潘是个部队复员的战士,驾驶技术不错。我们从南京经合肥过黄梅往武汉去。武黄公路还在修建,路上艰难无比。那天是正月15元宵节,傍晚在山区野道上,忽遇电闪雷鸣,那可是大冬天啊,把个我们吓得不轻。到山村里,不知何方风俗,不一段路,就有持火龙劫道要买路钱的。火龙就是把稻草扎成的粗绳,首尾两人用竹竿挑起,见有车过,点燃,拦在路间。另有人敲车窗讨钱,如不爽快,就将火龙往前挡玻璃上杵,吓得你赶紧掏钱走人。虽然要钱不多,10元20元不等,可你架不住一个村拦你4、5次。本想找个地方歇脚,见民风如此彪悍还是连夜赶路为好。就这样走到一处叫白沙岭的地方,前行几十里,居然没有来车,常跑长途的都知道,长时间对面不来车意味什么。但是在这前后不粘之地,只好硬着头皮前行。到白沙岭前开始一路上坡,果然名副其实,路边确实均有白沙覆盖,路上铺的也是白沙。半道上看见坡上歪歪扭扭下来几辆农用三轮车,想上前问路,开车的紧张得大幅摆着手,不肯停车,感觉有狼在追似的。好在最后一辆车停下来,已经冲出去几十米了。我们上前问路,开车的师傅告诉我们,路确实不错,也没有其它道路可借,但是我们这车上不去,只有等白天天好再走。他们是在上面干活的,到晚干不了都回去了,最后告诉我们,下坡不能停车,路太滑。说完开车走了。我想,只要路对就行,路再滑,他们三个轮子能走我们四个轮子也能走。回头上车时,不小心一个趔趄,差点三摔倒,心想,这沙子是滑。往前走不远,转过一个弯,危险来了,车子瞬时就失去控制,方向会不过来,一头扎在路边小沟里,还好过弯速度不快,要不就直接下山了。我下车看情况,没想下去就没爬起来,地上那个滑,比站在冰面上还要厉害。手触地才明白,这哪是白沙,完全是极小的冰粒,非常坚硬。这里就是一个峡谷风口,刺骨的寒风是横着刮过来的,山谷里升腾着潮湿的雾气,被遇到横切过来的冷气,迅速凝结成细小的冰沙,在这个地方沉降下来,真是从未遇见这种路况。小心奕奕的把车倒上路面,结果停不下来,还是我眼疾手快,随手搬了块石头丢在轮子下面,车子才勉强横在路上。我扶着车子还没怎么使劲,车子就在路上打转,想想看,一吨多重的汽车,轻松一推溜溜转,确实没法开了。此时气温狂冷,零下十几二十度决不夸张。小潘见状,往路边一蹲说,X老师,我们回不去了,咋办啊。说着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竟然哭起来。面对这种境地我也比较抓瞎,确实不能盲动,路边就是深不可测的山谷,弄不好滑下去不是好玩的。车上什么工具都没有,只有一块油布,本想用油布垫一截走一截,但是估计还是要滑,因为,那冰沙不停的在离路面一尺多的高度打旋,那哪都是,我试了几次,垫了油布也不保险。老家伙有时还是管点用,我一会就想到办法,这一段风口路也就几百米,路边本来就有一浅浅的雨水沟,我把半边轮子落在沟里不就不会左右乱滑了吗,前后用石块一段一段的设好限,慢慢挨过这一段风口情况恐怕就好些了。说话间我在路边找到一片杂志大小的水缸残片,估计是修路工人丢下的。先把那条雨水沟清理出来,然后和司机一起把车推进沟里,让右边前后两个轮子卡在小沟槽里。让司机一点点往前蹭,我在路下,用几块石头来回垫轮子,还真管用,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把车弄出那个风口地带,下山我开车,让小潘在下面走,大约不到一公里,路面的白沙消失了。司机小潘上来时,不好意思的笑了,不过后来他好多次跟别人说,要不是X老师,那次就没命了。
再说那次进的车,那辆桑塔纳轿车是上海大众进入中国的首批产品之一,估计是架在长板凳上装配出来的。不过号称百分之百的原装件,轮胎都是打好气的。桑塔纳的造型当时非常新颖,几乎扁平的设计,给人以视觉上的惊叹。记得当时马路上只有三菱的一款车的扁平度与它有一拼。不管怎么讲,德国货高品质的经验还是让我们对它青睐有加。后来实践证明,我们那几台法国货质量就是比不上它。
凭心而论,标志车的技术含量绝对高出桑塔纳几个等级,多连杆的独立悬挂、2.0双喉管双油室射流控制化油器、全气动空调进回风控制系统,灵活多变的乘员布局,都是普通桑车不能比拟的。但是,可怜的法兰西先生们,徒有美妙浪漫和完美精致,总是陷于虎头蛇尾、不善修正,难免昙花一现的宿命。
由于早期桑塔纳的产能有限,我们那辆车成了稀罕物,经常被借做婚车,为满足需求,我们把它改成大红色,结果,结婚预约的排多长的队,一时间也成了尊贵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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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美金的皮卡,真是好车
时间到了1993年,我经朋友介绍,与一家外资公司合作,在某开发区建设一生物工程公司,主要是生产一些稀缺植物的药用成分的物质单体。我以我的生产和管理技术入股,担任公司总经理,处理日常建设、生产和技术事宜。产品销售由公司的销售公司进行。那时候真是忙得恨不能一天当成十天干。由于还要在单位上班,留给自己休息的时间几乎没有。开始我每天坐公司的通勤车往返于城区与开发区之间。有时实在来不及就骑摩托车。久而久之觉得实在吃不消。那时有外资公司免税购买自用车辆的优惠政策。我与另一位总公司的中方老总一起,去天津买了三台2.0尼桑皮卡车。包牌价格两万美金。当时的汇率是1:6左右,两万美金合人民币十二万元,这个价格在当时是低的非常离奇了。
这种皮卡当时在北美非常流行,很多女大学生和单身白领特别青睐这类车,据说是可以避免被别人搭车的麻烦。不过皮卡车确实有许多优点,首先,双排座位标准乘员5人,与一般房车的基本功能相当,后座虽然是固定的,也比较窄,但起码不比跑车的后座难坐。
2.0发动机动力澎湃,方向操控也非常趁手。底盘的离地间隙比较大,后轮驱动,低等级路面的通过能力比普通轿车强许多。由于设计要用以载货,发动机校调的低速扭矩比较大,所以起步和途间加速性能很好。由于后悬挂是变截面双曲钢板,乘坐舒适度肯定比较弱。特别是空载高速行驶,车子飘的厉害。所以跑长途在车斗里放个百把公斤的配重,车就开的比较舒服。
但是,这车用作出行工具有个致命弱点,第一就是个配载重心过于靠前高速发飘,第二就是货斗不够安全(怕顺手牵羊)。为此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我一度想做一金属箱子,固定在车斗里,加一把锁,放放东西也挺好。某日,在安徽马鞍山贴膜与一广东小老板闲聊,他说有配套的车斗箱,大概两千多元,俺隔都没打,当下预付票子让托运一个过来。一周后,那玻璃钢的大家伙就发过来,颜色和造型和这车还真是很匹配。装好后开在大街上确实比较拉风。
它能锁定,随车物品可以不用搬来搬去而且防雨。还有,不离岗的东西分量不轻,省了另外加载配重。
玻璃钢的东西造型自由,表面光洁度也还可以接受。但是用久了。材质自有的得弊病就出来了,这家伙强度比较低,用了不到一年,结构就有些变形,第二年后门就垮了。最后也只好拆了了事。
走在路上,一辆皮卡也不怎么能缓解俺的虚荣。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很多买车的人其实并不十分关注车子本身的性价比,而是计较看上去是否拉风。
这辆车我开的非常仔细,但是架不住意外,一次停在红灯路口,前面一老卡莫名奇妙的往后倒车,按后面有车顶着,躲不开。眼睁睁的看着被前车的拖钩再引擎盖上犁了一条沟,把俺心疼的要命,虽然后来从香港调了一只新的换上,心里还是疙疙瘩瘩的不舒坦。
不多久,南京城区限行货车,皮卡也不例外,那就太不方便了。无奈只好换了一辆南韩的大宇王子,前些年有时在路上偶然还能遇见俺那辆皮卡,虽然成色已经老旧。可俺自己知道,那可是辆好车。
我的花吉普
有一个阶段,因工作需要,几乎每天要下工地,那时间全民经商,俺还年轻经不住诱惑也拿出全部积蓄到老家租了200亩地办起了农场。俺老家水网纵横,丘陵密布,轿车根本进不去。所以就置办了一辆大桥2020越野车。
大桥2020实际就是北京2020的南京版。南京军区后勤的石佛寺车辆修造厂组装生产的。产品全部军用。俺们当时通过部队的关系购买的,完全军版车型,最典型的特征就是车身的迷彩涂装。也不知当时是咋弄得,好像是借口森林资源调查什么的,反正俺一马鞍山朋友神通广大,硬是给军版的迷彩车上了个正规的民牌。
这车开在路上回头率很高,远远看去酷似军车,交警一般不拦。好多朋友出野外或钓鱼腐败之类的事,都要俺的车,一是上天入地咱不怕,二是不惧土八路查车。大家都亲切地称它为“花吉普”。
由于俺家住在城市中心地带,出门就是鼓楼广场,大概广场上值勤的那位交警兄弟经常看见这辆挂民牌的军车有点纳闷,终于有一天忍不住把俺招停检查,俺早料到有这一天,身边手续齐全,保险、车船税、养路费、高等级公路附加费、城建集资费、连购置附加费本本都不差,所以俺是大爷按怕谁,摊开了给你查。哪交警查了半天没破绽,最后憋出心里疑问:你这车怎么是这色?俺心里那个乐,果然没出我所料。俺当时绷着心里的开心,一本正经的跟他解释,说我是搞森林资源调查与研究的与安徽gov-ern-ment合作项目这车要在山地老林里转悠还不能叫野生动物发现所以必须要迷彩伪装是经过特别批准的结果还是被您发现了看来只能骗骗动物您眼光真毒全中国跑下来没一个警察会拦这辆车我到军区大院都直进直出在大马路上更是逍遥法内通行无阻要不您去林业部查查搞森林防火的都是红色搞资源研究的都是迷彩这都是国际通用的我想您肯定知道要不您就是新来的给您看我的工作证XX大学的搞得就是这个专业这些天回来作样本检测过两天还进山您看车底全是土都是在山里弄得…。俺一席话,流利的没有一个标点符号,把那兄弟教育的顿时就唇舌木讷,眼光迷离。傻傻的把一大堆纸片本本还给我。一点表情都没有走一边自顾思想去了。说实在的,俺对付警察叔叔从来没有这么利索过,那次心情好了好几天。
花吉普开的是爽,尤其在山野小路凡是拖拉机能走的地方,他都能走。开着它,我又找回当年开着威尼斯小吉普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的感觉。不过在好路上还是不行,跑快了车身就像小船一样点着头前后摇晃,跑到110以上,那个油烧的心惊胆颤,大热天更是吃不消,俺都是把窗子拿下来,尽量夜里跑长途。
有一次有急事吃过晚饭赶去泰兴,扬州过去不到江都,就闻到机舱里传出一股胶皮味,动力也提不上来。看看水温也不太高。打开机舱盖一看,铸铁的进排气歧管烧得通红,明显点火提前角有点不对,再检查是分电器真空调节气胶管脱落了,原来是机舱温度过高,真空胶管口受热膨胀导致脱落。然后高速补偿没有,点火晚了,高温气体后移,排气温度大幅度增高,排气管就烧红了。排气管高温直接影响进气温度,进气的绝对含氧量降低,也明显影响了动力。从这点也可以佐证,北京2020这款车设计的使用环境应该是高纬度的寒冷地区。在南方并不适用。
这车用了好几年,整车质量不敢说好,从买回来毛病就不断。但是都能修。它曾经被工地的土方塌方掩埋过,曾经因台风暴雨泡过水,也不小心翻过车,都没什么大事,简单保养修理就能上路。不过玩这类车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就是不管你把车况整的多么优良,只要上路,各种意想不到的问题随时伴随你。记得还是在前线的时候,部队首长坐的一律是北京2020。而且开始只配到团营一级。团里还在运输连专门设有小车班。团首长一般1到3号首长定车定人,其他的都由司令部参谋安排。首长用的当然都是车况最好的新车。就那也是经常抛点小锚。为此,一般首长出行不会单车跑长路,多数有伴行的警卫车。万一有状况,也好救急。我们连长会做人,隔三岔五的派人去司令部检修保养首长用车,美其名曰:要随时保持首长车辆的一级战备状态。其实那是扯淡,小车又不打仗,真打仗团领导都猫在指挥部,哪个没事瞎炮,就算你不怕死,那战时条例也不允许脱离指挥位置啊。
事情总有例外,俺们团二号首长姓熊,长得就像一头成年黑熊,尤其那只溜圆健硕的肚子,直接影响视线,机关里有和他开玩笑的,会一本正经的说:老熊,你脚上踩了啥?他都是把脚侧伸出去,歪着脑袋从傍边勾着头看,引得旁边人大笑,意思是他看不到自己的脚尖,肚子太碍事。可他好像不知道别人是在笑他肚子,只当逗乐呢。所以当面大家喊他熊政委,背后,都叫熊大肚子。一次,下边连队出了点事,必须政委去处理,而且当天夜里要赶到。那几天又是两边比较紧张的当口。去那个连队的阵地要通过红河边的30公里死亡带,也就是那段路沿着红河岸,完全暴露在河对岸高地的有效活力下,车辆和人员在那段路被袭损失比较严重。一般情况下没有强大火力掩护。单车通过是很危险的。但是像平时那样从我方腹地绕,要多出三四天的路程。那天已经下午了,连里把我们班招来,突击给2号保养车子。要求半个小时弄好,还要保证不在路上出任何状况。他这车子本来就不差,俺们经常过手都知道。没什么好弄得,也就是紧紧螺丝,查查油水,换一套新胎。临了,连长把我叫到一边问能保证路上不抛锚吗?俺老实说,一般不会,但是连长你也知道这可说不准,路又不好,虽知道呢。连长跑去和熊大肚子说了几句,回来指着我说,你,带上工具备件,开车执行这趟任务。我靠!好事咋轮不到我。没法,不去也得去。俺班长亲自给俺灌了一壶水,把他的折叠式全自动换给我,连长叫司务员拿了两个午餐肉罐头和一包牡丹过滤嘴给我。俺也没话讲,开着车就冲出去了,出营区时还故意甩了一下屁股,以示无奈。俺当时没回头,可俺知道连长、排长和班长都在那里目送我们。还有熊大肚自那个驾驶员,肯定特诚恳地招着手,心里偷着乐翻了。
路上。俺低头开车,俺开车的技术就不用说了,当然不是部队里刻板训练的风格,老同志背后都对新兵说你们千万不要学那个车油子,他是地方上学的,不正规。切,关键时候,正规的都去哪啦。还是坐在副驾的熊大肚子一路问这问那还表扬我,说车开得好,当年在朝鲜,就是那些地方来的司机伤亡小。我也没琢磨出来是夸我呢还是激将我。过封锁线时那真是把十八般武艺耍全了,那路基山体原本就是破碎构造,加上年久失修,地上的炮弹坑一个接一个,还有好些水毁路段,我又不敢走的太慢,挂着三挡在路上耍蛇玩,好在路上没有其它敢送死的车辆。只是苦了后座的两个警卫员,没把没靠得,吃颠子。手还不离枪把子。那时的2020没有防滚架,几根蓬干支着帆布顶。脑袋不留神就在铁杆上撞一大包。我知道他俩不好受,但也顾不得了,总强过当活靶。
快冲出死亡区的时候,刚跳过一大坑,就听车后哒哒哒的巨响,就像谁在耳边打重机枪。我嘎的就把车刹住了,拉开车门跳下往后跑……我知道,俺把排气管颠掉了,排气管滚烫,俺在路边随便找了根棍,挑着排气管跑回来,拉开后门往里一扔,跳上车就要走,这时才发现,几秒钟的功夫,政委不见了。再往外看,只见熊大肚子趴在路沟里,拿着小手枪指着对岸,口里还喊,哪呢?哪呢?他以为被人家袭击了。我真服了这位,平时钻进钻出车门都费劲的胖子,这回儿,战术动作利索的连两个警卫都只剩下一脸茫然。我说没人打枪,是排气管掉了。熊大肚子这才三脚并作两脚的爬上车,门没关好就拍着扶手说快走。还说,破排气管掉了还捡个球,一点主次都不讲,赶路要紧。这个故事后来我悄悄和老乡说过,等我离开部队前,又有好多老乡悄悄地讲给我听,但故事已变得极其传奇与精彩,当然故事的主角里也没有俺了。
话说回来,花吉普也确实皮实耐用,我曾经从连云港拉了七大麻袋的种子到农场,我还曾在车里塞进11个人,跑了几十公里。有一次大雪,雨刮器电机烧了,俺拿一把老虎钳当电机来回刮雪,照样开了几百公里。车子有毛病自己捣鼓捣鼓,基本上不花钱修车,剩下银子都买了汽油。算算也差不太多。最主要的是,它能带我上山下乡,而且自己也不讲究,雨里泥里的能吃辛苦。这车在我手里一直都收拾得挺好,后来转到朋友手里又用了好多年。
松花江教练车
1998年,一时间手边车子都处理了,朋友送了一辆松花江微型客车临时用用。当时我已经调到机关工作,平时比较忙,几处工作地点相距较远,这辆车也带来很大方便。过去没有开过微型面包车,开了以后,发现这类车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简陋。首先,车型在设计上十分成熟,结构与布置非常合理并简约,所有必须的功能性的总成组件一样不缺,可以说是现代汽车技术简约的典范。
这类汽车的原形基本出自于日本早期的大发和铃木微型车,阶梯梁非承载车身设计,使其底盘平台的通用性及其强悍,由此可派生出无法想象的多种变形。动力和传动布置以及操纵机构,都为这些变形开发留下了足够多的空间。此类车经国内多家军工企业引进、消化发展,已形成以长安、五菱、松花江等数家专业生产研发集团。也是国内消化吸收最为完全和成功的车型系列。
松花江与五菱比,加工与装配的精度差点,与长安相比,产能和市场规模更弱,但是哈飞的研发能力和创新激情似乎远高于上述两家,在适应国情方面步子一直迈得比较快,松花江因此在当时能一直保有自己的一片市场。
开松花江也有一定味道,它灵活、皮实,空间大且适用,缺点也明显,动力略显勉强,平头设计,碰撞安全性能差,毛病多,舒适性几乎为零。尽管如此,在那个私家车远没有今天这么普遍的年代,有松花江在手,比没有车还是强的多。很多时候,它还是很解决问题的。也正是因为它的方便、轻巧、皮实和用起来不心疼,那辆松花江被我用的像自行车一样随心所欲,经常会玩出一些甩尾过弯、急加速起步后轮空转、单侧轮腾空蛇形等动作,让旁人惊叹不已。
有一次,为了赶一批会议的礼品,我连夜开它从南京远奔义乌进货。路上在湖州城里突然乱挡,俺在昏暗的路灯下,开变速箱拨正齿位,校正拨叉。在义乌,拆去所有包装才装下全部货物,车厢里堆得俺头都抬不起来,再顶着浓雾连夜赶回南京,连续开车往返27个小时。在长兴补胎时,我乏得水都喝不进嘴。要知道,那时还没有高速公路。
还有一次,南京暴雨成灾,同事的孩子被大水阻隔在小学里不得回家。俺一时英雄兴起,毅然把开着松花江冲进水里,在众多开着高级轿车来接孩子但隔水兴叹无可奈何的家长面前,当着一群孩子钦佩而羡慕得眼光,帮同事把孩子救出来。结果发动机和变速箱进水,俺把松花江当船,生从大水里把它推出来。等俺把它简单处理后开到修理厂后,变速箱里放出的不是齿轮油是水和油混合的泥浆。但是,那次英雄之举在同事小孩的同学中传成故事,说那天大水,同事小孩是被一辆假装成汽车的坦克接走的。
就在那个阶段,汽车开始逐步走进家庭,学车成为潮流,我身边的家人和许多朋友都跃跃欲试。到正规驾校学习时间不太允许,更有些人似乎不太好意去被不熟悉的人训斥,想在去驾校前先体验一下,最好有点基础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过分漏怯。于是俺就成了他们的启蒙教练。
原先在运输公司的时候,俺就曾经干过这事,到部队也经常挡教员,而且俺发现自己似乎有当教练的天赋,家父就曾是一名很有成就的体育教练。我带学车一般都比较速成,按半天差不多两课时计算,第一次,十分钟之内解决起步问题,半个小时解决走直线问题,同时左转弯掉头要能完成。第二个课时要解决定点停车,起步和1、2、3挡位呼唤。第二次两课时就要基本熟练起步、加减速、换档,停车等操作。同时解决超越障碍和避让逆行车辆等问题。第三次上路,体会在真实道路上各种情况的行驶感受和基本技巧,包括道路掉头,大坡道起步和低速缓行等。然后帮他们解决合法上路的问题,也就是先考个正规的驾照,等驾照到手,再带两倒三次,就可以放手不管了。其实驾驶就是熟练工种,技术是汽油换来得。就像我们当兵时,枪法都是子弹换得。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一点要能把技术要领和原理给他们搞清楚。搞清原理是解决为什么要这样操作的问题。如果很快把原理弄懂了,掌握起来就比较快,而且记得比较牢。
也是由于我太热衷于讲解原理,以至于后来这些家伙谈起来就取笑俺,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同志讲原理,懂不懂都要装的已经听懂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干任何事情,只要有可能,尽量能把基本原理或者最基础的东西了解一下,有好处。
还有就是教学用语表达的形象化,比如刚开始练习起步时,有关半联动的感觉不太容易理解,掌握离合点和油离配合大多有困难,我一般是教他们在起步时稳住油门,左脚轻抬离合后保持压力,起步吃劲的时候,我就喊:“左脚压住、压住半秒钟”。起步出现空转时,我就喊:“稳住油门,让左脚吃上劲”。这样直截了当的指令,可以让学习者不需大脑编译,直接就反应执行。进步就比较顺利。
再者,就是同样的错误,当你纠正过3、4次以后,再发生时,能不纠正就不纠正,让学习者自己主动去纠正。讲多了会造成心里畏惧的反射性紧张,不利于练习。其实学车的都是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正确与错误的判断能力都不低,有些错误不是不知道,而是控制力还不够。这时就不要多说了,多说无益,还是让他多练多体会。
我的那辆松花江,短短两年时间,学出了不下十位驾驶员,男女老幼都有,而且大多都开得很好。后来,在单位小圈子里传出点名气,许多人(当然都是面子上推不掉德朋友),拿到驾照或买了车后请我陪驾,一般陪练两三次后也都信心满满的独自上路了。
我觉得如果我现在的职业就是一汽车教练的话,也应该是个好教练,哪怕是用那辆破松花江当教练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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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普桑和红夏利的故事
一位老领导,也和俺也是非常好的朋友,一时心血来潮要学驾驶。我先用松花江带他体会车感,当时驾校普遍开始使用普桑作教练车,我那时也通过朋友关系弄了一辆二手的红普桑开着。那老先生学了几天居然来了兴趣,自己报了个驾校,一本正经的学开了。这期间,隔三岔五的陪他练车、练桩、练考,不多久人家居然把本子给考下了。
老同志考下本子后开车的瘾头愈发高涨,应为身居一定岗位,兀然买个私家车又怕旁人闲话。有企业的朋友就拿了一辆行将报废的红色夏利车,两厢的那种大路货给他玩玩。车子比较破旧,小毛病不少。老哥就把车放在我手上,有空就带他出去遛遛。
夏利其实也是款非常成功的车型,若不是当年满世界的夏利出租车搞得大街上像闹臭虫似的名声扫地,平时开个夏利在城里代步还是非常实惠的。夏利车的内部比想象的宽敞,至少比赛欧强多了,这个级别的小车,多数在空间上不如夏利。夏利的底盘和承载悬挂结构设计的比较巧妙,东西不复杂,但是功能作用是基本达到了,最起码轿车的感觉是有的。动力、配置等如果不太苛求也还是够用,但要过份讲究哪它就浑身是缺点了。首先舒适度不高,坐在车内的感觉,就像坐在马路上,转向机构操控力反馈极不均匀,说明转向机构力学设计有问题。制动不精确,制动效率的线性不好,感觉制动系统比较简单。发动机动力只能勉强够用,油门反应太软,而且整体结构上感觉比较脆弱。特别是减震系统,几乎不能起到支撑与过滤得作用,在水泥路面上行驶,仿佛四个轮子是木头做的,跑起得声音咯楞咯楞的让人不踏实。
红夏利在我手上放了一两年,时不时我也开它出去办点事,有一次从外面回来,快到单位了,在鼓楼广场等红灯,再挂挡起步,只听底盘下叭的一声巨响,离合器踏板一下踏空,当时就感觉离合器钢丝拉线断了。这样停在广场路口也不是个事情,情急之下,脚上油门一抖,一把抢进一档,车子往前一冲跑起来。中间没敢停车,一路杀回单位院子。
夏利车的底盘低,人是钻不下去的,俺用大木块,红砖把车架高,再钻车肚检查,俺的娘哎,俺把离合器拨叉给踩断了。没说的,开上红普桑,到新庄汽配城,淘一只拨叉,回来换上,调整行程,OK。后来那红夏利下场有点悲哀,俺那老哥,接待来宾喝高了,愣要开车回家,刚出校门,一把方向没回到位,对在路边水泥灯杆上,人没事,车报废。可见夏利车人称“可乐易拉罐”是有点意思。
再说那辆红普桑,车贩子说只有6年车龄,俺看如果不是用硫酸故意烂的,至少十年以上,把脚垫掀起来,可以看到底下的马路。
对懂车又好玩车的人来讲,二手车是不错的选择,但是超过十四万公里,或者车龄在7年以上的老车,不论多少钱,都没有多得价制。这是俺多少年总结出来的X氏8
定律。这里有涉及材料学、技术经济学、市场心理学以及车市潜规则的诸多知识点,俺就不班门弄斧了。我就是要说,那辆红普桑不值得留在手上。俺从拿到那辆车开始,就不停的在它身上花银子。话说回来,如果你就是一门外汉,这种车开了也就开了。感觉也没多大不同。对于老车夫来讲,除非收藏或有其他什么用途,建议还是谨慎对待太老爷的车车。
这辆普桑车的登记地是安徽,6年的车龄,转让价格在当时还算合适,车况看上去也还行,由于是急着用车,所以其它也没太认真,都是一好友代办的。我也比较放心。车子在手上没多久,排气管就不行了,跑起来像赛车一样发出阵阵轰鸣,换之。再不多久,避震器失灵,整个车身趴在地上,路面的震动无一例外的传达到屁股上,下半身颠的发麻,换之。一日,出车回到单位,车位还没打好,球笼散架了,右前轮差不多都要调出来,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这要在高速上还了得?当下把左右球笼、半轴、方向拉杆等易损部位全部检查一遍,所有运动副换之。再一日,就像约好了似的,四个门锁连同拉手,逐一失灵,一两天一个,一周内换完。那天,说到厂里把车子彻底清理一下,掀开脚垫和地毯,锈迹斑斑的底板手指都能捅个洞,底下路面清晰可见,总不能好好换个壳子把,无奈,稍事修补与加强,刷点防锈漆了事。至于大灯里始终积攒的半壳雨水、后备箱里养的小蝌蚪、时不时不在原位的玻璃摇把等等俺也懒得计较了,总之,这车用的烦人,不知啥时啥处出点啥问题。我也就自己开开还行,换个人出去,回来的不会是车子,都是要救援的电话,以致朋友们揶揄俺说这辆车认人。
车虽破,总比没车强,就这辆破旧的普桑,也带出好几位驾驶员,现在都开着自己的好车人五人六的在大马路上撒欢。俺本来也想再用几年,等手上有了银子换辆新车。可是,有一天,在家门口的北京东路,等红灯时,赫然发现停在我前面的那辆车跟俺的一模一样,颜色、成色相同倒也罢了,可牌照也相同,它nainai的,竟然是tao牌!俺虽然满腔怒火,却也不敢造次——如果俺径直去找别人的麻烦,怎就知道不是我套了别人的牌?
回到单位,拿出行驶证、购置附加费证等等车车的文件,怎么也看不出破绽。我可是此行的老蚂蚱了,居然也没辙,想起来托人上网查证,人家说没用,原始档案肯定是真实的,只不过一套档案有多个孪生兄弟罢了。车架号都不会错,搞tao牌的专业着呢。
咋办?用不着思考的,俺可是守法公民,不管谁套谁的牌,这车俺是不能留。当下把车开去还给当初帮俺弄车得朋友,言明情况,车退给卖车的贩子,只当俺用了几个月花钱给整车了。朋友也着急,他同时也买了一辆桑车,一查也有tao牌,只有退车还款了事。最后退车款两年多才拿回来。
&&&这就是红夏利和红普桑的故事,尤其是红普桑,把俺弄得灰头土脸。简直就是一段走麦城的经历。俺也不怕兄弟们笑话,写出来好给大家提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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