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一下北京朝阳大悦城要少去怎么样?

北京朝阳大悦城苹果直营店地址基本信息介绍 北京朝阳大悦城苹果直营店是苹果在北京开设的第五家APPLE Store,是中国大陆开设的第11家零售店。是于2015年11月28日(本周六)上午10点正式开业。苹果朝阳大悦城店位于北京市朝阳区朝阳北路101号朝阳大悦城商场1楼,靠近西门入口。,其营业时间为星期一至长星期日上午10时至晚上10时。消费者可搭乘地铁6号线至青年路站,从东北出口出站。  北京朝阳大悦城苹果直营店是苹果在北京开设的第五家APPLE
Store,是中国大陆开设的第11家零售店。是于2015年11月28日(本周六)上午10点正式开业。苹果朝阳大悦城店位于北京市朝阳区朝阳北路101号朝阳大悦城商场1楼,靠近西门入口。,其营业时间为星期一至长星期日上午10时至晚上10时。消费者可搭乘地铁6号线至青年路站,从东北出口出站。  北京朝阳大悦城苹果直营店基本信息  维修点地址:北京市朝阳区朝阳北路 101 号  区域:北京北京朝阳区  营业时间:星期一至星期日:10:00 - 22:00  售后维修产品类型:Mac维修,iPad售后,苹果手机iPhone维修,Apple Watch维修,iPod,Beats  销售产品类型:Mac,iPad,iPhone,Apple Watch,iPod
发表于 2020-02-22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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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全国苹果专卖店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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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1年4月10日下午地点:北京·朝阳大悦城单向空间开场丨opening 罗东:各位朋友下午好,欢迎来参加今天的活动,我是今天活动的主持人罗东。今天的活动是由磨铁图书、文治图书联合举办的,当我们谈起父亲时——村上春树《弃猫》中文首发。今天的活动也会有现场直播,由百度百科独家提供,如果大家没有来现场,或者来到现场的朋友结束后想看回放可以在百度APP上搜索。今天的活动邀请到作家学者止庵老师,作家苗炜老师,谢谢两位老师。我们这个大题目——当我们谈到父亲时,我们的主办方刚出了一本新书,这本新书的标题里面就有当我谈起父亲时,这个我当然指村上春树,但是今天想从这个文本出发,去看村上春树对父亲一辈的回忆,以及背后更大历史背景的反思,再回到我们自己,我们跟父亲、父母一代的关系。我想在村上春树当中也会找到一些共鸣,当然背景差别可能太大,但是他的父亲是在昭和年代,昭和年代是日本非常疯狂的年代,战后经济腾飞,腾飞的过程当中那一辈的人工作是非常拼命的,跟中国过去30年非常相似。当他们有孩子的时候,也希望子女像他们一样拼命,后来的平成年代,日本年轻人跟父一辈产生隔阂,村上春树虽然是昭和年代的人,但是他有很多思考是90年代之后日本年轻人的心态。有关猫丨ABOUT this CAT《弃猫
当我谈起父亲时》出版时间:2021年1月罗东:第一个问题我很想问两个老师的是猫和作家,总觉得脑袋里面浮现作家或者画家的形象旁边有猫。苗炜:我是养猫,但是你要说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止庵:我以前养过猫,后来不养了,那个年代跟猫的生存环境不太一样,人的生存环境不太好的时候猫的生存环境更差。现在有猫粮和猫砂,这些以前都没有。以前养猫的时候比较惨,吃饭都比较费劲,鱼店有卖鱼剩的要点,很碎的,煮在面糊里吃,洗澡得抓着它洗。猫经常被下毒,或者丢,所以我后来就不养了,就是不愿意留情,其实是这么一个原因。因为养动物,它比你活的短,猫比人的寿命短,所以很难受就不养了。但是以前有过大概十几只猫,一只接一只,一共养过十几只,后来就不养了。罗东:以前养猫不是现在这种方式。村上提到弃猫里面的猫,恰好是他们家里觉得这只猫给他们家里带来麻烦,因为是母猫,会下很多小猫,所以就丢弃了,但是这只猫又回来了。两位老师对村上这只猫是怎么理解的?苗炜:我们年轻的时候都看过一个童话故事,叫《糖果屋》,两个孩子长到一定年纪,父母觉得养的太艰难了就扔在森林深处,童话故事里面都是坏妈妈或者后妈,不是说妈妈不好,而是妈妈直接象征着养育。被扔到森林之后一开始拿石头做记号找回家,他想证明我有能力做些事情,但是爸爸妈妈会说这次扔的不够彻底,再扔一次。第二次扔的时候还给他们准备一块面包当粮食,扔到森林里,用面包做标记还想记住回家的路,面包渣被鸟吃掉了,兄妹俩就被遗弃了,汉森带着女巫的财宝回家的时候不好的妈妈也死掉了。有童话专家分析这个故事说这个故事为什么传好几百年,就是非常深刻还内心的忧虑,就是我妈不养我了。这事太可怕了,你要想你给孩子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在他心里的焦虑是很深层的。村上的故事一开始倒也没说不养他,但是直接把猫遗弃,我觉得肯定是在内心深处唤醒了一个深刻的东西,他说老想写他爸爸,不知道从何落笔,找到这个意向开始写。我觉得被遗弃被父母弃养是很深层的。止庵:我觉得从小孩的角度来谈,另外一个角度可以从父亲的角度。这篇文章就是写的这个父亲有很多层,父亲是敬业的人,写了很多层的人。有一层是有残酷的,用弃猫这个意向把这一面揭示出来,谈到战争比较顺理成章。我读这个书的时候,我之前写过一篇文章叫弃猫记,我自己弃过猫,1966年的时候,那时候突然说你们家还养猫?就赶紧处理了,那是一个命令。我哥哥跟我一起,我们家有一只猫是波斯猫,那时候还算是不错的品种,两个眼睛不一个色,晚上又变色,白的屁股后面有两个黑的斑,这个猫是很招人喜欢的,我妈妈看书都抱着它看书。突然要把这个猫扔了,弄了一个书包,走到我们家那头,那时候已经有公共厕所了,大部分人还用院里的厕所,找了一个公共厕所搁里面把门关上就回来了,后来就把这个猫扔了。夜里突然这个猫回来了,跟村上家那只一样,挠门,一家都不敢起来,挠门老不开就挠窗户玻璃,挠了一晚上,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没有声音,第二天早上一看这个猫就没有了,伤心就走了。有这么一个经历,人和动物的关系,你担心它死的是人留情,但是是因为你有情,这个情的断绝是一个很残酷的事情,可以这么理解。苗炜:您这么一说我想起一个。我姥姥家原来住在白塔寺,家里有一个母猫,那个母猫不是在屋子里养,可以上房,母猫怀孕生下来小猫,家里说养不起,把几个小猫弄走,我大舅说人心多狠啊,我大舅那时候还是小孩,我们觉得他不是感情特别外露的人,最近几年我才知道,他媳妇死了,好多年从来没告诉我们,忽然说起来说眼泪都哭干了,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封闭自己不谈情感的人,忽然把这两件事穿插,相隔50年左右,但是还会觉得发出那种感慨,人心真狠和丧偶之后多年的哭泣是挺好玩儿的一个事情。猫有时候能激起人内心很柔软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止庵:村上跟我们这种养猫比较接近,跟现在的猫不太接近,现在的猫待遇太好。我们门口有一个商场卖贵族猫,我经常站那儿看一天,特别好玩儿,猫身份越高,家世越好越不爱理人。我们以前养人都是现在的流浪猫,那种猫特别讨你喜欢,特别贱。一个是你不爱它,一个是它不爱你,不太一样。村上这种猫是我们养的猫。要生小猫,过去给猫做绝育是比较晚才有这个手术,现在还有猫的医院,以前都没有,所以家里养母猫,我们家里以前养过一只母猫,这猫后来没有了,发现我们整个一条胡同都是它的孩子,猫的脸是中分黑色的,结果发现走哪儿都是这个脸,全是我们家那只猫的后代。它虽然不在了,还经常能看见这种猫,我就想这跟我们家有点渊源,都是我们的“遗孤”。他讲弃猫这个事情,包括猫跑回来,我觉得这段写的特别好,我读起来觉得特别有感。感觉人和人的关系已经是被血缘等等维系的,好多事情人没法儿轻易断绝,但是人和动物的关系,其实像猫这种生物,虽然有流浪猫,猫经过多年人的豢养之后,已经不太能够自立,它自立的能力已经比较弱了,流浪猫小区里也得有人给吃的,你要什么都不给,这个猫也是生活比较困难。有各种原因,轻易把这份情断了,从这个地方开始,确实是一个大手笔,而且确实只有他这样的作家,这么敏锐的作家能够描写父亲,从什么地儿写起。有时候想上一辈是不是可以写一篇文章,但是不知道从哪儿说起。觉得他这个入话非常高明,而且一下就很深。罗东:弃猫在各个年代都有。止庵:我那是特殊时期,至今我还是觉得挺难过,说实话养一个动物是一份责任,养花都是一份责任。你要是没有承担责任的能力和心愿,最好别承担,否则的话你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大的事。有关历史丨ABOUT the HISTORY罗东:村上在这本书里面从猫进入,结束也是猫,最后页提到家里养了猫,他和他爸爸,这只猫最后也不知道去哪儿,刚才止庵老师也说60年代为什么弃猫,有不同背景,当时养猫被认为是资产阶级,这种生活方式是要被改造的。现在我身边,包括我的一些朋友,他们搬家,或者离开一个城市,有时候也会抛弃猫,弃猫我们这一代去回忆的时候,会不会把这个故事作为切入口。村上从这个口进入之后写下弃猫,很好奇的是,两位老师觉得弃猫在村上的作品之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或者跟之前有什么不同?进入猫之后,确实谈到更大的历史背景,很不愿意揭开的父亲的那一层,就是中日战争,但是反战的思考在以前的书中也有,都有这个背景,这个不同在哪儿?苗炜:我觉得这就是一个人上岁数写的一个小文章,奇怪的是居然耗到自己70岁了才真正开始写,书中提到他跟他爸有20年的时间没有来往,不说话,这也是挺了不起的一个事。人有时候对过往的事情会觉得比较抽象,比如说100年前,或者110年前到底什么样的,其实就是一个代际的传递,你想他70了,那他父亲的事是100年前的事,我们总觉得现在看写文章,特别是这篇文章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感觉,觉得好像老了,或者不打算再写了,莫名其妙的有这种感觉。可能会再写一些短文章,或者是随笔,也许不会再努力去写更长的文章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但是看这个小文章的时候,对于人老了再想自己小时候,回溯童年,在追溯岁数一个更大的人,有点说告别人世好像不太准确,但是会对人世间的看法有点相对冷静和漠然的感觉。可能都是我的错觉。止庵:我觉得首先是一个纪实作品,是非虚构作品,不太好跟虚构作品某个意向联系,因为这不是安排,是他爸必须有这个事儿才能写这个事儿。刚才苗炜说的我也同意,村上这个人以前有好多种变化,有多个村上。最早的那个村上,比如说像写《挪威的森林》和《且听风吟》,好像和现在这个村上遥远到隔着几个别的作家。在前年做一个节目,把《挪威的森林》重看了一遍,我大概在90年代初看过那个版本的翻译,那时候感觉挺好,可是我现在我跟这个书已经很隔膜了,已经不太能理解这本书,我就不太能接受这本书了。我觉得那种青春的东西,可能写的青春东西我还能接受,里面写的有病的那个人,那个我确实觉得相当隔膜,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女的,非常非常隔膜。后来从我考察之后,村上有很大的变化,慢慢变成从个人的事情变成国家的事情、民族的事情、世界的事情,关心这几个问题了。像《1Q84》,特别是《刺杀骑士团长》,公知的姿态很明显。我读到弃猫虽然篇幅不多,但是我觉得前面两个村上我都一点距离感,两个村上我都有一点隔膜。前面青春这个村上,我觉得不够分量,后面的村上又太过分量。我读这个的时候很感亲切,我记得还是去年读的这本书,昨天因为要做活动我又看了一遍,我觉得这个别的无所长,读书还是我小小的能力,这个书能经过我三遍看没有毛病。原来的村上把原来的渣子都取净了,很透明很纯净的,这篇文章有很奇妙的纯净感,《刺杀骑士团长》没有感觉到,甚至写到战争的事情,写到战后的事情,始终都是这个状态,都是成名的词来写。就是刚才说的,他老了,把什么都放下了来写。按中国古代的话来说是“水落石出”,就是这么一篇文章。虽然篇幅不多,不是一个大数,但是确实是很有味道的。日本人特别长于随笔形式,其实中国近代随笔有一个很重要的源头就是日本人的,从鲁迅在日本学了很多写文章的方法,特别是这种随笔。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章法,一个事讲完讲一个事,然后就完了,实际上就一共讲了几件事,之间虽然有一个猫的呼应,但是后面的那只猫不是前面那只猫,还不能认为是很周密的文章,但这恰恰就是日本随笔的好处,咱们写文章老是想起承转合。这个文章是很好的作品。刚才谈到猫我提前说一下结尾那只猫,我其实对后面那只猫给我触动更深。我以前养猫也知道,我们家养一只猫特别奇怪,那时候猫家里只能搁一个破脸盆放煤灰沙子拉屎,旁边放一个盆子给猫吃,猫吃完完全就跑走了,突然从树上跳下来,回家拉屎,然后拉完就又走了,猫基本把我们家当成吃饭拉屎的地方,其他时间都在玩。他讲后面的这只猫实在写的太好了,一个小猫不知道深浅,它往树上跑下不来了,它也不叫,可能就永远死在那儿,可能就有一个遗骨。这个写的特别好,其实已经有一个寓意,是家族的也有一个人和原来那个根之间,去世了,这之间情欲断绝的关系,到一段结束了。这个事情我觉得真的写的特别的好,村上是一个很好的小说家,但是写这些文章是小品,但是他真的是举重若轻,非常非常好。有关村上春树丨ABOUT MURAGAMI HARUKI罗东:刚才提到最后结尾提到村上的举重若轻,接下来想谈谈村上在具体写作上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会呈现这样的效果。止庵老师说这是所有的作品里跟自己距离感最近的,感觉跟他的距离是拉近了?或者某一个地方被打动?我看这个书的时候里面写很多细节,很特别的一点会反复核实,比如讲到祖父,他脑袋里有一个回忆,想祖父里怎么去世的,可能是被卡车撞死的,后来看新闻发现不是。再到他父亲,他从小听到的回忆是他父亲最后一次入兵之前退出来是因为将军告诉他是京都帝国大学的高材生,所以你回去吧,但是他后来查资料发现并不是,其实隔了三年才进入京都帝国大学,这种写法。也可以说本来就是小品,是非虚构,要尊重看到的事实。他在写法上两位老师有什么看法?苗炜:我看这本书的感觉,即使你是一个很棒的作家,能把自己所有的情绪准确的传达出来,你也很难真正写透,或者真正写清楚。你看到他们说隔阂了20年重归于好,但是这个重归于好很可能只是见面了,你说要有多深的交流,未必。即使是亲爹在战争中所经历的创伤可能会写一些诗句传达,但是跟儿子真正交流有多少,就比如你爸给你讲饥荒,62年,你听着是,那个生命跟你这个生命是有关的,但是他那个生命感受好像跟你的生命感受有距离,你只能查哪年是不是在上学,但是你是没法儿感受到那个东西的。所以这本书里面,我能感觉到在一步步写这个家族,写他的爷爷,写他爸,但是很多时候一个人死了就是死了,他的生命体验,他的记忆就去了,即使他是你爹,这个记忆也传递不到你身上,他的生命感受还是传递不到你身上。所以结尾的时候离开的猫那个样子,好像反而是很多用猫的情绪来传递出来的。止庵:村上也是向追寻生命之根的作品,他父亲可能真是一个事,始终没有触及这个事情,对他来讲是一个空白,通过写这个文章来把这个事情弥补上。一方面我们的生命是朝前走,记忆回溯到前面去。村上也是通过这个来写的。村上这个倒是可以跟《刺杀骑士团长》,最近几个作品都往历史那儿去看前面的事情,可能也跟整个公知的姿态也有关系,这个公知没有贬义词,就是西方意义上知识分子的意思,有兼济天下的,用这样的词形容知识分子比较合适。我一直觉得村上不太像一个日文作家,日文作家大概到了三岛以后就没有咱们说的日文作家了。现在疫情没有办法去日本,但是如果去几次稍微深入一点,其实日本是一个非常西化的社会,洋化的社会,这个洋化的程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我们来了解日本,往往是站在和汉关系上去考虑日本,其实日本还有一个和洋关系,这个关系比和汉关系一点都不次要。我们现在谈日本文学讲的都是鼓吹一些人,现在的日本跟这些人真的是完全没有关系,这些人就是日本文化里面的一部分,但是跟现实没什么关系。其实日本就是一个西方社会。村上到他这一代,他上面大江健三郎已经不是什么日文作家,到他这一代人就是洋派的作家。咱们老是说什么民族、世界的,其实日本在我看来就没有什么民族的作家,都是世界的作家,当然这个世界的作家并不一定比民族作家地位高。不是说你是日本作家,这是世界作家,世界作家比日本作家地位高,不是这么回事,这俩没法儿比,性质完全不同。读者也都不是原来的日本人了,我们常常拿一本书谈到日本文化都是说《菊与刀》,其实日本文化不那么菊了,也不那么刀了。这是拿很早的事来说现在。村上整个的思维方式是很西方的,他的小说都是西方写法,结构都是西方结构,特别是短篇小说完全是西方结构。这篇小说村上出现的日本味儿,还是随笔的形式,在日本属于独有的从古到今有的独特的表达方式,可以追溯到《枕草子》,一直往下,一直到现在,这个形式就是日本形式,思维方式和表述方式,里面的杰作,虽然经过翻译有些东西有损失,但是依然能存在,整个是日本式的。在日本的文学作品,只有俳句和随笔比较有日本味道,比如看日本小说东野圭吾,你说他是日本作家可以,说他是欧美作家也可以,他们已经没有日本特色。但是这个文章思维方式是日本式,包括情感表达,他跟他父亲的关系,用一个词都很难形容。有没有一点爱的成分?有,但是有一些恨的成分,更多的是隔膜的成分。为什么这个书写这么少呢?我想也是他跟他父亲就这么多话可说,没什么可说的,要出成一本书。这本书里面写的很少,他跟他爸的记忆没有几件事,第一是弃猫,然后他爸曾经参加过战争,他跟家里人谈过当年战场上的事儿,还有战争中间写的俳句是一个事,然后上大学,一共就几件事,就把他爸一生概括过去了。这种隔膜感在文学里面比较难,写亲密容易,写隔膜难,写有容易写无难。没什么事可说怎么写。这就能看出一个作家的本事,我也是瞎猜。村上之所以迟迟这么些年不写,可能是没什么可说的,不是没话找话,就这么点材料组织成文章,也需要好多年的思索,有些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到底他父亲是什么人,还有一个情况,他在这个书里面父亲的形象虽然是非虚构作品,真的是他父亲,其实也是上一代人,村上是1949年生的,他这一代人跟战后的一代人,跟战争中间的那一代人,他父亲那个年代应该是战前已经成人了,或者再往上一代人。日本从明治维新的时候就有一条路,这条路就是走好了就是西方的民主国家,走坏了就是法西斯国家,老是这么走一步,那么走一步,到了昭和年代彻底走一条路。这是他们上面两代人的责任,跟村上这代无关乎他什么事,但是他上两代人在这里确实是有关系,父亲的形象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上面两代人的体验,或者说是把握。虽然他写的很淡,但是确实有这个反思在里面,包括他父亲有一些想法和做法,在那个时候可能都是顺理成章的。这里面写了很多时间,哪年这个人突然遇到我,哪年他又复员回家了,哪年又上大学了,哪年又印证一次,哪年上大学,哪年毕业,包括战后,这些时间表,对于我们乍一看来讲就是时间。但是如果回到历史场景,这些时间就标志着随波逐流的一代人,或者两代人。所有的这些安排都是按照当时的国家,或者说是政府的安排来做的。包括第二次没有去战场,也是人家安排的。但是他又没有苛责上一代,上一代你说要对他爸反对,也没有这么要求,但是确实试图考察一下上一代人基本的心态和他们的状态,我觉得这个文章虽然不长,而且笔墨也比较清淡,但韵味很深,本思维和感觉的触角伸到历史里面去了,是这么一个作品。内文插图:还原村上父子真实老照片有关父亲丨ABOUT our FATHER罗东:止庵老师提到村上在书里面看似写到父亲,但是跟父亲交界点并不点,村上回忆还回忆小时候跟父亲的,这种记忆是回忆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他比较纠结,他非常担心他父亲当年参加过比如南京大屠杀,他一直在时间点上核查,他发现他父亲晚一年,突然就释然了,他回忆上一代,或者父亲作为一个个体,与时代是分开的。不知道止庵老师怎么理解的,他父亲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选择,一切都不是他父亲自己做的选择,当他父亲对他提出要求的时候他有抵抗。作家的书写隔阂,因为我对文学不是特别了解,所以我去看村上这种隔阂的时候需要带着经验才能理解,但是我跟我爸爸还OK,也有遗憾,好像有一些东西需要大家有共同的,我爸是小学二年级打过我一次,之后就一句重话都没有了,有时候很想有一点矛盾。这不是凡尔赛,没有矛盾代表交流不深。因为我爸对我特别客气,有一次他问我一个事情,我告诉他怎么做,他最后说谢谢你,我感觉父亲对孩子说谢谢,看上去很礼貌,其实是交流太少,我平常都是跟我妈交流,我跟我爸视频都是把我妈叫过来,不会跟他。我不知道两位老师如果写父亲的话愿不愿意分享,或者作为你这一代回忆上一辈会怎样回忆。苗炜:忽然给我这么一个话题,我看这段的时候,我想起我爹的时候,我小时候有一天,快过年的时候要杀鸡,那只鸡飞了,从三区飞到一区,大概飞了一百年,我爸拿了一把菜刀追那只鸡,终于追到了,这手拿着刀从一区回到家,周围都是早起的工人,那时候都在外面洗脸,大家看我们家要杀鸡了,特别开心,阳光灿烂,其实好多时候都是跟吃有关,因为处于相对贫乏的年代,我老记得我们家有一只老母鸡每一天下一个蛋,那个蛋只能我奶奶吃,磕了用开水吃,只有我生病的时候才有资格吃鸡蛋,吃鸡蛋面。那天杀的鸡到底是不是给我奶奶生蛋的鸡,记忆已经糊涂了。年轻的时候酷爱吃鸡蛋,爱吃各种做法的鸡蛋。经常会想以前一天可以吃一千个鸡蛋,太有钱了,简直是太富裕了,那时候只能吃一个鸡蛋,很多时候都是跟吃有关系,因为吃不到肉嘛,所有的记忆都是围绕着吃饭。罗东:全是吃。苗炜:基本都是,吃,抢肉吃。罗东:所以苗炜老师也没有隔阂经验。苗炜:相当隔阂,这个东西当然非常隔阂,特别深的隔阂,就是什么事都说不到一起去,没法儿和平相处。我觉得我跟上一代人的交流是你没法儿跟他试图谈生命中更深刻的东西,这是最要命的事,比如我爹有一段特别愿意跟我谈球,足球、乒乓球,这是我们共同建立寻找的比较安全的话题,没法儿跟他说,60年代刚开始念书的时候,对这个国家怎么看,你在贫穷的时候是否感到痛苦。这种时候按理说你不问你爹你问谁呢?不知道问谁,没法儿跟他就更深刻的问题沟通。止庵:我的父亲已经去世27年了,我父亲是一个诗人,也有出版社约我写书,但是没法儿写。我们的上一代人,其实生命中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特别多。大部分事情就跟村上的父亲某种意义是一样,上一代好多事不是他的事,你说是可以说是,你说不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那个时候大家是一个想法,一个行为,对和错都是定好的了,大家都站在对的一面,站在最后的,对的一面还是对,错的一面也成对了。当时好多举动和言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如果写一个上一代人的作品,很难去说把这个择出来说哪些是他自己的事情,哪些是社会、历史的事情,比较难办。我只是写了一个关于我母亲的书,因为我母亲她的前面生活也是这样,我都没写,我只是写她晚年,晚年她是一个人,就是普通人,普通人比较好写,就好好生活,把生活写出来就行了。但是再往前就比较难办,我觉得村上可能也面临一样的问题,你面临的历史,而且这个历史是互相搅在一起的,你不知道哪个人在哪个历史里,准确的分出来哪些是他的事,哪些是别人的事,分不太清楚。不只是我父亲,我哥哥姐姐这辈都有这个问题,他们的好多作为,不知道这个事是不是纯粹属于他,哪些是属于别人的。比较而言,我可以非常坦诚的说,现在自我的成分还是相对多一些,实话实说,我们还是比较多活的是“我”,还是有这个差别比较大的,写的东西和做的东西好多都是不一致的。回到村上这本书,他的父亲,他写的这部分很简略,比如说父亲当年去应征,可以去看看日本那个年代有几个人不应征,假如没有几个人的话又是另外一个,你考虑这个事情就复杂多了。假如说有一半人去一半人不去也好办,十万人有一个不去,这不是评判,评判解决比较复杂,不是对错,是比较复杂,错肯定是那一个是错,但是说起来是群众性的,你成为群众的一员了才能做,不太能说。我觉得这个书里面能看出这一点,从历史的氛围中把他把择出来,能择出这么一点,剩下的都是大家一样,我觉得大概有这么一个感觉。个体的比较好写,群体的不太容易写,我们曾经都是群体的。苗炜:我做一个补充,好几年前有一个年轻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我爸要写回忆录,想找个编辑给看看。我说行,是让我找出版社出吗?他说不是,你打击打击我爸别写了,我成名这么多年了,他要写回忆录写得不对,会对我有影响。我去见他爹,去看,就是国民党和共产党的时候,写我家里一部分跑到国民党,一部分共产党,经过建国、文革、改革开放,带领文工厂,我看完就劝他别写了,真没劲,你们看白鹿原为什么觉得特别没意思,我天天劝你这个毫无价值,自己写写完,200册送送亲朋好友可以了,千万别出。这是个问题,这是止庵老师说的,时代的裹胁是很可怕的,让你没有个体性,让你所做的人生最重大的选择并不喜你来的,这个挺可怕的,如果一个人生经历老是兵来将档,没什么意思。罗东:太模式化。止庵:不是模式化,比如写张三跟写李四是一个。村上他爸爸这个事,他写的是他爸爸跟他讲一个战争时间的时,只写了这么一件事,杀一个俘虏的事,他爸爸为什么要说这个事,在这个举动里面表现出他爸爸的良知也好,或者是忏悔也好,至少有个性的展现,剩下的都没说,没什么可说的,都一样,张三李四都一样。我没这个能力,我不会写一帮人的事。我觉得俳句不是简单父母反抗的形式,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反讽的形式,俳句是很优雅的,俳句中国人译的都是填了好多字,其实俳句根本不是原来这个意思,跟中文译成的五五七,都是填的,俳句相当于唐诗里面最简单的一句,要说什么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这是两个俳句的事了。是特别要把握住瞬间人微妙,特别是对于自然微妙感觉的东西。他爸爸在这个时候写了好多俳句,我觉得村上有一个反讽的意思,这么一个古老的形式,都是四季流转的东西,主要以这个为主的东西。在这个时候在战争期间一直在写这个东西,其实我觉得不完全是以敬意来对待这件事,恰恰可能是这也是那个时代的日本人的麻木性,或者至少是处世不太明,对于当下缺乏清醒的认识。罗东:谢谢止庵老师。止庵老师刚才补充了一点,就是反讽,我觉得这种反讽看怎么理解。村上的父亲他可能不是从反讽做这件事情,但是后来看这件事情反讽太强,因为很美很古老的东西,但是又很残暴,很疯狂的帝国主义,这样的反讽,既是美和暴力的反衬,也是古老和现代武器这种疯狂的大屠杀之下。但是他父亲其实也是细腻的,他是那个大时代中的一分子,但是他去世了,村上追溯上一辈去世的人,美国的势力,包括中国的,很多中国人也在这个当中失去生命,都是很残忍的一件事情,但是他父亲恰好又是幸运的,几次都逃脱,跟他父亲一块儿的很多都丧生,但是他父亲回来了,他父亲还是有很多跟那个时代不一样的东西。但是止庵老师反复提到作为一个作家去写,背后可能有很大题材,有意义的这部分,村上做到了吗?止庵:这里面有一句话很有意思,他讲他父亲本来要去编入一个部队,后来去太平洋都战死了,菲律宾全死光了,而且是很荒凉的,是指挥失误死了,他说他父亲如果那时候死了就没有他了。你在讲这个事情的时候,如果你先死了他就不存在,他是49年生的他就不存在了这个事。我觉得他父亲的活着和死就相当于那个时候战争中任何一个人其实是一样的,我觉得这里面既没有表现出他父亲的超越时代,就是那个时代大批人死,还有一大批人活下来,谁死谁活没有定,赶上死就死,赶上活就活,就是这么一个历史潮流下,沙子流到土壤里,有的流到岸上。整个这本书里他父亲没有崇高化,一点都没有,很平视的。我觉得村上多年没有写这个文章,应该是在想到底用什么视角看这个父亲,因为时间隔的越久越不好看。如果写半个多世纪前的事,和写二三十年前的事完全不是一个视角,有可能发生某种变化。而且随着父亲战后活的越来越长,会做别的事。他跟他父亲关系20年不来往可能发生相反的变化,所以始终找不准这个事情。我觉得我们面对现实写作都有一个问题,都有一个视角的问题,到底是仰角,还是俯角,到底什么样来看历史事件和历史任务。村上隔了这么多年把这个事情看清楚了,选定了一个视角。他跟他父亲和解这个事情,也是日本有传统的亲情到了去世之前。我想起一件事,我在中国是研究鲁迅和周作人的,他们兄弟俩是一辈子没和解,十来年没见过面。日本有一个类似的事情,我看了一个德富芦花的照片,跟他哥哥以后决裂了,德富芦花站在民主的历史,德富苏峰站在军政的历史。他们兄弟失和一共十五年,德富芦花跟家庭表示决裂,日本有两个,有一个日本汉字是因为他造的,就是去掉上面宝盖,他变成秃宝盖了。到突然有一天德富芦花的太太给他的嫂子写封信说你兄弟不行了,他立刻就来了,在床前照了合影,半小时以后就死了,他们有死前和解的东方的东西,所以他跟他父亲让我想起这个事。我就感慨周氏兄弟不和好。罗东:父亲跟兄弟还不一样,村上自己觉得身上有延续他父亲的,兄弟不会有这个问题。止庵:村上他当时是不是觉得干我事业为主,以后到村上老了之后,他自己老了明白有变化了,其实真正原因是在这儿。他自己知道亲情是个事了,以前年轻的时候觉得这不是事。罗东:还是跟年龄有关系。村上到了一定年龄回看过去,是不是一种释然,他最后写他父亲没有在太平洋和更多人一样丧生,幸运的回来,如果没有回来就没有他,这种写法好像有一种看透人世,他不会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就是随机,父亲随机回来了,父亲和母亲随机结合,当然他们之间应该有爱情,结合了有了他。他其实也是一个普通人,他很强调这一点,有时候强调普通人是想跟这个时代撇开一点点关系,拉开一点点距离。内文插图:父亲数十年未曾间断的佛前忏悔有关战争丨ABOUT the WAR苗炜:我其实非常喜欢村上年轻时候写的《挪威的森林》这些,但是文学青年不能老写这些,肯定要变成大作家,而且日本的出版社也是齐心协力想推成被西方世界接受的大作家,所以肯定要从这个角度出发寻找大题目,战争是他一直以来想寻找的大题目,也是有一点对战争,对死若干人的感慨,这本书里面写了菲律宾。其实我当年去日本玩的时候我去看过靖国神社,可以看到他们叙述的二战,他们是以日本为中心,看他在太平洋占了多大的地方,看的时候没有想占的地方居然那么大,因为我们没看过那样的地图,所以看到的时候还是非常的吃惊,感觉占的面积,虽然有大片是海,跟他本岛的面积相比是非常震惊的。但是反过来看日本书《战争的思维》,讲了二战的时候日本人的日本士兵差不多每天消耗2000卡,完全是减肥,美国士兵是4600以上,你想一下,这完全是动物行为,特别是菲律宾打到太平洋战争的时候,日本人守岛的时候基本是抓着耗子吃耗子,能抓到什么吃什么,是非人的状态。村上这本书写到他跟他爹对话的时候,并没有涉及到任何战争残酷的问题,他说的那些杀没杀俘虏,砍没砍头也没有正面的说这个事情。我看村上的早期作品和后来的作品,能够看到有一个只写酒吧、谈恋爱,年轻人生活的状态,在努力想作为一个大作家的时候,他怎么去寻找经验,父辈的战争是他从来没放弃的。我老觉得后期所有的作品都不如《挪威的森林》好看。罗东:止庵老师要反驳一下。止庵:其实战争这个题材在日本文学还是很重要的题材,这一年我一直在看日本电影和日剧,我发现太多的电影片子涉及到这个事情,包括《康乃馨》,《在这世界的角落》,都是直接写跟战争相关的,发生在战争的历史中的。这种非常多。这个事情不是村上一个人写这个事,很多片子也确实有他们的反思,有直接在里面讲的战争。其实这个事情在五十年代就已经有好多好多的,小津安二郎有很多战争的反思,包括《东京物语》去见同事,说两儿子都死了。还有《秋刀鱼之味》里面有一个下属,下属就说“万一当时打赢了,到了纽约,那该多怎么样怎么样。”但舰长说还是打输了好。日本表达方式一般来说是委婉的。关于战争这个题目一直是很重要的文学,去他们书店去看还是有很多这样的作品,日本的知识界是左翼占绝对上风的,就是咱们所谓的西方公知,在日本还是占上风的。这些人还是在想相关的事情。所以村上也是后来融入到这个里面去了。他写跟战争有关的书,我觉得喜欢看的是诺门坎的那个比较透。反正有几个大事,一个是沙林事件是一个非常大的事,还有一个是二战,这是一个挺大的事。有抓手,村上逐渐从青春作家,变成一个成年作家,这个过程中有点东西可写,这本《弃猫》也可以纳入,当然确实不是以这个为主的,主要还是讲他父亲一生的,这是他父亲一生里面的一小段事,不是他父亲全部的事。罗东:每一个问题两位老师,包括回答,包括抛出来的问题,都可以看到最后母题只有一个,就是做一个更大的历史,或者是社会环境、生活环境也好,恰好是村上回忆他父亲背后大的母题,这个母题可能太大了,谈到每一个话题都会谈到这一个话题。但是文学去讨论这个话题是不是有不太一样的地方,比如村上在写弃猫的时候,看上去好像没写什么事情,但是一旦提起父亲的时候,因为我们熟悉那段历史,知道那场战争,一个时间点非常震撼,每个人也要处理跟这个环境之间的关系。最后回到战争中,两位老师自己跟背后,或者更大的环境,你们做什么样的事。我这个问题太抽象了,因为这个话题有时候在不同的时间点谈论它是完全不太一样的,现在是太疯狂了,两位老师谈论问题的时候,我提问题的时候有时候都有一点卡,因为那个点不能碰,得收回来。谈人和时代的关系,有些话题没办法碰。我想问两位老师的是,既然历史和洪流在那儿,每个人都逃不掉,如何从当中抽离出来做一点不同的,如果只是跟大多数一样,这个故事看起来也没多大意义苗炜:这个还是我来问止庵老师吧,我是一直写谈恋爱这些青春小说,我想问止庵,您研究了很久张爱玲和鲁迅,鲁迅跟日本有很大的关系,张爱玲跟日本也不能说没关系,你从这两个人身上,日本投射到这两个人身上什么。止庵:这真的是比较难回答的问题,张爱玲比较好办,张爱玲日本投射没那么多。张爱玲本身是很个人的人,我倒不是说历史跟她没有关系,肯定有很大关系,她的成名是从1943年开始写作,1945年是人生最辉煌的时候,以后就再也没有达到,可能达到这个成就,但是没有达到这个声誉,她的舞台没有了,她的舞台就是建立在那个时候,有一个特定的时候,当时所有男作家基本都跑走了,上海基本都是女作家写作,上海男作家都逃向内地,留下都是女作家。但是张爱玲根本上是个人主义者,而且她把个人主义者贯彻的非常全面极端,她真的是认为我和这个世界没关系,她一生就是写这个事,就是自己整个形式,也是以这个为前提。举一个例子,比如她在书里面不只一次讲到,1952年到香港去这件事,其实我们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去,她讲的理由都提到一点,就是关于服装的问题,她突然发现大家都穿一样的衣服了,这对她来说是特别大的事,他在对照记里也写到了,甚至在十八春说里面都讲了这个书,到东北突然发现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我们知道这个小说有很多违心的成分,但是这个关注点是她特别的关注点,她对个人这一点特别强调,我觉得在现在很少有这样从始至终保持个人观点。所以因为她是一个个人主义的作家,所以在她身上历史投影比较少。个人主义作家在二十世纪特定的历史环境下,很少能取得自己的立足之地,因为这个世界不是给个人主义立足的地方,实际上是给集体主义立足。所以一个个人主义找到一个短暂的时间,大家都跑走了,没有作家了,我就可以写作,成了主力,这个时候她就充分表达自己的东西。刚才你说的问题是人跟时代关系,其实不是一个人,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跟同一个时代发生关系,因为每个人承担自己分的那份责任,分的那个东西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是一个人领三份责任,有的人可能是领半份责任,有的是领十分之一责任。比较残酷的是时过境迁之后领责任多的那个人家也不奖惩你,领责任少的那个也不过分责备你。当时的人比较不容,凭什么你领那么多,我领那么少。隔了很长时间这些人死了,下辈人不管这个事了,这是比较要命的事。周作人比较复杂,不是一个事,他是一个责任比较多的,他们那一代人跟鲁迅那一代人都是启蒙主义。是一个比较多责的,可能领的太多了。我们何去何从呢?我觉得很难做到任何,就近乎其间吧。我新出的两本书已经把我跟这个时代的关系写完了,我已经尽了我的,我能写的都写了,别的可能没有太大的关系。《弃猫 当我谈起父亲时》实拍图答读者问丨Q&A罗东:两位老师前面探讨部分暂时到这里,等一下会给大家提问的机会。提问一:两位老师好,我想问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止庵老师前面提到村上春树不是纯正的日本作家,是受美国作家影响比较深。前期是菲茨杰拉德,中后期是卡佛和雷蒙德钱德勒,希望两位老师简略的谈一下这两位,以及对村上的影响。第二个问题是比较私人一点,就是止庵老师您的中国散文史和唐诗的书还会出吗?苗炜老师的《文学体验三十讲 2》还会出吗?什么时候出?止庵:村上春树自己有一个身份是翻译,村上春树是欧美美学的翻译,他是翻译的身份,如果看长的访谈,这个翻译的事他非常重视,那个翻译他不断的改。他的书是不断的修改,每个重印都要修改哪篇印的不妥当,他写的书就不改。在卡佛传里还有一个,他到日本去,卡佛身高将近2米,日本没那么大床要给他做一个床,最后他没有来,有这么一个事。为什么这么热衷介绍美国的这些文学,是认为日本文学有一些弱点,有一些不足,拿这个来补的,村上翻译书不是混饭吃的事,他觉得光靠他自己的写作是不够的,如果在座各位有研究村上的书应该看看他译的书,共同构成村上。就跟中国一位作家,比如鲁迅周作人这些人都从事翻译,这些翻译作品就应该视为自己创作的一部分。比如鲁迅有一本书《工人绥惠略夫》应该跟《呐喊》反在一块儿看。比如鲁迅写的《铸剑》里面的黑衣人形象,黑衣人是最接近鲁迅自己的精神世界。他受影响可能是文字,翻译村上用了很多词语和修饰词,卡佛你们看无论是英文作品还是译成中文作品都是非常简洁的,村上自己喜欢的是简洁的文字。这是你说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我不太想干事了,我能干的事都干完了,我想休息,可是疫情也不能旅行。现在没法儿去,老不让出门就多干点事,能出门就出门了。苗炜:村上有一个特别薄的书叫《终究悲哀的外国语》,看完那个再也没有学英语的念头了。那个障碍是挺难受的。提问二:三位老师好,请问一下止庵老师,如果您是父辈的话,您想对下一辈谈一些什么,我想将时间有一个范围,比如村上春树在《海边的卡夫卡》那种俄狄浦斯情节之后,在这之后建立的情景,或者是推翻它,在这个期间你想对我们谈一些什么。止庵:没什么,该好好活就好好活,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一辈人是一辈人事,我这个地方不是你这个地方。我觉得一辈人活一辈人的事。就好好活着就行了,每个人有自己的记忆,也不用记上一辈人记忆的事。三代以上就沉入黑暗之中了,你最多记到三代,再往下就记不住,像我这样的人就记上面一代,再往上就完了,把前面忘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就行。提问三:我想向止庵老师提问,您在细节这部作品中用村上的一句话,村上说勇敢是把世界翻个底朝天,世界不能那么简单的就翻个底朝天,能翻个底朝天的必须是他自己,您说这句话用来形容革命再合适不过,可是我们现在的人没有革命的需要和动机,我们的革命变成由内而外的韧性,以前辈的视角来看怎么理解来看韧性这个词?第二个问题是两位老师是我们很多人羡慕的北京当地人,也是局外人的视角,我发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现象,包括我在内的很多朋友不在老家上学,也不在老家工作,我们把自己租来的各种各样的房子都称为住所,而不是家,有更多人会把不管是短租还是长租的都称为家,您认为后者比前者更潇洒,还是前者比后者更精简,还是家对他们是更牵挂的,还是家这个分量在他们心中更重?止庵:由内而外的折腾没有什么问题,每个人生命都有好长时间,不能全都用上,肯定得浪费,人真的不能怕浪费时间,就是得消耗自己绝大部分时间。但是这个折腾有一个限度,我折腾我,你折腾你,我不能折腾你,你也不能折腾我。超过这个限度,村上这句话说的就是这个事,如果这个人老折腾别人,别人受不了,我不想被人折腾,我也不折腾别人。大概是这么一个基本的态度,这个态度可以归结为庄子那儿。你说的第二个家,我觉得过去说的四海为家,我自己在北京,我之前一直觉得苗炜比我大,我一直觉得他的成就比我大,我一直觉得他是兄长,结果发现我比他大很多,真是老大徒伤悲。我在这个城市住了有60年以上,有没有必要住这么长时间?北京不是一个宜居的城市,这个城市越来越不宜居,人有没有必要老在一个地方住着,未必是好事,挪动挪动也是可以的。至于叫什么,叫住所,都太讲究了,都是住的地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地方。不管你住在哪儿,我觉得人最好跟那个地方稍微找到一点点相宜的东西,可能会活的舒服一点。我在北京住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的想北京有些什么可以跟我适宜的,我觉得没有太多,连气候都是。只有一个,我刚才看苗炜,他说北京话我也说北京话,大概就语言相宜,剩下的没有什么。罗东:这个问题提这个问题跟两位老师有点距离,我跟她是一样的,作为一个外地人在北京。苗炜:你们不要把北京人当成这个城市的主人,我们也是被这个城市驱逐的,从小长大的地方已经变成陌生的了,我们不是这个城市的主人,我们把房子当成资产来看待。我们俩家三五公里,很近,但是慢慢我就很快搬到二环外、三环外,五环外,我姥姥白塔寺的房子虽然还在,但是基本上是没有人住,是破败的,曾经子孙满堂的状况,随着孩子走了。首先我们城市被你们这些外地精英占领,被党和政府征用了,中央行政区,我们就漂流在外,备受歧视。
止庵:补充一句话,在我上大学和工作的时候,八十年代北京三环路外面就没有,大家生活的主要活动场所在二环,北边多出一点就是和平里这块,西边稍微多一点,这地方根本不会来,应该是什么都没有。那样一个北京的空间关系跟人的关系,跟现在北京和人的关系是不一样的。我对这个城市最大的是不知道从哪儿开始算,从哪儿算是北京,从哪儿不算是北京了。这个比较麻烦,空间太大了之后,你在这个里面变的非常的微小。原来我在这个城市堂堂正正是北京人,我原来从东直门得走到西直门,去哪儿都是走着去,顶多坐辆车就到了,现在这个变的特别大,就那么几个地是商业的,比如王府井、西单。现在认识的人能十年不见面。我说如果有一个朋友住在北京,跟住在广州、纽约是不一样的,这不是原来的了。不是什么不对,是它变了。罗东:很多读者评论弃猫这本书,有一个读者提到弃猫对他的印象,他的理解是这是一个流亡,或者是漂泊的状态,我觉得他的感受是我更能体会。但是有时候也觉得作为外地来到北京会很纠结,你刚才说的家我曾经很纠结,我有时候下班会纠结告诉我妈是到家还是?我一般就说我到了,她会知道我到家了。但是后来我释然了,我是外地我带着口音,止庵老师说在一个地方住久了应该挪动挪动,我第一反应是叫我名字吗?因为L和N不分,但是现在我觉得这没什么。接纳这种多元就没关系,带着口音讲话。提问四:这本书可以和朱自清的《背影》做比较吗?止庵:可以做比较,也是一个人写的爸。提问五:大家好,我也是北师大毕业的学生,这么多年了一直很热爱文学,追着苗炜老师看他的三联周刊,也有朋友在上面发表文章,一直很关注他的思考和角度。止庵老师是我从各个书店追,讲张爱玲也好,讲周作人也好,讲很多故事,每次来很平实的讲一些事情,看似不是很惊人的,但是总是让我们能体验到很多很朴素的人和人之间深刻的感受。今天我想提一个跟作家没关的问题,我今天被吸引的是当我们谈起父亲时这个话题。我们人是一个动物,只不过是有感情的人,在人生当中你说怎么叫活的好?我们要好好的活着必然有很多情感的连接。刚才止庵老师和苗炜老师讲到两代人都会有很多隔阂,因为历史、战争、文化断层,我们都会有很多隔阂,必然在很多母女之间或父子之间产生很难有共鸣的情况。我想请教两位老师,从文学和社会的角度来说,或者从个人角度来说,怎么样跨越这些大的背景,能够把个人在现代生活的孤独感减掉一些,能寻找到亲情的东西,和解的方式,而不是说到临了诀别的时候俩兄弟,或者是母子父子才和解,那这一生是多么遗憾的事情,亲情怎么能把这些问题跨越了找到。我自己也有一些感受,跟母亲对一些问题的看法会争执,我会发现为什么从小很好的感情长大之间因为有些问题会冲突,母亲还会掉眼泪,任何事情任何差异都不能破坏珍贵的母女情感,我跟母亲好好谈了一下,能不能在一起的时候把所有的隔阂都搁置,谈一些高兴的理解对方的,让我们共处的这些时光非常美好,有记忆,分手的那天不会有遗憾。我试图用这种方式跟有隔阂的人沟通的时候发现很难,所以很困惑,今天借这个话题想请教一下两位老师。苗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写了一本书,我儿子出生之后写的给儿子的信,当时写完之后我就明白,那就是雌激素分泌比较多的时候写的,过了那个时期就没有了。我通过写这本书深刻的认识到,要命的并不是任何一个当爹的都会爱孩子,比如我们的父辈,他可能并不是爱你,认识到这点不需要有多大的勇气,这很可能是现实,所以很多问题都在这儿呢。我认为亲情的基础是爱、教育、付出,不是天生有关系就自然而然的了,自己强大点别别人都好。止庵:其实所有人跟人相处都是跟上一代人相处,有一个地方是我们永远不会注意,但是确实存在的东西,就是时间。有一本书他说他母亲死了之后,有很多事没给他母亲做特别遗憾,他说这些想法不可能什么都有,必须得有一个前提,就是你马上想到她马上要死了,可是谁会想到呢?他妈好好的,他妈有病来不及了。一个差辈的人中间重合的时间是很有限的,如果把这个当成自我的提醒的话,这个关系就会处的很好,如果你说待十年了就会关系很好,如果你说待一辈子,谁也不知道一辈子多长,就认为是永远,永远就是还有的是机会,什么事都可以搁在以后,当你意识到没有以后了恐怕就是个问题,但是这是不太可能的,我也觉得是提醒自己点吧。我觉得这个意识其实是建立不起来的。结语丨Ending 罗东:谢谢刚才朋友们的问题。时间差不多了,但是刚才那个问题很好,呼应了整个主题。分享给大家一段话,恐怕我们每个人都只能呼吸不同时代的空气,背负时代本身的重量活下去,只能在时代的洪流中默默成长吧。没有好坏之分,而是顺其自然,就像现在的年轻人,也让他们像父母那样一代一样头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这个问题也不是一次问答能解决的,两位老师在某一个点可能会触及到给我们一些思考,今天活动到这里,谢谢! 《弃猫 当我谈起父亲时》实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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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介绍
来源:央视网更新时间:2015年11月09日 11:50视频简介:平安北京发微博,把脉北京交通:北京朝阳大悦城路口问题诊断。' + data.data.list[i].titl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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