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感觉是被时光岁月镌刻的词义出来的小镇,赏析镌刻的词义这个词语?

礼濑真宵有一条十分爱惜的十字架项链。

“愿上帝宽恕你,如同你宽恕他人,人来之于尘土,而归之于尘土,愿你的灵魂在天堂安息吧,阿门……”

晚霞将教堂的纯白墙壁烧的红艳,残阳的余晖被彩窗的罅隙拢入怀中,裹挟着烛光映在风早巽的眼中,那双刻着温柔缱绻的眼透着无尽的怜悯悲哀,低声吟唱着悼词,平复所有的悲哀怨叹。

逝者是镇上德高望重的长者,一袭黑衫的生者们端坐在长凳上为长者送行。风早巽为他点燃了三根蜡烛,端着烛台站立在棺椁旁。那双眼透露着哀伤,却被烛光照的仿佛隔了一层有色屏障,都说神高高在上,驻守在遥远的云端,那风早巽就是上帝在人间的使者,他传递和接收着喜怒哀乐却不为人情所困,他清楚自己的爱需要平均分给每个人,因为神圣的主也爱着每个世人。

合上棺盖就算再也不见,风早巽平静的望着长者的亲属对他道谢,目送着座无虚席的教堂渐渐的空无一人,火焰被大门关上的风卷碎。紫色的瞳孔仿佛漩涡一般,带走了一刹那所有的忧伤孤寂,他拉开厚重的红帘,转身消失在教堂的角落。

下葬那天,是礼濑真宵和风早巽第二次见面。

风早巽在仪式上就见过礼濑真宵,当时的他戴着宽大的礼帽躲在角落,眼神闪避的不断看向他,紫发编成一束,末端捆着崭新的黑色缎带,打了一个精巧的蝴蝶结。今天的礼濑真宵仍是那身行头,只不过站在了阳光下,并换了一副黑色手套。

长者的家属执意要让礼濑真宵与风早巽一同完成仪式,礼濑真宵捧着长者生前养的白色野花,一片片撒在墓碑前,仿佛是在追忆长眠于迦南之下的撒拉。期间两人不小心碰到了指尖,礼濑真宵便迅速与牧师拉开距离,在仪式结束后也是不停道歉,鞠躬的力度太大甚至弄掉了头上的礼帽,风早巽笑着捡起递给他:

“真宵桑其实不用紧张哦。”

“咦咦!您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听到晴川女士叫你的名字了噢。”

“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能被您注意呢!……”

礼濑真宵还没说完话,手掌心便多了什么东西。他摊开手,发现是一条做工精美的十字架项链,还点缀着鸢尾紫的宝石,只不过它很小便是了。礼濑真宵想归还给风早巽,手却被一片温暖抱住,是风早巽将他的手握做一团,并用双手包裹住,让礼濑真宵能够紧紧握住那条项链,从指缝中坠下的银链随着风与牧师的长袍摆动。风早巽拜托礼濑真宵一定要收下这条项链,这是自己的一份心意,请一定要戴上。礼濑真宵不理解为什么风早巽才与自己见过两次,就对自己这么好。

第三次见到礼濑真宵,是在一位少女的入殓仪式上。

风早巽静静的跪坐着,看礼濑真宵为少女擦拭身体,梳妆,更衣…直到少女的手上被礼濑真宵戴上珠链,她十指相扣,似乎嘴角还挂着笑。少女是一位信徒,被一场意外带去了生命与容颜,但在少女的葬礼上,她还像生前那样美丽动人。

礼濑真宵深深的向大家鞠了一躬,收拾完自己随行的箱子就离开了,风早巽在想,不知道第二天的仪式是否还会见到礼濑真宵。果真如他所想,他在教堂寻遍都没有发现礼濑真宵的身影,带着一丝丝失望送走所有的来宾,像往常一样合上了教堂的大门。

他对礼濑真宵越发好奇,直到他回想起礼濑真宵那天为少女化妆时,他脖颈的肌肤露出了一小截,透过衣领看,没有带着他送的项链。明明自己都让真宵桑无论如何都要戴着了,刚咽下去的药片与水似乎都要顺着脆弱的喉管逆流而上。

一些不愉快的情绪涌上心头,很快又消散了。因为他需要对每个人都抱着同等包容的爱,包括礼濑真宵。不过对于这个人,风早巽仍是一知半解。他知道他的名字是礼濑真宵,他的职业是入殓师,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风早巽是镇上唯一的牧师,他家经营的小教堂虽在海边,海边永远有孩童们的嬉戏打闹,情侣们的山盟海誓,中年人的抱怨工作,和老年人的恬静平淡。白色的鸽子叼回了新叶,白色的教堂矗立在海边,那么静谧。这座小镇也出奇的祥和,不被外界所扰,耶和华收尽了世间万物,唯独留下了风早巽与礼濑真宵同住的小镇。

冬季似乎是离别最多的季节,镇上的老人离去,总使一股悲凉气氛笼罩着众人。在一次次仪式上,风早巽一次次见到礼濑真宵,他都没有戴那条项链。时光推着巨大的滚轮碾平所有痕迹,眼睛一睁一闭就是一天过去。风早巽每天都会在傍晚去海边散步。

他远远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一动也不动,风早巽快步走过去,他踏着细沙来到礼濑真宵的身边,可真宵桑似乎都没有发现他,在一同寂静许久之后,风早巽先开了口:

“真宵桑不冷吗?海风不能吹多哦,容易着凉呢。”

可自己也在他身边站着,好像这话也是在提醒自己一样。礼濑真宵的声音很小,小到只能被风早巽捕捉。

“如果我说…我对您产生了别样的情愫,您会讨厌我吗?还是……”

礼濑真宵默默踢着脚下的海浪与沙,不远处是临行的小渔船,雅各辞别了别是巴,灯火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礼濑真宵想把项链还给风早巽,他确实很珍爱这份礼物,这是他收到过的第一份礼物,如此弥足珍贵,可话语卡在嘴中还是被咽了下去。他怕风早巽为此感到伤心,因为这是他特意交代要戴着的礼物,自己却次次都没有戴,还次次都被风早巽发现。

礼濑真宵正是因为畏惧社交,才选择了这份与逝者打交道的工作。可他却在一次次的葬礼上遇见风早巽,那双紫色的眼睛如此灵动,如此引人注目,礼濑真宵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甚至爱上风早巽。可他深知自己不配做牧师的爱人,自己那么肮脏,那么弱小,那么的胆小怕事。他试图躲着风早巽,可小镇才多大呢?躲的再远再偏也躲不过。直到真宵饲养的猫咪死去,他耐不住寂寞来到海边,他又碰巧遇到风早巽,一切都在推动着他开口,强势的不容拒绝。

礼濑真宵又躲着风早巽的那双眼,他询问风早巽是否能为自己的猫咪举行一个仪式。风早巽当然欣然应允,在领着风早巽前往自己家的路上,礼濑真宵后悔了无数次为什么自己要接近风早巽并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自己到底为什么爱上了风早巽?普罗米修斯盗走的烟火被死亡的冷寂掐灭,礼濑真宵无数次对着镜子演练自己见到风早巽要怎样说话,做什么动作,才能不被心上人讨厌。只得默默推开门,站在一侧让风早巽先进。

风早巽抚摸着猫咪冰凉的尸体,黑色的毛发还保留着光亮,那也是多亏了真宵桑的职业技能。他像对待人类一样,为猫咪吟唱着那套冗长的悼词,这次只有礼濑真宵一个人听到他温柔的声音。

礼濑真宵迷迷糊糊的留下了风早巽,借口是太晚了不方便让您一个人走夜路。风早巽怎么会拒绝别人的好意呢,他坐在真宵的床榻上,望着小小的房间,烛光点亮了角落里落灰的钢琴。

“真宵桑会弹钢琴吗?”

风早巽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礼濑真宵掀开琴盖,抚摸着黑白琴键,长叹道它的音调已经跑偏。他在沉默许久后摁下了白键,他的指尖下流转出无比悲伤的调子,跑音的钢琴弹出的曲子不是那么动听。不知何时,风早巽的双手也落在了琴键上,他弹奏着婉转的和弦,两双手同时跃动,礼濑真宵觉得在那一瞬间,世界好像只有他们和这架钢琴,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音符镌刻在泛黄的谱纸上,丝丝连连的悄然钻进二人的心中,刻下浅浅一层印记。

风早巽牵住了礼濑真宵的手,走到高潮的音乐戛然而止,抑制不住的情动蔓延在两颗跳动的心脏之间。风早巽说,我希望真宵桑能戴上我送的项链呢。终是年少人的悸动打破了墨守成规,风早巽为他戴上项链,在礼濑真宵的唇上留下施舍一般的吻,床榻发出吱呀的响动,两人握住了手,他们十指相扣,交叠在一起的身躯中隔着被身体捂热的十字架。初夜的二人谁都不熟悉步骤,只是牵住手共赴云端。礼濑真宵顿时觉得,自己是被爱的人啊…

只是在阳光透过窗幔溜进房间时,风早巽已经不在了,记忆中的夜晚渐行渐远,被褥里还残存着昨夜的情动与风早巽的温度,气味。礼濑真宵不知贪婪的嗅着,抓住了被泪水沾湿的枕巾,谁都没有发现那一罐没有标签的药瓶被落在床底。

礼濑真宵还是做着他的入殓师,但镇上来了新的牧师,风早巽出面的次数愈来愈少,他们见面的时间也在倒计时着。如果可以预知未来,那礼濑真宵会更避免与风早巽见面,因为他们见面的次数在风早巽丢了药之前就开始骤减,没人知道风早巽到底得了什么病,没人知道他吃的什么药。也许死神为他下的最后通牒就是无药可救。

他们又见了一次面,风早巽明显虚弱了很多,抑制不住的喘息不停的灌入礼濑真宵的耳朵。他询问他是否要紧,得到的只是拒绝的回答。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二人之间。

礼濑真宵果然收到了为风早巽入殓的邀请,他像往常一样收拾自己随行的箱子,来到熟悉的教堂,为风早巽擦拭身体,梳妆,更衣,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不过棺椁中躺着的是自己尚未确定关系的爱人。

礼濑真宵缄默了许久,将风早巽亲手为自己戴上的十字架项链摘了下来,与那本厚实的圣经一起放到风早巽的怀中。悲伤与焦躁刺穿礼濑真宵的耳膜,低低的哭声被他忽略在外,他没有忍住多看了风早巽几眼,因为合上棺盖就算最后一面了。他喃喃的说:

“一路走好,我们以后再见…”

礼濑真宵回到了家中,他再次掀开琴盖弹奏着,仍然是跑音的琴键,礼濑真宵的脸颊上挂着泪,他没有在葬礼上表现出悲伤。但当他演奏着与风早巽一同弹奏过的歌曲时,缺少了那段婉转的和弦,感觉一切都失去了灵魂,他抚摸的胸口,但是那条点缀着鸢尾紫宝石的项链已经随着风早巽与他热爱的信仰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礼濑真宵把钢琴调好了音,但还是缺少了属于风早巽的和弦。

风早巽的坟墓前总有许多人的鲜花,不断的枯萎不断的盛开。他始终没有听到风早巽对他说过一句[我爱你]。

请你以痛拥吻我,谨以苦涩将我拥入怀中。请你以爱将我拆吞入腹,谨以怜悯将我困锁桎梏。

请爱我……礼濑真宵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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