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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珠掉下来砸在何安然扒饭的手上时,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才发现脸上一片冰凉。正欲抬头看林昭发现了没有,旁边就递过来一张手帕。

  何安然一怔,他自记事起就没怎么哭过,大概是这段时间积压的情绪太多,得到一点儿善意后竟绷不住了。

  既已被林启看到,索性不再掩饰,接过他的手帕后,默默流着眼泪。

  这段时日的遭遇,对于他来说确实难以接受。他一直想离开何家,可他娘这次亲手掐灭了他所有的幻想,要将他拖死在这个泥潭里。

  何安然不想认命,他想,他大抵是有反骨,越是如此,他却越想逃离。

  只是他再怎么要强,被亲人算计带来的震惊、痛苦,依然让他如鲠在喉,难以忍受。此刻哭出来后,反倒觉得心里开阔了一些,不再压得难受。

  他用手帕擦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林启该不会以为他被米饭好吃哭了吧。

  小哥儿巴掌大的脸上挂着泪珠,眼睛和鼻子都哭得红红的,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可怜林启前世做了二十三年的单身狗,和异性没打过什么交道。此时实在不知该如何,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终于,看他的眼泪不再哗哗地掉了,连忙掏出一个桃子递给他:“很甜,吃个桃子吧?”空间里的油桃超级甜,吃甜的心情好,快吃一个别哭了。

  何安然看着红彤彤的果子想,形状倒是像,只是外表光滑、油亮,看着比山桃诱人不少。

  大概是林昭从镇上买回来的吧,应当不便宜。

  只是饭菜都吃了,再拒绝也没什么意义。

  接过来咬了一口,果皮坚韧,果肉却甜美多汁,的确好吃。

  他小口吃着,只觉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果子。又扭头看看林启,他也是他遇到的人中少有的好人。

  情绪渐渐缓和下来,何安然感到过意不去,连忙问道:“你方才说有何事要我帮忙?”

  看他不再哭,也不再像之前一脸麻木的表情,林启心下稍安,也不由感叹何小哥儿真是好哄。

  他虽没有问小哥儿怎么回事,心里也有数。看他一贯忙忙碌碌还积极乐观的模样,能让他如此的,总不过是家里的那一团乱麻吧。

  林启想着,不由眯了眯眼。

  汽水都送到了,李大伯在镇上等活儿,林昭一个人走在回村的路上。

  他也该准备准备,去镇上摆摊卖汽水了。这买卖利润大,好好做起来,兴许是他家发家致富的好机会。

  若是以往,林昭此刻定然干劲十足,恨不能立刻去摆摊。

  只是现在,林昭心不在焉,脑子里想了许多,却都与买卖无关。

  不知张三姑娘现下如何,也不知张家接下来是何打算?

  林昭不信没有缘故,张家就会提出什么不许纳妾的话来。只是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亲事倘若有了龃龉,世人多是挑女子的毛病。

  加上村里有几户人家曾被张家拒绝过,这会儿自然说嘴,纷纷言说张家姑娘眼高。

  她那样的人物模样,便是眼高也是应当的,林昭默默想。

  他与村里其他汉子不同,他第一次见张三姑娘的时间远比他们早。

  那会儿,张三姑娘还未出落得如此好看,却也初现美丽的雏形。

  他正帮粮店老板卸粮,就见一女子脚步匆匆地进了粮店,仓皇地向外看了一眼。

  林昭狐疑,出门搬粮时,在门外看见两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混混才明白,应当是被混混尾随了。

  他不禁皱了皱眉,厌恶地看着那两人。两个小混混下流地笑着,露出嘴里的大黄牙。

  这两人也是镇上的有名人物了,专爱戏弄调戏落单的姑娘、小哥儿。姑娘、小哥儿脸皮薄,受了戏弄后自是羞愤难当,遇到那想不开的,便郁结于心,对上街都心有余悸。

  也曾有姑娘、小哥儿的家人们狠狠揍过这俩玩意儿,只是他俩挨打也改不了这德性。

  后来镇上的姑娘、小哥儿也有了防备,出门时远远看见他们便绕着走。于是,他们现在便专挑些跟着父兄出门的乡下姑娘下手。

  这粮店此时尽是些卸货的劳力,一个个膀大腰粗的,他们两个面黄肌瘦,即便色胆包天,也不敢进去找麻烦,只能等在外头,盯着店里的姑娘。

  乡下的小姑娘可少有这么标志的,一进镇他俩就盯上了,特意让讨饭的乞儿偷了他兄长的钱袋,才让她落了单。

  只是他俩不过刚凑近说了两句浑话,这姑娘便撒腿就跑。大约也是看这里人多,料想他俩不敢惹事,才进了粮店。

  这乡下姑娘倒有几分机灵劲儿,不像以往那些,不是被吓得脸白,就是被说的脸红羞愧。

  只是她为了躲他俩跑出老远,等他哥回过神来,恐怕一时半会儿找不过来。小混混看看卸货的劳力们,这货也快卸完了,等劳力走了,他看谁能帮她。

  想着,脸上便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来。

  这些,张柔又怎么会想不到。看这两混混还不走,她心里便有了数,眼睛在前边搬货的那群劳力里搜寻着,她刚刚分明看到有一个同村人的。

  正着急着,就听身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姑娘,可是遇见了麻烦?”

  张柔闻声转头,就见林昭正垂着眼睛和她说话,正是她要找的同村人。连忙道:“是,我与哥哥走散,被这俩混混跟上了。可否请你帮我寻下我哥?”

  林昭也是如此打算的,自然欣然同意:“只是你哥长什么模样,穿……”

  “我哥是枣林庄的张猛。”

  林昭惊讶抬头,就见姑娘肤白貌美,一双杏眼透着着急,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

  他一怔,随后连忙又垂下眼睛。一个村里住着,他自然知道张家还有一个姑娘,只是这才是头一次见。

  “我在村时,曾看到过你,可能你未注意。”张柔解释道,“还劳你帮我寻寻我哥。”

  林昭也不再废话,寻了张猛过来,嘱咐他日后带妹子上镇上千万要小心。

  此事两家人都未声张,但之后张家给林昭送了几次吃食。皆是农家常见的,不过心意林昭已明白。

  想着与张姑娘的初见,又想起去年农忙,她给爹娘送水,见他的茶壶敞着口放着,里头没有水,便悄悄往他壶里倒了点儿。

  他知她是感念自己帮他,只是她恐怕不知自己已对她动了心。

  她那么美丽,又那么聪明,还十分勇敢,被混混尾随也没慌了阵脚,实在叫人记忆深刻。

  只是他家徒四壁,还有一个弟弟需要照顾,怎么敢提起这事?

  村里那么多比他条件好的都被拒绝了,自己又有什么优势呢。即便启儿已经好了,即便汽水买卖已经开始赚钱,可也比不上秦家啊。

  林昭推开破旧的木门,也就只有他爹在世时修好的青砖房比别人家强些,可惜也只有两间,娶了媳妇都住不开。

  林昭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心里不可避免的觉得难过。

  进了卧房,却见林启一脸神秘地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眼睛亮晶晶地说道:“哥,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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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蓝的天空缀着满天繁星,微凉的空气吸进身体,将一夜的烦躁挤压出去。

  林启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长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看向身边的人。

  小哥儿比他矮了半头,此时清秀的脸上带着笑意。

  到底年纪不大,分明是去干活,他的脚步却带着雀跃,像是去郊游一般。

  林启经历复杂,自认心性成熟,与小哥儿接触时,下意识就将小哥儿当做了小孩子。

  看着四周一片漆黑,不由对小哥儿叮嘱道:“明早我去你家找你吧。”

  这会儿不过卯时,人们还在睡梦中,四下廖无人声,眼睛又看不清,他不信小哥儿走在路上不害怕。

  何安然一愣,而后问道:“为什么?”

  他仰着头,一双圆眼里满是不解:“我顺路就来了,你去我家还得绕路,又得早起一刻钟。”

  今日他能起这么早,已经令何安然很惊讶了。毕竟在他心里,林启实在不算勤快。

  村里的汉子,除了自家那几个懒汉,哪个不是趁着太阳没出来,就去地里转悠了,或是除草或是捉虫,总之闲不下来。

  而林启每日都要睡到巳时才起来,吃了林昭给他留好的饭菜后,才晃晃悠悠地到大宅子找他。

  那个时辰,他已经上山做好竹筒,又编了一刻钟的草屋顶了!

  林启还不知道,自己在何小哥儿心里,已经是个懒汉了。他每日发热,身体自然虚弱,总觉困乏,难免多睡些。

  此刻听小哥儿说他还得起早些,心里忍不住为自己少做的美梦叹息一声。不过夜路难走,小哥儿一人,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他点点头,说道:“好,我明日早起一刻钟去找你。”

  何安然看着他认真点头的模样,脚步不自觉停下,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只觉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他走过不少的夜路。

  之前还要洗衣裳时,天不亮就从家出发,去镇上送衣裳。

  一个人走在凹凸不平的村间小路,目之所及皆是黑暗,心里总怕重重的黑暗中,冲出什么精怪。一路上只能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四处张望。

  这种害怕,不是走多了夜路就能克服的。

  林启说去他家找他,何安然想了一下后,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不免有些高兴甚至还有些微的羞涩。

  林启没想到那么多,他用镰刀勾起肆意伸展着枝条的灌木,免得划伤两人。

  他的眼睛还保留着末世的敏锐,在黑暗中也能大致看清,自是没一丛灌木能够逃脱。

  何小哥儿跟在他后头,本想对他说不必如此,他常上山,对这几丛灌木的位置了如指掌,能够躲避。可看着林启挥舞镰刀的身影,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与林启在一起时,他总能感受到被保护、被温柔对待的滋味。每到此时,他才会记起自己是个小哥儿。

  在他家那样的环境里长大,他自小过得像个下人,每日干不完的活儿,便以为世间的小哥儿过得都是这种日子。

  长大后,见到了别人家的小哥儿,才知在家中,哥儿的活儿反倒比汉子轻省些。要是受宠些的小哥儿,更是被父母兄弟呵护备至。

  这样的经历,他自然从未有过,直到林启出现。

  他会陪着他上山,会挑更红更大的桃子给他,会帮他出主意,会让他觉得自己与其他小哥儿没什么不同。

  何安然的眼睛闪闪发亮,觉得这一刻真是美好。

  竹林与松树林不在一处,竹林在山腰,松树林还得再往上走走。

  到了竹林后,林启将背筐往地上一扔,自己席地而坐,对小哥儿说道:“我一会儿再去采松针,你先做竹筒罢。”话里已是带着睡意。

  他昨晚烦躁了一夜,压根没睡着,心情放松后,困意就上头了。再说,以他虚弱的身体,爬到此处已是精疲力尽,只想埋头睡一觉。

  清晨的露水重,山上的林子里更是阴凉,这要睡着了,他绝对得生病。

  走过去踢踢他的鞋子,叫道:“别睡,睡这儿要生病的。”

  “嗯?”林启睡意朦胧,随意挥挥手,“没事。”

  见他困成这样,何安然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干燥的草木能给他垫在身下。

  犹豫了一会儿,解下了身上的厚衣,想给他盖上。

  把自己的衣服盖在汉子身上,总觉得有些私密和失礼。何安然的脸颊绯红,慢慢上前,将衣服轻轻盖在他身上。

  压紧衣服时,手背无意擦过他的下巴,只觉一阵温热的触感传来,下意识便将手收了回去。

  他脸上的红意更甚,呆呆站了片刻,才想起该做竹筒了。

  农忙时,家家户户起得早,去地里也早。他若去得晚了,恐刘大婶心里怪罪。

  只是刚转身,突然感觉不对,连忙凑到林启身边,将手放在他额头上。

  林启的额头一片滚烫,这是发烧了!

  何安然开始着急,连声唤着林启的名字,手不自觉摇晃他的身体:“林启,林启。”

  林启刚觉到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放在他额头,舒服的心里喟叹一声,还没来得及多感受一下,就被何安然摇晃起来。

  无奈地睁开眼睛,正要让小哥儿不要吵,就见小哥儿满脸着急。如此冷的林子里,竟急出一头汗来。

  林启一顿,语气不由柔软下来,说道:“无事,我经常如此。”

  “怎么会无事,这么烫!”他之前受寒发热时,都没这么烫。

  他心里着急,又想着林启明明生病了,为了陪他上山,还是早早起来,冒着夜间的凉气,走了这么远。

  顿时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愧疚,还夹杂几丝心疼,不由就落下泪来。

  他哽咽着说道:“走吧,下山吧。”山上这么冷,会加重风寒的。

  看他如此,林启也不知怎么,心里一下子说不出的滋味。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珠,轻轻笑道:“真的无事,我神智恢复后,就时常发热。”

  他将自己摔下悬崖后,神智逐渐清明,身体却开始发热,去镇上看医也不管用的事说了。

  何安然看他说的言辞凿凿,像是那么一回事。又听林启说,若是真不对劲,林昭肯定早带他四处求医了。

  何安然想到林昭往日对林启的照顾,觉得确实如此。这慢慢相信了,慢慢止住了哭泣。但还是坚持将厚衣服盖在他身上,才肯去做竹筒。

  安静下来后,想起刚才自己着急落泪的模样,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起方才林启替他擦去眼泪,心里感到一阵柔软和害羞。脸颊好像还残留着那轻柔的触感,他刻意克制,才没伸手在那处摸摸。

  而林启经过这一番,睡意也没了,默默看小哥儿忙碌。

  方才小哥儿着急落泪的模样,令他心里十分熨帖感动。可此刻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会儿天色也开始亮了,他站起身,轻咳一下:“我去采松针了。”

  “哦。”小哥儿低垂的头上下点点,没有抬头看他。

  他将衣服还给小哥儿,说:“衣服小,我穿不上,而且活动起来就不冷了,还是你穿着吧。”

  小哥儿还是答应一声,沉默地将衣服穿了起来。

  接下来一早上,两人的相处都有些别扭。

  直到下了山,林启拿过何安然的背筐和斧头,让他直接去刘家时,何安然才说了话:“我明日不去刘家干活儿了。”你就不用早起去山上了。

  何安然再想到林启每日睡到巳时,心里就只剩心疼了。每日发着烧,想也知道有多难受,恨不得他再多睡会儿。

  林启沉默了一下,才答道:“好。”

  何安然和他挥挥手便走了。

  已和刘家约好了,今日若不去,就耽误人家的事儿了。何安然想着,今日就不收刘家的钱了,让刘大婶明日重找人吧。

  何安然回头看看,早就看不见林启的身影了。可他的心绪还是留在林启身上,心里酸涩中带着开心,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林启进门时,林昭正拿着桑树枝刷牙,看到他进来,立马问道:“你去哪了,怎么起这么早?”

  林启将两个背筐放在地上,说道:“去山上采松针了。”

  林昭的表情有些讶异,看着地上的两个背筐,突然慧至心灵,试探着问道:“同何小哥儿一起?”

  林昭不由大了嗓门,说:“你和小哥儿一大早一起上山?”

  林启因为今早的事,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没听出林昭话里的震惊,也没觉出什么不对。

  反而拍了拍林昭的胳膊,问道:“你上次说想雇人,是不是还没有人选?”

  他知道何小哥儿是因为不想让他陪着上山,才说不做刘家的活儿的。

  正好,他也觉得那活儿太辛苦,不做便不做了。不过小哥儿少赚的银钱,得给他补回来。

  “是。”林昭答道,继而一言难尽地看着林启,“你想雇何小哥儿?”

  林启点点头:“是啊。”

  林昭脸上闪过一丝无语,然后又严肃起来,放下手里的桑树枝,说道:“林启,你觉得咱们请个小哥儿来帮忙合适吗?”

  林启这才反应过来。

  雇人干活不像供应竹筒,小哥儿必然要出入他家,到时被村里人看见,那些婶子大娘又有说头。

  他想了想,又拍拍林昭的胳膊,说道:“那你请两个人吧,再找个婶子来,”

  雇两个人就不显得那么刻意了,村里人有些说头,应当也不至于太过分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可不短!(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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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是刘家三郎,往年农忙时都是不回来的,今年怎么回来了?

  何安然虽是心里疑惑,还是连忙垂下头,低声说道:“刘三郎客气了,是刘婶子好意请我干活,给了工钱的。”

  刘三郎只是笑笑,没再言语,大声唤了两声爹娘。

  有附近地里的人听见喊声,探头一看,发现是刘三郎回来了,连忙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候起来。

  “三郎,今日怎么回来了?”

  刘三郎笑道:“学院放了授衣假,我在县里无事,便回来了。”

  “授衣假?这是什么?”他们村没几个读书的,还没听过授衣假这说法,都十分好奇。

  林启看见何安然的脑袋也偷偷抬了起来,看着刘三郎,等他回答。

  “原是九月过后,天气转凉了,学院留时间让学子回家取衣的。后来逐渐成了一个固定的假期,就叫授衣节。”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夸赞道:“还得是读书人,什么都懂。”刘三郎听后笑了笑。

  刘父刘母原在那边地头干活,听见刘三郎的呼喊后,吃了一惊,连忙走过来,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并无。”刘三郎摇摇头,又将授衣节向爹娘解释了一遍。

  他往年都是跟着镇上的一个秀才读书的,没有这么多讲究。也是今年去了县城后,才知还有这节。

  “那你二哥呢?”刘母左右转头,并未见到自家老二。

  刘三郎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说道:“二哥与县城一个同窗交好,说是要和同窗一起学习,便住在了同窗家里,并未回来。”

  刘父刘母不懂这些,只觉得儿子放了假还要学习,实在用功得很,心里很是满意。

  刘母见着三郎高兴,从地里出来,张罗回家做饭了。又担心刘三郎细皮嫩肉的,经不住晒,将他也带回去了。

  人群便闹哄哄地散了。

  林启动作慢些,就被小哥儿看到了。大约是见别人都走了,他还站在原地,眼里透着疑惑,盯着他看。

  秋收时,地少的人家还能回家吃午饭,正好躲过最热的时辰。地多的人家,就多是家里的妇人送饭,在地边吃完后,接着干。不然时间拖得久了,恐遇上雨天。

  而雇了短工的人家,更是恨不得劳力一刻不歇地干,自然不会让他们回家吃饭,多是主家送来地里。

  也就是刘家情况特殊,中午才能稍歇会儿。

  林启站在门外,远远看见下地的人陆陆续续回了家,送饭的人也陆陆续续去了地里,只何小哥儿还是没有踪影。

  他不禁皱了眉,这几文钱实在难赚,莫不是饭都不给吃了?

  终于,林启肚子都叫了几声后,小哥儿的身影出现了。他走得飞快,时不时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要拐入他家这边的小路时,还向后看了几眼。

  回了院子,从厨房舀了些热水到水盆,又准备好干净的布巾。在小哥儿敲了第一下门后,就将门打开了。

  似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小哥儿擦汗的动作一停。

  “进来。”林启低声说道,小哥儿也回过神来,连忙进门。

  林启又笑了起来,总感觉他俩这番动作有些好笑。唉,谁让这个世界规矩那么多。

  他指指水盆,说道:“先擦擦脸吧。”

  小哥儿看看他又看看水盆,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见他没动作,林启突然想到,莫不是让小哥儿洗脸不合适?于是连忙改口道:“或者先吃饭?”

  林启本来只是想让小哥儿擦把脸,凉快一下。但是现在,突然就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做,只是愣愣地看着小哥儿。

  何安然也是如此,明明早上两人还一同上山,林启叫他中午吃饭,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进门后,就总感觉不自在起来。

  看林启给他准备好了洗脸水,更是让他有些惊讶,还感到几分害羞。

  “先擦脸吧。”他清清嗓子,压住羞意。满脸的汗和土,不洗洗怎么吃。

  只是洗完后,看着木盆里的泥水,又开始后悔不该在这儿洗脸,尴尬地拽拽衣角。

  林启没当回事,见他洗完就端起了水盆。

  何安然一愣,连忙阻止。在他的印象里,这些都不是汉子该干的,让林启干这些怎么像话。

  林启不解,问他一句:“怎么了?”

  说着,手下动作未停,没等何安然回答就将水倒在了院外,然后又回头等他的回答。何安然痴痴看着,没再说话,只摇了摇头。

  林启也不在意,他饿了半天,只想快点儿吃饭。

  招呼小哥儿坐在草棚子里,先给他盛了碗蛋汤放手边,然后笑着说道:“今日就当感谢你这几日帮我编草屋顶了。”

  他那日本是因小哥儿饿着肚子,想给他些饭吃,才找了让他帮忙收拾宅子的借口。没想到竟真让小哥儿做了这么久的草屋顶,算是占大便宜了。

  小哥儿看看他,再看看他放在自己手边的蛋汤,眼睛亮亮的,抿着嘴笑了起来。

  端起汤喝了一口,味道香美,心里有一次感慨林启真不同于寻常汉子。

  两人都饿了许久,埋头吃了一会儿后,才有空说话。

  林启问他:“今日在地边的年轻汉子是刘三郎?”

  小哥儿点点头,只当他不认识,感到好奇,说道:“是,刘三郎是读书人。听说他十来岁就是童生了,如今在县城求学。”何安然眼睛里满是钦佩。

  他不懂什么叫童生,但村里人都说刘家出了两个读书人,往日提起都很羡慕。想来这童生便是很厉害的吧。

  林启点点头,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却有思量。他还当这刘三郎读得多好呢,没想到就是个童生。心里不以为然,却没与何小哥儿继续谈论。

  饭后,小哥儿喝了些水,稍歇了会儿后,就又要去地里了。他担心走晚了怕被来往的人看见。

  林启拧着眉,看他又在大太阳底下匆匆而去,心里有些不快。

  本来并不在意林昭的买卖能否和酒馆谈成,现下却是期待起来。

  一直等到天色微黑时,林昭才回来,身上带着酒意,人还清醒着。

  进屋后,先倒了杯水一口喝下,用袖子擦擦嘴,长出了口气。

  这几日拿五十斤汽水去镇上,两三个时辰便卖光了,根本不费力气。

  今日卖完后,又去了酒馆,与掌柜的说合伙往外地卖汽水的事,这才回来晚了。

  这些做生意的老狐狸实在狡猾,先是就价钱讨价还价半天,商定好后,又说什么运费和储存,直说了好几个时辰。

  商议了几个法子,一个比一个复杂,最后还是选了个简单的。定为林昭往后卖与酒馆的价格改为每斤十二文,且必须保证他们是最低价,无论何时都要优先往他们酒馆供货。

  除此之外,酒馆每月至少要从林昭那儿拿两千斤的汽水,即便卖不了,也得把这二十四两每月付给林昭。

  林昭和林启说着这事,脸上带着笑意。他去酒馆时,带着宋先生,自是不会吃亏。

  想想以后每月都有二十四两进账,两三月便可在村里修一栋宅子,他心里简直乐开花。

  谈妥后,又请了宋先生、食肆的东家与酒馆的掌柜一同吃饭,所以才喝了几杯。

  他拍拍林启帮他倒浓茶的手,又拍拍自己的腰间,很是得意。缓慢地掏出一个荷包,摊在手心。

  林启挑眉,这荷包墨色布料,上面绣着几株翠竹。针脚细密,款式精美,是他没见过样式。于是盯着林昭看了看。

  林昭被他看得疑惑,一低头才发现竟将这荷包掏了出来。立马面色红了起来,快速从中掏出张银票,递给林启。

  林启接过一看,是张八十两的银票。

  他笑着说:“张姑娘真是大气,送荷包还要装着银票。”林昭抬脚踹他一下。

  他这几日去张家去得勤,虽说因摆摊,没去帮忙割麦子,但从镇上回来时,总会买些点心什么的送去。

  昨日去时,张家回赠了一匣子自家做的糕点,打开后便有这个荷包。

  他知是张姑娘亲手做的,心里高兴,却没和人说,没想到今日一时忘形,被林启看到了。

  林启做了个闭嘴的动作,表示自己会守口如瓶。

  林昭这才抬抬下巴,说道:“这是前三个月的钱,宋先生让酒馆一次付清了。那咱们明日便可开始雇人,先做两千斤的汽水再说。”

  林启自然也高兴,只是他光是笑笑,也不接话,就盯着林昭看。

  林昭先时还没懂,过了一会儿后,才一拍脑袋,摊摊手说道:“你想让来就来,反正这次要雇的人也多。只是往后村里要有什么闲话,你可别后悔。”

  林启听他答应了,自然高兴,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替小哥儿找着了赚钱的活儿,迫不及待想去告诉他。只是看外头天色晚了,恐不合适,才未出门。

  第二日一大早,就等在了山脚下。

  小哥儿今日不去做短工,但还要去山上做竹筒的,肯定一会儿就来了。

  他目视着小哥儿来时的方向。果然,不过片刻,小哥儿就背着竹筐,手里拿着斧子走了过来。

  看见他时,明显十分吃惊,左右望望,没看见其他人后,才上前问道:“今日怎么又起这么早?”

  林启伸手,很自然地接过小哥儿手里的斧子,示意他一同上山。

  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没有发现身后,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名称也太难起了。感谢大家的留言和投雷,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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