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地自萌,不许上升,唯粉勿入。
☆这是一篇奇奇怪怪的设定。
☆我爱的两个宝贝都要发光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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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姐妹想看《有迹可寻》的故事,那就简单写一写。
看过这篇的都知道,有迹可寻就是伪现实向中的一部戏,所以ooc严重,介意的话就可以略过这篇了。
建议配合月饼等甜点食用。
祝大家中秋快乐!(就是说,发完就跑。)
深秋时的风吹在脸上不疼,若不是满树金黄,大概还以为是初春,银杏叶洋洋洒洒的铺了一地,女孩回头望了许久,收回眼底复杂的情绪,渐渐走远。
谢可寅以为,她和蔡徐坤总有一天会在一起。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是对他们最真实的写照,在分不清是爱情或是亲情的年纪,他们只知道,大概不会再有谁能取代对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蔡徐坤三岁时费劲地攀上小凳子,扒着看原比自己高些许的小摇篮,里面的小婴儿嘟着莹润的小嘴巴吐着泡泡,好奇的大眼睛晶晶亮,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谢可寅。
后来,蔡徐坤身后就多了一个“跟屁虫”,正是嫌弃世界的一切的年纪,偏偏对这个在他身后晃晃悠悠,软软糯糯的喊哥哥的小团子没了辙。
两位妈妈倒也乐见其成,女孩子不论在哪个年纪都会向往公主和王子的爱情,她们已经得到了,也丝毫不介意在儿子女儿身上再看一遍。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谢夫人逐渐有点幻灭,谁家童话书里的公主不是那种外表温柔,内心坚定且强大的美女子,可是谁能告诉她,这个面前还没有自己腿高的,和蔡徐坤站在一起大喊“奥特曼变身!”的女孩儿是哪位公主啊喂!
蔡夫人笑吟吟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似乎习以为常,可是谢夫人却是持续的被雷击中的状态……
第二天谢夫人就拽着谢可寅的小手,提着一口气进了一家昨晚熬夜挑选的私家芭蕾培训馆,于是小小的谢可寅,任由妈妈把她塞进了舞蹈服,一脸懵懵的就进了玻璃房……
肉嘟嘟的小可寅鼓着小肚子在老师的指导下抬手,定格,抬腿……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才让谢夫人稍稍的安了心。
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大的变化,却全看在了家人的眼中,谢先生时不时就会吩咐保姆给她多做点吃点,毕竟直男眼中只觉得,自己闺女被饿瘦了!但是后来看见谢可寅坐在餐桌前伸着小短手去够第四个鸡腿的时候,谢先生默默地收回了那句话……
能吃是一回事,瘦了也是事实,她小肚子没有了,线条也变得好看了,脖颈细而长,妥妥的一个气质型美女。
就连蔡徐坤看了,都忍不住挠挠头,好像哪不一样了,他的眼神扫过柜子上的一排奥特曼手办,在一众迪迦中站着一个银河奥特曼,这是谢可寅喜欢的。
没错,在那个十有八九喜欢迪迦的年代,她喜欢银河奥特曼,并且抱着他振振有词嚷道:“他帅!”
蔡徐坤的思绪被拉回来,摸了摸稳居“c位”的这位银河奥特曼的头,小小年纪老成的叹了口气:“你也要失宠了……”
谢可寅练习芭蕾也是有一个过程,不是没撒泼打滚不想去过,毕竟有时胳膊一抬就是十几分钟,大小姐脾气硬生生的被芭蕾逼了出来,但是某一天……
阳光明媚,她背着小书包被谢先生送去了幼儿园,临进校门谢先生蹲在谢可寅面前叮嘱道:“中午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晚上爸爸和妈妈有事不能来接你,你就让老师领你去二年级找坤坤哥哥,和他一起回家,知道了吗?”
谢可寅乖巧点头,然后转身牵上老师的手,扭头和谢先生说再见。
晚上放学,她依言背着小书包迈着小短腿走去了小学部,就正看见蔡徐坤和一个女孩有说有笑的从班里走出来。
怎么说呢?那个女孩一颦一笑,通篇的高雅气质在谢可寅的脑海里回荡了好多年。
谢可寅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应该出现在她这个年纪的小火苗被激起,第二天的芭蕾课格外的卖力,老师看了也是眼前一亮,天知道她的小脾气一来有多么难搞,突如其来的转变,老师下了班捧着手机和谢夫人感叹到热泪盈眶,如果两个人面对面怕是会抱着哭一场。
其实谢可寅她也是长大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喜欢芭蕾是因为蔡徐坤。
不过后来喜欢就完全是因为她自己了,20岁的谢可寅腰板自然挺直,斜v领隐约露出半边的锁骨。
当然,喜欢你也还是一如既往。
她透过茶气的升腾缭绕,望着面前端着茶杯“老气横秋”呷上一口清茶的蔡徐坤,心里暗道。
蔡徐坤以为,他这辈子很难遇到让他心动的人。
谢可寅于他,是个永远长不大需要他呵护的妹妹。
这23年里,不管是他住的地方还是他所在的学校,几乎都是和自己一般的千金公子,要么沉稳沉静,要么刻薄顽劣,每天对着的就像工厂批量生产出来的娃娃,属实无趣。
唯一的例外,是孩童时期的谢可寅,灵动活泼,大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只是,如今也变得恬静了。
他到底也不愿意把亲妹妹一样的她形容成流水线娃娃。
他倒也不强求什么心动了,因为他知道,他的父母和可寅的父母早就化成月老,把他们的红线绑在了一起,他不知道可寅对他是什么感觉,但是这个结果对于他们,似乎也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他以为,他要按部就班的默认父母的“撮合”时,不可抗力出现了。
谢先生举办了一个酒会,拢了一群有意向合作的商界巨贾来参加,方便洽谈合作,蔡先生带着蔡徐坤来了,美其名曰要增长眼界,毕竟他23岁也不小了。
蔡徐坤倒是很给面子,跟着父亲彬彬有礼的和人打招呼,最后实在是有些眼花缭乱,又看到父亲有意谈合作,就借口卫生间溜之大吉。
边边角角里放置着一个单人沙发,顶上的灯似乎出了问题,灯光幽暗。相比其他位置来说,这个地方若不是用心看还真发现不了,不过却正合他意。
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却波涛汹涌,几乎人人都把心中的算盘扒拉的噼啪乱响,算计着怎么样提高自己的最大利益。
除开男人们的精明算计,家眷之间也并不太平,那充满审视又满含探究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扫到他身上,又自觉自然的移开,他不是不知道她们在盘算什么。
蔡徐坤揉揉额角,这暗流涌动的逼仄真是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他坐下没多久,卫生间里却突然走出来一个女孩,略施粉黛的清秀的脸庞进入了大众视野,众人看了她几眼,只当她是哪家千金,甚至有人走过来举杯邀她同饮,她愣了一下,连连摆手说不会喝,然后在会场中观望了些许,扭头快步走到柱子后,“当当”两下甩掉脚上的高跟鞋,活动着僵硬酸痛的脚踝。
手执高脚杯的蔡徐坤突然笑了,这谁家养出来的活泼女孩儿。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女孩叫谢隐之,谢先生大哥家的女儿,比谢可寅晚出生五六天的妹妹。
别说蔡徐坤没见过,谢可寅都是这两天才知道这个妹妹的存在,在她的记忆里,全然没有这个人。
父母只道,这个妹妹从出生就随着父母远走,如今才找回来,从此也要和他们一起生活,为什么是“找”回来,父母没有说明。
谢隐之好像一个行走的百科全书,谢可寅好奇的事情她都知道一点,于是常拉着她说东说西,从童年趣事说到人间百态。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亲人,谢可寅抱着最大的善意。
谢隐之性子活泼开朗,嘴角常挂着明媚的笑容,让人看了就心生喜欢,谢夫人还道,如今家里两个女儿,一动一静,倒是相得益彰。
蔡徐坤只觉得,活脱脱的谢可寅小时候的翻版,灿烂明媚的撞到了他心底最软的那一处。
从此,谢可寅有的,谢隐之都有。
谢可寅也乐见其成,生怕这位妹妹在陌生的家里受了拘束,亦或者,初来乍到和坤之间太过生疏而受了冷落……
这天深夜,谢可寅躺在床上脑中编排着自己的芭蕾动作,突然肚子咕噜了一声,纠结了一番后,严格控制饮食的她还是决定下楼去厨房洗根黄瓜。
父母的房间在二楼,靠近楼梯口,谈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普通的音量却在静谧中被放大。
谢夫人说:“隐之这孩子找回来了,我是欢喜的,可是我总是会想起你大哥和你大嫂……”
谢先生说:“祸不及子女,那时候隐之也才不过是个娃娃,大哥……都过去了。”
谢夫人说:“你说他们怎么忍心!隐之可是他亲生女儿。”
谢先生说:“我也没有想过会他竟连隐之都……”
谢可寅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手撑着楼梯扶手才没让自己软倒下去,用力的骨节都泛了白……
她没有心情再去找黄瓜,而是迅速反身上了楼,逃一般的闪进自己的房间,靠着门板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张俏脸血色都不见了。
她真的要整理自己刚才听到的一切!
父母说,当年的公司是由她爷爷创建并发展起来的,她父亲和她大伯年纪轻轻也就被塞进去从底层开始历练,大伯是保守派,一切墨守成规,稳扎稳打。父亲是先锋派,机灵,敢拼敢干,虽然没少被元老质疑,但是也终究是让人又爱又恨。
爷爷最终让父亲为主,大伯为副。大伯也表态说,弟弟有头脑有拼劲,他没意见。但却背地里勾结外企,断送了自家的产业链,同时卷走了几乎七成的资金,而且在谁都想不通的时间点——谢隐之才刚刚满月。
大伯带着大伯母及谢隐之远走,给父亲留下了一个空壳子,爷爷也在那个时候得知消息一病不起,最终撒手人寰。
满月的她被送到了蔡伯伯家里由蔡伯母看顾,蔡伯伯调动资金联系自己的人脉来帮助昔日好友,这才转危为安。
她真的没想到,那年竟然经历了这等大事。
至于父母为什么可以容下谢隐之,是因为,不仅是血浓于水,还有一事,她也是个可怜人。
刚刚满月,随着他们颠沛流离不说,中途就被她的亲爸亲妈丢在了福利院门口,南方的冬天,小婴儿能抗得过几时。
谢可寅心情好复杂,她脑子里乱的很,甚至不知道明天怎么面对谢隐之。
这一夜,谢可寅辗转反侧,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她才沐着透着纱帘的柔光睡着。
第二天,也是意料之中的晚起,满心纠结的谢可寅下楼却没看见谢隐之,谢夫人正在刷着时事新闻,听见脚步声只是轻微抬了下眼,说:“早晨做了三明治,在微波炉里。”
谢可寅犹豫半晌,还是问了:“隐之呢?”
“噢,她和坤坤出去了。”
谢可寅一愣,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可以到单独相约了?想到这儿,她心里没来由的不舒服。
谢夫人似乎看到女儿微变的脸色,解释道:“坤坤带着隐之去公司了,隐之有他指导着来,会少走很多弯路。”
谢可寅胡乱点点头,费力的扬起一个笑容,扭身就进了餐厅,三明治嚼在嘴里,食之无味。
之前父母就曾当着她们的面说过,虽然谢隐之喊他们一声叔叔婶婶,但是在谢先生和谢夫人心里,早就把她当做了女儿,她醉心芭蕾,公司的担子自然是落在了谢隐之身上。
如今母亲又说,坤坤哥哥来指导她,为的是快速上手少走弯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那边蔡徐坤和谢隐之并肩走在公司的长廊,准备一会儿先去见谢先生,听听他的安排。
谢先生也没客气,当即从老板椅后的书架上甩了几本书给她,全是什么金融学和经济学,谢隐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谢隐之翻开金融学的目录,腾地眼前一花,思绪飘到芭蕾舞室里,她看到翩翩起舞的白天鹅可寅,又联想到半夜还在挑灯夜读金融学的自己,她默默合上书,真诚的问谢先生:
“叔叔,我能反悔吗?”
谢先生说:“年轻人嘛!都是从退缩开始的。”说罢,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蔡徐坤。
蔡徐坤想反驳的嘴巴轻启,突然接受到这一瞥,出口的话意在口中艰难的转了个圈儿,说:“是,我当时一哭二闹三上吊,求我爸轻虐我。”
谢先生愣了一愣,未来女婿,你戏过了……
“我这还有个会,你们先在这看看书,徐坤,你先给隐之讲讲,等我回来有东西给你爸,你给带回去。”
谢先生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跟他们说。
蔡徐坤点头,目送谢先生出去,然后指了指沙发,“坐下看吧。”
谢隐之仿佛霜打的茄子,靠她大学里学的和金融呈两条平行线的专业,何年何时才能精通这一切啊。
看着谢隐之愁云惨淡的脸,蔡徐坤忍不住扬了扬嘴角,率先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拍了拍旁边,示意她也坐下来。
他随手翻开一本经济学,开始调动自己脑子里的知识,再尽力的化简成通俗易懂的文字,讲述给她听。
许是太生动,谢隐之懵了一懵,他讲的……和自己刚才翻开看到的专业名词是一个意思??
谢隐之想结合名词一起看,忍不住上手去拿他手上的书,结果意外碰到他温热的指尖,双方好像触了电一般缩回,书都因为双方的撤手而掉在地上,一向大大咧咧的谢隐之罕见的红了脸,蔡徐坤虽是面上无所动,其实心脏跳的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谢隐之慌慌忙忙的捡起书,对着天书继续一头雾水。
蔡徐坤则翻开一旁的金融学,默默无话,就听着身旁的人良久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认命,又似乎是做了哪些决定。
果然,谢先生回来之后,谢隐之站起身来,毅然说:“叔叔,让我从基层开始学习吧,也别对外说我是你的侄女,被人照顾不经受挫折是不会成长的。”
谢先生似乎没想到她会做这个决定,不过反应过来,眼底呈了一抹欣赏。
这样有骨气有想法的孩子,想来学成,交由她手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自此之后,谢可寅也都只有早餐晚餐时才会见到谢隐之,她整个人看起来像被打了鸡血一般,有冲劲儿,虽然进程并不顺利——谢可寅去偷偷看过。
作为谢先生的女儿,在公司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存在,她并不是很喜欢一出现就被她们多看两眼,像猴子误入了人群——她也很不想这么形容自己,可事实就是如此。加之她没有接手公司的意思,所以多年来,她来公司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借着给谢先生送便当的由头,明晃晃的来了,然后“路过”谢隐之所在的部门,看着里面像小蜜蜂一样忙得团团转的谢隐之,她是又不忍心又佩服。
新人嘛,总是被“针对”的存在,杂活几乎都会落在你的肩上。
她又不好直接去和她说话,这种暗示,违背了她从头学起的初衷。
谢可寅故作若无其事的往里探了探,就快步进了总裁办公室,谢先生似乎很意外,“呦,这是谁家的小公主啊?”
谢可寅一笑:“您家的啊。”
“想爸爸了?”谢先生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几份精致的小菜,和蔼道。
谢可寅把筷子递过去,“您少臭美,我是来看看隐之适应的怎么样了。”
谢先生撅了噘嘴,孩子大了说话就是直白,连一点善意的谎言都不撒了。
“但是……便当只有爸爸的。”谢可寅手掌撑着脸,眼睛亮的像装满了整个夜空的星星。
谢先生闻言眼角的纹都笑出来了。
要说谢可寅最在乎的事之一,大概就是盛夏里蔡徐坤的生日,往年都是订做蛋糕在晚上两家人一起庆祝。
今年谢可寅学了烹饪,尤其喜欢做一些小甜点,自从前些日子给谢先生送了便当就一发不可收拾,谢先生捏着衬衣的衣摆,幸福的跟谢夫人念叨:“你看,女儿多贴心,衣服都要买大号了……”
谢夫人确是一脸的愁容:“你看看!我腰上都圆了一圈了!”
见父母如此,谢可寅成就感满满,当即决定,今年的生日蛋糕,就交给她了!
女儿家的惊喜总是沉不住气,上午完成了蛋糕就迫不及待的想第一时间给蔡徐坤送去。
他早就在外买了房子,但是离父母住的也不远,只是更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谢可寅知道,所以直奔那儿就去了。
按响门铃后,她垂着头看着手中精巧的蛋糕,不知道蔡徐坤一会儿见到会是什么反应,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过了良久才有人开门。
谢可寅扬起嘴角兴奋的准备给他展示,却在触及他脸颊的那一刻,笑容变得有点僵硬……
他的领口略微有些凌乱,丰润的嘴唇比往常晶莹,甚至透着一股淡粉色。
谢可寅下意识的透过他往里看,蔡徐坤笑了笑让出了门口通往客厅的走廊,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人,是谢隐之。
见来人是她,谢隐之神情有些尴尬,说:“我看书有地方不懂,就来问问坤。”
谢可寅没说话,清淡如水的眸子只是在谢隐之的脸上流连,她不喜化浓妆,为显气色,嘴唇上常涂的也只是浅浅的豆沙色,而如今,嘴巴上确是自然的淡粉,唇周有略微豆沙色的痕迹……
“……今天我有事,就不和爸妈一起为你过生日了,所以送来了赔罪蛋糕,坤坤哥哥,生日快乐。”
谢可寅垂着头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把手里的蛋糕放在了茶几上,抬头对蔡徐坤和谢隐之笑了一下,说:“时间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她再也没看他们的表情,扭头就离开了,坐在车里,她沉默了很久,最终一抹脸颊踩着油门离开了。
哪有什么事,哪是什么赔罪蛋糕,不过是不想让自己难堪罢了……
“我们……”谢隐之死死捏着手里刚刚擦嘴巴的纸巾,欲言又止。
蔡徐坤没说话,只是盯着桌上孤零零的那个蛋糕,上面系的蝴蝶结还带着女孩的手的余温。
“可寅……喜欢你。我们要不……”
他的眼睛明亮而坚定,映着她灰白的面容,为什么世间如此狗血的故事,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照例,晚上两家人聚在一起为他庆生,四位长辈都很高兴,只有他们俩知道彼此在强颜欢笑。
“可寅呢?”蔡夫人在厨房忙活,出来看了一圈没找到谢可寅的影子,忙问。
“诶?没到吗?说给坤做了生日蛋糕,是不是忙的忘了时间了。”谢夫人听到蔡夫人的问句,也是擦了手出来看。
蔡徐坤和谢隐之懵了,谢隐之指指桌上的蛋糕,说:“这个就是可寅拿来的。”
蔡徐坤眸子乱了乱,说:“可寅早早的送来了,说自己今天有急事,就不来吃晚饭了……”
蔡先生一听到觉得新鲜,打趣道:“可寅这孩子,一年来唯独不会缺席的聚餐就是坤的生日,今天究竟遇到什么急事了。”
谢先生也笑了笑:“许是舞团有什么事儿吧,孩子大了,有秘密了。”
两位爸爸继续调侃了几句,就又回到自己的“岗位”去了,两位妈妈倒是心思细腻,蔡夫人在厨房里用手肘怼了怼谢夫人的胳膊,有些忧心:“可寅今天的举动实在反常,你回去问问。”
谢夫人点点头,更是心不在焉。
端坐在客厅里的两个人更是各怀心事,蔡徐坤心里很不是滋味,谢隐之更是惴惴不安,左手捏在右手上,紧到一松开就会泛白……
蔡徐坤偏头发觉,一双大手落于她的手上,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蔡夫人端菜出来正巧看见这一幕,下意识多眨了几下眼睛,似乎自己出现了幻觉一般,蔡徐坤垂眸轻轻撤回了自己的手。
这一顿饭,氛围还算好,倒是俩孩子手挨手那一幕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要找时间和坤聊一聊了。
谢可寅此刻就在家里,拉开了阳台的门,躺在了吊椅上发呆,旁边的小桌子上摆着一杯红酒。
她鲜少饮酒,今日不知道怎么,就想喝一喝,也没想到就在这里醉了,本是清亮的眸子此刻却染上了迷茫之色。
三人从蔡家回来,谢夫人提着一颗心去敲谢可寅的房门,迷迷糊糊的应答声从里面传来,无论门口的谢夫人说什么,里面的谢可寅都是应的。
谢夫人犹豫了下,打开了门,就见宝贝女儿的头发被夏天的风吹的凌乱,脸颊因酒醉而上了一层薄红,大为震撼。
“哎呀!怎么喝酒了!回屋去睡,感冒了可怎么好!”谢夫人伸手去拉她,却发现她如没有骨头一般,软的一塌糊涂。
醉酒的人格外的还沉,看起来轻轻瘦瘦的一个人此刻却怎么也扶不起来,谢先生听见妻子焦急的声音,忙从门口走进来,女儿大了,没有什么事一般不进来的。
见此一幕也是瞳孔一缩,这是怎么了?他二话没说弯腰就把女儿抱进了房间里,安顿在她的床上,看见这样反常的她,心疼之余又疑心顿起。
谢隐之端来一碗醒酒汤,在一旁站着心里五味杂陈。
另一边的蔡家,夫妻俩把蔡徐坤留下了,蔡徐坤也知道母亲的用意,开门见山。
“爸妈,我喜欢隐之。”
蔡夫人似乎猜到了,良久说了句:“隐之怎么说,可寅又怎么办?”
蔡徐坤叹气,想起和她一起长大的情谊,又想了想这段时间和隐之的相处,他定了定神,说:“我从小把可寅当妹妹看的……”
蔡先生没说话,起身走了。
蔡夫人立即跟着站起来,回头跟他说:“先休息吧,回来再说。”就立刻跟了上去。
蔡徐坤眼底深似海,没有任何波澜。
“可寅那孩子,喜欢他好多年了……”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是不是……”
“你让我怎么面对老谢他们两口子。”
俩人一左一右躺下,聊了半宿也没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儿孙自有儿孙福,罢了。
她在基层就像是打了鸡血,拼命的努力想证明自己可以,她决意和蔡徐坤在一起,就更要以能力堵住悠悠之口。
职场又不是什么和善的地方,资历浅的人免不了被前辈苛刻要求,这里印一摞文件,那里算一册子数据的,来来回回跑了n趟,且没有吃早饭的谢隐之,“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额头碰到了桌角,血顺着发丝渗了出来,吓坏了一众员工。
谢先生也是后来才听到的消息,他身边都是什么人,不会拿这些事来扰乱他的工作,更何况,是离着总裁部门十万八千里的基层。
当即谢先生就放下了工作去了医院,谢夫人和蔡徐坤早已在那里陪着了,“隐之怎么样了?”
谢夫人拍了拍谢隐之,让她好好休息,起身拉过谢先生就出了门,小声说:“我记得当年隐之出生的时候,我看证明上她的名字的时候瞥了一眼,血型写的是A型,怎么如今是B型血?”
谢先生一愣,“你没看错?”
谢夫人摇摇头:“不能。”
谢先生往屋里望了一眼,低头想了想,又压低声音说,“你怀疑,隐之不是大哥亲生的?”
谢夫人犹豫了:“我没敢这么想,不过若真是这样,当年大哥把刚满月的她扔下,也不无可能。”
谢先生顿觉头疼,皱着眉头摆摆手说:“你仔细想想,隐之刚出生时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谢夫人说:“有啊,眉头和鼻梁中间那处有一颗小痣,我还说呢,怎么这两姐妹像了个十成十。”
谢可寅同样的地方也有一颗,在刚出生没几天的时候,小孩子大多长得都那一个样,唯一能看出来的只有这颗小痣了,谢夫人的语气无奈极了,许是真的多心了吧。
谢夫人这边似乎打消了疑虑,谢先生那边却揪住了一个点,不好的感觉自心底升腾起来。
谢先生牵了下妻子的手,转身进门去,结果一打开门就发现了门口站着的谢可寅,谢可寅慌乱的眸子强作镇定:“爸什么时候来的?我刚在卫生间竟然不知道。”
谢先生笑了笑:“来一会儿了。”
谢隐之就被一家人按在了家里养伤,谢先生亲自去探望的消息也在公司内传遍了,他们只道老板格局大,孰不知第二天,谢先生就正式找媒体报道了谢隐之为他的小女儿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公司内一片哗然,就连商圈各位掌事人都有些惊愕,他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这么多年有必要藏的这么深吗?
谢隐之这个人此刻像极了她这个名字。
风平浪静下,谢先生和谢可寅却瞒着对方悄悄的分别找了医院。
谢先生拿了自己的头发分别和谢可寅谢隐之的送了过去进行比对,他实在是想打消自己的疑虑,证明自己脑海中顿然出现的猜想是错的。
谢可寅则是悄悄取了谢先生的头发,和自己的放在一起送了过去。
那天她出了卫生间的门却听到了门外两个人的谈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可能真的存在问题,真的走到亲子鉴定这一步,目的同谢先生一样,为什么证明自己想多了。
在等待结果的几天里,父女俩的心脏仿佛被放在了火上烤着一般,可最终还是等来了别样的结果……
“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谢宇为谢隐之的生物学父亲。”
“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谢宇非谢可寅的生物学父亲。”
谢先生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久久不能平静。
当年种种,他本就不愿再次回想,可女儿竟然都能被掉包,想想自小谢可寅可爱的面容,谢先生心中暖洋洋的,似乎他前半生的美好都是她带来的,但是又想到出生一月就被置于大雪中的隐之,谢先生心如刀割。
谢可寅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整个人仿佛被人一拳打晕,迷迷瞪瞪的,眼前天旋地转,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那张鉴定单被她捏成一团。
令她愤愤不平的大伯是自己的父亲,而自己,竟然占据了妹妹二十年的温暖,她无颜面对父母和隐之。
慌乱下,她哆哆嗦嗦的拿起笔,犹豫好久才落下,后来她搁置在了自己卧室的梳妆台上,信封上四个大字“隐之亲启”。
她逃一般的离开了家,在外面的酒店里住了三天,这三天里,音信全无,加之谢先生犹豫许久把这对姐妹的事儿告诉谢夫人,又在她垃圾桶里找到了这张皱皱巴巴的纸团,猜到了她不见的源由,两家人都要急疯了。
蔡家对于这一变故也是手足无措,找不到可寅的这几天,蔡夫人几乎住在了谢家,陪着谢夫人。
他们第一时间就推开了她的房门,企图找点线索,可是她的卧室和之前并无两样,多的只有梳妆台上的一封信,看到上面四个大字,谢先生和谢夫人回头看向门口的隐之,然后谢先生颤着手递过去……
谢隐之下意识的接过来,但是基于对姐姐的担心,她麻利的拆了开来,通篇全是对隐之的抱歉,还有对自己亲生父母的忏悔,原来她早就知道这一切……
谢夫人心疼的眼泪哗哗流,谢隐之似乎也没法接受这个事实,整个人懵懵的没有表情。
谢可寅到底是没敢和父母告别,只是往家门口塞了一张纸条,说自己要去进修芭蕾了,会回来的。
但是她知道,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她辜负了,她不孝。
可她不知道,看到这张字条的谢夫人,当即在谢隐之面前看了表现的若无其事,深夜却去了她的卧房,抱着她的照片哭的撕心裂肺,她何尝不知道可寅字条中的引申义,怕是很难再见一面了……
她也不知道,谢先生后悔了,如果没有这些猜测,如果没有在病房外说出口,她还是他的女儿,还在厨房给他做着各种各样的小点心,打电话让他早点回家。
她站在离家不远处的地方深深望了一眼,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到底是不告而别了,也幸好,老天爷把隐之送回来了……
蔡徐坤深知她的性子,她定是要走的。
在他第四天蹲守机场的时候,她果然出现了。
谢可寅脚步一顿,没敢回头。
“怎么?连我都不愿意见了?”
蔡徐坤终究还是不放心这个小跟屁虫。
谢可寅终于回头,却忍住了眼泪,只是声音哽咽了。
谢可寅突然想起了他小时候给她过生日,她许了个超大的愿望,然后让他也许一个,这个愿望她现在还为他记着……
“哥哥,你一定要像小时候期望的那样,自由愉快,不收任何人的约束。”
“照顾好隐之,照顾好……我爸爸妈妈,我是去进修芭蕾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她后半句说的勉强,强颜欢笑。
谢可寅深呼吸,盈盈水光的眼睛深深看他一眼,说:“那我走了。”
“等等”,蔡徐坤突然出声,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过去,“给你的礼物,以后你也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做你自己。”
谢可寅低头一眼,是摆在一众奥特曼里的c位,银河奥特曼,她猝不及防的笑出声,说:“你还真是个钢铁直男。”
蔡徐坤也笑了,上前一步打算抱抱她,可是谢可寅却往后退了一步,说:“有女朋友的人了,该和别的女孩保持距离了……”
说完,她顿了顿,扬起了更大的笑容。
再也没看他一眼,利落的转身,眼眶里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可是背却挺的笔直,背影如同高贵的白天鹅,不掺杂一丝杂质。
可落在蔡徐坤眼里,却满满的心酸,这个人,总喜欢故作坚强,越难过越坚强……
飞机迅速在滑道上滑行,直朝蔚蓝的天空而去,她靠在窗边,看着底下的景物变成一个个小圆点,心里空落落的。
从此,就不能陪父母终老。
从此,也无颜面对谢隐之。
从此,山高路远,你也是我再也不能提及的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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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细微的出入,写着写着发现居然逻辑不同,后来竟然拐出了十几八个弯……)
本来想八月末开学前就发出来,后来想想还是找找bug慢慢写,到中秋正好。
ps:奥特曼的时间确实有bug,大家不要深究。
/就当小葵小虎演了个狗血电视剧/
大家中秋快乐!我们还有无数个中秋要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