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云烨和谁在一起有几个老婆?

“这是自然,金银有价,学问无价,既然他们都想从大唐学点东西回去,付银子就是必然的事情,各处的学堂都需要修缮,官学学子的米粮也需要增加,朝廷这方面的预算很少,能补贴一点就补贴一点,聊胜于无,倭国王女说了,如果玉山书院能够接纳遣唐使,银子加倍,而且一年一结童叟无欺,考虑,考虑。”

“房相,书院就算了,即使他们用金子换,我也不干,倭国肯付出这么重的代价,就说明他们国家准备改革的意志非常的坚决,书院里的教的都是些要命的学问,还是不要泄露才好,今后书院的书籍,我会大力封锁,高端的学问,坚决不会让它流出书院一步。”

云烨记忆里的大雁塔从来都是铜铃铛,怎么就变成银子的了?每一个还必须净重九两九钱,就是铜铃铛听说还总是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挂银子做的铃铛,这不是故意招贼么?

“呸呸呸,烨儿,赶快向菩萨求告,请他饶恕你这种杀千刀的话,谁会去偷佛塔上的铃铛,就不怕被打入地狱受苦么?来世再变成牲口?”

听了云烨这番极度没有意思的废话,辛月的表现就堪称上嘉,长嫂如母,不但劝慰了单鹰,叮嘱了大丫,婚礼上所有的喜气话被她说尽了。

云家自然用不着作假,云奶奶一口气花了八百两金子打制了这头猪。模子是离石亲自刻的,趴在盘子里憨态可掬,非常的喜气。

云烨和辛月坐在奶奶身边,面色阴沉的接受新人的大礼,奶奶欢喜的说不出话来,云烨警告单鹰。如果将来不好好对待大丫,退绝对会被打折。

也不知道是谁说长安城里的一片荒地上有大雁回沙之美,于是,和尚们就打算在那里修建一座砖塔,如今正在到处募捐塔角飞檐上的铃铛,据说只要风吹铃铛响,那就是一次祈福,你募捐的铃铛就会把你的心愿带给神佛知道。

云家闺女多,将来东一个西一个的让人揪心,需要有个念想,云奶奶执着的认为挂铃铛这是一个千古难逢的好机会,一层飞檐上要挂整整十二个铃铛,云家包圆了第九层的所有铃铛。

原以为铜铃铛就不错了,和牛脖子上挂的一样大小就好,直到奶奶去仓库搬银子的时候,云烨才知道,大雁塔的铃铛必须是银子的,铜铃铛人家和尚嫌丢人,主要是金子敲起来声音不好听,要不然一定会用金子。

房玄龄听云烨说的郑重,放下手里的笔,奇怪的对云烨说:“老夫一直都很奇怪,云侯为何总是对倭国,高丽,新罗,百济这些人充满了恶感?他们说起来也算是大国,但是你我清楚,大唐如果真的动了杀心,他们难逃一劫,这样的国家用不着如此防备吧?

说到底我们中原最大的祸患是草原上的蛮族,他们才是心腹之患,周边的这些国家,虽然讨厌,也只不过是疥癣之疾,用不着如此郑重其事吧?“

云烨哑口无言,这个时代的高丽和倭国总体上是和善的,他们对大唐充满了好感,大到城池,皇宫,小到衣食住行,无不在勉力的追寻大唐的脚步,想比草原上的那些祸害,他们确实无害的多,房玄龄没有说错,因为云烨的顾虑,房玄龄特意仔细思考过这些国家存在的威胁,最后发现,除了高丽必须干掉之外,其他的国家没有收拾掉的必要,不管从哪一方面说起,都得不偿失,他们只要从骨子里尊敬大唐就好,维持现状是最好的结果。

云烨不能说倭国还没有犯的罪恶,在大唐,不要说倭**队踏上本土,就算是在海上伤害了商船,也会被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杀死绝不干休,从来只有大唐商人欺负别人的份,很少听到大唐被别人欺负。

尤其是这几年,死了一条狗都会质问人家的国王,侯君集在人家皇宫周围打猎的时候,一只猎犬死了,他真的揪着人家国王的脖子问怎么办?勒索了很多钱财回来,结果被军中司马给告了,皇帝下了旨意斥责一顿了事。

五年前,皇后还穿着高过脚面的裙子,现在?她还是那么穿衣,只不过用的料,还有坠饰,不敢算,脑袋上那颗硕大的蓝色宝石在日头底下就能晃瞎人的眼睛。

大唐富庶了?为何远处还有饥荒的消息不断地传来?(未完待续……)

ps:第一节,送到,后台抽风,没办法。

玄奘弄回来的经书其实都是树叶,也叫贝叶经,这东西不耐储藏,需要干燥通风的地方存放,万一被虫子咬了,玄奘会发疯。

云家真正的大小姐出嫁,自然是宾客盈门,前两个姑娘出嫁的排场远远比不上大丫的排场,一娘还无所谓,光顾着替大丫高兴了,向来心高气傲的润娘就很不高兴,看到十二朵宫花就在红漆盘子里一朵一朵的摆在那里,不管式样还是做工,都比自己出嫁的时候强的太多了,眼圈有些发红。

单鹰讨老婆这事几乎就是一个传奇,街市上的店家都知道,他原本就是一个杀猪卖肉的穷小子,祖坟上冒了青烟,这才娶了侯爷家的嫡亲大小姐,比起故事里的穷小子更加的具有励志性,不少的庄户就对着单鹰指指点点,不断地告诉自家的孩子只要争气,将来总会抱得美人归,看了云家的陪嫁之后,不由自主的又加了一句,大金猪啊。

真的有一只大金猪趴在盘子上。凡是够品级的显宦之家。大小姐出嫁都会有这东西,四个人抬着嫁妆,呲牙咧嘴的,这也是习俗哪怕这头金猪只有一层金漆,里面是木头的,他们也必须做出不堪重负的表情。

润娘这才露出笑脸,抚着高耸的肚皮一脸的慈爱,很希望孩子现在就从肚皮里爬出来。

单鹰被程夫人收拾的英姿勃勃,骑在一匹大黑马上,真正是人如玉,马如龙,才到街市,就招来一片喝彩声,耳朵后面别着一朵硕大的宫花,不知是谁选的,牡丹式样的,从后面看就看不见脑袋,大红色的喜服穿在他身上,不得不赞一声的确是最好的衣服架子,不过脸上没有擦粉,难免有些美中不足。

单雄信高不高兴云烨不知道,城里的那些什么五通神,白马神,玉娘神,抱子神之类的乡野毛神遭了秧,都被那些来头很大的神仙驱逐出了长安,老君观在大兴土木,赦建慈恩寺也在大兴土木,崇宁坊的一间袄教的寺庙也悄然的开始筹建,听说规模不小。

等到院子外面狗子大声的念着催嫁诗,铜钱雨点般的抛撒出去。云烨背起大丫。送她上了马车,单鹰准备连夜就回洛阳。那里还有好几百人等着庆祝呢,这一路上足够显摆好几百里的,大船已经准备好了,大丫的新侍女也已经到位,云家从来都没有陪嫁丫鬟这一说。

把泪流成河的大丫送到灞河边上,云烨挥挥手就转身离开了河岸,听到船工离岸的号子声,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倒是老程非常感性的说了一句话:“看到嘉儿嘉女成婚,老单,你他娘的再有怨气,也该平息了吧。”

其实云烨就想偷,后世的时候连广场上摆的盆景都不放过的人,会对一大堆银子做的铃铛无动于衷?这和他自己有多少钱没关系,就是见不得把银子挂在飞檐上听响的败家作风,大唐的米价现在不过七文钱,这些银子能卖多少米面。

和房玄龄说起这事,老房总是呵呵一笑说:“盛唐,盛唐,总要有些富贵气息才对,朝廷不缺那点银子,倭国为了能送更多的遣唐使过来,每年都要送银子过来,银子和人等重,现在老夫就在筹划,看看高丽,新罗,还有其他外族的学生能不能也照此办理,老夫算了一下,能给朝廷结余不少银子,户部的钱币准备发行,金银这些准备金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就开始收留学费了?”云烨惊讶地差点以为房玄龄也是从后世过来的。

秦老二在旁边小声的劝慰:“夫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是姨表亲,故去的岳父大人也不是官身,这些代表军功的宫花,你用不了,也用不起,大丫不同,她是大哥的嫡亲,所以能够享受这些尊荣,想要这些宫花,等我从战场去亲自给你取回来,这样的宫花,你戴着才显荣耀,现在你只要照顾好腹中的孩儿就好,将来会有的。”

袁天罡花了大价钱从云家买走了一扇屏风,然后道家的神仙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增加,一位位都有来历,脉络也是一以贯之,老君观里日夜不停地有工匠造像,不是慈眉善目的,就是凶神恶煞的,同一时间,蜀中也有地狱阎罗殿开始初具规模。

掺沙子而已,道家很无耻的引用了很多佛家的概念,而佛门也开始加入强烈的道门元素,原来佛像上鹰鼻深目的胡人形象逐渐的被淡化,观世音美得不像话,有胡僧问起,就会有人说,观世音千变万化,男变女身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都是教化世人的好神佛,样子丑陋有碍观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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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巨大的马车在火地上行走,所到之处大火自然会散开,带着尖齿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石块,也碾碎了一些冒着蓝色磷火的骷髅。

    金冠的王坐在马车上,美人慵懒的靠在王的怀里将金杯里的红色液体喂进王的口中,王的眉头轻皱,似乎对杯中酒并不满意。

    青衣仆人手执长鞭轻轻地甩甩手腕子,长长的鞭子就会在雄壮的幽冥马的头部炸响,幽冥马粗壮的四肢就绷得很紧,马车的速度也变快了很多。

    旺财的嘴里衔着一束青草准备去找云烨,能在幽冥地见到青草这让旺财兴奋至极,吃了一口发现比自己梦中的青草还要香甜,自从佛陀被关在无间地狱,幽冥地就出现了很多奇怪的变化,如今连青草都能长出来了,不论如何这都是一种很好的变化。

    一个高大的鬼王站在山的缺口处,他的脑袋被他夹在胳膊底下,看到旺财嘴里的青草,浑浊的眼睛顿时爆射出两道黄灿灿的光芒。

    旺财停下脚步,把青草装进自己脖子底下的皮口袋,警惕的对断头鬼王说道。

    “地狱本无主,强者自得之!这里已经出了芒砀山,你能奈我何?”断头鬼王单雄信豪迈的大笑一声,往前一步抡起巨大的砍山刀就要动粗。

    旺财嘶鸣一声人立而起,转瞬间他的身体就变得如同山岳一般大,足足有一亩地大小的蹄子狠狠地踏在单雄信的身上,用力的碾几下,眼看着他的身体变得四分五裂,鼻孔里气咻咻的喷着火焰怒吼道:“再告诉你一遍,这里是我家的地方,不准你进来!”

    说完话,巨大的蹄子就把单雄信连带着地上的泥土踢的远远地,一个黑衣年轻人坐在一根高耸的石柱子上面,懒懒的对旺财道:“他好歹是我上辈子的爹,虽然不太争气,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你隔几天就把他踩得四分五裂的,还要我帮他续接身体,知不知道很费力气的。”

    面对单鹰旺财总是有些气短,不好意思的道:“每一次都是他来找我的麻烦,打不过我还总是撩拨我他不挨揍谁挨揍?”

    单鹰叹口气道:“他数百年来没有半点的长进,脑袋当年被砍下来了所以总是有些糊涂,只想着要复仇,其余的什么都记不住,连我这个儿子他都只能记住十二个时辰,见一回面就要重新介绍一下我是他儿子,你去问问云烨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给他治一下。好歹把他的脑袋给接上,总是拎在手里不像话。”

    “应该有办法吧,前段时间我兄弟刚刚给无舌的骨头架子上长了肉,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见他?都是亲戚没问题的。”

    单鹰站了起来打算去找自己的父亲,回头看着旺财道:“在我没有收复邙山之前,我不会去见他,你告诉我我大舅哥,等我拿下邙山之后请他来家里做客。”

    说完话单鹰就踩着山巅一步百丈去势极快,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旺财从山脚的地方揪出一个正在偷听的骷髅头,一口带火的唾沫下去,那颗骷髅头就变成了石头的颜色,一蹄子踏碎之后这才欢快的朝西面跑去,他能感受到云峥在那里的气息。

    芒砀山的山势极为雄伟,而且瑰丽,红色的山岩去天一万三千丈,这是一个定数,高山就是这个数字,只有秭归山没有定数,只要有足够的命数,他会一直长到天上去。

    那日暮活了这么多年还是什么都不会,只能勉强学辛月那套管家的本事,整座家业划分成几小块,然后找合适的,聪明的幽冥马来管理,老钱管家就好。

    只是芒砀山上人形的东西少,不管怎么收拾看起来也是荒蛮一片。

    马车来到了极西之地,这里地火喷涌,汹涌的岩浆从地面喷涌而出之后就化作了银色的滩涂,马车轮子碾在上面火星四溅。

    一个巨大身影孤独的漫步在金属和火焰之间,高傲而圣洁,一队巨大的翅膀不停地变换着颜色,如彩虹,如极光……

    小苗变成神灵了,西北的那些人几百年以来疯狂的崇拜圣女,如果不是因为圣女牺牲了自己的身体嫁给了唐人勋贵,碎叶城一带早就被人遗忘在脑后了,那里能够成为西北最大的城市,所以那里的圣女庙很多,香火旺盛的不像话。

    可能是血食吃的太多,变得极其的高大,云烨看到小苗就叹气,以前多么乖巧的一个小女子如今身高百丈的自己站在她脚底下怎么显摆威风都像是一个大笑话。

    被自己老婆捧在手里谈话自然没有多少情意绵绵的话可说。

    “烧热水,准备床铺我要休息,有什么可口的食物也送上来。”

    小苗笑吟吟的答应了,张嘴就把云烨,那日暮,老钱给吞下去了……

    小苗的嘴里装修的很豪华,还是老习惯,喜欢把各色宝石乱放,墙壁上莹莹的珠光宝气照耀的人睁不开眼,一间粉红色的软床摆在最中间,瞅了一下形状,不是舌头是什么?

    一个正常人大小的小苗娇笑着扑上来,这才让云峥舒了一口气。

    “外面的是法身,不是真身,妾身很早以前就想到这一点了,所以凝练了法身……”

    “你不必迁就我,夫妻一场只是百年梦,过了百年你又成了自由身,我的妻子小苗已经躺在云家的墓园里……”

    “那是我极为愉快的一段回忆,仙道飘渺,枯燥而无趣,除了修炼之外就是看这无尽的荒原,反倒不如在人间活的真实。”

    那日暮拥住小苗道:“不如你也搬去芒砀山?大家在一起很有趣的,总比你留在这里忍受顾忌要好。”

    “四夫人走不了的,她是一方之神福泽一方,也被一方念力所禁锢,她已经落地生根,离开就会衰弱,就会烟消云散。”

    老钱如今说话总是带着三分鬼气,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招人待见。

    “四夫人这里我们也不能久留,离开芒砀山太远了,老奴灵魂脆弱,已经有不稳之象。”

    云烨看看那日暮,和老钱,果然是如此,老钱眼窝里的鬼火只剩下一星半点,那日暮的身躯也变成了青白色,说句话都异常的艰难。

    云烨摇摇头大步上前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小苗,哈哈大笑道:“身材保养得不错,比以前还有料一些,很想多停留一段时间仔细检查一下,看看神和人有什么不同,既然停留的时间过久会出人命,我还是走了,下回自己偷偷来……”

    松开小苗,云峥抱着已经走不动路的那日暮大踏步的出了小苗的法身。

    马车往回走,身后有温热的风从吹过来,气味芬芳,如同情人的呼吸,小苗的法身在呼吸,送来一阵阵的馨香,馨香沾染在岩浆上,那些奔涌的岩浆立刻就化作了一条白银铺就的大道,如同一条白色的丝绸从极西之地飘荡到芒砀山脚下。

    一个赤身裸体的巨人不断地挥动自己手里的巨锤敲击着巨大的铁砧,铁砧上火星四溅,也不知道他在锻造什么,每一锤子落下去,就会有轰隆隆的雷声从天边传来。

    和这样不顾别人死活的人做邻居不是好事情,看到那日暮和老钱捂着耳朵痛苦地在马车上翻转,两个人都想极力的靠近云烨却又极力的闪开,幽冥马也受惊一般的狂奔,云烨发现自己除了觉得吵闹了一点并没有什么不适。

    于是就把那日暮抱在怀里,一条腿搭在老钱的扭曲的背上,效果很明显,颤抖的那日暮安静了下来,老钱那张扭曲的无比狰狞的脸也逐渐变得柔和。

    “侯爷,那一位就是凿齿,被后羿射杀之后进了地狱,凝聚了身体之后就发誓报复,他的武器丢失了,所以就在铁精山采集铁矿,打造矛和盾,准备去找后羿报复。

    不过,他一般不会离开铁精山,只要别人不去招惹他,他也不会招惹别人,一门心思的打造自己的兵刃。”

    云烨伸长了脖子仔细看了看那位正在劳作的巨人,笑了一下道:“爱一个人不管当初爱的多么炽烈,只要经历了上万年总会疲惫的,而恨一个人一万年只会让恨意更加炽烈。

    你只要看看那些最古老的传说,就会发现愤怒这种情绪一直在延续,从祝融和共工的大战,再到刑天,蚩尤和鲧,我们的祖先都是一些好战的,就没有一个崇尚和平的,即便是尧的女儿在海边游泳被水淹死了,都要化作精卫发誓要把大海填掉。

    算了,我们走吧,我看这位凿齿先生是在享受自己的仇恨,什么样的武器需要锻造一万年?这家伙除了仇恨以外,一无所有。”

    马车进了芒砀山,旺财就跳上了马车,坐在马车上用自己的蹄子指指脖子下面的口袋,非常的得意,这是他和云烨之间的一点小乐趣,不管是谁有了好东西都要让另外一个猜一猜的。

    云烨笑吟吟的探手进了口袋,摸到青草熟悉的形状他的脸色就变了,地狱里有一片能够耕种的粮食地?(记住本站网址:)

  过了很久,没有动静,王孝杰偷眼望去,顿时就如遭雷击,大脑里一片空白,他忘记了,长孙冲官至银青光禄大夫,也是有资格穿紫袍的。
  完全僵住的王孝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知道自己此生恐怕再也没有走出牢狱的希望了。
  长孙冲拿着手里的令牌朝王孝杰晃了晃,就收入怀中,转身离开兵部大牢,自己已经能放王孝杰出狱,但是不愿意放他出来,长孙家的面子已经回来了,至于这样一个总是做错事的蠢材,烂在监牢里又如何?想起云烨以前说的一句话,长孙冲就觉得非常的有道理,王孝杰就是那个拖累队伍的“猪队友”。
  长孙冲走了之后,王孝杰放声大哭,不停地拿拳头敲击自己的脑袋,不停地拿脑袋往地上撞,不一会就撞的得头破血流。
  长孙冲将令牌命小吏还给了云烨,就走出兵部回家,今日的差事已经办完,朔方的军纪散乱,确实到了应该整顿一下的地步了,久不作战,悍卒也会变成懦夫。
  听了小吏的报告,云烨摇摇头对小吏说:“拿着令牌去放王孝杰出去!”
  刚才心里还非常同情王孝杰的小吏,就匆匆的回到了兵部大牢,见到满脸鲜血,目光发直的王孝杰说:“王将军,云侯命我放你出去,现在你可以回家了,千万千万莫要再多说一句话了,赶紧走,迟则生变!”
  王孝杰行尸走肉般地随着小吏走出了大牢,抬头看看天上的日头,先是大笑两声,然后又大哭两声,就这样哭哭笑笑的扶着墙壁一步步地向家里走去……
  云烨的桌案上放了厚厚的一沓子请柬,翻看几个之后,就随手扔到一边,用不着去,都是些极度无聊的宴会,去了之后也只能看看歌舞,喝点酒,接受一大通马屁,品鉴一下人家家中舞娘的美艳程度,云烨早就不是那个见到美色就流口水的小伙子了,做了爷爷的人了,云烨认为自己怎么样也要学的稳重起来。
  “夫君,刘家的酒宴您可不能不去。”辛月在一旁帮着收拾桌子,一边说。
  “刘正武?他不在长安,他弟弟还没有资格邀请我去他家。”云烨把身子往后依靠一下,双手抱着后脑勺把脚搭到桌案上。
  辛月刚刚收拾好,见云烨又给踢乱了,没好气的过来把云烨的脚拿下来,蹲下身子的时候浑圆的臀部非常诱人,于是,云烨的手就习惯性的摸了上去。
  没想到辛月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地跳开了,红着脸对云烨说:“您以后不能再这样了,被孩子们看到会笑死的,我们都已经是长辈了。”
  云烨吃惊地问:“长辈就不能摸一下自己的老婆了?什么道理,就因为没几年摸头了,所以现在要多摸摸,过来,摸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辛月躲得远远地,指着桌子上的请柬说:“谁说刘正武了,妾身说的是庄子上的刘老汉,今天是他重孙满月,邀请您去喝酒。”
  云烨就更加奇怪了,嘟囔道:“就在隔壁,打发孙子过来喊一声就是了,怎么还弄了请柬这东西,尽是虚头巴脑的东西,有买请柬的钱,给娃娃多买两颗糖也是好的。”
  不用说那个大红的请柬必然就是刘老汉家的,也只有他们才会喜欢这个红红火火的意境,打开一看就乐了,字写得不错,不过后面按着一个手印算怎么回事?这就是印章?够独特的。
  时间还早躺在躺椅上看书,最近看新编的《山海经》比较入迷,比如这句,“又东五百里日鸡山。其上多金,其下多丹雘。黑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其中有鱄鱼,其状如鲋而彘毛,其音如豚,见则天下大旱。”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东西出世了,今年关中大旱,据户部禀报,不光是关中大旱,蜀中今年也是一滴雨水都没见,如果在往年,这样的大旱,皇帝必须要下罪己诏的,但是现在,李二只说了一句开仓,平价粜粮就没了下文。
  文武大臣也不再过问这事,只有仓曹的人笑的合不拢嘴,终于能够腾空一些仓曹了,于是街面上刚刚有点上浮的粮价立刻就跌到了谷底。谁都不知道官家的粮仓里到底有多少粮食,每年都要新修粮仓,北大仓现在已经彻底的成了一个粮食的世界,造成这样的原因就是老百姓现在很聪明,没人愿意缴纳铜板当税金,最喜欢用粮食交。有这个灾难的不光是朝廷,云家的粮仓也是如此,辛月对于当年没有听从云烨的话将粮食改成铜钱缴纳的建议后悔不已。
  现在每三天就要那戳子检验粮库里的粮食,只要发现一颗霉变的粮食就觉得天塌下来了,云家的酒坊连轴转依然不能将自家的粮食全部转化成酒精,现在庄子对面的酒坊已经铺满了整座山头,云家一半的仆役轮换着去酒坊最忙的时候帮忙,人手依然不够。
  长安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不管云家生产出多少烈性酒也填不满长安人的肚子,老百姓只要填饱了肚子,就不太造反了,最近这几年,云烨连一张像样点的剿匪文书都没有发布过。
  一股幽香从脖子后面传来,云烨放下收的书,反手摸着闺女的脸蛋说:“不要听你娘的,你今年不过十八岁而已,不急着把自己嫁出去,爹爹还想让你多陪爹爹几年,不着急。”
  “不着急?夫君,人家闺女十八岁早就当娘了,云露按照虚岁今年可都十九岁了,您就不能打探打探,谁家有合适的小伙子?”那日暮急火火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对云烨说。
  “小伙子倒是不少,可是有我家闺女瞧上眼的吗?一个个走马斗鹰的不学好,要不然就找个豹子蹲在自己的马屁股上,这样的家伙我看着都想抽,还指望我闺女看上他们?”
  辛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粮仓里回来了,笑着说:“您当年可是长安市上三害之首,可就别说人家小伙子的纨绔了,要比纨绔吗,谁能比得过你们几个。”
  云烨悄声的在闺女耳朵边上说了辛月的一句坏话,云暮立刻就捂着嘴偷笑,辛月没好气推搡了云烨一把催促他快点去刘老汉家贺喜。
  云烨背着手在前面走,刘进宝提着两篮子礼物在后面跟着,云家庄子上的路面已经全面硬化了,所以尘土很少,门前的集市已经变成三里多长的大集市,远远地延伸到山根底下。那里是牲口的交易市场,旺财很喜欢去那里,现在也总是溜达在市场上看热闹,远远地看见云烨,叫唤一嗓子就跑了过来。云烨看到这家伙背上的薄锦缎已经歪斜了,露出一块红红的肉,就把锦缎给他重新拉好,既然是去赴宴,那就一起去,刘老汉家的醪糟不错。
  农家的酒宴气氛是最好的,没有那些半裸的舞姬搔首弄姿,能让你看的,都是一张张最质朴的笑脸,脸虽然黑,酒量却好,云家产的锅头子乃是出名的好酒,别人家是买不到的,只有庄子里的人家办喜事,丧事,提前向酒坊的管事打招呼,才能得到。
  云烨一连干了三碗,旺财要喝酒,被云烨一巴掌打开,孙思邈说这家伙就是因为酒喝多了才会变成热毛子马,所以现在正在戒酒中,每天还要吃新鲜的草药,这让旺财痛苦不堪。整个云家庄子现在没人给它酒喝。
  没酒喝的旺财就开始撒泼打滚,在院子里扬起大片的灰尘,主人家早就知道旺财的毛病,两个后生拿着一块很大的帘子挡在中间,不让灰尘过来。客人们哈哈笑着继续推杯换盏,旺财见惯用的手段不起作用,就乖乖地卧在云烨的背后打瞌睡。
  一串小银器就博得主人的欢心,立刻就被主人家挂到孩子的身上,说是沾点贵气,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些白胡子老头就恭敬的邀请云烨进屋说话。
  知道这些人今天请自己过来一定是有事情,所以迟迟的没走,就等着他们开口说话,估计他们自己觉得不好说出口,老脸涨的通红,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是一个劲地邀请侯爷喝茶。
  云烨笑着说:“不能再喝了,再喝的话就要去茅厕,说吧,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难张口的,这些年大家的日子好过了,如果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我们商量着来。”
  刘老汉红着脸拱手道:“侯爷,按理说老汉们就不该起这样的龌龊心思,可是现在已经迫在眉睫了不说不行,既然侯爷说大家商量着办,老汉就厚着脸皮说了,说错了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一笑了之。”
  云烨往前凑凑说:“说,我听着呢,看样子是大事呢。”
  “侯爷,您也知道,咱们庄子这些年日子好过了,家家户户都有些散碎银子,这些年积存起来以后呢,倒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您也知道,老汉以前是把铜钱埋到猪圈里去了,让大家笑话了好多年,后来听您的话,老汉吧钱存到钱庄里去了,前几年还成,能有一点利息银子拿,可是这两年不好啊,钱庄的利息一降再降,到现在存一年快成白存了,所以老汉就想把钱都取出来,投入到咱家的商队里去,不敢要求占股份,只求每年能多几个铜子。”
  云烨很吃惊,这才几年啊,这些老农就已经知道投资了,钱庄自从朝廷的几个庞大的项目逐渐完工,贷出去的款项日渐减少,少了贷款的利息,自然就会减少存款的利息,原以为老百姓只会接着把钱放在钱庄,没想到,他们自己开始有了简单的投资想法。
  刘老汉见云烨在沉思,以为自己做的过分了,连忙说:“侯爷,您别为难,老汉也就是说说,要说放在商队里,自然是放在咱家的商队里合适,要是不行,您就当老汉没说,回头继续把钱埋进猪圈里,早晚看着还放心一些。”
  云烨摇着头说:“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想到,家里的商队你们也都熟悉,好些人家里的孩子就在商队里当伙计,所以要投到哪个商队大家伙想必已经想好了,既然如此,你们就把手里的钱归拢一下,去找老钱登记一下,和夫人去谈,就说这事我已经答应了,至于你们是要投进海船上,还是投入到驮队,随你们的便,想好了就去做。不过小心啊,这可不是把钱放钱庄里,赚到的钱固然不是钱庄里的那点利息能比的,可是也有打水漂的时候。这要事先说清楚。”
  刘老汉几人嘿嘿的笑了起来,怎么回事他们自然知道,唯一想要的就是进入云家的商业体系,有了这条商道,他们自然会有人随着商道到处漫游寻找自己的发家机会。
  蓝田县的县令在夏收之后总会来云家拜访一下兵部尚书,这是该有的礼仪,每一届的县令都是如此,今年和云烨谈话的主题就是刁民的治理问题。
  县令非常的发愁,往年间要百姓出动徭役,只需县衙的一纸文书就好,现在不同了,需要明确的告诉他们国法里面那哪一条规定他们必须在今年的这个时候出徭役,说不清楚的人就会被拒绝,甚至派下去的书吏还有被殴打的危险。
  乡野里到处都是立功的老兵,识字的农夫,说服不了他们根本就没人理睬县衙。县令很想问问兵部尚书这样的高官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法子应对目前的局面。
  “没有,说到底,是大唐的律法赶不上百姓的变化,所以现在官员才会被百姓问得哑口无言,我还好点,庄户们就是打算入股云家的商队,没打算不给我种庄稼,现在到处人手不足,夏天的时候正是酿酒的好时机,找不到足够的人力,云家的仆役都轮番上阵了,说起来丢人啊。”
  和家乡的父母官摆不了官架子,人家青衣小帽的提着一封点心上门讨教云烨不好不耐心的劝解,他过来也就是为了表一下功,希望自己的辛苦被上官看见就满足了,至于怎么治理百姓,用不着谁来教他怎么做。
  好酒好菜的招待,酒足饭饱之后醉醺醺的坐着马车准备回家,尤其是在云家和兵部尚书长久的叙谈,被几乎所有的人看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云烨知道自己是一个道具,做道具当然要有做道具的自觉,必须让演戏的人满意了这才算是尽到了自己做道具的责任。
  不光云烨这么说,李二最近也这么说,他说自己现在就是一个人形图章,只要往奏章上面盖大印就好,心情好了就同意,心情不好了,就不同意,如果恼怒得不行,就在奏章上大骂一通。不管他怎么做,他发现结果都和三省送上来的奏章内容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房玄龄终于可以退隐了,因为李承乾接手了中书省,长孙无忌依然宝刀未老地担任门下省的左仆射,尚书省没有大头目,户部尚书褚遂良担任了左仆射,兵部尚书云烨担任了右仆射,势均力敌之下,两派只好从对立走向了合作,云烨不可能一直架空长孙冲,长孙无忌也不可能不允许许敬宗在门下省崭露头角。
  不管是李承乾还是长孙无忌,亦或是云烨,其实都是最熟悉李二的人,从他们三人手里出来的奏章和文书,已经具有了合法性,李二的意见甚至已经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于是,握着十六卫大权的李二从来不允许别人触碰一下。
  时间过去了两年,大唐的官吏已经非常的认同目前的局面,长孙一系的官员习惯了受到云烨的和许敬宗和云烨的刁难,云烨一系的官员也习惯了受到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的诘问,至于李承乾则是谁有理就帮着谁。实在没有办法决断的事情,就会交到李二的手里,随他处置。
  大唐太大了,大到了李二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兼顾过来的地步,秘书监每天需要焚毁的文书多达三千斤,皇宫拆掉了玄武门,将庞大的秘书监安置在这片占地足足有三十亩的空地上,当年的阴森和血腥,已经被熙熙攘攘的书吏所包围。
  李二披着长衣沿着万民宫的白玉栏杆漫步,脚下就是他统御的庞大帝国,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早晨,他的脚下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数量惊人的官吏帮着他统御这个最庞大的国家。现在的李二作息极为有规律,就像一个老农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李象抱着锦盒跟在他的身后,那里面是李二最喜欢的葡萄酿,他的手一伸,李象就会很快地将酒杯递给自己的祖父。
  绕过大殿的西面,朱雀大街上正在树立一座巨大的雕像,这是李二早就希望出现的东西,也是云烨拍马屁的产物,一尊巨大的花岗岩雕刻成的雕像,如今马上就要竖立起来了。
  “象儿,你说远岛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它真的能够阻挡帝国舰队的征伐吗?”李二喝了一口酒问身后的李象。
  “回陛下的话,远岛就是远处的一座海岛,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去年的时候都水监的密探从远岛归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从他记录的将近十余万言的游记中就能看出来,确实如此,远岛就是远处的一座海岛。”
  李二点点头表示认同,朝政终于安定了下来,少了很多的诡谲,却多了许多的未知,帝国如今的重心开始将道路向边远的州郡挺进,李二很清楚只有加强交流,才不会让一个帝国转瞬间变得分崩离析。
  长孙无忌正撩着袍服拾级而上,斑白的头发在阳光中显得是如此的刺眼,如今朝堂上的白发老臣已经非常的稀少了,长孙无忌终于把自己熬成了德高望重之辈。
  李二哂然一笑,收起酒杯带着李象回到了万民宫,如果猜得不错,长孙无忌今天到来依然是要谈东海舰队的归属问题。
  南海舰队是不容染指的,那么强悍的东海舰队就成了长孙无忌唯一的诉求。但是张亮在这件事情上非常地不配合,对长孙一系的要求毫不理会。他坚持认为,只有皇帝陛下的旨意才能决断一切,至于三省的文书,他并不认同,将自己放在皇家家奴的位置上,等待李二的决定。
  长孙牵着不断流口水撒娇的李治在太液池边上漫步,现在的她显得比前几年年轻许多,或许是儿子变成小孩子的缘故,她的心情也回到了李治六岁的那年。
  极乐鸟从巨大的鸟笼子里飞出来,停在指头叫了两声,李治捡了一块石头抛向极乐鸟,那只鸟就尖叫着飞了起来,在太液池上不断的盘旋。
  “松赞干布死了?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他今年只有三十二岁才是,怎么这么年轻就病故了?如今吐蕃的赞普是谁?禄东赞如何自处?”
  李二看过文书之后笑着问长孙无忌。
  “陛下说得不错,松赞干布现年确实只有三十二岁,据说是得了头疼病生生疼死的,松赞干布的儿子公松公赞早年夭亡,于是吐蕃王位由其孙因为年幼,政权故由大相禄东赞继续摄理,掌管吐蕃军政事务。”
  “那么说吐蕃境内真正说话算话的该是禄东赞了?”
  “确实如此,陛下。”
  李二在大殿上走了一圈后笑着对长孙无忌说:“传朕的旨意,遣使吊唁,同时加封禄东赞为兹王,其子林钦着为卢侯,封三万户。”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的说:“禄东赞也是一代人杰,陛下这样做,他很有可能为了转移国内的矛盾从而领兵出征,首冲之地就是我大唐的河西之地,于阗的薛仁贵,河西的苏定方不是此人的对手,微臣认为,云侯该出征了。”
  李二摆摆手道:“不会的,无忌说到政务你是全才,但是说到兵事,你还是少说话的好,一说话就出笑话。禄东赞此时需要煊赫自己的战功,能攻打的地方有九成的可能是天竺。他想进攻河西,或者兵出黑石谷,说到底是一个妄想,他不会做这样的选择。一旦和我朝大战失败,等待他的很可能就是身死族灭!”
  长孙无忌抱着皇帝的旨意出了万民宫,心中惆怅之极,在自己最需要盟友的时候,松赞干布死了,禄东赞也不得不匆匆的出兵,皇帝说得没错,禄东赞的目标就是天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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