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作品的兴盛,客观说明了什么?

中国现代意义上的科幻作品创作到今天为止,已然有了百余年历史。
然而自鲁迅时代及其后七八十年时间里,科幻作品多以“普及科学知识”的面目出现,故而在非文学的功利性道路上愈行愈远。毋庸置疑,科幻作品尤其是科幻小说总是具有相对强烈的科学启蒙特质,故而在传统主流文学创作领域乃至科幻作者本身,大都将它归类到少年读物一类。
直到1978年以后,以《珊瑚岛上的死光》为代表的一批优秀科幻作品以及以童恩正、叶永烈、郑文光、刘兴诗为代表的科幻作者群体的涌现,几乎可以称作是中国科幻史上最为辉煌的时期之一。
这个阶段的科幻作品逐渐从少儿化向成人化转变,同时其中的科学元素从最初以体现传播和教育的功能为主的前台向着以设置背景为主的后台转变。也即从非文学的尴尬地位开始向着大众文学转移。尽管这些作品更多的是借用科幻的外壳,本质上依旧是冒险或者警匪小说(如倪匡的卫斯理系列小说,科幻设置在其中不过是背景),但其中也不乏拥有真正科幻内涵的作品。以《珊瑚岛上的死光》为例,死光作为一种道具,他小说本身起到相当大的情节推进作用。尽管小说本身的语言并没有任何出众之处,然而既然文章能够在《人民文学》上发表并且被改编成电影就很能说明当时的社会主流已然认识到科幻小说这一游离于传统文学类型之外的作品类型了。
如果科幻作品在当时能够获得与他同时进入中国主流文坛的现代主义作品同等的地位,那么在当时以改革开放为背景,中西方在文化以及各种文化思潮的交流之下,科幻实现一次强而有力的走入主流文学市场,甚至开创一个中国式的“科幻黄金时代”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一点可以从八十年代末期到今日,《科幻世界》杂志的崛起上得到充分印证:目前该杂志作为一份实际上质量并不算太高的读物,以平均三十万份、最高四十万份的月销售量稳稳占据世界科幻历史上科幻类杂志销量第一的位置。这几乎是六七十年代科幻作品在美国炙手可热的时候,所有的科幻类刊物的月销售量的总和。
自1979年开始,赵之、鲁兵、甄朔南、陶世龙等科普作家以《中国青年报》“科普小议”专栏为阵地,对当时的主要科幻作者和作品进行了系统的批判。
1980年,钱学森在全国出版工作者会议上发表讲话,表达了自己对科幻小说的反感。
1983年上半年,“清除精神污染”运动在文学理论界中展开。科幻作品被定义为“精神污染”
1983年11月5日的《人民日报》在一篇评论文章中声称:“一些挂上‘科学幻想’的招牌的东西已经在社会上流行起来,并已造成科学上和精神上的污染……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有极少数科幻小说,已经超出谈论‘科学’的范畴,在政治上表现出不好的倾向。”[1]
与此同时,科幻文学是姓“科”还是姓“文”的争论也被提上桌面。该问题所关心的是科幻到底是一种文学体裁,还是科普创作的一部分。当时,在第一线从事科幻创作的作者们,几乎都认同科幻小说是一种文学样式。而科普评论家、科学家和有关领导则判定科幻小说是科普创作的一部分。他们以此为出发点,要求科幻小说更多地围绕着科学内容展开,压缩其中情节、背景描写、人物刻画等文艺成份,实质上便是否定科幻小说的文学本质。
在现今回顾这一段历史,搜寻这场争辩的相关资料的时候,我们很快看到了让人哭笑不得的一点:作为这样一场咋政策上决定一种在国内现实存在,在国外正经历着一场名为“赛伯朋克”革命的文体之生死存亡的讨论,居然从来不曾有主流文学界人士介入。
故而以科幻作者和科学家、科普批评者、文学机构上的领导构成的争论双方所关注的焦点,从科幻小说中所设定或者预知的科学构想,到作品中反映的意识形态倾向性问题,进行了漫长而没有任何意义的争辩。
当时的科幻作者面临着一个很尴尬的局面:他们大多是理科出身,对文学尤其是科幻文学的认识大多本身就没有太深刻和独到的见解;然而他们笔下所涉及的领域又往往并非他们自己所擅长的部分。故而面对着质问和批判,他们能够进行回应的,往往是在那些远离文学范畴、他们自己也不甚精通的各门类科学理论的诘问。同时,作为科学工作者,党政机构的一次次审查给予他们的日常研究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当时科幻作者的“领头羊”郑文光突发脑溢血瘫痪,各大科幻期刊被勒令停业整顿。在这样的背景下,几乎所有的作者都选择了妥协的方式。以撰写科普作品出身,当时唯一的专业科幻作家叶永烈为例,1984年成为专业作家之后,不再进行科幻领域的创作,而是转向纪实文学方面的写作,算是为自己正了是作者而非科普工作者的名。
从1983年11月算起,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中国当时的所有科幻作品被彻底打上了“精神毒草”的标签。各类科普杂志上不再发表科幻作品,图书市场无论是国外的作品引进还是本土作家的创作,一切涉及科幻的原创性出版活动几乎都被彻底停止。
其时,著名科幻理论家吴岩教授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则感叹:“现代科学精神在中国普罗大众中从来就没有生根。”
这一个阶段,曾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科幻领域的断裂期:没有作品,没有批评。仿佛从来就不存在这样的事物。
在一片缺乏科学精神的土壤里,作为承接和融合了科学与幻想的科幻作品以及科幻作者大都是孤立无援的。而且以其内容的复杂性和思想的难以把握,它往往同时受到来自文学界和科学界两方面的困难包围。鉴于中国的特殊国情,八十年代初期的这一批作者,在这两重包夹之下,还多了一层无所不在的政治因素。
之后一直到90年代初期,随着《科幻世界》的壮大,中国科幻才逐渐开始迈出回复元气的步伐。但是在经历了十几年的潜伏期之后:“当七十年代末中国文化百废待兴时,科幻文学与主流文学一起复兴,一起学习国外创作的先进经验。但是当九十年代中国科幻再一次复兴时,主流文学已经“经历了反思文学、改革文学、寻根小说、先锋小说、新写实小说等一个又一个文学思潮,作家们的写作水准越来越高,趋向成熟。科幻小说在这期间一直是一个零生产状态。到了九十年代,当纯文学将国外的各种文艺思潮操练了一遍,出现多元化格局的时候,刚刚复苏的中国科幻小说在审美和艺术水准上只能望其项背,有些科幻作品在艺术性上还不如八十年代的作品。”[2]
不过显然,科幻作者和读者大多有些理想主义的倾向。甚至于其中很有一部分人对科幻这一融合了科学与幻想的存在抱着类似于宗教精神的依恋和责任感。很多活跃在七八十年代的作者、读者,以及在90年代之后为科幻之复兴所吸引的评论者开始对科幻批评以及科幻理论研究方面进行学理性的研究。较为有代表性的有吴岩、星河、姚海军等。
从此开始,中国科幻逐渐走向世界。《科幻世界》杂志社在1991年、1997年、2007年分别承办了三次世界科幻(奇幻)大会。除了更多地吸引了一大批科幻读者之外,它最为重要的功能是推进了科幻理论的发展。科幻,不仅仅是小说和电影。
纵观中国科幻的百年发展历程,总得说起来,大约有四次高峰。第一次是在世纪之初,科幻作为一种来自于西方,承载着“启蒙”的大潮奔涌而来,不过它的发展很快就在民族运动当中消亡;第二次是在五十年代初期,那个时代的一切文学几乎都伴随着口号式的意识形态的束缚;第三次便是在文革结束,改革开放初期的兴盛,然而本来应该是进入最为纯粹发展阶段的科幻作品,却又一次地被政治所压迫;第四次便是当下,落后于世界二十年的科幻,要解决的问题从来不只在于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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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在谈论时空的时候,感觉好像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又无所不在的概念。所有的物体和能量形式都在时空中存在和变化。现代宇宙学让我们知道宇宙的年龄长达138亿年,而可观测宇宙的半径则是130多亿光年左右。最近,美国NASA的詹姆斯-韦伯望远镜发现了距离宇宙诞生只有3亿年的星系,正在逼近可观测宇宙的边界。那么,宇宙为什么如此古老和广阔呢?同样,你可以说是因为自然定律导致。但是,自然定律特别是量子理论是开放的,根据永恒暴涨理论,任何可能产生的宇宙都可以被产生出来。也许你会说,如果宇宙不这样,人类就无法存在。但是人择原理并没有解决问题,而是反过来提出了更加难以解决的问题,即什么样的观测者才是最有可能存在的观测者,是人类这样复杂的物种吗?所有这些问题不是在一个封闭的宇宙里面可以回答的。因为这些问题涉及到超越物质宇宙本身的独立存在。宇宙存在的原因和目的只能归因于宇宙之外的存在。你可以说这个意义的赋予者是上帝。

JWST发现最古老星系

然而,我在这里不是要证明上帝的存在,而是从特殊启示的角度来看待这个宇宙时空存在的目的和原因。宇宙的古老可以反映上帝的永恒性,宇宙的广阔反映上帝的无限性。这是从时空的特征来看。这就像一个房子的装饰反映了主人的某些喜好,而这个房子的主要功能是用于住人的。所以,时空在某些方面反映了上帝的属性,但是它又存在某些功能性的独特性,或者可以称为它的本性。如果沿用亚理斯多德关于本性(nature)和特征(accident)的说法,我们可以说,时空的特征反映了上帝的永恒和无限,那么时空的本性则是服务于上帝的终极旨意

我们这个宇宙的时空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存在的。如果这个宇宙需要被救赎进入新天新地的状态,那么时空自然也需要被救赎,进入到超时空的境地。为了解释时空存在的目的性,我想从神迹入手。我认为神迹是自然现象所存在的时空被压缩或者反演后的结果。这就像一个玩魔方的高手,他可以在5秒钟之内恢复拧乱之后的魔方,但是他在给初学者讲解魔方的时候可能要花一个小时。同样,上帝在138亿年的时间里面“缓慢”创造了这个宇宙,正是为了让我们理解祂的创造。上帝虽然可以瞬间创造这个宇宙,可以不借助任何媒介创造一个人,但是祂却使用了手段和媒介来创造每一个存在。所以,时空作为上帝创造和护理的媒介首先是为了实现人类认识和治理这个宇宙的可能性。

上帝的启示在时空中展开,是一个不断聚焦的过程,所以时空存在的目的之一是为了聚焦,就像透镜是为了聚焦光线一样。在创世记中,上帝在创造了宇宙万物后,马上聚焦到亚当和夏娃身上,并聚焦到伊甸园,因为这里的时空是漫长创造时空的一个焦点,是启示的高峰。同样,新约的篇幅只有旧约篇幅的一半不到,但是新约却是启示的最高峰和终结。圣经记载的以色列三千年的历史是为了让我们理解基督耶稣三年的事工,而这三年的事工则是为了进一步让我们理解耶稣死里复活那三天的惊人启示。我们可以看到启示是如何在时空中聚焦的。而耶稣所行的神迹好像一个个短视频或者小实验让我们在这聚焦的短短几分钟内看到创造和救赎的精义。

上帝为什么要通过压缩时间来变水为酒,为什么要通过反演时间来治愈乃缦的麻风病呢?我觉得神迹在至少三个方面印证了上帝的话语。第一,上帝让我们知道自然现象以及其所发生的时空的背后始终有上帝隐藏的手。神迹只不过让这只手显露出来,让人知道原来这只手始终存在于“自然现象”的背后。第二,上帝让我们看到灵性世界的真实,让我们灵性的瞎眼得以睁开。第三,神迹让我们看到的其实是时空被救赎后的一种超时空状态。换句话说,神迹向我们揭开了天堂的一角。

也就是说,现在的时空是为了实现救赎,而天堂里面的时空则是被救赎后的时空。在天堂里,“神迹”变成“自然”,时空的反演和压缩变得可能。虽然如今我们在相对论和量子理论里面至少可以知道这些概念,但是这些适用于微观世界和强引力场高速运动物体的概念变为现实则是在新天新地。时空反演是经典物理所证实的,它对应的守恒律是能量和宇称守恒。我相信这些对称性和守恒律在天堂也是适用的,但是时空本性的改变使得这些定律可以在宏观层面实现。对于一个孤立粒子而言,时间反演是再正常不过,但是,对于人而言,让我们回到过去是“不可能”的。然而,这一切在天堂里面也许变得可能。对于两个量子纠缠的电子而言,同时“存在”于不同的地方或者所谓的非局域性特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我们难以想象人可以这样不只存在于某一个空间点。然而,天堂里面被救赎的人也许可以不受空间的限制与其他人进行交通。

所以,我们熟知的时空是为了上帝的启示和救赎而存在,而微观世界的物理理论和圣经中的神迹都让我们窥见天堂那被救赎的时空的荣耀状态。

当宇宙诞生后大约十亿年的时候,星系中第一代恒星慢慢死亡,通过超新星爆炸的方式为宇宙带来了大量的重元素,也就是比氢、氦、锂等宇宙早期形成的元素更重的元素。这些元素中包含了构成生命最重要的元素,比如氧和碳等。作为宇宙第一代光子,我在漫长的宇宙旅程中时常看见五彩斑斓的超新星遗迹,这些遗迹是由超新星爆发产生的冲击波和星际物质相互作用所产生的。这些冲击波会电离星际分子,进而产生比如OIII和Halpha等发射线。这就使得这些遗迹的色彩非常鲜艳明亮。所以超新星爆炸不仅是转瞬即逝的烟花,而且这烟花的壮丽会持续百万年的时间。

超新星爆炸产生的重元素被散播到星际空间中的分子团块中,一些富含重元素的分子云的密度达到了所谓的“金斯不稳定性”的极限,进而在引力作用下塌缩为一个个恒星。这第二代的恒星与第一代恒星不同的是,它们富含重元素,而且它们的吸积盘中由于重元素的存在,将产生大量的尘埃,这些尘埃在百万年的时间里面像滚雪球的方式从微米尺度的尘埃颗粒变为毫米尺度,进而成为鹅卵石大小的尺度,最后进一步形成公里尺度的种子行星。这些种子行星的引力使得它可以不断吸附大量的“鹅卵石”大小物体进而快速增长为地球大小的原始行星。这些原始行星的内部可达上千摄氏度,压强可以将水直接挤压到石头里面去,成为水晶。由于行星内部不同深度有不同温度和压强,不同的元素和矿物将在不同深度富集,进而使得行星有壳层结构。像地球一样的行星,其内部是液态铁核。由于铁可以导电,液态铁核在不断旋转中可以产生电场和磁场。行星的磁场可以屏蔽恒星抛射出来的高能粒子,进而保护大气不至于过度电离而被蒸发。

早期形成行星的物质中有一些是含有水分的(以水晶矿物的形式存在),这些水分会通过地壳运动比如火山爆发等形式输送到行星表面,使得行星表面可能拥有液态水。但是由于这些行星通常离恒星较近,在它附近的水分大多已经蒸发,它所吸积的物质所含水分有限,所以这些水不足以形成可以覆盖行星的海洋。在行星形成的过程中,有一些区域的温度适合水凝结为冰,有一些区域太热以至于水分被蒸发为水气,并被电离和吹散。而“冰线”就是划分恒星周围温暖和寒冷区域的这样环形分界线。另外还有一条所谓的“宜居带”,则是适合液态水存在的一条环状区域。在一个行星系统中,如果有一些巨行星,比如木星质量的行星,在冰线以外,那么这些巨行星将可以扰动富含水分的彗星,通过撞击宜居带里面的行星,为这些行星带来大量水分,并形成海洋,可以覆盖大量的陆地。

这样一个在类似太阳的恒星周围的宜居带内类似地球大小的拥有磁场和海洋的星球就这样诞生了。这样的类地行星是否可以产生生命呢?是不是每一颗这样的星球都适合生命的繁衍呢?是否需要月亮一样的卫星来稳定类地行星的自转呢?是否需要木星一样的兄弟行星来为类地行星输送水分呢?这些问题,我还弄不清楚。但我知道在我旅程的尽头将有一颗蓝色星球——地球,它是地球生命和人类的家园。在地球46亿年的历史中,生命出现在地球刚诞生后6亿年左右。如果把地球历史视为一天24小时的话,那么生命就是在凌晨3点左右出现的,而人类在最后一秒才出现。另外,在地球几百万个物种中,只有一个物种拥有了“灵魂”,这是否说明智能生命的稀有呢?所以,在我138亿年的旅程中,我也许将会发现许多的拥有生命的星球,但是也许只有非常少的星球拥有可以进行星际通讯的文明。

无论如何,宇宙的浩大壮丽让我敬畏,同样,生命之复杂和精妙同样令人赞叹。如果说宇宙的美丽和秩序只是出于偶然,那么我的旅行就失去了方向和意义;然而,如果宇宙的秩序和美丽是为了达成造物主的某种目的,那么我的通往蓝色星球的旅程也将因这宏大的宇宙叙事而充满意义。所以,我更愿意相信,宇宙中所有的事情并非完全偶然,偶然中蕴含着必然。

自拉普拉斯将机械唯物论推向极致以来,这个世界已经逐渐走向世俗化,而学术界则是这个世俗化世界的祭司阶层,为世俗化进程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知识来源。然而,世俗化终究不能给人带来灵性的满足。这也是为什么在一个无神论国家里面产生不了什么好的文学,因为好的文学有丰富的想象,有光明的希望,有伟大的追求,有超越生死的永恒价值。而这一切在以物质主义为代表的世俗世界里是不存在的,最多也就是虚构的。英国著名文学家《指环王》作者托尔金说,“One realities”(一个梦胜过千百个现实)。也就是说,想象对于人类是何等重要,而物质主义的铁笼让人难以思想超越的、永恒的、人内心所渴望的那种真实。伟大的童话和神话故事乃至科普读物总是激发人的想象和渴望,让人思想和追求那超越自我的美善。这是一种超越可见世界的真实,是内心的是灵魂的真实,如果用外在物质世界的真实取代了这种真实,人的一生真的不值得去活。所以,世俗主义并不能满足人内心对超验的追求,而这种世俗主义的无能在现代社会的虚拟社交中表现无疑。

互联网虽然带来了全球化的好处,但是人们不仅未能因此感到人际交往的满足感,反而让肤浅的交往取代了深度的人际关系。微信、Twitter、facebook等媒体使得自我得以膨胀,就像托尔金的魔戒那样以难以抵抗的力量让人陷入社交和资讯的深渊。由汽车、地铁、高铁和飞机组成的庞大交通体系不仅没有降低生活的时间成本,反而使人陷入无休止的通勤和旅行当中。如今瘟疫的泛滥使得大多数人越来越厌倦远程的虚拟社交和工作方式。各种便利反而让人与人的关系越离越远,使得每个人活在自己的王国或者囚笼里。

目前唯一可以抵抗这种世俗主义大潮的力量来自于宗教。虽然传统宗教给现代人的印象是过时保守、无止境的争论、和战争的导火索,但是传统宗教同样是人类思想和文明的源泉,无论是中国的孔孟思想还是西方现代文明都以宗教为其形成根基,现代世界各个国家的文化差异追根究底都可以归结为宗教。宗教究其本质是对超验的追求,是为了满足人内心对永恒的追求而产生的思想。作为一个基督徒,我认为基督教是真正的宗教,是上帝主动和人建立关系而启示给人的真理。但是,我在这里并不想为基督教这一个宗教辩护,而是要为人类对超验真理的追求本身进行的一种辩护。

何谓超验?超验意味着超出我们经验范畴的存在和有关这些存在的真理。拥有超验信仰的人可以像柏拉图一样认为存在一个超验的世界,是所有物质世界概念的原型,在那个世界有绝对的真善美,有绝对的立方体和三角形。你也可以认为这个世界是一个更加真实世界的模拟,我们这个世界是量子比特,那个超验世界才是实体。当然,你可以认为那个超验世界是灵界,由至高的上帝所统治。而对超验的追求和信仰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缺乏的,但是未来科技很可能使得这一追求再次复兴。

首先,人类对宇宙的认识以及星际航行的追求驱使人们去追求超验。我在高中时期读到的霍金的《时间简史》以及其他湖南科技出版社的第一推动图书一直是我的最爱。这不仅仅是因为它们让我接触了最前沿的科学,更是让我看见了人类认知边界的神秘元素,包括宇宙的起源、量子的诡异、大脑的奇妙,而这一切比艺术和哲学更让我相信超验真理的存在。另外,科幻电影让我看到未来科技将带来宗教复兴。《星球大战》之所以不同于《流浪地球》的根本原因在于它的宗教元素,虽然这种宗教元素更多是一种泛神论的不成体系的元素,但是这种元素正是从西方传统宗教中孕育出来的产物,成为独立于物质世界的超验维度。这样一种科幻和宗教的融合在斯皮尔伯格的《接触》里体现更加具体,也同样体现在更加现代的《黑客帝国》中。所以,科幻所体现的人类未来对宇宙的探索必定伴随着宗教,因为宗教提供了一种宇宙叙事的可能,为人类的宇宙探索指明了方向,正如天主教作为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航海冒险和新教作为清教徒定居新大陆的信仰基础一样,这也是为什么NASA需要一批神学家来研究接触外星人的伦理问题。换句话说,没有宗教或者超验追求的探索宇宙的旅行注定是失败的,最多是迷失的。

另外,人类科技的发展正在驱使人去体验一种超验存在的可能。相比于当下的虚拟现实,将来的虚拟现实或者元宇宙将使得人可以模拟更加真实的环境,使得人可以真实体验一个与这个世界平行的元宇宙,在这个宇宙中,人类对超验的渴望有可能被进一步激发。我想21世纪的《指环王》和《纳尼亚传奇》之所以胜过更老版本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这些作品的超验元素在现代虚拟科技中得以比较真实地实现。而更加真实或者沉浸式地体验这些超验作品则有待于将来元宇宙技术的成熟,使得人们可以创造一个又一个虚拟超验的世界,进一步激发人们对超验的感受力。然而,真正的超验不是虚拟世界可以完全体现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激发和刺激我们对超验的渴望和感受。

最后,人类对意识的认识将开启人们对灵性和内心世界的探寻。按照现在科学理论的解释,人类意识是从物质世界涌现出来的一种现象,而且人的意识和量子世界似乎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研究意识不可避免地会触及到人类存在最神秘的领域,也就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人类对超验世界的追求。这一切不仅不会瓦解人们对超验的追求,反而将通过拓展人类对意识的认知边界,更进一步激发人们对超验的理解和探寻。这就像人类始祖也许对日出日落惊叹不已,而现代科学不仅没有因为理解了太阳系的运作而失去这种对宇宙规律的好奇,反而因为发现了更多更深的自然规律而激发人类对未知的向往。

虽然现代科技为世俗化提供了养料和动力,但是这样一个进程必然因为与人类本性相悖而被未来科技所激发的人类对超验世界的渴望所取代。然而,这样一种渴望有可能带来工业化来临之前宗教所带给人类的灾难,所以,我相信耶稣基督的福音这样一种以苦难的十字架为核心的信仰将抑制未来科技带给人的欲望和罪性的膨胀,带领人真正到达那超验的彼岸世界。

当我被第一代恒星耀眼的光芒环绕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颗巨大的恒星爆炸,它所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吹散了我周围所有的物质,并产生了超高能量的伽马射线和X射线,这是我第一次在宇宙中看到如此壮观的场面,也是在宇宙诞生以来第一次遇见如此高能的光子。这颗恒星爆炸后剩下了一个很小很小的黑暗区域,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我仔细查看这个黑洞,发现在其周围有一个光圈,另外一些闯入黑洞内部的光子则被囚禁乃至被黑洞吞噬。此情此景让我惊叹不已。在我眼里如此耀眼的一颗巨星居然陨落为至极的黑暗,从光明的给予者沦为黑暗的掠夺者。然而,并非所有恒星都有此结局,下面就让我来讲讲不同恒星的结局吧。

宇宙第一代恒星的光辉是短暂的,因为它们核心区域的温度和密度极高,使得核聚变快速消耗掉大量的轻元素,最终核聚变所产生的辐射压无法抵抗恒星的引力压,导致恒星开始塌缩。塌缩过程中引力能转化为热能,强大的热压使得恒星膨胀为红巨星。对于一个太阳大小或者更小的恒星,它们的内核将消耗轻元素产生重元素,而当碳和氧在核心区大量产生的时候,核心区的温度不足以将这些稳定的元素聚变为其他更重的元素,于是核心区不能在引力作用下进一步塌缩。这样,这些恒星的外壳被剥离后剩下的内核所形成的天体就是所谓的“白矮星”,大概只有恒星原始质量的20%左右。这些白矮星不是通过核聚变所产生的辐射压乃是通过电子简并压抗衡引力,它们由于没有核聚变产生的辐射将慢慢变暗,直到不能被肉眼看见。电子简并压是基于量子力学的不确定性原理,即粒子的位置和动量不能同时被精确测量而产生的一种抗衡引力的斥力。当白矮星在引力作用下被挤压的时候,电子位置越来越确定,这样电子动量将越来越不确定,其对应的“海森堡”速度将贡献压力来抗衡引力,阻止白矮星的进一步塌缩。

银河系中心的X射线和红外图像以及由视界望远镜(EHT)用射电望远镜阵列拍摄的黑洞视界图像(右上)

更大质量的恒星的引力塌缩将导致更重元素的形成。当恒星核心区聚变形成了大量铁的时候,由于铁是最稳定的元素,无法聚变成为其他元素,铁核的温度将达到几千亿度。此时巨大的压力和温度将使得电子被挤压与质子结合为中子,这个过程所释放的巨大能量形成的冲击波将恒星外围物质迅速推开,形成了所谓的“超新星”爆发。冲击波对恒星外围物质的加速和加热到极高的温度,可以聚变产生大量的重元素和放射性元素,成为行星形成乃至生命繁衍的原料。对于中等质量的恒星,核心区的基于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的中子简并压可以与引力抗衡,而形成中子星。而对于更大质量的恒星,中子简并压也不足与引力抗衡,进而塌缩为一个奇点。由于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在此不再适用,谁也不知道奇点处发生了什么。但是人们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奇点极高的引力场导致了其附近的光子也不能逃脱,这个光子不能逃逸的区域称为“视界”,这个视界以内的区域是完全黑暗的,没有任何光子可以逃逸,所以我们称这种天体为“黑洞”。

如果你仔细观察,你会发现黑洞视界周围有一圈发亮的光环,这些光环是在黑洞视界外围逃逸出来的来自黑洞吸积盘的光子所构成,正像一枚金色的燃烧着火焰的戒指。在星系中心的黑洞慢慢吸积更多的物质,成为大质量黑洞,它的视界直径可以达到几个光年。当星系与星系并合的时候,这些星系中心的黑洞也会并合,成为更大质量的超级黑洞。然而,黑洞并不会永存,因为根据量子力学能量和时间的不确定性原理,能量在短时间内并不守恒,会产生由正粒子和反粒子组成的虚粒子对。在黑洞视界周围的量子涨落产生的虚粒子对,如果有一个被黑洞俘获,另一个逃逸到黑洞之外,那个逃逸的粒子由于可被观测到而成为了实粒子拥有了正能量,那个被黑洞俘获的虚粒子因此有了负能量,使得黑洞能量减少。所以,最终不可一世的超级黑洞也会因为霍金辐射而蒸发消失。

任何恒星都会经历死亡,然而有的恒星却堕入到彻底的黑暗。如同至尊魔戒的超级黑洞通过吞噬恒星来壮大自己,乃至统管周围小星系的中心黑洞,形成宇宙中巨大的黑暗力量。然而,这一切都将被霍金辐射所终结。正如宇宙诞生130多亿年后的一位人类作家所言:

“最后可怕的阴影,终究会消失。就连黑暗也会消失。崭新的一天将会来临。太阳也会散发更明亮的光芒。”——《指环王》

我们光子虽然诞生于全然光明的世界,但是当我们一旦离开了那个世界开始自由旅行于宇宙中的时候,我们发现周围的世界一片漆黑。我们光子的能量随着宇宙的膨胀逐渐衰减,使得我们的颜色暗淡到无法用肉眼识别。所以,虽然宇宙中充满了第一代光子,但是那时的宇宙却是一片黑暗。在黑暗中的旅行是孤独的,是乏味的,是没有方向的,我渴望回到我们光子诞生之初的那光明世界当中。

在黑暗中,有一种看不见的物质正在聚集成团,这种物质与重子物质以及光子通常不产生相互作用,它们与重子物质和我们光子好像存在于平行的世界里,我们与这些所谓的“暗物质”通常只通过引力相互影响。虽然我们光子在诞生初期和物质各占整个宇宙能量的一半,但是随着宇宙的膨胀,我们光子的能量越来越低,而物质的总能量却不怎么改变。由于暗物质在所有物质中约占85%的比例,所以暗物质逐渐成为主宰宇宙进程的决定性力量。宇宙中的暗物质分布并不是完全均匀的,宇宙中暗物质密度较高的区域通过引力逐渐形成暗物质晕,这些暗物质晕通过引力拖曳着重子物质形成团块。

在宇宙大概四亿岁的时候,这些重子物质团块慢慢长大到大概有一百万个太阳的质量。重子物质在引力作用下塌缩为球形,当球核的温度增高到一亿开尔文(或者一亿摄氏度)的时候,质子和质子碰撞形成了氘或者重氢,并产生了高能光子和中微子。这些氘核与质子和中子的进一步碰撞产生了稳定的氦核。这个所谓的“氢聚变”过程释放了大量的高能光子,产生了第一个会发光的球,这就是所谓的“恒星”,它再一次点亮了宇宙。

随着宇宙中第一缕光的出现,越来越多的暗物质团块携带着重子物质塌缩形成了第一代恒星。这些恒星的高能光子将我们第一代光子诞生时所形成的氢分子再一次电离成质子和电子,于是宇宙开始变得透明,恒星所产生的可见光得以穿透黑暗。这时的宇宙虽然不像我们光子诞生时的宇宙那么光明,但是它慢慢变得有趣。恒星内部核聚变产生了比氢和氦更重的新的稳定元素。当第一代恒星内部的氢被消耗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恒星开始变得不稳定并膨胀,大约在几百万年后通过超新星爆炸的形式将新的元素抛射到周围的星际空间。这些新的元素和宇宙诞生时形成的轻元素如氢和氦将再一次塌缩形成质量更小也更加稳定的第二代恒星。

恒星不仅越来越稳定,而且它们在引力作用下慢慢聚集形成更大的结构。就是所谓的“星团”、“星系”以及“星系团”。通常,更大的重子物质团块的塌缩可以形成许多恒星,这些恒星形成的小星系和其他星系并合形成更大规模的星系,并与其他星系一起形成星系团。所以,暗物质和引力这两种看不见但又无处不在的存在为宇宙再次带来了光明,并开启了一个复杂、有序和精彩的新时代。

我叫小光,与宇宙同龄,诞生于一个全然光明的世界,如同太阳一样的光明,用物理学的话说,就是等离子体。宇宙诞生于一个非常热非常密集的火球,我并不清楚火球的来源。据传闻,它来自于另外一个宇宙或者来自于某种原初的信息。在宇宙诞生时,时间、空间、能量、物质、作用力都混合在一起,很难说谁是谁。就在宇宙刚刚诞生约10的-43次方秒的时候,原来高度对称的物理规律发生了对称性破缺,就像一条路在这个时刻分叉为了两条。由于这种破缺,引力子从中分离出来成为一种传播引力的粒子,引力就是让物质可以结合在一起的一种很弱的力。它虽然弱,但是它对所有的物质起作用,而且不会被物质屏蔽,所以,它决定了宇宙的未来。然后,在宇宙诞生大约10的-35次方秒的时候,夸克和胶子诞生了,胶子可以粘合夸克用来形成质子。再后来,大约10的-12次方秒的时候,轻子、介子和我们光子通过希格斯场的对称性破缺才诞生。介子主要在轻子和夸克中间传递相互作用力,可以改变夸克和轻子的味道。希格斯场可以被激发为希格斯粒子,它和其他粒子的作用使得这些粒子拥有了质量。

四大作用力在宇宙早期时的脱耦过程

虽然其他大多数粒子都有质量,但是我们光子家族却没有质量。而且,我们始终以光速运动,从不停息,停止对我们来说意味着死亡。我们的运动速度是宇宙中所有粒子运动速度的极限,而且无论你在什么地方以什么速度运动,你测量我们在真空中的速度时都将得到米每秒的数值。由于物体运动速度越接近光速,它的时间就越慢。所以,在我们自己看来时间是静止的,我们只有现在,没有过去和未来。我们从诞生到死亡也许对其他观察者而言是漫长的,但是对我们自己而言是同一时刻。而且我们光子看不清我们周围的宇宙,因为我们运动太快,所有的物体在我们看来都被压缩成了细长条。当我描述我周围的时间并且说我和宇宙同龄的时候,我是在想象宇宙中的一个观察者拿着时钟和尺子来观察我和我周围的世界。

在宇宙刚诞生时,基本粒子如质子和电子的能量和密度极高,与我们光子经常碰撞进而改变我们的方向甚至俘获我们,所以我们没有办法脱离这些粒子的纠缠。大概在宇宙诞生约38万年的时候,它的密度足够低,温度大约是3000开尔文,使得电子开始和质子能够结合在一起而形成中子,于是我们光子家族就脱离了与这些粒子的纠缠,进而自由地运动在宇宙中。这也意味着我们光子家族携带了重子家族在那个脱耦时期加给我们的烙印。首先,我们光子家族携带了脱耦时的温度信息,由于重子之间以及光子和重子之间有很频繁的相互作用,所以我们不同光子的温度分布符合热平衡物体所产生的黑体辐射。另外,由于重子倾向于通过引力吸引重子,而我们光子的压力倾向于推开重子,于是产生了一种震荡,这种震荡反映在我们光子家族在脱耦时的能量随空间的分布上。

WMAP卫星探测到的宇宙微波背景图像

这就是我们光子家族的诞生过程,我们携带了我们诞生时的胎记,并将开始那惊心动魄的宇宙之旅。

当我们讨论上帝创造的时候,我们常常认为上帝首先创造了宇宙,然后再维持或者护理这个宇宙。但是,如果上帝的创造只是在过去某一个时刻,那么我们有理由问,上帝现在是否还在创造。如果现在上帝没有创造,我们每一个人是不是上帝创造的?正在出生的动物、生长的植物以及还在形成过程中的行星是不是上帝创造的?还有很多新生事物,甚至包括人类科技的更新换代是否是上帝创造的?或者上帝的创造和祂维持祂的创造有什么区别?既然上帝创造了时间和空间以及物质,那么我们说上帝在某个时刻创造了宇宙还是否有意义,因为祂并不是在时间中创造了世界?

所有这些问题并不是那么显然的。我在之前博文中讨论说,上帝的创造是从无到有的创造,而人类的创造是将原材料加工成新的物体。虽然在创始记第一章中记载,“神就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像造男造女。”(创1:27)这里的男女的复数形式似乎暗示上帝不仅创造了亚当和夏娃,而且创造了很多的人。另外,“耶 和 华 说 : 我 要 将 所 造 的 人 和 走 兽 , 并 昆 虫 , 以 及 空 中 的 飞 鸟 , 都 从 地 上 除 灭 , 因 为 我 造 他 们 後 悔 了 。”(创世记6:7)这里的创造和创世记1章里面的创造是同一个希伯来词。也就是说,上帝的创造是持续性的,每个人都是上帝创造的,而且和创世记第一章里面创造亚当和夏娃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是亚当之后上帝造人也利用了人的生育过程。然而,创世记明明提到上帝六日创造结束后就安息了,为什么现在祂还在持续创造呢?

形成过程中的行星系统 PDS70

有的人认为上帝最开始创造了物种的类别,后面物种的延续都是靠自然的方式繁殖。然而,问题是圣经似乎在圣经其他地方也常用这个词来描述上帝的作为,比如“耶 和 华 说 : 我 要 立 约 , 要 在 百 姓 面 前 行 奇 妙 的 事 , 是 在 遍 地 万 国 中 所 未 曾 行 的 。 在 你 四 围 的 外 邦 人 就 要 看 见 耶 和 华 的 作 为 , 因 我 向 你 所 行 的 是 可 畏 惧 的 事 。”(出埃及记34:10)这里的“未 曾 行”的“行”就是创世记一章用的“bārā’”这个词。另外,“你 们 向 上 举 目 , 看 谁 创 造 这 万 象 , 按 数 目 领 出 , 他 一 一 称 其 名 ; 因 他 的 权 能 , 又 因 他 的 大 能 大 力 , 连 一 个 都 不 缺 。”(以赛亚书40:26)这段经文告诉我们上帝创造了宇宙中每一个星球,但我们知道现在很多行星才刚刚诞生,难道祂的创造作为持续地存在于现在宇宙中的每一个角落?

解释这些经文的唯一可能是上帝的创造可能并不像我们理解的是在某一个时刻完成的。上帝的创造和护理是分不开的,上帝用祂权能的命令创造万有,也托住万有。如果把整个宇宙历史的四维时空比喻为一个球,那么上帝正托住这个球,包括球里面的每一个时刻,每一个空间位置和每一个事件。当然,这种创造观有点像托马斯-阿奎纳的观点或者B类时间观,即上帝的创造其实是上帝和宇宙的一种关系,也就是说,宇宙中所有物体都依赖于上帝,但是上帝却不依赖于宇宙。所有物质时空以及物理规律和因果律都由上帝赋予它们存在,所以上帝不在时间之中,不在空间之中,而是时空最底层的那个原因,那个话语的发出者。

所以,当天主教神父乔治-勒梅特首先提出宇宙大爆炸学说的时候,他并没有用此来证明上帝的存在,而是认为上帝是隐藏在这一切现象背后,不是次因,乃是终极原因。然而,这似乎让上帝只是在本体论上成为必须,上帝和我们之间似乎总是隔了一层次因。另外,如果上帝创造和护理宇宙只是像托住一个水晶球一样,那么我们所理解的时间以及圣经中对时间的描写似乎过于人性化,于是我们透过圣经所认识的上帝和真实的上帝似乎有很大区别。

我认为托马斯所代表的天主教创造观和更正宗的创造观都有有待深入思考和研究的地方。我认为上帝在创世之初的创造只是开启了创造的旅程,而在宇宙历史中展开祂的创造,上帝最终还会在新天新地中完全实现祂的创造。所以,上帝的创造和祂的救赎以及天国的降临一样,是一个开启、展开以及完全实现的过程。这样,我们就可以理解上帝六日创世看起来像一个标志性的阶段性事件,但是后面创造仍然在延续,直到最终创造之工完全在天堂里面。这样一种动态的创造观和圣经所启示的救赎历史是非常吻合的,而且救赎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为了完全上帝的创造。这并非表示上帝最开始的六日创造是不好的,因为从开头到结尾都体现了上帝最美的心意,就像一本优秀的小说总是有很棒的开头、过程、和结尾。

这样一种动态的创造观,区别于天主教那种静态的创造观,也区别于有些新教派别所持守的机械创造观。有的人认为既然上帝创造了固定的物种,基督徒就不应该吃杂交的或者转基因的食物。这种观点显然是认为起初上帝的创造是最好的,而后面人类通过改良物种所产生的新品种是不好的。这种观点似乎也是当前有些基督徒反对接种新冠疫苗的原因。但是,我要说的是,上帝的作为不仅存在于创造之初,而且存在于当下,存在于每一个科技发明的背后,每一个科学发现的背后,也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如果人类都如此富有创造力,更何况比人类伟大无数倍的上帝,祂的创造岂不比人类更加丰富、高超、美妙,我们怎可认为上帝的创造仅限于时间开始的时候。

最后,我想以奥古斯丁关于创造的名言来结束这篇博文:

“你创造天地,并非从你本体中产生天地,因为如果生自你的本体,则和你的‘独子’相
等,从而也和你相等;反之,凡不来自你的本体的,也决不能和你相等。但除了你三位一
体、一体三位的天主外,没有一物可以供你创造天地。因此,你只能从空无所有之中创造天地,一大一小的天地;由于你的全能和全善,你创造了一切美好:庞大的天和渺小的地。除了你存在外,别无一物供你创造天地:一个近乎你的天,一个近乎空虚的地,一个上面只有你,另一个下面什么也没有。” ——《忏悔录》卷十二第七节

耶稣在和一个撒马利亚妇人谈话的时候说到,“神是个灵 , 所以拜他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他。”(约翰福音4:21、23-24)这里的“诚实”在希腊文中也可以理解为“真理”。同样,弥迦书7章20节也使用诚实这个词来表明上帝守约的信实,“祢必按古时起誓应许我们列祖的话,向雅各发诚实,向亚伯拉罕施慈爱。”这样将诚实或者信实和真理不加区分地使用在圣经中还有很多地方。既然圣经喜欢将真理和上帝的信实等价起来,那么这种等价是一种本质上的等同还是一种修辞上的等价呢。这个问题正是我在这篇博文里要探讨的。

正统基督教神学认为上帝是纯一的灵,不是由不同部分构成的。上帝所有的属性都是祂纯一本性的彰显,在祂那里信实、良善、圣洁都是来自于纯一的神性,不可分割。这些对上帝属性的分割是为了在启示中迁就人的有限性,所以是神性对人性的迁就。既然基督耶稣说祂就是真理(约14:6),祂又是上帝的话语的实体(约1:1),那么真理必然也是上帝的本性。于是,真理和信实在上帝那里必然也是统一的。这有点像当代理论物理的统一场论,四大相互作用力在宇宙诞生之初是一个量子场,随着宇宙的膨胀和冷却,原初单一的作用力由于对称性的不断破缺而产生了四大相互作用力。如果以此来类比上帝向人启示的的过程,我们可以认为上帝最初向人启示的是祂最本质的纯一的不可传递的属性,但是为了向人启示这单一属性的丰富性,祂在圣经中慢慢启示了祂单一本性的不同侧面或者层面。所以,我们可以认为上帝的话语、上帝的信实、上帝的诚实、上帝的真理在本质是一回事。

早期宇宙中的对称破缺产生了四大相互作用力

既然圣经不是用天使的语言写给我们,而是用我们人类的语言写给我们,我们理所当然应该以人类的理性来理解上帝超越的启示。所以,我们应该透过理解上帝的真理和信实在何种意义上是等价的来理解上帝的本性,就像我们希望研究量子场论来统一弱相互作用和强相互作用力一样。我们日常使用的真理这个概念指向的往往是一个客观事实或者规律,而信实或者诚实这个词指向的是一种道德品质。那么这两者一个是自然律,一个是道德律,它们该如何统一呢?这个我在之前的博文有所探讨,在这里我将进一步讨论真理和信实这两者的统一性。

真理是来自于上帝,所以其不变性或者恒常性正是基于上帝的信实或者不变性。彼得后书3章5-7节记载,“他 们 故 意 忘 记 , 从 太 古 , 凭 神 的 命 有 了 天 , 并 从 水 而 出 、 藉 水 而 成 的 地 。故 此 , 当 时 的 世 界 被 水 淹 没 就 消 灭 了 。 但 现 在 的 天 地 还 是 凭 着 那 命 存 留 , 直 留 到 不 敬 虔 之 人 受 审 判 遭 沉 沦 的 日 子 , 用 火 焚 烧 。”这段经文表明上帝创世的话语是永远立定的,至少到新天新地被造以先是不变的。如果将这创世的话语理解为自然规律,那么物理学家追求的这大统一规律只是上帝创世话语的一部分,正是因为上帝的信实和不变性才保证了真理的恒常性。真理的普适性和恒常性虽然是当代物理学默认的工作假设,但是这个假设只有在永恒不变的上帝那里才能找到真正的根基。然而,圣经告诉我们,上帝还会创造一个新的宇宙,于是这些物理定律也许并非永存不变,所以并非绝对真理。上帝的信实还体现在道德律的恒常性。

如果我们将道德律当成人类追求的普遍真理,那么赐人良心的上帝在创造之初就设定了这个真理,上帝以祂的不变性来保证祂所颁布道德律的不变性,“莫想我来要废掉律法和先知。我来不是要废掉,乃是要成全。我实在告诉你们,就是到天地都废去了,律法的一点一画也不能废去,都要成全。”(太5:17-18)这表明上帝所颁布的道德律甚至比自然律更加具有不可动摇的地位,上帝自己的不变性和祂的信实保证了道德律的不变性。

上帝是守约施慈爱的上帝。所以,祂的信实和祂的慈爱也是联系在一起的。上帝的信实规定了祂慈爱的特质和范围。上帝普遍的恩典遍及所有受造物,但是祂特别的恩典只临到那些在恩约中的约民。上帝“叫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太5:45)指的是祂在亚当和诺亚之约中给人的普遍恩典,而“神使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罗8:28-30)指的是祂对特殊恩典中约民的护理。无论哪种情况,上帝的守约的信实规定了祂慈爱的范围。而上帝信实所保证的不变的律法或者真理则规定了慈爱的性质和内容。这样,信实、慈爱和真理是上帝本性的不同呈现,彼此相辅相承,互为依托。

综上所述,真理和上帝的信实具有统一性,上帝的信实保证了真理的恒常和不变性并限定了慈爱的范围,而真理反过来规定了信实和慈爱的范围和内容。上帝的本性是彼此和谐、平衡的,祂的圣洁公义和慈爱怜悯达到了完美的合一,祂的信实、慈爱和真理也同样达到了完美的统一。我以最喜欢的一段经文来总结这篇博文的主旨:

“各样美善的恩赐和各样全备的赏赐都是从上头来的,从众光之父那里降下来的;在他并没有改变,也没有转动的影儿。”——雅各书1章17节

今天牧师讲道是关于什么是真正的自由以及如何得到并持守着真正的自由。根据加拉太书5章一节,真正的自由来自于耶稣基督。他列举了虚假的自由包括物质所带来的自由以及自主的自由。而这两种自由显然是当今社会所崇尚的,但是这两种自由不仅没有给人类带来真正的自由,反而带来了巨大的束缚。虚假的自由就是最大程度满足每个人自己所定义的自由。然而,人往往是通过这种自主的自由在追求某个更大的目标。比如,一个人为了学会游泳,可以规定自己每天在游泳池联系一个小时,最终的目的是能够自由自在地游泳。这个人似乎每天被游泳的练习所束缚,但是他其实是为了得到最终掌控游泳所得到的自由。那么,这个世界为什么人人都在追求更高的自由,却反而处处感觉被束缚呢?

最重要的原因是人梦想的为所欲为的自由是不存在的。第一,人是被造物,处处受到自然规律的约束。第二,人被造是拥有上帝的形象。堕落后的人类按照自己的罪性所追求的自由一定是和自己的本性违背的,因而反而成了束缚和奴役。人们所追求的物质、荣誉、地位、权力、美色等等都不是人灵魂真正满足感的来源。这些都是那个终极被造目的在罪恶世界的投射。我们用这些假的“偶像”来填补上帝才能填补的心灵黑洞,最终带来的却是虚空、绝望和束缚。

那么,人如何得到真正的自由呢?真正的自由和人被造目的的实现是分不开的。我们不能脱离目的去谈论自由。一个漫无目的的行走虽然看起来自由,但是却不能到达目的地。真正的自由是朝着正确的目的地迈进。所以,真自由首先需要有正确的目的地;其次需要有达到目的地的自由。圣经所启示的正是这样一种自由,首先,圣经启示了人终极的需要是认识那独一的造物主上帝;然后,圣经启示了耶稣基督是上帝的儿子,成为人的样式,来拯救堕落后的罪人。因此,跟随耶稣是通往人类真正被造目的的唯一道路。

在这样一个圣诞节,东西方世界充满了各样的圣诞树和圣诞老人,但是唯独忘记了这个节日真实的目的,乃是纪念耶稣的诞生。这是何等可悲的现象,人类用各种圣诞礼物和喜乐的节日气氛替代了耶稣,那个出生在马槽里的木匠的儿子,才是人类的救主,才是带领人类通往自由之天国的唯一道路的福音。所以,在中国,我作为一个基督徒也不怎么过圣诞节,因为如今的圣诞节完全面目全非,成了满足人物质需要和心灵寄托的工具。

如果作为特殊启示的圣经不能让我们信服,也许我们可以从受造之物来学习这样一个从束缚到自由的功课。我在之前博文中提到太阳系的例子,地球必须在其既定的轨道上运动才能接受适合的阳光,进而孕育生命。所以,地球在轨道上的束缚成为地球生命自由繁衍的前提。一个电子在其既定的能级才能够与原子核组成一个稳定的分子,进而与其他分子作用形成不同的材料和多元的结构。而所有的物质都服从最基本的物理规律,这些规律本身如同道德律一样是受造物必须服从的。不同的是,其他被造物都是绝对地服从这些规律进而产生了如此多样、丰富和“自由”的宇宙,而人类却违背道德律,进而陷入到自己所编制的网罗当中。

也许你要说,受造物是决定性地服从自然规律,而人类有自由意志可以选择违反道德律。所以,人类才如此痛苦。是的,人类痛苦的根源是违反道德律所导致的罪,进而冒犯了道德律的制定者——上帝,并遭受了上帝的咒诅。但是,其他受造物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也拥有“自由意志”,因为它们拥有量子世界内在的不确定性。与人类自由不同的是,它们的“自由运动”完全符合上帝创造它们的目的,为了达成上帝终极的目的。在某种意义上,这些受造物和天使一样都是上帝的仆役,比如巴兰的驴和天使一样都可以阻挡先知巴兰的狂妄。所以,真正的自由是成全上帝造人的目的,就是荣耀上帝自己,并以祂为我们的满足和喜乐的源头。这也是为什么在天国里的人是完全自由的,这种自由不是为所欲为,而是他们不再违背道德律而被罪恶束缚和辖制,他们自由地按照自己的新的本性去遵守道德律,天然地喜欢和渴望神的同在。

所以,我们要相信,一个在基督里面因为爱神而用圣经的话来约束自己行为和思想和心灵的人才可以得到真自由。你希望天空、海洋、陆地不再成为阻挡你自由的疆界,而是做你的朋友乃至仆人吗?去信靠耶稣吧,因为神叫“万事互相效力,叫爱祂的人得益处”(罗8:28)。你希望每一天你都可以按照自己被造的本性去自由地生活吗?去信靠耶稣吧,因为祂就是“真理”,而“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约8:31-32);你希望自由地达成你最高的人生目的吗?来信靠耶稣吧,因为他来是“要叫人得生命、并且得的更丰盛”(约10:10)。

最近在《科学美国人》杂志看到一篇题为《上帝、量子力学和人类意识的共通性》(What God, Quantum Mechanics and Consciousness Have in Common)的文章,描述我们在关于上帝、多重宇宙、意识的产生以及量子力学的哲学解释上应该持不可知论的态度。作者John Horgan认为这些关于绝对真理的绝对论述和信仰阻碍了思想的发展,带来了教条主义,甚至战争等。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在绝对真理上的不可知论确实是明智的,正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当然,这个说的是诚实的不可知论者,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确实不知道什么是绝对真理,我们诚实地说,我们不知道,这个并不妨碍我们继续去真诚地追问。然而,如果有的人自以为自己知道绝对真理,而其实不然,那么这就是狂妄,就是固步自封。John在采访了《上帝的语言》的作者Francis Collins后认为Francis将不可知论者归类为开脱者的论述是不正确的。当然,Collins眼中的这类不可知论者是不关心绝对真理的不可知论者,和诚心寻求绝对真理的不可知论者有所区别。

如果绝对真理只是一套知识,我们诚然可以认为有“真诚的”不可知论者。不过,圣经所启示的绝对真理绝非一种知识,而是具有位格的。按照圣经的说法,上帝用祂的言语创造了这个宇宙,如果我们认为约翰福音一章一节是指的圣子耶稣基督说的,那么这个言语或者物理学所追寻的所谓绝对真理就是圣子上帝。然而,圣经罗马书3章11节说,“没有明白的;没有寻求神的”。也就是说,按照人的本性,没有一个人愿意去追求真理,每一个人都是逃避或者否认真理。如果John Kuhn是“真诚的”不可知论者,那么圣经在这里说的是不是太绝对了。我想说的是,人都倾向于接受片面的真理,或者在追求片面的真理中失去了整全。也许一个科学家在追求物理学的真理的时候是真诚认真的,但是在这种物理学真理里面不存在情感,不存在道德,不存在意义,他可以在这样一种冰冷的绝对真理面前谦卑地说我不知道。然而,当他面对道德抉择,面对人生变故,面对灾难的时候,他很可能不会谦卑地说我不知道什么选择是对的,我不知道真理。他会毅然决然地去选择他认为对的事情。所以,不可知论是一种不自洽的世界观,一个人在某些方面认为是不可知的,但在某些方面认为自己知道一切。

所以,很多“真诚的”不可知论者其实拥有一种绝对的信念,就是他们眼中的绝对真理就是这个物质世界,哪怕他们在谈论上帝、谈论意识或者灵魂或者艺术的时候,他们也绝对不会把它们看得比物质或者物质背后的规律更加深刻。这就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为什么很多科学家是所谓的“真诚的”不可知论者,因为他们眼中的真理是没有道德的,没有理性的,是比人类要低来供人类研究和发现的某种规律,某种结构或者数学公式。但是,相信圣经是上帝启示的基督徒认为,这个世界背后的规律只是真理的一部分,甚至很难说是真理,因为这些自然规律是被造的,也将会改变。所以,不可知论者把这些暂存的东西当成绝对真理,并说他们不知道绝对真理,其实是自相矛盾,因为他们明明是物质主义或者还原论或者物理主义的忠实信徒。但是在这种不自洽的信仰不可能成为他们安身立命的根基。原因在于他们每天的生活涉及到太多物理理论不能解释也不能给他们建议的问题,比如一个人如何选择配偶,如何选择职业,如何面对灾难和变故,如何看待政治和社会问题,如何去审美去欣赏艺术和音乐等。这样,不可知论者不仅是自相矛盾的,而且是软弱无力的,是残缺不全的一种人生态度。

那么,我们是否就应该说我是一个认识绝对真理的人呢?不可知论者的反面是可知论者,而非狂热迷信者。可知论者认为绝对真理是可以被认识的,但是我们能否去认识或者我们现在所信奉的真理是否为绝对真理是另外一个问题。如圣经所言,绝对真理是像人一样有理性的,有情感的,有意志的,祂在两千年前成为人的样子,进入这个世界,正是为了让我们认识。如果基督教的这个论述是正确的,那么当一个人说真理是不可知的就没有任何借口,因为真理已经来到我们中间。如果可知论者认为真理是可知的但是却拒绝耶稣的福音,那么他本质上并非可知论者,因为他面对圣经中所启示的耶稣却决绝祂,显明他并不渴望真理。

当然,你可以把别的宗教或者哲学搬出来说,“我并不认为圣经是关于绝对真理的启示,我认为这个世界没有关于绝对真理的启示,我认为基督教最多和其他宗教一样是人自以为正确的对绝对真理的认识。”当然,这样的论述并非不合理。然而,我要问的是,如果这个世界中没有关于绝对真理的文字启示,那么这个宇宙是不是关于绝对真理的唯一启示?如果是,为什么不可知论者把这个宇宙当成是真实的而非某种像《黑客帝国》里面的虚拟世界呢?如果不可知论者连绝对真理是否为物质性的也不能确定,那么他去认识任何事物的根基在哪里。如果一个人没有理性推理的根基或落脚点,那么他是否可以获得任何知识(先别说关于绝对真理的知识)。如果不可知论者认为这个世界不是关于绝对真理的唯一启示,还可能存在其他启示?那么不可知论者为什么要否认在人类历史中可能存在关于绝对启示的文字启示呢?那么一个真诚的不可知论者至少不会排除圣经确实是它所宣称的关于绝对真理的启示的可能。一个真诚的不可知论者应该至少是像亚理斯多德或者柏拉图一样,是追求一个整全的关于人的意识、这个物质世界以及终极真理的解释。正如英国牛津大学神学家Alister McGrath在他的《意义的惊现》第二章所言,基督教世界观正是这样一种有关全局的图景或者世界观。

在基督教世界观中,我们可以把科学、艺术、道德、人生价值等放在它该有的位置,而非让它们成为我们的偶像。当我们因为信靠基督耶稣去崇拜上帝的时候,我们就是对真理最合适的回应;当我们在祷告中和这位绝对真理的化生耶稣说话的时候,就是我们和绝对真理最合适的互动;当我们说我们认识绝对真理,但是却不去敬拜上帝,不去在祷告和生活中经历这位上帝,我们就是说谎的。因为认识有位格的真理,必然表示我们和祂有关系。基督教世界观迷人的魅力在于,我们不再是去苦苦追寻一个冰冷的不通人情的客观真理,也不是在追寻一个高高在上的隐藏自己的真理,而是真理来到我们中间,通过一个人的生命显给我们看,并通过祂的灵让我们去经历这个真理。

一旦提到真理如此人性化的一面,也许不可知论者就开始不安了,觉得这个是迷信或者教条。但是,我实在找不到一种绝对真理的存在形式超越我所认识的这位道成肉身的真理。如果绝对真理是某种抽象的知识,它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认不认识它又对我的人生有何影响。如果绝对真理是这个宇宙本身,我来自于它并将归于它,这不会对我的人生和道德选择有任何的帮助,当我遇到灾难和苦难的时候,它不是我的安慰,当我想要追求人生意义的时候,它不能给我指明方向,我和石头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如果真理不是以这样一种“人性”的方式让我来认识,我既不愿意也绝无可能去认识它。如果真理不是超越人性的,我也绝不愿意去敬拜它,因为它将不值得我敬拜。所以,我要么绝口不提绝对真理,要么只提我在圣经启示基础上所认识和经历的这位向人类启示祂自己的既符合又超越人性的绝对真理——耶稣。

  作者:科幻文学作家 韩松

  玛丽·雪莱(英)《弗兰肯斯坦》发表,被认为是世界第一部科幻小说

  以梁启超《新中国未来记》为代表的中国第一批科幻小说诞生

  郑文光《从地球到火星》发表,被认为是新中国第一篇科幻小说

  叶永烈《小灵通漫游未来》发表,开启中国第三次科幻热潮

  刘慈欣《三体》获“雨果奖”,中国科幻走上世界舞台中央

  科幻电影《流浪地球》《疯狂的外星人》等即将上映

  今年,两部由刘慈欣小说改编的科幻电影《流浪地球》《疯狂的外星人》即将上映,此外,更多的科幻电影也在筹拍和制作当中。继科幻文学的大事件——《三体》获“雨果奖”,中国科幻首次走上世界舞台中央之后,人们对中国科幻电影的起航翘首以盼,对科幻在中国的全方位发展拭目以待。

  映射伟大复兴中国梦

  1818年诞生在工业化发轫之地英国的现代科幻,本身是现代化的副产品,中国科幻的发展同样与中国现代化进程密不可分。这是科幻热形成的前提条件,而科幻也足以成为中国社会变迁的晴雨表,是中国梦的一个镜子。

  中国科幻有过多次热潮,第一次在清末民初,第二次在新中国成立初期,第三次在改革开放初期,当前的科幻热是上世纪90年代之后的延续,同时又跃上一个新的台阶。清末民初,西方科幻被鲁迅、梁启超引进中国,被当作改造中国人的梦、实现国富民强的工具;上世纪50年代开始建立独立的工业体系、80年代的改革开放和四个现代化目标,促进了科幻发展,造就了郑文光、童恩正、叶永烈、刘兴诗等名家;1992年后,中国推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支持了当时唯一的科幻平台《科幻世界》的发展,客观上促进了中国科幻的新繁荣,培养出王晋康、刘慈欣、何夕、江波等骨干作家。

  《三体》首部出版于2010年,这年中国经济总量成为世界第二,中国制造业产值成为世界第一,随后,2011年中国城镇人口数量首次超过农村人口,这些都是现代化的标志性事件。科幻繁荣的实质是大国崛起雄心的映射。科幻是大国特有的现象。它产生在时称“日不落帝国”的英国,又兴盛在同样是世界级大国的法国,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北美大陆出现科幻黄金时代,日本在70年代经济崛起时,同样出现科幻热。现在中国也在加入这个行列。不少人看来,科幻异军突起,代表的是一个民族的复兴。这个民族要拥抱世界、梦想未来、进军宇宙。

图为电影《流浪地球》海报局部。

  当下科幻触角的深广程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科幻热潮,科幻受到年轻人广泛欢迎,创新型企业家以读科幻为荣,教育界引入科幻作为培养学生基本素质的手段。这一情况的出现,根本原因是科幻正在满足新时代人们增长和变化了的需求,也反映了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

  一是科学技术给生活带来的冲击。以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合成生物学、量子计算、虚拟现实、纳米技术等为代表的世界新一轮科技革命给中国带来深刻影响,科幻描写的场面频频在现实中发生。比如基因技术便与日常生活发生密切关系,而这在科幻中早已不是新鲜事物。人们更加关注新科技会怎样改变自身及后代的命运,对科学和未来充满求知欲。

  二是创新型国家建设的需要。在新时代,人们越来越认识到国家发展创新为要,而科幻以其严格科学逻辑上的奇思妙想,提供了培养创新意识和创新氛围的有效辅助手段。人类20世纪以来许多创造发明都是先由科幻构想而后变成现实的,许多科学家和企业家也是在科幻启发下走上成功之路,发展科幻有助厚植中国的创新土壤。

  三是文化产业升级的驱动。人们在寻求中国经济新的增长点,而科幻本身是一个值得关注的产业,根据南方科技大学最新发布的《中国科幻产业发展报告》,2017年中国科幻产业产值超过百亿元人民币,较上年增长13.8%。从世界范围内看,科幻电影是发展成熟、具有票房号召力的电影类型,目前中国科幻电影版权交易热烈,科幻电影制作潜力巨大。接下来的几年,将有多部科幻电影陆续上映,极有可能开启科幻全产业发展的链条。

  四是终极需求引发的渴望。在解决了温饱和极端贫困问题、迈向全面小康的过程中,随着4亿中等收入群体的崛起,越来越多的国人开始思考更多终极问题,比如人是什么,生命有何价值,人的最终归宿何在,人在世界上乃至宇宙中是什么位置,等等。这正是以超越日常经验为特征的科幻表达的核心话题。换言之,科幻的诞生就是试图要回答这些终极命题,在哲学和神学之外,提供一种思想实验,以释当今人心之惑,施予技术时代的悲悯。它以现代神话方式呈现出来,更是科幻作家自觉的哲理和道德追求,比如王晋康的《活着》系列、何夕的《天年》系列、江波的《银河之心》系列等,都在探寻“什么是生命和宇宙的目的”。

  五是世界对中国崛起的关注。中国科幻正在成为一种国际现象,近年有一批中国科幻小说被翻译到世界各地,中国科幻不断成为国外大学课堂讨论的话题,这成为中国文化受到海外关注的一个注脚,而它本身是中国经济社会发生重大变化的体现,国际社会对中国的现代化、对中国的未来走向产生浓厚兴趣。一些外国学者甚至认为研究中国的未来就要研究中国的科幻。这反过来进一步促动中国的科幻热潮。

  呼唤思想和艺术创新

  科幻热的兴起也在一定程度上预示文学艺术的转型。科幻作为一种类型文艺,不仅仅表现为娱乐性,它在某种程度上延续了人文精神和理想主义。另外,作为一种现实主义文学类型,它让读者重新直面影响我们生存的当代尖锐问题,在前瞻性、批判性、建设性上予人以新的启示,提供应对百年未有之变局的新的世界观。

  近年获得国内外重要科幻奖项的作品,无不把视角投向重大现实命题,涉及科学对社会和人性的影响、传统文化在当代的传承变迁、中国在多元化世界中的位置、民族国家在太空时代的走向、人与宇宙的深层关系等,这或有助文艺摆脱视野局限,回到更广阔的人文关怀,焕发新的想象空间。另外,科幻作为一种更具国际话语体系特征的文学类型,正在做到融通中西、推陈出新,并走在现代知识和精神体系的生产者方向,因此也吸引了不少纯文学作家在创作中融入科幻元素。

  可以说,科幻文艺创作已经形成一个高原。每年优秀作品层出不穷,角逐包括银河奖、星云奖、晨星奖等在内的多个专业科幻奖项,一些文学奖也专设科幻单元。这推动更多年轻科幻作者脱颖而出,他们中已有人创作出具备世界水平的作品,只是暂未取得《三体》这样的广泛影响力。应该看到,《三体》有它的特殊性,总体看来,科幻因它的较高阅读门槛和审美独特性,相对而言仍然局限在小众范围。这也反映出科幻创作自身面临一些挑战。我认为,科幻未来发展需要在以下两个方面作出回应:

  一是面对新时代科技进步,科幻亟待加大思想创新力。历史上,很多技术发明是科幻最先描写出来,然后才变为现实,比如潜水艇、飞机、电话、传真、互联网、原子弹等。但在如今的科技革命新浪潮中,最前沿的科技已超出科幻作家的想象。比如华裔科学家张首晟发现的量子自旋霍尔效应和天使粒子,很难由科幻率先提出,区块链也很难进入一般人的想象。不少科幻作品却仍在重复上世纪黄金年代的旧主题。这需要作家们回到科幻的初心,以更大的激情去加强创新。创作者要跟上科技发展的步伐,更深入了解前沿技术及其科学和哲学含义,深刻阐述科技带来的伦理和社会冲击。人类进入现代技术社会的历史并不长,宇宙还有无穷奥秘等待破解,这给科幻作家的想象力留下了足够空间。

  二是适应新时代文化发展,科幻亟待提高文学表现力。科幻是文学大花园中的一枝,但在实际创作中,科幻的文学性还有待提升,不少作品像是简单故事的集纳,语言表达和人物塑造相对粗糙,没有形成独立的个人风格。科幻虽也有不以文学性见长的先例,如阿西莫夫的一些作品,但在新时代,科幻作家仍然需要有创造文学新模式、新经典的使命感,努力攀登文艺高峰。科幻界提出科幻未来主义、科幻现实主义等新的文艺概念,希望为新时代中国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造性发展注入新的活力。同时,也要坚持对科幻作为类型文学特征的把握,保持它的审美独特性。

  大凡社会变革,必然思想先行,文学艺术先行。中国与世界处于百年未遇变局,科幻用一种新的艺术形式,展现对这个时代人类的关怀。它代表着变革时代的审美变化和思想变化,也挑战了思想和审美的极限。“新科幻,出东方”,中国科幻是迅速复兴的古老文明对未来的大胆想象,它的征途将是星辰大海和广阔未来。(韩 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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