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b站看到有个人推了个小说,不记得什么名字了?

①    泽尔纳,16岁少年,2270年出生,天使研究所所长泽尔金之子。中立国拉索洛姆人。

        研究所暴乱时身着一件绿色卫衣和天蓝色牛仔裤。十分复古的搭配。后加入拉索洛姆天能学院。分配的学生制服由合成织物做成,通体黑色,三道银色竖纹分别贯穿双臂和前胸;背后是学生编号和校徽。编号常为6位数,按入校时间排列,但泽尔纳的编号六位均是“0”。

种族是最普通的“人类”。

②      芙洛丝,14岁少女,泽尔纳的妹妹。2272年“出生”于泽尔金所在的研究所中。身高158cm,体重48kg。

        黑色头发,有别于泽尔纳的棕色。她有着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睛。长发及腰,皮肤白皙且细腻。

        平常身着一条藏蓝色连衣裙,搭配一个红色蝴蝶结和黑色过膝袜以及黑色鞋子。也是百年前的穿衣风格。在研究所暴乱中觉醒,击败了一只0号Celestial Beast。

         设定性格为“胆小”、“依赖性”、“善解人意”,可见其创造者十分希望她能作为泽尔纳的妹妹正常、安全地生活。

“出生”设定为人类,但作为天能使初号机诞生的她,虽为失败作,仍有很高的天能适性,也许这就是她被选中的原因。

加入天能学院后的代号为000001,未更换服装

③    怪物:0号Celestial Beast,由人类被天能辐射所感染成为的生物,通体泛红,多为低智力个体。力量相较于人类强化许多,可以感染其他人类,导致了200年前的人口急剧下降。

       清晨,阵阵呼喊声将困倦的我从疲惫中叫醒,睁开惺忪的睡眼,猛的看到妹妹芙洛丝坐在我床上,使我吓了一跳。

“现在几点了?还有,为什么你坐在我床上?”

“早上六点!!!我知道哥哥你肯定还没起,但是你难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妹妹用很快的语速说到。

“什么日子啊???”我想都没想,敷衍地回答。

还没等我意识苏醒过来,妹妹就开始用手使劲地揉我的脸。

“哥哥果然是个笨蛋,平时只知道埋头读爸爸的破书,都成书呆子了!也不和我说句话……你难道不想要我了么?”

“怎么会不要你呢?”我抱住她,抚摸着她柔顺的黑色长发。

“但是,我真的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话音刚落,妹妹一把推开我。“今天是我生日!笨蛋!”她嘟着嘴,脸颊通红。

(就连生气都这么可爱)

“原来是这……啊不,我记着呢,当然记得,今天可是这个月唯一能出门的机会,我怎么会忘呢?”

“记着就好,我先回房换衣服,你也快点。”

我松了一口气。自从四年前给妹妹芙洛丝看了一个人类被Celestial Beasts袭击的视频录像,她那个仿佛要觉醒为恶魔般的样子可是吓坏了我,还好当时爸爸在家,才控制住了局面。后来妹妹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正常的生活。

我来到自己发明的“衣帽间”,一双双机械手自动为我换上了厚重的天能辐射防护服,拿起反天能步枪,来到妹妹的房间前。

门开了,她身着一条黑色连衣裙和黑丝袜,使本就纤弱的她看起来更惹人怜爱;一朵红色的蝴蝶结系在胸前,精致华美;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双肩和后背。

“真是可爱呢!”我心里默念。

“快点快点!生化怪人(妹妹对我穿上这套防护服的戏称)爸爸还在研究所等着我们去庆祝生日呢!”芙洛丝激动地说。

由于妹妹特殊的天能适性,她在没有防天能辐射罩发生器的自行式活动城邦外部也可以正常生活。而像我这样的人类,会因辐射感染成为0号Celestial Beast,名字是一种只在书里见过的古老语言。它们以天能为生存所需,发疯似的袭击人类。200年前的人类就是这样才几近灭绝。

城邦的早晨,街上虽少有行人。但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与防辐射罩外的昏暗和死寂呈现着鲜明的对比。

从城邦出来,我打开了防护服上的照明灯,灯光照亮了前路。远处,父亲所在的天能研究所亮着灯。

我们继续前进,路上常常有骸骨和废墟,但妹妹芙洛丝一反常态,淡定的跟在我身后。我没有多想,只是单纯地走着。

突然,寂静被一声咆哮撕裂,一只0号Celestial Beast闯入了我的视线,我举起反天能步枪,瞄准,发射!那只Celestial Beast应声后退了几步,惨叫声不绝于耳。这时,怪物一个猛扑,将猝不及防的我击倒,我开始与它缠斗。正当我感觉力不从心时,妹妹的眼睛闪烁起紫色的光芒,她举起双手,将怪物的天能全部吸入了身体中。能量在她身边萦绕……

我惊呆了,从前见到怪物只会害怕地发抖的妹妹,今天却吸收了Celestial Beast的能量?

她转过头,一个标致的微笑向我投来。“这是上个月爸爸教会我的,果然不一样吧。”

“很厉害嘛,不愧是我特殊而唯一的妹妹。”

消灭了Celestial Beast,我们来到了父亲所在的研究所。我走过辐射去除通道,脱下了沉重的防护服,一身轻松。但一阵争执声从楼上的实验室传来,我做出“嘘”的动作,让她不要说话,慢慢地牵着她,蹑手蹑脚地来到楼上实验室的门口。门虚掩着,透过门缝看,一个身着白色研究服的男人正在和父亲谈话,可无论那人如何演绎他的说辞,父亲一直不加理会,丝毫不在意那男人的话语。

“告诉我,我的实验有什么错?你要这般妨碍我、阻挠我?就是一个实验体的事情,你明明有,只要实验成功,就可以救人类于水火之中”男人激动地说。

“这样的实验有悖于伦理道德!而且那个实验体已经被我封闭了天能回路。”父亲答道。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使男人慌了神。

“我……我可以再做一个实验体,只要你同意!对,只要你同意!”

“我曾向我逝去的妻子发过誓,绝不做有害于人体的研究,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人类的生存,创造出人类能够安稳生活的环境。你的实验,我坚决不会帮忙!而且,之前的实验存在一个致命的问题,‘作品’不会对我们言听计从,这样的东西没办法用于拯救人类,很可能会反咬一口。这点你应该清楚。”

梦想的破灭使男人气急败坏。他不断地发抖,面目狰狞,随即从背后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还在摇晃试管的父亲的脑袋。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你的幻梦就到此结束了,泽尔金!人类已经快要灭亡了,我要让你认清现实!”

看到这一幕,我没有多想,用力将门撞开,扑倒了那个男人。父亲回过神来,看到我在身边,叫我赶快走,可为时已晚,男人从地上爬起,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我。

“砰”,枪响了,我像失去了意识一样倒下。门外的芙洛丝看到这一幕,手中紧抱着的玩具熊滑落到地上。她双眼禁闭,身边又一次萦绕着紫色的能量。

男人见状,朝芙洛丝开了数枪,可未伤她半根毫毛。子弹在半空中停止,随即掉落在地。

这时我飞身跃起,抓住他手中的枪,但被一脚踢开。“就凭你们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也想要阻止我拯救全人类?你们就在这里消失吧!”

我依稀看到男人拿出了一个注射器,扎进了自己的静脉。瞬间,他的肌肉开始膨胀,青筋暴起,变成了0号Celestial Beast。

他咆哮着拽住我的衣领,用力丢向妹妹。这时妹妹睁开了紫色的双眸,用天能幻化出手臂,接住了我。一把我只在录像和图纸上见过的反天能军刀凭空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了由那个男人变成的怪物,紫色的液体从伤口迸出。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天能辐射,令我快要窒息。

妹妹用之前的方式吸收了天能,身边的能量消失不见。她咏唱了一个未知的魔法,将天能从我身体里去除,为我套上了一个由天能构成的护罩。这般冷静的她我还是第一次见。

“快去穿上防护服,我的护罩坚持不了多久!”

穿上防护服,我回到了实验室中,可能是因为抑制住了天能,妹妹回到了常人的状态。她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泪水再也忍不住。无力地跪在地上,掩面痛哭。眼前的一切使我和她都无法面对——父亲中枪倒在了血泊中,已经没有了呼吸。

“都怪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能力!都怪我太胆小!要是我……要是我能早一点……就不会让你和爸爸受伤了。”

我蹲下抱住她,一言不发,只是任由我和她的泪水纵横。

作家的话:各位看官还满意吗?如有问题或漏洞欢迎私信或评论。

观看过20更新下一期(其实不一定)

— 一些大学生的生活,HE,爱和梦想,年轻到有点迷茫的书压米糯

Shu在体测前从单车上摔了下来,肩膀着地,不幸锁骨骨折,三个月内严禁剧烈运动。同社团好友Mysta在听说老师拒绝补考后立刻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他有人脉可以代考。于是向来体育无能的Shu Yamino人生第一次体测拿了全项满分,得力功臣正两眼放光地在病床边摸来摸去,嘴角抿着翘起来,完全可以预见到如果此刻有人问他在兴奋些什么,他便会用远超病房应有的分贝分享他的快乐。

方才Mysta作为中间人,已经互相做了介绍,名叫Luca Kaneshiro的“人脉”大大咧咧地婉拒了Shu要请客的提议。好教养的病人心里彷徨,犹豫再三还是留了彼此的联系方式,Mysta在旁边补充说你们都是学机械的,Shu成绩很好,可以帮你考前抱佛脚,唉可惜我孤家寡人学的电影戏剧,期末月无依无靠……Luca笑起来,敲着Mysta的肩膀,说怎么会,你的微电影作业我可以无偿出镜、帮忙打打下手啊。

二人在塑料椅上闹起来,像两只顶来顶去的小狗,Shu也笑起来,余光望见冬日天空阴郁,Luca的皮靴在瓷砖上辗转,挤出一串细小促狭的叫声,像极了盛夏蝉鸣。

从此算是认识。Mysta借着好友生病的幌子翘了不知多少堂课,探病时总是顺便带着金色头发的朋友,Shu和他因此迅速熟络起来。后来临近结课,Mysta通宵赶剧本,Luca奉人之命,借着超乎寻常的地图记忆力找到Shu的病房,透过门上的窗玻璃冲他大力挥手,然后刷地拉开门,带着病人的晚饭和自己的作业兴冲冲地跃进病房。

“麻烦你了。”Shu说。

“朋友间有什么麻烦的。”少年缩在旁边的小桌板上写作业,Shu吃着饭,随意扫两眼,用手指点点题干:“可以看成函数,然后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Luca愣住了,跟着按住Shu指过的文字,张着嘴茫然地盯着,头顶的进度条圆圈转了半晌。Shu放下叉子:“哪里有问题?”

如蒙大赦的求教者立刻倒豆子似的在纸上戳来戳去:这个是怎么推出来的,那个定理为什么能用。Shu耐心地像解开缠得乱七八糟的线团,四两拨千斤地解答着颠三倒四的问题。

“POG!”Luca在作业本的边边角角写满演算的步骤,“怎么想到思路的,好厉害啊!”

Shu重新拿起叉子:“基础题,只是计算量大,很难一眼看出来。”他说,“以后可以随时找我问,你有我的联系方式。”

Luca高兴地应了两声,身后仿佛有一条尾巴在甩来甩去,Shu沉寂的手机因此开始亮起他人的消息。

通常是几道数学题,脑内有整张城市地图的Luca极不擅长抽象事物。与他的外表相悖,他其实是听父母的话、乖乖学习的好孩子型。Shu列的公式他背得滚瓜烂熟,但只背成了表面,应用方面磕磕绊绊。Shu干脆挑出常考题型,把对应解题思路一一写下交给Luca,微积分常考常挂的Luca破天荒的在补考中打了B,搂着Shu的脖子跳来跳去。大病初愈的Shu抬着他的胳膊,脸疼得皱起来:“Luca,轻点,伤口没长好。”

Luca穿着明黄色的短款羽绒服,胸口印着皮卡丘。听闻Shu仍有伤口后遗症,他把成绩单揉成纸球塞进兜里,对自己敞开拉链的穿法视若无睹,转身乐呵呵地给Shu拉羽绒服拉链。

“要注意防风呀。”高高的Luca微笑着蹲下去,Shu的黑色羽绒服长至膝盖,他找到衣服两侧的拉链,扣进去,一边模拟拉链向上滑行的声音喊着“咻——”,一边轻快地站起身,头几乎贴到Shu的胸膛,仰起脸,撞上Shu的目光,Shu感觉一束阳光在怀里拔地而起。

“我们去吃韩式料理吧,我之前在前面的路口看见新开的拌饭店……”嘻嘻哈哈的少年轻轻抓他的手腕,掌心干燥温暖,大步流星向前迈进。Shu瞧着他的背影,有些恍惚。

平心而论,Shu Yamino对交朋友的事向来粗心得过头,且他对“朋友”的概念相当宽泛。社交软件上经常互相点心,现实生活中几乎零交集的学弟是朋友;像Mysta那样从大一勾肩搭背到大三,肯为对方放下私事的是朋友;认识了三个月,开完会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赶来接他出院的Luca自然也是朋友。

Shu记得Mysta和他提过,说Luca虽然看起来好相处,可想和他做朋友难。Shu问为什么。“感觉到的。”Mysta说,“他不是善于维持关系的人。类似发短信、看电影、送点小礼物之类的社交把戏,他做得很少——‘可能会打扰人家。’他是这么解释的,所以他的朋友来来回回地‘走失’。”

Shu当时在复习专业课,模模糊糊记个大概,现在倏地钻进记忆。他跟上Luca的脚步,小半张脸遮进羽绒服的领口:“考试过了也可以继续给我发消息,和你说话很开心。”

Luca转过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POG you,Shu!”他结结巴巴地,脑内检索后得出的答案是,“我也喜欢你。”Shu笑了出来,察觉到对话似乎过于跳跃的Luca张口结舌,抓着脑袋要解释,支支吾吾许久后选择放弃,莫名其妙地和Shu一起在炸鸡店门口笑。

“医生说我有点文字方面的障碍,ADHD(注意缺陷障碍),偶尔要挺久才能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他说,“但我能察觉到语气,我知道你刚刚想表达你喜欢我。”他凑过来贴着Shu的肩膀,声音粘在耳边似的。他喜欢身体接触,对他愿意亲近的人他向来以行动代替语言。Shu抿起唇角,柔软的笑意铺在眼底,微一颔首,拉开店门,侧身让Luca率先冲进堆满暖气的房间。

事实上,Shu早对Luca的ADHD有所觉察。毕竟在平日他们的聊天中,Luca的注意力就像蝴蝶一样飞走,石膏像似的呆滞片刻,再茫然地参与进对话。他难以处理大段文本,碰上啰嗦的课本教材,他得拿着笔在动词下面画线辅助阅读,拧着眉毛把句子拆开反复看。ADHD的标准特征之一。先前Shu做社区志愿者,遇见过同样有ADHD的患者,站在告示前撒泼耍赖,控诉命运对他多么残忍,夺走他正常人的身份。Shu试图上前宽慰,被更早来蹭志愿时长的Selen制止了。

“根据我真实经历的建议,别管他,越管他越来劲儿。”Selen摊着手,“据说他每个月要痛苦个十来次,圣母玛利亚都……操,Nina过去了。”女孩闭眼在胸前画个十字:“祝她好运。看她多久能听完他小学年级第一,因为ADHD成绩一落千丈,人生灰暗的全部故事。”

Shu皱起眉:“他毕竟是受害者。”

“受害者就能肆意消耗别人的怜悯心,浪费别人的情绪吗?”Selen说,“我同情他们,愿意给予帮助,可如果他们在泥滩里自得其乐呢?”

Shu哑口无言。他知道Selen并非冷漠的人,他想反驳,想找到真正合适的点去平衡对错,然而话在喉咙间拉扯,他只能承认Selen说得对。人们是有选择权的,在困难和容易之间,在卑劣与高尚之间,在勇敢与放弃之间。

然而他同样尊重人的脆弱。

人会哭,会犯错,会自怨自艾,因为他们终究是人。

Shu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从不顾影自怜,坦坦荡荡拨开自己的心,认识几个月便把家底漏得底朝天,将大洋彼岸的生活一股脑地塞进Shu的手里。现在Shu知道他家常用的洗发水,知道他在十五岁喜欢的游戏,知道他哥哥拿到驾照后开车带他去黄金海岸冲浪。在他的叙述中,他的病症只是推动故事进步的前置条件,他对它们的叙述少之又少。甚至冬天结束,Shu才发现Luca有哮喘。

“咦,我忘了和你说?”熟练掏出吸入药的Luca面色如常,“我以前本来想做飞行员,体测成绩全过,结果由于哮喘刷下来了。替你考试那天,我好担心哮喘发作给你考砸了。”他轻飘飘地说着,把自己的梦想和Shu的考试相提并论,信口讲了些和医生扯皮的趣事,笑得哼哼唧唧地倒在陪他上选修课的Shu身上。Shu盯着他,把他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有哮喘?”Shu压着声音,“你……”他回忆起Luca做过的危险行为和哮喘病的严重后果,连忙问Luca感觉怎么样。

“正常啊。”Luca理所当然,“我喜欢跑步,不会被任何事物限制前进的步伐。而且跑步锻炼肺活量,对哮喘有好处。”他认真思索着:“我会遵医嘱,也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正常人能做的事我都能做……不,我就是正常人。你看,我的两只手,我的胳膊,我的肌肉,我的腿,我和大家一样。”

Shu问:“那你的飞行员梦想呢?”

“在啊。”Luca遥遥指着选修课老师画在黑板上的飞机,拍了拍书包里厚厚的课本和工图,“我在学习造飞机,等有钱了,我把零件买回家偷偷组装。装好我邀请你做第一位乘客,带你去澳大利亚,看看在我家蹦床上跳来跳去的袋鼠。POG!”他随手在草稿纸上勾勒,设计属于自己的飞机,机身刷成黄色,机翼上贴着他的名字。Shu望见他紫色的眼睛在闷热的教室里闪闪发光,漂亮得宛如一锦绸缎。

当你看着Luca Kaneshiro,你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无论是困难,或是世界。Shu想。这是伟大的才能。尤其众生皆苦,庸庸碌碌。他是如此可贵。

时间临近五月,期末考试紧锣密鼓地袭来,Shu和Luca的专业考试比较靠后,在空荡的校区里闲的像无业游民。而Mysta由于专业特殊,尽管没什么需要考试的科目,但他参加的比赛即将到截止日期,也烦得人抓耳挠腮。前些日子他终于拖拖拉拉写完剧本,和组内成员筹了几千美元准备开拍,Shu和Luca如约来无偿做他的打工人,搬着设备准备拉去拍摄地点。

“他最近天天通宵,眼睛是红的,眼圈是黑的。分镜镜头来回改,橡皮屑快把他的脚埋起来了。我要去给他扫干净,他不让动,说是灵感的碎片。”Luca撇着嘴角,垂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学着Mysta的语气,“‘Luca,你要来试试吗?橡皮屑埋脚的感觉像是踩着蜘蛛毛绒绒的腿。’我问他怎么知道的蜘蛛腿的感觉,他说以前有蜘蛛在他脚趾头上爬过。我说希望你没事。他瞪着我,嗯,他只能努力睁大眼睛,否则就要栽倒睡过去了……”

少年扛着十几斤重的三脚架,依然能呼吸平稳活灵活现地表演垂死挣扎的Mysta,反观向来乏于锻炼的Shu,显然他已经对聊天内容有些反应迟钝,只能对Luca提出的话题点头示意。

最近Mysta的缺席加速了他们关系的进程,Shu几乎包办了Luca生活中每个必要的缝隙。有一次赶稿赶到昏迷的Mysta甚至酸溜溜地表示他的两个最好的朋友才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明明是我先来的,无论是朋友,还是题材,呜呜呜Akuma教授绝对是针对我……”他面无表情地嘀咕着只有他能听懂的话,顾念着剧本闷头快步往回赶,留下慢吞吞的Shu把Luca送到宿舍楼下,在附近一片你侬我侬的小情侣中告别。

Shu挺喜欢被人依赖的感觉,尤其来寻求依赖的对象是Luca时,他感到难以察觉的满足。他喜欢看Luca像现在一样津津有味地讲着他的想法和生活,眼角眉梢尽是风采张扬。

他拎着道具箱,跟在脚步轻快的Luca身边,Luca停下来,他也停下来,面前是一位满脸雀斑的女生,枯黄色的马尾扎得高高的,黑色紧身西装挤着赘肉,开口便是劈头盖脸的训斥,质问Luca上周为什么没帮她交报告。

Luca快乐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想了想:“我提醒过你要在十点之前交了啊,你没回我,我以为你交了。”

“怎么可能,我上周忙学生会的事忙得团团转,哪有心思管什么报告的截止日期!现在好了,都怪你,害老师那边找我,说我的评优危险了,你说你怎么赔我啊!”女生使劲推他的肩膀,Luca肩上扛着三脚架,前后重力失衡,眼看东西要磕在地上,Shu连忙在后面扶了一把,转头看见Luca咬着下嘴唇,眉毛耷拉着:“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了。”

“提醒一次有什么用啊,我消息很多的,以为和你似的在校园里游手好闲啊?你以为你很受欢迎吗,每天叽叽喳喳的,好像多积极开朗似的,装的天真纯洁的样子,烦不烦人啊?恶心死了。你听没听我说话啊?喂!Luca!Luca!你听没听我说话!Luca!蠢货!Luca!你脑子出问题了吗?”

Shu站在Luca前面,打断他即将脱口而出的道歉,小拇指牵着他的指尖,动作轻柔,语气却严厉至极:“你说够了吧。你的评优和Luca有什么关系,你的失误凭什么要他承担。”他的神色阴冷,往日习惯性的笑容消失殆尽,话像冰刀向外砸,“同学,他不欠你的。”

“你是谁啊?我们的事有你说话的份?”

“Luca不欠你的,无法参与评优是你的问题。”Shu握紧Luca的手,盯着对方的脸,“说起来,我认识你们教授,我和他是忘年交。”

Shu制止住Luca试图缓和气氛的行为,拉着Luca直直走过,留下对方在原地叫嚣地跳脚。Luca瞟一眼Shu的表情,再瞟一眼,手指刮蹭着他的掌心,小心翼翼的小动作被Shu察觉得完完全全。

“Shu!”他晃晃他的手,“谢谢。”

Shu依旧绷着脸,他对自己与理智泾渭分明的爆发感到困惑,他明明有更妥善的方法处理紧急事态,结果选择的是最糟糕的一种。“抱歉擅自插手你的社交。”他松开Luca的手,女生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徘徊,他想了想,说,“你别把她的话放心上。”

“没关系啦,也是我的工作有漏洞。”

“我是说,她说你‘蠢货’、‘装的’、‘恶心’之类的。”

“哈哈哈,那些也……”

“她说的是错的。你是非常、非常、非常好的人。”诚然世人皆非完全,但Shu始终觉得Luca的“缺点”是装进罐子的许愿星,自有其自身的价值和魅力。

Luca彻底愣住了,怔怔地看着Shu:“P、POG!”他慌里慌张地,“啊,已经八点半了,Mysta肯定等急了,我们赶紧去拍摄场地吧。”他两步并作一步向前小跑,耳朵红通通的,金发在风中飘扬。

上午十点,他们到达场地,演员尚未就位,Mysta像模像样地坐在背后写着“导演”二字的椅子上沉思。Luca放下手中器具,轻手轻脚凑近仔细看,发现他撑着下巴睡着了,黑眼圈大的吓人,感受到有人靠近,立刻弹跳起来,手忙脚乱地调试设备。Shu把他逮回来按在椅子上,勒令他接着睡觉,剩下的交给他和Luca。Mysta张张嘴,又闭上,嘟嘟囔囔地爬回椅子。

“他真的很拼。”Luca架好三号机位,“剧本改了两版,镜头稿修了无数遍。Mysta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实际上自我压榨到可怕的地步。”

“是啊。他嘴上无所谓,其实特别认真。Akuma老师教他学画分镜的那个学期,他打印的一摞希区柯克的手稿,一周不到就翻烂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学这个专业吗?”

“他是菲律宾裔,出生前是伊美尔达掌权,他妈妈带他逃到的英国,靠吃救济粮和过期食品度日。他看电视里的人光鲜亮丽,以为学电视相关的行业便能赚大钱,于是懵懵懂懂踩进了以钱做敲门砖的影视业大坑。”Shu插紧设备接口,调试着打光灯角度,“把中间那些挣扎的过程省略掉,我其实也没想到他还能继续学下去。然而仔细想想,那毕竟是梦想啊。”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脱离了叙述事实的范畴,开始抒发茫然且无可奈何的情绪。

“以上的奇怪发言好像和我的形象相悖了。”他沉默片刻,重新挽回话题,“我想说的是,唔。”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Luca说,“即使我能造飞机,我依然想做飞行员。”他凑过来:“Shu想做什么呢?如果是Shu的话,做什么都会成功吧。”

“真的吗?”Shu说,“奇怪的是我没什么可以称得上是梦想的事物。我只是在活着。尽管我知道我确实在寻找着什么,目标却总是模糊暧昧。偶尔我会羡慕有明确目标的、活得简单的人。

“或许人类都在寻找对自己来说确定的事物,只是根据性格差异,造成标准有所区别。有人谨小慎微,生怕错过宝贵的‘梦想’,于是随波逐流数十载,最终磨光耐心,装聋作哑;有人快意当前,碰到喜欢的便去追随,然后被现实挫平棱角,失去信心,再难提当年勇。

“无论怎么样,”Shu发觉了他忠实听众的沉默,平和地为罕见的情绪流露画上句号,“正如那句话所说: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

“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Mysta的声音扩散开来,光源在黑暗中衍射,“《温夫人的扇子》,作者:奥斯卡·王尔德。”他不知何时从导演座位上溜下来检查道具状况,漫不经心地说着:“这可是我的专业内容。”

Shu和Luca微微一怔,沉默下来,面面相觑,眉来眼去地互相咕哝两句,忽然发出零零碎碎的笑声。Mysta莫名其妙地扭头冲他们大喊大叫,问他们在笑什么,Luca立刻蹲在地上,故作夸张地晃着身体,眯着眼睛装成困得昏迷的样子学Mysta说话。“‘这可是我的专业内容。’嘿,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他有些愧疚,又跑过去抱住Mysta,捏他的胳膊哄他,Mysta故作姿态地推开Luca,Shu在两步外笑得方圆十里人尽皆知。

托两位义工的福,Mysta的作品总算在截止日期前十五分钟交上了,点完提交按钮的Mysta长长松口气,倒在床上迅速睡着了。Shu和Luca帮他把鞋子脱掉,盖好被子,随后立刻跟着期末复习大军一起冲进图书馆死线冲刺。

大三的考试虽然不多,但工学院历来放假比其他学院晚,加上Shu要做暑期实习,一来二去在学校拖到六月才算解脱。而在此期间Mysta沾了与其关系甚为密切的老师Vox Akuma的光,去好莱坞转了一圈,回来摩拳擦掌地选择假期留校写剧本,Luca犹犹豫豫地考虑是否回澳大利亚。

“来回的机票太贵了,省下来能买好多东西呢。”向来的好孩子精打细算,“可是好不容易的假期,只待在学校也有些无聊。”Luca当时正倒在Shu身上打游戏。近来美国户外温度已经飙升至人类难以忍受的高度,然而在有空调的室内,Luca仍旧喜欢粘在Shu身上。Shu发现他并不打扰自己做事,于是随他去了。

“怎么办啊,Shu?”Luca问。

“什么?”Shu的目光移到他身上,敲打实习报告的手指停在半空中。

“我是回家,还是留在美国?”

“啊,这件事。”Shu望着他,想了想,“那要不要和我去日本?”

201X年6月,好学生Shu利用身份之便,向格外器重他的教授多申请了一个报销来回机票的名额,携带“亲属”Luca到日本东京收集伺服系统相关的资料。申请表上他给Luca拟定的身份是相同专业的远方表弟,提交申请前一直在纠结或许换成别的身份更好。

Luca倒是乐天派,兴冲冲地收拾好行李,提前拎包入住进Shu的寝室,霸占了他已经回家的室友的床。“表妹也可以啊!”他捏起嗓子,“诶呀,Shu,看没看见我的口红?那可是Dior的呢,男朋友给我买的。”

Shu被他惟妙惟肖的声音吓一跳,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盯着他,Luca猖狂地在对面床上笑得打滚,于是Shu决定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是谁?”

Luca依然掐着女声:“我的男朋友是Shu Yamino,和我一个专业,在读大三,即将要带我去日本旅游啦。”他比了个大拇指,表示他的男朋友非常棒。

他的“男朋友”终于也笑了,在床上摸了块果干扔到对床,临行的焦虑一扫而空,Luca总是有令他心情愉悦的魔力:“快睡,明天早起赶飞机。”

秉持着刷完牙绝不吃东西的信念长到大的Luca把果干塞到枕头底下:“收到!”

第二天他们抵达日本,Shu因为要务在身,前几天是雇认识的英语地接陪Luca玩转东京。出发前他教给Luca唯一一句日语、也是Luca唯一会说的长段日语是:“您好,我迷路了,手机暂时无法使用,请帮我联系这个人,我愿意支付报酬,谢谢。”配上递出Shu的电话号码的动作。Luca学成后说听起来像之前很火的meme,一个人衣服上印“我迷路了,请联系xx”,另一个人印“我是xx”。Shu开玩笑说可以考虑现在紧急定做,等他忙完手上工作一起穿出去。

“你还有多久能弄完啊,需要帮忙吗?”

“快了。Yamino家帮我疏通了些关系,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剩些功能安全组件的资料,小问题。”

Shu的姓氏其实起源于某个世家,虽然在现代已显落寞,可随着家族在世界各地的开枝散叶,在各行各业皆有涉足。此次他能破格代替老师来做收集,一方面是他确实成绩优异,另一方面则是考虑到了他的家族背景。

“所以你是类似家族传承人的角色,POG!这也太酷了!”

“啊,没有。我已经是离本家比较远的血脉了,只是以前在老一辈身边待过几年,所以对我比较照顾。”Shu慢吞吞地说着。指针划过晚上十一点,往常Luca早该睡了,今天却因为他过去的故事引得好奇心大发,抱着枕头跑过来和Shu挤到一张床上,非要听他讲在东京生活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啊。”Shu颇有些无奈,想要拒绝,然而侧头看见Luca期许的眼神在小夜灯温暖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只好认命,让Luca躺好,闭上眼睛,随后他开始说起他模糊的记忆。有的温暖,有的奇妙,有的好笑,Luca无厘头的提问在他安稳低沉的声音中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悠长的呼吸声。少年细长的小腿和Shu的小腿重叠,金发散乱,睡颜平和,Shu看了他一眼,长长打个哈欠:“晚安,Luca,明天见。”

为了早日带Luca游日本,Shu加班加点,比计划提前三天结束调查,满身疲惫地从实验室出来,远远望见Luca门口大理石建筑物旁晃来晃去。被工作折磨许久的心情在瞬间雀跃起来,他轻手轻脚绕到Luca背后拍他的肩膀。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他有些意外,“等了多久?”

“嘿嘿,十几分钟吧,我让渡边先生带我来的。”渡边先生是他为Luca雇的英语地接,“我和他说你做完工作了,报了你之前和我说的地址,然后‘嘭’!我到啦!惊喜吗?”

“惊喜。”他自然地拿过观光客今日买的小玩具,“接下来想去哪儿?啊,我们先回旅店把东西放下再出来吧,拎东西逛街会累。渡边先生应该带你逛过晴空塔、浅草寺、上野公园之类的了吧?可惜现在过了樱花盛开的季节,否则会很漂亮。我可以带你去一些比较偏的地方……”

“诶?渡边先生没带你去秋叶原吗?我以为你在第一天就去过了。”

“没有,我专门把这个地方留着和你一起去呢。别回旅店啦,我拿得动,我们直接去秋叶原好不好啊?”

于是Shu只好哭笑不得的向车站走。

下午的秋叶原之行Luca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惊呼,报菜名似的对每个他认识的动漫人物指指点点,“POG”声此起彼伏,引得附近的人对他频频行注目礼。Shu拉着他跳过电器店,专门在各种ACG相关店流连,Luca看到什么都想买,又舍不得钱包,站在货架前扎了根。

“怎么办呀Shu,怎么办呀,我好想要,但是……”

Shu把东西拿下来去付款:“送你了,反正也不是天天来秋叶原,就当我代日本送你的见面礼。”

“Shu——”Luca的眼睛亮晶晶的,跳过来蹭在Shu身上,“你真好!”Shu轻轻咳一声,说热,却没有主动把挂在身上的大型澳大利亚袋熊拉下去,而是带着他进了下一家抓娃娃店。

在亲身实验之前,Shu Yamino从未想过他竟然还有“抓娃娃百分百中”的技能。进去身无长物,出来盆满钵满。他甚至拿到了扭蛋机里的一番赏,整套旋涡鸣人的COS服。Luca盯着他的奖品,仿佛盯着一桶品客芝士薯片,凑在他身边捧着自己抓到的所有小玩意儿,大型犬类一样啪嗒啪嗒摇着尾巴,期期艾艾地叫着Shu的名字:“我用这些和你换鸣人的衣服好不好?”

Shu刚兑换完奖品,听到他的话后向店员说了句什么,店员点点头,直接把衣服放在了Luca怀里。Luca的头顶立刻爆出一颗颗星星爱心,噼里啪啦地砸在Shu身上。

“店员说他们这里有更衣室,问你要不要现在换上。”Shu型翻译器问已经实现人生梦想、拿到传说中的骨头的小狗。

“要要要!”Luca恨不得一蹦三尺高,飘飘然地跟在店员身边进了更衣室,半晌飘飘然地出来。这件COS服是照日本人的均码做的,穿在Luca身上显然有些小,外套只能披着,长裤变身七分裤,但他坚持要穿着他逛秋叶原,在能照出人影的镜子前转来转去看了好久,摆了几个结印的手势,哼哼哈哈喊了几句螺旋丸,Shu在旁边望着他,神色柔软。

秋叶原对于本地人来说,或许不过是一处看惯的风景。相同的店,相同的阳光,相同的垃圾回收日,每家店里摆着相似的奖品,相仿的手办,相像的海报,但对于Luca来说,仅仅是街头走到结尾的长度,便足以让他在回旅馆的电车上望着远处时隐时现的富士山发着呆,随后忽然扭头对Shu说:“这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

Shu说:“以后你还会有很多美好。”

“不,Shu,再也不会有一天,我能像第一次来到秋叶原一样如此新奇地享受当下的未知。”Luca身上挂着他们买的纪念品,“谢谢你,Shu,能和你来真是太好了。”

“不用谢,我也一样。”

次日他们离开东京,搭最早上的那班列车,在途经十七座城市的东海道山阳新干线上挑一个靠窗的座位眺望富士山,欣赏静冈附近的茶田,滨名湖。名古屋下车转近铁特快列车,过伊势志摩,奈良,吉野……他们匆匆走过他人居住的城市,于红尘万象中惊鸿一瞥,窥探到无数擦肩而过的人生中轻如鸿毛的片刻,最终稳稳停留在身边人永恒笑意的脸上。

“刚刚,路过的是Yamino家的山。”Shu指着窗外疾驰而过绿色突然说道。

Luca立刻趴在窗户上使劲儿向后瞅,只看见一条遒劲苍翠的、被日光烤得要滴水的山脉:“哪里哪里?”

“后面一片全是。”Shu说,“小时候父亲开车带我回本家,车在半山腰抛锚,我们在路边等到天黑,等来一辆运尸体的车。好心的司机愿意载我们下山,只是开车前他叮嘱我们不要回头看,尽管每次经过颠簸路段,总能听见棺材撞击车身的咔嗒声。”

“那你回头看了吗?”Luca紧张兮兮地问。

“没有。我太困了,坐在父亲怀里很快睡着了。”

Luca一副又松口气又失望的表情,随即手舞足蹈地和Shu讨论起鬼魂是否存在的问题,说了许多关于多元宇宙论的想法,一直脑洞大开到Shu把他送到机场,拖着箱子的金发青年才彻底想起今天将是他们假期最后的见面。

事实上,好脾气的Luca给想得起的所有朋友都带了礼物,以至于他去邮局咨询,发现全部邮回澳大利亚的费用甚至比不上他本人直接回澳大利亚拎回去划算。于是旅行途中他订了回澳大利亚的机票,顺便问Shu要不要去澳大利亚,他可以和他住一个房间,想待多久待多久。Shu犹豫片刻,拒绝了。Luca巴巴地望着他,向来好用的战术这次却不起作用,Shu默默把脸转过去,无视一切狗狗眼攻势。

“我会想你的。”Luca在登机口前抱着Shu磨磨蹭蹭,语气中满是失落。

“回去也可以和我发消息、打电话啊。”

“好吧。虽然这是不一样的。好吧。”

“我会回消息的,Luca。你的航班要起飞了。”

Luca松开他,一步三回头地向前走,直到最后消失在Shu的视线。与此同时,Shu的手机响起来,他打开看,是Luca的消息:“看你的口袋!”

他疑惑地摸摸口袋,摸到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看,是皮卡丘的手机挂件,包装袋上写着几个字:“送给我最好的朋友,Shu,谢谢你。Luca。”

Shu弯了弯唇角,拆下手机壳上原来的挂件,换上Luca送的皮卡丘。

回到美国,Shu重新忙得脚不沾地,仿佛和Luca在日本的悠闲只是他于工作间隙间的一场美梦。他选择了假期留校,搬去Mysta的宿舍,暂住Luca的床,每天和老师整理文件。Mysta问他是不是想留在本校读研,所以才提前一年联系了老师。Shu茫然地望着天空:“坦白说,我没想好,留校算是顺势而为吧。”

Mysta的目光从高高低低的外卖盒中挣扎出来:“你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了吗?”

“嗯,再坦白一项,没想好。”

“是吗。”Mysta说,“不着急,还有一年毕业。”

“是啊。但我总想起三年前我踏入这所学校的大门,阳光像茶水一样泼下来,我拎着箱子去报道,觉得未来离我好近,毕业离我好远。”Shu对比着IPAD上传来的几份实验数据,随口说着,“我希望‘我’是确定的,我无法地坦然面对冒险。我总是在问:这个是真的吗、那个是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真的’是永恒的吗……太多无意义的问题。”

“你需要的是行动,大哲学家。”

“但如果我不确定它是对的,我该如何面对惶惶?”

“太多‘但是’了bro。”

桌上“叮咚”一响,是Shu的手机,Mysta下意识瞄了一眼,把他的手机扔给他:“Luca。”Shu单手稳稳接住他的手机,终止过于哲学的话题,垂下眼查看Luca发给他的消息。

“他发什么了?”Mysta凑过来,“你怎么笑得有点恶心?”Shu把屏幕展示给他看,毫无意义的消息,一堆POG字符在屏幕上组成香蕉,最下面有效沟通的消息是全大写:“POG!SHU!看我的香蕉!”

Mysta瞪着瞬间变脸的Shu,觉得是自己瞎操心了,人哥俩玩得好好的,留他孤家寡人独自面对电脑敲剧本,还得面对每三小时发消息询问进度的Akuma扒皮。他摇摇头,感叹他们在日本之行后真是混得变本加厉的熟,哪怕某天对他出柜他也……他停下奔涌的脑洞,转头看看Shu,又转回来。应该不能吧,那毕竟是Shu Yamino,和别人每天发发没营养的信息也……问题……呃,好像出问题了。

Mysta正要顺着往记忆之前搜刮更多线索,他的手机也“叮咚”一响,Vox Akuma的消息弹进对话框:“剧本写多少了?出来,我在你们寝室楼下,谈论下你昨天和我说的运镜的可能性,顺便吃个饭。”Mysta的真相追寻到此为止,他探头向楼下看,正好碰上Vox的视线。

“我操!”Mysta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下去。

“我在喊!下来!MYSTA!1217寝室2号床!Mysta Rias!你的老师在等你交剧本!”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喊不是问你喊的什么啊啊啊啊来了来了你就不能等等吗你是恶魔吗诶哟我鞋去哪儿了钥匙手表手机手机呢啊啊手机在我手里啊啊啊来了别喊了VOX AKUMA你闭嘴啊我下去了——”

Shu坐在旁边,低头打了几个字发给Luca:“我觉得Mysta快和他老师成了。”

“真的吗?其实我也觉得快了,之前Akuma老师经常来寝室找他……”

两人顺着“没营养”的消息聊了许久,直到Luca弟弟闯进Luca房间,要他做拳击陪练,Luca让他弟弟站好,给Shu拍了张照片控诉:“我回来以后他就把我的鸣人衣服抢走了,穿到现在都不肯还我,我估计是彻底属于他了T_T”

“哈哈哈送给他吧,正好买件合身的。”

“Sadge.”Luca维持着要陪弟弟练拳击的姿势,在放手机的桌子边站着,继续和Shu说了快十分钟,在弟弟的无限呼喊中才放下手机过去立正挨打。

Shu的暑假大概便是由这几样事物构成,资料、假期限定室友Mysta、Luca以及Luca的一切。在短短两个月,Shu几乎在手机里陪Luca逛遍了他居住的城市。他知道他街角的中餐馆,知道在他家出发坐几站到小公园,知道澳大利亚刮风下雨的网速堪比断网。互相在吃饭上犯选择恐惧症时便打电话,拿着菜谱一个个念,问对方想吃什么。和Luca聊天的感觉有点像订阅了持续更新的公众号,金发男孩有着无止境的热情和话题,每分每秒准备向Shu抛来大量的有趣,而Shu没有丝毫厌倦。

有人说住在太阳身边的人迟早会被灼灼热量耗尽所有精力,他却始终觉得他很可爱。

返校前夜,Luca给Shu发消息,说他很紧张。Shu问为什么。“明天能见到你了啊!”Luca砸过来一屏幕兴奋地转圈圈的表情,“我好想你。”

“明明每天我们在联系?”

“明明我们每天在联系。”

“好吧。”Shu说,“几点的飞机?我去机场接你。”

“别啦,飞机可能延误,你在学校待着吧,你们社团最近不是在准备纳新嘛。”

Shu想了想:“嗯,那你路上小心。明天见。”

第二天的返校浪潮一直持续到晚上,月上枝头,Shu终于饿到出来吃晚饭,走在路上还看见几个拖着行李箱、行色匆匆的学生。大脑沉迷在数据里的Shu半晌想起来Luca的消息,赶紧掏出手机查看。最近的消息是四十分钟前,Luca说现在比白天凉快多了,他在体育场吹风。Shu的脚步顿了顿,前进路线从食堂改为体育场。

尽管位于整个学校最西面的体育场向来人迹罕至,校方依然在晚上亮起所有大功率照明灯,几台照着跑道,几台照着升旗台,映得不锈钢旗杆能照出人影。Shu自锁骨骨折后再没来运动,视线茫然地在偌大的操场上寻觅,心跳声在耳边咚咚作响。

临到相逢,他忽然发觉他竟是如此想念Luca,远比他真正感知到的要多得多。此刻,他想念阳光下他熠熠生辉的金发,想念真实地触摸到他带着细小绒毛的皮肤,想念在东京机场分别的拥抱。他的理智说着危险,他的情绪念着快乐。

他慢吞吞地向前走,听见有人在弹吉他,他被蛊惑似的找过去,升旗台前围着稀稀落落的人,金发男孩抱着木吉他坐在高台上弹唱着Green Day的歌,头顶是璀璨星空,他悬于众生之上。

Shu停下脚步,几乎无法呼吸,各种情绪叠加着袭击他引以为傲的冷静。他朝圣般远远望着暗紫色星海下自由歌唱的Luca,心跳声鼓动着,拒绝世界所有的声音,只听见少年拨动着琴弦,敲打着琴身,声音干净纯粹地唱着:

他在人头攒动中看着Luca,仅仅是看着。他看着他抬起头,看着他的目光轻轻贴上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在瞬间亮起火花。他看着他解下吉他,从高处上一跃而下:“Shu!”他听见他的声音,几秒钟前为了观众哼唱着歌曲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他的呼吸滞涩,紧紧盯着向他跑过来的Luca Kaneshiro。他想说点什么,说晚上好,说我来找你,说你吃晚饭了吗,说……所有的话毛线团似的纠缠在喉咙,发出古怪的声音。

他又记起他们在病房见面,现在他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个细节,窗外昏沉阴暗,桌上摊着微积分题册,Luca趴在床边冲他傻笑。十一月的北美没有艳阳,是他为Shu带来一室夏日。

往事划过眼前,Shu惊异于他们相识不过一年,他居然记下了大部分与Luca有关的事件,随着Luca的靠近,点点滴滴地在心底升华,蒸得整颗心脏晃晃悠悠,颤颤巍巍地冲出身体,要比他的理智更早地触碰他的衣角。

Shu凝固似的立在原地,Luca跳到他身上,紧紧抱着他,喊着“Shu、Shu”。他心跳如擂,甚至带动着整个身体轻微地颤抖,像濒死的鱼。

他感到欢喜,感到甜蜜,感到温暖,感到恐惧。他失去了平衡,在Luca的扑抱下向后倒,失重带来的微妙感受加重了他的心悸,诸如吊桥效应的词在他的脑内一闪而过,最后变成一句认命般的——

他“嘭”地倒在草坪里,看见满天星光,一颗流星坠落在他怀中。

在地球生活了二十余年的Shu极少思考这个问题。事实上,他一直对此漠不关心,觉得自己的结局大概是会孤独终老。当然,他不在乎。

偶尔他试图思考为什么人类会恋爱,但大多无功而返。毕竟在他看来,人生仅仅是事件的罗列,宛如一张张纸叠成一摞纸堆。他对恋爱的理解全部来源于客观定义。“这个人这样做,是因为恋爱。那个人那么想,是因为恋爱。”然而恋爱究竟是什么,他曾以为他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想通,直到他遇见Luca,他突然发现恋爱是将心安置在体外,从此同样为另一个人跳动。

因为心在体外,甚至在另一个人手里,所以它比往常更容易感到温暖,也更容易受伤。而人类向来是趋利避害的生物,一件事可以没有好处,却不能有坏处。可惜少有人能真正封心锁爱。难怪Mysta在搜集素材看遍八卦论坛贴后说了句至理名言:“恋爱像是一种自我伤害。”

索性Shu是位善于满足的人类,即使察觉到对好朋友越界的旖旎心思,依旧能落落大方地相处。他从未想过结果,他对Luca好,是因为他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想做他的男朋友。他继续安静地待在Luca身边,同他吃饭,陪他上课,送他到寝室楼下,看着他的背影在楼道间闪烁,蹦跶着走回寝室,笑眯眯地和Mysta说话。Shu确实没有其他关于恋爱的想象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心意相通,他所做的和现在可能也别无二致。

他的理智在爱中发挥到极限,却难以抑制其中任何一方。爱与自我势均力敌。

又是一个学期忙忙碌碌地结束,Luca考完试从教学楼出来时,看到Mysta和Shu穿着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在楼梯边等他。他叫唤着,兴冲冲地跑过去,谁知两人背后突然冒出另一个脑袋,他激动的话瞬间变成疑问句。Vox Akuma穿着风衣牛仔裤蹲在他们旁边避风,发现Luca已经结束了,快乐地发出猩猩叫。

“唉,你们无视他吧。”Mysta揪起要风度不要温度、可怜兮兮地瑟瑟发抖的Vox,做个抱歉的手势,“本来是打算在回家过年前我们三个人聚聚,但他非要跟过来,还拿我的比赛威胁我……”

Shu和Luca交换个眼神,互相露出了然的微笑,一边说着没问题一边自觉后退,为他们创造二人空间。快冻僵的Vox嘴里嘟嘟囔囔地往Mysta身上使劲贴,说废话的间隙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看Shu和Luca,三个人在微表情上迅速达成共识。

晚上他们去吃了烤肉,唱了卡拉OK,Vox开嗓后其他人同时脸色大变,面面相觑,随后一拥而上,半永久剥夺了Vox独自唱歌的权力。“他说话很好听,怎么唱歌这么独特?”Luca在爆炸的背景音乐中大喊着问Mysta,Mysta立刻扭头对着Vox大喊:“你唱歌难听!”

“不不不,Akuma老师我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的!你唱歌难听!”

Vox气得直哼哼,使劲踢Mysta小腿,Mysta装模作样地诶哟诶哟乱叫,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正在飙高音的Shu听到声音,回头看他们,发现他的Luca夹在两个人中间左右为难,拿着话筒走过去要把人拉到自己身边,Mysta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们的手腕,让Shu替他评理。没人再唱歌,都在自说自话,现场一片混乱,服务员推开门送果盘,发现客人们在上沙发上滚成动漫里才有的形状,沉默地放下东西,赶紧关上门走了。

最后四个男人声音嘶哑地离开KTV,全是在混战中吼的,和唱歌毫无关系。

分别前Vox努力想让Mysta去他家住,甚至搬出了家里有私人影院可以看电影的借口,但被Mysta一口回绝。有着婴儿蓝眼睛的少年回身快步跟上好友,走进学校附近的旅店。

三个人开双人房,多加张床。打开电视机,重新叫了炸鸡啤酒,电视机里放着电影,《BJ单身日记》,Mysta翻了翻同时间段的其他节目,还是决定停在这出电影。

他们喝着酒,漫无目的地聊着。下个学期结束,Shu和Mysta便要第一次真正决定自己的人生,选择读研或者工作,梦想或者现实。他们努力避开这个Luca无法参与的话题,然而又一次次重新回到这个话题。Luca低着头,手指在手背上按着和弦,来回哼着那句The innocent can never last(天真岁月岂能永驻)。Shu半侧过身,倚着床头,假装无意的用目光擦过他的侧脸,注意力在聊天和Luca身上对半平分。

窗外寒风呼号,室内温暖如夏。酒过三巡,Mysta醉成烂泥,《BJ单身日记》变成《天使爱美丽》,男主角趴在地上捡撕碎的证件照,Mysta趴在地上抠地毯,嘀嘀咕咕念着“Vox别催了,分镜在写了剧本在改了演员在找了别给我钱了我欠你太多了嗝儿”。Shu笑起来,听见身边的Luca也在笑,声音的震动亲吻着耳廓。他们并排躺在一起,胳膊贴着胳膊,大腿贴着大腿,手在不知不觉间摩挲着十指相扣,Luca小指上的尾戒硌在Shu的无名指根部,体温烘出的热气潮湿地互相交融。

Shu忽然很不想起来。房间里太温暖,身边的人太美好,为考试周绷了大半个月的神经松松垮垮的迟钝。他盯着头顶的白炽灯,脑袋晕晕乎乎的,好似在舞厅里抬着头转圈。Luca的声音近在咫尺,热量暧昧地传递,黑色的头发压着金色的头发,Shu觉得他似乎重新回到校区西面的操场,Luca满满地抱着他,雀跃地叫他的名字。他喜欢听他叫他的名字,干净清脆,带着依赖和信任。

“Shu、Shu.”他在叫他,声音混着醉意变得黏黏糊糊。

“嗯。”他低声应着,身体里似乎有一把燥热的火。

“怎么了,Luca?”

Shu的目光一顿,他安置在体外的心、裸露着放在Luca手里任他摆弄的心兀自疯狂振动起来。如此惊喜,如此生机勃勃,如此难以置信。

“是想和你交往的喜欢你。”

Shu瞪大眼睛看着Luca,Luca的脸被酒精熏成浅粉色。他今晚喝了挺多,地板上倒着七八瓶啤酒,闭着眼,眉毛由于头晕紧紧地拧着,Shu抬手轻轻帮他揉开。

少年沉默片刻,声音细若蚊蝇,仿佛在自言自语:“是喜欢Shu,不是喜欢Shu对我好。他不对我好,我也喜欢他,我对他好。”

他笨拙地寻找着解释,说话断断续续的,“Mysta前两天和我说,Shu下个学期可能主动找大公司做实习,我怕见不到,毕业后Shu肯定很忙。嗯,Mysta说:‘喜欢某人像是在伤害自己’,或许如此吧,Mysta总是能说出有道理的话。但我想,就算让我重新认识Shu,我还是会喜欢他。嗯,我记得他帮我出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唇齿间糊成炽热的呼吸,直至完全安静,嘴唇依旧在微微翕动。

Shu握紧他的手,试探着问:“……Luca?”

Luca猛地一颤,睫毛抖动两下,勉强睁开双眼,茫然的目光在Shu的脸上划过一圈,整个人登时僵住了,嘴张得大大的,视线左右晃动着,半晌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红了个彻底,受伤的幼犬似的呜咽着捂着脸蜷缩起来。

“是醉话吗?”Shu耐心地问着,靠着床边坐起来,把Luca的每个动作尽收眼底。

Luca的整张脸埋进掌心,露在外面的耳朵红得要滴血:“是醉话。”他的头在地板上蹭来蹭去,细软的发丝勾出漂亮的弧线,“也是真话。”

“啊,是吗。”Shu想了想,“Luca,我……”

“拒绝也没关系的,Shu。”Luca打断他的话,声音闷闷的,“我们可以继续做好朋友。”他担心Shu因为为难不好拒绝他,小心翼翼地从指缝里偷瞄Shu的反应。Shu看起来在思考些什么,撑着下巴看他。Luca的喉咙一阵发紧,酒醒了大半,想着如果Shu真的因此和他闹掰,他大概再也找不到像他一样好的人了。

他少见的胡思乱想着,结果越想越尴尬,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没有多啦A梦,只能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勇气豁出去。

Shu终于开口,慢慢笑起来,笑容柔软,一如往常无数个灯光下,他陪在他身边,听他说生活中所有细小到不值一提的琐事。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拒绝你呢?”

1.大家的喜欢、评论和点赞是我自我认可的全部动力。

2.本文起源于有一天听Luca弹吉他,突然脑子里就冒出来了他在高处弹吉他,Shu在下面看着他的画面,然后我也懒得写,直到有一天听绿日的这首歌,忽然觉得非常非常适合Luca唱,于是就写了。写的时候也在想oasis也很适合。写了很久,是我这几年除了约稿以外写的最长的了,完全没想到能有这么长,写得不好请见谅。

3.除了cp故事以外,还掺杂了太多东西,写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么写肯定不会有人喜欢的,因为开头全是无关的东西。我写cp文,好像一定要把他们为什么相爱的原因写出来才行,于是写到最后反而像是一篇无趣的人物分析。虽说已经做好了热度扑街的准备,但还是希望能好一点吧。中途懒得查旅游攻略了,有几句话直接照抄了以前写的东西,太懒了,很多资料没查,如果有bug请无视吧。

4.我的朋友曾和我说,爱与梦想都是会让人难过的东西。那么我希望,我笔下的人物其实茫然,也永远不会放弃追求爱与梦想,并被它们所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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