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写 南都周刊记者王卓娇
4月24日——5月23日,以“流光·飞影”为主题的2021香港电影主题摄影展将在广州言几又书店(K11店)举行。
见证香港电影成长的著名摄影师卢玉莹女士与新生代摄影师和视觉艺术家曾觅女士,精心挑选了一批最能反映香港电影独有魅力的摄影作品参展。这也是她们第一次以联展的形式,系统地将自己的作品呈现在内地观众面前。
关于两位摄影师的作品,其实大家并不陌生。早在2018年,卢玉莹一组香港电影人物黑白摄影就已经刷爆互联网,在她的镜头里,人们被那些“和平时不太一样的香港电影人”惊艳——双手托腮的徐克、叼着烟双手插袋的吴宇森、车厢里独自卸妆的林青霞……徐克说,卢玉莹把我们的“影”都刻在她的胶片里,她是影的捕捉者。
而曾觅多将新锐先锋的视觉艺术带进香港电影海报设计和剧照艺术之中,即将上映的《怒火》、《风林火山》等剧照和海报都出自她手,她艳丽又充满诡异况味的作品再现了香港电影与光同舞的生命力。
“香港电影”这四个字本身就带有色彩鲜明的光影魅力,而美国电影学者DavidBordwell那句“尽皆过火,尽是癫狂”似乎就是对香港电影最好的注解。自上世纪70年代起,香港以一城之地跻身到世界电影产量前三而成为“东方荷里活”,时至今日,人们仍然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缅怀那段流金岁月,那是属于港产片的辉煌,也是内地观众的情怀和集体回忆。
而这次“流光·飞影”2021香港电影主题摄影展,就是以这种特别的形式再现港产片流金岁月,以及香港电影背后,那一批批优秀的香港电影人的倾力付出与传承。
展览开幕前,卢玉莹和曾觅两位摄影师接受了南都周刊记者的专访。
摄影师曾觅(左)和卢玉莹(右),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卢玉莹:那个癫狂的年代,就是香港电影
卢玉莹在香港,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Q:我相信很多内地观众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在互联网上看到过部分你所拍摄的香港电影人的黑白照片,当时网络上好评如潮,请问你此次用展览的形式再次将这些照片呈现在观众面前,想传递一种什么样的信息?
A:这些照片都是几十年前的了,现在的观众看来,多少有一些缅怀过去、追寻以往影像的喜乐和满足感。其实这一辑照片本身就承载着香港电影文化成长的印记,它来自一本推广香港电影文化的杂志《电影双周刊》。这一辑照片不单向观众提供了视像,或多或少都带领他们见识了香港电影文化成长的起步。观众现在看到的这些照片就是这一批有热诚的电影工作者年轻时的面貌。
“大明星也只是拼命工作的普通人”
Q:从上世纪70年代起,你就以黑白人像摄影的形式,拍摄了很多和香港电影相关的人物,你是以什么心态来看待你的拍摄对象的,当按下快门时,你是怎么捕捉到他们的?
A:我当时拍摄这些照片是想把幕后电影工作者介绍给大家认识,是一种带领和牵引。另外是想将他们的性格表现出来,我不想卖弄他们的美貌,拍的多数都是他们在工作最投入最专注的精神状态,那一刻是最美丽的、最令人尊敬的,亦都呈现了他们对电影的付出和热诚。
由于我有这样的企图和欲望,所以当我拍摄这些带有纪实意识照片,我用一种很投入、完全的付出和贡献的心情去拍,或多或少跟他们拉得很近、打成一片。所以你们会觉得我和他们的关系很密切,不是一个有距离的“摄影师”,我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份子。我拍照时的心态,就是我是“局内人”,我是在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像他们一样热诚,一样投入。
1980年代,卢玉莹为《电影双周刊》“曝光人物”拍摄的一组照片,图为钟楚红、刘德华、许冠杰、林青霞
Q:你拍摄的照片,是不是对这些人物的还原,而你是怎么做到把这些如今我们看来响当当的人物拍的那么真实?是不是根本不用顾忌他们大导演、大明星的身份?
A:第一点就是,他们当时很多人都不是大明星,而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至于大明星光环或者大款的派头,是在80年代末、90年代才开始膨胀。当时大款如周润发、钟楚红,也只是一群齐心合力去做一件事的人。就算是成龙,那个时候都没有现在的明星派头和跟班,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勤劳拼命工作的人儿。
第二点是,他们跟我的关系不分高低。他们在拍戏,我介绍他们的电影给读者,大家都只有工作热诚,一起推动香港电影文化,哪里有空想那么多不管用的事情。就算他们知道我在偷拍,也都不抗拒。因为大家有一个共识,“心照”(粤:心照不宣)。
所以我也不是“还原”他们。因为每个人其实都有他们的很多面,他们面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面貌,他们在我面前只可以这么真,就因为他知道我也是这么真的人,大家都不需要“扮野”(粤:装模做样)。
“发完脾气躲在一边想心事的成龙,是最靓的”
Q:早在70、80年代,你的作品就见诸于《号外》、《电影双周刊》等杂志,尤其是《电影双周刊》,你可以说是创刊人物,而其中的“曝光人物”栏目,也是促成你接触并拍摄香港电影人的原因,可以给我们讲讲你当时的经历和心态吗?
A:办《电影双周刊》我们是本着创业的心态去做事,希望这本杂志图文并茂,我负责提供照片。当时的心态就是,真心想推波助澜,将电影幕后工作者介绍给香港人认识。
我每次有空余时间,就打听他们在哪里拍戏,我去现场。我最喜欢他们不装模做样、不做作的时候,所以我就要等候,我拍这些照片的唯一方法就是等,很有耐心地等。
照片摄于1981年嘉禾片场
比如成龙那张照片,我等了一晚上。因为他整晚都是一些很常规的、惯例的表情和动作,我不选择。于是我等到深夜,等到他发完脾气骂完人,自己躲在一边想事情,那个时候我觉得是最美的,很少人见到那么美、那么令人尊敬的成龙。我走过去,“噗”的一声拍了照就走开了。我通常拍这些照片是拍到一张满意的就收工,我不会“死挫”(粤:钻牛角尖),或者拍很多张照片去选。
照片摄于1981年电影《我爱夜来香》拍摄现场
又例如林子祥那张也是。林子祥是一个出名的歌星,很多人拍过他,我怎么拍出一个与众不同的林子祥呢?我也只有等。恰好等到有一晚,他不需要穿戏服,只穿着一条内裤,倚在那个临记(指临时演员)旁边等开工,他从来没试过那么relax,因为他这个人很拘谨、很在意自己形象。我不管那么多,我“铲过去”,“啪”一声拍了走人。我拍照就像打游击一样,拍到我要的东西就走,因为我还要回去冲洗、晒照片,需要很多时间。
Q:上世纪70、80年代,以《电影双周刊》为首的评论称那个黄金时期为「香港电影新浪潮」,作为亲历者,你眼中那个大时代背景之下的香港以及香港电影是什么样的?在拍摄过程中,哪一个人物令你印象最为深刻?
A:当时香港经济刚刚稳定,有人开始投资拍戏,于是就给了年轻人,特别是一些刚刚读完电影回来的年轻人一些机会。由于大家都是刚刚起步,大家对香港电影有一种期望,一种使命感。我们那个年代真是“闩埋门一家亲”(粤:关起门来一家亲),不管你是哪家公司,大家来帮忙,完全没有计较。因为大家都明白当时的条件,科技、技术、器具的条件很低,所以很多成果都是我们群策群力做出来的。那时真的是很旺盛、很火红的一个时代。
说到谁令我印象深刻,第一个就是许鞍华。在拍完《疯劫》之后,大家都对她另眼相看。
照片摄于1979年香港电车里
《电影双周刊》创刊号第一期,“曝光人物”打算用许鞍华打头炮,但当时许鞍华没有开戏,我去不了片场,怎么拍她呢?她又很害羞,特别怕拍照。
我思考了很久,把她约到半夜12点的香港西环,在一辆空无一人的电车二层,她没有压力,我也没有压力,困在同一个空间里,我叫她坐在车厢里,我就在旁边捕捉。
我想我成功的地方在于,我找到一个适合她的环境,来逼出她某方面的精神状态。选择地方很重要,要利用客观环境,很多时候背景给了我很大帮助。
Q:是不是可以用香港精神来形容你们当时的状态?
A:我们就是啊!当时“搏杀”(粤:拼搏)的状态,一堆男人解决问题可以不理生死,什么都不管。开会、聊剧本,几晚不睡觉,那种癫狂的状态,只有在电影里才有。那是很“正”(粤:很棒)的状态。当时那种齐心合力的精神,讲起都开心。
1981年影片《三十年细说从头》片场,卢玉莹拍摄的李翰祥
1985年影片《打工皇帝》片场,卢玉莹拍摄的林岭东
Q:你作品中的李翰祥、林岭东、关海山等电影人都已经离世,而今年我们又送别了李香琴、吴孟达、廖启智三位香港电影老戏骨。对你来说,一代代香港电影人的逐渐离去,意味着什么?对香港电影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A:一代代的更替是很正常的现象,只不过我对这些人特别有感情,对于他们的离开,我很唏嘘。其实在李翰祥、林岭东、关海山之前,也有不少对电影有付出、有贡献的人离开了,我们只有一棒接一棒,只要有人在,香港电影会一直传承下去。至于传承发展得好不好,就看我们的努力,以及周围人的扶持和帮助。
Q:这几年来,时不时的会听到一些“港片已死”的言论,如今也再难产出钟楚红、刘德华、成龙这样的巨星,你认同这种说法吗?你怎么看待如今的香港电影和整个行业?
A:观点各有各不同,其实不止香港电影面临威胁和挑战,全世界都面对着同样的问题。科技发展、人类生活习惯的转变、时代的转变,电影不可以再像以旧的形式存在。
香港电影时常都会受到威胁和挑战,80年代的市场,对于电影发展有很大的限制,所以我们很努力地去开拓韩国、台湾、日本的市场,在那个时代,是不是又要说“港片已死”呢?这不是死或不死的问题,而是事情的发展让我们就要面对这样的挑战,才会有更新的发展和迈步。
怎么会“死直”(粤:完全死掉没救)呢,怎么会到一个休止符的地步呢?我是完全充满希望的,现在每个年轻人有他们的抱负,他们会发掘、开拓一条路,带给我们一个新的视像世代,或者到那个时候,电影都已经不叫电影了,这个说法或许都会变得太狭隘。
曾觅:生生不息,就是香港电影
曾觅,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Q:此次在广州举办的香港电影摄影主题展也是你第一次将作品系统的展现在内地观众面前,借助这次展览,你希望向广州的观众传递什么?
A:这个展的主要目的就是推动香港电影发展,希望大湾区的朋友多关注香港电影,因为我们在文化和想法方面,都有一定的特色。
其实我相信,中国每一个地区都有自己的特色,香港也不例外。希望通过这个摄影展可以吸引多一些年轻人,除了看香港电影之外,未来也可以参加香港电影的制作。
狂兽(2017)太阳娱乐文化有限公司
非凡任务(2017)香港完美世界影业有限公司
Q:不同于卢玉莹老师的电影人物摄影,你这次展出的作品多是电影海报和剧照,而且是最近几年的作品,相对于卢玉莹老师30多年前的作品,你的作品显得特别“新”,你怎么看待这种“新老交替”?
A:是否属于“新老交替”,本来就是一个topic(议题),我反而觉得大家拍的topic(主体)本来就是不同的。
卢玉莹老师拍的是电影工作者人像。但是我拍的是电影的内容和呈现电影的感觉。所以在主题上面,我们完全不同。你说是不是新老交替呢?
当然,卢玉莹老师在30年前也是一个女将,一个很新潮的摄影师。我相信卢玉莹老师现在再去拍香港电影人物,可能也有她新的味道。或者我回到过去拍她的那个年代,可能我也会拍出不同的味道。所以我觉得,摄影这件事情是永恒的,视乎你的主体内容是什么,最后会产生什么结果出来。
“拍剧照要用上我毕生的功力和技巧”
Q:你2011年才加入电影行业,能否谈谈你从时尚摄影转行做剧照师的经验?当时为什么想转行?
A:这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摄影是一种哲学,也是我生命中不可以缺少的,已经融入我的生命。
如果一个摄影师只会拍一种东西,摄影就变得太沉闷了。对我来说,摄影在于你怎样去运用它,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够拍出自己的风格。其实我做哪个部门和范围都是OK的,但是为什么要做剧照呢?这是一个挑战,我要用上我毕生的摄影功力和技巧。因为现场变动实在太快。灯光可能很暗、可能很亮,你要对发生的事物有触觉,要有胆量,可能要爬到很高才能拍到某个镜头,见到一些很厉害的演员,要够胆量跑上去说“能不能请你拍张照”,这全部都是技巧。
另外,可以跟更多人合作,加深了我对电影制作浓厚的兴趣,这也是我转行成为剧照摄影师、做电影的一个原因。成为剧照摄影师之后,其他工种暂时也很难满足我。
《凶手还未睡》中的文咏珊
凶手还未睡(2016)太阳娱乐文化有限公司
Q:很好奇剧照到底怎样拍摄?你在片场时,如何见缝插针的捕捉镜头?
A:大部分时间我都想尽量在演员正在拍戏的时候捕捉他的情绪,这才最真实。摆拍的时候可能是他的真实感觉,但未必是他在电影里的表演。
难处就是我们也需要走位,需要跟摄影师、副导演、收音师沟通,跟剧组、同事有了默契之后,就会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不会挡住人,什么时候应该走进拍摄范围,什么时候不应该拍。
Q:在海报设计过程中,你会追寻一种什么原则或者你秉承一种什么理念,使你设计的海报风格如此独特?
A:我很容易被一些色彩浓烈、有气氛的影像吸引。在电影海报设计上,我也希望有一种冲击力,大家一眼看过去就记得,颜色强烈的感觉。
至于原则和理念,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用什么风格或手法,可以令电影呈现出最适合它的风格,这就是我的理念。
“香港电影精神,就是努力”
Q:陈木胜导演,甄子丹、谢霆锋主演的《怒火》剧照由你掌镜,而你也拍过很多同样题材的动作片,如何捕捉那种拳拳到肉或者枪林弹雨的大场面?你个人比较偏爱拍摄动作片还是文艺片?
A:动作片比较危险,但那种刺激感却令人兴奋。每次在ROLL机前,心跳也会加快,期待着每一个爆炸声,枪响的来临,肾上线飘升的快感,是其他文艺片不能相比的。起初一响枪,眼睛总是紧合著数秒才能张开,现在有了点训练,终于可以不怕枪声,当然也要带着headset保护耳朵。在爆炸及飞车的场面,我们便要特别留心站位,除了留意拍摄的角度,也需要注意安全。另外,身体的灵活性也很重要,记得拍怒火时,3位摄影师大多数handheld摄影机捕捉动作镜头,所以剧照师也要先看演员及摄影师的走位,再跟随其后,很像大家在跳舞一样。
做剧照技术很重要,但身体的灵活度和触觉也很不能缺少。
动作片和文艺片我都喜欢,我进入电影行业就是因为我很喜欢挑战、喜欢尝试新事物,所以两种我都很喜欢。可惜我还没有拍到古装片,但是我也很想试试。
Q:《怒火》是陈木胜导演的遗作,能否谈谈和陈导的合作?
A:我用八个字来形容陈木胜导演:正气凛然、处变不惊。
他永远都有温暖的笑容,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微笑的,让人感觉亲切。作为一个导演,他在现场要处理很多事情,虽然给人感觉都是很轻松的事,但实际上一点都不简单,处理大场面、大演员,怎么导戏,他都有自己一套。
陈木胜导演永远都会给后辈很多鼓励,他告诉我们,只要你努力做好手上的工作,就不需要担心任何事。陈木胜导演对后辈的教导、鼓励及提携,我们永远都不应该忘记。这就是生生不息的香港电影精神,努力传承下去。
麦浚龙导演的《风林火山》,剧照也出自曾觅之手
Q:这几年香港电影出现式微的局面,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电影人没有放弃信念,例如《风林火山》的导演麦浚龙,能否请你谈谈你对麦浚龙的印象,以及和他的合作?
A:Juno(麦浚龙)是一个很有个人风格的人,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世界观。
其实整个剧组没有跟他合作之前,都非常期待,究竟这个主题会拍什么呢?他在美术、服装等等上面的要求,很有自己个人风格,简单而高雅,每一样东西的质感也表现出不一样的情绪似的。
我有一张作品在这个展览展出,是一个燃烧的心。这是我特意送给陈木胜导演的。这个火热的心,代表我们香港电影生生不息、炽热的心,永远都不会熄灭,无论有多少前辈已经去世,我们后辈都会将这种精神继续发挥下去。
(实习生陈捷开对本文亦有贡献)
吴宇森,1946年9月22日出生于广东省广州市,中国香港导演、编剧、监制、演员。 1951年吴宇森从广州移居到香港。1973年执导首部电影《铁汉柔情》,正式开始其导演生涯。1977年执....
吴宇森,1946年9月22日出生于广东省广州市,中国香港导演、编剧、监制、演员。
1951年吴宇森从广州移居到香港。1973年执导首部电影《铁汉柔情》,正式开始其导演生涯。1977年执导并编剧了喜剧电影《发钱寒》,之后以喜剧电影为发展主线。1984年赴台湾发展。1986年返回香港后执导枪战电影《英雄本色》,该片不仅获得第6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影片奖,同时也奠定了吴宇森暴力美学的电影风格。1990年凭借《喋血双雄》获得第9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导演奖。1993年赴美国好莱坞发展。1997年凭借电影《变脸》获得全美华裔艺术基金会颁发的金环奖。2000年执导动作电影《碟中谍2》。2002年,吴宇森成为第一位在好莱坞星光大道留下手印的华人导演。
2006年回归华语影坛发展,并担任电影《天堂口》的监制。2009年6月,获得上海国际电影节华语电影杰出贡献奖金爵奖;8月凭借《赤壁》获得中国电影华表奖优秀境外华裔导演奖。2010年获得第67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终身成就奖。2014年执导电影《太平轮》。2015年获得第28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武士奖。
1951年,吴宇森随家人从广州移居到香港;由于他的父亲患有肺结核不能工作,因此吴宇森一家人在贫民窟生活。1953年,吴宇森的家园在石硖尾大火中被烧毁,由于一家慈善机构的捐赠,他和家人得以迁往另一所屋子居住。中学毕业后,吴宇森到台湾念艺术专科,并开始拍摄实验电影。1971年,吴宇森到邵氏影业公司跟随导演张彻学习拍摄电影。
1973年,吴宇森执导首部电影《过客》,电影拍完后却由于过分暴力而遭到禁映。1975年,吴宇森对《过客》做了修改,并且更名为《铁汉柔情》,他的导演处女作才得以正式上映。
1976年,赴韩国拍摄功夫片《少林门》,为了拍这部电影,吴宇森事前读了《拳经》。在写好剧本之后,吴宇森与洪金宝前往澳门拜访少林拳师,还拍摄了八百多英尺拳师出招的八厘米纪录片。
1977年,执导并编剧了喜剧电影《发钱寒》,并且邀请了吴耀汉、许冠英、赵雅芝担任主角。影片的成本不到一百万港币,上映后的票房超过五百万港币。
1979年,执导古装武侠片《豪侠》,这部电影是吴宇森向恩师张彻致敬的一部电影。1980年,吴宇森学习了卓别林对人物形象的塑造及其艺术风格,以吴尚飞之名执导了新艺城成立后的第一部作品《滑稽时代》,该片虽然只有五十万港币的成本,却在香港取得了五百万港币的票房。
1982年,吴宇森依然无缘制作他的理想电影,嘉禾电影公司要他继续导演喜剧电影,其他片种不要涉及。于是,吴宇森又执导了由许冠英主演的喜剧电影《摩登天师》。
1983年,在结束与嘉禾电影公司的合作之后,吴宇森在徐克的邀请下转往新艺城电影公司执导电影。1984年,吴宇森遭遇到创作瓶颈,于是他转往台湾寻求突破。在台湾他执导了由泰迪·罗宾和小彬彬主演的喜剧片《两只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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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他加盟徐克领衔的电影工作室;在徐克的帮助下,他执导了枪战电影《英雄本色》,该片不仅是吴宇森的人生转折点,也奠定了吴宇森暴力美学的电影风格。《英雄本色》打破了香港开埠以来的票房纪录,并且获得了包括第6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影片在内的多个奖项,吴宇森亦凭借该片获得了第23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导演奖。
1989年,他执导了由周润发、李修贤主演的动作片《喋血双雄》。这部电影拍摄完毕后,吴宇森因与徐克意见不合而离开了徐克的电影工作室。1990年,吴宇森执导了越南题材的影片《喋血街头》;该片耗资2700万元港币摄制,在香港上映17天后,仅获得855万港币的票房;之后他又执导了枪战片《纵横四海》;同年吴宇森凭借电影《喋血双雄》获得第9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导演奖。
1992年,吴宇森拍摄了赴好莱坞发展之前的最后一部作品《辣手神探》,该片维持了吴宇森一贯的枪战风格,不过与以往影片不同的是故事的主人翁由黑帮份子转移至维护治安的刑警身上;凭借该片吴宇森获得了第12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剪接奖。
1993年,吴宇森正式赴美国影坛发展,同年执导了他在好莱坞的首部电影《终极标靶》。电影推出后,美国《洛杉矶时报》把吴宇森做为头版人物。该片在美国的票房约为三千万美元,这个成绩也为吴宇森赢得了下一部电影的拍摄合同。
1996年,他执导了20世纪福克斯公司出品的枪战动作片《断箭》,由约翰·特拉沃塔、克里斯汀·史莱特主演。该片上映后,取得了超过7000万美元的票房。
1997年,他执导了动作剧情片《变脸》,该片由尼古拉斯·凯奇、约翰·特拉沃塔、亚历桑德罗·尼沃拉等主演。在这部电影里,吴宇森处理人物的风格与以往不一样,吴宇森不仅着重刻画了女性角色的刚强和温柔,该片的主人公亦处于正邪之间。投资达一亿美元的《变脸》于1997年6月27日在美国上映,并且夺得了7月份美国电影票房冠军,同时也为吴宇森带来了全美华裔艺术基金会颁发的“金环奖”。
1999年,吴宇森执导了汤姆·克鲁斯,多格雷·斯科特主演的动作电影《碟中谍2》。2000年5月14日,该片在美国上映。《碟中谍2》是吴宇森在好莱坞拍摄的第4部电影,这部电影不仅在美国拿下了上亿美元的票房,而且还先后在日本、东南亚等地上映。
2002年5月,他在好莱坞光大道按下了手印与脚印,成为首位获得这项荣誉的华人导演;6月14日,吴宇森执导的动作战争电影《风语者》在美国上映,该片制作费达1.2亿美元,由尼古拉斯·凯奇担纲主演,影片上映3周后仅获得3300多万美元的票房。
2004年,吴宇森被香港政府授予“铜紫荆星章”。2006年,在美国好莱坞发展的吴宇森以电影《天堂口》的监制身份回归华语影坛。2008年,吴宇森执导了战争电影《赤壁》,该片分为《赤壁上》和《赤壁下》两部分,分别于2008年7月10日和2009年1月7日上映,《赤壁上》在中国内地的票房为3.12亿元,《赤壁下》的票房为2.51亿元。
2009年4月,吴宇森担任日本三国题材的动画《苍天航路》的配音;6月,获得上海国际电影节华语电影杰出贡献奖金爵奖;8月凭借《赤壁》获得中国电影华表奖优秀境外华裔导演奖。
2010年获得第67届威尼斯电影节终身成就奖,成为首位获得该奖项的华人导演;同年担任青春时尚电影《激浪青春》的监制。2012年,担任战争电影《赛德克·巴莱》的制片人。
2013年7月6日,吴宇森执导的战争题材电影《太平轮》在北京怀柔正式开机,该片根据真实历史事件改编,由章子怡、金城武、黄晓明等主演;为达到更好的效果,在电影后期剪辑及特效制作时,吴宇森在身体还未痊愈的情况下,仍坚持在机房逐帧查看。
2014年4月,《太平轮》正式关机;影片分为上下两部上映,第一部《太平轮:乱世浮生》已于12月2日上映,该片上映17天后在中国内地取得了1.95亿元的票房。
2015年10月26日,获得第28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武士奖 。
2016年,拍摄动作片《追捕》 。
吴宇森1974年牛春龙认识了吴宇森,之后二人相恋。1976年3月5日,吴宇森在美国洛杉矶与牛春龙结婚。吴宇森与牛春龙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1977年吴宇森的大女儿吴尚方出生;1980年二女儿吴飞霞出生;1982年小儿子吴义方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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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宇森吴宇森是首位成功打入好莱坞主流市场的华裔动作片导演。作为好莱坞A级导演,吴宇森不仅为香港电影业的发展作出了贡献,他的电影美学在国外电影界亦有一定的影响力,他执导的多部经典电影使得香港电影在国际电影界的地位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新华网、搜狐网评、中国新闻网评)。
在吴宇森许多堪称杰作的黑帮片和战争片中,他的“暴力美学”极具原创的诗意化和浪漫主义情怀。他一直坚持个人化,他的作品极具戏剧张力,具有近似超现实主义的幻想(电影制片人、影评人马可·穆勒评)。
吴宇森的电影极富个人特色,在未到好莱坞发展时,他的电影作品已呈现强烈的个人风格。他的镜头调度成熟,影响了后辈的电影风格;即使去到外国发展,从他执导的作品《夺面双雄 》亦可看出其电影风格可驾驭中外市场(影评人家明评)。
吴宇森在电影中十分注重表现人的情感——尤其是同性之间的生死情义:父子之情、兄弟之情、患难之情等等。虽然他的电影作品虽然充满了暴力,但是吴宇森式的动作英雄总是既流血又流泪的英雄。他创作的影片就是再凶险的境遇,再残酷的场面也不会失去人性的慈爱与悲悯(《艺术评论》评)。
不论是在亚洲还是在好莱坞,吴宇森都为动作电影的表演和剪辑带来了革命性的观念(威尼斯电影节组委会评)。激烈的枪战,剧烈的爆炸,惨烈的打斗,尽管这些场面在吴宇森的电影中依然存在,但是他在表现暴力情景时,在叙事本文中加入了一系列修辞性的成分:通过升格画面改变影像的叙事时间。他把一种以表现杀戮为目的的电影叙事形态演变成为一种以动作表演为目的的舞台化电影空间,进而在根本上改变了动作电影中暴力的存在方式(《艺术评论》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