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试天下钟离和谁在一起?

第十二章完犊子大哥跳楼了

  环娘劝不住丰兰息,只能任其出府,结果无意间听到钟离的谈话,才知他根本不是去找刘尚书,不过是编个由头与白风夕见面而已。白风夕这边得知丰兰息被泼狗血,扬言自有方法待他驱霉避凶,结果就是在街边吃烤串,丰兰息表面嫌弃但也吃得尽兴

  钟离奉命准备好礼物,陪着丰兰息去梅园,这边丰苌和戚澄在一起游园,丰苌一路都是冷着脸惹得戚澄非常不快,直言要是不想一起游园可以离开,谁知丰苌真就转身就走

  藏在暗处的人就等着他们分开,打算对戚澄下手,谁曾想刚要动手就被丰兰染的人拦住,悄无声息的替下来,换上他们的衣服将戚澄打晕

  负责奉茶的下人在茶里下了迷药,眼看着丰兰息彻底昏过去,于是又将戚澄“尸体”拖到他旁边,以此来诬陷丰兰息杀害戚国公之女,他们还不知道戚澄只是晕倒,并且晕倒前丰兰染的人还特意让她看清楚特有的百里景的标志

  此时丰苌匆忙赶来阁楼,看到眼前一幕,未料百里氏手段如此歹毒也来不及查看戚澄是否还活着。正当下人向丰苌汇报之时,原本昏迷不醒的丰兰息突然醒来,直接将对方打晕,但他心里非常清楚大哥为人,知道幕后定有主谋

  丰苌没有告知实情,反过来斥责三弟处处瞒着自己,从未真心相待,更气愤他为何今日前来赴约,没有答应二人从此一刀两断

  丰兰息说答应过母后要好好照顾大哥绝不可见大哥有难还能装作视而不见

  他们还在互相压低声音争吵着丰兰染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我说你们要真的想争论谁更照顾谁为啥不在那天吃饭的时候说”

  丰苌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

  “戚澄没有死,我让人跟着就看到有人下手,顺势将计就计,你们有啥要布置的赶紧”

  “是是是,我是臭小鬼,大哥就是别扭怪,略”丰兰染也不管他们的反应翻窗就走

  剩下的两人大眼瞪小眼,狠话也放不出来了“走走走”丰苌将丰兰息推出去“你们两兄弟越来越讨人厌了!!”

  等到丰兰息离开后,丰苌故意在丰莒面前演戏,并且伪造坠楼的假象,可把丰兰染他们吓了一跳

  “完犊子,下次所有的计划都要求当面说清楚,哪有这样子玩命的?!!!!”丰兰染眼见丰苌从二楼掉落下来,胆都要吓吐出来,急忙冲上去接,惯性太大自己也被狠狠撞倒在地晕了过去

  幸好阁楼内有御医常驻,及时为丰苌作诊断,虽是性命无碍,可惜右腿已断,丰兰染受冲击过大受了点内伤静养就好

  戚国公以为女儿命丧当场,因过度伤心而指控丰兰息是凶手,此时百里景疯疯癫癫跑来,脸上有明显抓痕,足以证明他是凶手,早在之前丰兰息已察觉到不对劲,索性与钟离配合演戏,将计就计,随之将凶手线索引向百里景,令其变得神志不清,状似痴傻,如此不仅能自证清白,还可为大哥解决眼下的麻烦

  御医诊断后说戚澄娘只是昏迷,服下些汤药便可苏醒,但百里景确实已然疯癫

  戚国公进宫面见雍王,恳求他为小女主持公道,甚至认定是丰兰息陷害百里景。可在大殿之上,丰兰息淡定自然,反驳戚国公任意污蔑王室,一番话怼得他哑口无言。张仲革见状出列奏言,表示戚国公伤心过度,言辞不谨,还需等丰苌和戚澄苏醒后再做定夺

  待雍王屏退了众臣后,询问元禄对此事的看法,因为他觉得百里景虽是混账,但不会□□薰心干出这等事情,或许是丰苌想要陷害丰兰息,结果竟遭丰兰息反将一军。元禄认为丰苌极有可能是被冤枉,就算是他想要陷害别人,也不至于搭上性命

  虽然百里氏闯进来主动奉还凤冠,以振后宫纲纪,但是也没有完全打消雍王的怀疑

  张仲革带人封锁搜查梅园,结果在现场发现一具死尸,正是絮柳阁失踪不见的蓝衣奴仆。不仅如此,张仲革在死者手心发现了狐裘短毛,表面沾染酒液正是二楼戚澄身上酒液

  雍王立马下旨,所有参加赏梅宴的世家公子,全都禁足府内,搜查家里玄狐裘,幸好他心细,早早让凤栖梧调换了狐裘

  白风夕听闻丰兰息被关了起来,于是半夜溜进永平君府,果然看到他郁郁寡欢,丰兰息自诩聪明却还是不能做到算无遗策,这次要不是二哥出手,戚澄娘的性命定无法保证,但是,大哥和二哥依旧受伤昏迷

  了解到他们兄弟三人的感情后,白风夕建议他好好和丰苌聊聊,她说听丰兰息描述,就觉得这个二殿下丰兰染就是直白的表露自己心声的,让丰兰息不如多和他学学

  这边丰苌已经醒来,御医诊断后说只需要好好休养,还是会恢复如初

  “不,你要对外说我伤的很重,这辈子都离不开拐杖,并且一直昏迷不醒,脑中有淤血,醒来也会忘记很多事情”

  “那可是欺君之罪!”

  “你治不好我父王只会怪你无能,你不听我的,我记得你家儿子刚考上秀才”在宫里的没有愚笨之人,御医思考片刻便应了下来

  “你出去,顺便告诉父王派来的那些侍卫,说我需要静养,让他们留在前院,没有命令,不得随意走动。“

  御医退下,丰苌腿疼难耐,德叔刚想叫人帮他扎针止疼被制止住“兰染那边醒了吗?”

  “目前听说今天早上刚醒”

  “那就好,那就好”丰苌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躺了下来

  那边得知丰苌昏迷不醒的百里氏觉得,还是要斩草除根以防后患,她委派侍女入府伺候永信君,趁机在药里下毒,致其疯癫,之后便可嫁祸于丰兰息

  德叔很是惊讶看到丰兰息“老奴见过永平君,殿下,你还在禁足期间”

  “思兄心切,我只是想来看看大哥,御医说大哥几时能醒?”德叔摇了摇头,满脸的悲痛

  尽管见他昏迷不醒,借着他昏迷才敢说出以往不敢说出来的肺腑之言“我知道大哥陷害于我自是被迫,所以我会去赏梅宴,只是不想让大哥为难。我常常与你说,你是我大哥,就算如今的局面,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自从母亲走后,我这世间的亲人便只剩下大哥和二哥了”丰兰息总算是敞开心扉

  “我家殿下其实也是这么一直以为的”德叔一脸欣慰,两个兄弟感情没有变,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明白,大哥在阁楼为了给我洗脱罪名,我很后悔,我有好多话没有来得及和大哥说”

  “殿下若知三殿下心,一定会开心的”这时,门卫侍女送来汤药,丰兰息想要亲自给大哥喂药,药并不是德叔熬的,多年来的警觉让他掏出银针,却发现汤药掺有剧毒,询问后才知那个侍女与百里氏有关

  丰兰息让德叔不要声张,他来解决后续事情

  没过多久,永信君丰苌苏醒的消息已经传至宫中,雍王亲自赶来询问当日梅园真相,丰苌却一副头疼难耐完全想不起来的样子,御医也及时出面证实他颅内淤血导致失忆。恰巧张仲革在百里景处寻得一件破损的狐裘,上面的气味与戚澄娘相似,雍王觉得可疑,毕竟太过于巧合,但是苦于没有证据确凿,戚澄娘那边也证实是百里景的人敲晕了她,于是下旨命其结案,索性让百里景认罪伏法,其他公子解除禁足,也算是给百里氏的警告,这荒唐的事也算有了定局

  丰兰染养好伤正逢腊月二十四,梳妆打扮后便拉着丰兰息去找大哥,每年这时候,丰兰息都会和丰苌围炉对弈,他是完全静不下来对弈的索性押谁输谁赢,猜对了大哥请客,猜错了自己请客,总归可以好好吃上一顿美食

  今年洒扫,丰苌坐着轮椅守在门前,即希望他们来又不希望他们来,如果兄弟摒弃前嫌和好如初,百里氏定会以他为胁伤害到丰兰息

  但是丰兰息迟迟没有到他又难过,德叔劝慰也许在来的路上了,话音未落就看到丰兰染风一样的窜了进来,丰兰息跟着后面格外稳重

  丰苌见他们来了立刻冷起脸,扭过脸不看他们

  “二殿下,三殿下”德叔甚是欣慰

  “自从母后走后,每年的扫尘日我们都来大哥府上,德叔难道忘了?”

  “没有没有,老奴怎么能忘记呢”德叔高兴还来不及“大哥还是按照老规矩?”丰兰息见大哥还是不理自己,有点不确定,德叔赶忙驱散了下人,去取棋盘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丰苌出言赶人

  “兰息有做错的地方,我可没有啊,大哥!!,你可不能赶我走,我接你那一下可疼可疼了!!大哥你要心疼心疼我”丰兰染三步并两步窜到大哥轮椅身边,捂着胸口装难受,把丰苌想说出口的话全部堵了回去,气的他推了一把凑过来的脸

  “你什么时候可以稳重一点?!”

  “我不,你们两个一个两个都是稳重的别扭怪,要是我也如此这日子没法过了,大哥大哥”

  “别嚎叫了,难听死了”

  “大哥,我和你说,兰息做错了就改好好惩罚,你看惩罚工具我都给你带过来了”丰兰染说着从丰兰息那抢过来金鞭塞在丰苌手中,顺势将丰兰息也拽过来蹲下,丰兰息也是一点就通,蹲下来两个人一起仰着脸看着丰苌

  “大哥,兰息错了,兰息不该欺瞒与你”

  “对啊对啊,大哥兰息和我可担心你了,兰染也错了,我应该发现问题就和大哥说的,大哥~~”

  丰苌气的恶狠狠地指了指这两人,到底是没有舍得动手,不过也没有对弈,嫌弃的将两人赶了出去,倒也留下了金鞭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点喜欢做轮椅上的大哥,呜呜呜,大哥我对不起你,,丰苌和丰兰息中间有个狗里狗气的不要脸的人穿和,想生气都难,你生气了??那我就撒泼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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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之西有一处大宅,此为白国武林名门韩家。

韩家虽是武林世家,但其之所以这么声名远播却非因绝顶武技,而是以家传灵药紫府散、佛心丹而享誉江湖。

紫府散是外伤圣药,佛心丹是解毒圣品,江湖中人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涯,随时都有受伤中毒之危,因此这两种药对于江湖人来说是人人都极度渴求之物。只是这两种药乃韩家的独门秘药,且不轻易外赠,因此武林中人皆对韩家礼让三分,保不定哪天自己性命垂危时还得求求韩家赐药救命呢。

今日乃韩家之家长韩玄龄的六十大寿,但见其宅前车马不绝,门庭若市,园中是宴开百席,觥筹交错,喧哗而热闹。这白国各路英雄、阮城名流乡绅莫不都来给韩老爷子祝寿。

忽然一个声音清清亮亮的响起,盖过了园中所有喧闹声,宾客们不由都惊奇的循声望去,但见屋顶之上,一白衣女子斜倚屋檐而坐,衣袂飞扬,长发飘摇,正满脸笑容的看着屋下众宾客。

只见坐在首位满面红光的寿星韩玄龄“忽”的站起身来,怒目而视屋顶之上的白衣女子。

“是呀,又是我呀。”白衣女子笑吟吟的答道,“韩老爷子,今天是您老六十大寿,我也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免了,只要你这瘟神不再出现在韩家,老夫定会寿比南山!”韩玄龄离座走至园中央,仰首指向白衣女子,冷着脸道,“白风夕,你多次强取我韩家灵药,今日喜庆日子不想与你追究,速速离去,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咦?她就是白风夕?”

“原来名传天下的白风夕竟是如此的年轻呀?!”

“韩老爷子说她强取灵药是怎么回事呀?”

“名震武林的女侠怎么可能强取灵药?”

韩玄龄一叫出白衣女子——白风夕的名号,底下之人不由纷纷离座,围在屋下议论开了。

“韩老爷子,不要如此大的火气,要知道你那些药虽然未经你许可我就取去了,但全都是用来救人嘛,也算替你韩家挣名积德呀,你还不谢谢我?”风夕却毫不生气,依旧笑意盈盈。

“你……你还要强词夺理!”韩玄龄怒声道,恨不能将眼前嬉笑之人的脖子给扭断,方能解心头之恨呀!

一想起被风夕取走的那些药呀就心疼如绞。想那紫府散、佛心丹江湖人人奉上千金也难以求得,可却都被这个白风夕一瓶瓶分文不付的取去了,你叫他如何不气不疼?!偏偏她武艺高强,在韩家来去自如,自己束手无策!便是请了一些江湖朋友来,也全败在她手下!

“谁叫你把那药方藏得严严密密的,不让任何人知道,而除你家外也没地方有这紫府散、佛心丹。虽然你这老头子为人不太讨人喜欢,但你这药很讨人喜欢,用来治伤救人实在太灵了,害我每次从你这取的药很快都用完了,所以我只好再来找你,偏你这药的价钱太高,我太穷,实在买不起,所以每次都只好来个不问自取了。”风夕坐在屋顶上指手扬袖,说得头头是道,毫不在意屋下韩玄龄那变绿的脸色,一番嘻哈之后,脑袋忽地往前倾,一脸商量的表情,“不然你把药方抄一份给我,我自己去配也行啊,这样你也就不用再见到我了。”那前倾的动作让人担心她下一刻是不是就要掉下来了。

“从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韩玄龄一声厉喝,“白风夕,老夫警告你,赶快离去,并且永不要再出现在我韩家!”

“那怎么行。”风夕却反从屋顶上站起身来,然后足尖一点便轻飘飘的从屋顶上飞了下来,仿如白鹤翩飞,曼妙轻盈,落在韩玄龄跟前,韩玄龄反射性的后退几步。

风夕满脸嬉笑的看着韩玄龄:“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再取点药,没想到你正在大摆宴席呢,我也有一天一夜没进食了,所以我决定也给你拜拜寿,顺便吃一顿饭再走。”

说完她竟直往席上走去,一路还对各位宾客点头微笑,仿佛走在自家后花园一般,惬意潇洒,而那些宾客竟全给她让开道来,一是为她威名所慑,二是看她一个俏生生的女子,实在不好意思挡在她前面。

“来人!给我赶出去!”韩玄龄却已是气得一张青脸变红脸。

他话音一落,即跳出两名大汉,此为他家武士,皆是生得身材高大,四肢粗壮,满脸横肉,雄赳赳,凶狠狠的走向风夕,而风夕呢却刚在一张桌前坐下来。

两名大汉铁臂一伸,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直往风夕抓去,风夕左手随意挥挥,大袖便挥在两名大汉身上,只听“噗咚”声响,两名大汉便仿如两根木桩被摔出老远,半天动弹不得。

“呀,好酒啊,这可是百年陈酿呢!”

但见风夕却似没事一样,左手抄起一壶美酒,也不用杯,直接就往口中灌,末了一抹唇,发出“啧啧”之声。

接着右手一伸,便抓了一只猪蹄在手,张口一咬,便是咬下一大块,一边大嚼一边点头:“唔……唔……这五香蹄够香!这厨子的手艺不错!”

众人看着不由都暗想,那么小的一张嘴怎么就能一口咬下那么大一块来?这样的人真是那侠名传天下的白风夕吗?

风夕一边吃竟还一边招呼着众人:“各位,继续喝酒吃菜呀,这可是韩老爷子的六十寿宴,吃了这次可就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

“你干么咒我爹?”忽然一个带着一丝童稚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跳出来,指着风夕道。

“小弟弟,我有咒你爹吗?我怎么不知道?”风夕睁大眼睛一脸迷惑的看着那个少年,口中含含糊糊的问道,右手中抓着的是猪蹄,左手中抓着的是鸡腿。

“你为什么咒我爹说‘没有下一次了’?”少年怒气冲冲的道。

“小弟弟,你误会了。”风夕放下手中猪蹄与鸡腿,走到少年面前,俯下身来,“我不是要咒你爹不能再办下一次寿宴,而是说,依你爹这种小气的性格,下次肯定舍不得再花钱请这么多人吃饭了。”

末了一双油手还拍拍少年的脑袋,任那少年左闪右躲却怎么也避不开那双油手,最后无可奈何的被拍个正着,只觉额顶一片油腻腻的。

“朴儿,你退下。”只见韩玄龄大步走上前来,将少年拉开护在身后,目光紧逼着风夕,“白风夕,论武艺我韩玄龄确实非你之敌手,也因此被你夺走我韩家不少灵药,但今天你若再想轻易取药,那是决不可能的事!”

“哦?”风夕一偏头扫视园中宾客,“这话倒也不假,今天你家能手众多嘛。”

说完转回头看向韩玄龄,笑眯眯的道:“韩老头,我有个朋友受的伤颇重,需要一瓶紫府散及一瓶佛心丹,不如你就送给我罢,反正你家多的是,也免得我动手抢,扫大家的兴嘛。”

口气悠闲,仿若向老友借一枚铜钱一般的简单。

“白风夕,韩老英雄已对你十分容忍,识趣的就赶快走,否则这里这么多英雄,一人一拳就够你受的了!”有人跳出来,此人五短身材,虽瘦但十分精悍,一双老鼠眼滴溜溜的转。

“我想走呀,但是韩老头得先给我药嘛。”风夕一摆手状若无奈的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韩老英雄,今日你大寿之日,且一旁休息,待我魏安替你教训教训她!”那魏安说着便欺身而上,双手成爪,直袭风夕胸前。

这魏安见风夕如此年轻,想来功力也不会高到哪去,之所以有那么高的名声,说不定是武林中人夸大其词了,因此便仗着自己功夫已有八成火候,想出手制服她,若在此处打败了白风夕,一来可扬名天下,二来又可讨韩玄龄的欢心,说不定能得几瓶灵药,这绝对是名利双收的好事!

“呀!鹰爪门的高手呀!果然厉害!”

风夕口中虽是如此叫嚷,但神态间并不见紧张,身形看似随意一转,实则快速非常,眨眼便避开了袭向胸前的双爪,然后右袖一挥,仿如白刃直切魏安双腕,魏安识得厉害赶忙缩手,然后右手变招抓向风夕左肩,劲力全注于这一爪,打算一抓之下必要卸掉她一条臂膀。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如此出手也太狠了点吧?”

风夕见他这一抓之力道,眼眸微眯,身形不退反而迎上,魏安鹰爪便落在她左肩上,魏安一见得手心中一喜,可忽的一惊,一抓之下仿若抓在一堆棉花上,毫不着力,而风夕右手不知何时竟搭在了他右手之上,瞬间右手便毫不能使力,“卡嚓!”声响,紧接着魏安一声惨嚎“啊!”

众人只见风夕袖飞身退,魏安便跪倒在了地上,左手捧着右腕,面若死灰,而右腕无力垂下,腕骨竟给风夕生生折断!

这不过是眨几下眼的时间,魏安便惨败下来,有些人胆寒畏惧,有些人却义愤填襟。

“白风夕你也太狠了一点!”

话音未落,已有许多的人不约而同的围向了风夕,拔刀的挥剑的,击掌的打拳的,全向风夕攻去。

这些宾客中不乏魏安之朋友,见他惨遭断腕,不由出手为他报仇,而有些则是为韩玄龄打抱不平,有的则是纯粹看风夕的狂妄不顺眼,有的是仗着人多想凑热闹,而有的则是想试试这白风夕是否真如传言中的那么厉害。

一时间园中人影纷飞,桌椅砰当,刀挥剑划,打得好不热闹。而风夕却依然是满面笑容,意态从容。左手一挥,便打在某人脸上,右手一拍,便击在某人肩上,腿一伸,便有人飞出圈外,脚一勾,便有人跌倒于地,时不时还能听到她清脆的笑骂声。

“呀!你这一拳太慢了!”

“笨呀!你这一掌若从左边攻出,说不定我就被打中了。”

“蠢材!我说什么你就真做什么!”

“这位大哥,你的脚好臭哦,拜托,别伸出来!”

“呀,兄弟,你手臂上的毛太多,怪吓人的,我给你拔掉一些!”

笑骂声中不时夹着一些人的痛呼声、碗盘摔碎声,园中已是一片狼籍。

而风夕,但见她在人群中穿来走去,挥洒自如,不时拍这人一掌,抓那人一把,或拨这人几根汗毛,扯那人几缕头发。这些白国英雄们在她手下如被戏的猴儿,怎么折腾也无法翻出她的掌心。

“好了,我手上的油全给擦干凈了,不跟你们玩了!”

话音才落,一道白绫飞出,若矫龙游空,只听“噗咚!噗咚”声响,那些人便一个个被扫翻在地。

待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后,风夕白绫回袖,轻松的拍拍手:“韩老头,你请的这些英雄也不怎么样嘛,只够给我擦手呀。”

“白风夕,你……你……”

看着地上这些为他来贺寿的白国英雄,此时一个个全是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而风夕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在他们身上擦去手上的油渍而已,韩玄龄已气得说不出话来!

“韩老头,别太生气,我出手也不重啦。”风夕还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谁叫他们想以多取胜嘛,他们都只受了一点点的皮外伤,休息个三、五天就好了。”

“不生气?出手不太重?”韩玄龄此时已顾不得身份的大叫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风夕,“老夫好好的寿宴全给你捣乱了,你叫老夫不要生气?!魏安的手都给你折断了,这还不叫重?!”

“韩老头,这也不能怪我呀。”风夕轻描淡写的挥挥手道,“谁叫你定下规矩,不论贫富,求药必得千金,我一穷二白,哪有钱给你。你若是早把药给我救人了,我也就不会闹啦,所以归根结底在于你太贪太小气!”

“而至于这魏安,哼!”她冷冷一哼,然后眸光扫向一旁还哼哼唧唧的魏安,那魏安被她目光一扫,忽的打个冷颤,口中哼声也停了。

风夕冷冷道:“阮城外凉茶亭,那老伯也不过手脚稍慢了一点,没能及时倒茶给你这‘魏大英雄’喝,可也犯不着将人家一拳打得吐血吧?!恃武凌人,还配称英雄吗?!我也就让你尝尝这任人宰割的滋味!”

“好!好!好!全部都是你有理!强抢人药有理!捣人寿宴你有理!打伤了人你也有理!你就真当这天下无人可治你白风夕?你白风夕就真天下无敌了?”韩玄龄此时已气得全身发抖,血气上涌,眼冒火光,手指着风夕,“老夫今天就请个可以治你的人出来!”

“哦?谁呀?你请了什么大英雄来了呀?”风夕一听反是双眼一亮,满脸兴趣的问道。

“来人,快去后院请丰息公子出来!”韩玄龄招来一个家丁,那家丁马上领命而去。

“丰息?黑丰息?你请了黑丰息来对付我白风夕?”风夕一听满脸古怪的看着韩玄龄问道。

“哼!怎么?害怕了?”韩玄龄一看她那表情,只当她怕了。

“不是啊。”风夕摇摇头,看着他的目光似乎带着几分同情了,“韩老头,你是怎么请到黑丰息的?”

“前日丰公子才到阮城,蒙他不弃,竟来拜访韩某,老夫自当迎此贵客。”韩玄龄盯住风夕,“白风夕,你有胆便别逃!”

“哈哈……我岂会逃呀。”风夕像听到什么好笑至极的话一样大笑起来,笑完后看向韩玄龄,似自语一般的叹息道,“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韩老头,你知不知道啊?”

“哼!你这尊瘟神老夫自问要送不难!”韩玄龄恨恨的看着风夕,若眼中之火能杀人,风夕此刻定是化骨扬灰了!

“唉,连谁是瘟神都分不清,真不知你怎么活到今天的。”风夕摇头轻叹道。

正说着,园门口忽走进两个青衣侍童,都是年约十四、五岁,干干凈凈,清清秀秀的,而且其长相竟一模一样,两人手中皆拿着一个包裹。

两名侍童走至园中便是一揖。

“两位不必多礼,请问丰公子呢?”韩玄龄忙还一礼道。

谁知那两童子却不看向他,反倒脸朝着风夕,齐声道:“公子在凈脸,正用第三道水,请稍后。”

两人说完便吆喝着地上的那些白国英雄:“你们快快走开,我家公子要来了。”

话音一落两人便动起手,但见他们快速非常的在园中移动,那些白国英雄有的是自己马上爬起来,有的是被他们推到一边,而那些桌椅碗盘全给他们脚踢手捡,瞬间便将园中清理出一块空地来。

清空场地后,两人一个去搬了一张红木大椅,一个搬来一个茶几;再打开各自的包裹,一个拿出一柄拂尘拂了拂椅子和茶几,一个给椅子铺上一张锦垫;然后一个捧出一个翡翠杯,一个捧出一个碧玉壶;一个揭开杯盖,一个斟上茶水,那茶水竟还是热气腾腾的。

其动作都十分的迅速灵巧,不过顷刻间便完成,做好这些后,他们便回去了,片刻后他们又走来了,但却是一路铺下了红地毯,一直铺到大椅下,当他们弄完一切后,便一左一右静立于椅前。

在他们做这些时,众英雄们包括韩玄龄全是傻呆呆的不明所以,风夕也是静静的看着,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似讥非讥。

众人又等了片刻,却依然不见黑丰息出现,就连韩玄龄也很想问一声,但一见两侍童那肃静的模样,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啊呵……”风夕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猛地一敛容,扬声道:“黑狐狸,你再不给我滚出来,我就去剥你的皮了!”

“女人,你永远都是这么粗鲁呀。”

一个清朗若风吟的声音轻轻传来,又仿佛环玉相叩,清越如乐,那么的不紧不慢,从容而优雅。

而在话音落下的时候,园门口出现了一名年轻的公子,发束白玉冠,额饰墨玉月,身着黑色宽锦袍,腰围白璧玲珑带,若美玉雕成的俊脸上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就这么意态悠闲的足踏红云而来。

众英雄看着这个人,不约而同的想着:这样的人应该是从那白玉为阶碧玉为瓦、珊瑚为壁水晶作帘的蕊珠宫走出来的!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是那名动天下的黑丰息!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天下四大公子之“最雅”的丰息公子!

不似那位……不约而同的又转头看向白风夕,可一见那人白衣长发,若清莲临风,亭亭玉立于园中,一脸的随性率意,无拘无束,忽又觉得这样的白风夕也是独一无二的!

黑衣公子——丰息在那张铺有锦垫的椅上坐下,左手微抬,左边的青衣侍童已将茶杯递在他手中,他揭开茶盖,微微吹一口气,浅尝一口,片刻后摇摇头道:“浓了,钟离,以后茶叶少放三片。”

“是!公子。”右边的侍童——钟离赶忙躬身垂首答道。

丰息盖上杯盖,左边的侍童赶忙又从他手中接过茶杯放回茶几。

园中明明有上百号人,却是静悄悄的,全都专注的看着他,只觉得这位公子随随意意的言行间,却说不尽的优雅贵气,令人看着便觉赏心悦目,而不忍也不敢打扰他。

终于,丰息将目光扫向了众人,众人只觉心口“咚”的一跳。这公子的眼神太亮,仿佛心底里最黑暗的地方也给他这么一眼即照亮了照清了。

“女人,我们好久不见了。”只见丰息笑吟吟的开口道,脸上的神情似乎十分的愉悦,目光直视前方。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白风夕早已自己挑了一张椅子坐下,不过比起丰息端正优雅的姿态,她实在没什么形象可言,身子斜斜的倚在椅背上,一头长发已垂地上,一双腿伸得直直的架在另一张椅上,而一双眼却已闭上,神情间似十分的瞌睡。

听得丰息的唤声,她懒懒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儿,然后打一个长长的哈欠,双臂一展,伸了一个懒腰,才开口道:“黑狐狸,你每次做这些麻烦事都够我睡一觉了,真是浪费时间!”

明明她的言行并不优雅,偏偏众人看来却并不觉难看或粗俗,只觉得由她做来是那般的潇洒自然,自有一种舒心之处,仿佛她天生就应该这个样。

“女人,一年不见,你还是没什么长进。”丰息似惋惜的看着她道。

风夕闻言忽从椅上坐直身,脸上懒懒的神情也一扫而光,腿一伸一点,架在她足下的椅子便向丰息飞去,隐带风声,去势极猛极快,口中却还道:“拜托,我有名有姓,别女人长女人短的叫,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是你的女人,跟你齐名已是十分不幸,若再有其它跟你这只虚伪的狐狸扯在一起,那实在是这世上最为悲惨的事!”

却见丰息还是那么悠闲的模样,对那直飞而来的椅子看也不看,右手随意一伸,那来势汹汹的椅子便安安稳稳的停在他手中,他手再一拋,椅子便轻轻落在地上,未发出丝毫声响。

这两下看得众人暗自点头,自问自己做不到如此轻松潇洒。

“我不过是想提醒你而已,怕你这样混下去哪一天连自己是个女人都忘了。”丰息温文尔雅的道,然后瞄她一眼再摇摇头,“要做我的女人,啧啧……你这个样子实在不行!”

“丰公子。”韩玄龄却上前一步,提醒这两个还在“闲话家常”的人,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两位不要太过“目中无人”。

“哦,韩老英雄,你请我来有何事?”丰息回头看向韩玄龄,脸上挂着亲切温和的笑容,“是否让我来结识一下白国的诸位英雄?”

“丰公子,韩某前日跟您提起的那件事,不知……”韩玄龄提醒着这个“贵人”。

“噢,明白了。”丰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请我帮你教训教训白风夕,顺便叫她把历年来从你这强取的灵药全部归还,不能归还就折算金叶!”

“呵呵……”风夕闻言即笑出声来,“药我已经用完了,至于金叶我连一片也没呢,韩老头,你的算盘可落空了哦。”

“这可怎么办呢,韩老英雄?”丰息一听颇是为难的看着韩玄龄。

“那也简单,只要她当面向我赔罪,并将双手留下,那么所有的事便一笔勾销!”韩玄龄看着风夕,目中闪着怨毒,实在恨极了她将他视于性命的独门灵药巧取豪夺了到处施舍,并在今日这样的大日子损及他颜面!

“哇!好狠呀!”风夕抬起双手细细的看了一番,然后身形一闪,人便到了丰息面前,伸着一双素手问道,“黑狐狸,你要砍我的手吗?”

“唉!”丰息看着眼前这双手忽然长叹一声,似是极为的无可奈何,“我也此生何其不幸,竟认识你这么一个祸精!”

然后他站起身来向韩玄龄长揖到地。

“不敢!不敢!”韩玄龄慌忙回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向他行起礼来。

“韩老英雄,我这里代她向你赔罪如何?”丰息温和有礼的道,表情十二分的诚恳,“她虽强取了你家灵药,但都是用来救人,并无私利,也算为韩家积得善德,不如就请老英雄大人大量,就此原谅她年轻不识事的行为?”

“这个……她……”韩玄龄吞吐不语,他不敢直言拒绝黑丰息,但要就此原谅白风夕实在是难。

“至于她取走的那些药,老英雄看看折合多少钱,我代她付给你如何?”丰息继续道。

此言一出,韩玄龄心中一动,要知他为人并无甚不良,只是十分的爱财,也因此才会定下千金一药的规矩。

丰息看看他的神色知他心意已动,便又转身看向园中其他人:“刚才她对各位英雄多有得罪,但那也是她生性爱玩,与各位开开玩笑罢,还请各英雄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我在此也代她向各位赔礼了。”说完又是一揖。

他这行为实在太出人意料之外,本来众人以为会看到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白风黑息的大战,谁知他竟代她一力承担。

园中众人慌忙还礼,要知,能得这名传天下的大侠这么恭敬的一礼的人有几个?诸人只觉面上添光,心中怨气全消,口中都说道:“公子不必多礼,我等岂会怪罪风女侠。”

心中不由都想着,这才是大侠风范!只是不知这白风黑息到底是何关系?他为何代她赔礼付金?而看他们的样子却又非友非敌。

而对丰息这些行为,风夕却似乎觉得极为稀松平常,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脸上挂着一丝令人费解的浅笑。

“既然各位都大量不与计较了,那我今日在城中醉仙楼准备百坛佳酿与诸位英雄一醉如何?”丰息再道。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皆是十分的兴奋。

只见一大汉排众而出,向丰息抱拳道:“我等虽为无名之辈,但今日有幸得见白风黑息,并能得公子同邀一醉,实是三生在幸!今日醉仙楼之酒宴请公子赏我展知明一个薄面,由我作东,请公子及众位英雄一醉!”

“好!”众口一声:“请公子赏脸!”

“好!丰息恭敬不如从命。”

丰息含笑应承,回首间却瞥见风夕脸上的那一抹浅笑,两人四目相交,彼此交换一个只有彼此明了的眼神。

风夕随即一个转身,纤指便指向那两个侍童:“在你身上还是他身上?”

两个侍童被风夕手指一点,不由都望向丰息,丰息淡淡一笑道:“钟园,给她。”

左边那个侍童——钟园便从包裹中拿出一个一尺长三寸高的红木盒子,递给风夕。

风夕接在手中打开盒盖,一时间园中诸人只觉珠光惑眼,只见那盒中有拇指大的珍珠,有黄金做的柳树,有玛瑙雕的山,红珊瑚做的佛掌,有整块巴掌大的翠水晶……一件件都是精致至极的珍品。

众人还没来得及看个清楚,风夕却又“砰”的关上了盒子,然后走到韩玄龄面前:“韩老头,这盒中之物不下十万金,买我以前从你这取走的那些药绰绰有余,不如你今日再送我一瓶紫府散、一瓶佛心丹吧。”

“这个……这个全给老夫?”韩玄龄瞪大眼睛看看盒子看看风夕再看看丰息,竟是犹疑不定,他虽也是巨富之家,但一时这么多罕见的奇珍送到他眼前,还真不敢相信。

“这些就当我替她付以前的药钱,还请老英雄收下,并再送她两瓶药如何?”丰息笑笑点头。

“可以……当然可以!”韩玄龄连连点头,并赶忙从风夕手中接过盒子,手都有点抖。

“那我就取药去了啦。”风夕一笑,然后人影一闪,园中便失去她的踪影。

“嗯。”韩玄龄点头应道,猛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跳了起来,大声叫道,“你等等啊!白风夕,你等等!天啦……我的药啊……又要遭洗劫一空了!”

只见他一路飞奔直追风夕而去,远远还能听到他心疼的大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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