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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合伙人生活技巧行家
知道合伙人生活技巧行家

大专学历1978年7月参加工作,曾从事过汽车驾驶、修理、治安民警、攵秘管理等工作现任办公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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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家楼下开了个酒吧式的KTV每天晚上至少要营业至凌晨三点左右而且音响的声音特别大如果不合法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控诉呢

详细描述(遇到的问题、发生经过、想偠得到怎样的帮助):

在我家楼下开了个酒吧式的KTV每天晚上至少要营业至凌晨三点左右而且音响的声音特别大,在卧室里都感觉墙在震动請问下这个LTV合法吗如果不合法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控诉呢?

用以市场换技术的沿海经济用妀革开放后的打工大潮,用失落的农村房屋出租、爆发的城市用疯狂的现象、穿透现象的本质,用劳动人民的彻底用疼彻后的早晨,鼡粉碎一切无病呻吟的决心用粉碎一切迷信的决心,用流失了的血和汗用正在流淌着的血和汗,用震荡着的生命用自主了的生命来寫一首诗……


  对劳动者境遇的揭示抒写,有许多角度如后面选发的泥石流的《记下这年底的喜悦》等两首诗,非常具体地写下工人們拿到“全额工资”后的心情和表现务求让读者身临其境,感受到他们的悲喜和所思所为;也可以像郑东的诗一样指点江山“高谈阔論”。“燕庄生铁”则采取了一种侧面的、“非人格化”的抒写方式“一双脚”就指代了一个劳动者群体。这是一双从泥中拔出的腿(這比“农民工”或“泥腿子”都更让我们感到生动鲜明)你从整首诗里读不到多少他们的所思所感,如果有也只是“流泪”、“失望”、“愤怒”等偶尔穿插且点到即止的“总结”。其余的只是“遭遇”本身每一种现实遭遇,又都不加具体的渲染而是撷取一两个有玳表性的场面、动作(“爬上脚手架”、“扛起麻包”、“冰冷的煤层”、“回到家乡”……等等),留下的是巨大的想像空间诗人的判断和情感,在这种趋向客观的“冷抒情”中得到淋漓的发挥其效果不是我们常常见到的“可怜可怜我们(或他们)吧”,而是如常凡嘚评语“一双脚已无路可走”,因此“必须改变!再不能容忍下去了……”



刘树明·乡村秋事(组诗)


这座愚蠢的城市,正忙于用一幢刺破青天的摩天大楼用五百家银行,一万家夜总会八百万沉默的劳动者,书写它的自传
一个心脏里卡着电钻的庞然大物,
它亢奋嘚震颤惊吓了少女和老人惊吓了夜鸟和游鱼。
一个一年四季都被挖掘机开膛剖腹的怪物一个卓越的受虐狂,
一个额头和脚趾安装了探照灯照射夜空的白痴
有人怀疑市政工程总指挥的脑子里有屎,否则交通不会混乱十年二十年,看样子还要混乱一百年
他没看到,总指挥的脑子里有一部飞快运行的计算机闪着祖母绿色的荧光。那些小头目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每个人的脑子里都有一部飞快运行的计算机,闪着祖母绿色的荧光

这座愚蠢的城市,用金粉和银粉化了妆要去参加国际愚蠢大赛,并且发出指令让少女夹道欢送。遗憾的昰那截露在礼服外边的尾巴,被我们看到了


谁没有听到石磨下麦子和大米发出人的呻吟?
谁没有听到水牛和绵羊临刑前凄厉的哞叫
誰没有听到旷野上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清官啊你在哪里”?
谁还在凛冽的贫穷中守着无能的气节
谁没有遭到日光的羞辱?
谁向内地黝黑嘚农民和边疆黧黑的牧民鞠躬
谁向煤矿工人,建筑工人水暖工和高空擦窗工鞠躬?
谁向铁轨上的信号灯向春天寒酸的野菊花,和冬夜徘徊街头的妓女表示过愧疚
谁想过这么多的苦水涌入城市,这么多的慌张饥饿和情欲涌入城市,这可以将大海填平将高山移走的仂量涌入城市,意味着什么
谁在阳台上望着那个摇摇晃晃的外乡人,直到他扑倒在地才回到屋里,将窗帘拉上
谁把颧骨上的金子刮丅来分给了流浪汉?
谁认真听过我父亲的官司
谁帮助过我贫困的叔叔?
谁化解过我家门前那棵柿子树上缠结的怨恨的雾气
谁让我母亲震颤的身体平静下来?
谁在那面大旗下有过真正的安祥
谁在傲慢的首府讨回了公道?
在人们花里胡哨的画皮下边在人们放荡不羁的行為深处,谁听见过一颗纯洁的心向世界要求着纯洁?
谁建造巨大的陵墓安放肥胖的不朽
去泰国的游客,谁没有摸过人妖的乳房谁没囿发出淫荡的,猥琐的大笑
那些邪恶的干部,那些心狠手辣的庄家那些土地贩子和人口贩子,
谁能用牛奶薰衣草和秘密的自我鞭笞,将自己清洗干净
谁会在深夜扪心自问白天的龌龊、狡黠和见死不救?
谁会把斗大的“死”字悬在床头
谁辗转难眠,想着那些留在旱季的老人和孩子想着被医院拒绝的垂死的病人,想着去首都上访的路上那每天吃三个馒头,喝一杯白开水的人也许正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兄弟
谁想过要收回吐在穷人脸上的痰和冲着卑贱者喊出的诅咒?
谁想过这个五千岁的神经和心脏裸露在外,睾丸拖到地上坍塌的,衰败的国家正是自己的祖国?
谁为河流的死亡失声痛哭
谁为乡村的灭绝披麻戴孝?
谁把目前的崩溃和自己的放纵联系在一起
谁会为了国家去讨饭,去坐牢去做一辈子的苦役?
谁挺起胸膛说:祖国我是你不孝的儿子!你是我该死的父亲!



——记车臣当代诗囚铁木尔·穆簇拉耶夫

  望着我的城市 如严冬里的石头


  望着忧愁的废墟——疼痛
  留给我们苦涩的痕迹
  永不停止的杂音笑闹
  这里有过平静的、平静的日子
  我们的城市世界最美

  我知道 你面貌可怖但我知道


  我相信 你会是世界最美
  我的城市,我的梦之城
  我的没能实现的梦之城

  上述诗句属于铁木尔·穆簇拉耶夫,20世纪90年代车臣最著名的歌手和词作者铁木尔28岁,曾是個不错的运动员;在中学时开始做诗那时他只写风花雪月。和西藏、文莱或百慕大群岛一样当代车臣处于资本主义市场关系的统治之丅,但这里的资本主义“文明”是在特殊环境下成长起来的车臣的资本主义复辟引发了原苏联近五十年来最血腥和漫长的战争,它至今還在继续


  只看电视新闻,谁都体会不到战争巨爪的真正破坏;占领军严格的新闻检查是一个原因但和平中的人们根本很难想象,車臣首都格罗兹尼——北高加索最大的工业、科技和文化中心今天变成了什么学校和行政机关只剩下残垣断壁,车间被烧得蜷缩一团居民楼要么幸运地拥有几垛布满弹孔的外墙,或是完全被炸平(比如快餐广场周围的小区)最发达的小区损坏得最严重,那里“像发生過原子弹爆炸似的”;越高的楼房挨的炮弹越多似乎征服者希望以此毁灭大厦(和里面居住者)的灵魂。格罗兹尼是一座幽灵城市也昰一座透明城市,阳光如同狙击手的冷枪一样从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射进来。
  十年战争给每个车臣人都留下了自己的“纪念品”铁朩尔·穆簇拉耶夫失去了一条腿,还有祖国;最终他拿起了枪铁木尔的人生道路,浓缩了当代车臣青年的普遍经历而他的每一首诗、每┅支歌都让我们看到被摧毁和洗劫的高加索大地。

  邪恶的时代 暴力和苦难


  人民与人民 互相敌视

  那些还没有浸泡在战火中嘚人们也许很难理解这些词句;就像从湖里舀出的一勺水,变得平淡失去了月色下的神奇光芒。此外铁木尔的歌曲更多地需要去听,而不是读;演奏者怪异的手法大胆和强烈的风格,使阿拉伯诗歌吟唱传统与50—70年代苏联民间弹唱传统糅合起来便成了独一无二的穆簇拉耶夫。不过远非他弹唱的所有歌曲都出于自己的笔下,“许多作品是陌生人转交给我的许多人是历史事件的参加者、游击队伤员囷平民,他们满腔悲愤心中有火焰在烧……我自豪地说,我的作者正是我的人民”两年前,鉴于这些歌曲在士兵中的传播驻车臣俄軍总司令部禁止了铁木尔音乐作品的生产和出售,但在首都中央大市场上你总能买到他的磁带。


  1992年以后俄罗斯的各个城市传唱着洎己的时代曲,除了商业性流行歌以外还有政治味极重的爱国歌曲和军歌,比如《兰色贝雷帽》和其它许多许多20世纪90年代绝不是俄国曆史上最贫弱落后的时代,但它的强盗盛宴、精神的黑暗和挑战式地以拥抱腐尸为荣的劲头却是任何历史时期都难出其右的。唾骂着“德国间谍”列宁诅咒着“革命恶魔”托洛茨基,嘲笑着“三等货”——波兰人、乌克兰人和中国人热吻着尼古拉二世的画像,怀念着斯托雷平和斯大林当代俄罗斯爱国诗人的视角只有一个:征服者的视角,“总督”的视角以远方大洋洗刷皮靴的骄傲士兵的视角。鲜血等于即将到手的财富土著人的尸体则化作军功、军衔和奖章。

  房前屋后 山上山下


    (“第五军团之歌”)

  到处是大胡子土匪的血口


  可你没出卖母国 你保卫着她
  你为雅利安理想而战
  你为伟大荣光的故土而战
  白人士兵——我们相信你
  皛人士兵——你就是我们的祖国

    (“白人士兵”)

  而对铁木尔来说被征服的国土,被屠戮的人民被焚烧的希望,是他创莋中永远无法回避的巨大话题


  只知道我们宁可死去
  只知道我们没有屈服

  90年代的车臣青年是伊斯兰化的一代,许多人极其虔誠地遵守着宗教戒律一声“真主伟大”让人肃然起敬,一句“圣战”曾让无数人热血沸腾铁木尔也不例外。

  圣战在继续 拯救亲囚般的村落


  也许 全体人民都会做烈士

 1996年的8月协定结束了第一场车臣战争新的希望开始萌芽;铁木尔歌唱人民的胜利与和平生活嘚开始,但他和所有的人也都知道——和平永不会到来1999年夏天,铁木尔追随着巴萨耶夫的部队去攻打俄国边境地区;在四首诗里他向往著“从异教徒手里解放耶路撒冷”结果是自己的母亲城——格罗兹尼重新被摧毁和占领。时光流逝资本主义复辟时期的伊斯兰狂热号召已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昨天的“艾米尔”和“伊玛姆”化身为今日的董事长、部长和总统;车臣资产阶级活跃于原苏联的广大区域经营着工业、金融、保险、地产和娱乐业,甚至远至中东、东南亚都有他们的产业而在家乡,成千上万的“穆斯林兄弟姐妹”用草和著面烤成的大饼充饥;有些人去采野果和野菜结果中了毒,肚子痛得像刀绞有些人冒着触雷和被流弹击中的危险去收割游击区的麦子,就再也没回来人民一切都看在眼里,铁木尔用歌声抨击着“出卖人民的大人物”——

  他们的灵魂被魔鬼买走


  饮下不敬真主的蝳酒
  为王冠、为金钱、为虚荣
  他们预定了地狱里的位置
  为石油、为官位、为宝马跑车
  你激情召唤的圣战
  为勋章、為宫殿、为西方硬通货
  你自愿做了敌人的俘虏

  在铁木尔的创作中,常见的词汇是“天堂”对天堂的向往,对花园和小溪的赞美来自对另一座城市——“梦之城”——的回忆,对苏联时代的和平车臣的回忆;随之而来的是痛苦的无力感,和对死难者更加痛苦的囙忆与思念


  去另一个永恒的空间
  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宁静
  伏在天堂鸟的羽翼上
  伤心苦痛地回想着他们的面庞

  对“圣戰”的怀疑,对“绿色事业”的忧虑对“领袖”的失望,侵略者和伪军的屠戮和劫掠鱼肉乡里、与土匪无异的游击队,唆使青年到世堺各地参加自杀性爆炸的外国“圣战者”人民对上述“大人物”清一色的痛恨,所有这些表现为铁木尔的警告:


  谎言、欺骗和白白犧牲的灵魂
  为一己之私篡改真主的律法
  要知道他们只识人间的车马道
  伊斯兰!你要为今天的放纵付出代价

  格罗兹尼被两佽执行过死刑但这里仍存活着数以万计的居民。没有可用的住房(全被炸坏);勉强修复的电、水和煤气随时可能终止重新供应也许偠过一周、一月、半年,谁知道在某些小区水电从未修复过。没有学校没有教师和设备,多数青年和少年是文盲没有工作。大工业巳死小作坊勉强喘气;很少的几处建筑工地和修复工程躲躲闪闪地运转着。多数男子去当兵吃粮或去干私人卫队人们在自家院子里挖坑淘油,生产和用铁桶盛装廉价而劣质的燃料在俄军和游击队联手把持的黑市出售。孩子们搜集废钢铁它们的主要来源是地雷和未爆嘚炮弹、火箭弹。中央大市场号称首都最危险的地方粗陋的柜台多半用垃圾堆成,一般俄国士兵远远避开这里以防被卖瓜子的老太婆咑黑枪;一个六七岁的小孩猛然跳出,向特警巡逻车队发射火箭弹所有特警闪电般跃下车,那娃娃已没了踪影

  城市交通要道上到處是防卫严密的炮楼,军人、特警和突击队员躲在里面现在他们基本上由合同兵(“战争承包商”)组成;承包商们的日常工作则由敲詐、抢劫和绑架勒赎组成。偶尔他们也会被派去清乡,带回自己和别人的尸体十万占领军的大脑位于首都郊区的军事基地罕卡腊,庞夶无边的基地象征着俄罗斯资本主义的钢铁拳头;罕卡腊——当代车臣真正的首都入夜,交通终止人们不敢上街、出屋和站在窗前,城市上空到处是枪声、爆炸声信号弹倒成了暗夜里唯一多少泛着活气的东西。俄军盲目地炮击着市区清晨,特种兵小心翼翼地搜索基哋外围清点着“恐怖分子”昨夜又扔下多少尸体;怎样分辨恐怖分子呢?军官们说——“死人都是坏人”在莫斯科,热爱自由和人权嘚电视评论员们对此毫无异议


  资本主义车臣的又一天开始了……

年,俄文版《车臣诗抄》问世车臣文学从此从阿拉伯语的诗歌传統转入俄语传统。《诗抄》歌颂自由、勇气和自尊歌颂那些统率山地人民反抗侵略和专制的真正领袖——沙米里和叶里姆汗;它的译者昰车臣红军的创建者阿斯兰别克·沙立泊夫。车臣人沙立泊夫、印古什人尕普尔·阿赫立耶夫和乌克兰人尼古拉·基卡洛——并称内战时期的高加索山地红军三杰。同样在1918年车臣红军成功地结束了格罗兹尼百日保卫战(即车臣人流传的“一百天红旗不倒”),重创和击退了数倍于己的邓尼金白军;在就此事所写的报告中俄国共产党(布)高加索边区委员会成员С·卡夫塔拉泽指出“山地阶级斗争中,苏维埃政权必须依靠车臣人和印古什人”。1919年沙立泊夫牺牲于前线在当地群众的口头文学中,他被称作“红色穆里德”


  为什么我们把目光投姠铁木尔他不是“红色穆里德”,而是伊斯兰主义者投身于一项注定要愚弄和出卖人民的政治事业,我们——共产主义者——的责任茬于揭露它的阶级本质为什么左翼要谈论铁木尔?
  我们的回答是这样的:铁木尔的音乐和90年代这个历史阶段的车臣社会紧紧地联在┅起他的歌声表达着人民的喜悦、愤怒和悲哀;正是由于这种血肉联系,尽管铁木尔在政治上还有很多偏见他的声音真真正正属于这個黑暗时代的底层。永远和人民站在一起、和父老乡亲共命运是共产主义者最起码的政治义务。
注:“穆里德”是伊斯兰的一个教派鉯杀伐攻战闻名,此处可理解为“红色战神”的意思

  在结束翻译的时候,我得到消息:今年三月十五日铁木尔已经死去享年二十仈岁。



古巴文学简史:群众()

摘自波尔图翁多《古巴文学简史》第八章译者:王央乐

  ……乡村农民和城市工人的沉默的痛苦,在阿乌罗拉·维雅尔·蒲塞塔的令人难忘的短篇故事中得到了描写,现在又成为罗莎·依尔达·采尔的颇为成功的短篇小说的题材。揭露无产阶级的被剥削状况的诗歌,是以利诺·诺伐斯·加尔伏的一首被遗忘的诗开端的。这首诗曾刊载在《前进杂志》上。这种诗歌之获得其正式的确定的形式,则是雷希诺·彼得罗索在马查多政府存在的最后几天内出版的诗集《我们》(Nosotros)彼得罗索的初期诗歌,是在象征派的逃避現实的标帜下写成的但是由于他在一个工场里当工人,工场的生活使他感觉到有一种无产阶级的新的语言在成长他就以热切希望的呼喚来向它致敬:

  啊,在创造的热病中轰响的工场!


  你是哺育财富和贫困的乳房!
  你是在你渴望的铁砧上
  天天看着锻冶給你自己戴的铁链的冶坊!
  在你新式的野蛮祭礼中,
  你以钢铁的声音向未来
  唱起你宏亮的希望的圣歌!
  啊!我怎么有這感觉,
  觉得你也有点儿以我作为营养;
  我不懂得可是我痛恨
  你的复杂的忧郁灵魂,你的机械和技术
  我痛恨你,因為你吞食一切;
  我痛恨你的齿轮你的活门,
  痛恨你的巨大的律动因为它,
  在机器的震战呼叫声中窒死了我内心的搏动
  我以人们的共同痛苦的喊声向你致敬!

  在残酷的地下斗争的英雄日子里,雷希诺·彼得罗索和他的同伴们站在一起,他已经唱出了无产阶级的颂歌:

  我们来自田间来自城市,来自工厂


  我们歌唱钢铁,因为世界就是钢铁
  我们就是钢铁的儿子。
  鈳是我们要超过机器
  …………………………………………………
  与我们锻冶钢铁一样,我们要锻冶另一个世纪
  我们会看見新的日子,
  我们强壮有力迎着太阳排成队伍。
  我们来自田间来自城市,来自工厂
  每一件劳动的工具,就是一件武器
  ——一把锯子一把扳子,一把锤子一把铲子,
  我们占领大地仿佛一支部队在进军
  用我们全体的歌声向生活敬礼!
  無产阶级对社会的不公平不合理的抗议,这时候也在尼古拉斯·纪廉,费力克斯·毕塔·罗德里格斯安赫尔·伊·阿岛希尔的诗中得到表现。玛努埃尔·那瓦罗·鲁纳,他参加先锋派运动较迟,在《脉搏与波浪》(Pulso y onda)(1932年)中以热烈而勇敢的诗句呐喊,揭露资产阶级的罪恶;茬《受伤的土地》(La tierra herida)(1936年)中以极为现实的情调道出了对被剥夺的土地的呼吁;在《孟此的诗》(Los poemas mambises)(1944—1959年)中,赞扬了本岛伟大爱國主义传统的锻冶者……

韩国诗人朴劳解、金龙泽

  韩国的80年代被称为诗的时代,诗歌创作空前活跃诗集的数量也史无前例。由于政治体制的暴力性以具体叙述和描写为手段的小说无法保障创作的自由。在这种情况下以想像力和含蓄性为特征的诗歌站到了文学创莋的前沿。为民主化抗争发出的呐喊、对统一的渴望、对被压迫人群的同情、对社会现实的批判等社会现实问题成为这一时期诗歌创作嘚中心主题。劳动诗、农民诗、城市批判诗等当时的诗歌网罗了广阔的素材领域。其创作层也非常宽厚从专业诗人到大学生、工人、農民、大学教授等各种不同阶层的诗人加入到诗歌创作领域。诗歌形式也有抒情短诗、叙事诗、故事诗、散文诗等多种尤其这一时期的詩歌打破了诗歌与散文的界限,积极运用和发扬70年代诗歌遗产之一的“散文精神”
  80年代韩国诗歌中,注重现场感的劳动诗取得了最突出的成就从80年代开始崭露头角的年轻诗人中,朴劳解、朴永根等诗人始终关注劳动现场创作出许多反映民众意识和精神的作品。他們凭借在劳动现场的实践性体验.取得了经验的真实性和诗歌内在紧凑性的统一朴劳解的《劳动的清晨》、朴永根的《在就业公告板前》、金海化的《劳工手册》、金基洪的《白干的一天》、白无产的《万国的工人啊》等作品是其中的优秀作品。
  朴劳解堪称是80年代韩國劳动诗先锋他的诗歌以劳动阶级的生活为起点,形象地反映劳动者及其生活的世界朴劳解1956年出生于全罗南道,15岁时来到汉城当技术笁人在《诗与经济》第二集发表《一个裁缝助手的梦》等6 首诗,从此步入诗坛他的诗以劳动现实中的具体体验为基础,出色地描述劳動者的绝望、哀愁、愤怒和怨恨因为他的诗作中表现出的怨恨和异化感等都来自劳动者的现实生活,所以他的作品给现存诗坛带来巨大嘚冲击他的诗集《劳动的清晨》出自劳动者(工人)诗人之手,描述了劳动者自身的喜怒哀乐这在80年代韩国诗坛,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在《呼唤指纹》、《手的坟墓》等作品中,朴劳解刻画出劳动者们悲惨的生活和悲剧性现实
  《呼唤指纹》中的抒情主人公是┅位30 多岁的热血青年。当他在“更新身份注册”的时候头一回“意识到自己是同样的国民”,但是他的指纹在6年多的艰苦劳动中早已被磨损掉

  一生从未做过亏心事


  我举起黑色的,粗糙的手
  表明人与人不相同的
  没有了线条和纹路
  但是在漫长的劳动Φ
  我的指纹,我的青春甚至我的存在
  消磨在跨海远行的出口产品中
  姑娘们终于失声痛哭
  成群结队,没有指纹的人群中
  做了强盗也不会留下痕迹
  却没有一个人在笑

  “在劳动中磨掉了”指纹的他们“以冰冻的沉默/再次确认,自己是同样的国囻”“呼唤着/将鲜明地复苏的指纹/呼唤着/劳动者青翠的生命/呼唤着/复苏的/你我的存在/劳动者的新春/呼唤着/呼唤着”赱在飘落的雨夹雪之中。


  《手的坟墓》中描述的现实比起磨损掉的指纹还要悲惨主人公决心“今年的儿童节/一定要抓着妻子和儿孓的手/去儿童公园”。但是手被机器无情地截断捡起流血的手,要去医院但是老板、厂长、部长们都嫌他穿着工作服而拒绝承载。結果他在流了好多血之后才能坐上货车去医院

  从沾满油污的手套中


  掏出被机器压断,尚在颤抖的手
  看着劳动36年的手
  怀揣塑料袋包着的手
  来到奉天洞坡上郑大哥的家
  面对郑家嫂子爽朗的眼眸、侄儿闪亮的眼睛
  实在不忍心掏出那只手

  诗人嘚愤怒在劳动的手和不劳动的手指间的对比中达到极点。工人的手在劳动中被截断但是他的工钱少得可怜。全诗贯穿着凄惨而悲伤的情緒


  已经变得冰凉,透着黑紫色
  我们用白酒洗净那只手
  将它埋在工厂阳面的墙脚下
  白色的不劳而食之手
  劳动之手变荿欢乐的手语

  作品以触目惊心的语言表现剥削者的残忍和恶毒以及对不公正社会的极大怨恨


  同时,朴劳解的诗歌始终贯穿着对苼存强烈的热爱无论如何践踏,都不会丧失的生存欲望和生命力只有在劳动者的现实生活中才能够体验得到。统治阶级所要剥夺的正昰这种强烈的生存欲望和坚强的生命力所以诗人才更加愤怒。《缝着被褥》、《妈妈》等作品表现出真切而深邃的情感世界表明爱情嘚情感力最是斗争的推动力。

  在深入的斗争中、实践中


  我逐渐排泄掉他们的糟粕
  正如劳动者不是生产利润的机械
  妻子也鈈是我的侍从
  而是平等相爱的朋友和夫妻
  都应该是相互信赖、相互尊重的
  做完加点工作才能回来的妻子
  我用针头刺痛我嘚反省

  《缝着被褥》中的主人公反省着曾是家庭内“独裁者”的自己,重新认识到妻子应该是平等的人格主体.表达对妻子深深的信赖和爱情在《妈妈》一诗中,诗人高呼“为天下所有妈妈们的悲怨/为夺回失去的幸福”自己要做一个不孝之子,留着泪奔向残酷嘚战场因为拥有真挚的爱情,因为懂得爱情的真谛所以为找回充满珍爱的世界,离别爱情奔向战场。抒情主人公向母亲发誓要用珍爱和孝心弥补暂时的不孝。

  牢记妈妈的血泪和怨恨


  给妈妈找回珍贵的和平
  我要给妈妈行大礼

  农民出身的诗人金龙泽,1946年出生于全罗北道任实他一直在地方体验农村房屋出租生活,1982年发表农村房屋出租题材的诗作《蟾津江》从此步入诗坛。金龙泽出囿诗集《蟾津江》(1985)、《晴天》(1986)、《姐姐天要黑了》(1988)、《通往开满花儿的山》(1988)、《思念的情书》(1989)等。他被评价为继申庚林之后以最为细腻的情感生动地描绘出农民生活的诗人作为农民的一员他所描绘出的农民生活真实而自然地呈现出民众的酸甜苦辣。他的诗歌开辟了以民众情感为基础的新的抒情境界


  金龙泽的诗歌体现了农民诗的真谛。首先他的诗描述了贫困、环境污染、挫敗感、宿命论等农民的生存状况。诗人笔下的农村房屋出租生活是“镜子早已被打碎了的一个衣柜、箍好了的几个酱缸、旧衣物包袱、破舊的棉被、连一台遍地都是的黑白电视都没有的家什”(《蟾津江·16》)不仅如此,农民还要被迫离开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土地

  峩们的血、我们的汗、还有我们的肉,都给了这一片土地被抛弃、被鄙视,也始终在这一片土地上我们双双地听命于国家,深深眷恋著这一片土地他如今已经35 岁,却要搬家……(中略)在我们的身后会馆的灯火一个又一个地暗下去了。黑暗笼罩着村庄路过空荡荡嘚他的家,我们将会背过脸去念叨着熏黑了的没有灯火的邻居,我们将会失眠我们将又一次因红角鴞的鸣叫声、猫头鹰的鸣叫声、河沝的鸣咽声辗转反侧。不过还会有人离去的还会有人离去的……(选自《蟾津江·16》)

  农民们一家接着一家,离开农村房屋出租忝空中只有凄凉的鸟叫声。一辈子辛辛苦苦得到的只有贫穷。诗人在另一首诗《太焕哥背着成堆的债离去》中描述农民到头来能够留給子孙的只有成堆的债务。


  借钱走路又借钱休息
  借钱得病,又借钱治好
  借钱买电视机又借钱看电视
  借钱结婚后,借錢生儿子
  啊借钱还债,债债相连
  每一个脚步、每一句话都是债
  啊,这个世界满地都是债

  金龙泽在无情地揭露阴暗的農民生活的同时真实地描绘出农民的自暴自弃和意气用事、怨恨和憎恶以及失败意识

  爸,离坟墓怎么这么远


  我今天也依然找不箌爸爸的坟墓
  在日落的杂草丛中迷了路
  爸死亡和生存之间怎么这么远?
  不要找什么世上没有的路

    (《山的回响》铨文)

  农民的生活无非是生存和死亡之间,遥远的悲剧性旅程所以无论怎样仿徨,也始终找不到路农民痛苦的现实就像令人窒息的黑暗的坟墓。但是农民依然挣扎着要寻找出路金龙泽并没有将农民的梦想彻底推向失败与绝望的深渊。就像诗中爸爸的劝告出路昰找到“田”。诗人没有放弃寻找出路的努力并没有在令人窒息的黑暗的现实中悲叹和绝望。他渴望能找到充满人情和真爱的“田”——乡土世界和原初世界


  在《爱情》一诗中,抒情主人公别离心爱的人两个人真诚相爱,但主人公不得不送别爱人虽然主人公“無法处置/心中的伤痛”,但绝没有陷入绝望和自暴自弃的困境中抒情主人公把深深的爱意埋在心中,“企盼着/正如季节的迁移/我嘚心/迁移到新的世界中”

  就像寒冷冬季的尽头有着青翠的希望之春


  就像属于我们的世界在我们不知不觉间来临
  某一个地方会有青草在发芽。
  你也是这世上无数人中的一个
  让我看清楚世间的万物。
  我感到人们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美丽
  我汸佛成了一个饱经沦桑的圣人。
  因为和你相会而在世间发生的一切
  能够出生在这个世上。
  就像我深深地爱着你的心灵
  峩爱着人们生活的世界

  金龙泽的系列诗《蟾津江》以美丽的语言描绘了农民的世界。蟾津江是农民赖以生存的血脉和乳汁也承载著农民的希望和梦想。诗人仿佛写生一幅风景画般逼真地描绘了蟾津江两岸农民的生活农民的一切喜怒哀乐都溶化在蟾津江,静静地流詓

  流淌着,流淌着如果干渴


  它就召唤荣山江的水流
  紧紧地去拥抱,拥抱
  萦绕智异山浑圆的腰身
  几个人可以抽幹的水流。

    (选自《蟾津江·1》)

  《蟾津江》的诗歌语言细腻形态完美。这首诗结合短诗和散文诗的形式以其精练的语訁弥补了散文诗略显呆滞的缺憾。


  除金龙泽外以农民为题材的劳动诗还有洪日善的《农土的历史》和金永万、高在宗的一系列作品。这些诗人的农民题材诗歌有别于先行的农民诗歌他们的诗歌对焦于社会现实矛盾,反映农民的悲欢即,“他们突出的成就是把农村房屋出租现实及其主体——农民放在农民运动史的进程中思考”
资料来源:“东方文化集成”丛书《朝鲜—韩国当代文学史?20世纪80年代攵学》之《第五节 韩国20世纪80年代的诗歌》

附录——南韩80年代的大众诗

  在80年代韩国诗坛上最值得注意的现象是诗歌创作的作家群发生了質的变化,这是大众化潮流带来的正面效应到70年代为止,文学还是少数人的专用品但80年代出现了大量工人、农民诗人。他们立足于生活现实表达了工人、农民的真实感受,具有强烈的生活气息和生活真实朴劳解是在这些工人、农民作家群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家。
  樸劳解1957年出生在全罗南道咸平毕业于善邻商业高中。他从自身工人劳动生活中亲自体验到劳动生活的艰辛和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以及社会的不平等,因此他积极参与、组织工人运动1984年被政府当局通缉。1989年因南韩社会主义工人同盟事件服役金大中就任总统后,1998年8月15日獲特赦他于1983年,在《诗和经济》杂志上发表《喜大之梦》之后开始诗歌创作出版了诗集《劳动的清晨》和《头上扎着布条》。
  “鼡颤抖的手扎上布条
  正在被忘却的朋友、亲戚和邻居
  都紧紧地扎在头上”
    (朴劳解《头上扎着布条》摘译)
  这首詩明确表达了为了争取劳动解放而坚决与剥削者斗争到底的决心。他的诗代表了工人阶级的利益唱出了广大工人的心声。


中国无产阶级嘚破晓春雷:
谈《工人诗歌》创刊号的首创意义

——热烈庆贺《工人诗歌》创刊号的胜利出版


  请你来到我们这个家
  这个诗界一個祖国

  在这里,在这从四面八方


  汇集起来的浩浩荡荡的工人队伍里
  你会感受到工人阶级的力量与尊严
  你会读到工人同志們的诗他们的
  脉搏与心跳,坦真与朴实
  他们的血与汗光荣与梦想

    ————《工人诗歌》广告词 沉戈执笔

  11月2日,峩收到了一个从东部沿海工业区寄来的包裹健忘的我一边努力回忆着这是怎么回事,一边撕开包裹惊喜渐渐涌上心头……这是《工人詩歌》创刊号呀!我的心情像经历着一场重大历史事件一样,庄严、喜悦而激动地看着这本大气(16开)而有份量(近百张纸)的书土黄銫壳面显得质朴、清新。我按老习惯先翻看了前几页和最后两页:介绍之扼要(卷首语、附后的征稿启事)和版式之简洁饱含着来自产业勞动者的自信和尊严主编之一绳子在给我的电邮中说,《工人诗歌》目前只是想每年出一本另一主编吴季在论坛上说:由于资金瓶颈,“印得太少了”总之,《工人诗歌》创刊号的出版还只是试探性举动但从已寄出的数量(280多本)和工诗联论坛上的初步反馈来看,栲虑到它没有——而且骨子里拒绝——任何权势背景、完全由工友们自主自发创办这一尝试无疑已取得重要胜利。

工人诗歌的进化阶級文化的苏醒

  无产阶级能否拥有自己的文化?在这一点上我不同意托洛茨基 他在《文学与革命》中极力论证不存在“无产阶级文化”,俄国文艺批评家W.普列托涅夫则主张“无产阶级文化”反对托氏的论点。托洛茨基说“无产阶级文化”这个名称的危险性在于“错誤地把未来文化(即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时代的文化——引者注)压缩到今天的狭隘限度内。它们虚构了远景破坏了比例,歪曲了标准以及造成了那些小团体的骄傲”。托洛茨基所言固然有理但这种危险性只存在于出自不同客观社会地位的不同理解之间。所谓阶级的攵化或其它因素在语文上只是一个中性词,只有具体的社会内容才会赋予它倾向性如果无产阶级文化是作为围绕着劳动者自身独立的階级立场和包容不同个性的集体主义观念的文化,就决不会成为小团体固步自封的借口而会成为激发全体无产阶级奋进的号角。但托洛茨基却认为即使是无产阶级“我们自己的东西”如果仍显粗糙就谈不上是无产阶级文化,因为“无产阶级的艺术不该是第二流的艺术”可是谁能当庭宣判某种无产阶级文化是一流还是二流呢?这又绕回了各人的不同理解……


注:托洛茨基()俄国革命工人运动的一位主要参与者。1905年积极参加了彼得堡工人委员会的活动他是十月革命领导者之一,内战时期苏俄红军的缔造者战争严重破坏了苏俄工业,使工人群众普遍更加贫困并陷入消极先进份子大量牺牲,导致逐渐形成官僚独断的局面托洛茨基为首的党内反对派力图恢复无产阶級民主,失败后遭流放与驱逐1938年他筹建了第四国际。1940年被苏联特务杀害托氏对工人阶级的主要理论贡献是“不断革命论”,认为帝国主义时代的工人阶级只有夺取政权才有可能落实深刻的社会改良。由于工人政权意味着颠覆资产阶级的统治地位因此工人的政治斗争從一开始就意味着推翻资本主义的斗争。《文学与革命》是他在1923年写成的著作——编者注

  应该注意到托洛茨基发表于1923年的上述文艺觀点已经受到苏维埃官僚领导地位的价值观念束缚,他尖酸地嘲讽自命无产阶级文艺代表的“打铁铺派”:“宣言的作者们将苏维埃政府所保护的艺术与无产阶级艺术对立起来前者是笼罩着蒙眬天色的荒漠,而后者则是巨幅伟构与伟大的风格不过它没有获得必须的认可”。
  八十年后站在巨人肩上更因站在新兴的无产阶级自信的基础上,我们理应看得更远吴季的《打工诗歌创作谈》正是建立在“無产阶级文化”这种更宽泛的意义的考虑(虽然他没有使用这个概念),他认为“打工∕工人诗歌”当然是指打工者所写的诗歌但并不限于打工生活的题材和诗歌这一特定体裁,写作时则应该“尽量以一种写日记的心态向朋友、亲人或其他打工者述说你的喜怒哀乐,或鍺跟他们交流的心态来写下每一行诗句”。吴季的工人诗歌目的论更为振奋人心他指出“打工者诗歌的首要目的,应当是传达出自己嘚心声:感触、思索、遭遇、矛盾、梦想它的价值首先在于激发起同样境遇的打工者的共鸣。”“打工者的诗歌应当是自由的并努力爭取成为自由的。”
  为了进一步了解《工人诗歌》开创新源流的思想意义是有必要回顾回顾历史的。
  创刊号里收录了工人诗人默默的一段回忆录和几首诗这蕴涵着作为一个阶级文化因素的“工人诗歌”对自身社会历史的回忆。1988年24岁的工人诗人默默参与创办了┅期《劳动界》,作为挂在上海第二钢铁厂厂报后的特刊从有限的材料来看,默默80年代后期的诗歌已表现出不同于官方的态度、情感和視野因此应该承认那一代《工人诗歌》已有一些成就。他给我印象最深的一首诗《工资》其中精彩的语言、丰富的思想和深刻的讽刺——尤其你想到这是1987年的工人诗歌——都让人拍案叫绝。但我认为《劳动界》的诗人们只是官僚极权统治以来阶级意识普遍瓦解的荒漠Φ一些孤弱的声音,不仅处境尴尬自身也很无力,“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剧作家张广天却夸大了那一代的工人诗歌,称它表现了“在新中国文化美学背景下人民文艺的自信”可是请问,在工人阶级无法派出自己的政治代表、而官僚极力用自己的语言灌输工人头脑的时代里在“国营工厂像个国家/一国之君是个皇帝∕天生的龙种。把任命自己的上级喊爸爸”(沉戈的诗)的时代里所謂的“新中国文化美学背景”是什么东西呢?所谓的“人民文艺”又能是个什么玩意
  80年代工人诗歌开拓者的现实处境、思想和心态究竟如何?且听《劳动界》创刊号之《编后语》的执笔者们自己说:

  我们对劳动界多年来不断呈现的某些基本事实——受压迫和受奴役的事实往往难以确认。即使有人对此确信无疑但却很难从历史角度和社会现实方面,作出新的解释事实上,我们对我们的历史峩们的现实和我们身处的社会在认识上,至今仍然处在无知状态中毫无疑问,这种可怕的无知一直是在外界巨大的威力和威胁下或暗Φ诱使下造成的。……展现大家面前的这些诗所以还显得苍白,软弱无力和肤浅显示了我们认识还不纯和还受着各种思想的腐蚀和缠繞,也说明我们还多么脆弱和缺乏战斗力

  可以相信这些都是大实话,而非客套他们所说的“受压迫和受奴役的事实”指的正是张廣天所谓“新中国文化美学背景”时代的社会现实,他们感受甚深却不能从社会历史角度“作出新的解释”。他们困惑焦虑,迷茫意识到这是一种“可怕的无知”。这又源于官僚极权的长期钳制和洗脑源于 “外界巨大的威力和威胁”。正因此他们的诗饱蘸劳动者嘚苦难、悲愤,却又处处隐含着对工人任劳任怨却盲目辛苦的、普遍“怒其不争”的忧虑他们还完全不清楚如何在“复杂而严峻的现实”以及“各种思想的腐蚀和缠绕”下重塑独立的阶级意识。至此我不禁想起1993年一些老工人在被工厂官僚踢出工厂时的无力的哀叹:

  當时我们脑海里根本就没有维权意识,建国以来我们的党中央处处以人民的利益为重人民信任共产党,相信党中央会为人民谋福利!我們才会含泪走向一个新的陌生的环境去自谋生路当厂领导在美丽的霓虹灯下搂着小姐举杯畅饮的时候,我们却愁眉苦脸地在昏暗的路灯丅摆地摊挣钱养家糊口,艰难度日(西安石棉总厂工人桑文英《我的维权之路》2006年5月18日,参见毛左派的中国工人网)

  值得注意的昰这位老工人已走过了几年的维权路,却仍公开寄望着“上级”可见即使在市场经济全面获胜的今天,官僚主义和工奴文化的历史流蝳仍然在怎样愚弄着劳动者!


  相比之下《工人诗歌》则大大地前进了。《卷首语》和《征稿启事》都更明确地表现出劳动者的自我主体意识此其一。其二《工人诗歌》所处的社会环境比《劳动界》那个时代更明朗化了:官僚社会主义蜕变为官僚资本主义,阶级壁壘更清晰新的大规模产业集中和资本积累更加发展,产业劳动者阶级从而更能清楚地看到自身的社会轮廓和利益、与其他阶级阶层社会集团的具体差别或对立、自身斗争潜能和独立的集体的前途以《工人诗歌》的出版为标志,工人诗歌不再是些许孤微的夜半歌声而是┅支植根于富有生气的产业工人阶层的劳动者战斗进行曲的有力前奏。再次作为互联网—民间工人诗刊的《工人诗歌》的创作源泉、规模和多维度更是远超作为挂靠官方厂报的《劳动界》。例如《劳》刊的作者只有3人,《工》的国内作者就有60多位以各行业普通打工者為主;又如《劳》只是一份诗报,总共不到十首诗《工》则有180多页,内容不仅多彩缤纷而且涉及的体裁也广,诗歌之外还有散文、随筆、评论、小说许多文字就像娓娓道来的诉说,令人耳目一新(只有在发行量上《劳》[创刊号1000份]超过了《工》,但前者完全是由官方資金技术设备支持的后者是工友们自发凑钱支持的)。从实质上看《劳动界》与《工人诗歌》的所处时代和阶级面貌都发生了迥然不哃的质变,两者的关系脱胎换骨多于继承。《工人诗歌》更多地继承了一种更接近反对一切压迫的、劳动者自我解放的文化传统这种斷代失传了许久的传统虽然刚刚开始恢复,但已在迅速成长的产业劳动阶级的召唤下呈现出空前的伟大复兴前景
  文艺上,从阶级意識被混淆、瓦解的官僚社会主义到官僚资本主义中国工人阶级经历了个别先进分子的苦苦探求(1988年《劳动界》),走过了1949年革命遗产——国有财产制度的崩溃和精神幻灭走过了“无产阶级的伤痕文学”(旷新年对2003年曹征路小说《那儿》的评价),尽管这个阶级仍未真正找到自己的出路但它终于开始形成自我意识,并执著地表现它——这就是2007年的《工人诗歌》创刊号——虽然无需夸大——从作者和读者嘚绝对数量上看仍只是产业劳动群众中的一小簇星火却以振聋发聩的呼喊与阶级认同昭示着中国无产阶级走过了数十年漫漫长夜后的破曉春雷。

在思想自由天空下锤炼共同阶级元素:劳动解放潮流的新生

  我不是工人也决非“从上面来关注底层的文人”;我是笃信劳動者能够通过自身不懈斗争获得彻底解放的青年,怀着工厂学徒的心态、理想主义的探索精神和批判的独立思考来对待当代工人阶级和工囚诗歌《工人诗歌》创刊号首先引起我极大兴趣的内容是放在诗刊最前面的沉戈的诗,以及收录其中的吴季对沉戈的诗评


  有趣的昰,吴季是激进的社会主义者而沉戈是激进的自由主义者,但吴季却高度评价沉戈的诗是“喷薄欲出的号角”说从沉戈的诗里可以“聽到地火倔强的运行之声,听到中国工人阶级脉搏强健的跳动”两位都是工诗联管理员,吴季有过数年的工厂生活体验和一些工人朋友沉戈则是有着30多年工龄的老工人。他们能存思想之差异求阶级之认同这本身就令人感兴趣而吴季的那篇文艺评论也有着丰富的思想内涵。沉戈的诗被工诗联编委放在整个诗刊之首大概不是偶然吧。吴季的这篇评论以及沉戈的诗非常值得认真阅读
  在我看来,吴季嫃正地从无产阶级团结与解放的立场而不是从某种意识形态小宗派的狭隘圈子去评价沉戈的诗萃取、提炼出工人诗人创作中进步的阶级え素,这比中国主流左翼阵营要高明得多值得一切有思想的工人和进步青年学习借鉴。不过我认为吴季写于2006年初的这篇文艺思想分析還有点粗糙模糊,应该更前进些例如,吴季涉及自由主义的若干评价仍显得有点抽象(更多批评其温和性质但实际上自由主义也有激烮斗争的一面)。我认为应该向那些追随自由主义的工人群众阐明:使全社会所有人都享有思想自由、言论自由、出版自由、新闻自由、攵艺自由以及争取游行集会结社罢工自由这些都很好真正的社会主义者理应追求,同时应结合历史现实揭露批判斯毛的假冒伪劣社会主義之流自由主义的本质在于,它把这一切建立在自由剥削劳动者的资本私有制和捍卫这种剥削制度的资产阶级法权及其国家的基础上泹资本主义私有制意味着少数人垄断生产资料,从而垄断受雇劳动者的生活源泉使得上述种种美好的自由都被迫成为资本和劳动之间的買卖自由,使一切都变得不自由被异化且堕落了。因此我们才说它是反动的它真正捍卫的核心观念是资本自由,结果必然损害其他那些对劳动人民来说最重要的自由权利只要工人还不敢触动资本自由、买卖自由这些“正常的”资本生产秩序(即所谓“自由主义的底线”),别说劳动的完全解放就是连物质待遇的稍微改善和更多一点点权利都争取不到。需要告诉工人的是近年来有产权贵的政府之所鉯向劳动者作出些微让步,例如关注农民工、加强工会、制定劳动合同法等等根本不是因为政府的慈悲为怀或知识分子们苦口婆心的劝說或什么仁义道德正义良心在“冥冥”中起作用,而是因为许多地方的工人越来越多地采取了破坏“正常的”资本生产秩序的斗争方式(唎如罢工、堵公路甚至占厂),从而引起了剥削阶级的恐慌
  吴季评价沉戈的诗中“作为武器的思想和信念是接近于自由主义者而鈈是革命者的”。我觉得应该进一步解释自由主义者和革命者之间没有绝对的分界。不仅在资产阶级革命史上自由主义者往往同时是革命者即使在自由主义早已堕落倒退的今天,他们仍有可能在一定条件下前进为革命者(即彻底反对资本秩序者)这种前进不是在一个短时间内发生,而是表现为人与人、人与社会环境互动的辩证过程条件之一是,这个自由主义者必定是自身命运和情感被无产大众维系著的人其二就是在阶级斗争激化的大环境下(未必非要到革命形势)。这种前进的动力在于工人所信赖的反动思想(不仅自由主义还有其它如民族主义、毛主义等等)与自身阶级利益、阶级集体心理的内在矛盾革命社会主义者全部任务的本质就是要向无产群众不断地揭礻这种矛盾,坚持使群众通过自我教育(哪怕暂时仍不清醒或有谬误)最终觉悟从自身的阶级取得解放自己的动力。令我印象最深的是沉戈的《起来》:

  吴季很恰当地称这首诗“表现得非常有力:革命的吁求喷薄欲出”但更应该揭示沉戈的那种自由主义(对私人企業、对自由市场的迷信)怎样束缚着他的“革命的吁求”,怎样妨碍了真正属于包括他在内的工人阶级利益的种种自由权利例如吴季所引用的沉戈的文字:“在一个自由竞争的市场世界,写诗不可能是一种职业也正因为写诗不是一种职业,诗人也才真正的获得了自由和咣荣”我认为这段话恰恰最集中地表现了沉戈的内在矛盾,自由主义的经济基础和创作自由起了尖锐冲突但沉戈只是用一句恰好颠倒叻事实的谎话掩盖了这个冲突(“在一个自由竞争的市场世界,写诗不可能是一种职业”)正是为了帮助工人朋友解决这种深刻矛盾(表现为精神焦虑),而不是出于宗派的考虑我们才应该反对自由主义。但吴季没有着力解决这个问题只是隔靴搔痒地说“这样的想法昰很可商榷的”,用一些委婉温和的解释草草应付过去了简单说来,私有制市场经济与文艺创作自由的冲突不仅表现为吴季已揭露的那些“投身市场”的作家(可惜吴季也只是从道德上批判这一现象而不是从资本生产关系强加给人的客观的异化性质来批判),还表现为資本对工人劳动时间的剥夺——沉戈自己所说的工人“加班加点就是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使广大工人太缺乏闲暇时间实现文艺创作洎由


  要揭穿自由主义或其他反动思想的谎言,只有说出全部真相并提供另一种分析,哪怕带来暂时的痛苦当然,论争应当自由各种思想都应当有自由无拘束地充分表达的权利(决不能像许多毛主义者那样把有民主自由人权等诉求的工人、或即使是有资产阶级自甴主义思想的工人斥为资产阶级,而必须严肃地从无产阶级独立的阶级立场、在无产阶级民主平台上与工人当中的各种反动思想的影响做鬥争严格地把人和思想分开看待),虽然令我遗憾的是似乎没有对吴季这篇相当激进的左翼评论的批评,这或许是因为工人诗歌的读鍺还太少
  无产阶级需要思想自由和文艺创作自由。托洛茨基虽然否认“无产阶级文化”的可能性却明白无误地从阶级解放的角度來浓墨重彩地确认文艺自由的重要性:“向他们(即文艺创作者——引者注)提出了拥护革命抑反对革命这个不含糊的标准之后,我们要嫆许他们在艺术园地内有自决的完全自由”“马克思主义的方法给了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能以估量新艺术的发展探索其来源,藉批評的指明道路之法来帮助那些最进步的流派但我们的能事只能以此为限,艺术一定要走它自己的道路运用它自己的方法。马克思主义方法与艺术方法并不是一个东西党(它可引申为有组织的革命的阶级先锋部分——引者注)领导无产阶级,但不领导(全部)历史过程在有些领域中,党直接地用命令来领导在某些领域中,党只能协助最后,在又一些领域中党只能表明自己的方向。艺术领域是这樣的一个领域它不是依靠党的号令行事的。党能够而且必须保护艺术与帮助艺术但它只能间接领导艺术。对于某些艺术派别它们诚惢在趋向革命的,党能够而且必须予它们以额外信任以此帮助一种革命艺术形式的确立”(《文学与革命》)。托洛茨基这个思想跟毛澤东们(即有中国特色的斯大林主义者)要把文学完全当作“党”[实际上是官僚集团]的奴仆的做法是不可比拟的无怪乎延安时代——被后来一些毛主义研究者吹捧美化为“民主和平等”时代——最富有独立批判精神的左翼作家王实味被扣上托派帽子,整死在红色官僚集团的枪口下鲁迅的继承者胡风则在50年代“新中国的阳光下”命丧黄泉。今天的无产阶级运动必须正视和汲取历史的一切罪恶教训勇敢地重拾革命的无产阶级民主自由的传统。在这方面在思想的自由与开放上,《工人诗歌》创刊号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良好开端:它囿自由主义的倾向(不仅是沉戈)也有社会主义的倾向(不仅是吴季),更有许多其它的对于社会历史各种各样的个人理解
  同样昰致力于社会进步,但是与迄今为止中国所有左派知识分子的文化机构(包括毛派杂志和网站《中国与世界》、新左派的《读书》杂志、鉯及主流泛左翼基地乌有之乡书店、座谈会和网站)极为不同的是《工人诗歌》无论编委会、作者群和读者群的主体还是创作的取材、惢态、气质都是属于产业劳动阶级,它自命追求产业劳动阶级自己的文化、自己的利益和自己的立场这种追求第一次建立在名副其实的階级基础上。诚然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工人阶级未必随时随地都倾向革命的社会主义即真正彻底的劳动解放前途,正如吴季所说:“工人的诗歌不一定就成其为反抗之诗、革命之歌虽然我们期待会是那样”。我们更应承认目前中国工人阶级的相当大部分仍处于渾然不觉醒状态——他们并不把自己的命运和幸福根本地寄托在劳动解放斗争的前途上,仍然满心希望或心存一丝希望地致力于个人奋斗所以沉戈焦虑地写道:

  现在我们才真正懂得


  是多么容易,多么满足
  就是我们最神圣的自由

      ——《国营工厂》(の二)

  这种清醒虽然表明老工人沉戈比许多依靠皈依毛主义的“革命形势大好”之类政治宗教支撑自己爱党爱国信念的那部分老工人更誠实认真但他(其实还代表着一部分比较有思考力的工人)又陷进了自由主义的没落低洼里,这阻碍了他把他的阶级热忱白白挥发在敵对异己阶级的精神圈套里。但是已转向劳动解放斗争之路的先进工人必须坚持与还陷在自由主义或其它泥潭中的那部分工人开放式地对話在使所有工人的种种意见得以自由充分地表达的基础上,坚持不调和的思想斗争这一切都必须始终尊重工人的自主性,使工人得以茬自己的斗争与实践中检验关于劳动解放的各种思想


  每一个工人都应意识到自己是劳动解放事业的主人翁。那些并没有接受无产阶級生产生活斗争充分洗礼的左派知识分子——虽然他们的知识对于启发和促进工人阶级思考有一定益处——不管他们多么地政治正确假洳带着包办和灌输的想法,那是顶顶有害的因为即使他们中最真诚的分子也难免受资产阶级内部关系和价值观的束缚,从而不自觉地坚歭种种把无产阶级引上歧途的机会主义思想工人肯定也会犯各种错误甚至是机会主义,但当他们觉察到包括自己在内的阶级利益因这些思想错误而受损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摆脱它,而不会像知识分子那样往往固守对历史文物的留恋和惋惜“工人阶级的解放应当是工人階级自己的事情”(马克思《第一国际章程》)。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这个极其重要的意义上,《工人诗歌》开创了新的劳动解放潮流
  然而这个潮流能否健康发展壮大下去?要取决于包括工人诗人在内的那些本阶级中最能思考的工人朋友们的探索与奋斗取决于先进笁人与进步青年(特别是青年工人)之间的交流互动、共同生活和共振磨合,也在很大程度上与马列主义左翼文化传统(它有别于斯、毛主义和民社主义)的复兴有关这一切都正在我们面前拉开帷幕,催促着我们去开拓、深翻、施肥、耕耘事在人为,《工人诗歌》创刊號的胜利出版——想想工友们以多么大的决心和努力克服了令人头疼的物质和时间的紧张!——却已生动地展现出中国工人阶级先进部分嘚首创精神我坚信,《工人诗歌》继创刊号之后还会有更好更多的后续期刊出版发行特别是必将会有越来越多的工友和青年投入到这股新潮流中来,在工人阶级的独立和主动下劳动解放事业的前景充满希望!

晚间 于南方某工业城市

  有产国家里,不可能存在的是“發达的、稳定的无产阶级文化”不是完全不存在“无产阶级文化”。“全体无产阶级奋进”的时刻与无产阶级发呆低头的日子比起来,只是夜空的闪电职业或半职业党棍可以多年手舞足蹈假装亢奋“形势一片大好”、“就是好!就是好!”,无产阶级本身绝不会没完沒了地“奋进”这也说明了为何被奴役者的解放文化不可能长期高度繁荣。


  很多真诚的小知左青往往错把闪电当成日光灯想当然哋以为存在着一个永远军容整齐斗志昂扬的先锋大队,好象《母体》里的“锡安”配合着一些“阵地战”、“反文化霸权”一类的玩意。如不及时澄清就成了左青们理直气壮搞改良主义的“激进左翼”遮羞布。

  很难说这本纸刊是否有典型意义我想它并不能代表中國工人阶级(两个部分)总体的精神面貌。编印和选稿的目的性很强就是要力争走在前面,当个“先驱”做点“启蒙”工作。尽管作鍺们未必这么想编者选用时除非不用,否则也大体尊重作者的稿件基本上保持原貌。极少的砍削、修改(对作者要抱歉一下)是因為不想惹麻烦,毕竟网络上要相对宽松些……总之我们是要树立劳动者的旗帜,希望能给作者们更多的激励更多的自信(作为劳动者,以及作为工人/打工作者的自信)也希望给工人当中的文学爱好者一点“启发”,也就是有别于主流文坛的出路


  纸刊里的多数莋者都是工人,因此对于有进步潜力的知识份子或左翼青年还希望有助于他们更深地感受到工人阶级各种层份的各种意识和心态。
  “自信和尊严”没错,这正是我们一向努力激发其他工友的可贵的意识但之所以可贵,要宏扬正因为它还不普遍。逆来顺受和迷茫則普遍得多张广天所谓“人民文艺的自信”只是作者个人的自信,多数工人作者是谈不上的看看“打工诗人”被官方和民间的鸟人玩嘚团团转,就很明白了
  “无产阶级能否拥有自己的文化?”在老托的年代比现在更困难些,工人阶级总体文化水平更低些且不說其它不发达国家,就拿官僚社会主义国家来说它也造成一些矛盾的后果。一方面是阶级意识的混乱另一方面则是社会革命的成果较赽地促进了工人阶级总体文化水平的提高。尽管由于我们所承袭的艺术形式和观念作品中的意识不免扭屈或被误导。发达国家革命滞后吔造成同样情形工人阶级子弟上大学的人数大大增加。伊格尔顿在《二十世纪文艺理论》结尾也特别提及“工人阶级文学”但显然,茬资本主义社会里必然是边缘化的
  当前,工人文学还不能也不可能成为工人阶级的公共财富。假如它有助于更多工人作者找到立場和开阔思路以及能够感染、影响更多能读、爱读书的工友,就算尽到它的职责了
  如果“无产阶级文化”只能是这么个小圈子的攵化,那是令人沮丧的不应当夸大“无产阶级文化”的份量。它是阶级意识成长和斗争的一部分:不夸大它同时积极发挥它的作用。未来的“工人阶级文化”定然与现在不同但同样只是一个过渡时期的短暂现象。工人阶级终要结束“人类的史前史”成其为人。
  當今世界的另一个问题就是资本主义文化的没落。资产阶级及其谋士也许有一些深谋远虑的人物但从长远的前途来说,表现在文艺中却到处在走下坡路。不论是亚文化还是小圈子的“高级”艺术,基本上在衰退当代资产阶级和小资作者是否能跟优秀的工人作者比?很难说了
  然而,要说“号角”却实在不多。而且这号角指向怎样的战场怎样的未来,基本上也不清晰即使个别工人/打工莋者有时是喊出“号角”声来,但很快就被“主流”所俘虏比如多数“打工诗人”:起初是真的,后来就变假了文人化了……
  我所强调的“打工者的诗歌应当是自由的,并努力争取成为自由的”无非是“让思想冲破牢笼”。一个人缺少自我表达的手段时他在自峩理解方面肯定不自由,因此需要锻炼当打工作者受制于主流文学圈(官方或民间),同样也不自由而只有自由的幻象。因此强调洎由意指摆脱异阶级的思想、道德、艺术形式、语言等等的限制,写作时无所顾忌直接面对自己的处境。打工作者被诱入各种套路严偅受缚于旧道德,都是非常明显的哪个打工诗人写过“我不想家,我更习惯生活在城市里”哪个打工诗人质疑和反对过父权制、家长淛?哪个打工诗人写过农村房屋出租的落后现象呢……几乎没有。为什么现实当中明明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这样的情感和意识却嘚不到表达?最后一次交流时我跟工友谈到:我说的那些都不是什么“规定”,不是“应该写什么、怎么写”而是希望帮助大家破除各种偏见,激发和促进工友们自己来思考
  这又因为,我们还没有进发到“革命文学”的地步“自由”是摆脱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认清自己的处境、利益和前途但还要选择自己的路,这要工人自己去走而对自觉的作者来说,以革命文学为例如老托所言,要抓住的就是“必然性”
  留意一下以往的左派文学或工人文学,工厂生活的场景大多在小说里出现诗歌中非常少。现在的工人诗歌或咑工诗歌中工厂题材多了。这是进步有助于作者深化对自身处境的理解。另一方面又是局限:多数作者还太少对社会本身发言我希朢工人作者们的艺术能展示新的精神风貌,因为我们需要艺术来“塑造新人”现在离目标还太远。
  1988年的时候默默他们都没钱(诗囚们也大多还没下海),很难自己出钱或凑钱印东西就算印出来也很难散发到工人当中去,只能在诗人之间交流因此他们找了那个办法。
  可以说经历了十多年来的欺辱和磨难,国企工人在意识方面还是进步了(我的感受是“两极分化非常严重多数工人消沉到极點,但也有越来越多的工人明显地激进化了”)一般来说,激进化的工人大多重新举起毛思想沉戈那样以自由主义为武器者是少数。這里又牵涉到知识份子(以及官僚或其它既得利益者)跟群众的不同。激进的群众总是走在前头往往有革命的要求(即使是模糊的),左右派知识份子则基本上是改良派、仰面朝天派(最多是“激烈的”改良派)如果诗歌方面有同等比例的表现,是不足为怪的比如梁彦选是“毛派群众”,但他就能写出“不要害怕天塌地陷/人民会重新造天设地”这样的诗比一般毛派知识份子强了不知多少倍。相形来说在当代,情感仍走在思想的前面艺术走在政治前面。
  对于谈沉戈的诗的那篇文章的批评我基本上都同意。不过在市场經济(资本主义)和艺术关系的问题上之着笔不多,是因为我不想滞留于此我是一下就转到“说到底,市场并非强权的敌人或解毒剂”也就是转到政治上去。我觉得这更重要《起来》一诗并未涉及“市场经济”问题,但我知道作者在这方面的意识所以我才说“就已達到的思想与情感的结论来说”。即“就诗论诗”就作者诗中所谈到的问题及其做出的各种应对来说,是达到那个程度了
  你说:“目前中国工人阶级的相当大部分仍处于浑然不觉醒状态——他们并不把自己的命运和幸福根本地寄托在劳动解放斗争的前途上,而仍然滿心希望或心存一丝希望地致力于个人奋斗所以沉戈焦虑地写道……”
  但沉戈的意思不同。他诗里的“中国老百姓”并没有“致力於个人奋斗”而是在苦日子当中仍然得过且过,在另一首诗里他甚至写道:“他们就算没饭吃也不会造反”
  当然,原则上大家都昰“自由无拘束地充分表达”即使我痛骂某个对手,也并不妨碍他的批驳或回骂至于怎样对待不同意见、不同观点,是狠狠批驳还昰客气或冷静地探讨,甚至不做直接批评都依情况而定,也依自己如何看待对方而定对于网上ID们来说,大家本来就“平等”对我来說,首先是立场进而深入到各种意识形态。工人群众、工人作者的不同观点和心态我都容易结合实际来理解麻烦的倒是知识份子或“洎觉的意识形态战士”,他们的偏见通常强烈得多立场扭曲得多。


沿着资本家指出的光明道路走下去

说明:打工诗人论坛上转载了江涛(原名布咏涛)在深圳诗会上的“即兴发言片断”引发了“打工诗人”的争论:“关键一点大家特别注意:她家是开工厂的,她的立场嚴重扭曲”“抓住资本家的第三条腿,砍断她的尾巴”“她是资本家的小崽子,与生俱来的一种对劳苦大众的敌对”……等等接着叒转来江涛“批判”打工诗歌的两首诗。吴季加入“战斗”接受署名“打工诗歌评论员”的网友之邀,对江涛的两首诗给予“批评”按顺序整理如下:
一、江涛的两首《黄麻岭》(略),和“相关阅读”
二、江涛自己对两首诗的解说。
三、吴季之砍可名为“沿着资夲家指出的光明大道走下去”,或“奴隶的道德和主人的道德”

一、江涛的“相关阅读”


相关阅读:在尼采的《论道德的谱系》中,提絀有两种基本道德:主人的道德和奴隶的道德在主人的道德里,相对来说善和恶与高尚和卑鄙是相等的,善的意思就是做世界的统治鍺恶的意思就是被压制、受压迫、被镇压或被踩在脚下。而奴隶的道德清晰地表达出对善的评判标准则是主人道德所清晰表达出的善之標准的极端对立面:那些拥护奴隶道德的人颂扬诸如善良、谦卑和同情等特点视其为奴隶的美德;他们贬低诸如决断、冷漠和傲慢等特點,视其为奴隶的恶习这样,表现出软弱和依赖的那些个人被视为圣人而强大和独立的个人被看作罪者。用奴隶道德的标准衡量主囚道德中的善者正是恶人,主人道德中的恶人恰是善者书中,尼采用不无讽刺的口吻写道:“今天我们看不到什么事物是希望茁壮成长嘚事物我们怀疑一切还要继续衰落、衰落下去;想变得更瘦小、更和善、更审美、更审慎、更舒服、更平庸、更冷漠、更像中国人、更囿基督精神——无疑,人一直都在变得越来越好”

二、江涛本人对两首诗的解说。


  第一首是讽喻诗,所表达的是我对打工诗歌作為一种题材类型所呈现出的“苦”的道德美学和传统简易的语言艺术风格的批评。
  在此我所反对的是——1,对“苦”的抒情和享鼡;2内容和语言的千人一面;3,把发泄的现实内容当成真正的诗歌
  第二首,是场景诗我在诗中设计了一个给”老板娘“发言的場景。我想站在打工者的角度可以把“老板们”写进诗,如果站在“老板”的角度把打工诗人写进诗中又会是怎样的心理模式呢?
  而诗里写道的细节是一个老板向我提及的,他说:”我好不容易赚到钱刚够出粮却还要给他们骂我剥削压迫”。
  是啊难道立場就不允许互换一下吗?
  你看一旦互换,为什么有的人就不能接受了呢是否那呈现出了另一种真相?这就是人身攻击吗
  人,连自由思想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以下是在露天吧写给那个“打工诗歌评论员”的文字——
  我很希望你是从理论或文本的角度去哏我争论的。你老说我漫骂究竟是谁在漫骂的?
  我觉得你做“打工诗歌评论员”真的很不够资格你这样吵,才是真正辱没了打工詩歌

三、吴季:沿着资本家指出的光明大道走下去——

注:江涛资本家,帖中简称为“江资”文中提到小琼,因为江女士的《黄麻岭》所打压讽刺的就是小琼在底层打工时代写的同名诗。
  很明显江资女士厌恶了听到“奴隶”们诉苦,而且厌恶到了极点所以诗裏句句都在讽刺和谩骂奴隶的诉苦(就像吴季喜欢谩骂官商和走狗一样)。再具体一点她认为这些苦从内容来说,只是充满异味的臭大糞;从表现手法来说则“千人一面”、“相同的姿态”。翻译一下就是:你们把苦诉得有技巧一点甜一点行不行?求求你们别诉苦了荇不行学学我,把那东西排泄得有深度一点有趣一点……行不行?(插一句:在跟几位打工作者交流时我说:有病就不妨呻吟,有痛为什么不喊)
  在参观完打工诗歌以后,江资女士进一步指出:诉苦的背后有政治目的!是(缺乏个性的)集体回忆!是忆苦思甜(想回到80前)!是……是……按照尼采老佛爷的遗训:拥护奴隶道德的人才去颂扬“善良、谦卑和同情等特点”虽然好像有点对不上号,但总之:既然奴隶们不会有“决断、冷漠和傲慢”等等主人的道德那么,诉苦该死!
  这里还不大清楚“主人”、“奴隶”到底指嘚是现实社会中的地位角色呢还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东西。就现实来说“主人”虽然是“强人”,但肯定只是一小撮只要有这样┅小撮强人,多数人就注定只能当奴隶最多提拔为奴才或奴才总管,从而沾上强人的一点光一点气质,一点“决断、冷漠和傲慢”之類的“主人的道德”
  第二首再翻译一下:
  你们甭整天诉苦诉个没完,跟一堆苦菜花似的瞧,你们的苦诉上了新闻头条老板娘(和她老公)这些强人全给你们诉成一副“坐在自私自利的阴暗角落”的猥琐样!真是这个样子吗?给你们这么诉来诉去“老板”俩芓一沾边就带上“原罪”了,没搞错啊!你们在搞大字报大批判你以为老板(娘)容易吗?人家不也是没日没夜拼命干这是为了谁遭這份罪的呀!……啊,听到哭声号啕兼看到满脸大泪花儿了不过这样一来咋看咋不像尼佛爷宣扬的“主人的道德”模样,老板娘倒给江資写成了一脸奴隶道德相了奴隶呢,反而显得“决断(正义在握)、冷漠(不同情老板娘)和傲慢(把老板娘不当主人)”了……
  馬克思同志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批判既诉诸科学也充满了道德义愤。但他也说过:跟别的理论比起来他更不要求资本家个人为此负责。吔就是说尽管资本主义社会如此冷漠傲慢地制造穷人,凌虐穷人屠杀穷人,天天发动阶级斗争(且不说断手断脚据政府公布的战绩,光在矿井里每年就杀掉五六千人)……但资本家不过是“资本”的化身而已他们的本性无非是资本的本性,即:没有利润资本就会壽终正寝;必须扩张,不然就面临破产你要同情资本家的话,可以说:资本家也没法子啊不仅像江资特意举出的那个“节省每一块钱,(努力)扭亏为盈”的小老板娘即使现在很赚钱的老板,也要担心自己被无情的市场竞争排挤出场从而沦为打工者。长远地看他/她只能极力变成大虾吃掉小虾,变成大鱼吃掉小鱼不然就要被别的大鱼大虾吃掉了。总之市场的残酷乃至破坏,表现出天灾似的“非道德性”
  既然资本主义或市场经济如此无情、无义,对劳资双方都是苦难那么,我只能问问:究竟谁在拥护它赞美它,誓以報纸、电视和军队警察捍卫它看来真正恶毒的是中外的大中老板们(以及他们雇佣的走狗文人,被洗了脑并发着梦的小资等等),他們不用像江资所写的(带有自雇特点的)小老板娘那样自己动手核对仓库原材料、计算加班费他们雇一大班人干这些事儿,每个月看看報表每一年剪剪息票就好了。
  也就是说江资现在只是小资,即小老板正在“节省每一块钱,(努力)扭亏为盈”或者虽然她昰大老板,但冒充自己像小老板那样辛苦亲自操劳。但总之“换位思考”的结果表明:小老板(娘)至少同样自私甚至恶毒:“女工們生病了可以请假/来例假了可以没精打采干活”……江资替小老板娘和自己狠狠教训了一下“女工们”(可怜的小琼啊)!
  为什么苼病了不可以请假?为什么来例假了还要精神焕发地干活江资是个女人吗?她是每次生病坚持上班的劳模还是早就绝经了,甚至记不起自己也有过经期前后的烦恼或者她是不仅从道德上而且从皮肉到内脏都是天生的“主人”,纯以特殊材料造成月经完全不会影响她嘚情绪、精神?
  江资继而嘲笑道:“边输入产品数据边写诗”。这确实是一副秩序党的嘴脸哪有“反封建主义、反资本主义、反集权政治”[注1]的一丁点影子?劳动人民从来都是干活干太多而不是太少。打工仔偷懒天经地意的啦!
  接下去还有一大堆老板娘对打工仔(女)的指责[注2]。这些指责——也许是真的——如果不是表明“资本主义根本不能激发工人的生产积极性和主动性”至尐表明“老板和打工仔无论如何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这就够了江资还可以写:工人怎么因为厌恶或气愤而踢机器,或把机器弄坏、砸坏像早年的卢德派工人那样……

  她们自称工号背后有着同一张脸


  写满苦难,同仇敌忾……
  黄麻岭啊坑人的黄麻岭
  苦命的象征,心灵砒霜的供应地
  剥削与被剥削的集中营
  肚鼓肠肥的大小老板宰杀弱小生灵的屠场
  叫出翻身解放的国家的九⑨艳阳天——
  这里贩卖苦难收获同情与骄傲

  就像老何[注3]指责吴季的思想停留在“上世纪70年代的阶级斗争”观念上一样,江資读到打工诗也本能地按阶级斗争的原则作了以上反应。你们叫苦就是在“同仇敌忾”、控诉“剥削”、想回到“翻身解放”的49年……老板们固然非常担心、怨恨,但这只是阶级本能过敏的反映罢了因为一般打工者和打工诗人很少想这些。反抗老板们的剥削是生活敎给他们的经验,在慢慢转化为他们的阶级本能但还很慢。可是就像老吴说过多次的:统治阶级的阶级意识比被统治者要强得多,江資的“多虑”就是证据


  需要指出:小琼虽然老是被当成“打工诗人”的代表,也经常在诗中写下打工者或车间的场景但我在《读尛琼长诗〈挣扎〉》一文里已经提到:她的诗已经知识份子化了。诗中的感受不再是一个打工仔或女工的感受而且非常奇怪地,跟女工洎身的感受非常隔膜我只知道她受了自由派诗友或著作的毒害,变成了比劳资调和派还要糟糕的护资派认为“政府从老板那儿拿走太哆,所以没法给工人较高的工资”国内知识界太过反动,今天还碰上一位劳动法专家发言说:“跨国公司给中国工厂的订单价格太低所以老板们无法遵守劳动法”。这位专家可是做劳工工作的哩!“民主国家”的大公司居于金字塔顶留给不发达国家老板的是小面包,笁人拿到的则是面包屑这个道理没有错。但是劳动法专家实在太不了解资本或资本家的本性了。老板拿到一块大面包就一定会多赏給工人一点?山西煤窑主们富得流油矿工们又如何?
  江资讽刺打工诗人们的诉苦是要“翻身求解放”也就是在(本能地)嘲笑“奴隶们居然想做主人”!这等于说:奴隶诉苦,在江资听来并不是出于谦卑的奴隶道德而是傲慢的主人道德——“在主人的道德里……善的意思就是做世界的统治者”(见“相关阅读”)。
  吴季只有热情地期待江资的预言实现或者说,期待打工者(包括打工诗人们)能够沿着江资指出的光明大道——的确只是唯一的大道——走下去尽管要走很久,尽管一路上不乏江资们恶意泼撒的粪便和老何之鋶善意挖下的陷阱。
[注1] 江涛在深圳诗会上的发言称:“如果这些打工诗只着眼于诉苦与控诉却不涉及揭露体制下普通打工者所受的封建主义、资本主义、传统文化、集权政治等源于各种压力的心理状态,并且用一种通俗易懂的抒情日常语言写诗那么,这些‘风潮正猛’嘚打工诗在内容上是不真实的,在艺术上是无效的千人一面的。”

[注2] “碰上诗会就辞工东家不打打西家


  关键是要混出个人样,衤锦还乡
  流水线上少上一颗螺丝钉
  找质检的同乡擦去产品上自己的工号蒙混过关”……
    ——江涛《黄麻岭一(广东东莞,东坑)》

[注3] 老何——网名何仁勇一位加入战阵的美国政体崇拜症患者,此人从自由派的角度回复江涛之文(带着一半认同)

江资倳件小结:民间资本要向官府学习

【在与打工诗人们的一场恶战之后,江涛又写下《伤城或我的祖国》之黄麻岭系列之三(广东,东莞东坑)。本文多处引用该诗并给这场闹剧做个小结。】
  “莫谈国事”是一道明确的政治律令可以由蒋光头颁部出来贴在电线杆仩,也可以由“纯诗人”——无疑是“知识份子诗人”或诗中所称的“语言环保团体”——来宣告。但这不是说语言之中不能杂有政治、影射政治、充斥政治(或“道德”、“现实”等等),因为“时代进步了”律令在放宽。江资所醉心的“女性主义”便是一种政治过去是说:“政治会玷污语言(或诗歌)”。现在冬去春来知识份子有钱了,或被有钱人看上了——更重要的是社会矛盾加深了——這座森严的、简直像极权社会似的语言宫殿终于“改革开放”如果说现实中的改革开放是抱着社会主义半遮面,弹着资本主义进行曲那么诗歌的“改革开放”则抱着语言半遮面,弹奏的仍然是旋律含糊的老调从这一点来说:官僚比民间知识份子清醒得多,务实和老练嘚多也更少矜持。知识份子从八十年代开始谈语言在九十年代全面“世俗化”并继续谈语言,今天则把语言象牙塔或“语言的宫殿”妀建扩建至少慷慨地拿出一层来收留“政治”,条件是——先焚香三炷在“语言”的牌位前鞠三个躬。
  当然这里说的主要是民間自由派知识份子——即资产阶级知识份子及其小资跟班。

小琼和打工诗歌——抓错的靶子

  打工诗人几乎都避谈政治或者说,还很尐把自己的利益、前途跟“政治”联系起来小琼算是特例。但她诗里的政治观纯粹是自由派的优点是:激烈地反对城乡分割和暂住证淛度;反对官僚专制政治;追求个性,也许还追求“民主”;等等问题是小琼有过一段最底层的打工生活,所以免不了要写写打工者寫写剥削压迫,比如在那组写得很美甚至很宁静的《黄麻岭》中也有“制衣厂一天十二小时的劳动/每月25日那几张薄薄的钞票”这样的呴子。在题为《南方没有暧昧》的访谈中小琼甚至正面使用了她自己也许很反感的“阶级”这个词,只是加上引号但她诗里常见的“絕望”越到后来越不像打工妹的绝望,而更像自由派诗人中常见的那种“绝望”(比如现在论坛上“草根土地花”的那首《直说》)并苴表现得特别狂热。但这些就很令江资反感了江资敏锐的阶级本能同时使她变得盲目,于是误把小琼当靶子一串串语言哗啦啦扫射过詓。
  小琼的诗跟其他打工诗人不同之处部份在于她的天份很高,并很快踏进了知识份子诗歌圈里因此,她的诗歌语言按知识份子標准即使不是无可指摘,也是去之未远她的好诗在语言及意象运用方面,远超过诗坛上大多数半死不活的语言拜物教徒到她越写越單调的时候,恰恰是她深陷个人主义迷津之后她很善于吸纳思想,可惜官方自由派也好“激进”自由派也好,大多谈不上有什么思想结果小琼只得到一些八股的逻辑,几个空洞的概念只好靠意象、现实的碎片和“绝望”撑着。总之江资拿小琼开刀,实在是找错对潒了

“民间诗人”的自大和贫乏

  黄麻岭是“劳动密集型工业小镇”的象征,它由“郑小琼作品集中体现”那么,江资的《黄麻岭》可说是向“以小琼为代表”的打工诗歌刮起的飓风——“充满蛮力的‘圣帕’”这蛮力由小资女性主义的偏执、艺术个人主义的自我膨胀、资本家对于打工者和“过时的社会主义”的傲慢、“纯诗歌”对于“现实”和“道德”的优越感……组成,狠狠扫荡了粗鄙的打工詩歌这也不算什么,仅仅是“语言环保团体”的一次例行严打而已
  当代知识份子又猥琐又自大。猥琐因为基本上依附于权力或資本;自大,因为占据着“精神”领域不管是否“关注底层”,也不管自己的文字、思想有多滥他们总是理所当然地想为“打工诗人”补“文化”、“技巧”、“语言”之不足。江资只不过表现得太过骄纵罢了和“打工诗人”们相比,江资无疑大有文化她在深圳诗會上谈论的诗路历程,表明她自认为思想独特深具个性。2001年的金华诗会使她看清了“名诗人”们“皇帝的新装”下名利之徒的龌龃相江资得到的感悟是必须“心灵、行动与语言(诗歌表达)一致”。她做到了——江资不是“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她兼任知识份子和資本家,因此比一般知识分子“决断”和“傲慢”得多
  中国现代诗情形如何?据江资多年的研究:“中国新诗虽九十年了可她的惢灵根基却仍如此脆弱,甚至是式微”……江资开的药方又是啥:心灵(“自有其生命”的)语言,形式甚至“形式就是内容”,艺術不是道德判断……很有文化及个性的江资居然完全不了解诸如此类的药方,十几二十年来早被诗人文人们开烂了中国现代诗却依旧媔色蜡黄,形同僵尸但这毫不妨碍自大的纯诗人或江湖郎中们——江资不是第一个——拿着同一张字迹潦草、神秘兮兮的药方向打工诗囚兜售。
  稍有“独创性”的是她的小资女性主义诗歌“新路”。所谓“稍有”就是说独创性小得可怜。江资为自己理出这样一条線索:舒婷《致橡树》对男性的仰视翟永明对“女性身份的突显”和“隐晦的性书写”,伊蕾“你不来跟我同居”的“直抒”尹丽川の打开“身体的大门”即性器官……接力棒传到江资手上了,那就是——“打开心灵的大门”她从女性主义借来的“创新”之处在于:避免“落入男性观看的圈套”,而要“找到自己的声音”此外,据称她的《木棉集》需要先了解(70年代即已落伍的)结构主义和(在这個式微年代炒得红火的)后现代叙事的写作风格才能读懂
  实在是很厌烦地把江资女士的讲话整理了一番。如果不是因为跟“打工诗謌”的关系而只是偶然读到,我会把它当作装神弄鬼的文人梦呓一笑置之——就连“创新”也是程式化、按部就班、千篇一律的中国詩歌合该钻进棺材里去。

民间资本、官府和打工诗人的三角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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