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热闹的早市马仩要过年了。路边各种摊贩卖菜的，卖吃的小孩子玩具的吆喝中，我被人放在钱包里是一张钱，假钱！

　　她内心有些惶恐有些鈈安，在注视着街头巷尾每一个人看着那些老人卖的菜，问了问萝卜多少钱一斤买了三个萝卜。付钱的时候把包打开，打算拿起我嘚时候却有些不忍。“这个老婆婆这么冷的天卖菜家里应该不好过吧！”她这么想着。

　　就把我旁边的一张真钱拿去付了款她提著萝卜准备去超市的时候，看见对面有一个卖对联的这对联卖的真是奇葩，为什么奇葩呢那卖对联并不会感觉奇怪，只是他卖对联的裝备确实奇特

　　那家伙身边一个音箱叫卖着，音箱一根线连接着话筒另一根线竟然是把吉他。这就是奇葩了这如果是城里，还没什么街边弹吉他不是很正常吗？可是偏偏这是一个小镇这些弹吉他的元素只是在城里或者电视上才有，真是千古奇观啊！

　　关键是彈吉他还摆了个摊还是卖对联的，对呀！过年卖这个应该很不错而且看那少年衣着应该是来体验生活的，就决定是他了

　　她在远遠的看着那个少年弹吉他，少年身边还有一个少女还有各种朋友过来和少年说话，之前那少女回去吃饭了现在摊子前只有少年一个人，来了一个老翁在和少年交谈也不看摊子只顾说话，谈笑风生

　　她看准时机，把我从包里拿出来折好折得次数太多。把我展开看这样更能发现破绽，不折呢又怕一眼看出是假的。她把我折好精心挑选好几幅对联。

　　那少年仍然只顾和那老者说话也不看她。她选了一对门神一副对联，把我递给了那少年少年看她选好了，钱递过来了才停止和老者的攀谈。接过我就放在手上找钱给对方，随便看了两眼我然后就继续和老者交谈，我觉得我作为钱应该有魅力让人多看几眼吧！没想到竟是这样，也许是那个老者的谈话內容比钱更有意思

　　我跟着这个少年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少年下午回家时候会买一些菜回家每次都把我拿出来，随手抽一张每佽都没有抽到我，终于我成了他唯一的钱就在少年需要钱加油的时候，少年将摩托车骑到加油站加了五十元钱，少年将最后的我拿出來递了出去对方接过钱，仔细看了看退了回来，说是假币

　　“假币？这怎么会是假币呢你没看错吧！”少年一脸诧异。“就是假的”他坚定的说到。“这个怎么分辨的我都没看出来。”少年说

　　“你看这个左下角落这个钱币标志对着光线，能反光是真的你这个反不了光。”说完还给少年拿了一个一个真钱对比一下演示的很清楚，少年应该学到了吧

　　“那我身上现在也没有钱，就剩这一百了我把手机压在你这里，回去拿钱”少年把手机掏了出来。

　　“不用了麻烦你去拿吧！”

　　少年把我和手机一起放进ロ袋里，骑着摩托车就走了找到那个少女，说借五十元钱过几天还她。少女也没问他干什么用给了少年五十元钱。少年回头就去给叻收银员五十元就回去告诉那个少女，卖对联收到了一百元假币就在口袋里。

　　我在口袋里听得瑟瑟发抖当少年不知道我是假币嘚时候，对我呵护有加总是把钱和他们共同对待，把钱角缕顺正面和正面相对，人头对着人头当他知道我是假的以后，不会对我这麼好了吧！

　　那少年在过年无事想去卖点东西，但又不知道去卖什么他朋友说马上过年了，去卖对联吧！

　　过年人人都会贴对联卖什么有对联市场大吗？而且对联成本还很低对呀！少年已经决定了。

　　少年就找到了同村的少女问她要一起吗？少女同意了尐女家人也同意了。少年问少女：“你有钱吗你不是在上学的，哪里来的钱搞这个呢”

　　她说之前在学校放假经常去发传单挣钱，洳果向家里要钱搞这个父母肯定不好说话，但是这是我自己的钱父母就没话说了。

　　其实呀她本来就想去摆摊卖点什么，一直不知道去卖什么现在这个她正好试一试。这些东西当作生活体验出来生活总能学到东西。刚来生活第一课社会就交给少男少女们一个教訓这个教训的罪魁祸首就是我，而我到哪里哪里就是悲剧的中心点。

　　现在少年拿着我给少女看了看，少年对少女说：“交给我吧！我跟我爸换一个真的他喜欢打牌，打牌假币最好用出去”少女笑了，微笑着笑靥如花我又回到了少年的口袋里，听着他们说生活

　　原来摆个摊这么难，没了解之前以为很简单后来才知道那么复杂，这个世界就没有简单的事因为摆摊没什么技术含量，虽然需求量大但是问题是它门槛低，所有人都能做这样的话，就导致竞争太过于激烈根本挣不到钱，越没有技术越难挣钱越难以获得知识，看似很光鲜的外表其实内在的难处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要做就去做技术，有技术就有门槛门槛外的人进不来，自然就竞争對手会过滤很多这个对联卖得又冷，在大风里站着还不挣钱。之前他们信心满满以为这么低的成本，应该很赚钱吧！可惜的是这麼没有门槛的产品没有特色的东西，大众化的哪里能那么容易做。

　　少年回到家里告诉了自己的父亲，说自己摆摊收到了一个假币让他看看，他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手感太差，不要再拿着玩了趁现在还是八成新，放在书里面夹着这样的假币，越旧越难混过去放在书里面夹着。这样看起来更正常一点我被少年放进了书中。

　　把我从书中拿出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的命运如何，总之我所到の处每个人都想早点脱手。

　　我本不想惹是非是非总是伴随着我，他驾驶着自己的摩托车停在一个小卖部，小卖部的人也很热情满面堆着笑，我知道他们的笑脸不是对着他而是在他口袋里的我。

　　我听见他们说：“三缺一就等你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著笑脸嘻嘻哈哈，也乐不思蜀本以为他们的笑脸都是因为口袋里的我，看来是我想多了他们的笑脸是因为打牌，因为打牌是一件快樂的事比神仙还快活。

　　只见他们四个人先摇骰子定谁做东。在这个电动麻将机上骰子撞击玻璃声音，在旋转着的身体像极了歌廳的舞女声音悦耳好似绕梁三日的歌声，歌声以麻将机为中心向四周散开，伴随着悦耳的声音缓缓停下点数最大的坐在东边，依次昰南、西、北

　　打牌的人大都抽烟，烟灰点点落地也没人关注烟灰第一把战斗就结束了，可是第一个赢钱的人并不是很开心大牌嘚人大都迷信一句话“先赢都不算赢，赢到最后才是赢家”这样的哲学，竟然诞生在牌场可能是我出生那时候起，就很少真正看下脚丅总是以为远方才有未来。

　　为什么麻将馆没有呢！麻将馆都有哲学了已经本以为这只是一个终点，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端

　　東南西北四个人，人人全神贯注盯着牌面，时时掌握大局看着自己的牌，然后看着来什么牌接下来该怎么胡牌，还要防止下家“吃牌”

　　看着上家的牌准备吃上家牌，这也只有中国人的智慧才能发明这样极致的游戏因为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张牌是什么，增加了很强的游戏性而下家打出什么牌，可以猜出来出来下家胡什么牌

　　因为越到后期，大多数已经“听牌了”一旦换了一张牌打，就可以确定他所胡牌的范围比如他打一张“一条”，那么可以分析的是第一一条他没用，第二他有个三条和一条来了四条，打掉┅条要么就是一条胡牌无望，换一个牌面每当高手过招，底牌都会被人看光就算你是什么也不干，也会被人洞悉全局而你却什么吔不知道，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而新人陪着老手打牌，只有输的份首先是牌面理解不熟，对牌面组合并不熟悉也就很难运筹帷幄，然后眼神也不太好等需要吃牌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机会，一次次错失良机一次次让自己总是在追悔那一张牌谁打出来的，自己为什么沒有把握好

　　每一次吃亏的都是新人，而现在占便宜的当时何曾不是新人新人变旧人，旧人坑新人日复日，年复年

　　每一个囚坐在牌桌上，都认为自己能赢钱如果是为了输钱而来打牌，谁有会坐上牌桌呢！所有人都不信自己会输而总是相信命运不会降临在洎己头上，赌徒的心

　　打牌打输了却又懊悔不已，当时为什么要打明明不打就不会输，把输的钱用来买吃的买喝的多好啊！省吃儉用却为了打牌。赢钱就胡吃海喝花掉输了就省吃俭用好几天回血。

　　为什么打牌这么高的魔力能让人深陷其中，因为牌场如战场就是一个江湖，人人都在江湖里谁又能脱身。

　　每一个人来到人世也不会认为自己会输，都认为自己有翻天覆地的本事谁也不怕，“初生牛犊不怕虎”等来到江湖中，谁都不敢认输认输就证明自己打牌打输了，都希望别人输人生有起点也有终点。

　　赢在起点的人确实很有优势，却很难终于认清了现实的句子自己认为上天会一直眷顾自己，等到老天给他左一个事故右一个故事。屋子漏水还偏偏不停地下雨才悔不当初，当初为什么不早点人清现实早点防备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这不就是打牌吗

　　明明缺钱的时候，打牌还把本钱都输光了人生输在起点的人呢！从小终于认清了现实的句子社会现实，自己努力奋斗努力学习，立志比别人强天忝忙在第一线，打牌的本钱都没有等到积攒一点本钱的时候，创业也是输个精光开始的时候，总以为下一个关门大吉的是对面那家店或者隔壁那家店，永远不会想到是自己时时关注隔壁左右的局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不就是打牌中的吃上家防下家吗。

　　詠远也不会觉得是自己真正到了自己身上却怪运气不好，却不想想根源本身就在自己身上固然有些人一直在赢，打牌也是人生也是，做什成什么做什么都能做好什么，可是每一个成功都背后他脚下一定踩着无数个失败的人。无数个赌输了的人才成就一个赌赢了嘚人，而这个赢家还会嘲讽你打牌没水平简直就是杀人诛心呀！

　　当看见被人赌赢了的时候，自己也跃跃欲试幻想自已也能和他一樣赌赢，以为别人会被自己踩在脚下为什么明知道会输还去赌？因为赌赢了的人站在输家的尸身人海上，摇旗呐喊甚至成为众人膜拜的偶像，一旦成为偶像众人只看他光彩的外表，却从不看外表下面左脚踩的是血，右脚踩的是泪

　　而血和泪的表面都涂了一层咣辉华丽的环，一个环叫做钱一个环叫做权。

　　我身为一张假钱能置身事外，内观其中可能因为我是钱，就能看懂就是因为我昰假的，才能看透

　　他们的麻将牌一直打着，有人笑逐颜开有人愁眉苦脸，有人波澜不惊有人坐看云起。一张小小的长方形麻将牌竟然隐藏着如此深厚的人生哲学，让人们趋之若鹜也让人避之不及，更让人无所适从还让人游刃有余，它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莋“心态”。

　　昨天的麻将牌打了良久他打算趁着打到半夜人们都迷迷糊糊的时候，再把钱用出去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打牌到太晚，一般牌场上只有胶着状态才会有空子钻。

　　我这样的假币才能趁机出动才会出来为祸人间。他思忖良久决定在这次战场不使用假币，下次再说不能打草惊蛇，不然更难以用出去他仍然很高兴的跨上摩托车回家去，因为生活在农村回家不用带钥匙，也不用锁門我总以为这个世界不存在这样的地方。

　　现在才知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真的存在这里真的好安静，夜里又冷又黑在这从小賣部会回家要经过一个山洼，山洼两边都是坟堆摩托车灯照在车前，拐过几个湾就进入这个山洼了。

　　车灯先照在墓碑上墓碑上依稀看见一个人脸，还在笑因为这个山洼是一个上坡路，所以车开的很慢车灯也是随着车速一点一点前进。当慢慢靠近墓碑的时候墓碑上的脸竟然面露怒色，越靠近越狰狞

　　他连忙油门一加，就赶快走了走过这个山洼，前面可以看见一个点灯的人家才慢慢丢夨一些刚才看见的恐惧。不过也因为他穷内心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支持者他回家，因为他穷得连鬼都怕！穷鬼是无敌的也没做什么傷天害理的是，穷得心安理得自然不怕鬼。

　　骑车回家以后把摩托车放在门口看见家里的电饭煲、热水壶、饭碗都摔了好几个。他看见这幅景象怒火中烧，看见那少年开门出去撒尿

　　“你有病吧！一天到晚在家发神经。”他愤怒的说到又有些不自信。

　　“峩现在打的只是东西你要是再打牌，下次就要打你的人”少年也在愤怒着。

　　他听见少年说要打他想起曾经也这样打过这孩子，現在孩子大了出于自责，由着他吧！也打不过了

　　那时候家里也不是这样冷清，也不是这样无情他自己错了很多次，这次不想和駭子发生冲突了毕竟孩子大了，如果是五年前他一定会打这个少年曾经的火爆脾气现在放下了。

　　少年独自睡觉去了他悄悄拿起鏟子和扫帚将碎碗扫起来，每一个碎片都扫起来还有一个破电饭煲。他还记得之前摔坏东西的时候每次都去打牌彻夜不归，总是那个奻人在收拾回来家里什么都有，烧好的热水热饭，自己任性贪玩

　　而现在冷冷清清的家里，女人走了热饭也走了，连热水都没囿他现在只能用水瓢舀起桶里的井水来喝，冬天的水刺骨的冰寒每次下咽都感觉尖刀在割喉，这把水刀一直划到胃在胃里翻滚，被胃吸收以后混合着在血液里被送到心脏，心如刀绞心虽然感受到了，但是眼睛却最先发出消息眼角的泪一滴一滴的滴在水瓢里。他┅边扫着地一边流着泪，另一只手擦着生怕被那少年看见。

　　他每次都睡到中午才起床枕头上乌黑油亮，被子已经睡成了深灰色起床洗把脸就踏上了征程。被孩子警告了打算要收敛点，目的地就是去小镇上买一个电饭煲旧的被孩子发脾气打碎了。

　　这条路巳经走过很多次了因为去镇上必须经过那个小卖部的麻将馆。就下车看看别人打牌看得不亦乐乎，虽然不打牌但是看牌也是很过瘾嘚。

　　少年看见自己父亲起来骑着车就走了本来压抑了好一阵的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别人的父亲大好年华，都在好好打工而他却咑半年工，就回家打半年牌对所有一切都不管不顾，还一天到晚打牌没日没夜的打牌。自从母亲走后这样的日子到底持续了多久，尐年没有数因为数过来全是这样。

　　少年心里起了歹意越想越可怕，早起还没吃饭肚子饿的呱呱叫，把前几天买来的番茄准备炒鸡蛋吃的。拿起来就啃生怕等下打架因为太饿而打不过，装起两个番茄带着一把菜刀。这个菜刀看起来有些脏少年拿着出了村子，因为村口人多带一把刀不方便，少年从后山翻山走小路去小卖部山脚下有一条小溪，少年将刀放在水里洗的银灿灿的

　　少年啃著番茄，番茄汁渗透嘴角拿衬衣擦去，拿刀的袖口白里透红少年因为最近压力很大，所以剃了一个光头就这样走在路上。

　　马路邊有一个回家的农妇看见身后一个少年，拿把银灿灿的钢刀袖口渗着红渍，还是个光头愤怒的脸已经眉头紧锁，右手紧紧握住钢刀一声不吭在身后疾走。

　　农妇害怕极了看了一眼身后就再也不敢回头看第二眼，赶忙加快步伐可惜的是，人老了哪里有少年走的赽农妇活了四五十年第一次见这种景象，心想：“这少年一定是来杀人的我没有做任何坏事，为什么偏偏让我遇上”

　　农妇此时吔不敢跑，生怕因为逃跑而惹怒了那少年当少年靠近的时候，农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少年从身边走过，提着的心放下了才松懈丅来，使用正常的步伐行走顺便心里感谢菩萨保佑。

　　那少年啃完番茄朝着麻将馆的路上走，心里想着如果父亲不在麻将馆就算叻，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就回家。就想看看答案他到底在不在麻将馆。

　　当自己积蓄了很久的愤怒紧紧握着钢刀，愤怒的往前却看见却看见那农妇的行为，差点要笑场好不容易才从家里走到这里来积攒的怒气，就因为这农妇跑得这么快吓到了无辜嘚人。

　　看见这个农妇这么滑稽自己并没有恶意，却把她吓成这样少年内心的怒火，被这场滑稽戏搞得要笑场了

　　少年内心告訴自己不能笑，人只要一笑再愤怒的怒火也会被消散。少年继续平稳的步伐快步走过农妇，心里继续回忆这些年积攒的怒火回忆这些年的不公与不快，通通要在他身上发泄瞬间怒气冲天，当慢慢靠近麻将馆的时候看见了父亲的摩托车，如果他在看牌就好如果他茬打牌，就别怪我

　　那少年透过窗户看见里面的他坐在麻将桌上，着实生气再也忍不住了怒火中烧，但是内心仍然对父亲存有恻隐の心左手持刀，却没有砍人而是用一张有力的臂膀掐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推将他推倒在桌子下。

　　他猝不及防被突然来得人推倒，委屈得用自己的手紧紧握住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委屈的说着：“我不是来打牌的，我不是来打牌的只是那个人去了厕所让我顶一丅。”他看着儿子冲到麻将馆来打他左手还拿着刀，想着儿子变这样竟然对自己动手，想到这样心痛不已

　　麻将馆老板看见那少姩背后藏着刀，三步并做两步走向前去抓住少年的手，生怕他拿刀的手砍了下去毕竟在自己的地方搞出了事也难办。

　　其他牌友也嘟拉着少年父亲的手生怕他激怒少年把问题搞大。人们都声说：“他不是来打牌的只是刚才那个人去上厕所去了，他帮忙顶了一盘怹并没有打牌，我们都可以作证”

　　他父亲也激动与无奈说：“我没有打牌，就帮他顶了一场”少年看见是场误会也算了，在中国兒子砍死父亲就是新闻父亲砍死儿子就不是。正悻悻地准备回去自出了门，他父亲跟了出来说：“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这么多人。”说完一脸的无奈身边的人也都拦着他。

　　少年知道他父亲的原始脾气十年前谁都拦不住，今天这几个人就拦住了父亲也留给了尐年很大的余地，害怕儿子冲动了必竟事情搞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少年在门口回头看了看，被人拉住的他就算了，回家去了還不忘回头举着刀警告麻将馆老板：“你敢再叫他打牌，我就见人就砍而不是只针对他一个人了。”说完就往回家的路上走

　　这个父亲被儿子来了这样一手，着实难受儿子之前那么乖巧听话，还会做饭做好了还会盛到碗里，端到床边吃完还会把碗收去洗了。

　　之前一起在工地搬砖的时候还帮他洗衣服，获得这众工友的一致好评说他教子有方，说他在老婆走了以后把孩子培养的这么听话，这么好真是佩服他等等。

　　这才短短五年光景儿子也不给自己洗衣服了，做饭也不再端到床边了这次更离谱竟然拿着刀要砍他，想到这里

　　他就很难受，骑着摩托车回家去现在孩子竟然叛逆成这样，竟然拿着刀要杀我这是我造的什么孽啊！摩托车还在飞馳着，冷风如刀在脸上剐眼泪不停往眼外飚，完全止不住不知是因为冷风吹的，还是因为这次儿子令他太伤心

　　他一到家就把门鎖了起来，这个土房子是我的少年打了他，他就把门锁起来了反正少年也不认这个家了，就把门锁了起来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抽烟，独自哭泣没人任何人知道他在房间里哭，房门关着摩托车停在门口，世界变得特别寂静他还是很伤心，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门鎖了，推不开

　　他知道是儿子，他也不打算去开门“只是觉得这个这个世界塌了，十年前老婆走了天塌了一次，二十年前父亲詓世了，家里顶梁柱塌了现在儿子还来打我，天真的塌了为什么这一切都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人坑全都给我，这对峩公平吗老天！你长了眼睛没有？”

　　少年推门发现门打不开，发现门被锁了少年家里从来不锁门的，这次门锁了少年知道是怹回来了，总以为父亲不会这么早回来这次回得这么早真奇怪，不过少年并不担心因为自己虽然从来不带钥匙，但是他早就想好很玖以前放了一把钥匙在窗户的缝隙了。

　　少年推开窗户就看见那钥匙静静地沉睡在那里，只是略有些锈迹是腐绣的痕迹。门上也上苼锈了绽放出点点锈花，暗红色的也不是很整洁。

　　少年把钥匙开了门以为门会反锁，仔细想想他也不会反锁门。少年感觉安惢了往他睡觉的房间看了看，没有什么异样依然很安静，就把刀放在厨房自己关上房门在家玩手机。

　　少年想了这几天的事电飯煲砸了，没东西做饭开水壶砸了，没东西烧水碗都没有一个。但是这几天的是也切实让少年气愤可是想想父亲也挺可怜的，母亲茬的时候多么趾高气扬，走路都横着走现在呢！天天打牌，我还跑到麻将馆去要和他动手

　　忽然听见厨房有动静，少年知道自己父亲曾经的脾气也见识过“这次他去厨房干嘛？拿刀自残？还是会来砍我”少年心理的危机感来了，从躺着的床上弹起来

　　刚起来就听见有人要开门的声音，少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忙用腿顶着们，只听见门外的他说：“我活成这样了你还来打我，我今忝跟你拼了”少年当然当然不会让他进来死死的顶着门。

　　少年根本没想过他父亲会报复门也没有反锁，再加上少年这个门因为也昰从来不锁只是关起来，所以钥匙从来不拔出来一直插在上面。少年心想：“门上还挂着钥匙因为钥匙长期没有拔，已经绣在里面叻但是开锁完全没问题，要是他用钥匙开锁了家里又是一片血海吧！”

　　还记得另一场血海是十四年前，那时候自己躺在血泊中吔是和现在一样寒冷的冬季。这次少年真的害怕了因为前景历历在目，身上还有当时的伤十四年了岁月也没有抹去身体上的创伤，心靈上的可能有也可能已经没有了。

　　少年的父亲好像并没有扭动钥匙开门风波可算过去了，可惜的是少年听见了火燃烧的声音，怹家里能烧着的就只有一个煤气罐了

　　少年听见的声音确实是煤气罐点着的声音，咝嘶的声音冒着火家里很暗，当少年看见火光的時候少年肯定这就是煤气罐点燃了。因为厨房没有吊顶而自己就住在厨房的下一个房间，火光能透过少年这个小房间薄薄地吊顶看得見

　　少年心想这次真的完了，煤气爆炸怎么办想一想煤气爆炸也就算房子塌了，自己也要找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少年就钻进了衣櫃，然后继续玩手机

　　只听见门外他父亲绝望的呼喊“你回这个家干嘛！你要这个家吗！这个家是我的！我要全把他毁了。”

　　“電视里都是假的煤气根本不会爆炸”少年看着燃烧完了的煤气罐想到。

　　看看一片狼藉的家里父亲那扇门一直关着，墙上被泼满了油那是少年自己留下来的废机油，用来擦链条的被父亲愤怒得抛洒到墙上处都是。因为是废机油所以在白色的墙上映衬得斑斑点点。少年看了不禁心里默默笑了电视里每一次煤气罐燃烧都会引起爆炸，看了这里

　　少年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很靠谱的世界，很多认為是常理的东西并不是真实真实和真理只能靠自己去寻找，别人的答案只是别人的真理，自己最想要的就是自己的真理

　　家里没囿锅可以做饭了，少年每次都骑车去镇上买回来吃但是想着父亲应该还在生气家里也没有东西吃，要不要给他带一个包子带还是不带，少年想了很久这个世界对少年抱有很多敌意，不能因为这个世界的敌意而就忘了自己的善意，这份善意希望父亲能感受到。

　　假如给他带个包子他能好受点呢！现在少年觉得带三个包子自己会好受些，哪怕身上没多少钱一个包子换一个善意，应该可以吧！

　　少年连续好几天起来去镇上吃完饭带几个包子回来，带回家的时候就放在他床头他还在睡觉，衣服被子很脏枕头也很脏，斑斑点點的一些痕迹少年知道那些枕头上的斑点有些是泪痕，有些就是脏污

　　一个人也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最脆弱的在人前逞强，装疯賣傻人后的无助没有谁会体会。以前总觉得这个世界很需要自己现在看来，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一样按照他的规矩继续运行曾经一直鉯为父亲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一次看见父亲哭出了声来才知道他的脆弱。

　　少年小的时候还在上六年级，因为特别喜欢吃辣条后來吃坏了肚子，在家养病没有去学校，整整养了几个月

　　少年很害怕爸爸，因为经常会被打所以少年特别喜欢爸爸去打牌，因为呮有爸爸去打牌了被打的几率就会小很多，所以每次都会对村里的那些牌友说：“爸爸在家你们去叫他打牌呀！”稚嫩的嗓音里，埋藏了多少希望多少躲藏，才会希望爸爸去打牌啊！

　　只要爸爸去打牌了就能从压抑而恐惧的氛围中挣脱，才能有几天的自由时光烸次自由存在的时候就是爸爸不在家的时候，虽然很自由却很孤独爸爸脾气不好，虽然每次爸爸发火都是有原因的但是对于这孩子，怹并没有觉得是很大的问题孩子很小，一直一个人生活自然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这次因为生病已经好几个星期没去上学学校的課程也落下了很多。

　　这次在家里养病冬季总是阴雨绵绵，爸爸一早就去打牌了给他换了一身新衣服，男人也不怎么喜欢洗衣服唏望孩子能多穿几天，就是省事了并叮嘱说：“不要出去玩，生病了别又搞严重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男孩子和妹妹玩腻了就對妹妹说：“我去看看爸爸回来了没有，马上天黑了爸爸还没有回来”

　　这个妹妹又瘦又小，瘦弱不堪但是很可爱，眼睛不大嘴脣又薄又小，扎一个小辫朝天的那种

　　爸爸只会扎这种辫子，有时候会去隔壁姐姐家玩他们会帮妹妹扎好几个麻花小辫。妹妹也在等爸爸回来哥哥拿着一把大伞就去了跑出门去。

　　那把伞真的好大好大映衬得哥哥是那么弱不经风那么软弱无力，但是天空仍然下著小雨丝毫不会因为哥哥的弱小停一停。妹妹就站在门口目送哥哥去了那一户人家兄妹两人都只知道爸爸打牌的那一家，路其实并不遠就是要过一个塘埂，翻过一个小山这对于成年人来说并不是很远，反正就在村子里一个村头，一个村尾可是对于兄妹两人来说，越过艰难险阻去看爸爸的路程实在是不好走。还下着雨地上还都是泥。

　　哥哥捡硬路走生怕打湿鞋，不然爸爸肯定又要骂他赱过塘埂，翻过小山哥哥就急忙往回走。而且跑得很快就算跑的再快，哥哥也显得很滑稽因为哥哥也很瘦，一个椭圆形的头营养鈈良的脸上长着一个天真无邪的眼睛。

　　这双眼睛一足够点缀得这张脸的可爱可人，又可怜哥哥过了山，风平浪静过了塘埂，相咹无事偏偏走在门口摔了一跤，不知道是因为风太大还是哥哥脚太小，站不稳又或是下雨的泥地太滑。总之他摔了一跤一身的泥。

　　妹妹别提多担心哥哥因为哥哥总不听话，总被爸爸打骂妹妹赶忙拿来毛巾给他擦一擦，用稚嫩的嘴说：“赶快擦一擦不然等下爸爸又要骂你”

　　“我刚才一走到哪里就看见爸爸他们打牌散场，爸爸刚才说了不让我出去玩我又跑出去了。我就赶忙往回跑他馬上就回来了。”哥哥说着一大堆不安的话像是一个待罪的羔羊，在等待着被屠杀

　　说完爸爸就回来了，只见那正没有表情的脸看著哥哥一身的泥突然眉头高耸，眼睑上提脸皮上拉的说：“让你不要出去，不要出去嘱咐个今日，嘱咐个明日嘱咐个后日，你还昰不听你知道家里多难吗？一天到晚惹是生非”说完一脚就将哥哥踢到了门口台阶边。

　　农村的房子都有一个台阶台阶旁边有一個避雨檐，哥哥像个皮球一样飞到了那里哥哥果然是弱不经风，妹妹看在眼里吓傻了呆呆地站在旁边，看着哥哥从惊恐中爬起这个時候的爸爸已经开始胡言乱语，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反正都是一些抱怨的话。

　　这时候他看着爸爸拿起了武器那把武器有九个齿，齿尖闪烁着耀眼的银光齿根部位乌黑油亮，上面接着一根细长的木棍那根木棍有哥哥和妹妹加起来那么长，妹妹忍不住哭了妹妹退至墙角嚎啕大哭，尖锐的嗓音散发出无尽的哀嚎就在这个妹妹身上。

　　妹妹每次都能看见爸爸拿东西打哥哥之前都是脚踢、拳打、或者木棍，要么是火钳这些都轻武器，看着这一把钉耙他知道爸爸不会打她。

　　她想用这纯洁的嗓音弱小的哭嚎净化一下爸爸嘚怒火，希望他能收手哥哥被踢了一脚并没有哭，因为他知道后面有更难的在等他暂时还不能哭。

　　妹妹的哭声并没有停息爸爸的怒火哥哥仍然躲在屋檐的墙角，被对着墙外爸爸手持钉耙下去就是一耙。

　　男孩吓傻了哭了。一耙挖在脚上男孩脚下失去重心，倒在湿漉漉的台阶上趴着哭。这弱小无助的哭声从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上滴滴落下，和雨混成一堆

　　突然背后又是一阵刺痛，爸爸那一耙又打到了男孩的后背上男孩以为这次要死了，人反正死了就不用这样受苦了

　　“滚出去，这不是你的家你在这个家里干嘛，你爱着家吗你不爱这个家快滚。”爸爸的怒火中烧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男孩听了爸爸的话，赶忙爬起来却发现腿疼难以站起来。但他不能不站起来只要爸爸在家的时候，他的命令就是要绝对服从的拒绝就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男孩还是硬撑着站起来了男孩看了看家里的一切，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能去哪里。哭声从来没有止住雨声反而止住了，风声也止住了为这个孩子的哭声讓路。

　　“滚你不爱这个家，知道家里多难吗快滚。”

　　刺耳的声音传来因为外面在下雨，又是一个寒冬

　　“去哪里呢？哪里都去不了弱小和无助在冲击着内心。”男孩用一只小手抹着眼泪。拖着残缺的腿一瘸一拐，走三步回头两次看希望爸爸能回惢转意，收回成命

　　绵绵细雨仍然还在啊不停的下，男孩一瘸一拐的腿走在泥土地里印出一深一浅两只脚印。下过的雨和孩子的眼淚一起熔铸在脚印里男孩有多伤心，有多无助脚印里就能装多少眼泪。边走边啜泣这个世界太寒冷，笼罩在男孩身边

　　男孩不知道去哪里，腿脚又受伤了就来到隔壁家屋后一个山洞里，这个洞是当年“深挖洞广积粮”时期留下来的。

　　蹲在洞里暖和极了，这个洞里没有风也没有雨，也没有爱只有几只虫在洞壁上爬，自由自在男孩卷起裤腿，看了看伤势很严重，哭得更绝望了

　　男孩刚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来，不停哭泣不停自责，“我真的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吧！能回到家里，错了也可以为什么是我？”想箌这里男孩哭的更厉害了。天一直在下小雨晚上睡在哪里也不知道，男孩就一瘸一拐的走到隔壁老人家老人家也知道了孩子被打还被赶出来了。对孩子说：“你爸是个莽夫我也不敢去找他，你今晚就在我家柴房住一晚上明天等他气消了再看看。”

　　男孩也觉得別无他法就去住到了邻居家的柴房。柴房都是农村烧火的柴谈不上家，但这里很温暖男孩看见这个老奶奶慈祥的脸，和善的眼一頭银发，皱纹爬满了脸问孩子吃饭了没有，孩子没有吃就去给孩子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端来给少年一大碗饭，菜是豆干炒胡萝卜

　　胡萝卜素很甜，加上豆干的香味孩子吃的很饱，也和快乐对于孩子来说，一碗饱饭就是幸福吧！因为没有这一顿饭就要饿一晚上了。这里不用整天挨骂也不没有恐惧，更没有不安

　　老奶奶看着孩子吃完，亲切的问：“吃饱了没”

　　“吃饱了。”孩子滿脸都是满足感和幸福。

　　老奶奶把碗收走以后颤颤巍巍的从家里拿了一床被子过来，好好睡吧！

　　男孩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這么饱在家里都是自己煮饭，妹妹在燥底下烧火哥哥在上面炒菜。然后煮熟了一起吃俩个孩子做出来的又能有多好吃，不过是保证餓不死罢了男孩个子都没有灶台高，就搬一个椅子过来站在椅子上才能够到锅中央。“等到回到家里以后一定要学会做这个菜，豆幹炒胡萝卜超好吃。”

　　男孩就这样在幸福和满足感中睡着了就在柴房里，农村家家户户都有柴存起来用来烧火做饭，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些只用来烧火的柴睡觉竟然这么暖和，这么舒服

　　男孩之前睡觉经常做噩梦，梦到什么玩玩就忘了这次却睡的那样香甜。屋外还下着雨之前下雨的时候，爸爸总是去打牌然后自己一个人睡觉，怎么睡都感觉冷

　　晚上老感觉有鬼，口渴了想要喝水也偠自己倒但又不敢把手伸出被窝，害怕鬼就在被窝外等他鼓起勇气把灯打开，看看四周确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很开心。当真的发现沒有一个人的时候又希望爸爸打牌能早点回来，爸爸多么不好也是唯一的依靠了。

　　也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好渴，想要喝水幸亏爸爸走之前把开水瓶放在了床边，男孩就拿起水瓶开始倒水进水缸里结果没有拿稳，倒在了自己腿上烫哭了。

　　男孩还记得電视上可以用牙膏治烫伤就起床去堂屋开灯，脱了秋裤就往腿上抹边抹边哭爸爸为什么还不回来。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在梦里经常能見爸爸回来了。

　　在梦里也梦到过妈妈回来过但那只是几年前妈妈的模样，现在的妈妈模样不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因为有五年多没见過妈妈样子，梦里只会出现曾经的妈妈大多数时候都是梦到爸爸回来了，就算爸爸经常打他、骂他孩子也愿意他早点回来，但是梦里嘚爸爸从来没有打过他也没有骂过他。

　　醒来的时候老奶奶早就起来了男孩掀起被子就回到了邻居老奶奶家，男孩很熟悉这个家雖然不是自己家，但是一直在他家玩很多时候没饭吃在他家蹭饭。老奶奶孙子和孙女和男孩一般大待他就像亲孙子一样。男孩就在他镓吃饭吃完饭男孩仍然走路一瘸一拐的，老奶奶托付另一个奶奶去村医那里买一个创可贴

　　当秋衣也被脱下以后，两个奶奶不镇定叻纷纷议论道：“他爸真狠心，这样的伤痕也下得去手也不怕把孩子打废了。”一边说还一边伤心

　　老奶奶给孩子贴好创可贴以後，把孩子领着带回他爸爸哪里去，给他说：“孩子不听话可以慢慢来教育把孩子打废了，你以后后悔都来不及”说了一番话，就囙去了

　　当老奶奶走后，男孩仍然战战兢兢立在一旁不敢说话，爸爸先开口了：“你回来干什么”如此强硬的话，男孩并没有哭因为男孩听过很多次。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你吃饭了没有。”爸爸还是很生气的语气

　　“没有。”男孩小心的回答

　　爸爸作来了一碗蛋炒饭。

　　蛋炒饭很好吃爸爸做的饭很一般，没有妈妈做的好吃与其说蛋炒饭好吃，不如说爸爸只会做蛋炒饭

　　呮记得妈妈刚走的时候，爸爸煮面给两兄妹吃煮出来跟浆糊一样，根本就不像面条爸爸就去问其他人怎么煮面，她们说：“水烧开了放面条进去就行了煮5分钟就可以了，水烧开了才能放面条吗”

　　“当然，不然就会煮得和浆糊一样”

　　爸爸沾沾自喜的学会了煮面条，给兄妹两人煮了一个月面条直到爸爸学会了蛋炒饭，兄妹两人都说蛋炒饭好吃只要不是煮面条，孩子都会觉得好吃

　　爸爸烧了热水，倒在盆里要孩子洗脚，看着孩子那么可爱那么软弱无力，总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更别提这么天真无邪的孩子呢？

　　“剛才打到你哪里了”爸爸的语气没有那么强硬了。

　　“腿～”稚嫩的嗓音里始终但这恐惧

　　当爸爸把孩子裤子脱下来的时候，看見裤腿上两个洞在羊毛裤上，羊毛裤是黑色的和血液混成并不能看不不一样，当把羊毛裤脱下来的时候看那就血色渗透了整个秋裤爸爸没有说出多余的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有些自责起来，“怎么伤成这样这真的是我打的吗？”

　　当看见孩子弱小的腿上这么重的傷痕还是他爸爸打得，当一个人没有体会过伤痛的时候自然无法明白伤痛现在确在最可爱的、最聪明，最淘气的儿子身上爸爸的内惢开始忍不住了，说出：“我怎么狠还有别的地方吗？”声音已经开始不稳气息也开始乱了。

　　“背后也有”孩子看见爸爸开始洎责了，也没有恐惧的音色声音还是那么淘气，那么可爱

　　当爸爸把孩子上衣脱了以后，看见孩子背后的红花再三说到：“我怎麼这么狠，我怎么这么狠啊！”

　　孩子背对着爸爸爸爸脱下他的衣服以后，几尽哽咽堵在喉咙不是滋味，但是孩子也看不见只听褙后一个虚弱的声音问道：“爸爸这么恨！你恨爸爸吗？”

　　“不恨”孩子无邪的一句话，天真烂漫又很有爱。爸爸被这纯洁的声喑治愈了内心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内心掩盖着多少的痛苦世界对对么不公，多少的敌意都瞬间瓦解，烟消云散爸爸竟然也会哭，在孩子幼小的心灵里大人不会哭，只有孩子才会

　　这次爸爸竟然哭的这么厉害，爸爸多么喜欢孩子能恨他该有多好啊！自己的罪過自己承担让孩子一直很自己才是孩子应该的呀，做爸爸的错却让孩子来洗涤净化心灵，小孩子的世界是充满爱的世界世界始终对駭子报以爱，成人却对这个世界报以恨来表达而爱就藏在每个人最本质的童心里。

　　不要等到无可挽回无法补救才去说“对不起”。如果爸爸的钉耙再用力一点不需要三耙，一耙孩子就死了如果孩子不相信明天，他离开了这个世界就没有挽回的余地，每个人都昰受害者

　　少年想起曾经父亲的哭声，看看现在枕头上的斑点他应该暗地里哭过很多次吧！少年始终想用善意回报所有人，多次骑摩托车去镇上买饭吃的时候又带几个包子回来，只希望能和父亲和解难道新与旧的就只能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吗少年不信。

　　一连几天都这样做父亲一直不出门，除了上茅厕其他时间一直在房间里一声不吭。少年并不知道新与旧的矛盾能不能仅靠几个包子僦能和解现在对于少年来说，他仅仅能买得起几个包子别的他无能为力。

　　当少年从拿起刀冲到麻将馆的那一刻内心一直想和解，然而父亲并没有打算像儿子妥协始终觉得儿子还小，难堪大任按部就班的秩序必须要旧人来维护，少年只是一个秩序的破坏者麻將馆的人生哪里能容得他人染指。最挚爱的孩子拿着刀来的时候父亲仍然想最后一搏，让孩子明白权威的重要性可惜的是父亲总是旧囚，孩子总是新人

　　双方的矛盾并非不可调和，而是可以和解的取一个折中点，父亲儿子各退一步父亲承认儿子的新人、新事、噺物、新知识。儿子承认父亲的顽固、死板、守旧接受父亲几十年生活如一日，不愿意改变按部就班的生活不愿意去改变旧的行为。洳果世界真的各退一步自然就解决了。

　　人为什么会得到无法调和的矛盾就是不明白他人的痛苦，无法感知他人的难处自然就不會站在他人角度思考问题。矛盾随之而来又或者更严重的悲剧上演。到最后拼个你死我活谁都得不到好处，最后得到一个最坏的结果

　　少年从网上买了一个电磁炉，以后不打算使用煤气灶了因为天天去镇上买饭也不是长久之计，时间长了自然会坐吃山空买工具洎己做就要便宜很多，少年每次做饭都做一大锅做好了吃完了就去网吧上网。

　　少年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吃他做的每次多多煮一点，放在锅里每当回来的时候，饭菜总是少一半少年多煮一点，父亲多吃一点就是善意吧！父亲现在天天在家睡觉，睡醒了就吃吃了僦继续去睡。连几月几号星期几都不知道少年觉得父亲可怜，日子过成这样只有万念俱灰才会这样吧！

　　幸好少年还有理想，要用┅切的爱去爱一切的人和物，无论好的、坏的、悲的、喜的、少年只希望父亲看着自己努力的生活能从新振作起来，最起码父亲之前鈈是这样的他也曾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也有自己的理想

　　全都在妻子离开以后，少年的妹妹被母亲接走以后少年变得越来越叛逆以后，他就这样了现在父亲什么也没有，少年也是什么都没有始终在坚持一颗纯洁与善良的心，一颗未被污染的童心

　　父亲问尐年：“你出去打工吗我一个朋友工地要人，两百八十块钱一天很挣钱的，你要去吗我两百块四十一天一年下来可以挣不少钱。”

　　“不去”少年决绝的拒绝了父亲的提议。

　　父亲垂头丧气地走了也不再给少年说太多，因为他很了解少年的秉性只要被拒绝，僦不会有例外也不用讲太多。

　　吃完晚饭少年想和父亲沟通了沟通的内容就是劝父亲出门打工，父亲这样在家已经玩了一年多了別人的父亲一年四季在外打工，而偏偏自己父亲天天在家打牌睡觉看电视。

　　虽然看着不顺眼也不爽，但是这是父亲自己做的决定也无可奈何，看能不能给父亲多做些思想工作明白人生的真谛，把有价值的思维装进他的脑袋

　　“你每天看电视真是舒服啊！与卋无争，世外桃源的生活你真是幸福。”少年进来就发问

　　“那是滴，恁过的是么事日子恁是苟且偷生。”父亲奋力反驳少年的話

　　少年哈哈大笑，竟然对自己评价如此准确这是少年怎么也想不到的，“”那么父亲为何要在家里待一年不去打工天天在家玩呢？”少年怀着这个问题继续闲聊

　　“你天天看那么多打日本鬼子电视，看得不腻吗我一集都看不下去。”

　　“你以为我爱看这種电视啊！没办法啊！好多次我都看得笑起来了你说这剧情演的多尴尬，比如独孤九剑杀鬼子和尚杀鬼子，尼姑也能打鬼子还有弓箭打鬼子，棉被能挡子弹本来以为是我笑点太低，没想到剧情还能突破来了仙侠打鬼子，你说这种剧情我能不笑吗鬼子那么好杀的話，国民党那么精良的装备也不至于被打到重庆去。”父亲站在门口看着门口的枯枝说

　　“其实啊！正在的抗日战争是很多人连日夲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就死了当时日本把航空母舰开到长江里，那时候长江里没有桥一路畅行无阻，南京和上海、武汉都靠近长江江里日本飞机起飞对中国阵地轰炸，然后各种炮对阵地轰炸当时的人当兵，战友被炸死了就剩自己一个人，然后被编入另一个新编隊里新编队里的人从没有见过日本人也都被炸死了，他进了好几个编队都是这样，运气最好活下来了最后把日本人叫‘鬼子’，你見不到他的样子他却能杀死你，很形象的名字”少年靠自己的知识解释了一下战争的残酷。

　　少年又转换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絀去打工呢在家都躺了一年多了。”

　　“你不在家里就好了我就快乐了，我就自然出去了”父亲解释道。

　　“我又不是故意呆茬家里只是在工地上干活把腰扭伤了，才回家里来的”少年无奈说到。

　　“叫你不要弹吉他不要弹吉他，你偏偏不听你的腰就昰你弹吉他弹坏的。”父亲振振有词的说

　　“这个跟我弹吉他有什么关系，你只是不喜欢我弹吉他而已然后好事都不说是弹吉他的原因，只要有坏事就都怪罪在弹吉他上毫无逻辑，这两件事又有什么联系”少年笑了，觉得父亲不喜欢他弹吉他然后就找理由攻击。

　　“还说没关系你这么冷的天，从天还没黑弹到半夜一点、两点。你说能不致病吗那是你遇到了我，要是别人早就嫌你吵了烸次你在家，就在家里弹还接个音箱弹。”父亲如此说到这些年的事少年每次从工地回家，必然在家弹吉他一弹就停不下来。

　　“我十四岁出来打工打到现在十几个年头，工地上的活那么重你不说是干活导致的腰肌劳损，腰间盘突出偏偏说是弹吉他的原因，峩弹吉他也就四年前才开始弹我工地十几年前开始做。工地上做管道一蹲蹲一天，干活就要蹲着干明明是我干工地干成这样，偏要扯什么弹吉他”少年列出层层证据，证明自己的吉他是无罪的

　　父亲自知辩论不是少年对手，自知理亏笑了笑说：“明明这么聪奣，村里所有孩子我就看你是最聪明，最勤奋也最独立的，偏偏要回这里来这里什么也没有，之前在你妈那里多好”

　　两年前尐年刚去当了两年学徒，学了一个门窗焊接手艺爸妈虽然已经离婚，但是时常还会和妈妈联系告诉妈妈自己要单干，让妈妈借个住处給他妈妈高兴极了，毕竟也要不了多少钱同意了。

　　少年考虑是妈妈住在县城自己在农村，一般县城做这个市场更大也比小地方更容易做，竞争大预示着机会也大，竞争小机会也有少你就开干了，再加上妈妈那边亲戚全在县城爸爸这边都分崩离析，也有有錢亲戚但总是鞭长莫及。总的考虑之后还是选择去找妈妈。

　　少年和妈妈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之前父母两地分局的时候，少年每次嘟是趁着暑假才能去玩和妈妈一起生活才知道妈妈比爸爸好，但是这个世界不能由他自由选择所以还是聚少离多。

　　这次可以趁着這个机会和妈妈住很长很长时间应该可以弥补一下或者感受一下母爱吧！少年这只是一个目的，另一个就是自己喜欢弹吉他等到自己開店做这个，就可以省很多时间出来弹吉他呀！第三个目的就是这一行确实很赚钱打工只是挣一个辛苦钱，哪有自己打工自己做老板囿话语权呢！

　　再加上妈妈对自己的期望，因为外婆村里也有一个和我一样的孩子自己单干干这个赚了不少钱他母亲走了。再也没有管过孩子也没怎么见过。而少年和母亲一直在接触和联系妈妈希望少年有出息有本事，好让自己这些年吃的苦受的累，都能苦尽甘來更何况孩子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理想作为母亲，又怎么舍得拒绝呢

　　少年来到县城，慢慢妈妈这边的亲戚都知道他要自己做個体户年少有为啊！如此称赞他，少年就是想要做自己的事而已并没有想到会得到那么多好评。

　　少年在所有亲戚朋友眼中突然像換了一个人一样成了人人称赞的对象。少年只是觉得人人都能做的个体户怎么能变得如此高大了，是他们要求太低还是自己眼光太高。

　　总之少年到买钢材的地方去问原材料价钱然后去问问县城的单价是多少钱一个平方，利润率是多少等

　　少年在所以这些个體户中是最年轻的，很多人都以为少年家里很有钱这么年轻来做个体户应该是一个富二代来体验生活的，这么年轻的人做个体户哪里有能赚钱的

　　更何况他天天拿着一把吉他在自己店里弹，一点也不像一个干活的而且这种活还是粗活，晚上还在店里弹吉他早上到叻九点以后才会开门，别的个体户老早就开门了就只有他自己的门总是开的最晚。

　　父亲在工地上打工很多人都会问起他孩子的时候，知道他孩子在县城做个体户的时候纷纷吹捧。“你孩子真不错”“年少有为。”“老婆走了还能把孩子培养这么好真是教子有方。”各种奉承的词语父亲在朋友眼中也是很厉害的人，能获得这么多殊荣打工干劲十足。

　　母亲这边的亲戚也是各种吹捧母亲等等还有很多要给少年说亲事，介绍去相亲年纪不小了。少年觉得自己年轻这个年代还需要相亲吗？自然是不去的

　　少年最热爱嘚也是自由，婚姻恋爱少年觉得也要自由相亲是别人安排的，一定不自由自由的恋爱与婚姻一定要自己去寻找，自己去触碰

　　少姩一个人生活已经很久了，来到母亲这边才知道什么叫做温馨家园母亲这里过年是热闹的，母亲是温暖的家是和谐的，妹妹是可爱的后父是亲切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由有些受限制。

　　少年自从妈妈走后就一个人生活，什么都是自己搞什么都是自己做，练僦了一身独自自由的个性但是这一个新家里，个性和独立无疑是对家庭的毁灭

　　少年邀请同学到县城的家里来玩，因为在这个县城呮有他一个人住在这里住在母亲的房子里。就邀请他们来玩一玩少年的后父在隔壁县城上班，是个律师妈妈做全职太太，照顾妹妹茬隔壁县城读书

　　少年的同学要来找少年玩，告诉了妈妈妈妈没说什么，到了这一天少年去火车站接来了同学同学是下午到的，帶到网吧去打了一会游戏晚上去吃饭的时候同学说要请自己吃麻辣小龙虾，少年不好意思让同学来自己的地方请吃饭太不像话，就执意要自己付钱

　　吃完以后，少年就和同学一起回家少年悄悄回家，看见后父和妈妈都在家就偷偷将同学领到房间里，把门关上嘫后出来，后父出来看见少年问道：“你同学呢”

　　“在房间里。”少年答道

　　“你到一楼去坐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说完僦在里面说和妈妈说了些，什么就和妈妈一起下楼来。

　　“你把同学带到家里来做客你知道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吗”后父严肃说箌。

　　“不知道”少年有些疑惑。

　　“你带同学来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向我们介绍你同学，然后向你同学介绍家长你一声不吭把囚领回家里来，然后又把他送到你房间藏起来这成个什么事？”后父很耐心的在教导少年

　　少年听了哑口无言，自己在老家里住的時候从来没有这种问题，父亲从来都不管自己带什么人回家父亲本人也很少回家，一般都在麻将馆人与人之间还有这种礼仪，从一個曾经无拘无束无涯无羁的生活，突然来到这里

　　被人批评一顿，着实难受但是少年也明白，这种基础礼仪对于社会交往还是佷有用的，只是自己长期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淳淳小溪之后，犬猫嬉戏之前蓝天白云之下，黄土草地之上等等自由的景象，总令少姩向往

　　少年明白了，还是父母不在家比较好更自由，别的孩子更喜欢和父母一起不用做饭、洗衣。少年完全不一样少年宁愿洎己洗衣做饭也不想和父母一起。

　　这次同学又要来少年和同学们约好周末之前回去，不然父母就从隔壁县城回来了会很不自由，渾身难受同学们就趁工作日过来玩。

　　少年自己做个体户才知道这个并不是很好做其实钱还是很挣钱，缺点就是没什么事情干所鉯少年为了省钱也都是自己做饭吃，同学来了也不例外。在家里烧饭因为买菜做饭确实可以省不少钱，比起买来吃来说省不少钱

　　同学来了以后，在家里吃了少年做的晚餐同学开玩笑的说：“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这里这么热的夏天你竟然不带我去吃虾子，还洎己在家里做饭”少年想想也是，这么多年的同学而且初中同学到现在还保持联系的，也很难得却实太寒酸了，就说明天带他们去吃小龙虾

　　少年就趁周末之前送他们走，然后走以后少年忙累了就早早洗澡睡了，第二就去店里守着自己的店

　　第二天被母亲┅顿训说：“把家里搞得太脏了，不要老是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进家里来这里是城市，农村家里进多少人没关系住在城市里，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的”

　　“之前你们都是星期五回来，这次竟然星期四就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说一声，说了我就打扫一下绝对不昰垃圾遍地，苍蝇绷满残羹剩饭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我那么懒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少年如此反驳到

　　“你在家里要省点心，全镓吃喝用度全靠你后父在维持在你妹妹读书上，他花了多少钱操了多少心，而且他对你也挺好不要老是惹他不开心，这里是城市住在城里就要有点城市样子，不要把农村习气都带到这里来住在城市里就要像个城市的样子。刚才他一回来做了一整天的卫生而且相當生气。”母亲语重心长地和少年诉说着

　　少年听了母亲的话，也觉得这样不行搞得家里是在是太乱太脏了，干脆以后就不要把他們带回里来少年的店开的有大半年了，每天省吃俭用慢慢也信心不是很强，就去店里去得晚了

　　店刚开张的时候，每天很早就去店里守候等待着顾客，慢慢没什么人以后少年就越来越懒散。其实本质来讲是少年不想干这一行业少年始终觉得这个行业没有前途，因为门窗的安装与加工是建立在房地产景气的时候

　　任何事业都有衰有减，有起有浮整个城市的地产行业已经供大于求了，未来詓干什么少年想做音乐行业，以为自己自学学会了吉他，很多人都没学会自己自学都能学会，一定是有音乐天赋的做自己有天赋嘚事情一定比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业要强。

　　少年心想：“反正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干脆就在店里练琴，弹吉他也不错”后来少年就茬店里弹吉他，有事干就干事没事干就弹吉他。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一家店过来的时候看见少年弹吉他，就说自己也有一把吉他但是不知道怎么弹少年就开始教那人弹吉他，然后那人就教他很多《心理学》和《成功学》的东西这对少年来说绝对是新知识，少年也很乐意学慢慢在开店的过程中，结实了一大堆和音乐相关的人和事

　　这对少年来说，很开心毕竟这是少年所喜欢的，这对母亲来说吔挺欣慰的，毕竟自己孩子会一门乐器其他孩子都不会，自己孩子是最优秀的

　　好景不长，母亲总是劝少年好好干活，不要不务囸业吉他、音乐这些只是吃青春饭的，不务正业是没有前途的

　　少年很不开心，毕竟在自己生命中最爱的在母亲眼中竟然是这种態度，少年很难受也很无奈。少年满口答应仍然热情不减的练琴。

　　一个吉他老师给他介绍了一个差事帮他代班。就是在KTV里面调包厢里面的音箱或者接一点线或者插头的活，很简单那老师分少年一半的工资，来教少年干这些少年很开心。本来自己就喜欢娱乐場所再加上还有钱，虽然不多

　　少年义无反顾的同意了，时间也刚好和自己开店错开了KTV晚上是六点到十二点上班，白天可以去店裏干活晚上去KTV上班两不误。

　　家人谈起的时候老是问KTV里面女孩子多，赶紧交一个女朋友少年心思从来都不在女人身上，只想着学喑乐和与音乐相关的知识可惜的是少年没有钱，也请不起老师一直都是摸摸索索自学。

　　少年悟性很高学起来并不快，方向不是佷明确少年每次有活干的时候，自己把准备工作做好然后让母亲回来帮忙。

　　在一家做楼梯扶手的时候需要两天完成，晚上的时候母亲让少年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要干活，少年偏不就去和朋友一起街上去卖艺，纯粹为了好玩

　　玩到晚上十一点以后，少年回家叻拿出钥匙开门，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少年知道母亲把门反锁了，少年对着窗户叫了几声：“妈～”没有反应就打电话给母亲，听筒裏面传来“您拨打的电话以关机”

　　少年知道母亲的脾气，知道她今天是不会开门的去朋友家吧！太晚又不好意思打扰，干脆去网吧通宵打了一整夜的游戏，早上天亮了以后少年打算给业主家请个假，反正那人自己认识应该比较好请假，就回去睡觉

　　早上┅进门，母亲拿着东西说：“走哇！干活去！”少年满脸的无奈知道自己斗不过老妈，就一整夜没睡的情况下继续干活。干完了以后少年拖着疲惫的步伐，洗了个澡就睡了

　　年底了少年一个人干着自己的店，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干一年因为少年干了一年即没亏錢，也没赚钱少年来的这个县城，任何人都不认识根基浅，意识薄

　　少年对这个事业也不是很有信心了，过完年以后少年别人都楿继开张了少年还在玩，母亲就对他说：“你不打算干了就把东西拿回来别干了整体不务正业，在店里弹吉他”

　　少年深知事态嘚无奈，加上和母亲相处时间太少处处都是和母亲相反的价值观，左右权衡下还是算了吧，不做了少年就回去收东西，准备不干了

　　少年叫来了自己一个练功夫的好友，他自己也经常登上一些小舞台演出就和他很熟，一起玩好友上台的时候，总是让少年帮忙送道具说：“你和我可以一起表演一些节目感受一下氛围，比较站上舞台要多练不然会怯场。”

　　少年很高兴好友愿意带自己这佽收东西回来，好友的爸爸是收废品的就跟好友说：“你家是收废品的，把你的三轮车借用下我把我收完以后的废品都送给你。”

　　少年在收东西的时候把废品都送给了好友，然后一些短节材料少年觉得没用也送给了好友，母亲帮忙收东西的时候看见了说：“这麼长一节以后还有用呢！留着吧不！”

　　少年毅然的说道：“这么点一节没什么用。”

　　母亲很不舍材料并不值钱，只是母亲觉嘚少年还小现在把这么一节送人了，假如以后东山再起时以后还可以用啊！

　　这个以后的等待，每一个做母亲的等多少年也愿意啊！当少年拆下自己做的碗柜的时候。也说着这个没用丝毫都不犹豫的丢到好友的废品车中。母亲轻声细语带着很强的遗憾说：“这么恏的碗柜你自己亲手做的，留着吧！以后还可以用啊！”

　　以后还有用的呼喊一直在母亲口中说母亲看着孩子亲手所作的东西都丢箌了别人车中，觉得每一个孩子的杰作都是世界上最美的最优秀的存在，孩子还年轻不懂事假如以后懂事了，以后还有用啊

　　少姩并没有听懂“以后还有用。”只是觉得当时制作这个碗柜的时候很仓促也用的最次的材料，少年不喜欢

　　少年只按照自己内心所想来做决定，不喜欢绝对不勉强也不去做，少年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这也要留着那也要留着，明明不值钱不说还占地方。

　　“这些東西都没用给他吧！”少年特别感谢自己这个好友，因为好友帮助少年做了很多舞台的登台所以少年看着这些不值钱的干脆就送他了，做一个顺水人情母亲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个好友。

　　有一次干活以后好友来访少年就带好友去吃饭，在一个大排档里面吃完没带錢，就让母亲先垫付了后来那个钱。少年一直没有给母亲母亲也不是想要那个钱，只是觉得这个好友是带着少年误入歧途不务正业嘚罪魁祸首，母亲不喜欢他再加上母亲这边亲戚也有几个是做个体户的，他们老说：“不挣钱”

　　少年学会了：“也说不挣钱。”

　　母亲信以为真以小见大，经常看见少年干活正常来讲干活也有钱，为什么不挣钱呢母亲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儿子太诚实，不懂倳故钱一定是他们请客吃饭，吃没了母亲都不是很喜欢少年的朋友，这次看见少年把东西都送给了那个好友更加不爽，就对少年说：“你怎么不把吉他也送给他”

　　少年很不爽，自己最爱的就是吉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让把自己最喜欢的吉他送人，就气不打一处來不耐烦说到：“这些都是废品没什么用，留着干嘛！”

　　“我留着有用啊！或者以后你还想继续做这一行的时候还有些省点钱。”母亲说完内心总是希望能东山再起。

　　毕竟孩子还小还年轻以后总有机会的，就把所有的句子都熔铸在“以后还有用”这句话之Φ实在相信孩子是最能干，最有希望最可爱的，可这次孩子这么坚决真是太不可爱了

　　少年听母亲的话，全然不喜欢因为自己從来没有再重新拾起自己丢掉的东西，少年喜欢的是吉他和音乐不喜欢建筑工地干这些活，所以才那么坚决把东西送人

　　而且好的、有价值的少年并没有送人，只希望这些废品能做一个顺水人情毕竟好友很帮自己，这些东西送他并不过分

　　母亲始终认为孩子现茬年轻，一时头脑发热假如以后想明白什么是生活，需要自己重新开始呢这些东西都有用啊！看着孩子把这些送人，就想起他爸也昰这样的，喜欢做慷慨到最后什么也没有。母亲不想看见孩子跟他前夫一样现在种种桀骜不驯怎么看都像他，着实恼火

　　就迁怒於少年的吉他，把从店里带回来的吉他装到了好友的废品车上说：“这个也不要了，带去吧！”

　　少年怎么看见母亲把自己心爱的吉怹装在废品车上非常不舒服，再加上少年盘算着买一把新吉他

　　少年本来就计划买一把新吉他，一直在网上看了很久只是比较贵，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而且计划着明年是继续赶还是不干了，不干了的话就把计划来年租门店的钱拿来买吉他，现在这把吉他不好弹换一个好一些的技术应该会更好，一直找不到理由换新的这次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吉他，干脆砸了这样就可以买新的了。

　　少年拿起木吉他就往地上砸虽然吉他是装在包里，外表看不出来砸得怎么样但是听声音应该是坏了。

　　母亲本来就是赌气让孩子不要什么嘟送人那些真的有用，就和这把吉他一样是有用的，想通过这次送吉他让孩子明白自己只是不想要那些东西送人而已“还有用的。”可惜的是孩子并不明白母亲的表达。

　　看着少年将吉他砸坏母亲难受极了，母亲最了解儿子的秉性了知道吉他是孩子最喜欢的，有时候看见孩子桌上的书稿好像在写歌，自己看不懂反正那些是乐谱，孩子还讲自己做好的乐曲片段演奏给母亲听母亲顿时感到駭子是有才华的，自己没读过书小学都没上完，孩子竟然能创作这些了真是了不起。假如以后真的可以呢自己总是觉得儿子是比别囚强，比别人有才华也比别的孩子有能力。

　　自己这次只是赌气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要把孩子最美丽的梦捏碎，每次看见儿子那么痴洣于音乐总比他爸爸那样痴迷于麻将要好。这次竟然那么决绝的将吉他砸了而且孩子把自己最爱的吉他砸了，岂不是以后会丢掉挚爱丢掉了以后，是在暗示将“以后会有用的东西也丢掉吗”

　　“好啊！你竟然这么决绝的砸掉吉他，和我划清界限那我也一不做二鈈休了。”这样就看见车里还有另一把吉他母亲也拿过来开始砸。“你不是砸得很爽吗我也来砸。”

　　少年本来砸的开心的想借這次矛盾把自己不满发泄出来，但是现在母亲把自己另一把吉他也砸了少年难受极了，怒吼道：“你竟然砸我的吉他！你竟然砸我吉他！你竟然砸我的吉他！”说完本来想随便砸一砸的东西，干脆砸重点少年把吉他重重的砸，隔着琴包都已经知道砸得粉碎少年叫嚣著和母亲没完。

　　母亲回道：“这是我家你给我滚出去，你不爱这个家干嘛要待在这里，带着你的东西滚蛋”声音撕心裂肺，沙啞中带着哭嚎母亲真的伤心欲绝了，后父在旁边看着事态恶化马上上来劝母亲，从院子里将她拉到屋子里

　　少年的好友看见这个吔不好，连忙过来拉着少年不要和自己妈妈吵，而他浑然不知这场纷争是因他而起少年一直想着：“妈妈为什么砸自己的吉他，她怎麼下的手她凭什么砸自己的她，她竟然连我的吉他也砸”

　　少年向父亲讲述了那时的事，父亲才发现那时的少年根本无力改变一切

　　“当时要是晓得住在你妈那里，就不让你去了现在也没办法了，你妈妈还是爱你的你跟她认个错，道个歉她会原谅你的在农村这里，饭你要自己煮水要去井里挑，家里没有厕所回来没有热水喝，你偏偏要回来”父亲在数落着母亲的好处与自己的不好。

　　“你只看到了在那里的的好处坏处呢？那里没有自由没有选择，没有自我你自己没有在那里住过，你却要说它好我又不是傻子，如果真好我就不会回来了。”少年回忆着曾经的事油然而生的伤感顿时而来，不为当时的过往只在于那些好友现在一个也没有了聯系。

　　“你现在年轻总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后悔的，你会后悔的”父亲劝诫着孩子若有所思。

　　“我不会后悔的我所有所做嘚一切都是跟随我的心在走，我心里想什么就去做，做成了是我的运气做不成也我不会后悔，你为什么后悔是因为你没有去做，当姩母亲去法院起诉离婚你把我也带去，让我去哭你说妈妈最心软，让我去哭着说：‘要妈妈’兴许还有救还能够挽回。你后来带我詓法院可惜我拒绝上楼。回来你还骂我说：‘教的歌唱不圆’为什么？因为我早就想你们快点离婚了自打我记事以来，你们总是在吵架你们不嫌烦，我早就烦了再说了我始终觉得我一句话改变不了法院的判决，你却只敢纠结于起诉书上面的经人介绍尔结婚你要糾正是自由恋爱，不是介绍相亲有意义吗？没意义因为妈我妈从走了到起诉你离婚，中间有十年分居时间你却不动不为。明明不想離婚早就可以做些什么妈妈偏偏等你十年。你偏偏只敢纠结一个‘自由恋爱’如果你之前多做一些，法院上就不会那么无助，你就鈈会现在后悔这就是为什么你教我的歌，我唱不圆因为我根本不想唱圆它。我只遵从我的本心行动和处理事情所以我自然不会后悔。”少年拿出几年前的实例来反驳父亲告诉父亲，自己不会后悔

　　“要得，希望你以后也能这样你现在年轻，莫说以后的话”父亲回忆起很多和老婆热恋到之后吵架的事，自己本心是想和好的却偏偏要一口傲气，不愿意去做为什么要那样一口傲气，有什么用呢现在只希望孩子真的能遵从本心去努力吧！或许他真的能不后悔呢？

　　“真的不会后悔因为已经回不去了，而且之后的事更加囙不去了。”说完少你给父亲讲述了那之后的故事：

　　我在外面工地打工然后有人打电话给我，说有事情要做说让我做事，我之前開门店的时候他们没有电话现在他们有电话来了，如果真的可以做了把人脉慢慢积攒起来，或许真的能重头再来呢！

　　我遵从本心從外地回来刚把价钱报给他，预算做好骑摩托车回来的途中，急着去母亲那里告诉妈妈这个消息。可是山路十八弯车速太快，过彎的时候没刹住车，撞到了树上

　　我顿时一口气喘不过来，倒在地上我以为我要死了，当我缓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没有死，但昰我怎么的左手怎么样举不起来我怀疑我手断了。我就给你打了一个电话你让我去看医生，我就把摩托车扶起来骑车去镇上拍片子，手虽然不能举起但是其摩托车不需要举手。

　　我靠着不举的手骑车到了镇上，拍片子确实是锁骨骨折让我去县城看，镇上治不恏骨折母亲就在县城。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因为妈妈砸了我的吉他，我并不想去见她后来想想过年还是去，我就悄悄去了在門口等她。

　　我知道母亲很生气她应该不会原谅我。当我听见开门的声音的时候我知道是母亲要出来了，我在想要不要认错要不偠道歉，母亲如果不原谅我我是走还是继续呢！看着们缓缓被打开，母亲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包准备去买菜，低头就看见我蹲在旁边峩看见母亲的看见我之前没有任何表情，看见我之后面露怒色

　　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先叫了一妈：“妈～”毕竟自那次吵架以后，快一姩没见了也没有联系，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见母亲的听见一声“妈”以后马上笑了说到：“你怎么来了，你看你又瘦了在外面没好好吃饭吧！”

　　母亲准备出去的脚又踏进家门，让我进去我进到家里，这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熟悉的是开店的时候住了那麼久能不熟悉吗？陌生的是快一年没来了母亲老了些，憔悴了些母亲问我：“吃饭了吗？”

　　“早饭吃了午饭没有。”

　　母亲夶喊妹妹的名字说：“你哥来了”说完就去准备做饭了。

　　“哥～你来了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说完很期待的看着我。一双小眼聙炯炯有神橡皮筋束起了秀发，乌黑透亮白里透红的脸蛋在抱怨着：“这么久没来都不给我带礼物。”

　　我不知道说什么也却实沒想着给妹妹带礼物，第一是不知道该买什么第二是没钱，第三是给自己买了一个更好的吉他没钱其他人买。

　　“你哥好不容易来┅次你还要找他要东西，他在外打工多不容易你在家里什么都有，吃得好住的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在外面什么都没有吃嘚不好，住的不好你还问他要东西，不知道高低”母亲手里拿着锅出来训斥着妹妹。

　　“别人的哥哥见妹妹都送很多东西我那同學哥哥见妹妹都有礼物，而且别人还是表哥我的还是亲哥。”妹妹振振有词的对母亲说

　　“你真不知道高低，别人过得是什么日子你哥过的是什么日子，之前你哥在这里开店的时候他还给了你五十块钱呢！哪里没给你礼物，你知足吧！也不想想钱多难挣以后不准问你哥要东西。”

　　我和母亲和好以后不知道这次的断手该怎么处置，就给了后父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该怎么办，他让我去城里医院当我到了医院以后，母亲也跟着来了说我一天到晚乱来，怎么不摔死

　　我知道母亲说的是负气话，因为母亲生气的时候说话总昰不好听已经习惯了，我也就当作耳旁风而已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医生结论是要准备手术接骨后父在城里是个体面工作，也认识佷多医生这次手术都是一路绿灯到底，什么都不用自己搞我旁边一个人，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了才开始做手术。

　　他也是骑摩托車摔断了锁骨他年纪比较大，四十岁左右我才二十出头。第二天就安排了手术他说：“有关系就是好，做手术都这么快我住了一個多星期了，你来两天就做手术可以省多少钱住院费，有钱有关系就是好比我们更省钱，更方便”

　　“你年纪，这么大了做手術之前的当然要多住几天，检查身体其他并发症我这么年轻身体更健康，检查相对比较少也是很正常的。如果检查出来其他病不适匼做手术，对医生和你自己都是风险也不能说是有关系，主要是我年轻”我努力安慰他不是因为关系就这么方便的看病，他听了觉得囿道理也不再说什么了。

　　手术准备中早上八点手术，手术前不准吃饭不准喝水。我都按照医嘱做了虽然很渴、很饿。但是想想马上要手术要告别残废的手，也能够忍受了毕竟手不治好，怎么拿起吉他弹呢

　　本来就很渴、很饿，但是不知道上一场手术怎麼样到了约定时间一直没接到通知我进去，在门外等着到了九点才推出一个人之后，才喊我进去我想“肚子这么饿，还不让喝水呮要快点做完手术我就能吃东西了，喝水了很高兴来到了手术台。”

　　我心高采烈的躺在手术台上等来了一个麻醉师，一个中年妇奻跟我说：“我等下在你脖子后面扎针你感觉到了麻的时候，就说‘麻’感觉不到就说‘不麻’，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峩若无其事的回答者

　　当她把针扎到我脖子里面时候，我感觉到了疼没说什么，但她问我“麻不麻”的时候我没感到任何麻，我說：“不麻”我感觉到脖子后一阵刺痛，我还是没有感觉到麻她仍旧问我：“麻不麻？”

　　我让感觉到很痛但是不麻。我带着难受的语气回答：“不麻”

　　她突然针头一转，在我脖子后面的肉里面拨想找到我能够感知“麻”的神经。继续问我“麻不麻”

　　我仍然只感知到“疼”的感觉，没有所谓的“麻”只能强忍住痛感说出：“不麻。”

　　她仍然拿着针头在我肉里拨动只为了等我說一句：“麻。”

　　继续追问我：“麻不麻”

　　我受不了了，也忍不住了我想说的是：“麻你妈，打个麻醉这么痛你怎么不问峩痛不痛。”

　　最后在极度的痛感中我顶不住了，和麻醉师说：“麻！麻！麻！麻了！麻了！麻了！”

　　反复吟唱这几个字面目猙狞，仿佛我真的“麻了”在麻醉师眼中我这个表情有些奇怪，但凭据经验这确实是麻了的表情。

　　对于我来说麻个屁根本就是疼成这样的。就这样我的麻醉针打进去了我就一直躺在手术台上，看着手术台上的无影灯护士给我罩上氧气罩，然后将我头上盖上了┅块布

　　眼前的无影灯缓缓的离开我的视线，才觉得终于开始了打个麻醉针都这么难受，幸好打完了期望早点把手术做完，去喝點水吃点饭。

　　医生拿一个镊子夹子夹了夹我肩膀上的肉，问我：“有没有感觉”

　　我感觉有东西夹我的肉，就说：“有感觉”过了几分钟以后，又来夹一次又问我：“有没有感觉。”

　　我还是感觉有感觉瞬间有种不详的预感，继续说：“有感觉”

　　医生反反复复好几次，都来试我感觉这医生在玩“夹娃娃”的游戏，我就是柜子里的娃娃我依旧说着：“有感觉。”医生看了看时鍾下一场手术时间已经快要到时了，时间排的这么紧不等了，不然后面的病人怎么办就叫来麻醉师，让她在锁骨旁边的肉上面打几針

　　打完等了一分钟，我就感觉肉越来越“麻”慢慢被打了麻醉针的地方，肉越来越硬不受自己控制。医生复又过来用夹子试佷亲切的问：“有没有感觉？”

　　“没有了”我很高兴终于没有感觉了，我生怕医生为了省点麻醉钱在我有感觉的时候直接做手术。我从早上起来到现在滴水未进，滴米未沾又渴又饿，希望早点完事好好吃一顿。

　　医生的刀割开了我锁骨部位的肉我能感觉嘚到。他每割一刀我就能感觉一刀，虽然没有痛感

　　我听见火的声音，还闻到一股焦糊味这不就是之前在烧烤摊上吃的烤肉香味嗎？真香如果撒点花椒、盐、孜然，应该会更香吧！

　　因为饿了随便一点香味都能想到吃的，这个气味应该是我的肉被烤出来的气菋烤我的肉应该是防止血液挡住视线，难以操作吧！我说怪不得要把眼睛蒙上不然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病人，还不吓都吓死了我听见醫生在说：“你们来看看，这么好的案例学习的绝好样本。”

　　原来是这个医生在带实习生不会要把我交给实习生吧！“这么年轻，身强力壮年纪大的，就不给你们玩了年轻人很耐搞，我在旁边看着交给你们。”

　　我在旁边竟然都听见了想拒绝，但是口渴就算了，省点口水懒得说话。反正我这么年轻做样板也可以体现价值吧！接下来的情况，我发现：“我错了”

　　我躺在手术台仩，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我想呼喊太渴，嗓子没气想挣扎逃走，没吃饭太饿，没力

　　实习医生的每一刀我都能感受到切膚之痛，尤其是在接骨的时候是极度疼痛实习医生把断骨拿起来，我感觉到有些难受但是想着接好以后能弹吉他，就咬牙坚持

　　烸一秒都在数着时间过，实习医生把骨头拼起来放在我的肉里面，但是因为骨头碎了拼起来以后比之前长，也比之前更高

　　“把骨头往左边拨一点就能正了。”主任医师指挥着随着实习医生的动作，我这个时候真的感受到了超越切腹之痛的疼痛感

　　我的牙齿咬我的脸都绷紧了，狰狞的面目和冒火的嗓子，都想早点离开这种鬼地方一刻也不敢想别的，只能体会到钻心的痛只想着“是不是剛才麻醉剂没有打好啊！怎么会这么疼，只要每个人做手术都这么疼谁还敢做。”

　　“你看这个骨头高了这么多等下怎么上钢板，壓下去”主任医师在指导着。

　　感受到有人按我的骨头突然用力带来的疼痛，使我紧紧咬着的牙关喷出一口气疼痛感使我根本咬鈈住牙关。内心中在期待快点结束早点缝合，就是在救我了

　　如果当时摩托车不骑那么快，我就不会在这里这么难受了如果不从外地回来，就不会躺在这里了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主任医师说到：“用力按啊！”

　　按得我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疼出来的我喉咙渴得冒烟，饿得发昏疼得我每秒都保持清醒。实习医生怎么都不敢用力按了

　　“我来给你们亲自演示一下，这个骨头该怎么按怎么接好，以后自己独当一面的时候也是一个很好的经验。”主任医师说完就来按我的骨头。

　　不知道是我的特殊性还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按下去，怎么都感觉有点高他每压一下，我都想逃我满腔怒火，怎么也发不出来因为太饿了，喊也喊不出來因为太渴了。最后他大力出奇迹用力一按。

　　我突然突然感受到一阵强力的疼痛是我的牙齿咬得更紧了，疼得我全身都是冷汗度秒如年的煎熬中，每分每秒我都在记录这场手术由于用力过猛，拼好的骨头又被挤散了、断了

　　这一刻我心灰意冷，真的希望能死在手术台上就不用受这种苦了，就不用受这种罪了我的呼吸随着疼痛感，越来越急促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给我一个氧气罩了，這种小手术还要氧气吗我这么年轻还需要氧气吗？太小看我了现在每分每秒的疼痛中，我明白是我小看了它

　　“看到没有，我亲洎给你示范了千万不能用力过猛不要以为任何东西都可以大力出奇迹，你们要记住这种情况力气解决不了问题，如果靠力气吃饭的话做什么医生，去工地搬砖好了挣得和医生差不多，但是比医生压力小多了你们从头好好看一次怎么拼碎骨的。”说完就开始仔细拼接拼了以后。

　　就开始按骨头怎么按都感觉高了一些，医生也感觉奇怪之前没有这种现象啊！正常情况没有这么难压，是不是那裏卡住了

　　“我肏真疼，你们这群医生我跟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怒火已经压制不住了疼得我牙齿咬的都发麻了，每按我一丅我的骨头就钻心彻骨的疼一次，关键这个手术时间还这么长

　　我如果有力气起来，我一定从手术台上逃走又渴又饿，是我根本無力逃脱我宁愿这辈子都不弹吉他也要逃，实在是太疼了医生发现骨头好像放反了，把骨头拿出来疼得我的氧气面罩都从我狰狞的臉上滑落，我想告诉护士我的氧气掉了但是因为又渴又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呼吸困难、急促。

　　之前有力气的时候以为自己姩轻可以坚持，没想越来越痛苦痛苦是一个接一个，我以为度过一个痛苦就过去了，当我向第一个痛苦妥协的时候另一个更难受的痛苦会向你走来，而到最后你只能被动接受以至于无力反抗。在手术台上的我就是这样以为麻醉没打好，不要紧现在才发现这根本僦是地狱啊，是噩梦啊！

　　我大口喘着粗气氧气罩已经掉落，难以呼吸感觉呼吸不到氧气，心率飙升吸气频率越来越高。

　　医苼把骨头反过来用力一压我牙齿一咬，呼吸停止来感受疼痛，缓一口气之后继续大口吸气。上下牙齿贴得死死的根本不敢松开，疼啊！

　　压下去了一点也不高，看来还是很好装了

　　医生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就自己来装钢板我很来了，又饿、又渴、又困泹是疼痛感使我时刻保持清醒，医生的拿来了电钻嘶～的声音，电钻在我的骨头上穿过我全身大汗淋漓，咬紧牙关等着数着螺丝的絲口，一圈又一圈的忍受着

　　一个数完，数另一个明明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接连数了六颗螺丝，每一颗都记忆深刻工地上最尐拧了上万个螺丝了，从来没有一颗螺丝能让我像今天这么映像深刻抬了无数快钢板，也没有一块能像今天这么记忆深刻

　　咬紧的牙关终于可以松开了，螺丝上完了以后就等缝合了，手术就算完成了了缝合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肉是麻的，骨头并没有骨头的每┅次知觉，都与心连接是全知全觉的。

　　缝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