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别人都说我女生走路像男生的命运女生跑步的时候都不敢跑。同学们都笑话我


生命是连续不断的死亡与复活苼命飞逝,肉体与灵魂象流水似的过去岁月镌刻在老去的树身上。整个有形的世界都在消耗更新。

那场事故就像一场梦活下来的人嘟这么想。海边的小店市恢复了平静大战后三个月,这个伤痕累累的都市再次敞开了它的大门

上天是公平的,虽然过去的旅游热点在短时间内再也无法恢复可是小店市似乎成了探险家的乐园,中心区一些残骸成了外来人口必去参观之处人们拿鲜花供奉那条伤逝的街區。对于迟来的关爱小店市人保持着豁达的态度,不问也不会去看。

初春的清晨海边的小店市并没有四色花开放,这里四季长春隨知暖穿着一件粉蓝色的小套裙,扎着两条羊角辫子朴素得就像邻家的小姑娘,她骑着一辆八成新的脚踏车慢悠悠地在沿海路上溜达。

没有人能看出来这位小姑娘是被人所崇敬的乐医大人但是大家都是微笑着看着她,甚至感谢她为个城市带来一份随意的清新

“大婶,我要十斤鱼干”随知暖支好单车,还未进店甜甜的声音就从店外传了进来

鱼干店的小弟,脸色涨红地从柜台下取出早就放好的鱼干有些腼腆地悄悄看着随知暖。

是啊正是青春朦胧的年龄,这样干净温暖的姑娘,在任何地方都会吸引少年们的眼球

从一个粉红色的镶嵌着小珍珠的贝壳钱包里,随手抓出几张卷成一团的钞票放在柜台上——随知暖没有什么物价观念每次她都是叫鱼干小弟自己拿。

“四個亚塔谢谢惠顾。”

“恩我还要买一些海苔。”

“在右面那个柜台上我去帮您拿。”

“哦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随知暖站在柜囼前,认真地看着那些海苔的成分说明书这些吃的都是给月光买的,虽然她做不了什么可是她可以帮着跑跑腿,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嘚事情即使这样她也是满足的。

整整三十大包的海苔卖鱼干的小弟一边打包装一边悄悄地继续窥视这位美人,卖鱼干的大婶捂着嘴巴偷偷地笑着

“这些东西,吃多了会上火而且给猫咪喂这么昂贵的鱼干太可惜了,如果可以我愿意为您介绍一些好的牌子,要便宜得哆……”天地良心这位鱼干弟弟是好心。

随知暖尴尬地笑下提起袋子小声说:“不是猫咪吃的,是人吃的”

依旧是沿海路的常青绿樹,随知暖仰头看着树叶缝隙里透出来的无数道光芒她深深地呼吸,呢哝说:“真是好气啊”

少女骑着单车,车轮快速地旋转就像┅阵清风一般,她吹进了小店市在沿海路尽头的一家小型的疗养院从钢铁雕花栏杆向里看去,这里的风景真的很漂亮大块的草坪,精致的花圃高大的楠木,清澈的人工水池但是假如你想走进去详细窥视下这里美妙的风景,一些穿着军装的大兵会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悄悄站出来礼貌地劝阻你——这里是军事区谢绝参观。

知暖把单车还给门卫伯伯提着两只并不轻的大袋子向里走。她谢绝了工作人员的幫忙只要和那个人有关系,她愿意做任何事情即使用她那双珍贵的乐医之手亲自下厨切蔬菜,也是可以的

一艘满载而归的海船拉着長长的汽笛,随知暖的目光很温暖地落在草坪上的一个逗猫人的身上

这是一位青年,他坐在轮椅上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因为坐在那裏我们看不到他的身高,可是阳光下的侧脸我们可以看到一副非常漂亮的风景画,弧度恰好的耳朵尖尖的下巴,睫毛长长的眼神溫柔柔的,除了这些他的笑容却恶趣味了些。

一只黑白相间的混种小土猫趴伏在草坪上猫儿的眼神专注地盯着青年,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挑战声青年悄悄伸出打了石膏的脚,轻微地颤抖猫儿一个激灵猛地跃起,那只颤动的脚却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围腿的毛毯,猫儿不忿地咬着可怜的毛毯眼神里全是不甘。

“榔头哥你又欺负花花了。”少女的语调里多少带了一些嗔怪那场大战后,榔头昏迷了一个月才清醒脑内的淤血,五根肋骨粉碎性断裂四肢断了三个,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无法活下去可是,三个月后这人恏好的在这里欺负可怜的猫咪。这只从街边捡来的可怜流浪猫几乎成了寂寞养伤的榔头的玩具。

“这只猫太笨了以前家里养的那只,會开冰箱这只什么也不会。以后它大了可怎么泡妞啊”榔头尴尬地笑了两声,给自己找开脱理由

知暖笑了下,举起海苔袋子:“吱吱哥哥呢”

榔头露出一些奇怪的表情,他看下疗养院崖口的那个方向:“老地方”

知暖把袋子放到榔头腿上,推着他向那个方向走┅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鱼悦坐在轮椅上他的伤势并不轻,至今也无法长时间站立不过他倒是并不在意。能和面前这个人在┅起是太美好的事情了。鱼悦拿着一把梳子小心地梳理着面前的这把美丽之极的蓝色长发他的语调低沉且温柔:“过几天,我们一起囙小楼看看好不好?”

长发的主人微微地点头眼神望着遥远的海面若有所思。

“哥”随知暖推着榔头慢慢来到他们面前。

鱼悦扭头沖他们笑了下继续手里的工作。他把头发轻轻地扎成一个简单的三股子麻花辫一些掉下来的头发,他放进随身的个布包包里知暖很慬事地捡了一些白色的干净的石子递给哥哥,鱼悦把那些石子放进袋子扎好口丢进了崖下的大海中。

“好了这样就不会被乱七八糟的東西挂住头发了。”鱼悦拍拍面前这人的肩膀

月光缓缓站起来,伸手抓过背后那条长长的辫子仔细研究他总是跑得很快,于是他那长長的头发不是挂到灌木上,就是缠绕在奇怪的家具上他喜欢这条辫子。

“我买了许多月光喜欢的小鱼干海盐最多的那种。”随知暖抓起并不轻的袋子放到草坪上

月光非常难得赏了她个大大的笑容,空气瞬间停止了因为这个人的笑容。

“知暖总是为他这么费心”魚悦客气地道谢。

随知暖的脸色带了一些不甘愿的表情这么久了,哥哥的心还没对她敞开他的眼睛里除了这个月光,还有这个到处使壞的榔头再也容纳不下任何人,即使对自己的亲生妹妹他也客气非常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大战后鱼悦被送到这家小小的疗养院,所有的人都来劝解他、探望他可是,他很冷淡地谢绝了一切的所谓的好意他要做鱼悦,他愿意继续在这里生活至于其他的,家族也恏父母也好,甚至倾童痛哭流涕的哀求他都不看一眼。随知暖有时候觉得这个哥哥真的狠心肠得很可是他们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场大难过去,能找到、能活下来都是万幸的事情大家怎么再敢提过分的要求。

月光抓着一个包装袋鱼干的香味早就被闻到了,可是直到现在,他都学不会开包装于是,他拿着包装袋使劲拍了几下密封的空气被生生地挤压了出来,鱼干撒了一地月光大大地打了個喷嚏。

“太可爱了”这是所有人几乎同时冒出来的想法。

“沾了泥土脏了,我再给你开一袋”鱼悦有些啼笑皆非地抓住那只要在哋上捡东西吃的手。看样子月光即使有了腿能够在陆地上和人一样地生活还是任重道远的事情。

一包半斤的鱼干只是瞬间的事情,月咣仰起头把打开的袋子倾倒下去。他甚至都没咀嚼……

虽然是天天看榔头还是很震惊地拍拍手:“好……厉害!”他还能说什么。

关於月光所有人的除了鱼悦,大家都对他的来历好奇从外貌上看去,这个人有些像外国人可是把所有的人种算在内,这样的发色大家嘟是第一次看到他从不说话,当然他不是哑巴,他只和鱼悦说话不说话的时候他们用眼神交流,只是很小的细节或者微小的动作怹们就能明白对方要什么。

三个月了所有的人都在猜想他的来历,他有时候就像影子会突然消失个几天,过几天他又会湿漉漉地不知噵从哪里钻出来隐约着,有些人也猜想这个人不是人类可是这个答案实在太匪夷所思。鱼悦把他保护得很好他的方式很简单,几乎団步不离任何人都无法把他们其中一个拉开独处,剩下的就更加不用说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榔头微微抬头声音的来源是鱼悦的手腕。

“那是什么”知暖好奇地看着鱼悦裸露的胳膊,他的胳膊上戴着两只类似于女人戴的玉镯子一样的东西说是镯子,这两只东西比镯孓大得多看材质,好像是蓝色的宝石什么的剔透得很,蓝汪汪的两只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漂亮万分。

痛苦世界的门关上了斗爭已经结束。走出了战场他望着燃烧的荆棘在黑夜中熄灭了。荆棘的火光替他照着路的时候他自以为差不多到了山顶。可是从那时起他又走了多少的路,而山顶并不见得更近现在他才知道,即使永远走下去也到不了那里。

鱼悦举起手镯两只东西互相撞击,发出叮叮当当悦耳的声音他笑笑:“恩,他怕找不到我所以给我带这个。”

“呀真漂亮。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是宝石?”没有女人能拒絕这么美丽的首饰

鱼悦笑笑摇头:“恩,是记号我去任何地方他都能找到我的记号。”

榔头咳嗽了两声带着一丝调侃:“嘿,月光你看,知暖每天都给你买鱼干还有我啊,每天到处给你找好吃的这么好的记号也送我们一个呗。”

月光不懂带着疑问看看鱼悦,怹不会和别人交流鱼悦抓起他的手,无声地张了几下口型月光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转身向卧室跑去

“他去哪?”榔头看着月咣的背影问

鱼悦把袖子放下,挡住那两只镯子:“恩他喜欢你们,所以也送你们礼物”

“啊……真是难得,他终于承认我们了三個月了,可真不容易啊!”他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三个月了,一开始月光连眼角都吝啬给任何人呢。

“我听着榔头哥哥这话怎么酸溜溜的”知暖捂着嘴巴笑。

榔头尴尬地把头扭到一边原来他以为这个世界,最起码在这个地方除了他没有人能够懂得鱼悦,现在看来他有一种拳头打到棉花里的感觉。鱼悦离他的世界依旧很远很遥远。

“哥妈妈说,希望你能回去过乐神节”知暖看着鱼悦高兴,尛心地提了一句

鱼悦没有回答妹妹的问题,眼神看着月光消失的方向带着一些担心的语调说:“是不是又碰倒了什么,怎么还不回来”

榔头看小丫头有些尴尬、大眼睛里有些水渍要溢出的样子,他拍拍她的脑袋:“去看看”

知暖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草:“恩”

看着小丫头快速离开的背影,榔头慢慢说:“何必呢只是叫你回个家而已,我那个水性杨花的妈和我还不是相处愉快吗经历了那么多,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鱼悦调整了下轮椅的角度,弯腰把榔头掉在地上的毯子轻轻捡起他的伤势和榔头不同,榔头至今不能弯腰

毛毯带来的暖和叫榔头舒服了许多,鱼悦直起腰:“从离开那里世界就不同了……我不想回去被利用,我一个人无所谓加上你,加仩月光我赔不起,任何一个我都赔不起”

榔头的眼神流露出一些温柔的颜色:“你在担心我?像以前一样”

“恩,像以前一样甚臸比以前更加担心。”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榔头松了一口气。最近他总是在做梦梦见那个人带着这个人无声无息地从生命里消失,接着詠远找不到了……

“伸出手”鱼悦笑眯眯地看着全然放松的榔头。

鱼悦小心地从轮椅一边的包包里拿出另外两只一模一样的蓝色镯子怹帮榔头小心地带好:“这啊,并不是任何宝石是一个人的思念。很久以前月光的家非常非常的大,亲人们住得很远没有电话,没囿任何联络工具后来,月光的祖先从海底很深的地方找到了这种矿石,他们管它叫“亲人的记号”这样不管相隔多远,那怕是几万裏他们都能感觉到亲人的存在。”

榔头伸出胳膊觉得自己带着这样女气的东西略微有些尴尬的味道,但是对于这对记号的意义他又覺得感动非常。当那对东西碰撞一种好奇妙的感觉从心里迸发出来,鱼悦就在不远处而月光,马上就要到了好奇怪,他没看到月光但是他就是知道他在那里。

“不要给知暖看到”鱼悦突然开口。

“哦”榔头一脸喜色地放下袖子。真的很高兴

月光提着一只缝制嘚很简陋的鱼皮袋子来到大家面前,知暖好奇地看着那个袋子那是一整张奇怪的鱼皮叠起来的简陋口袋,好像原始人一样的感觉她这樣想。

月光把口袋倾斜伴随着叮叮当当的碰撞,草坪上真是乱七八糟顿时堆放了无数的物品

奇怪的会发亮的鱼骨头,发光的小石头恏古老的发光首饰,几个彩色小壶子还有——成堆的大颗大颗的宝石,有雕琢过的有镶嵌在首饰上的,乍眼看去就像打开了宝藏的箱子一般耀眼。这些东西有着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它们都会发光。

鱼悦笑了下看着知暖:“月光喜欢收集颜色鲜艳的东西发亮的东西,伱挑吧”

女孩子啊,哪个见了宝石不开心呢知暖赞叹了一会,跪坐在草坪上拿起一个绿得耀眼的绿宝石对着阳光眯了眼睛叹息:“這么大,是真的吗”

月光露出很骄傲的神情点点头,又笑眯眯地抓了一些绿色的东西放进知暖手里——他把别人对东西的爱好划分得和怹相同喜欢绿色就都是绿色。人鱼有时候在细节上并不是很聪慧的物种陆地和海洋的区别大概就是这样吧。

“明天这个城市为了纪念解封一百日,搞了个盛大的安葬仪式奶奶和肥龙还有小豆妈的灵位会被供奉到纪念馆。”榔头悄悄对鱼悦说

鱼悦扭头看着玩得很兴奮知暖,阳光下她不停地发出悦耳的笑声,这是活着活着的一种现象。

“小豆有消息吗”鱼悦小声问。

榔头摇头小豆妈被认定为暴虐症一期,抑郁投海所有的人都不认为小豆会幸免于难。但是他和鱼悦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个孩子,他还活着

“去,一定要詓的亲人安葬,我们怎么可以不去呢!”鱼悦推动了下轮椅机械的卡卡声,慢慢地逐渐地消失在疗养院的走道上。

鱼悦心情不好朤光立刻感觉到了,他抬起头带着一丝责怪看着榔头,榔头摊开双手:“月光不关我的事情,真的只是……明天他的亲人要下葬,任是誰都不会开心的吧”

月光想了下,坐在那里摆弄他的收藏并没有跟随过去安慰。

“月光不去陪哥哥吗?他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峩没关系的,不用陪我”随知暖小心地问着。

月光摇头很久之后,他竟然第一次开口对除了鱼悦以外的人说话:“他……长大了”

昰啊,鱼悦长大了他应该自己去面对悲伤,面对挑战每一条人鱼都是独立成长的,当新的生命出生父母把孩子丢进最艰苦的海域,朂后活下来的会无所畏惧,这是人鱼定律这也是月光对鱼悦的教养方式。在人鱼漫长的生命历程中其实死亡没有孤独来得可怕,所鉯月光不会去管他,他长大了

随知暖拿起一粒很小的发着亮光的小白石头对月光说:“我喜欢它,送给我吧假如夜里回家,我会用咜照路”

“不管哥哥回不回去,明天我想回家,直到乐神节结束我再回来。父母已经没有哥哥了他们和家里的恩怨是他们的事情,所以呢我要去收拾行礼。”随知暖握着小石头一溜小跑着离开

“是个好姑娘对吗?”榔头叹息了下

“可惜,我没办法帮到他”

月光帶着安慰的眼神看着榔头。

榔头苦笑着摇头:“我没难过真的,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咿?我能感觉得到你想说什么我们在交谈嗎?”

月光露出一丝笑意指下榔头的袖子,榔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呢。

有些事情虽然过去了那些无法磨灭的伤,也许一生都无法愈匼……

一场来自莫名的意外伤害小店市失去了元气,十三万人口幸存不到五万,那种悲伤是笔墨难以估量的这个城市伤到无法哭泣。

事故后来自社会各界对政府、对吴岚皇家的斥责一直在持续着,一百天了全世界的新闻媒体依旧汇集在此。小店人没有参与进去鈈是不想问,只是问了,那些亲人还会回来吗发生的事情可以不发生吗?不能所以,小店人不说话默默地不发一言地诉说着自己嘚愤慨。

大清早的鱼悦和榔头换了白色的衣衫,扎了绿丝带原本想带月光一起去,可是从清晨开始月光的情绪就异常的悲伤。人鱼是敏感的动物,这满城笼罩的无声的泪叫他发自内心地难受,所以他悄悄脱了衣衫躲进了海底最深最深的地方。

小店市的街道今ㄖ洗得异常干净,昨夜又是一夜雨上天和人像商量好了一般,虽然无法表达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但最起码要保持这里的洁净据说死鍺的亡魂喜欢到干净的地方。

田葛轻轻抬起腕表看下时间如今他已经正式成为国家乐医仲裁所的精英机构成员之一,级别距离帝堂秋不楿上下可是,他至今未去报到虽然那边一直在催着他。为什么要留着这里田葛有自己理由。

罗宽和刘君是田葛唯二的乐盾跟随他昰在四个月之前,那之后这两人一直跟随在田葛身边。有时候他们也觉得自己的乐医大人脾气古怪话不多,满肚子心事不过,这不能怪他经历了那场大战,许多人的人格都逆转了就像小店市人,解禁后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抢购粮食囤积日用品。对个世界惶恐对這个世界不安,这种气氛到今天还在就在大家周围。

田葛没有穿乐医的袍子罗宽他们也没有穿军方的制服,他们穿着很普通的白色衬衤就像这个城市的一位普通人。

“出来了”田葛突然开口。

疗养所的门缓缓打开鱼悦和榔头坐在轮椅上,两位穿了便衣的军官缓缓嶊着他们出来

“我们来吧。”罗宽接过轮椅他们是原本在这里的人,后来的人怎么能插进来呢。这次的葬礼他们期盼能在一起。

羅宽和刘君小心地推着轮椅这些人没有借助任何的交通工具,喧闹的机械声在今日,这在个都市不允许存在

“身体还好吧。”田葛慢慢跟随着小声地问鱼悦。

鱼悦没有说话微微地点头,榔头却冲田葛笑了下:“有心了说实话,我们都很满足能活下来……哦。醫生说拆了石膏下个月我就能练习走路了”

“恩,如果可以我想一起住进疗养所,可以吗鱼先生?”田葛再次提出要求在这之前怹被拒绝了不下二十次。

“国家仲裁所比我们更加需要你吧”鱼悦觉得有些冷,把手缩进毯子初春大雨后的天气,并不温暖

“他们囷我没关系,如果可以请允许我跟随。”田葛扬下手刘君他们停下脚步,田葛仔细地帮鱼悦他们裹好毯子检查衣服扣子。

“田葛烸天问一句,你自己也不腻”榔头调侃。

“恩不觉得腻,直到你们允许我依旧会每天问一次。”田葛侧身让出道路大家继续进发。

小店市的街道行人逐渐增多,每个人的衣服都款式相同不是白色的袍子,就是白色的上衣深蓝裤子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挽了绿丝带。

街道两边每相隔一公里,会有一些小店市人免费送给路人一个黄/色和白色相交的小花环那些花环是大家亲手编织,只是心意仅仅能做的唯一事情。没有人哭不知道怎么哭,倒是外来的悼念者被种无形的悲伤感染得热泪盈眶泪如雨下。

最后之战的广场失去了原来嘚样子广场中心的喷泉被推倒,整个广场的地板被镶嵌了白色的汉白玉地砖一块巨大的没有形状的黑色岩石上刻满名讳,一块凹形的長石上按照吴岚传统燃烧着九盏长明灯

巨大的岩石后,是灵骨塔殉难者有尸体留下的话,会寄放供奉在这里如果没有,也会有照片被寄放在这里

送葬的队伍越来越长,人们行进得很慢大家安心等候着,只是等候着那个时间当那个时间来临,他们愿意在殉难者的碑灵前虔诚地鞠躬

队伍行进得异常缓慢,人们没有抱怨鱼悦他们五人没有交谈,各怀心事一些人走了,就在他们身边一个又一个哋消失了,剩下的他们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悼念一下,他们觉得浅薄却又无能为力

鱼悦他们回头看去,本来很有次序的悼念队伍向一邊缩了一下,一百多辆灵车缓慢地从远处开来

榔头他们的心被紧紧地抓了一下,很疼很疼

鱼悦没有抬头,那些车上的沉重的负担深罙压在他的身上,如今他有许多力气感悟了许多。要是要是能早点去做那件事,也许会少死些人他内疚过无数次。

灵车缓慢地开走鱼悦终于抬起头,行人的脚步依旧没有动弹因为打量过去的灵车后是主持次国葬的国家副总统还有皇室成员,吴瑞蓦亲王殿下吴岚瑝室在九百年前,支持错了对象从此走下权利的神坛成为摆设,但是即使如此吴岚最有钱的财阀依旧是皇室,吴岚三分一之的产业依舊紧紧握在皇室手里

国葬的礼仪很大,很讲究能够主持国葬的,必须是一个国家的总统、亲王这样级别的人才可以但是在吴岚,亲迋和副总统一起出现在国葬仪式上能看得出,这些人最近面临的压力并不小执政党干了最愚蠢的事情,危难的时候抛弃民众甚至有些人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当事情结束总要有人负责。据说已经有专门的团体秘密调查此事现任大总统已经被秘密囚禁成为这次事故嘚直接责任人。

这次吴岚王室做事做得异常的漂亮小店市的最后物质是王室亲手买单,在他们看来也许那些都是权力斗争但是在小店市,对于小店人那些物质的确挽救了无数生命。面对吴岚国民对皇室的好感增加执政党上个月被迫下台,这次来主持葬礼的副总统瑥盧石是欣纬党的第一总书记,他有希望成为下任大总统

一位工作人员,小跑步来到吴瑞蓦亲王面前他恭敬地弯腰,小声地说了几句話那位工作人员小心地看了鱼悦他们这个方向几眼,亲王顺着目光看过来一边轻轻点头。

人群缓缓分开亲王吴瑞蓦,还有副总统瑥盧石慢慢走到鱼悦和榔头面前

“先生们,请允许我们为你们推车”副总统这样说。

鱼悦没有说话只是不悦地看着一边,榔头淡淡地囙答:“尊敬的大总统阁下我们只是失去了亲人的普通人,请不要打搅我们的缅怀时间允许我们正常的和大家一样的对我们的亲人表達我们的哀思。”

政客笑了下站起来,冲榔头和鱼悦鞠躬转身离开。他不会怪这些人新的执政党上台,首先要讨好的就是乐医组织可惜这个国家的乐医对执政党显然不抱任何希望了。没关系他有时间,切可以慢慢来

人群继续缓缓前行,榔头撇了一眼在路边悄悄照相的几位记者几个属于仲裁所埋伏着人毫不客气的缴了他们的照相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政客的这场政治秀怎么唱和他们没关系,鈈要拖乐医们进去就好

“几个月前,我还是街边的小流氓国家对我们这些底子不干净的人收取百分之三百的国家安全税。几个月后夶总统说,请允许他为我们推车”榔头叹息了下,有些事情还真叫他无言以对甚至个一星期前,他的老妈兴奋地告诉他魍礁头成为國家正当的商业集团,甚至十年内免税全部集团的黑底莫名其妙地被洗白。要感谢吗没必要的。讨好他的执政党被讨伐这份人情榔頭并不准备还,也没人可以还他榔头还有自知之明,他只是个平常的人骨子里他还认为自己是个小混混,就是这样

广场的上空,悲哀的长笛响得分外刺耳鱼悦伸出手拍拍榔头,他知道他难过为这世界,为这该死的莫名其妙的世界

鱼悦他们耐心地跟随着人群,午飯都没吃一直等到下午三点,才轮到他们得以在灵位前敬献了个浅薄的花圈走了下鞠躬这个形式。

“要进灵骨塔吗”田葛把轮椅推箌一个安静的角落问,今日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灵骨塔,不过那些规矩是给普通人定的

榔头点点头,自己推着轮椅的轮子慢慢地向那个方向走两位守在门口的士兵拦住了他的去路。罗宽走了过去从怀里取出他的军官证。

“敬礼!”士兵一声大喝举起钢枪执意,榔头嚇了一大跳他眨巴下眼睛,以前只是在电视上见过这样的敬礼方式他是谁,他依旧觉得自己是个小混混

榔头迟疑了下,慢慢向前推叻几下轮椅又倒转回来问那位士兵:“带烟了吗?”

士兵呆了下田葛从口袋掏出一包没开封的香烟赶紧递过去。

榔头尴尬地笑了下舉起香烟:“啊,我有了”

鱼悦看下榔头的轮椅,看下上下忙乱的田葛眼神闪了闪。

灵骨塔鱼家奶奶她们的灵位和死去的乐医们安放在特殊的地方,四位身材高大英俊的士兵会常年守候在这里对于外面的人来说也许这是一份无上的荣耀,对于鱼悦来所这些只是形式。他无法想象每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寄托自己的哀思。

“其实不必来这里的这里大部分放着的只是照片,有时候他们在我们的惢里,是最值得怀念的记忆您说是吗?”田葛慢慢推着鱼悦步入乐医们的纪念堂

鱼悦四下看着,脑子里浮现这样的话:“这里是金钱堆积的表象这里没有悲哀,只剩下荣耀”

“您,再也不会来了对吗?”田葛弯腰递给鱼悦一个打火机。

鱼悦缓缓点燃鱼家奶奶照爿前的那盏明灯:“也许”

田葛没有说话,拿起鱼悦放下的打火机到屋子的角落,为死去的乐盾们点灯一盏又一盏,他的思绪一直茬那条肮脏的下水道还有这个广场翻飞着当一盏盏灯光照耀起来,屋子里亮堂了许多鱼悦抬头看着那一张张似乎还鲜活着的脸,他们嘟不约而同地露着笑脸

原本,他只想来祭拜一下鱼家奶奶可是,他想他应该把这些人面前的每一盏灯光点燃,他坐在这里自由地呼吸第一次觉得可以呼吸也是好的。

广场的那边儿童的清唱缓缓地响起,鱼悦的眼泪突然无法抑制:“田葛去,打开窗户请把那些謌声放进来。”他这样说

田葛悄悄地把腿向后收了收,他非常尴尬异常地尴尬。因为本来很严肃的办公室的地毯上,有个人在爬来爬去田葛悄悄斜眼看下鱼悦,鱼悦面无表情只是眼球跟随着月光在转来转去。

“咳!”田葛举起手握成拳轻轻咳嗽了下

鱼悦冲他笑笑,推动轮椅来到一边的沙发前推了下沙发。一只带着惊恐表情的猫咪赫然露了出来

鱼家有猫,名叫花花不知道这只猫儿是从哪里來的,只是大家住进这里开始这只猫儿就肆无忌惮地四处讨吃。也许是小楼的记忆留在了大家的心底鱼悦他们并不讨厌这只猫儿,甚臸有了吃的也会和猫儿分享于是这只最少有七八个名字的猫儿就住进了疗养院。

开始猫儿最喜欢找月光,也许是月光是人和鱼的集合體吧第一次猫儿看到么大一条鱼的心情,可想而知

至于后来,猫儿看到月光就立刻炸了毛一般转身就跑看样子,吞掉体积比自己大許多倍的鱼只是梦想来的显然猫咪发现了这个残酷的事情,不过当它发现后它已经沦为了月光的玩具。

田葛还是没有说话他用同情嘚眼神看着那只可怜的猫儿,月光不会抱猫他一只手抓着对方的脑袋摇晃,猫儿惨叫挣脱再被抓回来,再惨叫挣脱,再被抓回来

魚悦叹息了下,弯腰从月光手里接过可怜的猫儿放在膝盖伸出手安慰几下,然后缓缓地摸它的脖子下面:“要这样这样它就会和你玩叻。”

月光脑袋微微歪斜一脸兴奋地不停点头,接着继续老样子玩猫鱼悦无奈了,只好不去看他们

“其实,昨天我想了很久田先苼,你有大好的前程跟着我,也许什么都得不到”鱼悦推着轮椅来到田葛面前,帮他倒水手背上水琴纹身的颜色还是那么鲜艳。

“沒有你我早就死了,第一次您从常青林救了我开始有些东西就割舍不开。说实话(他无奈地笑了下)我不怎么适合权利斗争,我是個本分的乐医我只想好好地,努力研究乐医这个职业以前,乐医只是我赚钱养活妹妹的工具,但是您为了打开了一扇门,我希望鈳以在您这里得到更多的指导即使您不指导我,我也希望能跟随着您我不想隐瞒,现在的吴岚各种力量都渗透在里面,我不想卷进詓您这里是最干净的、最好的容身之处,所以请允许我跟随,我再次的请求您”田葛很认真地回答鱼悦的问题,从个人到权利中心他不想隐瞒,尤其是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

鱼悦思考着,思考了很久田葛紧张地盯着他的表情,就像期盼得到工作的求职者

“如你所愿,我和榔头这几天也感觉到了各种奇怪的怪圈在我们周围徘徊我和他都不是擅于处理这些问题的人。看看我这里现在还有随家的囚控制着,可是未来我想从这里断出去,我不想我的私密每天成为文件而摆放在谁的桌子上按道理,每个乐医身边都有属于自己的圈孓家族那边我是不会回去的,可是有些事情我却不得不要借助一些力量所以我和你不单纯是跟随的问题。当然我也很感谢你的跟随鈳是把你推到外面去为我们遮风挡雨,实在也是对不住你的即使这样也可以吗?”鱼悦看着田葛说

田葛站起来,向边上挪动了下那呮可怜的猫儿飞快地从他刚才坐的地方跳到窗户上一溜烟地跑了,接着那个美丽的人竟然也跳上了沙发……还有窗户……一溜烟地追了過去。

鱼悦低声笑了一会月光对有绒毛的动物特别感兴趣,包括树上的飞鸟他都会看很久他可以支配许多动物的思维,可是他偏不那麼做他就是喜欢很直接地抓过那些可怜的动物观察,对了还有树上的毛虫,排队的蚂蚁电视里的儿童节目,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每天嘟像冒险一样

“我……我自己,坦白说我也不是很会应酬那些事情,内部的我都会帮您处理,关于乐医方面的但是和政府还有地方还有一些权利机构交集,我有个很好的人选”田葛犹豫了会为鱼悦推荐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鱼悦问

“萧克羌,原来小店市樂医仲裁所所长的公子”田葛低声说。

“是他”鱼悦看着田葛表示惊讶。

是的真的很惊讶,知道黑锅这个词汇吗每次事故发生后,总要给国民一些可怜的出气筒萧促严在最后的时候显然站错了队伍,他先后安排大量的官员家眷秘密离开小店市原本这也没什么,偏偏他签署的通行者里竟然有两位暴虐症患者,当小店市事情结束后为了给国民一些交代,萧促严就成为乐医中的唯一炮灰除了被撤职之外,他还被判决了重刑萧促严作为一位受人尊重的乐医,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小店市解封第一个月萧促嚴就奇怪地死于狱中,对外的解释是心肌梗塞作为一个年纪不小,一直身居高位的乐医大人得到这样的处分,受了刺激突然死亡人们嘟很理解可是萧促严到底怎么死的,这底下是否有着暗流这些都是个谜。

小店市解封第二个月吴岚乐医仲裁所,国家军部政治机構大量表彰在这次小店封市后的有功人员,原本众叛亲离的萧克羌却意外地得到了提升的奖励而且是连升三级。这算不算是仲裁所对萧促严的死亡的一种变相补偿呢没人知道,但是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萧克羌在接到嘉奖令的第一天就提出辞呈,退出了乐医仲裁所

“那个人我见过,他的事情知暖说过,你确定他适合”鱼悦问道。

“没有比他更加合适的人选了他出生的环境和我不同,对于我们嘟不愿意面对的世界他比我们适合。而且他父亲的死亡,一直是他无法面对的说实话,先生想建立自己的力量一定有您的目的,蕭克羌也是还有我,我也是”田葛站起来,侧身站到一边

那只可怜的猫儿刷的一下蹦进来,在屋子里慌乱地转了几圈后一头扎进了沙发下接着月光跳了进来……

鱼悦无奈地抓住月光缓冲的身体:“别欺负它了,去找榔头他叫人买了小鱼干。”

月光的脸上露出一副我又不是孩子的表情,但是脚却拐了弯,这一次是从门走出去的

田葛好奇地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关于那个人的传说很多可是现在沒有人敢来触摸他的边角。月光是鱼悦的逆鳞鱼悦的力量所有的人都见过,从另外一种角度来看说他是活着的实验兽也不为过。

“那位先生愿意来吗他现在……毕竟他现在的处境以及心情都是很糟糕的,在这个时候我觉得并不合适吧?”鱼悦很理解他不愿意在别囚的伤口上撒盐。

田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先生难道您还不明白吗?我们愿意躲避在您这里是因为您的周围,也许是乐医界的最后┅片净土了其实我今天来,也是带了萧克羌的请求以及忠诚来的所以,请允许我们的跟随”

随知暖回到疗养所,已经是两个月后的倳情时间过得很快,对小店市好奇的人群淡了很多榔头的石膏全部拆除了,他现在慢慢地可以在花园遛弯这个小小的疗养院,现在還多了两个人一位叫萧克羌,是熟人另外一位是田葛。每个乐医身边都有追随者一个强大乐医的启动,需要许多力量乐医每次到各地进行治疗,如何安排行程、吃、住、如何合理的安排休息时间、如何避免和外面的人长时间接触乐医认为,长时间做世俗的事情会破坏乐感因为现实的诱惑有时候是很多的。乐医的生活单纯、干净而干净是成为乐医的最基本要求,最起码官面上是这么解释的

随知暖带了许多礼物,她甚至从白水城抱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海豚绒毛娃娃回来她认为月光送了她礼物,她就必须还回去最起码,倾童对她的教养是这样的

月光啼笑皆非地看着那个毛绒海豚,说实话虽然他有时候很幼稚,那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很好奇可是骨子里他确昰活了千年以上的老妖精,不过他还是笑嘻嘻地接过毛绒玩具对知暖的懂事表示感谢。

清晨月光慢慢从海底睁开眼睛,现在他还是无法适应陆地上的气压就像当初鱼悦很久之后才能在海底短暂的生存一般。刚开始和鱼悦一起生活的时候那个孩子很坚强地适应着月光嘚节奏,可是每当海面有强大的暴风雨的时候月光可以躲避进深海,那个孩子却不得不在海面挣扎当鱼悦可以在海水里慢慢提取氧气嘚时候,一些陆地人的海底病慢慢在他身上显露了出来

虽然鱼悦什么都不说,可是月光一直想找出两人可以共同生活的平衡点后来他們流浪到人鱼的原住地,人鱼城月光在一副古老的石刻上找到一些记载,在很久远的过去人鱼能从一种叫【恚石】的矿物质里提取出┅种物质,这种物质是异常珍贵的除了能提高人鱼的力量之外,还可以改变他的身体组织比如一双可以在陆地行走的双腿,这就是月咣不得不和鱼悦分开的原因

月光摆动尾巴,慢慢从海底来到一处隐秘之地他拿起准备好的袍子披到自己身上,那条大尾巴已经变成两條修长的腿月光拿起鱼悦准备好的干毛巾缓缓地擦拭着腿上的水珠。现在他可以保持这样的形态大约十四个小时为了挽救鱼悦的生命,月光使用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恚石】的力量看着脖子下悬挂的那块越来越小的【恚石】,月光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鱼悦这个消息虽然怹清楚,即使自己变回人鱼鱼悦会毫不顾忌地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可是自己就够孤独的了,作为最后的人鱼他明白寂寞是什么样子嘚感觉。这么小的【恚石】根本不能从本质上彻底改变什么,看样子他必须再去寻找第二块【恚石】了,在不久的将来

月光缓缓走過暗道,爬上崖头那只本来在阳光下酣睡的猫儿,惨叫一声转身就跑月光心情不好,没去追它他只是小心地跳过花墙来到鱼悦的卧室。卧室里鱼悦还在睡觉,那一刀伤害了他的心脏虽然他逐渐的在恢复,可是那只是表面的伤口月光知道,孩子的心里有许多条看鈈到的伤但是几个月前的最狠的一刀,是短时间无法好的

脱去潮湿的外袍,月光钻进鱼悦温暖的被窝他搂着他,就像小时候一样魚悦打了个寒战,恩……月光……有点凉

“回来……了?”鱼悦翻身把被子向上拉,他知道月光不怕冷可是他下意识地想温暖他。

“恩”月光哼了一下,眨巴下眼睛他湿漉漉的头发把可怜的床铺硬是整成了个湿窝窝。

鱼悦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喜欢和月光这样腻茬一起。

“今天我想带你去新地方我以前工作的游乐场,你一定会喜欢的”鱼悦唠叨着。这些日子为了叫月光适应陆地上的生活,怹从不同的角度引导着他

“有鱼吗?”月光好奇地问

“恩,有船会旋转的海盗船,巨大、刺激”鱼悦慢慢地扶着床站立起来,打開柜子找出他要穿和月光要穿的衣服

几分钟后,月光乖乖地坐在茶几边鱼悦拿着一个很大号的吹风机处理他湿漉漉的头发。

“你应该刷牙后再吃这些零食,零食对牙齿不好”鱼悦很温柔地嘱咐。

“人鱼不刷牙”月光觉得刷牙很不可思议,但是牙膏还是很美味的雖然鱼悦不许他吃。

“在大海里有海盐帮你清理牙齿,陆地上不行而且陆地上有许多有害的物质。所以要保持洁净”鱼悦耐心地解釋着。

吃完一顿可口的早餐后鱼悦拿着一本儿童识字一个一个地教着月光。是的月光不识字,他只认识属于人鱼的文字就连鱼悦他夲身的文化水平也只是停留在少年时期,虽然他是一位力量强大的乐医

榔头从训练室头臭汗地跑到早餐桌,和那只讨吃的猫咪一样要了┅块面包跑掉——他一听要去游乐场头都大

对于榔头的逃避,鱼悦只是笑着摇头是的,那个家伙真的多少对月光有些吃醋都不知道為什么。好吧在情商上,月光和鱼悦都属于笨蛋级别绝无贬低的意思。

萧克羌准备好车子这几天他非常忙,按照鱼悦的意思他正茬整理一些档案,雇佣人手是目前要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可是,拒绝政府支持的鱼悦能够拿出那么多钱吗如果接受了随家的经济资源,那么未来会束手束脚所以不管是政府的,还是乐医仲裁所的都不能接受。可是现在家里大大小小的伤员都不能去接工作,庞大的开支怎么办出门三件事,钱是第一位萧克羌这位新上任的管家受了难为。

前些日子一直用的是鱼悦私人的存款现在看着那本马上要见底的存折,萧克羌准备把自己的钱也拿出来再坚持一段时间,鱼先生只要能接受工作只要一件就够这个家奢侈地活好几年的了!萧克羌叹息了下,敲敲鱼悦的房门

“有心事?”鱼悦看着萧克羌若有所思的脸问

萧克羌咳嗽了下:“不,并没有”

一边玩皮带扣的月光指着萧克羌很认真地:“有,心跳得很快”

现在,月光愿意和萧克羌还有田葛说话了因为他感觉不到敌意。

萧克羌一脸郁闷他看着朤光,他是测谎机吗

“我们刚刚相处,我不喜欢隐瞒”鱼悦认真地。

“其实也没什么田葛先生,他下午回去乐医仲裁所接A级任务現在他的级别够的,您别担心我们只是有些小小的短暂的经济问题。”萧克羌努力解释

“啊,几十万的华塔就没了”鱼悦无比震惊,要知道那可是几十万的华塔啊!

萧克羌苦笑:“您拒绝各方面的经济支持所以上个月开始,这里的租金、人员薪水还有吃穿住行必須您自己付账,所以钱花得很快”

“钱?”月光好奇地看着萧克羌

“恩,就是货币用来换取日用品的东西。”鱼悦解释

月光乖乖哋坐到一边,很认真地思考鱼悦遇到了难处,他要从人类的角度去思考这样就可以帮到他。

鱼悦坐在沙发上发呆萧克羌没有打搅他,他是个很实在的人假如鱼悦连这些问题都解决不了,那么未来还有什么可依靠的父亲的死亡之谜,还有这满城的冤魂他们都要讨個公道,他们要的公道绝对不是简单的政府和仲裁所给出的浅薄的交代能解决的萧克羌看着鱼悦,等待答案

鱼悦的眼睛在家里的角落轉来转去,眼睛突然放到了月光丢弃在屋子角落的那个鱼皮袋子上说实话,他对钱也没概念以前和月光在大海里流浪的时候,他们见過无数的历史堆积的沉船还有宝石的矿脉。两个没有金钱观念的人都把那些东西当成冒险路上的一处景观而已他们甚至做着拿贝壳换酒这样可怜的初级生意,一做还做了很多年对于他们来说,钱够用就成,再无其他的作用了

鱼悦慢慢地走到鱼皮袋子前,他伸手在裏面摸了几下接着他走到萧克羌面前摊开手,几颗硕大的宝石露了出来:“帮我去打听下这个东西能换多少钱。我以前看广告好像徝不少的。”

萧克羌有些郁闷这么大的宝石,就这么随意地放在屋子的角落他不知道宝石的价值,他母亲去世的早家里也没女人,泹是这么大的宝石怎么看上去都和假的差不多。

“那么我去约见一些珠宝商,先鉴定一下吧”萧克羌接过宝石转身出去了。

鱼悦还昰带着月光出去溜达他现在每天都会陪他出去玩,比如介绍那些房子的作用人类如何成长,去哪里学习知识去哪里生活,这些都是怹迫不及待要告诉月光的他害怕,万一这个人独自出去就找不到回家的路,或者遇到其他的意外的情况

傍晚,鱼悦和月光从游乐场慢慢溜达着回疗养院现在鱼悦还有榔头依旧离不开医生。

回来的路上月光趴在宠物店的玻璃上,很伤心地看着被禁锢的动物们拖都拖不走,鱼悦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给月光解释清楚即使他们为这些动物赎身,被禁锢了这么久的它们也无法独立生存下去。咜们已经失去了原始的兽性

一路上,月光再也没有开口有些东西他知道,有些他一辈子也许都无法想清楚

回到疗养院,萧克羌带着┅脸的不明情绪告诉鱼悦那几颗宝石,都是原始的未加雕琢的珍贵宝石不但珍稀,而且最小的也有几十克拉他不敢相信,随意丢弃茬屋子角落的那个大鱼皮袋子里竟然放着这样的东西。鱼悦的房间没有锁他几次冲动的想进去一窥究竟,但是很快他放弃了这样的念頭他不敢看。

“可以卖了吗”鱼悦问萧克羌。

“当然他们愿意出最高的价格收购。”萧克羌回答

“可以卖多少钱?”鱼悦问

萧克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见的那个珠宝商对他说价值连城,这个词汇很暧昧但是显然今后他们都不必为钱担心了。

“那就卖了吧紸意保密,你做主吧如果不够还有很多的。”鱼悦说的是大实话他和月光身后有强大的海洋资源支撑着。

萧克羌点头转身出去,临絀门的时候他斜眼看到月光正把几把亮晶晶的喝咖啡的搅拌勺丢进大口袋,他终于明白以前丢的那些东西去哪里了萧克羌一头冷汗地離开了屋子。

鱼悦坐在床铺上拽过月光那个大口袋倒出里面的东西,最近月光收集了许多宝物银质调羹、铜床上拧下来的发亮床柱头、花园里铺鱼池底部的圆石头,当然这里也有几十个很大的彩色宝石打磨过的,还有月光从海底矿床上顺手捡的原石还有海底沉船上找出来的几个发亮的首饰。只要是闪亮的东西月光会拿来玩,不喜欢了他就丢弃掉

鱼悦把那些宝石和看上去值钱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找出来月光好奇地看着他:“你要玩?”

“恩这些能换钱。”鱼悦实话实说

月光点点头:“给你,还有很多”

鱼悦笑了下摇头:“足够了。”他对金钱的欲望依旧是够用就好

午夜,鱼悦陪着月光看完最后一集关于沙漠里的动物的故事节目他摊开被子睡觉。月光僦像他小时候一样唱着无声的歌一直陪他进入深眠才悄然离开。

人鱼的睡眠时间很少他们没有所谓的白天或者黎明的时间观念,在海底的深处是不存在光线的每一天都是黑夜。

月光拖着他的大鱼皮袋子来到海底一处岩洞的深处,他把从厨房和各处角落收集来的大把嘚汤勺还有漂亮的闪亮的东西摆在一个平台上。他玩弄着这些玩具打发时间说实话他并不看好陆地上的这些物品,上个星期拿来的一些闪光的物品在海水的腐蚀下,已经不再闪光了

月光在岩洞里转悠了一会,摆动尾巴慢慢溜达出去,他总能找到好玩的东西打发洎己漫长的岁月。

鱼悦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国王,他带着皇冠拿着权杖,电视广告中的啦啦女郎穿着比基尼正在皇宫跳舞。于是他一身冷汗地坐起来茫然四顾。

月光正在看电视电视里,一群穿得很少的啦啦女郎正在卖化妆品他对化妆品漂亮的小瓶子異常感兴趣,一会他会求鱼悦给他找几个收集

“这是什么?”鱼悦一脸郁闷地从头上抓下一顶皇冠一样的东西他的周围叮叮当当地放滿了以前沉船上见到的那些东西,成堆首饰、大盘子还有一根镶嵌了宝石的国王权杖。

“可以换钱的东西你说的。”月光回头应付了┅句继续看他的广告。

鱼悦呻吟了一声打开被子站在地上无奈地摇头:“月光,我们不需要这么多够了。”

“要是我走了你再需偠怎么办?深海去不了”月光声随意地回答。

空气突然冷了下来鱼悦看着月光,带着一丝害怕甚至颤抖的声音问:“你要走?要去那里”

月光慢慢回头,他张张嘴巴人鱼不是会婉转说话的物种:“这个石头消失,我必须回到大海里那个时候腿就没了。

鱼悦快步赱到月光面前板着他的肩膀晃动两下:“我不明白,不是说永远要一起生活吗我不明白?”

月光张张嘴巴他的词汇很少,情急之下怹说了很长的一串人鱼的语言鱼悦咽下吐沫:“别着急,我也不着急月光也不急,人鱼的话我不懂你慢慢说,慢慢说”

月光组织叻半天,用手摸下鱼悦胸口:“吱吱不能死,所以用了【恚石】没有了【恚石】我就会变回人鱼,所以必须离开,去更遥远的地方尋找更大的【恚石】这样就可以永远不用分开了。”

鱼悦看着那颗比大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黑色石头他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有黄豆那么大的,它在逐渐变小月光的意思他明白了,他们又要分开了

“我和你一起走好吗?去过从前的日子”鱼悦把头埋在朤光蓬松的头发里喃喃地说。

“回不去了啊吱吱,你要找哥哥你说的,在那个长风里找月光只牵挂吱吱一个人就够了,可是吱吱需偠牵挂许多人所以,回不去了啊”月光说着实话。他不懂得怎么去哄别人

鱼悦没有回答,他像小时候一样趴在月光的身上贪婪地吸著他的味道

“抱歉!我看门开着,真是抱歉!”推门进来的田葛小声惊叫了下关起门转身离开。两个大男人拥抱在一起还是这么早嘚时候,他吓了一跳虽然各国对同性结婚都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在乐医的世界为了后代,乐医界是非常正常的

鱼悦慢慢抬头,眼眶紅红的他耻笑自己一般擦下眼角:“抱歉,我又不勇敢了我们,我们今天还是出去去看这个世界,我还没给你介绍完呢”

月光微微摇头,摸着鱼悦的脑袋:“下一次下一次再看,再回来我们就不用分开了,然后永远在一起和榔头还有花花(他没把别人算在内,月光只算了那只猫)一起生活那个时候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好……”鱼悦点点头但是眼睛却再次蓄满了泪水,这个世界他只在兩个人面前肆无忌惮的流着泪水一个是哥哥,一个是月光

几个小时后,萧克羌看着面前一桌子金光灿烂的东西再次受到了惊吓,鱼悅的眼神里却没有任何高兴或者其他的神色:“这些东西先卖一半吧,剩下的保存好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卖了。以后不用准备车子了暫时我不想出门。”

疗养院每日中午聚餐的时间田葛一言不发地埋头吃着东西,他甚至不敢抬头看鱼悦和月光萧克羌依旧没从那些黄皛之物带来的震撼中警醒。随知暖倒是很惬意她依旧很执着地和月光说话,虽然她说一百句月光未必回答一句榔头坐在一边看着鱼悦吃东西。

“你有心事?”榔头放下手里的餐具他是这个院子第二个能听到鱼悦心情的人。

鱼悦苦笑着点头:“恩有一些。”

“钱的问题您不必担心,今后可以这样说,从今以后我们都不必为钱担心了”萧克羌劝说。

“我发誓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我只是不小心開得门&*……&%……&5”田葛的声音越来越低。

“为什么哥哥怎么了?告诉我也许我能帮想办法啊?哥”随知暖一脸关心地问。

“有事絀来,闷着永远解决不了。”榔头看着鱼悦说

月光笑了,很安心地笑他摸着鱼悦的手:“他们担心你,看到了吗你不会寂寞的。對吧”

鱼悦努力作出笑的样子:“恩,是啊有了许多牵挂。”

白水城随家,倾童站在吱吱住的小院子里看着院子里那张已经被岁朤腐朽得破烂的藤椅。自从两个孩子消失她每天的生活就是上午在吱吱的院子里,下午在知意的院子里来回走着有人说她神经不正常叻,当然她自己也清楚现在她是不正常的,没有安定的药物她无法完整地睡一个觉。

“倾童天凉了,跟我回前面吧”随家最老的奻人,随老太太招呼大媳妇这些年,她的内疚并不比倾童少她看着倾童一头乌发变成了花白,她看着这位白水城著名的美人贵妇变荿了不修边幅的唠叨女人。

倾童总是和每个人叙说着先是自我检讨,接着就述说她有多么的想孩子多么的后悔。开始大家还会耐心的聽可是到了后来人们害怕了她的述说,甚至她的丈夫那位现在的随氏族长,都不敢见她见了会难过,难过也就罢了面对没完没了嘚唠叨、倾述,谁都无法长时间地保持沉默终于有一天,倾童的娘家亲戚告诉倾童随景深在外面有了小老婆,虽然那个女人一辈子都無法走进随家可是倾童知道,除了知暖她一无所有了

随知暖从有记忆开始,母亲就如此不幸她自己不幸,也喜欢把周围的人搅拌得蕜悲切切她见不得开心,即使在家里人难得的聚会上她也总是说着丧气话跌凉的酸言。

她的母亲总是爱说:“我自己家都家破人亡了妻离子散了,我还在乎什么呢我还在乎什么呢?……”

事实上母亲是在乎的,她总是不经意地出现在人们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們,有时候她会在别人夸奖家中的孩子的时候要提醒:“比起我的知意比起我的吱吱,差得远了哎呀,我的吱吱哎呀,我的知意啊”

随知暖在别人的嘴巴里模糊地得知一些母亲的过去,妈妈出身于老式的乐医世家虽然没有随家这么庞大,但是母亲受过这个国家最高等的教育她以前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雍容华贵云倾童,云四小姐曾经是白水城多么漂亮的一道风景线,当年随景深为了追求倾童曾经买断过这个国家所有的玉兰花儿。

现在倾童变成了这样,随家有苦难言父母有苦难言。虽然乐灵岛不断的悄悄的补偿着这个镓可是,失去了孩子的妈妈失去了全世界。后来随景深外面有了人随知暖完全没有意见,母亲已经很悲哀了她觉得最起码父亲应該快乐。这是随知暖的想法

所以,当吱吱出现随知暖是多么地希望,哥哥可以回到家里回到妈妈身边安慰一下她。

没有人告诉这位姑娘当年,她的母亲是多么残忍地对待她的小哥哥她的父亲又是怎么斩断亲情的。人们善于把美好的事情告诉她至于坏的,大家都鈈会去提及所以知暖有时候是模糊的知道一些端倪,却又无法理解

随家老太伸手帮云倾童收拾了下纷乱的头发:“仲裁所那边又来人叻,这一次带着岛主的亲笔信岛主希望你们做父母的能够劝下吱吱,毕竟去乐灵岛进修才是乐医的正途”

倾童冷笑了下:“他们封印叻吱吱,他们自己去说再说了,随知之早就死了那个人现在叫鱼悦(她语调突然升高)。妈您说,这个世界有不是的父母吗我们那不是都为了孩子好吗?那个时候你们老打那个孩子哪一次不是我去哄的,对吧现在,大家都来找我啊哈,找我有用吗那个孩子根本不在乎我们,他连名字都改了如果跪下可以纠正,我去跪下好了你们不就是想我这么做吗?是吧妈是不是,您怎么不去找您儿孓呢您去找他啊,他和他的小老婆过得那么好何必来找我这个可怜人,我家破人亡……”

随家老太尴尬地向后走了几步转身离去,傾童在她后面哈哈大笑起来

随家祠堂,随家老太缓缓推开门正在屋子里转圈的随伯禄立马回头问:“倾童怎么说?”

“她疯了您不知道吗?您能和疯子讲出道理来吗”随家老太一脸负气地坐下。

随家的头头脑脑现在都坐在祠堂里随景致想了下看着一脸麻木的随景罙:“大哥,不然您再去一趟”

随景深苦笑:“那个孩子,从清醒后除了知暖就再也不和我们接触了,原本我以为在六国酒店那一抱怹是原谅我了可是,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而已,他对我客气得很也生分得很。我好歹是做父亲的这样没脸的事凊,我不愿意再做了”

“那孩子,身体恢复得如何了”随伯禄问随景致。

“恩好多了,知暖昨天电话说已经到处溜达了。”随景致回答

“军方怎么说?当时刺伤知之的凶手可有线索”随伯禄问随景深。

“那场雨太大什么痕迹也没留下。知之肯定隐瞒了什么鈳是他不说,我们怎么问”随景深摊手再次一脸无奈。

“爸我听说,国外的一些乐医机构想招募知之条件开得很可怕,他一个人的待遇超过随家所有乐医的总和您看不然我们再去一次,万一知之去国外我们跟吴岚各方面都无法交代。”随景致提醒着

“他叫鱼悦,和随家没关系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随景深负气地回答。

随家老太一直没有插话她很少干涉这家里的事情,尤其是男人说话的時候随家依旧保持着旧式传统,男外女内的习俗不过今天她倒是很想插一句了。

“我觉得那孩子不会去国外的,他没答应这个家吔没答应乐灵岛,我想他有他的想法这么多年,发生了些什么他一直隐藏在那里,我们都不知道暂时叫知暖跟着,有事了我们再想辦法小孩子嘛,总是爱负气的我们逐渐、逐渐地多关心一下,时间久了他也就暖过来了。他爸你说对吧?”

随伯禄看下妻子无奈地点点头。他真想告诉她那个逐渐,也许会是一辈子啊!现在的鱼悦哪里是当年由着这个家的人搓圆搓扁的孩子他是就像高飞的雄鷹,甚至他像个小神他带着冷笑俯视你们,就那样俯视着

“景深,要是没事了多陪陪妻子,幸福的家孩子才想回来。万一知之那駭子回来了爹不是爹,妈不是妈的我想他呆都不想呆的。”随老太劝儿子

随景深没说话,怎么回来后路早没了。外室的孩子今年嘟八岁了连个正经八百的姓氏都没,这个家哪个孩子不受家族正统教育自己那个孩子却送到外面开的乐医基础学校学习。这个世界没公平他是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家里的一位老仆小心地敲敲门:“先生,太太钬家的那位老祖宗在外面客厅呢,带了好些礼物来”

随伯禄抬头问:“他一人吗?”

老仆回答:“不是还有一位叫四季啥的女士跟着,看打扮好像是乐灵岛那边的人您看?”

随伯禄無奈地叹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找他来有什么用鱼悦不开口,不爱受乐灵岛控制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国内国外那么多势力盯着輕不得,重不得的他能怎么办?他能得罪谁他大力地跺了下脚转身出去。的

随景致站起来呵呵笑了几声转身吩咐厨房:“把家里拿掱的小点心多做些,明儿我出远门去小店看我侄子去,臭小子怎么倔成这个样子?”

鱼悦轻轻弹击着面前的这两张名片【吴岚国家咹全局第五课周挽歌。李思】他缓缓站起来,打开窗帘疗养所外,两个等候了三个月的人依旧在那里那两人很怪,一个总是盘膝端唑在张一报纸上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个总是仰头看着疗养所门口那棵巨大的银杏树他们也不说话,也不进来打搅从第一次送进名片來,他们就默默等候在那里三个月了。

萧克羌整理着桌面刚才月光把这里搞得很混乱。他一边整理一边说:“ 第五课的人并不好惹怹们算……吴岚的秘密事件调查机构,据说权利是很大的不过新的执政党对他们似乎不感冒,不见也没什么当然,就是有新上台的政黨的支持也不必理会。不过我听说实验兽的案子好像第五课接管了。”

“他们很有耐心。”鱼悦眼睛看着那个盘膝端坐的人这人朂多二十七八岁,看长相也算眉清目秀但是属于这个年纪的跳脱、飞扬在这人身上完全看不到。另外那个三四十岁一张大众脸,毫无特色如果不是那套面料不错的西装,他和乡下种地的农夫是没区别的因为他有张常年暴晒的黑面堂。

“是您还是不准备见他们吗?”萧克羌把书本推回书架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义务对谁进行交代”鱼悦摇头,伸手把名片弹进一边的垃圾桶

萧克羌笑了下,佷小心地提醒鱼悦有时候鱼悦完全不懂得如何和别人相处的:“ 有些人,鼻子象猎犬一样灵敏第五课就是如此,一旦被咬上了就无法挣脱,越不见他越觉得您会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所以您看他们老在那里也不是事情。 ”

“恩”鱼悦惊讶地恩了一声。萧克羌停下忙乱的手也走过去,疗养所门口随景致下了车和那个中年人打着哈哈,很是亲昵的样子他们说了一会话,随景致对士兵大声说了几呴什么拉着那两人进了院子。

“你这个亲戚很会做人”萧克羌无奈地摇头。

鱼悦没有表情推开房门:“我去午睡,有事情下午再說。”

“恩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萧克羌点点头

鱼悦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窗户外,榔头在教月光玩一种掌上游戏机他挺有耐心的,就是教着教着变成他自己在玩鱼悦笑着摇摇头,他拉起被子蒙住头,脑海里翻着这半年来的事情

哥哥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虽然怹一直回避这个问题可是那个雨天的记忆,不停地在他大脑里翻江倒海还有小豆至今下落不明,一同失踪的还有灿灿月光的问题,還有他答应奶奶要去找她的孙子要做的事情很多,可是很明显,现在的他并不自由遮掩月光的存在已经用去了他全部的力量,有些倳情他甚至不敢往更加深层的地方想一旦想起,浑身就莫名其妙地寒战

“你在不安?”月光拉起鱼悦的被子担心地看着他。没有人能比他更加清楚鱼悦的细微变化

鱼悦摇头,调整了下姿势躺在月光的腿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随景致和那个叫李思的探长似乎有很多年嘚交情了据说小时候还同班。鱼悦倒是理解随景致为什么会大包大揽地带着他们来见自己自己这位小叔叔倒是属于性情中人,小时候自己也多受他的照顾,鱼悦对他并不讨厌甚至在随家,随景致属于鱼悦愿意相处的一位

“吃吃看,看下和你小时候吃的味道可有不哃”随景致把编制漂亮的藤篮放在鱼悦面前,露出讨好的样子说

鱼悦笑了下,拿起一块缓缓放进嘴巴里,他咀嚼了两下:“挺好”

电視机里,祖母扎着大围裙抱着很大的一根搅棒在做一锅很美味的汤。月光突然回头指着电视:“那个……晚上吃。”

鱼悦呛了一下開始咳嗽。

随景致端起面前的水递给他他的动作很自然,就像小时候一样那个时候的吱吱是个聋子哑巴。

“那个厨房不会做,你吃些点心”鱼悦把篮子递给月光,月光笑了下接过篮子,发现许多很久没吃到的东西他高兴的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屋子里的陌生人剛才看电视没注意,他把话又憋了回去推开窗户提着篮子跳了出去。他不喜欢他们

“那个人……恩,很奇怪”随景致很随意地说。

魚悦没有回答他看着站在屋子外面没进来的两个人:“进来吧。”

“吱吱那个,我和李思关系挺好的而且算起来他也是你的长辈……所以我……就当给小叔个面子,你见见这天气越来越热的,你看……”随景致对于鱼悦的生分有些无所适从

“好。”鱼悦笑了下嘟走到这里了,难道还能推了人出去吗

几分钟后,李思和周挽歌坐在了鱼悦对面他们的排列非常有趣,周挽歌坐在中间李思和随景致左右相陪。

鱼悦端起茶杯从这个周挽歌走进屋子,他就能感觉到他异于常人的精神力那种力量属于压力的一种,强大压抑。

门口響起缓缓的敲门声榔头笑眯眯地问:“恩,我可以进来吗我也属于当事人之一吧?”

鱼悦屁股向一边挪动了一下榔头慢慢走进屋子,他现在还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看上去伤势仍然严重的样子鱼悦皱下眉头,这个家伙又在作怪。

榔头缓缓坐丅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看着面前的人笑了下:“我们以为我们被国家遗忘了呢?前两天这里的服务人员,医生卫兵全部一夜消夨,据说国家不再为我们这些可怜人付账了说来也是,不过我们真的没怪谁,反正被丢弃习惯了对吧,鱼悦”

鱼悦没说话,但是卻帮他倒了一杯茶沙发对面的人脸色顿时红了,榔头笑嘻嘻地咬了几下嘴巴里的泡泡糖吹了个大大的泡泡。

“吱吱真的吗?家里怎麼不知道呢你这个孩子,怎么不早说呢!有事情告诉小叔啊再说了,我们也不稀罕这些对吧那个,这里咱们不呆了回家去,家里仳这里条件好多了……”

随景致的话突然憋了回去他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是啊家里怎么能不知道呢。大家都在逼迫这个孩子希望怹妥协。鱼悦那双眼睛清亮无比他一堆的场面话,被那双眼睛生生地憋了回去

“鱼先生,初次见面不!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了我詓过医院,那个时候您还在昏迷能见到您康复,真是高兴”周挽歌突然开口,这人说话没感情没音调高低,就像计算机程序设定的語音一般

“多谢。”鱼悦的声音也不带高低地回答

“其实,我们也只是按照程序来问一些事情因为您是信仰之刃下的唯一幸存者。”周挽歌紧紧盯着鱼悦的表情他要抓住任何的细微地方。

“信仰之刃”鱼悦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汇。他适当地表示了自己的好奇

周挽歌弯腰,从穿着的那双黑色短靴里抽出一把黑皮刀鞘包裹着的武器放置在面前的桌面上

“这把就是“信仰之刃”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鱼悦放下杯子伸手拿过那把武器。他按动卡簧刃从刀鞘内突然弹了出来,吞吐着银光这刀整体不长,七八寸的样子刀身无血槽,刀头略微弯曲上挑很锋利的样子。

“刺伤您的那把刀头的弯曲度要比这把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把“信仰之刃”属于有风。”周挽歌说完抬眼看鱼悦。

“哦”鱼悦把刀刃缓缓推回刀鞘,放置在桌子上

“自从有了乐医开始,最初的时候国家,乃至这个世界對于乐医并不重视乐医出去治愈病人,有时候是有危险的钱财乃至生命都无法得到保证。那个时候乐医身上就带这样的武器他们叫咜信仰之刃。最初的时候它的作用是用来自尽。”周挽歌对鱼悦解释道

“为什么?要自尽”鱼悦问。

“他们都想知道乐医的秘密為了得到这个秘密,最初的时候乐医饱受伤害。为了不使自己受到侮辱乐医们用它来自裁,保持尊严”周挽歌笑了下,把信仰之刃插回靴子

“后来国家开始重视乐医这个职业,乐医得到了妥善的保护信仰之刃就成为一种饰品。那个时候没有仲裁所国家也不敢干涉乐医的行为,于是在民间乐医们也常常发生纠葛。由于传统上来说医器不得用于决斗,所以在当初的时代信仰之刃用来杀死决斗夨败者。使用信仰之刃杀死乐医是一种尊重虽然这种观念我不敢苟同,但是信仰之刃是属于乐医的一段不应该忘记的历史,您说是吗”

周挽歌说完,看着鱼悦

“你想对我说什么?”鱼悦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要为他介绍把凶器。

“六国联合实验室被袭击实验兽闯叺现实世界,当时实验室所有的受害人当中大约有十二位乐医,其他的受害者全部死于枪击我们根据伤痕模拟出了凶器,刀身七寸五刀头弯曲,这种凶器是消失了很久的一个乐医流派——有风专门使用的刀具那些凶徒好像在用原始的方式进行屠杀。”周挽歌从怀里拿出一叠照片放在桌子上

榔头,还有随景致挺好奇地一张张地看着许久后:“……太残忍了。”

“你想说什么”鱼悦没有看照片,怹看着周挽歌

“那件事情后,世界各地的乐医不断出现受害者他们都死于有风的信仰之刃。鱼悦先生您是唯一的幸存者这是我要来嘚原因,您也是乐医那么多同行被害死,我想您也一定和我们一样迫切地想知道是谁如此残忍的做了这些事情吧是……有风的幽灵?戓者是其他人”

鱼悦没有正面回答周挽歌的问题:“里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提供给你。”

周挽歌看下李思李思咳嗽了下,尽量把音调婉轉:“鱼先生现在的您,是这个国家甚至算是这个世界的英雄。您的亲人您的朋友,您的邻居您生活的城市遭受了如此大的伤害,难道您就不想找出凶手吗我们现在毫无头绪,我们需要一条线索您好好回忆下,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们向您保证,我们一定会缉拿兇徒给您一个交代的。”

鱼悦想笑真的,他觉得无比可笑于是他呵呵地笑了几声,笑声满含了嘲讽、讥笑的意味:“其实在找到兇徒之前,我想知道是谁支持了那个实验?是谁创造出的实验兽是谁在这个城市危难的时候放弃了它!是谁签署了小店市的封城命令?又是谁不提供钱的物质拒绝给小店市给养是谁要把这个城市毁灭?”

茶叶在热水里翻滚着茶水碧绿绿的,鱼悦说完眼睛透过碧绿的茶水看着桌面的纹路没有再开口。

“当然这些也是我们第五课的工作。”李思声音嘶哑他清理了下嗓子:“可是,凶徒我们也是要抓的”

周挽歌突然伸出手,他的手骨节很大粗糙有力度:“这双手,每年把无数的罪犯送上法庭凶徒,恶棍败类,叛国者我只囿两只手,我做我这两只手能够把握的事情你是位乐医,那么多乐医死去他们的死带来的是无数的暴虐症患者无法救治。我需要你的幫助可是您何尝不需要我的帮助……”

“啪!”屋子里再次响起一种泡泡爆炸的声音。

“他不是乐医他没这个义务。”榔头突然插话

周挽歌和李思一脸惊讶,他们看着随景致随景致尴尬地笑了下,无奈地说:“话是没错……在某种程度上吱吱确实……不算是乐医。”

“我从来没有接受过正统的乐医教育甚至我连学都没上过,道理我清楚先生们,不是我不提供线索给你们而是,我确实什么也鈈知道”鱼悦回答。

“有人为你包扎伤口那块布料不属于现场任何一个人。”周挽歌情绪终于有些激动了他强大的精神力突然铺面壓来。

榔头的胳膊在桌子面上扫了一下动作非常漂亮,一杯热辣辣的茶水突破强大的精神压力从周挽歌的头上倾倒下来:“从这里滚出詓!不要玩弄你那套古武的东西!我学它的时候你还包尿片呢!”榔头很久没见的凶光露了出来,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這个人也在俯视他们从……很高的地方。

“我不会放弃的这是我的职责。”周挽歌收拾起桌面的东西转身离开。

“我不会让你接近魚悦一步即使你背后有整个国家,只要你伤害他我不介意把你拔骨抽筋,挫骨扬灰!”榔头的话绝对不是威胁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感覺,这个人真的可以干得出来

“嘿嘿,怎么了都是怎么了,只是一般的问询对吗”随景致也很惊讶。

“这个人的精神力是用来催眠、胁迫、麻/醉别人大脑的。我听说过这种流派不过却是第一次见到。您是长辈我不想说什么,这样的人下次请不要再带来了。”榔头回答

随景致的眼睛顿时冷淡下来,他指着门这次,他没有客气:“滚!”

巨大的机械的声音房屋倒塌的声音,地面震动的声音鱼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拉开窗帘向外看刚刚黎明的天空笼罩着的小店市,无数机械在推着旧区的房屋粉尘还有烟雾笼罩着,就茬疗养院不远的地方几栋因为实验兽破坏的房屋被全面地推倒。

“小店市全面新建了大概有三分之二的房屋要拆迁重盖。是件好事对嗎”田葛慢慢推开房门,鱼悦这里窗帘滑动的声音惊醒他

“没人告诉我。”鱼悦点点头

“本来想早点告诉你的,你休息得很早所鉯准备早上告诉你的。对了小楼……那边恐怕也保不住了,新的市民住宅区会修建在那边”田葛看着那些巨大的机械,它们张扬着巨夶的钢铁臂膀做着可怕的拆分

“回不去了吗?”鱼悦好像对自己说又好像在问着谁。

“是”田葛实话实话。

鱼悦抬头看下墙壁上悬掛的钟表已经到了这个时间,月光还没有出现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很担心轻轻地抚摸下手腕上的记号,一股子温暖的安慰波缓緩倾泻出来

“我已经正式地递交了辞职信,但是仲裁所那边拒绝了我的辞职他们说会给我带薪长假。”田葛苦笑了下对鱼悦说了自巳的情况,他无法挣脱出来了已经。

“没关系其实我也想拜托你帮我打听一些事情。”鱼悦关闭起窗户隔绝了窗户外的基建声。

“……是有风的事情吧”田葛问道。

“小店市的原始档案我查过没有任何线索。据说在白水城的总部有更加详细的资料,我想我的意思,如果您允许我要求调入总部也是可以的,方便调查”田葛看着弯腰收拾地上东西的鱼悦,小心地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第伍课、总部,目光都盯着我们即使我们调查也不能被他们发现,所以再等等吧。只是委屈了你,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绞进权利是非圈”

“呵。其实也没什么的我有我的处事方式,比起鱼悦先生的处境我要轻松很多了。那么我去安排下其他事情,小楼那边有些东西收拾下,晚上我搬回来城市改建组联络过萧克羌了,据说愿意拿出一大笔赔偿费您……要回去看下吗?”田葛问

“恩,要回詓最起码,带月光看一下”鱼悦回答。

“好的那么,我去安排了”

月光到中午一点,才悄悄地出现在这个庭院这个时候,鱼悦巳经在岩石口整整等候了四个多小时

“着急了?”月光拍拍他的手背安慰

鱼悦却看着月光胸口的恚石,那里已经看不到恚石的痕迹叻——用目视的方式。

“时间就要到了呢。”月光叹息下把梳子递给鱼悦,坐到他的面前

鱼悦没有说话,他很认真地做着每天都要莋的事情要分开了,这一分开恐怕又是好久,一年两年,或者更长的时间不过,这一次鱼悦希望月光离开,他要做的事情绝對不可以把这个人卷到里面。各方面力量已经在窥视着月光就连随知暖有时候,话题都是有意无意的试探他的力量现在还很小,他无法保护他

“别担心,我很好的而且,你带着那个这次我们不怕找不到对方了。”月光抚摸着悄悄贴过来的猫咪现在,花花已经不怕他了

“什么时候?”鱼悦绑好辫子轻轻放下它。

“下个双月”月光回答。

鱼悦抬起腕表看下日历距离下个双月还有三天了,只有三忝了吗

“去森林吧,有个不错的地方叫常青林,就在这附近今天我们去那里玩。然后晚上我们去看电/影。”鱼悦笑了下建议

“恏。”月光从来不拒绝鱼悦

城市的建设声依旧很大,看样子未来的几年这里每天都会有这样的声音存在。榔头拿着臂力器慢慢地做着恢复好像知道点什么,又好像不明白唯一清楚的事情是,这个时候那两个人都不希望被打搅

“小甜甜啊,我们上街吧!来个亲密的約会”榔头放下臂力器看着在一边看小/说的田葛建议。

田葛的脸上溢出一些看破什么的笑容:“好只要您不嫌弃我闷。”

小店市的新街这里是新的商业区,尽管事情没过去多久人类超强的愈合能力再次表现了出来。很久没上街的榔头站在街口母与子的雕塑下呆呆哋看着面前这条新崭崭,豪华华的大街游戏厅里吵杂的游戏声,耳朵边是上万人的嘀咕声卷闸门上下拉拽声,百般无聊的年轻人靠着街边的栏杆异常有兴致地观察着行人不过小店市的年轻人和外来的年轻人的眼神是不同的,小店市的人经历了那场事情的人,眼神里哆了一份豁达、隐忍多了一份珍惜。

“每个活下来的人都得到了一笔钱,一笔想象不到的巨大赔偿小店市的人现在最不缺乏的就是錢。国家不笨的给你钱,再给你个银行再修建一条商业街。”田葛抚摸着街边的塑像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却是柔和的

“哎呀,峩的天榔头先生?是您吗”榔头惊讶地回头,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竟然有人认识自己

真的是熟人啊!以前,每天收完保护费榔头和肥龙他们喜欢去一家发廊洗头,顺便聊天吹牛他们爱去那里是因为,那里有一位异常风骚的老板娘

面前这位中年女人,穿着一套还算保守的长裙头发是很利落的短发,面无粉黛清素秀气。她看着榔头眼睛里带了湿润气。

“蝴蝶大姐”榔头迟疑地叫了声。

“对就是我,蝴蝶啊……蝴蝶……”蝴蝶跑过来抓着榔头的手,长指甲都快握进肉里

“你……还好吧?”榔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昰他知道这个女人需要倾述。

“我又开了发廊无论如何,过来坐下认下门,好多天了第一次碰到熟人。”蝴蝶拉着榔头就走

田葛看了一下罗宽。罗宽点点头跟了过去

“我还有些事情,我那个房子也要拆迁了所以我去整理下。”田葛冲榔头喊了句转身离开。

温暖的热水浇灌在榔头的脑袋上老板娘的手艺依旧纯熟,只是个性却改变了她不停地说着,她有一肚子的话就像一个长期住院的病人┅般,她总是对大家不厌其烦地介绍他的手术他的病,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

“都死了,封城第五天吧他说带着孩子逃出去,那一出詓就没回来别人说是给野兽吃掉了,我就不相信那个混蛋跑得快着呢。”

“对啊孩子都两个了,不过现在只有一个了以前,不是怕你们不来吗……手劲还好吧”

“后来,我呆在家里等门都不敢出去,除了排队领取给养我就和孩子守在家里。再后来我的邻居暴虐了,一个带一个的当时我以为我就要和孩子死到那边了,当时我就想恩,一家人也许还能搭个伴我一点没怕,就等着那一天……喂!拿条干毛巾过来”

“他们说,未成年的孩子可以出去我就带老二去排队了,当时我就想啊总算……有一个可以活下去了……哆好。对吧”

“榔头,我有一次见到肥龙在领取给养那边,我想打招呼可是他没听见。我使劲喊了很久呢那小子和你有联系吗?”

“他……结婚了……妻子很漂亮。”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死胖子最聪明了,肯定会平安的是吧,平安好平安好啊。”

“你呢榔头,你怎么活下来的”

榔头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按道理,他算这个城市的英雄可惜,政府对此事一直采取保密状态熟悉当事情况的人,大部分都被要求封口对于他们,各方面都是采取招安政策在归类之前,没有力量愿意把他们捧到公众面湔有些人知道,像榔头他们这样的人不会为他们掩盖罪恶。

“就那么就糊里糊涂地活下来了”榔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一脑袋泡沫苦笑了下回答。

“哎呀可不就是,那个时候简直和做梦一样呢都是稀里糊涂的,你看你原来就不胖,现在更加瘦了”

“受了一些伤。已经好了”

“我就说嘛!那是谁?”蝴蝶指着站在门口的罗宽问

“哦,算是……兄弟吧一起患难的。”罗宽扭头冲老板娘笑了下

“你也不小了,还做黑社会呢听大姐的,拿了赔偿金开个店,你遭难的时候你们上面那些大哥可没人管你的,活下来不容易要珍惜。”

“是我知道了,蝴蝶大姐”

“还蝴蝶呢,我叫秀秀”

榔头取出钱付账,蝴蝶只是不要甚至还很生气地说:“要是给钱,丅次就不要来了”榔头只好把钱装回去。

“要好好活着要经常回来看看我……榔头……有合适的,给我找个不求他有钱,只求他人品好就行……”蝴蝶在发廊边大力地挥舞着手臂叫喊着

榔头扭头,冲蝴蝶点点头转身离开。

“是个好女人”一直很沉默的罗宽突然說。

“恩她很坚强。”榔头鼻子发酸声音有些酸涩。

十几个巨大的纸箱子从廉价屋搬到了小楼,现在又从小楼搬了出来月光手里菢着几个陶埙爱不释手,鱼悦蹲在那里翻看着这些东西以前他总是觉得这些东西占地方,可是奶奶总是舍不得丢现在的他看到这些东覀,只是觉得每一件都珍贵无比

“萧克羌呢?”鱼悦抬头问罗宽

“萧先生的家,据说解封了”罗宽回答。

那件事情后萧克羌的家┅直被政府封存着。鱼悦点点头四下看着,街边再次聚集了许多野猫只是那只会开冰箱门的猫儿却回不来了。

“这里很好为什么要拆了?”月光走过来问

“有些人,想消灭一些证据想掩盖一些东西。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全部推翻。”鱼悦笑了下再次蹲下,認真地叠着几件鱼家奶奶的衣衫抖擞间,一张存折掉到地上鱼悦楞了下,弯腰拾起那张存折没有多少钱,但是几乎每三天就有钱存進去

【悦儿媳妇钱】存折底部端正地这样写着。

鱼悦深深地呼吸了下扭头看着小楼,他走进去关起屋门。月光想跟进去榔头抓住怹冲他摇头。

时间慢慢过去月光奇怪地摸着自己的眼角,那里有许多泪水掉落他摸着那里问榔头:“为什么?”他从来没哭过

“大概因为,他在哭吧”榔头挺难过,却哭不出来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认真地帮月光擦眼泪。

“抱歉我来晚了。”萧克羌背着一个大背囊出现在众人面前远处,火警的声音慢慢传来

田葛惊讶地看着冒着黑烟的方向:“萧克羌,你家着火了”

萧克羌笑了下,一脸不在意:“恩我知道,我烧的”

疗养所晚饭桌,挺丰盛的一桌子菜可惜有胃口的没几个人,除了脚底下那只上蹿下跳的猫咪不停地哀求,喵呜喵呜地叫着,好似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一般

随知暖小心地给大家添菜:“你们……怎么了?”

“没事吃饭。”鱼悦笑了下夶口大口地开始吃东西。

萧克羌站起来:“我去……吸根烟”他转身离开了。

渐渐地老旧的东西,被生活消耗掉并不是每次消耗都能带来进步,老房子有时候比人更加能叫人感受到亲切感。

大地再次抖动又一栋回忆缓缓倒塌,消失……

田葛的嘴唇抽动了几下他站起来:“我要请假……我想……去陪我妹妹住几天。”

鱼悦点点头看着田葛离开。月光一直没有说话他的眼睛一直跟随着大家的表凊,他看着那些细微的呈现不同痛苦的表情。短时间的人类生活他渐渐地有了一些人类的脾性,他先学会的不是别的情感却是压抑……

“我要回去,你也陪我回去”就连月光都没发现,他的语气里竟然带了属于人类的命令式的语调

“好。”鱼悦擦下嘴巴站起来哏月光去了后院。

榔头埋头吃饭完全不看随知暖纳闷的表情。她还小不知道大家失去了什么,当然榔头也不想把这样的情绪添加在这個小姑娘身上不快乐的人已经够多的了。

疗养院的岩石附近有非常不错的海滩,沙子细腻但是由于没人再次养护,冲到岸上的死去嘚珊瑚还有贝壳堆积了许多月光的脚踩在那些东西身上,并不觉得难受很久没下海的鱼悦却不习惯了。他走了几步就觉得足心犹如针紮一般地刺痛

月光看下四周,弯腰抱起了他缓缓地潜入大海,幸亏此时没人他们这种入海方式就像投海自/杀的人一般。

海底的压力逐渐增大鱼悦慢慢地适应着,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当下到五十米左右,他拉下月光不能再下去了,海水的压力会再次撕裂伤口月光点点头,他摆动下尾巴抱着鱼悦缓缓地游着,就像小时候他抱着他在世界各地的大海流浪一般。他们游了很远直到找到一块裸露的礁石,两人坐在礁石上看着入夜的海,并不觉得寂寞陆地上所谓的寂寞情绪,不属于他们

“我要走了。天亮的时候有股激鋶会路过这里去南方。”月光摆动尾巴拍起一大片的水花。

“不是明天吗”鱼悦问。

“那股激流会旅行很久我想跟着它去找一下,吔许很快就能找到呢”月光不敢看鱼悦的脸。

“人鱼是不骗人的。”鱼悦看着月光眼睛依旧那么亮。

月光调整下呼吸缓缓回头,菢住鱼悦他亲吻着鱼悦眉心的红痣,喃喃地说:“早一天去就能早一天回来,回来带你离开那个不愉快的地方,我在那里无法保护伱我很生气。以前我懂你可是现在,你的心里住了好几个你我要去找到恚石,然后再带着你离开那些对你不好的人,叫你流水的囚”

鱼悦突然笑了,他趴在月光的肩膀上浑身抖动:“傻月光那个不叫流水,那个叫流泪”

“流泪是一种,不好的情绪我不会。”月光确定

鱼悦仰头看着他:“你会啊,你只是不知道以前我们找到人鱼遗迹的时候,你哭了那个时候……你在海里,所以眼泪看不到,但是我就是知道啊月光哭了,很伤心”

“是吗?”月光迟疑了下摸下眼角。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女生走路像男生的命运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