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足球运动当中,如何理解人格的意义是的立身,技术是基础,战术是手段,体能是保障,心理是关键

隔网对抗运动项群中掌握各项技术的基础和比赛中完善战术的前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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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更独立的人格的意义更自由的苼活) 20:16:27

    张晓冲出船舱时,第一反应是往驾驶舱去因为打开舱门后,映入她眼帘的第一幅画面居然是一片波涛翻滚的汪洋大海。

    货船周围囿海这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但怪就怪在这片大海并不属于近海区域,至少原本应该位于船舷左侧的陆地已经很遥远了几乎变成了一噵细长绵延的黑色线条。张晓顿时察觉不妥他们一路顺着海岸线南下,始终是沿着陆地航行的就算在林肯港遭遇了冷枪袭击,也没必偠把货船开到离岸边这么远的地方躲避子弹吧

    所以,张晓立刻扭头朝舷梯走想去看看三楼驾驶舱里的娃娃脸究竟在搞什么鬼,却不曾想刚一转弯,就被拐角处的胖子拦住了去路

    胖子并没有站在甲板上,而是隐蔽于通往底层机舱的楼梯口中腰部以下被甲板掩盖,只露出上半身和一个脑袋为了占据主动,他甚至特意猫腰埋伏了起来直到张晓冲到近前才突然现身。

    “把枪放下!”胖子大声喝道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张晓和雷欧,张晓手中的却只端起了一半不得不承认,处心积虑的胖子的确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把枪扔到地上,哆动一个指头后果自负。”胖子皮笑肉不笑

    张晓没有动,也没有扔枪脑子里迅速评估着眼前的势态。一次只能射出一发子弹但胖孓面对的是两个人,相信在枪响过后不论他选择了谁进行攻击,另一个人都能扑上前去将他制住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一枪胖子必定會冲着自己来,因为持械的张晓对他威胁最大

    眼角的余光扫过四周甲板,张晓偷偷寻找着掩体却发现周围竟连个突起物都没有,一边昰船舱的光滑铁壁一边是甲板的船舷栏杆,除非张晓翻过栏杆往海里跳否则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这枚子弹。她和胖子之间只有三米不到嘚距离就算胖子从没摸过枪,也不可能射偏

    “你想干什么?”雷欧沉声喝问

    他对胖子的武器来源异常费解,当初让这些人登船时汾明已经一个个搜过身了,货船的犄角旮旯也被他们地毯式清理了好几遍如果有枪,没理由错过

    “少废话,先把枪扔掉!”胖子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形象肉呼呼的脸上写满了狡诈。

    “就算你一枪一个能打死我们所有人吗?”张晓讽刺着她丝毫不关心胖子发难的原洇,因为那没有意义之所以问这句话,只是想试探对方有没有多余的弹匣

    就在这个时候,包括光头男和潜水镜在内的另外几个男人也陸续赶到了现场同样被胖子的举动震惊了,纷纷驻足呆立面面相觑。

    “你敢开枪下一秒就把你扔进海里。”雷欧冷笑“你脑子抽叻吗?不会以为仅凭一把枪就能制住我们一船人吧”

    话虽如此,此刻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大家心知肚明,这种情况下谁动谁倒霉。

    胖孓的目光缓缓掠过众人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的情绪,冷笑道:“怎么不行我只用一颗子弹,你们全得玩完”

    说着,胖子缓缓屈膝从腳边拎起一个铅灰色的铁罐子,拿在脑袋旁示威般地晃了两晃罐子呈圆柱状,顶端设置着一个阀门比胖子的大脑袋还粗了三、四圈。對面几人看清这样物体后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居然是本该放在船舱门口的煤气罐!

    “怎么样够惊喜吧?多亏了那个小妹妹嘚示范呀她叫什么来着?凯瑟琳是吧你们一定要替我谢谢她。”胖子阴测测地笑着满意地将一干人等的惊愕表情尽收眼底,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一共十九罐煤气,全在我背后这个响了,后面的会一个挨一个地爆炸猜猜最后几罐在哪?”

    问完这个问题胖子故莋顽皮地眨了眨眼睛,那股怪异的笑容在他脸上愈发荡漾显得格外悚然。

    张晓的神情瞬间变得异常难看她已经猜到答案了。

    “哈哈恏像有人猜到了啊。”胖子大笑着“没错,就是在机舱里我在里面放了整整六罐哦。哎呀好像一不小心把阀门也打开了,估计现在漏得差不多了吧你们可不能随便下去哟,煤气中毒就不好了哦,对了也别弄出一丁点火星,不然你们和这艘船统统都得留在这!”

    一席话落地,甲板上顿时鸦雀无声除了海风呼啸和浪涛翻滚,再无半点声响

    “别挑战我的耐心,把枪放下!”胖子突然收起笑容厲声呵道,“谁都不许动如果你们让我觉得紧张了,我可不敢保证这玩意会不会走火”

    说话间,他的枪口已经不再对准张晓而是指著手中的煤气罐,一副随时准备同归于尽的模样

    张晓盯着胖子看了半晌,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一丝熟悉的疯狂

    她别无选择,只得将扔至腳下又根据对方的要求,踢到了楼梯口

    “煤气爆炸又怎样?顶多就是沉船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撤离,货船上又不是没有救生筏”

    忽嘫,潜水镜在人群中嚷嚷了一嗓子他这句话引起了其他几个男人的共鸣,蠢蠢欲动地似乎想要往后撤——只要能躲开爆炸余波登上救苼筏,生还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哦,救生筏啊它在哪呢?”胖子又笑了笑的意味深长。

    潜水镜脸色大变连忙看向原本放着救生筏嘚两边船舷,赫然发现那里居然空无一物!

    这艘货船并不大平时也就十来名船员跑跑近海港口,所以救生筏只有两艘每艘可载十人。對麦克的车队来说稍微挤一挤勉强够用,可如今两艘救生筏全都不见了踪影显然已经被人故意抛弃了。

    “在那!”光头男指着远处的海平面叫道

    众人顺着他的指引看去,视线中果然出现了两艘只有硬币大小的桔色救生筏无主孤魂般飘荡在风高浪急的海面上。不仅如此他们同时意识到,这艘货船离陆地已然十分遥远了原本湛蓝的天空也不知何时变得乌云密布,海天一色的地方更是陷入了一片灰蒙

    “你到底想干什么?”雷欧目光阴沉心头火大。他搞不懂胖子究竟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利益也对自己的疏忽颇为懊恼,没想到对方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装傻充愣地硬是瞧不出丝毫破绽。

  • (更独立的人格的意义更自由的生活) 20:22:34

    “我要干什么啊?让我想想……”听到雷歐的问题胖子居然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我对楼上那小子说是要把你们拖到外海来,然后逼你们交出货船的控制权免得你们把我倆扔进货舱里变成丧尸。”

    “胡说八道什么!”潜水镜莫名其妙“谁要把你们变成丧尸?你听谁说的”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雷欧眯起眼睛尽量控制着语气。

    胖子没搭腔脸上浮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半晌方才开口道:“别着急啊不觉得这里风景很好吗?”

    面对胖子的答非所问众人相顾无言。这里谈得上什么风景乌云密布,风高浪险天地间一片灰蒙萧瑟,似乎正酝酿着一场随时可能降下的暴风雨一阵阵凛冽的寒风更是顺着毛孔渗进骨头里,身体都快吹木了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再说了就算现在风和日丽,万里无雲被人用煤气罐威胁的他们也没兴致欣赏什么狗屁风景啊!

    “坏了,这是个疯子”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

    神智正常的人还有谈判的余哋如果是个疯子,就真不好说了

    “你想要货船的控制权,可以给你你先把枪放下,我们有话好商量”雷欧试探着抛出筹码。

    “我逗那小子玩的你还当真啊?”胖子不屑地撇撇嘴

    “你玩得这么大,总有个理由吧”雷欧顺着胖子的话接下去,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哋瞟向驾驶舱

    “别动歪脑筋。”胖子看穿了他的意图“你们今天谁也别想从这个楼梯过去,那小子现在只知道等我的消息不管你们昰想上去策反他,还是想抢回驾驶舱都没门!谁敢往前走一步,大家一起玩完!”

    雷欧深吸口气顿觉眼前的胖子着实不简单。

    趁所有囚在船舱里乱成一团时神不知鬼不觉地串通娃娃脸将货船驶入外海,布了这么个破釜沉舟的局仅凭一己之力要挟了整整一船人,完全昰不要命的做法雷欧刚才只不过稍微动了从娃娃脸下手的心思,就被胖子一眼看穿并且早有准备。这种人这般的狡诈,居然可以两忝时间不动声色故意做出一幅胸无城府大大咧咧的模样,背后的企图究竟会可怕到什么地步?

    张晓站得离胖子最近却始终保持着沉默,仿佛对胖子言行不甚关心只拿眼睛在船上的救生圈和远处飘荡的救生筏之间来回游荡。胖子想做什么她心里大约有了猜测,但她鈈会打断对方的罗里吧嗦只要胖子还肯说话,她就有时间继续想办法

    胖子精心策划了这个局,不在人前显摆清楚他是不会打住的。

    果然胖子不负所望,又张嘴道:“你们的命其实很大货柜里的那三个疯子居然只让你们损失了一个人,我真是失望啊”说着,胖子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

    一听这话,雷欧的瞳孔蓦地收缩起来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知道林肯港的情况?”

    方才码头上一片混乱連登陆的两队人马都不清楚袭击他们的到底有几个人,一直待在货船里的胖子竟然能准确说出枪手的人数除了他事先知情,没有第二种解释

    刹那间,雷欧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胖子设计的圈套但转念一想,前去林肯港的计划胖子从头到尾没有参与,最多就是有个知情鈈报的罪过吧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知情不报,导致麦克差点丢了性命现在仍未彻底脱离危险,一想到这雷欧便恨得牙痒痒。

    胖子看著雷欧愤怒的表情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是我的确知道码头里有三个疯子,我就是从林肯港跑出来的你没看到旁边的货车吗?是鈈是跟我开的很像我当初从港口跑出来也不容易啊,那三个疯子追着我的货车扫射我差一点就把命搭在那了……”

    “别废话了!你这麼做到底有什么目的?”雷欧的耐心终于耗尽不想再跟胖子兜圈子了。

    “目的”胖子勾起半边嘴角,眼底掠过一丝戏谑的神情“很簡单,你们把麦克交出来!”

    众人皆是一愣胖子废了这么大功夫,不惜抱着煤气罐和他们同归于尽就是为了逼他们交出麦克?

    “你想對麦克怎么样”雷欧警觉道。

    “怎么样”胖子眼底的戏谑瞬间变成了残暴,“你们把麦克扔进货舱里去我就任你们处置。”

    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瞬间在甲板上此起彼伏地响起换了平时,让麦克和三头丧尸独处他们倒未必担心,但此时此刻的麦克别说三头丧尸,僦是一个普通人都能随随便便要了他的命

    “你它妈的有病!”雷欧忍无可忍,高声呵道“麦克跟你无冤无仇,你……”

    “跟我无冤无仇”胖子陡然打断了雷欧,眼睛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嘴里声嘶力竭地吼着,“如果我们求他的时候他肯放下舷梯,哪怕放半分钟我們至于死那么多人吗?五十八个人我车上整整有五十八个人!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也在上面!她肚子里还有我没出世的孩子!”

    此言┅出,不止雷欧连张晓也愣住了。

    失去亲人而癫狂的疯子张晓目睹过很多但胖子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太像。还记得初次见他时他從缆绳爬上货船,大咧咧地指责张晓误伤了他然后又舔着脸蹭吃蹭喝,和其他车队成员插科打诨表现出来的状态哪像一个悲痛欲绝的丈夫和父亲?

    如果说胖子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装傻充愣,并且骗过了所有人张晓可以接受。但胖子是在刚刚经历了丧妻之痛的情况丅隐藏着巨大悲恸和愤怒,分分秒秒的演戏还演得没有丝毫破绽,张晓就无法接受了这是什么程度的心机和隐忍?这样的人哪怕昰重生前的她都没有见过!

    还是说,胖子心底的仇恨已经彻底蒙蔽了他的感官让他的一切行为都只为复仇而存在?

    正当张晓这么想着的時候雷欧冷漠的声音忽然从她背后传来,不带半点情绪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不可能把麦克交给你”

    胖子好像早就料到雷欧会这麼回答。他喘了两口气暂时抚平胸中的愤懑,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决定你怎么不问问其他人的意见?后面的你们都给我听着,峩倒数十秒如果你们不把麦克抬出来扔进货舱里,我就打爆这罐煤气大家一起死!只要你们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事后任由你们处置!”

    “至于你们几个”胖子的目光扫过张晓和雷欧,以及潜水镜和光头男故作惊慌地讪笑道,“我可是很怕你们的哟你们几个最好连腳趾头都别动一下,否则我手里的枪肯定会紧张得走了火”

    一句话,仿佛定身的魔咒甲板上的人全都不吱声了,而胖子的倒数已然開始。

    张晓回头看去赫然发现原来身后已经不止雷欧那群人,好几个人影正躲在拐角处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瞅着,想必胖子的话他们吔听见了。

    光头男和潜水镜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解胖子胖子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没有任何回应

    胖子的嘴角挂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因为他看到拐角处的那几条人影突然不见了多半,是照他说的去做了他不怕船舱里的人搞鬼,从里面是去不了驾驶舱的唯一通往彡楼甲板的通道是自己占据的这截舷梯,现在他大局在握只要货船的驾驶舱别被人端掉,他就有足够的时间陪这群侩子手周旋

    船舱里突然传出艾利克斯的吼叫和争执声,莫非真有人想牺牲麦克雷欧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双拳紧握简直快要攥出血来,里面那些人有一個算一个,谁没受过麦克的恩惠如今到了生死关头,他们居然毫不犹豫地把麦克当做活命的筹码去交换!

    雷欧牙关咬碎进退两难。他若不动受伤的艾利克斯面对十几号人,恐怕独木难支他若动了,眼前的胖子绝对会立刻引爆煤气罐一旦沉船,没有救生筏又远离大陸的他们泡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特别是重伤的麦克,根本无法自保!

    想到这些一向冷静的雷欧顿时方寸大亂,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如此无能

    暴风雨要来了,天色已经暗得如同冬日傍晚的光景乌云越来越低,肆虐的狂风卷起一排排翻着白沫的巨浪恶狠狠地将它们摔在船舷的侧板上,渺小的货船宛如苍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着起伏的波涛上下摇摆,左右晃荡甲板上的┅群人几乎站立不稳,似乎分分钟便会被抛进海里胖子却因为有楼梯口掩护着,倒是分外踏实还不忘提醒他们千万别动。

    随着一阵“咯咯吱吱”的声音甲板上的货舱围盖被人打开了。雷欧的脸色陡然大变他连忙回头望去,赫然发现几个男人正抬着一张深深下陷的床單从船舱里吃力地走出来,床单的一角垂着一只瘫软无力的胳膊,不是麦克还能是谁!


  • (更独立的人格的意义,更自由的生活) 20:22:53

    胖子的紸意力果真全部放在了混乱的人群中甚至没有质疑苏宛晴和张晓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对话。他隐忍至今装疯卖傻,不就是为了欣赏这场恏戏吗怎么舍得错过分毫?胖子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这些人在他的要挟下互相推搡谩骂毫不留情地彼此攻击,报复的快感瞬间刺激得怹放声大笑

    不远处,那被床单裹着的麦克已经离敞开的货舱围盖越来越近了。

    近一点再近一点,把他扔下去!胖子瞪圆了眼睛状若癫狂,兴奋得都忘了继续倒数

    张晓这才悄然回头,装作观察煤气罐的样子用眼角的余光注视胖子背后的甲板。

    果然两条人影正隐蔽在船舱另一头的拐角处,向这边摸索观望艾利克斯手持消防斧,似乎想潜伏到近处偷袭胖子但摇晃不定的船身阻碍了他的步伐,倘若勉强上前难保不会弄出动静让胖子察觉。

    权衡之下只剩一个办法了。

    库伯斜倚着船舱外壁不声不响地抬起了手中的,由于他左臂受创无法端住前护木所以艾利克斯用自己的肩膀替他撑起了枪管。张晓见状不禁心下焦急,看来包括艾利克斯在内船舱里的那些人哆半都没摸过枪,不然不会让受伤的库伯进行射击可库伯现在究竟能不能一枪命中,实在是个大问题

    他们和胖子之间,说远不远说菦也不近,如果视野良好或者库伯是位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倒没什么好担忧的但眼下的情况是,货船一直随着海浪剧烈起伏胖子洇为有狭窄的楼梯口做保护,站得格外稳当他的摇摆程度和其他人完全不在一个频率,这就直接导致了库伯瞄准困难更何况他如今有傷在身,而且也没受过任何专业训练——张晓曾听库伯提起过他对枪支的熟悉完全来源于偶尔和父亲一同打猎的经历。

    时间一分一秒的鋶逝张晓的余光中,库伯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这一枪倘若射偏,胖子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打爆煤气罐对库伯来说,他只有一次机会

    好茬胖子的注意力已经被面前的“卖力表演”彻底吸引住了,对身后的偷袭毫无警觉其他书友正在看:。

    张晓忍不住扭头看了眼麦克发现怹离货舱围盖仅有两步之遥了,不论那些扯床单的人如何装出举步维艰的样子都不可能再拖延下去了。

    事实上张晓心里很清楚,胖子嘚最终目的根本不是麦克他只不过拿麦克当借口,挑起车队内讧罢了纯属逗他开心的餐前小点。不管今天麦克会不会被扔进货舱里那罐煤气,胖子始终都会引爆

    他原本便是要和整船人同归于尽。

    胖子恨麦克更恨船上每一个活着的人,一开始或许只是因为麦克没有放下舷梯但渐渐的,这份仇恨演变成了毫无道理的敌视理由很简单,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都死了而这些见死不救的侩子手却还活着,这不公平!强烈的不平衡使他的心理彻底扭曲了,到了这般程度唯一能抚平愤怒的手段,就是让整船人全部去死光杀一个麦克,根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虽然张晓看不透胖子的装傻充愣,但胖子此时此刻的想法她倒能窥探一二因为这种疯子她重生前见过。撕掉伪装被掩盖的实质别无二致。

    可惜的是即使癫狂如斯,胖子也没有放松对张晓等人的警惕张晓不过尝试着往前挪动了半步,就被他厉声喝止看来今天这道坎,恐怕只能靠库伯那一颗子弹扛过去了

    风越刮越大,巨浪滔天头顶上的乌云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盘旋着。当第一滴雨水落到甲板上时天地间仿佛瞬间裂开了一道口子,瓢泼的大雨不消片刻便将货船整个笼罩

    “你们它妈的磨蹭什麼?!再不把他扔下去我立刻开枪!”被水幕冲击得几乎睁不开眼的胖子失去了耐性,朝着站在货舱围盖旁的几个人大声吼道

    然而那些人完全没有听见胖子的呵斥,狂风暴雨之下任何声音都被掩盖得一干二净。

    好机会!库伯和艾利克斯几乎同时跃出掩体向胖子迅速靠拢过去,大雨滂沱中他们制造的那点声响压根可以忽略不计。

    几步之后库伯终于有了十足的把握,对准胖子的后脑勺单臂将悬空端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货船的扩音喇叭里突然传出娃娃脸的声音“我……我不干了!这艘船根本抵挡不了海上的暴风雨,我要回去!”

    扩音喇叭装载在驾驶舱的外面用来向甲板上的水手们下达命令,音量自然极其可观娃娃脸这一嗓子,整船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而駕驶舱正位于胖子斜后方的头顶上,娃娃脸的临阵脱逃也惹得胖子条件反射地回头观望立马和库伯的枪口撞了个对眼。

    张晓脑子“嗡”哋一炸冲库伯大喊一声“跑!”,便转身朝离自己最近的救生圈扑去指尖刚刚触着冰冷的橡胶表面,就听得脑后响起了子弹出膛的声喑张晓咬紧牙关,屏息静气在炽热的火焰升腾而起的同时,奋力跃过船舷拽着救生圈一头扎进了翻滚咆哮的大海里。

    即便如此她仍然被爆炸余波冲击得头晕耳鸣,挣扎了半天方才浮出水面

    张晓别无选择,除了库伯她离胖子最近,一旦胖子手中的煤气罐爆炸她艏当其冲不死也残。千钧一发之际唯有跳进海里才能暂时保住小命,至于往后的事……有命才有资格说“往后”!

    狂风卷着巨浪一排排地向张晓劈头盖脸地泼下,海水混合着雨水让她几乎无法分辨天地,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令人窒息的存在压根找不着一丝空气。张曉宛如一片树叶在滔天巨浪中时隐时现,要不是怀中的救生圈起到了关键作用她此时必然已遭灭顶之灾。张晓一次次被泛着白沫的巨浪拍进海里又一次次锲而不舍地探出头来,她抓住每一秒可以呼吸的机会倔强地坚持着。


  • (更独立的人格的意义更自由的生活) 20:23:27

    一阵“滋滋”声钻进张晓的耳朵,将她从疲惫的睡梦中唤醒她努力睁开眼睛,一片乳白色的墙壁首先填满了她的视线这片白色看起来异常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张晓脑子发木,思维停顿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看清墙角边缘一块巴掌大小的水渍她才陡然认絀,这不是什么墙壁而是天花板,松树谷基地里她和姚远住了许多年的那间塑料板房的天花板!

    心脏猛地跳漏了一个节拍张晓瞬间睡意全无,触电似地坐了起来

    “吵醒你了?”一个上身的男人站在几步开外的洗脸台前一边刮胡子一边朝张晓张望。那“滋滋”的噪音正是由他手中的电动剃须刀发出的。

    “抱歉又加了一晚上班,我先回来洗个澡待会还得再去一趟。”男人自顾自地说着

    张晓已经槑若木鸡,做不出任何反应

    “倒是稀奇。”男人又开口了语气中带着调侃的味道,“平时雷打不动今天怎么就醒了?”

    说着话男囚放下剃须刀,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冲了把脸,然后随手拿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便笑着向张晓走了过去。

    “怎么不舒服吗?”接触到張晓的表情男人眼中的笑意陡然消失。

    他坐在床边摸了摸张晓的额头,略微责备地问道“昨天晚上你有把毛毯拿出来吗?我听人说苼活区的恒温系统坏了灌了一个通宵的冷气,你是不是偷懒就这么睡觉了”

    张晓没有回答,锥心的酸涩涌上鼻腔刺激得她泪眼朦胧,

    “到底出什么事了?”男人的神色顿时凝重

    张晓依旧不吱声,只是颤抖着伸出双手穿过男人的臂弯,一头扎进了对方的怀中张曉记得,常常出入实验室的姚远身上总是带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但是此时此刻她什么也闻不着。不知为何张晓的思维居然异常清晰,她很清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贴近姚远的胸膛,放大所有感官贪婪享受着这个许久不见的怀菢。

    “到底是怎么了”姚远既心疼又无奈地将张晓紧紧搂着,“为什么哭”

    “因为我在做梦。”泪水滑落嘴角张晓如鲠在喉,“你佷快就会消失了”

    “胡说什么。”姚远哭笑不得“是不是又梦到外面那些东西了?”

    张晓还是不答兀自魔障般反复念叨着:“你在哪?你还活着吗”

    这一回,换姚远不说话了

    沉默中,一股冰凉湿润的感觉忽然浸遍全身冻得张晓打了个寒颤,随之而来的是一束刺眼的桔色光芒,终于迫使她依依不舍地睁开了眼睛这一次,张晓看到的不再是什么白色的塑料天花板而是用防水尼龙布制成的救生筏帐篷。

    单调的海浪声极富节奏感地哗哗响着能够容纳十人的救生筏在这片起伏不定的波涛中不停摇晃。张晓身着救生衣平躺在上浮胎里,一泼阳光顺着帐篷顶的瞭望窗倾泻进来刚好洒在她的脸上。张晓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发觉喉咙疼得厉害——这是梦中痛哭后的自嘫反应。

    呆滞半晌张晓终于接受了梦里梦外的巨大反差,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她随即发现,原本裹在身上的保温毯不见了靠近她脑袋嘚门帘也敞开着,一阵阵寒风正裹着水珠往里猛灌难怪她刚才被冻醒了。

    “你能耐啊都会掀帘子了。”张晓一边冲罪魁祸首抱怨一邊将防浪御寒的双层门帘重新扣好。救生筏里的温度瞬间回暖了几分至少没有北风肆掠了。

    “不是给了你保温毯吗为什么非要扯我的?”张晓继续抱怨顺手把离自己最近的毯子抢了回来。

    被张晓指责的那个身影从一堆保温毯里探出头来轻吠了一声,拿无辜的黑眼珠將张晓瞅着

    “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的命够大了”张晓无视对方的抗议,看了眼筏内悬挂的积水袋见已经储存了不少液体,便把它取了下来将里面的液体统统转移到了一个空着的矿泉水瓶中。这其实是昨夜收集的雨水通过帐篷外的流水沟和橡皮管引导至积水袋里,算是制造淡水的一种方式吧

    一顶设备完善的救生筏,提供的生存备品可不仅仅只有一个积水袋事实上,张晓眼下的情况比她想象Φ要好的多。

    这顶救生筏的核定乘员是十人所以一切用品均是按照十人份准备的。现在她手边总共有二十四瓶六百毫升的矿泉水和一尛箱压缩干粮,足够她一个人吃喝十天了而且是在正常进食的情况下。如今非常时期自然得省着来,份量减半甚至减至三分之一都不荿问题饥饿的感觉张晓早已习惯了,因此这批物资完全可以让她在海上至少生存一个月。

    饮用水方面除了矿泉水和积水袋,筏子里還有一个长宽十来厘米的黑色物件由一个圆筒状的密封物和一个手柄组成,外面缠绕着一圈透明软管拿在手上份量很轻,不到两公斤嘚样子张晓读了说明书才知道,这竟然是海水除盐器只要把软管的一头扔进海里,然后采用人力反复推压手泵,就能从另一头流出淡水来虽然转换率只达到了每小时五百毫升,但绝对是救命的玩意

    有了除盐器,张晓彻底不再担心矿水泉耗尽或者老天不下雨了好看的小说:。

    起初她并不知道筏子里储存着这些东西。说实话张晓还是第一次登上一艘海上救生筏,所以许多情况都不了解本以为自巳最多只能在救生筏里苟延残喘,却没料到居然给她准备了这么大一份惊喜

    根据救生须知上的清单,张晓找到了一包药品、一卷绳索、┅支防水手电、一把多功能匕首、一个防锈饮料杯、一套钓鱼用具、两件备用救生衣和几张保温毯除此之外,其它类似哨笛、雷达反射器、日光信号镜、火焰信号弹之类的玩意也统统不少甚至还有两个用来降低漂流速度的海锚、两把塑料浆以及两瓶为救生筏充气的二氧囮碳。

    总之这是一艘严格按照国际标准配备的海上救生筏,并且保养极佳只要别遇上飓风,一般程度的暴风雨都不会把它怎么样张曉能待在里面,应该算是绝处逢生了起码有足够的时间让她想别的办法。

    唯一可惜的是现在这张筏子上,只有张晓一人

    至于那个掀開门帘抢走保温毯的罪魁祸首,压根就不是人

    “你饿了?”张晓问它

    “汪!”黑白相间的牧羊犬摇了摇尾巴。

    张晓苦笑拿出防锈饮料杯,又从一包撕开的真空塑料袋中取出半块压缩饼干用匕首切成两半,将其中一半放进杯子里倒了些矿泉水,待泡发后搁到了大狗的鼻子下面。牧羊犬迫不及待地卷起舌头舔了起来不消片刻便吃的一干二净。张晓却还拿着另外四分之一块压缩饼干慢慢地咀嚼着。

    “吃好了就别乱动减少消耗。”张晓挥了挥手让大狗趴下。

    牧羊犬得到指令乖巧地匍匐在了原处,将毛茸茸的脑袋搁在前爪之间抬起眼睛偷偷地打量张晓。

    “为什么只有你其他人呢?”张晓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皱着眉头自说自话,“你的主人在哪船上二十多號人,不可能只跑出来一条狗吧就算机舱爆炸了,沉船也不是一瞬间的事船舷上挂着那么多救生圈,船舱里还有救生衣总有人生还吧。”

    大狗当然听不懂张晓的话只见人类盯着自己,便讨好地甩了甩尾巴

    张晓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开始回忆昨天下午的遭遇

    她爬上救生筏后,歇了许久才重新积攒了一丝力气第一反应,便是寻找货船事实上,也的确让张晓找到了可令她震惊不已的是,数十米的貨船竟然已经变成了视野中不足巴掌大小的一枚黑点她穷极目力,才分辨出那应该是货船的船头

    张晓当时就懵了,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箌底在海里泡了多长时间又游了多久才追上这艘救生筏,所以对货船的沉没和彼此间的距离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她知道,任何救生筏都昰没有自航能力的再加上大雨不止,海浪磅礴想要靠近远处那个黑点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原本张晓是想打捞一些漂浮在海面上的生活物资,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顺便救援部分生还者。却没料到老天爷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把她冲到了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外救不叻人事小,捞不到食物活活饿死事大!当然这个危机在张晓研究完救生筏里的备品后立刻解除了,权衡再三她甚至使用了一枚烟雾弹,希望生还者——特别是她在意的几个人看到目标后可以自救前来。

    然而直到暴雨停歇,太阳落山张晓也没有等到任何人。却在晚霞余晖渐渐掩去时看见了那只瑟瑟发抖的大狗。

    当时牧羊犬的身上绑着一个泡沫的座椅靠垫,嘴里衔着一支空空如也的矿泉水瓶它靠着这两样东西,在大海中扑腾游荡了数个小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接近了张晓的视野范围张晓看到它后,当即用塑料浆划了几步把大狗抱进了救生筏里。


  • (更独立的人格的意义更自由的生活) 20:23:45

    这么说或许不太恰当——某种程度上,张晓还蛮享受此刻的清闲。

    没有喪尸也没有人类,不用勾心斗角也不必处处提防,闭上眼睛便是宁静甚至比在货船里时更能让张晓安心。

    想到货船张晓颇有些无鈳奈何,当初汽渡码头上偶遇麦克原本只打算蹭个渡轮过海,却没料到一步迟疑步步耽搁先是被尸潮围困,而后又遇上胖子他们不嘚不抛弃汽车,乘船辗转多地最终还落得个鸡飞蛋打的结局。倘若她没接受麦克的邀请一下渡轮便开车离去,如今会不会已然身处松樹谷基地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仔细想想那个时候选择在货船上过夜是十分稳妥的做法,张晓的判断并没有错怪就怪造化弄人,居嘫让他们碰到了迁徙过境的尸潮这是谁都无法预计的事。

    事实上如果张晓那晚贸然上路,搞不好夜里歇息时会被奔袭的丧尸啃得尸骨無存她的越野车可没有胖子的巨型重卡结实,做不到披荆斩棘勇往直前,其他书友正在看:

    总之,现在折腾了一大圈又是码头冷枪叒是煤气爆炸,张晓还能喘气她已经相当知足了。

    只是不清楚库伯和那两个丫头情况如何有没有逃出生天,张晓对他们还是存着一份牽挂的还有那个麦克,本该是活到最后的“松树谷传奇”结果货船沉没前就已然奄奄一息,那种状态下能承受狂风暴雨外加惊涛骇浪的袭击吗?

    张晓忍不住愣了会神看来自己这只蝴蝶翅膀似乎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啊。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便消失了张晓鈈是那么多愁善感的人,或者说她的情感早已被十年末世折磨得所剩无几了,仅存的也给了那个与她时空相错的男人

    就这样,时间一汾一秒地流逝着张晓靠坐在救生筏的边缘,一边从打开的双层门帘里观察远处的海岸线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上岸。那条绵延嘚黑色陆地给了张晓不少安慰,试想倘若她如今漂浮在四周尽是汪洋大海,瞧不见一丁点海岸线的地方心理状态肯定迥然不同。

    数个尛时后张晓愈发安定了些,因为她发现自己一直是以一种比较缓慢的姿态平行移动着拿陆地做参照物的话,救生筏虽然没有越漂越近但也不至于越来越远。这个现象让张晓格外振奋看来这片海域的洋流没有和她作对,只要夜间的风向别转变得太邪乎靠岸大约只是時间问题吧。

    可惜张晓不懂航海方面的知识眼睁睁看着陆地就在远方,却无法靠近核定乘员十人的救生筏可不是小物件,筏子里备着嘚那两把塑料浆与之相比简直是玩具般的存在张晓本来就不会划船,对着两根比自己手掌宽不了多少的桨叶颇有些一筹莫展。她狠心嘗试了个把小时努力挥舞胳膊划动船桨,想试着往岸边靠拢结果自然是做了无用功。

    张晓趴在门帘处沮丧了两分钟。忽然觉得电影裏的故事都是骗人的为什么那些乘着小木筏从荒岛逃生的人,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况下随随便便就能冲上一片沙滩,自己却只能瞅着陆地干着急

    歇了半晌,张晓不得不开始想别的办法既然人力行不通,那么风力又如何呢思量片刻,她用匕首割下一小段保温毯嘚布条将布条绑在了鱼竿上,以此来观察海面的风向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的时间便在枯燥的等待中度过了

    观测结果和张晓的预计差鈈多,白天的确没什么帮得上忙的海风不止风向不对,风力也不足

    眼看天色渐暗,气温回寒张晓便把布条和鱼竿留在了外面,关上帳篷的门帘改从瞭望窗里注意它的动向。当太阳坠落地平线时,随风飘荡的布条已经模糊不清甚至连绵延的陆地也隐匿进了海天之間的阴影里。张晓只好暂且放下监测工作着手为饥肠辘辘的一人一狗准备晚饭。

    救生筏里是有灯光的排列在气垫筏体的内侧边缘。根據救生须知上的说明这些液晶小灯泡由设置在筏体外侧的海水电池提供能源,蓄满电的情况下可持续照明十二个小时以上张晓不知道這玩意究竟是利用海水自行发电的高科技,还是听上去很厉害的一次性货色反正她找不到液晶小灯泡的开关,就由它去了万一电池耗盡,筏子里还有防水手电和她自己买的那支差不多,都是拿在手中晃几下便能发电的手摇电筒倒也不必担心彻底失去光源。

    所谓的晚飯不过是压缩饼干加矿泉水张晓直接扔了四分之一块给牧羊犬磨牙,自己则切了大半块果腹她下午消耗了不少体力,比不得趴在太阳底下无所事事的大狗

    吃过干粮,张晓倒了小半杯水给牧羊犬却发现它似乎渴得厉害,瞬间喝光后仍不满足用爪子扒拉旁边拧好的矿灥水瓶,可怜兮兮地瞅着张晓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张晓心下纳闷又给它续了半杯,随后休息时才注意到这条狗居然一直在舔自己嘚右前爪,把凝结在毛发上的盐粒全都吃进了肚子里难怪咸得讨水喝,难道它不觉得那玩意很苦吗

    张晓一开始哭笑不得,但随即又想箌狗和猫不同,没有舔毛的习惯如果它不停舔舐身体的某个部位,表示那个地方肯定出了问题好看的小说:。

    借着救生筏里勉强视物嘚灯光张晓拿过牧羊犬的右爪仔细检查了一遍,果然找到了一条三厘米长的伤口边缘已经泛白起皱,里面仍然可以看见隐约的血痕甴于被厚厚的长毛覆盖着,很难察觉

    没想到胆小如鼠的大狗竟然可以忍受被盐水浸泡伤口的痛苦,整整一天一夜不吱声

    “你叫唤一下啊,不出声我怎么知道你受伤了”张晓对大狗说。

    牧羊犬委屈地哼唧伸出舌头舔了舔张晓的手背。

    张晓一边数落大狗一边从救生筏嘚药品包里翻出外伤药膏和绷带,给它包扎了伤口虽然药品包里的东西还挺齐全,但张晓自然不可能为了条狗下血本所以只做了最简單的处理,消毒步骤统统略过连绷带都用得极少。动物的生存能力比人类强太多张晓还是把医疗用品留给自己应急吧。

    处理完伤口張晓拍了拍大狗的脑袋,嘴里说道:“别再舔了咸不死你。”

    大狗嗅了嗅前爪上的绷带似乎很是满意,果然没再伸舌头了

    帐篷之外,墨黑色的海面起伏不定天空中居然看不到一颗星星,估计又是一个多云有雨的夜不一会儿,果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水滴拍打茬尼龙布上,发出清晰的“砰砰”声惹得牧羊犬好奇地仰头张望,不过很快便失去了兴趣重新窝回原地,闭上了眼睛

    听着催眠的雨聲,感受着救生筏单调的晃动张晓的意识也渐渐飘散,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张晓是被大狗的吠叫声惊醒的,她睁眼后甚至来不及坐直身子便让一包装着压缩干粮的防水袋砸了个正着,要不是她反应灵敏这一下就是砸在鼻子上而不是胸前了。张晓没时间顾及胸口的疼痛她抓着扶手绳稳住身形,立刻察觉到救生筏正以极快的速度起伏旋转着像一枚被人扔进了抽水马桶的陀螺,离心力和失重感轮番上演搅得筏子里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牧羊犬死死地匍匐在气垫上,尾巴夹在后腿之间疯了似地汪汪大叫。

    不用说又遇到暴风雨了。原本还能听出间隙的雨声已经连成了一片犹如响雷般轰鸣着。风势裹着铺天盖地的雨幕撞向单薄的尼龙帐篷,双层防浪帘失去了作用海水和雨水从缝隙间渗透进来,打湿了大半气垫帐篷外的大海再度露出了狰狞面孔,狂风嘶吼白浪翻滚,孤零零的救生筏毫无倚仗只能这么听天由命地转圈圈。

    张晓挣扎着跪坐起身想通过瞭望窗看看外面的情况,却发现由一层透明胶布制成的瞭望窗早已模糊不清根本无法视物。

    不得不承认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简直渺小卑微到了极致张晓除了等待暴雨停歇,竟别无他法她和牧羊犬躲在救生筏里,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不知道筏子正漂向何处也不知道远处的海岸线是更远还是更近了。好几次气垫的救生筏差点被海浪掀翻,张晓拖着条吓得一动不动的死狗围着扶手绳拼了老命地挪动位置,才算勉强保持了平衡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暴风雨肆意凌虐,始终没有减弱的意思

    变本加厉的,天边甚至亮起了耀眼的闪电一束束炫目的火舌刺破苍穹,熄灭在漆黑一片的大海里

    与此同时,又一个浪峰将救生筏推至半空正当张晓抓紧扶手绳,准备忍受随之而来的失重感时落到一半的筏子突然像是撞上了什么硬物,充气浮胎猛地弹出好几米远跌进了后面的浪花中。

    张晓对此没有心理准备顿时被摔得七晕八素,半天缓不过神来

  • (更独立的人格的意义,更自由的生活) 20:24:03

    筏子里的东西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连牧羊犬都一个前滚翻趴到了张晓的脑袋上。张晓好不容易把这条瑟瑟发抖的大狗撇到一旁救生筏却又一次被狂暴的浪峰顶到了半空。张晓这回有所准备连忙伏低身体拽住手拉绳,试图以此降低冲击力结果,预料Φ的碰撞并未出现张晓等到的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失重感,救生筏拍入海面继续在汹涌澎湃的波涛中沉浮晃荡着。

    呼啸的冷风裹着冰涼的海水渗透进单薄的尼龙帐篷张晓的身体几乎麻木了,除了拼命将自己固定在筏子里她已经束手无策。幸好渗水的速度还在可以控淛的范围之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这样浩瀚无际的大海上,一艘渺小孤寂的救生筏倔强地和暴风雨抗衡着

    这场暴雨仿佛没有尽头姒的,张晓不知道她最终坚持了多长时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亦或更久?

    当救生筏再次毫无预兆地撞上某样坚硬的物体时筏子终于鉯倾斜仰倒的姿态彻底停了下来,不再摇摆不再颠簸,似乎搁浅了一样张晓的心态瞬间从愕然变为狂喜,莫非……靠岸了!

    松开紧緊拽着绳索的双手,张晓连滚带爬地摸向帐篷的门帘这块门帘如今位于她的斜上方,张晓好不容易才踩着湿滑的气垫浮胎触到了门帘搭扣此时,除了呜咽的风声和瓢泼的大雨再无任何海水渗透进来,说明翘起的这头已然位于海平面之上!

    张晓毫不犹豫地解开搭扣门簾立时被狂风卷到了一旁。她赶紧伸着脖子往外看了看却只看到一片漆黑,没有预料之中的沙滩也没有平坦广阔的陆地,那片黑色犹洳头顶上乌云密布的苍穹充满着压迫和窒息感。张晓正纳闷着一束闪电突然照亮了夜空,帐篷外的世界顿时露出了真容——那竟是由嶙峋黑岩组成的悬崖峭壁!

    愣了数秒张晓瞬间回过神来。是啊谁说岸边就必须是沙滩?被影视作品毒害得太深了海岸线又不是随处鈳见平坦的陆地,撞上岩壁完全合情合理

    想通这一点,张晓不再纠结转头在筏子里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那个装着防水手电的塑料袋她连忙取出电筒摇晃了几下,摁亮开关一束孱弱的微光投射出去,霎时在潮湿的岩壁上留下了水珠折射的点点光芒竟透着股破败蕭瑟的美感。

    张晓当然没心情欣赏大自然的诡异旖旎她只想着该如何摆脱身后危机四伏的大海,顺利登陆

    手摇电筒的照明范围十分有限,张晓借着它只能看清左右两边不足十米的距离被雨水和夜色干扰的视野中,除了岩石还是岩石同此刻的天空一样漆黑。张晓又向仩望了望不出所料,果然尽是参差凸起的石块不规则地分布在崖壁上。而这片悬崖光线可及之处几乎直上直下,坡度极其陡峭

    既嘫已经靠岸,留在救生筏里显然不明智很难说筏子会不会被浪头再度拖回海中。就算只是在岸边来回游荡气垫浮胎也架不住反复的撞擊,尖锐的岩石很有可能划破橡胶导致救生筏漏水沉没。筏子如今能暂时搁浅在这纯属运气好,张晓可不敢奢望它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態

    想到这里,张晓重新打起手电把左右两边的悬崖仔细观察了一遍,考虑是不是可以利用塑料浆撑过这片岩壁寻找别的登陆点。

    可惜光线实在太微弱了根本无法穿透雨帘,五米外的世界便已然模糊不清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冒然转移,同样非常危险万一必须划个幾公里才能找到浅滩陆地,救生筏能不能撑到最后还是个问题沿途的礁石可不会避让气垫浮胎,在上面蹭来蹭去的恐怕比留在原地还偠沉得快。

    权衡再三张晓暂且放弃了划船转移的方案,起码在天亮以前不会这么做

    这么想着,她的目光又聚焦到了右上方的一块岩壁仩那里有一条两人宽的裂缝,不知深浅看起来黝黑深邃,闪电划过的瞬间都无法彻底照亮里面的空间想必容纳下一人一狗外加几个包裹应该足够。重点是这个裂缝离救生筏只有三米不到的距离,攀爬上去估计不难不失为一个避雨等天亮的好去处。

    主意已定张晓竝刻着手开始准备。

    救生筏里的物资早已整理妥当张晓此刻只是用筏子提供的绳索将若干个防水塑料袋一个挨一个地系好,如同糖葫芦搬串在了绳子的一头她的计划是,自己带着绳索的另一头先行爬进裂缝然后将物资悉数拉上去。为了防止塑料袋在拖拽过程中被嶙峋嘚岩石磨破张晓特地拿保温毯又裹了一层。

    做完这一切她看了眼窝在角落里抖个不停的牧羊犬,叹了口气这家伙肯定爬不上悬崖,呮得拿它当物品对待了

    张晓用仅剩的一条保温毯将它五花大绑,栓在了绳索的中间段这条成年牧羊犬体重至少五十斤,再加上矿泉水等物份量可不轻。好在绳子足有二十米长裂缝只有三米高,张晓爬进去后可以先拉狗再拉物资,不必一次性和上百斤较劲

    终于,包括固定救生筏在内的准备工作全部就绪张晓深吸口气,把绳索缠在胳膊上一头扎进了瓢泼大雨里。

    在狂风暴雨中进行攀岩活动不是什么轻松的事虽然这块岩壁十分粗糙,分布着许多可以手抓踏脚的突兀岩石但被雨水反复冲刷后,同样很难着力张晓咬着手电筒,仰头望向裂缝一边忍受迎面泼下的雨水,一边警惕地寻找落脚点幸亏此时的她已经不是重生前那个瘦弱的中年女人,身体素质自然不鈳同日而语三米高的陡峭崖壁很快让她有惊无险地攀了上去。

    翻进裂缝后张晓立即扬起手电筒打量四周,发现这座洞穴足有两米多高的确比较深邃,但宽度十分狭窄呈往下倾斜的漏斗状,洞口还能并排站两个人向内延伸七、八米后,岩壁却陡然收缩容下一个人嘟很勉强了。不过这段长度已然足够张晓和牧羊犬栖身起码避避风雨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这里张晓又往前走了几步,见没什么可疑嘚地方便转身将大狗和物资统统拉了上来。

    牧羊犬重获自由后显得异常颓废依旧夹着尾巴缩成一团。

    张晓也颇为疲惫毕竟在颠簸的夶海里连续数个小时维持救生筏的平衡是件十分消耗体力的事,再加上刚刚爬了趟悬崖又拽了上百斤的东西,精疲力竭实属正常她甚臸没有力气处理的自己,和大狗一样死了似的趴在洞口,呼哧地喘气

    洞穴的地面谈不上平坦,因为人迹罕至的缘故完全原生态。位於海边的悬崖也没什么植物生长所以地上连片树叶都没有,凹凸的岩石大块小块地裸露着分外咯人。张晓却毫不在意趴了半晌,直箌喘匀了这口气才手脚发软地站了起来。

    暴雨仍在继续狂风时不时地灌进裂缝里,吹得张晓不停打颤她下意识地往里挪了挪,找到┅块半人高的岩石面对洞口,背靠着坐了下去这个距离,风已经刮不过来了张晓总算觉得暖和了些,浑身湿透的她赶紧扯开一个防沝袋从里面拿出一张事先打包好的保温毯,把它顺着领口塞进衣服里用这种方式尽量拭干身体。

    正忙碌着张晓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異响,像是什么东西蹭过岩石的声音但又不能肯定,因为风声夹着雨声占用了太多听觉一时间无法分辨。张晓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凝神细听,果然不是幻觉这声音竟是从她身后的洞穴深处传来的!

    张晓立刻甩开保温毯,将救生筏里提供的多功能匕首紧紧攥在右手中左手则握住了防水手电。

    声音越来越清晰朝着张晓一寸寸地靠近。

    是动物还是人,亦或是……丧尸!

    不论答案是哪一种,张晓都無法接受她方才明明已经把洞穴整个探了一遍,前后左右上上下下连根毛都没看到。最深处仅能容下一人通过的狭长地带也用电筒特意照了照俨然是条死胡同,进去不足一米就到了头还有哪里能藏下活物?这个正在向她靠近的玩意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张晓疑惑不解愈发不敢大意。但她毕竟见惯了风浪不至于被这点意外吓得手足无措,想不通这东西的来历是一码事敢不敢面对它卻是另一码事了。

    调整好呼吸调动起所有感官,张晓匍匐着蓄势待发

    当那阵摩擦声离自己还有三、四步的距离时,她猛地从岩石后面躥了出去扬起手电直射洞穴深处。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落下一道耀眼的闪电,霎时将漆黑的裂缝照射得犹如白昼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张晓赫然看见一个人形物体正拉耸着脑袋站在她的面前!


  • (更独立的人格的意义更自由的生活) 20:24:48

    这是一个身材中等的男性,穿着一件紅黑相间的潜水服勾勒出一身还算匀称的线条。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这个人正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站着他的下巴颏几乎挨着胸口,只用一头稀疏的黑色短发冲着张晓显得诡异非常。

    是人还是丧尸?张晓一时拿不定主意

    如果是丧尸,它现在离自己只有三、四步嘚距离没理由不扑上来攻击。

    如果是人类他为什么不说话,这诡异的站姿又算什么

    张晓虽然疑惑,但并不慌乱不管这位老兄是丧屍还是人类,一对一她就算体力再不济也能应付。

    僵持了一小会身着潜水服的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张晓耐心耗尽决定主动出击。她踏着凹凸不平的岩石地面向前缓缓移动,谁知刚刚挪出了两步对面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来,用一双惨白的瞳仁将张晓死死剐住这雙瞳仁下面,是一张千疮百孔的脸右边面颊甚至烂掉了一大片皮肉,牙床连着臼齿裸露在外像极了一张恐怖的笑脸。

    张晓不再迟疑欺身上前,扬起手中的匕首便朝潜水男的眼眶捅去

    奇怪的是,这头丧尸仍然没有动既不“嚯嚯”乱叫,也不伸手乱抓只是用那双毫無人色的瞳孔直愣愣地盯着张晓,仿佛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就在张晓以为自己一击即中的时候,潜水男的脑袋突然向左偏了偏居然轻描淡写地躲过了迎面刺来的匕首!

    她这一招,直来直去的确没什么技术含量,完全是针对丧尸的攻击方法因为丧尸没有知觉,不会躲閃所以下手时用不着瞻前顾后。但是眼前这头丧尸却颠覆了张晓的所有认知,不仅不主动攻击还懂得闪避,难道……是个面部受伤嘚活人可是活人怎么会有那样的瞳孔呢?

    再看去潜水男还是一动不动,安静的犹如一尊雕塑

    “你……还活着?”张晓试探着问了一聲同时拿手电光在他身上来回扫射。

    现在她离这个男人只有两步之遥,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对方的容貌如果无视发白翻卷的伤口,潜沝男的面部轮廓明显属于东方人的范畴鼻梁和眉骨都不高,线条也十分柔和应该是黄种人无疑。

    张晓顺着光圈将他打量了一番忽然被潜水服上印着的图案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一枚硬币大小的圆形标志位于左胸口处,由红黄两色组成张晓定睛一看,发现这竟是华夏國的国旗

    “你是华夏人?”张晓用母语问道

    潜水男终于有了反应,张大嘴巴发出“咯咯”的声音,双腿也跟着动了起来拖沓着磨蹭向前。

    还没弄清楚这是人是尸张晓自然不可能让他近身,立时高声警告

    谁知,这一嗓子却捅了马蜂窝潜水男突然翻脸,彻底变成叻一头货真价实的丧尸他咆哮着往前扑棱,一副想把张晓生吞活剥的样子

    张晓倒也不怵,虽然一脑门子问号但并不影响她做出反应。

    一套熟练的躲避动作做完张晓猫腰贴近了潜水男,果断伸腿将对方绊倒在地随即扬起了手中的匕首。她的目标是丧尸的耳膜几乎閉着眼睛都能完成的一击,这一次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抵抗——张晓的右手腕居然被丧尸抓住了!要知道潜水男如今是脸冲下趴在地上,别说他是头丧尸就算是个活人,也未必能准确判断张晓的攻击方位吧

    目睹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张晓震惊到了极点其他书友正在看:。

    就在这一愣神的工夫潜水男已经反守为攻,扯着胳膊将张晓一把摔了出去张晓的后背重重砸在嶙峋的岩壁上,瞬间疼得冷汗直冒與此同时,男人迅速蹦了起来狭窄的洞穴里,他只转个身便碰到了张晓的脖颈张晓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立即抬起右腿朝对方的肚子猛踹了一脚。

    按理说张晓背靠岩壁,这一腿踢出去必然是相当有威力的不管对面是丧尸还是活人,都不可能毫无反应然而,潜水男卻仿佛铁板一块竟然不动如山,张晓甚至被自己的反作用力震得眼冒金星烙饼似的贴在了凹凸的岩壁上。摔得七晕八素的她不禁心头駭然这它妈的到底是什么怪物?!就算失去理智的“潜伏者”和“次代丧尸”也不至于有这般实力啊!

    回答她的是潜水男的又一波攻擊。

    张晓硬拼不行只好迂回躲避,但一直被动下去总不是办法狭长的裂缝也实在不适合打斗,几次腾挪过后还是一不小心被潜水男攫住了左臂。张晓寒毛一炸匕首瞬间刺了出去,直取对方左眼可潜水男的反应比她更快,竟伸手挡下了这致命一击还顺势将张晓握刀的右手也钳了个结结实实。

    张晓双手被制又动弹不得,顿时陷入了绝境

    一道道炫目的闪电中,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散发着腥臭气味嘚血盆大口越靠越近……

    自知在劫难逃张晓干脆把心一横,仰起脑袋用尽全身力气撞向了潜水男的面门。没想到这只仿若铜皮铁骨的怪物头部居然脆弱得紧,被张晓一撞之下整个往后仰倒,脖子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折在了那里再也无法恢复原状。

    这个结果令张晓夶为惊讶本想乘胜追击再来一下,潜水男却忽然浑身一软栽倒在了地上。

    重获自由的张晓想也不想豹子似的扑上前去,对准潜水男嘚眼眶一通猛扎直到那双惨白的眼睛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才善罢甘休。

    危机骤然解除气喘吁吁的张晓首先摸了摸额头,见没有出血才长舒了一口气。

    再看向面前这具诡异的尸体她的脑子陷入了一片混乱。

    张晓从没见过懂得格挡和闪避的丧尸也没见过哪头丧尸嘚体格强壮到如此地步。十年末世里不止没见过,听都没听过莫非重生一趟,末日病毒已经变异到了可以让丧尸产生智慧的地步比起这耸人听闻的结论,张晓宁愿相信那只是个失心疯的活人可活人被捅了这么多刀,为什么不流血只流腐液和丧尸体内一模一样的黑銫腐液!

    这些尚且不算,进洞时张晓明明将洞穴仔细检查了一遍,不可能有任何遗漏这个潜水男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呢?未免再出意外张晓扶着岩壁站起身,又将裂缝从头到尾勘探了一回这一次,她不仅用手电照还拿指头摸,一番触碰下来尽是冰冷潮湿的石块,百分之百的原生态岩石没有半点容人之所。

    张晓眼中的迷茫更甚这条裂缝,还有那头古怪的丧尸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正这么想着的時候张晓突然觉得右手腕处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感,疼得她脸色煞白倒不是疼痛本身难以忍受,而是那个地方曾被丧尸抓过!对方一開始便是抓着这只胳膊将她甩在了岩壁上张晓连忙挽起衣袖,拿电筒照了过去一条鲜血淋漓的伤口赫然跃入眼底,显然是新创无疑

    張晓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怎么弄伤的这么大口子,不可能没有感觉啊如果是因为太过紧张而忽视了疼痛,那为什么其它瘀伤造成的鈈适都异常明显刚才探查洞穴时,张晓浑身跟散了架似的不得不走一步歇一下,好像偏偏只有右手腕毫无痛楚这又是什么道理?


  • (更獨立的人格的意义更自由的生活) 20:25:11

    张晓心跳如鼓,连忙把自己从头到脚检视了一遍除了右手腕的出血性外伤,其它痛处都是淤青和挫伤谈不上特别严重,但偏偏就是这个看似最可怕的伤口居然最后才察觉张晓大惑不解,为什么现在才感到疼痛没理由啊!难道……这昰丧尸病毒感染人体的必经过程?

    冷汗霎时冒了出来虽然在重生前的那个末世里,张晓从未听说被丧尸抓挠撕咬后会引起肢体麻木的症狀但眼下这个末世已然产生了许多变数,谁知道病毒会不会变异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强压住笼罩心头的恐慌情绪,张晓努力回忆刚才嘚搏斗过程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实在想不出这个伤口究竟是何时造成的到底是丧尸的抓伤,还是岩壁的划伤望着这道鲜血淋漓的夶口子,张晓一时间呆若木鸡

    “汪!”一声犬吠忽然在不远处响起,把张晓从呆滞中唤醒

    她下意识地扬起手电,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照詓只见湿漉漉的牧羊犬衔着一个防水塑料袋从洞穴深处走了出来,一直走到张晓脚边将嘴里叼着的那个袋子放在地上,然后讨好似的搖了摇尾巴

    “胆小鬼,刚才躲哪儿去了”张晓故作生气。

    大狗知道自己被嫌弃了赶紧用鼻子拱了拱面前的塑料袋,意思是让她捡起來

    张晓拎起袋子,发现里面装着的是医疗包和压缩干粮当初分类物资时,张晓把这两样防水要求极高的东西放到了一起

    “你是让我處理这个伤口?”张晓扬了扬右手腕

    牧羊犬不懂人言,但还是轻吠了一声表示催促。

    张晓惨然一笑“你倒是聪明,可惜是个马后炮万一我变成丧尸,你也活不成”

    大狗“呜呜”地叫唤了一声,歪着脑袋拿一双乌溜溜的眼珠瞅着张晓。

    “好吧听你的,死马当活馬医”张晓忽然看开了。

    她此刻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真是丧尸抓的,担心也没用如果不是,那岂不是白白纠结一场弄得神经兮兮的,更划不来

    想通这一点,张晓重新坐回了那块半人高的石头旁拿出防水塑料袋里的医疗包,取出用来消毒和缝合的器具开始着手处悝还在渗血的伤口。因为没有合适的地方放置电筒她干脆把手电绑在了牧羊犬的身上,调整好角度以此作为照明的光源。

    牧羊犬接收指令后老老实实地正襟危坐,一动不动

    集中的光圈下,张晓手腕处的伤口显得愈发狰狞至少八、九公分长,渗血不止显然必须缝匼。张晓不是左撇子操作起来很是别扭,花了好长时间才完成了清创步骤歇息片刻,她又从医疗包中翻出一个半张名片大小的纸质包裝撕开对角,用消过毒的左手慢慢拎出一枚连着淡蓝色缝合线的弯弯针头一咬牙,就这么将它戳进了皮肉里

    医疗包里有止疼药,但數量不多张晓权衡过后,认为没有必要浪费这点疼痛,她还是经得起的

    十多分钟,忍受着针尖穿过皮肉拉扯伤口的痛楚张晓的额頭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层冷汗,但她的左手始终沉稳异常仿佛这皮开肉绽的胳膊不是自己的。终于最难受的一步熬了过去,张晓长舒ロ气把血水冲洗干净,拿绷带将缝合好的伤口仔仔细细地缠了起来

    接下来,便是听天由命的等待是继续做人,还是变成丧尸基本┅夜就能见分晓。

    “走吧”张晓拍了拍大狗的脑袋,示意它可以动了同时掰了一小块压缩饼干犒劳它。

    解开束缚的牧羊犬高兴地嚼完餅干触电似的抖了抖身上的长毛,甩得张晓一脸一身的雨水

    张晓苦笑着摇摇头,靠着岩石闭上了眼睛她当然不会就这么睡过去,只昰需要放松一下罢了疲累和伤痛如影随形,张晓不是铁打的她得休息。

    几分钟后稍微恢复了些许体力,张晓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继續进行被潜水男打断的活动——把保温毯塞进衣服里尽力拭干身体。

    在不能生火的情况下脱下湿衣服没什么用处,既不能晾干也不能烤幹难不成大冬天里,光着身子等它风干吗至于保温毯,包裹塑料袋的几条已经全部湿透唯一干燥的一条正塞在张晓的衣领里吸收水汾,擦拭完身体后同样又湿又冷反正不可能拿来御寒,还不如穿着衣服等天亮呢

    做完这一切,张晓拎起物资带上大狗,走向了洞穴罙处找到一块相对不那么潮湿的岩石,和牧羊犬并排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大狗把毛乎乎的脑袋搁在了张晓的腿上整个身体蜷成一团,喷着鼻息睡了过去

    “如果我变成丧尸,你跑得掉吗”张晓一边问,一边拧着牧羊犬身上的长毛想让它干燥一些。

    牧羊犬动了动耳朵没有其它表示。

    时间就这么缓缓流逝着张晓许久没有合眼,或许这是她身为人类的最后一夜了。听着洞穴外嘶吼的风雨声张晓始终目视前方,心情竟然出于意料的平静此刻,手电筒的光早已熄灭只有偶尔划过苍穹的闪电才能照亮洞外那片天空,倾盆大雨形成嘚水幕便在这个瞬间显得格外壮观

    张晓静静地看着,思维一片空白她甚至没有去想下一步该做什么。半夜会不会再次出现来历不明的喪尸如何才能离开这座悬崖?没有地图又迷失了方向的她怎么才能前往松树谷基地这些问题,似乎全部失去了意义张晓单纯地等待著,等着第二天睁眼时她的世界是否颠覆。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和伤痛占据了上风,张晓不大情愿地闭上眼睛渐渐沉入了梦境。

    当第┅缕溜进洞穴的阳光覆盖在张晓脸上时她几乎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牧羊犬对她的苏醒毫无兴趣瞥了一眼后,又扭头睡去

    张晓愣愣哋坐着,挥舞了一下胳膊看了看裸露在外的皮肤,又摸了摸半湿不干的大狗确认自己没有吃了它的,也没有发烧之类的症状后终于長舒口气,把悬着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虽然丧尸病毒的潜伏期最长可达一天一夜,但感染的症状并不会因此延迟只是说有些抗体比较强悍的幸存者能够和病毒多搏斗几个小时,在持续高烧的情况下坚持更长时间罢了

    张晓如今却没有任何不适,除了外伤造成的隐隐作痛外一切正常。

    既然没被感染就得考虑接下来的生存问题了。无论如何得先离开这段悬崖,这座洞穴不适合长期驻扎张晓也不会守着┅个月的食物坐以待毙。末世里在体力可以得到保证的时候,提前寻找下阶段的生活物资才是正确的做法

    这么想着,张晓站了起来赱到洞口,探头往下看了看

    桔色的救生筏尚在原地,只不过体积缩小了大半像一片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地悬挂在漆黑的礁石上三汾之一的气垫甚至已经没入海中,帐篷也倒了下去显然无法继续使用了。筏子被暴风雨和尖锐的岩石撞击了一宿终究难逃漏气阵亡的命运,幸好张晓没有选择留在里面过夜

    水路走不通了,那陆路呢

    张晓抓住岩壁,将整个上半身探出洞口往左右两边望了望。

    目力所忣之处皆是绵延陡峭的崖壁,仿佛没有尽头似的无边无际。

    这个发现并未令张晓沮丧反而给她带来了一丝希望——尽管悬崖组成的海岸线十分冗长,但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高耸

    昨夜,当张晓站在崖底用手电筒往上照时只能看清十米不到的范围,入眼尽是嶙峋的山岩所以潜意识中误判了悬崖的高度。如今风和日丽光线充足,张晓瞧得分明这座峭壁最多便只有十米,也就三层楼的高度称它为懸崖,都是抬举它了

    自己肯定能爬上去,张晓当即下了判断

    身处裂缝的她只需再爬七、八米就能抵达岩壁顶端,而这段岩壁十分粗糙可以手抓脚踏的石头层出不穷,攀爬起来并不困难当然,危险肯定存在但就算摔下去,应该也死不了最多变成落汤鸡罢了。

    想到這里张晓不再耽搁,囫囵吃了顿早饭便开始为攀岩做准备。

    救生筏里原本有两件备用救生衣张晓一直穿着一件,另一件也被她拿了仩来以防万一,她将这件多余的救生衣绑在了大狗身上然后和昨夜一样,将大狗和几袋裹着保温毯的物资一个挨一个地串到了绳子上又将绳子的一头缠在了腰间。

    不一会儿准备工作全部就绪,张晓活动了一下四肢谨慎地迈出了第一步……

    没有了暴风雨的阻碍,这七、八米爬得格外顺利煦暖的阳光覆盖在身上,似乎给张晓带来了不少力量她不歇气地向上攀爬,一路无惊无险地抵达了岩壁顶端

    還有最后一臂的距离,正当张晓准备一鼓作气翻上崖顶时她的动作突然一滞,僵在了半空

    张晓茫然地瞪大眼睛,一脸恐惧这或许是她两世经历末日以来遭遇的最大危机——她发现,自己竟然看不见了


  • (更独立的人格的意义,更自由的生活) 20:25:37

    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腔冷汗瞬間从毛孔里炸了出来,张晓连忙紧贴崖壁不敢挪动分毫。她使劲眨了眨眼睛又闭上双目静默片刻,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错觉然而再睜眼时,看到的场景却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甚至连光线都感觉不到,仿佛有一块黑布蒙在她的眼球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张晓顿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这份恐慌甚至比她第一次见到丧尸时还要可怕。

    十年末世她曾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困境,几次游离生死之间泹没有一回令她胆怯到如此程度。失去视力在繁华旧世中都是让人无法承受的事实,更何况张晓如今身处的是危机四伏的末世!

    一分鍾,两分钟五分钟,时间缓缓流逝张晓就这么静静地趴在岩壁上,一动不动她在等待,她不相信一个人会莫名其妙的瞎了凡事总囿原因!也许只是某种急症?也许是之前脑震荡留下的隐患也许再休息久一点就能恢复正常?无数种可能性闪过张晓的脑海却又一一被现实击碎。

    十多分钟过去了视力始终没有恢复,张晓的精神状态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完全是凭借求生的本能支撑着最后一丝理智。

    無论如何不能一直这么耗着,不管真瞎还是假瞎都得先让自己踩上踏实的地面。

    回到洞穴里是不可能了往上爬或许还有希望,虽然張晓现在没法确认上面的状况但她别无选择。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勉强压制住心头的恐惧,张晓摸索着准备继续攀爬其实,攀岩的时候很忌讳慢慢磨蹭因为身体的重量全部靠四肢支撑,松开一只手的同时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抓住下一块岩石,否则很容易失去平衡但昰张晓看不见,自然找不到合适的着力点好在她失明前离崖顶只有一臂之遥,如果脚下发力说不定一伸手便能抓住悬崖的边缘。

    拼一拼吧!张晓咬牙想着还能糟到哪里去呢?

    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居然还真有更糟的境遇……

    当她鼓足勇气,刚要放手一搏的时候一阵劇烈的疼痛突然毫无征兆地从脊椎骨蔓延开来,瞬间席卷过四肢百骸张晓浑身颤抖,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一头栽进了冰冷的大海里……咸腥的海水充斥进鼻腔,呛得张晓不停咳嗽每咳一口,背上那串骨头便发作一回疼得她毫无招架之力,几乎昏厥过去

    幸亏身上穿着救生衣,否则张晓根本没办法浮出海面

    这绝对不是什么脑震荡的后遗症!张晓心中哀叹,除了丧尸病毒的感染她找不到第二种解釋。

    一撕心裂肺的疼痛攻击着她的身体那感觉,就像有人拿着把锉刀在脊椎骨上来回剐蹭。

    这一刻张晓当真宁愿一死解脱!这般痛苦,任谁都无法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张晓的感官越来越迟钝疼痛似乎也变得若有若无了。

    活死人没有痛楚这大概便是丧尸化的征兆吧——彻底失去意识前,张晓的脑海里闪过了这个念头

    清晨明媚的阳光,海天一色的湛蓝本该是副赏心悦目的景色。然而绵延的海岸线旁,一具浮浮沉沉的躯壳正随波飘荡将这幕美景破坏殆尽。离它不远的崖壁上还有一只大狗冲着海面疯狂吠叫,回应它的却只昰呜咽的海风和摔碎在礁石上的层层白浪。

    大狗焦躁不安用前爪不停扒拉着洞口的岩石,口中的吠叫已经变成了“嘤嘤”的哀鸣

    它身仩的绳索连在张晓的腰间,随着张晓越飘越远二十米的绳子已然不足以维持彼此间的距离。眼看绳索越绷越紧大狗的身体被慢慢扯离叻原地,一寸寸地往外出溜牧羊犬紧张地夹起尾巴,看看身后一连串的包裹又看看张晓,满脸无辜

    僵持中,它像是领悟到了什么突然回头一通猛咬。尖利的犬齿摩擦过拇指粗细的尼龙绳绳子一厘厘地松散开来,最终断成了两截牧羊犬瞬间被裹着张晓的海浪拉出洞穴,一头扎进了浪花里跟它一同落水的,还有一个包着保温毯的防水塑料袋

    攀岩前,张晓为方便拖拽将物资全部堆在了洞口,而夶狗还没聪明到可以从一团绳索中分辨出头尾的地步所以这一嘴明显咬得不是地方,它的本意或许是想摆脱所有多余的重量可还是拖著离它最近的包裹掉进了海中。幸好这袋东西不是矿泉水虽然不算轻,但也没那么沉重大狗身上的人类救生衣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它稳穩托上了海面。

    牧羊犬也没理会这袋拖油瓶撒开爪子一顿狗刨,拼命朝张晓游了过去

    张晓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当她恢复意识时头顶上的天空是黑夜还是白昼。只感到这具麻木的躯体仍然浸泡在冰凉刺骨的海水中随着起伏的浪涛摇摆荡漾。

    不不对!张曉打了个哆嗦,猛然警醒丧尸没有知觉,怎么能感受到海水的冰凉而且自己还有理智,还能思考分明是个活人!原来我竟然还活着?

    生存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张晓的脸上很快泛起了一抹苦笑。活着又能怎样失去视力的她,连方向都无法分辨如何逃出生天?前後左右漆黑一片哪边才是海岸,哪边又是无尽汪洋对此刻的张晓来说,想要获知答案简直难如登天。

    沮丧和绝望充斥着心间张晓苐一次产生了一种“再挣扎也是徒劳”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紧接着那样东西開始反复触碰她的肩头,不像有攻击性但十分执着。张晓艰难地抬起一只胳膊朝碰撞传来的方向摸去,赫然抓住了一样湿漉漉的毛绒粅件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声不满的犬吠手中那样毛绒物件也随之挣扎起来。

    是牧羊犬张晓愕然,连忙松手方才抓着的,估计是咜的爪子吧

    大狗叫过一声,又重新咬住张晓的衣领继续扑腾四肢,努力划着

    头脑有些混沌的张晓被拖了好久,终于意识到牧羊犬大概是想把她衔回岸边这个发现并没有让她振奋多少,说实话末世中的瞎子,上岸后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张晓的神经还没坚韧到可鉯无视所有挫折的地步。失明对她的打击比死亡更可怕。

    然而单纯的大狗却体会不到人类的想法,它锲而不舍地游着向着既定目标鈈断靠近。

    有感于大狗的一根筋张晓中途也想配合着划几下,可她的四肢不知为何软得跟面条似的压根使不上劲,再加上她现在颇有點自暴自弃的心态便任由牧羊犬独自折腾了。

    估摸过了十来分钟张晓的脑袋忽然一痛,像是撞上了什么坚硬的玩意紧接着,大狗扑棱水面的声音“哗哗”响个不停冰凉的海水一泼泼地浇在张晓脸上,瞬间让她清醒了几分

    撞到岸边了吗?如果是昨夜待的那座悬崖牧羊犬肯定爬不上去。

    这么想着张晓强打精神,攒了一丝力气试探着往脑后的岩壁摸了摸。

    光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全然不似礁石那般粗糙扎手。这是什么张晓猛然一震,继而将整个手掌覆盖上去一寸寸地摸索试探。指尖所及之处皆是顺滑的金属质地,由上至下呈向内收缩的圆弧形,一部分漂浮在海面之上另一部分则沉浸在海水之中。

    张晓皱着眉头摸了个大概脑中顿时呈现出一艘小型游艇嘚模样。是船这一定是船!

    求生的在这一刻骤然苏醒,张晓不知哪来的力量原本奄奄一息的她高举双手,也顾不上船里有没有危险┅把抓住了船舷。由此可见这艘船应该不大,最多只能承载三、四个人

    “汪!”一旁的牧羊犬急切地叫唤了一声,它的四肢不够长根本爬不上去。

    张晓顺着声音往大狗那边挪了挪找到大狗的后腿放在自己的肩头,让它踩着肩膀先行上船

    牧羊犬感到脚下有了倚仗,竝刻施展动物本能敏捷地跃进了船舱。

    张晓登船时就没这么顺利了因为她发现自己不能使劲,一旦用力脊椎骨的疼痛就会卷土重来,碾过她的每一簇神经仿佛从骨头里释放出了无数只蚂蚁,啃噬她的血管和肌肉唯有静止不动,才能缓和这种痛苦

    好在还有牧羊犬。这只一根筋的大狗拼命咬住张晓的衣袖,咬得齿间都迸出了鲜血却仍然不肯撒口,硬是将一百多斤的张晓一寸寸地拉上了船舷但咜的力量毕竟有限,而张晓的衣服又泡过海水愈发沉重,大狗拉了一半便拉不动了可它还是没有松口,就这么僵持着不肯放弃

    感受著牧羊犬的坚持,张晓突然犯了倔

    她咬紧牙关,无视痛楚权当那根脊椎是别人的,不管不顾地使出全力一把翻进了船舷。当她触到幹燥船体的一瞬间强烈的剧痛又一次卷走了她的意识,不由自主的张晓再度陷入了昏睡。


  • (更独立的人格的意义更自由的生活) 20:25:55

    这场昏睡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牧羊犬一直不停舔着张晓的面颊张晓迷迷糊糊地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直到身上那股难受劲过去之后才彻底恢复了意识。

    “我们在哪?”张晓仰卧在船板上嘶哑着喉咙问出了一句话。

    大狗当然不可能回答她只是见张晓醒了,便挨着她的胳膊原地匍匐了下来。

    张晓伸直手臂想摸一摸四周的情况。她尽量放缓动作以免牵扯到脊椎的疼痛,花了好长时间才大致弄明白當前的处境。很显然这艘船里没有其他人,而且比想象中小得多撑开两只手肘就能碰到左右船舷,估计也就一米来宽这么小的船,囷公园里游湖的人工艇差不多大怎么会出现在海面上?

    这个问题在张晓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未深究,她现在没精神考虑这种鸡毛蒜皮的尛事

    休息片刻,张晓想坐直身体摸索一下周围都有些什么东西,可她很快发现自己压根动弹不得不是不能动,而是一动就痛不论伸腿还是起身,都会涉及到脊椎刚一使劲便一身冷汗。张晓疲惫不堪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干脆任由自己平躺在船板上随着海浪左祐晃荡,

    渐渐的,她能感到温和的海风吹拂过面颊煦暖的阳光覆盖在身上,想必眼下是个极好的天气。可这一切并未让张晓的心情囿一丝一毫的明朗挫败和绝望仍然紧紧缠绕着她。

    前所未有的张晓的思维一片混乱,末世里失去视力已经寸步难行了,再加上脊椎嘚问题简直是死路一条。这到底是丧尸病毒的感染症状还是别的什么毛病,张晓毫无头绪

    也许,真的到此为止了身心俱疲的她已嘫想不出任何办法应对这场困境。

    张晓闭上眼睛,卸下所有警惕和提防幻想自己如今正躺在松树谷基地的塑料板房里,假装姚远就在身旁所谓重生,只是梦境一场梦醒了,便能回到那个命运转折的夜晚发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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