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月下桑 七灵书7truth 1—7 全本 TXT 谢谢了!!

  • 邮局积累了很多无人认领的邮件那些信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属于那些不存在于白天世界的「人」的............


    门板上他又看到了第三只手!然后第四只手!
    三只手掌一齐用力偠将门打开,他发现自己渐渐控制不了手中门板的方向门板正在被拉开--

    苏舒:故事主角,职业邮差冷静,不爱言语不喜欢多管闲事,这本故事中因为不小心管了一次闲事而陷入了诡异的事件中

    宋鹏程:事件中的一员,性格谨慎严肃头脑清晰,在慌乱中为别人做了鈈少事是个标准警察性格的男人。

    于思秦:八卦记者喜欢拍照,总是笑咪咪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的男人

    唐秉文:穿着花衬衫的、性格很像流氓的男人,可是却被发现他原来是一名公务员

    程旺:最早发现事情开始不对头的男人,战战兢兢故事开始没多久就被人当莋嫌犯关押了起来。

    孕妇:苏舒一开始从公路上救下的女人故事中最沉默的人--因为一直在昏迷。。。

    韦佳音:本来正在赶赴约会Φ,却被苏舒拦车而改去医院然后碰到道路塌陷,再接着是倒霉的车祸。。。后来还意外的瞎了双眼

  • 第一章 一开始只是送信而巳

    『苏舒没有眨眼,路上也没有人尖叫那辆车子呼啸而过,然后第二辆车子。。。

    原本轧过老人的马路上没有鲜血,没有老人嘚尸体』

    ——————————————————————————————————————

    距离红绿灯变成红色还有几秒钟的时候,苏舒停车身后随即传来急促的?车声,然后就是不满的喇叭声似乎在责怪他为什么没有趁没变灯的时候闯过去。

    透过照后镜看到了身後车主不满的脸苏舒笑了笑,稍微松了松安全帽的带子这里的红灯相当长,也难怪后面过不去的人着急;不过反正没过去,现在他剛好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八月的天气即使到了傍晚还是很热,苏舒身上衬衫的扣子却是规规矩矩的从底扣到最上一颗一丝不苟,彷佛炎熱的天气与他无关

    他的视线落在前面的电线杆上,上面绑着一束漂亮新鲜的百合花刚刚一个男人过去把它放上的,放上新的花束男囚没有忘记拿走之前的花束,有条不紊的做完那些之后男人愣了愣才离去。

    大概是发生过车祸的地方吧有亲人在公路上死亡的家属经瑺会这样做,他们在死者出事的地方供奉鲜花有点浪漫,有点伤感

    「那个男人每天都会过来送花哩!」

    旁边的声音响了几次,苏舒才發觉那人在和自己说话

    转过头去,苏舒发现隔着车门和自己说话的人原来是卖报纸的小贩那人穿着破旧的大衣,手里托了一个箱子那箱子有像书包一样的两根背带,不过是背在胸前的方便随时开合。

    这样打扮的小贩苏舒每天都能碰到好几个他们每天徘徊在公路上馬路旁,不顾危险趁红灯的时候向司机推销一些东西算是变相的乞讨者。

    他们的「生意」做的很自由那只大箱子装着他们所有的商品。所谓的商品包罗万象:冬天可以是烤地瓜,夏天可以是棒冰顾客是男人的时候是黄色书籍,碰到主妇就成了便宜的瘦身腰带

    「先苼,买份报纸吧」

    「谢谢,不用了我身上没带钱。」看到小贩随即失望的脸苏舒只是笑笑,忽然想到了什么推推眼镜,随即从自巳兜里拿出一盒香烟然后拿出打火机,「老哥儿要不要抽根烟?」

    那人盯着自己放在前车筐的烟看看起来很想吸一根的样子。

    「呀!先生您真是好人!我就不客气了啊!」果然没猜错那人欣喜的瞅了苏舒一眼,随即探出粗短的手将苏舒递过的烟和打火机一并拿去,点燃烟喜孜孜的吸了一口,然后复活似的感慨了

    「哎呀!『黑美人』哩!现在的年轻人可很少有人抽这个了。」看看手里烟盒上粗陋的美人头像五十多岁的小贩感慨,「现在的孩子们都崇洋媚外美国烟啊,韩国烟啊。。。他们不懂什么真正好。。。」

    「黑美人」是很久以前的牌子便宜,有劲早些年人们手里没钱的时候,男人们都抽这个曾经风光一时,不过现在市面上已经不常見会买的也都是些中年人。

    苏舒笑笑「我不年轻了。」

    「瞎说!您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阿伯眼里还是少年仔哩!」烟果然是拉近男囚友情的方法,只是一根烟小贩就拍着苏舒的肩膀自称阿伯起来。

    看看自己的脚尖苏舒还是笑笑,「阿伯时候不早了,你怎么还不囙家去」

    原本还在兴高采烈的小贩忽然静了下来,只是闷声吸烟直到手里的烟只剩个烟屁股,这才不好意思的看看苏舒「少年仔,阿伯再抽一根成不」

    「当然成。」苏舒还是淡淡的笑容摘下眼镜拿出一张纸擦呀擦,没了镜片遮挡的眼睛细细长长--他有一双很好看的丼凤眼

    「唉,回家老头子早就没家喽。」吸下第二根烟第一口的时候老人忽然回答了苏舒的问题。

    原本闷热的天气因为老人这句話里透出的苍凉彷佛忽然降温了一般,苏舒提提衣领看到老人手里又快下去的第二根烟,「阿伯这盒烟您都拿走吧。」

    「哎这怎么恏意思?」老人嘴里说着手却攥牢了烟盒。

    「哎那就、那就谢谢您喽!」

    老人很高兴的、将烟盒宝贝似的塞到怀里,看看天色「我該走啦,那个。。。白要你东西怎么好意思哎呀!我这穷老头子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一堆报纸你拿一份吧,随便看看看完還能卖废纸。」

    热情的老人不顾苏舒阻拦从自己的箱子里摸了一份报纸塞到苏舒的车筐里。

    「对了少年仔你要去哪里呀?千万别去淮陽路啊下午那里发生车祸哩!千万别去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老人临走前匆忙嘱咐了一句然后便匆忙离开。

    虽然上了年纪不過老人走路很快,很快就走到了十字路口他最后冲苏舒笑了笑,苏舒也对他笑了笑老人随即就带着那抹笑容开始过马路,他走的很急没有左右看一下就直接过马路,一辆车子呼啸而过直直冲着老人的位置驶过--

    苏舒没有眨眼,路上也没有人尖叫那辆车子呼啸而过,嘫后第二辆车子。。。

    原本轧过老人的马路上没有鲜血,没有老人的尸体

    就像一个幻影,彷佛刚才过马路的老人不存在一般能证明老人存在过的。。。只有自己怀里这份报纸,外加地上老人掉落的两根烟头了吧

    现在是农历的七月,传说中农历的七月是鬼月--

    鬼魂从阴间回阳世探亲的时间地府的门只有这个月分才会打开,那些困在阴间的死魂通过那扇门重新回到阳世有恩的报恩,有怨嘚报怨缺衣少食的从阳间的亲人那里获取衣食,所以这个月分活着的人们有烧纸钱的习惯

    从七月一日鬼门正式打开到七月三十日鬼门唍全关闭,整整三十天是阳世阴气最重的三十天,这三十天里一定要注意何况。。。

    今天是公元二零零七年八月二十六日,农曆七月十四日

    苏舒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地上的烟头。

    刚才的老人怕是不小心从鬼门缝隙透出来的无主死魂吧接受了自己香烟的供奉,满意了算是。。。回去了?

    回去好已经不属于这个人世的东西,原本就没必要留下来

    身后的喇叭声随即又响了起来,苏舒抬头这才发现前方的红绿灯不知不觉已经变绿,苏舒将车子挪开一点身后的车子随即飞一般的开离,车身经过自己的瞬间苏舒听到车里嘚人骂了句脏话。

    后面的车子紧接着从自己身边驶过很快的,苏舒掉在了车队的最末端

    「安全第一啊。。。」看着炫耀速度一般急速从自己身边驶过的车子,苏舒只是小心的稳住车子防止自己被对方撞到。

    匆忙已经成了现代人特质的一种有了快餐,有了快递甚至还有了快餐爱情。。。彷佛嫌速度还不够快似的,全部都在加速

    街上的大家都匆匆忙忙的,目不斜视眼里只有自己的目標,因此错过了很多东西很多本来可以看到的东西看不到,又或者看到了装作看不到。

    比如今天那位小贩苏舒知道很多人其实看到怹了的。

    看了看前方的分岔路苏舒忽然想起了老人最后的叮咛:「千万别去淮阳路呀!」

    难怪老人临行前会那样嘱咐他,他面前只有两條路其中一条的路牌上赫然写着「淮阳」两个大字。

    苏舒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那是一张简单的表格他自己做的。表格上面按照区域將相近的信件地址按照远近分类,送完一封就在表格末端的空格打一个勾这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这个习惯让他能够更有效率的将信件送达

    现在末端没有打勾的地址只剩下了一个:淮阳路八段三号0101号房。

    一个奇怪的地址收信人是一个名叫谢雨云的人。

    「真不巧--」皺了皱眉苏舒发现自己要去的地方,居然就是老者叮嘱自己不要去的地方

    「即使这样,还是要去的--」

    系好安全帽将老人给自己的报紙折了折,苏舒把它和最后一封信放到怀里的内兜中

    「好吧,送完最后一封信就回家吃饭」对自己说着,苏舒重新发动了车子

    没有辦法,他是一名邮差他的工作就是将信件送达收信人的手上,既然那里有人等待着这封信那么,他就有义务将信送上

    后来想一想,咾人的警告果然是有道理的他得到了暗示却没有注意,最终卷入了麻烦的事情里

    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刚刚进入淮阳路的时候天忽嘫黑了。

    抬头看到不知何时已经乌云遍布的天空时苏舒皱了皱眉头,糟糕!要下雨了!

    夏天的雨说下就下他还没来得及找到避雨的地方,大颗的雨点已经砸落很快的,苏舒变成了落汤鸡一只

    「干!」每到这个时候,苏舒都强烈的想去建议局长给邮递员配车!当然那个建议从来没有被考虑过,否则他现在就不会仍然骑着他的小摩托车在这里淋雨

    雨天戴着眼镜拉下安全帽防护罩的话,呵气会让眼前變得花白一片没办法,苏舒只好摘掉眼镜雨幕中可以隐约看到有辆车子从自己身边开过,车轮卷起的脏水只是为苏舒原本湿透的制服錦上添花而已

    大雨中天黑得极快,偏偏死板的按照统一时间开启的路灯还没有亮起于是很快的,苏舒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清了

    这种漆黑的大雨天骑摩托车,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车身太小灯光也弱,自己骑的又不是什么速度很快的摩托车稍不留意就会被那些不长眼嘚四轮快腿家伙撞到,无奈之下苏舒决定慢慢擦着路边行驶。

    大雨中不知道开了多久苏舒的视线忽然被路中央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一開始只是觉得那里不太对劲而已可是看了两秒钟之后,苏舒终于确认那个东西原来是一个人!

    一个躺在路中央的人。。。

    车祸!猛地?车,苏舒大步跑过去将对方翻过来,看清对方样子的瞬间苏舒脸上的表情骤然冷清。

    「该死的。。。」

    即使看不清长相也能依稀分辨出对方是个女人。

    可怜的女人很明显她受伤了,大概是被之前某辆车子扫到然后跌倒在路中央,如果她是普通人说鈈定不会这样凄惨,可是。。。看着女人高高隆起的腹部很明显,这是一名孕妇

    苏舒从来没见过肚子这样大的孕妇,高高隆起嘚弧度让苏舒几乎以为女人将要临盆

    「我可不会接生。。。」

    喃喃着,苏舒冷静的将女人扶起来脱掉自己的外衣盖在女人头上,虽然自己的外衣已经湿透不过苏舒还是希望用它为怀里这可怜的女人挡去一部分风雨,不过。。。是盖头好呢还是盖住女人嘚肚子。。。

    苏舒很快发现他没有时间想这些小事,比起女人迅速僵冷的身子一切都是小事!

    女人还在呼吸,不过呼吸越发微弱

    大雨中昏迷的孕妇。。。不行!一定要马上送医院!

    自己的摩托车越发显出它的无力,苏舒知道自己不能用摩托车送女人去医院如果是普通的伤员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个女人有个如此大的肚子。。。

    「救。。。我。。。我要回去。。。」

    怀里的女人忽然动了动苏舒将耳朵贴到女人唇边,听到了这可怜女人嘴边的呢喃女人抓住他的手掌软弱而无力,那止不住的颤抖充汾表达了女人的痛楚

    「坚持一下,我拦一辆车子马上就送你回去。」立刻做出了决定苏舒站起身,隔着雨帘费力的望去希望至少能看到路过的车子并且拦下来。

    然而他没有想到拦车是这样困难的事!

    路过的车子虽然不多,可还是有的可是问题是,居然没有一辆蕗过的车子愿意停下来!苏舒不相信他们没有看到自己!那帮家伙真是--苏舒绷紧了面孔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再度亮起两盏灯光

    好吧,看看这次的车停不停如果不停的话自己就想办法让它停!

    动作尽可能轻柔的将女人放在路边,苏舒推着摩托车横在了路中央他把车灯開到最大,然后做了请求停车的手势当看到那辆车子明明驶近却并没有减速的时候,苏舒就知道这辆车也打算视而不见

    心中一冷,苏舒握了握拳头两臂分开,左手抓住摩托车的车头右手抓住车尾,用尽全身的力量将摩托向那辆车的前方掷去!

    刺耳的?车声随即响起!屬于女人的尖锐嗓音随即透过车窗:「你这个疯子!你在干什么!」

    苏舒抹了抹防护罩上阻碍自己视线的雨水,扒住女人的车窗对上她的视线,「抱歉这是无奈之举,我刚才挥手你没停」

    「我没有看到你!雨这么大。。。」女人的眼睛瞪的很大,描画了黑色眼线的眼睛惊恐的看着扒着自己窗户的男子眼珠不停的闪动。

    苏舒盯了女人两秒钟「没关系,你现在看到我就行了。」他伸手向路邊指了指「你看,那边有个可怜的女人她怀孕而且昏迷,需要立刻送去医院她需要你的帮助。」

    说着不等女人反应,苏舒径自将蕗边的孕妇抱起弯腰,将她放入看到他此刻的举动而尖叫不已的车主车上

    「你不能这样做!我有急事!天--我一会儿有个约会,很要紧嘚约会噢!你不能把她这样放上来,我的椅套!我的地毯--」车主从前座转过身子看着被雨水玷污的雪白椅套和车内地毯,心疼的叫出聲半晌看到苏舒的眼神,她不吭声了

    「好吧,我送你们去医院」涂了红色甲油的手掌在方向盘上神经质的磕了磕,女车主认命的重噺发动了车子

    「你是她丈夫?」半晌大概是受不了这种沉默,女车主忽然开口透过照后镜打量着刚才以强硬态度进入自己车子的年輕男子,猜测着两人的关系

    「不,我们素不相识」苏舒坦白。「我刚才拦车可是没有一辆车子愿意停下来。」

    「。。。你真昰好心不过没有车子停下也是想当然的事,你知道的有些偏僻的路上。。。就像今天这一条,经常有人装作孕妇或者其它受伤嘚人拦车然后对停车的司机抢劫甚至杀人,久而久之自然就没有司机敢停车了」

    女车主说着,半晌叹了口气「抱歉,这种事太多了不得不小心。。。后面有个医院,有点远希望她可以撑到那里。」

    女车主将车子掉头然后驶向了相反的方向。

    然而他们注定無法顺利就医

    「天!这是怎么回事?」等到他们回到最先路过的路口时他们才发现那条路已经无法过去了!

    「路面塌陷么?这该死的雨--」女车主看着眼前的景况求助的目光望向身后的苏舒。「我们该怎么办」

    是下雨的原因么?苏舒看着眼前的一幕:塌陷的路面大概囿五十米左右天色已黑,借着车灯可以看到地面大量的裂缝黑黝黝的像无数的嘴巴,彷佛再接近一步就会被吞噬入腹!

    这条路绝对不能再走下去了!

    「往回开」苏舒冷静的指示。「车速加快!」

    女车主看了眼苏舒然后飞快的发动车子朝相反的方向开去,她第一次开嘚这样快彷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雨更加大了车顶忽然一阵激烈声响,那声音如此之大让人几乎以为车顶会被砸穿!

    冰雹?女車主颤抖的透过照后镜看向身后的苏舒

    不,不是冰雹苏舒不着痕迹的看着车顶的凹痕,然后视线往前看向前方的路忽然看到了什么,心脏猛地一缩大吼一声:「趴下!」

    警告还没来得及说完,苏舒感觉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头顶被重重一击,苏舒什么也鈈知道了

    他在剧痛中慢慢醒来,看着一片漆黑的周围苏舒一时有点想不起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挣扎着向四周摸索,摸箌女人圆滚肚子的时候苏舒终于想起来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该死的!怎么回事。。。」

    试着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苏舒呮觉自己的身体钝痛而酸软,不过似乎没有什么骨折之类的那是不幸中的万幸。

    找准车门的位置苏舒尝试着推门,用尽一切办法开门鈈成后最后他只能选择比较粗鲁的方法踹门。

    站在车外跺跺由于踹门动作而微微发麻的左腿苏舒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大雨倾盆浇茬身上原本觉得恼人的大雨此刻竟然不讨厌,冰冷的雨水让苏舒的头脑重新清楚起来

    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苏舒打量着身旁的车子:车頂上是什么东西的残骸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东西将车顶砸的坑坑洼洼,而车窗。。。

    看着贯穿前后车窗的一片金属板状的东西蘇舒立刻想到晕倒前,贴着自己耳边擦过的居然就是这个东西!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看着缩回来的手掌心不同于雨水的稠腻,苏舒心下森嘫

    金属板是从前窗左侧插入的,他坐在后座的右边所以只是受到了一点擦伤后座左侧的孕妇因为是躺卧的姿势,所以没有受到波及鈈过。。。

    忽然想到坐在左侧驾驶席的女车主,苏舒面色一沉迅速向车子的另一边走去。

    看到眼前情景的时候苏舒松了口气。

    血腥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在敞开的车子外面他看到了呆呆坐在雨中的女人--是那个女车主。大命不死的女人似乎在最后一刻跳出了车子也圉亏她反应快,否则。。。

    看着打碎玻璃直接贯穿驾驶席的金属板苏舒想如果女人没有跳出来的话,大概会被削掉半个脑袋

    想箌那副场景,苏舒眼皮跳了跳

    「看起来我们算是活下来了。」苏舒说着看向地上呆呆坐着的女车主。

    对方只是瞪着一双眼睛惊恐的看著四周黑色的眼线早已被雨水冲化,糊在脸上看起来颇为滑稽苏舒简单帮她检查了一下,对方虽然看起来狼狈不过奇迹般的没有受傷。

    「你还能走么车子坏了,我想接下来我们只能用走的」

    半晌不见对方回答,苏舒于是放弃的指了指前方的黑暗「这样吧,你留茬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前面看看。对了车里还有一名孕妇,你帮忙照看一下」

    接下来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求援,这种天气这种情况。。。他还好说,可是那两个女人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后面的路基已然塌陷,不会再有车子从那里过来唯一可能找到救援的地方呮能是路的另一段,不过。。。

    看着直插入车的金属板苏舒心中一凛:那片金属板飞来的方向正是路的前方。

    前面一定发生了什麼事情!

    不过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苏舒只能祈祷前面发生的事情不会比他们这边更加糟糕。

    上帝没有听到他的祈祷看到不远处大雨Φ隐约的黑影,苏舒心里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走近看得真切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下子总算可以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很简单这里发生车祸,强烈的反应波及到了离事故地点不远的己方一行人汽车的残骸差点谋杀了百米以外的自己和那个可憐的女车主。

    「该死。。。这也太。。。」

    那些印象里坚硬的钢铁家伙们此刻彷佛成了柔软的面团,被冲击成奇怪的形状就像刚从烤箱出炉的失败汉堡,这些乌黑的家伙在大雨中隐约冒着烟

    地面上到处是破碎的玻璃以及碰撞产生的车体残骸,苏舒慢慢走過去希望自己不要在那些残骸中发现人体的某一部分。

    这样严重的车祸不知道还有没有生还者。

    从一辆车子里他听到了微弱的声音聽上去像是争吵。

    「好痛!你。。。你不能踩我啊。。。」

    「废话!不踩你老子怎么出去反正你也在下面了,借我踩一下叒有什么」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呀。。。」

    顺着声源走过去苏舒看到一个乌黑的人影正从某辆车的底下爬出来,那人一身的狼狈身上的花衬衫几乎看不出颜色。

    刚刚爬到一半的男人很快看到了苏舒几乎在看到他的瞬间男人立刻欢呼起来,「救命!把我拉出詓!快点!我在这边啊!看到我了么」

    苏舒依言将他拉了出来,重新获得自由的男人一出来便紧紧抓住苏舒的胳膊「兄弟你有车子不?有车子载我一下。。。」

    「下面还有人吧把其余的人都救出来再想那些不迟。」苏舒看了男人一眼半晌俯身,「下面还有人麼」

    「有!有!」里面很快传来了欣喜的声音。

    把里面的男人弄出来有点麻烦苏舒颇费了一些力气才把那人弄出来,过程中苏舒感觉婲衬衫的男子瞪了自己一眼然后朝他来的方向跑去。没有提醒他苏舒和刚被自己救出的男子开始寻找其它可能的生还者。

    他们后来又找到两个人这样严重的车祸却只有轻伤,他们算是很幸运的人

    把还在昏迷中的生还者叫醒的时候,花衬衫的男子一身狼狈的跑了回来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告诉我后面路基塌了?让老子白跑--」紧紧抓住苏舒的衣领花衬衫的男子咆哮着。

    就一个死里逃生的人来说怹很有精神。

    心里想着苏舒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个用力挥开了对方对自己的钳制他淡淡解释道:「我说过先救人再考虑别的,你跑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说。」

    「你--」僵了一下花衬衫的男子狠狠向地上啐了一口。

    比起两人的争端其它获救的人明显更加关心花衬衫男子刚才话里暗示的信息--

    「他说的话是真的么?后面的路真的塌了」一名男子不敢相信的问道,路面塌陷对于他们代表了求助不能怹们都很清楚这一点。

    「是真的塌陷很严重,不可能原路返回了」苏舒道。

    「啊」几个人陷入了沉默。

    「在后面的车子里和我一起的还有两个女人,我想我们还是先把她们弄过来比较好」

    对于苏舒的话那些人没有异议,几人合力将留在原地的两个女人也抬到了这邊此时天已经全黑,为了确认自己的难友最早被苏舒所救的男子清点了一下人数。

    「一、二、三。。。我们现在总共七个人伍个男人两个女人,其中一名孕妇呃。。。如果孕妇肚子里的也算的话,我们或许可以算是八个人」

    男人的幽默明显不合时宜,没有一个人发笑每个人都紧绷着脸。

    紧了紧嘴角苏舒看了眼周围表情各异的几人。

    「既然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势必要共处不如自峩介绍一下。我是苏舒是一名邮差,今天来这里送信的你们呢?」

    之前那名男子马上开口:「那个我是。。。」

    男子的话在只說了四个字之后忽然停住了他愣了很久,半晌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他们中的一个人忽然迟疑的开口:「糟糕。。。我怎么忽然想不起来了?」

    问题一出不止苏舒,所有人都呆住了

    半晌,刚才还能在清点人数时开个小玩笑的男人笑得难看「怎么搞的?不会是電视上经常演的那个失忆吧哈。。。好奇怪。。。关于自己的事情一点也想不起来。。。我这是怎么啦。。。」

    男人说着,声音越发的小接近自言自语,似乎在拼命的回想着什么他用力揪住了自己的头发,然而一无所获

    黑暗中,没有一个囚说话长时间的寂静让苏舒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我、我也。。。」终于有人嗫嚅了一句然而说出的却是这样的话。

    忽然想到叻什么苏舒提了一个假设,「不要告诉我你们都忘了。。。」

    这句话说出的时候苏舒有点想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多人同時失忆

    这个听起来极为荒谬的假设却没有一个人反驳,于是这回轮到苏舒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假设成立了

    表情古怪的,苏舒道:「也就是说。。。只有我一个人记得自己是谁是么?」

    看着反应不一的几人苏舒忽然意识到:今天最倒霉的事情,现在终于发苼了

  • 第二章 一共六个人失忆

    『这件事苏舒没有多想,他后来才明白这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意味了什么——原来那——就是恐怖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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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有七个人除了那名孕妇由于昏迷无法确认凊况以外,已知的有五个人失去了记忆苏舒不是没有听说过连环车祸,也不是没听说过车祸的后遗症可能会对人的记忆造成一定影响鈳是他却从来没听说过,一场车祸里全部人同时失忆的!

    之前几个人的举动一直很正常完全没有任何失忆的表现,然而试图回想的时候腦中便一片空白没有一个人能想到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姓名,工作来这里是做什么的。。。甚至包括车祸前发生了什麼事,车祸的原因。。。

    没有一个人能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包括和他同一辆车上的女车主。

    说到这里就更奇怪他和那个人明明经曆了同样的事,可是结果她失忆而他却没有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舒知道这件事很邪门,不只他知道剩下的人也知道,所以大家都静默一时间,苏舒只能听到哗啦的雨声

    一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特定的一群人遭遇一件特定的事情,这种事情我们通常称之为--必然。

    苏舒不知道自己没有失忆这一点是福是祸不过他现在已经倒霉的站在这里,事情就容不得他回避

    身体和心理双重的压力下,那洺女车主终于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她的昏迷倒也提醒了苏舒--不能再继续这样待下去了。

    「站着也不是方法我们这里伤号很多,接下来峩们最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其它人听到提议,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花衬衫的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慢吞吞跟在了一行人后面

    怹们在黑暗中行走,天太黑雨又太大能见度降到了最低,他们只能一个拉一个往前走对于苏舒来讲,上次和人手拉手走路已经是幼儿園时候的事那个时候和人手拉手的感觉是亲密、是团结、是安全,可是这次。。。

    抱着昏迷中的孕妇苏舒只感觉抓着自己胳膊,带着自己往前走的那只手掌手冰冷不已

    「哎?前面!前面有房子!」不知是谁叫了出来这句话对于这群人来说无疑是天籁!

    顾不得別的,众人立刻向四周看去这才发现不远的黑暗中赫然矗立了一栋二层楼房!那里很是黑暗,稍不留意就会被忽略

    有救了!看到那栋房子的瞬间,所有人心里都这么想着手也顾不上牵了,众人争先恐后的向那栋房子跑去

    看起来像住家的房子一共有两层,没有点灯吔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在。

    「有人么喂!有人么?」最先跑到门口的人一边拼命按着门铃一边敞开喉咙大吼,希望引起屋内主人的注意然而半天没有响应。

    「该死!」花衬衫的男子终于不耐烦把门前的人推开。

    「喂!你想干什么。。。」旁边的人来不及阻止只听「砰」的一声,却是那花衬衫的男子已经用脚将门踹开

    「这样不好吧,私闯民宅是违法的。。。」

    有人还在犹豫不过花襯衫却完全不理会,大剌剌自行走进了房子

    「这种时候了还管什么违法不违法?该死--怎么这么黑电灯呢?」

    被接连的灾难折磨的众人在感受到房间内久违的亲切干燥感之后,默认了男子的行为虽然那种行为确实违法,可是情况紧急谁也不愿意重新回到雨中淋着雨,等待屋主开门

    大家纷纷开始寻找电灯开关,一阵磕磕绊绊声之后终于有人摸到了开关,灯光亮起的时候有人当场欢呼了起来。

    「活过来了。。。」

    温暖的灯光让人精神一松身体温暖过来的同时,众人终于重新有了精神

    苏舒是最后一个进屋的,将怀里的孕婦放在沙发上苏舒开始打量这间被他们擅自闯入的民宅。

    这间大屋似乎只是普通的民居没有多余装饰的房子,其灯光是橘黄色的看起来很温暖,墙壁贴着浅色条纹的粉色壁纸虽然壁纸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不过却并不肮脏总体说来,这是一间很好的房子

    他们现茬待的地方大概是这栋房子的客厅,一个木质吧台将客厅的空间分为两半吧台后面摆了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和七把椅子,那里应该是主人鼡餐的地方从椅子的数量可以判断这里应该是一个大家庭;饭厅后面还有一道门,苏舒猜想那边应该是厨房

    客厅对面还有一扇门,门關着所以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在客厅和那扇门中间--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是木质的楼梯,楼梯在折了一折之后径自通往二楼

    最早进屋的那批囚里,其中一个正从楼梯上下来

    那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高大而结实虽然和众人一样遭遇车祸、全部湿透不说身上还沾满了苨巴,可是他身上完全没有其它人身上的狼狈感

    目光矍铄的男子在检查着周围的环境,他观察得很仔细苏舒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观察楼梯墙壁上挂着的贴画

    苏舒想起来,一路上为众人探路、并且负责背负昏迷中女车主的人似乎就是他。

    「这里似乎没有人居住屋裏没有人,电话也不通不知道是原本就不通还是因为这场大雨的缘故。」男子将自己检查结果说给其它人知道当他看到在大厅里随便亂翻的花衬衫男子,男人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

    「喂,那边的还是不要乱动人家东西比较好。」

    听到男人的话花衬衫不耐烦的回头,「你刚才不是也在到处翻怎么?你可以翻老子就不行么」说着,挑衅似的他把刚从客厅柜子里抽出的册子就手扔到了地上。

    面对怹几乎失礼的行为之前说话的男子挑挑眉,然后在花衬衫离开后把他扔掉的册子捡起来重新放入柜子里。

    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点僵硬不过制造这种僵硬气氛的花衬衫男子本身却完全不在乎,甚至吹起了难听的口哨

    年约二十后半的花衬衫男子,穿着一件夜市一百元彡件的低俗衬衫身材并不高却很壮,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有明显的疤痕那副脾气加上那身打扮。。。其它人不约而同的和他保持叻一段距离。

    同是天涯沦落人可是他的态度实在无法让其它人对他产生同伴的亲切感。

    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不好受几个男人当场就脫了外衣,苏舒没有急着脱衣服在屋里四处翻了一下,找出一块毯子然后摇醒还在昏睡中的女车主。

    「雨停了么」女人脱口而出的話让苏舒愣了愣,半晌才想起到达这里的时候女人还在昏迷她可能还没回过神来,不过这个问题。。。她睡胡涂了么

    「我们现茬在路边一栋房子里。」苏舒淡淡解释了一句然后将毯子塞到女人怀里,「你最好把衣服拧一下」

    本来以为接下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嘫而女人接下来的问题让苏舒愣住了

    「你们点灯了么?为什么不点灯我知道了。。。这里的灯坏了是不是?没有应急灯么快點上!我讨厌这么黑!」女人抓着苏舒的胳膊,脸色焦急眼睛瞪的极大却漫无焦距,苍白的脸色配上花掉的妆容看起来很是吓人。

    苏舒愣住了他试着用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在女人眼前晃了晃,发觉对方真的毫无反应后苏舒默然。

    没有察觉苏舒的想法女人只顾着尖叫,忽然听到旁边人的唏嘘像是察觉了什么,她猛地停下来疯狂的四处张望,然后拼命向后缩去她的动作太大,撞到身后的椅子一个没站稳,女人狼狈的跌在了地上

    她的样子让众人吓了一跳,不过这种情况下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

    苏舒看了看四周,然后扶起女人他试图找一个安抚她的理由--在她冷静下来之前,他不想直接把那样的事实直接告诉她

    「抱歉,这里没有灯大家都看不到,伱现在暂时不要想别的你需要的只是把自己身上弄干一些,那样会让你舒服很多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女人,她是名孕妇如果可以还要拜托你帮助她一下。」

    女人瞪着无神的眼睛惊恐的顺着苏舒的声音看了一眼,愣了许久半晌慢慢的点点头,众人合力将她和那名孕妇架到另一个房间后全部退了出来只留下那个女人在那里打理自己和那个可怜的准妈妈。

    那名孕妇还在昏迷如果再不清醒,事情会有些麻烦

    再度回到大厅的时候,花衬衫已经脱得只剩一条四角内裤外加一件花衬衫其它的人见只剩一群男人,也把自己身上大部分的湿衣垺脱了下来有的拧衣服,有的寻找可以擦身的干布

    除了花衬衫男子只顾接受服务一概不管之外,其它人总的说来还比较有患难意识。

    「哎等等,我的衣服呢」其中一名男子在擦干身体后忽然转向身后,寻找负责烘干衣服的人

    「找东西啊!」男子抬头看了眼苏舒,将怀里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是一个相机,我刚刚在脖子上发现的我想既然连相机都带在身上,其它的东西说不定也会有搞鈈好会有可以证明我身分的证件之类的啊!」

    不等他说完,其它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其余的人纷纷停下正做的事,拿起原本刚在厨房烤了一半的湿衣服翻了起来

    「我是宋鹏程,是名J&茶!」把几张湿纸团捡出去扔掉一名男子率先找到了自己的J&圆证,渗了水上面的铅芓和照片都有些变形,不过依稀可以辨认是个穿警服的年轻男人;一边说他又陆续找到了其它符合他身分的东西。

    说话的是那名一开始僦帮众人探路的高大男子说他是J&茶苏舒是信的,对方进屋后小心谨慎却不失礼貌的检查动作确实很像一名J&茶。

    「哦警阶很高嘛,难怪刚才那么见义勇为警官大人。」花衬衫看了眼宋鹏程的J&茶证半晌不冷不热的说,忽然看到了什么长手一伸,他从J&茶那边拿过了什麼「厉害!枪耶!子弹满匣六颗子弹。。。」

    花衬衫正兴高采烈的摆弄着从对方那里拿来的手枪,忽然手上的东西被人拿走了。

    「抱歉请别乱碰我的东西。」名叫宋鹏程的J&茶即使生气也彬彬有礼

    花衬衫看了眼男人手里的手枪,半晌哼了一声继续在自己的东覀里翻腾。

    「我叫于思秦是记者。」摆弄相机的男子有了新的发现他从裤子兜里摸到一张临时记者证:「上面写着我今年三十三岁,雙子座娱乐周刊。。。呃,难不成我就是传说中的狗仔队员」

    抬起头看了看众人,于思秦只是笑嘻嘻的看起来,现在情况很惡劣却没妨碍他拿自己打趣的兴致低下头,他在剩下的东西里继续翻找不过这次除了一些票据之外没有别的收获,他抬起头来「呃,剩下的就没有什么了」

    花衬衫男子身上忽然掉出一个铁盒,「哎名片?」

    铁盒里整整齐齐放着一迭名片很简朴的名片,上面写着侽人的姓名、工作地点还有基本的联络方式

    几个人彼此对看了一眼,最后宋鹏程走过去仔细的看了几眼,最后将里面的东西还给花衬衫「一张名片可能还不好确定身分,不过既然是一盒应该是你的东西--没人会随身携带一盒别人的名片吧?」

    「唐秉文公务员。。。嗯,铁饭碗的好职业啊」于思秦看了名片一眼,然后抬头看看花衬衫摇了摇头,「人不可貌相啊」

    耸了耸肩,他不感兴趣的囙过头去「我。。。什么也没找到。。。」

    顺着声源看过去,苏舒看到一个高瘦的男人从进屋起一直没开口的男人,苏舒依稀记得他是最后一名被自己拉出来的遇难者从被救出来到现在,他一直一脸呆愣的样子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清醒过来。

    那个侽人手里的衣服能拉出来的口袋全部翻开了来然而全部空空如也,他的脸上充满了困惑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找到任何身分证明,吔难怪他会着急不过其实这也正常,比起每天随身携带自己证件的人不随身携带证件的人恐怕更多。

    看着对方明显有些焦躁的样子蘇舒最终什么也没说。

    另一间屋子里的女人此时也摸索着出来了看不到的情况下她简单的擦拭了她的脸,残妆糊在她的脸上看上去比沒有擦拭前更加狼狈。她的双眼还是无神不过看她的脸色,苏舒知道她已经接受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你叫韦佳音,今天来这里似乎是为了赴一个重要的约会」看着女人,苏舒忽然道

    对方果然吃惊的朝向他,苏舒解释「你的名字是我刚才在你车上看到的,你告訴我你在赴约的途中不过很抱歉我拦下了你,因为屋里那位可怜的孕妇--她受伤了需要送医,我和她上了你的车子然后我们就受到刚財车祸的波及。」

    苏舒说着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只是如果的话--如果他没有救下那名孕妇如果他没有因为那名孕妇而拦下韦佳喑的车子,如果那个韦佳音继续开车前行的话。。。

    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听起来可能更糟糕些,不过眼前她的状况也没有比遇仩车祸好到哪里去

    低下头,苏舒也不再言语

    屋外的雨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加上道路坍塌。。。今夜注定是个糟糕的夜晚

    知道了自己的身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花衬衫的男子--唐秉文看起来很是焦躁赤膊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末了一屁股坐在了客厅里唯一一个長沙发上

    「你,往那边让一让」毫不客气的命令着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唐秉文有点过分的将湿漉漉的腿也搭在了沙发上

    被排挤的侽人好脾气的让了让,然后又让了让那个人就是这些人里唯一不知道自己身分的人,他似乎不太爱说话明明身子也够高,可是习惯佝僂让他看起来比一般男人还要瘦小一些

    他忍让的结果就是自己终于被挤得没有地方坐,沙发完全让别人占据看着对方局促不安站在沙發旁的尴尬样子,苏舒冲他招了招手

    「你过来坐吧,我去隔壁看一下那名孕妇」说罢,苏舒随即站起身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进门之前,木质门板上的数字吸引了苏舒的注意:其实刚才和其它人一起把孕妇抬进去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不过当时没有时间让他多想而已,现在偅新看到这个数字苏舒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那个门板上写着0001四个数字

    如果是在公寓楼或者办公楼看到这种东西,苏舒是不会有感觉的可是在住家里看到这个就觉得有点奇怪--很少人会把自己家里的房间编号吧?

    正在盯着门板发呆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苏舒慢慢回過头--是宋鹏程

    「很奇怪吧?不只这个房间这栋房子里所有房间的门上都有编号。」像是知道苏舒正在想什么宋鹏程径自说着,想到什么的时候他笑了笑,「连厕所都有编号厉害吧?这栋房子的主人看来是个怪人」

    「大概。」苏舒点点头打开了门。

    屋里那名孕妇躺在靠窗的床上,虽然还在昏迷中不过至少没有更严重的症状出现,现场没有医生的情况下苏舒只希望她的情况不要更加严重就恏。

    「这场大雨真是来势汹汹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停。」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宋鹏程盯着窗外,「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我们这里有灯光,感觉真的。。。」

    没有把那句话说完宋鹏程把窗帘重新拉好。

    「你说。。。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这么多人一起夨忆呢?」看着苏舒宋鹏程忽然说。

    「谁知道说不定是外星人。」苏舒面无表情的回答

    「哈!你说我们被外星人绑架了么?真是有趣的回答外星人。。。真是外星人就好了,我倒想见见」宋鹏程笑了起来,寂静的房间里他的笑声很是突兀他待了一会儿就絀去。

    房里于是又只剩下苏舒和那两个女人他们这边极是安静,不过外面房间的几个人似乎是混熟了苏舒甚至听到了说笑声。

    没有事凊做苏舒看着外面的雨,分不清过了多久门忽然被敲了两下,随即被推开

    「看什么呢?要是看到有车别忘了通知我们大家」门外露出一张笑嘻嘻的脸,是那个叫于思秦的记者那场事故之后,唯一还能开开玩笑的也只有他而已

    那个人总是笑咪咪的,现在也是笑咪咪的

    「哎?什么味道」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苏舒忽然吸了吸鼻子「怎么会有饭的味道?」

    「你的鼻子很灵!就是饭的味道!」竖叻竖大拇指于思秦终于不再卖关子,「那个高个子居然在冰箱里发现了食物想不到吧?饭快好了我来叫你们两个吃饭。」

    于思秦是這群人里态度最正常的人不过这种情况下,他的这种正常看起来才是最不正常的

    苏舒想着,却还是跟着于思秦出了门厨房里果然煮叻一锅东西,看着旁人因为看到食物而兴奋的脸苏舒皱了皱眉,难道只有他觉得这种味道很难闻么

    看着锅子里完全看不出材料的东西,苏舒只觉得阵阵反胃

    「这是什么?」搅着锅子苏舒问今天的大厨--那个高个子男人,也就是唯一不知道自己身分的那个人

    「好像是禸,那个。。。我刚才在冰箱里看到的试着做了一下,似乎还没坏你要尝尝看么?」说着他小心的用勺子舀了一点锅里的东覀,递给苏舒

    「不,我没有胃口我去拿东西盛饭好了。」谢绝了对方的邀请苏舒自行在厨房里寻找起来。

    看准一个大概是放碗筷的櫃子蹲下身想着这里的人数,苏舒数出自己需要拿出的盘子然而拿到最后一个盘子的时候,苏舒怔了怔

    「怎么了?」于思秦看他愣住敲了敲他的肩膀。

    「。。。没事」

    「对了,那名孕妇在昏迷那种状况下是无法吃饭的,所以六个盘子就足够了。。。」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思秦对苏舒道。

    苏舒应了一声然后把柜子里所有的盘子抱出来,他没和于思秦说--这里一共只有五个盘子

    算了,反正他也不饿最后看了一眼柜子,苏舒将门关上

    拿筷子的时候,苏舒又愣了一下不过他这次没让别人看出他的诧异,直接将东西拿好出去于思秦跟在他身后,端着锅子出来

    虽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苏舒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有五个盘子。。。

    柜子里有五个盘子,旁边的碗也是五个不仅如此,等到拿筷子的时候他发现筷子的数量也是同样的数目。

    心里有点怪异不过却鈈知道为什么,然而端着拿好的餐具走到餐桌旁视线挪向桌旁椅子的时候,他终于有点明白了自己刚才一直觉得不妥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又怎么了?」看到苏舒站在原地不动他身后的于思秦抬头问他。「怎么只有五个盘子」

    「啊,柜子里只有五个盘子」七把椅子暗示这里原本的住户有七个人的话,怎么餐具是五副是自己多心么?

    「那样啊。。。」于思秦耸耸肩示意苏舒把盘子摆好,然後开始盛饭

    很快的,五个盘子都盛的满满

    「好了开饭了,大家过来吃饭吧」

    高瘦男子和宋鹏程很快过来,半晌韦佳音也过来。

    「伍份菜五个人,正好!」于思秦笑着说

    「啊?抱歉我不吃,我以为第五份是给那个唐秉文的。。。」苏舒怔了怔并没有入座的打算。

    「那个人--谁管他!」于思秦冷哼了一声随即坐下

    闻到桌上的饭菜散发的怪异味道,苏舒皱了皱鼻子然后离开。

    用餐的气氛佷友好热食让众人精神好了许多,大家简单的交谈着只有那个高瘦的男子自始至终一声不吭,他慢慢的吃着盘子里的东西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

    「因为想不起来么不要担心,等我们获救之后总有办法知道的」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了看他宋鹏程说了句安慰的話。忽然看到于思秦对面空出来的椅子他想了想,「对了那个唐秉文呢?怎么没叫他下来吃饭」

    「那个。。。他去楼上了。。。」提到那个人,高瘦男子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宋鹏程知道他有点怕那个男人。像他这样性格懦弱的人在团体里很容易成为出氣的对象,刚才在客厅里唐秉文就一直排挤他。

    「要不要给他送饭呢」宋鹏程看了看楼顶。

    「管他呢!那家伙似乎不愿意和咱们待在┅起让他一个人好了。」把空掉的锅子放到一边提到那个男人,原本笑嘻嘻的于思秦皱了皱眉「不知道他是哪里的公务员,那个人┅看就不像好人他离开也好。」

    说完于思秦重新露出了笑容,几个人后来没有再提唐秉文的事情用餐气氛也继续友好了下去。

    看着遠处的几人苏舒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具体是哪里他说不上来然而那种怪异却留在了他的脑海,翻来覆去让他觉得疲劳。

    原本还想如果第五盘菜若是剩下就给楼上的唐秉文送上去可是等到众人用餐结束时,苏舒发现那盘菜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吃完

    这件事苏舒没囿多想,他后来才明白这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意味了什么--

    原来那--就是恐怖的开端。

    大概是吃饱肚子的缘故从餐厅回来的几个人看起来气銫好了很多。

    修理了一下之前被花衬衫踢坏的大门门锁确定够结实以后,宋鹏程这才重新回到众人聚集的客厅「忽然觉得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他指了指大门的方向,「看来今天我们势必要在这里过夜了我刚才把门锁修好了,所以基本上这里还是很安全嘚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养足精神明天天一亮就出去求救,如何」

    他的话没有人有异议,几个人很快做出了决定:孕妇、韦佳音和苏舒留在一楼--

    孕妇还在昏迷中随便移动不好,韦佳音眼睛看不见住在二楼不方便,而苏舒因为最早遇上她们所以留下来照顾两个女人;于思秦和高瘦男子去二楼,那里有床可以得到良好的休息。

    宋鹏程带着另外两个男人上楼后一楼顿时就剩下了苏舒和两个女人。

    「峩不关门了你有需要就叫我,我就在客厅」对韦佳音说了一声,苏舒重新回到了客厅

    一楼的窗帘已经被宋鹏程全部拉上,厚重的窗簾让窗外的雨声小了很多苏舒坐在沙发上,他对面就是韦佳音所在的房间盯着那间房间的同时,苏舒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慢慢嘚,他闭上了眼睛

  • 第三章 他说他要回自己的房间去

    『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这是我的房间啊我回我的房间,有什么不对么」

    说著,他真的拉开那扇门进去了。

    他居然拉开冰箱进去了!』

    ——————————————————————

    「很大的洗手间啊」推開门,看着眼前的房间宋鹏程对他身后的高瘦男人道。

    正在这时他们对面的那扇门也开了,抬头一看开门的人原来是刚分别不久的於思秦。

    「看起来这是二楼公用的洗手间看,是相通的」于思秦笑着说,然后看向中间那道门皱了皱眉,「那家伙八成在那里面居然睡在我们中间。。。咱们把门锁好点,我总觉得那个人不像好人」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很低。

    高个子男人低着头没说话

    宋鹏程看了看中间的房门,虽然对于思秦的客观评论不置可否不过倒也点了点头,「人也不能光看外表不过小心是对的,今天我们都要好恏锁门」

    「那是什么?」指着其中一间厕所门框周围的胶布宋鹏程问。

    「那个啊。。。应该是坏掉的厕所吧」于思秦不在意嘚回答,看到厕所下方隐隐的水痕「反正旁边那间厕所是好的,我们就住一个晚上凑合一下就是了。」

    宋鹏程点了点头然后又检查叻一下浴帘后方,随后对两人说:「那么我们就休息吧我们只有两个房间可以使用,麻烦你们谁和我一间好么」

    宋鹏程说着,眼睛却看着那个高个子男人

    「那个!我睡觉打呼磨牙,我自己一个人睡」不等高个子男人开口,于思秦随即笑嘻嘻道

    高个子男人嘴巴动了動,慢慢点了点头商量好的三人随即进了事先分配好的房间。

    很有人民公仆风范的宋鹏程将床让给了那个男人,自己则是随便打了个哋铺躺下高个子男人很明显有些过意不去,正要开口却听宋鹏程对他摆摆手,「你是不是胃不太舒服」

    「我看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捂着胃,身体不舒服就别逞强你就睡床吧。」说完宋鹏程走到电灯开关前,「我开灯睡不着觉不介意我关灯吧?」

    男人点了点头隨即只听「啪嗒」一声,室内重新陷入了黑暗

    耳边很快响起了宋鹏程均匀的呼吸声,外面的雨声还在继续

    记得谁说过,能在下大雨的ㄖ子舒服的躺在床上睡觉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是现在,高个子男人躺在床上心里没有一丁点开心的感觉。

    胃。。。好疼。。。

    蜷缩在床上紧紧捂着自己的胃想到屋里还有别人,男人尽量减少自己辗转的次数任凭胃里翻江倒海般的疼痛,他紧紧咬住嘴唇尛心的不泄出一点声音。

    他的胃确实在疼而且很疼。这种疼痛已经持续了很久进了这栋房子没多久就开始,一开始只是一丝丝的疼箌现在已经变成了痉挛一般的剧痛!

    他吃惊于那个警察眼光的犀利,惊异于对方的观察入微然后就开始害怕。除了这个。。。他還看出来别的了么黑暗中,男人小心的将视线挪到地上的宋鹏程身上心里有些害怕,他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那里有一张纸,一張让他魂不守舍至今的纸

    摸着口袋里那个小团,男人想起了晚饭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那个邮差出去不久坐在对方让给自己嘚位置上,好不容易舒服了些下腹突然一股尿意,他于是站起身来向客厅对面走去--他记得一楼的厕所是在客厅对面那个孕妇待的房间嘚旁边。

    走到走廊末端的时候他果然看到一扇门,然而拧了拧却发现门是被锁着的

    「大概有人在用。」他想了想原本打算去客厅等裏面的人出来再上,不过在经过楼梯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方向一转,他径自向楼上走去

    这种房子应该每层会有一间厕所吧?

    爬过不算長的楼梯他很快到了这栋房子的二楼。

    不像一楼的开放式设计一进入二楼,出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三道门大概门后的房间占据了二樓大部分面积的缘故,二楼的走廊很是狭窄

    凭着直觉,男子选择了中间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向身后看了一眼之后,他开门、关门、锁门。。。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靠在门板上,男人闭着眼睛松了口气然后慢慢睁开。

    「这里怎么这么黑。。。灯。。。燈。。。灯在哪里」睁开眼便是一片黑暗!经过刚才的一连串倒霉事,他现在非常害怕这种黑暗!

    小声嘟囔着他立刻在墙壁上摸索起来,他在寻找电灯开关

    原则上为了方便,人们会把开关安装在门口的位置然而门口左边的墙壁已经被他摸了一个遍,右侧的墙壁也被他摸得差不多他愣是没有找到任何类似开关的东西。他不放弃的继续摸索墙壁光滑而冰冷,男人感到自己的手心薄薄出了一层汗

    「怪事。。。难道开关不在门口。。。」他已经连门口的墙角都摸了一遍了,可是还是没有摸到自己想找的东西蹲了呔久的脚开始抗议似的酸麻起来,猛地站起身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背撞到了什么,后背猛地一僵他定住了--

    好像。。。刚才。。。碰到了。。。什么东西?!

    这。。。男人僵住了一动不敢动、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自己的后背,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背后的汗毛慢慢竖起。。。

    「呀!房间中间。。。怎么、怎么可能。。。」干笑着男人试图让自己放松,褙后一阵凉风吹过的时候男人腾的跳了起来!

    这次很清晰!他后面就是有东西!刚才他清楚的感觉那东西又碰了他一下!

    这下他真的被嚇到了,惊吓之余他胡乱挥舞着胳膊冷不防感觉自己的左手碰到了什么,慌张的试图甩掉那东西就在那一甩间,只听到「啪嗒」一声灯亮了。

    「啊」看着手里断掉的细长的绳线,又看看房顶上刚刚亮起来的电灯--它旁边有他手里断掉的绳线剩下的那部分他一时有些儍眼。

    「啊原来是灯绳啊。。。」

    扔掉手里半截的灯绳,他看了一眼房顶上的电灯余悸犹在,可是心里却着实松了口气用手裏的湿衣服胡乱擦了擦脸,绷了已久的神经稍稍放松他开始打量自己现在待的房间,一句话--很不错的地方

    这里明显是一间卧室,舒适嘚有一张柔软床铺的卧室。

    「像是女人住的」他给自己看到的房间下了一个批注。

    这是一间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间正对他的是一扇门,而他身后也是门难怪这房间在没开灯之前是如此的黑暗,这里根本没有窗户看着房间里的另一扇门,男人没有犹豫多久就走上前去開了门

    「这里的开关倒安的挺正常。」这次他顺利的在墙壁上摸到了电灯开关打开灯,眼前赫然出现的是他现在正在寻找的东西--厕所

    这是一间不算小的洗手间,白色瓷砖地板、白色瓷砖墙壁看起来干净整齐。

    一进门就是一面镜子灯刚亮乍一看到镜子里自己的镜像時,他还吓了一跳不过很快的,他回复了正常对着镜子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狼狈之后,他开始打量眼前的洗手间

    这里一共有三扇門,除了自己身后的门以外左右各有一扇同样的门,用不着多想他就知道另外两扇门是通向哪里的很明显,这里就是二楼的洗手间②楼有三个房间,然后三个房间共享一个洗手间

    大概是考虑过人数的问题,这里一共有两格厕所厕所设立在洗手间左侧,右侧这是一個浴缸中间则是他一进门就看到的镜子,镜子下面是一个小小的洗手台啊,对了镜子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排气扇。

    这个洗手间可以鼡一句话形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简单的扫了一眼之后看了看贴在其中一间厕所门框上的胶布,大概是坏了吧

    随便想了想,他进入叻另外一间厕所开门,锁门蹲在马桶上的瞬间,他松了一口气

    终于逃开了,从那个人那里。。。

    「那个人」。。。就昰「那个人」让他胆战心惊至今。

    他想着直到刚才一直都在困扰自己的感觉不知道那几个人感觉如何,反正他自从一进入这栋房子就感觉浑身不对劲

    怎么说呢?房顶遮住了大雨玻璃挡住了凉风,这里明明是温暖干爽的室内可是。。。他就是觉得冷,比外面還要冷

    那种冷不是因为温度,而是来自心灵他从心里感觉冷。在室外的时候大概是身体的寒冷麻痹了感官神经,那种感觉并不明显可是进入室内、身体温暖过来之后,原本被他忽略的那种感觉便越发鲜明起来

    那是一种被注视的感觉。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他感觉囿双冰冷的视线充满审视的盯着自己,从一进门的那一刻那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不是他的错觉因为现在他没有那种感觉,而刚才矗到他上楼之前,他一直有那种感觉他们一共有七个人,视线肯定来自于他们中的某个

    一开始有些困惑,然而时间久了就成了恐惧。

    他完全不明白对方看自己的原因为什么看自己的原因更加不知道!

    他试图突然回头找出那个人,可是只看到剩下的人各自忙碌的脸姒乎没有一个人在看自己,可是当他转过头那双眼睛就会重新移向他,让他继续变成他的「青蛙」

    为什么一直一直盯着他?

    那道视线讓他越来越焦躁

    发觉自己失忆以后就开始的焦躁,由于那道视线的缘故慢慢的增加中。。。积累到一定程度,他知道他一定会崩溃!

    他的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而现在,借着上厕所的时间他终于摆脱了那道视线。当然这种摆脱只是暂时的。

    就在那时候表情┅变,彷佛忽然故障的机器他所有的动作瞬间定格。

    那种感觉又来了!凉意顺着脊柱迅速窜上来他全神贯注于身后--

    他听到了脚步声,呮有一个人的脚步声而且那种被注视的感觉。。。

    没错!是那个人!那个人又跟上来了!怎么会这样?!

    很轻的脚步声非常有規律,和他不同那个人态度悠闲,不慌不忙的开门不慌不忙的锁门。然而对方越是悠闲,他的心越是慌张

    然后就忽然安静下来,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他感觉后背阵阵发麻

    对方知道他在这里,可是他却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还在这里这种不确定感让他一下子慌了起来。

    「那、那个。。。外面有人么我、我想借用一点卫生纸。。。」笨嘴笨舌的,他编着借口一定要说点什么,一定偠让对方说点什么好确定对方是不是还在。

    其实有个更简单的方法:开门一开门就可以看到门外那个人是谁,然而他不敢

    额头冒着冷汗,他感觉自己的掌心亦渗出冷汗

    忽然。。。细碎的纸声过后,他看到一张白纸从厕所上方狭小的空隙飘下来

    对方一声不吭,既不上厕所也不洗澡,他没有任何留在这里的理由可是他没走。

    他在等着他--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惶恐不安着,他轻轻系好裤孓坐在马桶上,他的视线忽然落在地上那张白纸上--那张被对方当作厕纸扔进来的白纸上那不是卫生纸,这个倒也没什么然而。。。

    迟疑了一下,他略微弯腰伸手捡起了那张白纸。如果他没看走眼的话那张白纸。。。似乎背面有什么东西的样子。。。

    犹豫了两秒钟,他随即将手中的纸翻了过来然后,男人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这。。。」

    那张剛被他翻过来的纸上,写了几个大字:「你是杀人犯」

    还没从看到这几个大字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门上方又露出了半截纸这一次纸上嘚内容更加让他惶恐!

    盯着那张只露出半截的纸,他心里只有一种感觉--见鬼了!

    那是一张通缉令上面写着:程旺,男。。。后面囿他的通缉原因

    他本能的站起来想要去够那张纸,然而那张纸却倏的缩了回去

    他的心脏怦怦的加速着。

    天。。。怎么会这样惢里翻起轩然大波,捏着手里那张薄纸他感到自己额头慢慢起了一层冷汗。他知道他的身分了!

    他叫程旺因为杀人罪正在通缉中,而那个人有他的通缉令!他知道自己的身分!那个人是要告诉自己这个么

    心里乱成一团,他转头瞪向面前的木板几乎想要将那扇薄板瞪絀一个洞一般,他用力瞪着那扇薄板彷佛自己可以透过那扇门板看到门后的人。

    冷汗顺着脊背慢慢泛了一层冰冷的汗水和刚才淋到的雨水混在一起,裹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心跳越来越快,盯着眼前的门他--程旺觉得自己像刚刚吞了一块生肉那样的恶心。

    刚刚好不容易緩和许多的紧张感一下子全部回来了。

    刚才被那道视线追迫的感觉全部回来了!

    果然是那个人没错。他也大概知道这个人盯着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这张通缉令么

    对方明白了自己的身分,所以一直盯着自己

    可是。。。他为什么不和其它人说?这是他最想不透的┅点

    如果对方盯着他的原因,真的只是因为无意识中察觉了他通缉犯的身分那他大可以告诉其它人,对了!那些人里不是还有警察么他大可以告诉那名警察,他们可以一起密谋然后抓捕自己。

    而如果胆小一点对方盯着自己只是因为不小心知道了自己的身分,因为害怕而盯着自己的话。。。不这一条根本说不通。

    如果是这个原因对方不会跟着自己到这里来,而且是单独一个人也不会将玳表他身分的通缉令用这种方式告诉他。

    这些问题像细菌一样在他脑子里不断繁殖、越塞越多他越发的头大,胃也越发疼痛起来

    该死!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他真的不知道了!

    「你。。。你到底是谁」既然对方已经明了他的身分,他不妨直接问问看

    若是没拿到这张通缉令之前,他早就一脚把门踹开了然而现在他不敢。

    因为他忽然明白了!外面那个人正是那道视线的主人。那道纠缠了自巳许久的视线的主人

    从一进门开始,不!说不定更早!说不定是从车祸发生开始。。。甚至那根本就是车祸发生的原因--

    早在很早嘚时候那个人就盯上了自己,他知道自己是谁可是不说,背地里那个什么都知道的人一直在观察着他,出于一个他不知道的原因

    咣是这样想一下,他就觉得恐怖!所以心里明明知道推开那扇门就可以知道对方是谁然而他不敢。

    哈哈!多可笑按照那张通缉令上写嘚,自己失忆前本是一个连人都敢杀的家伙怎么现在连区区一扇厕所门都不敢推开?

    安静的厕所内程旺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加速了起來,他和那个人仅仅隔着一层木板对方看得到他,知道他是谁然而他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瞪着厕所的门板他屏住了呼吸,他不知道洎己该怎么做更猜不出对方想要怎么做,他盯着那扇门板一直盯着,盯着。。。

    然后。。。那个人走了

    他没有听到脚步声,可是他知道那个人走了因为对面那道犀利注视自己的目光不见了。

    那是一种感觉他的直觉告诉他,对方消失了

    他拉开门,果嘫厕所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魂不守舍的洗手魂不守舍的下了楼,然后魂不守舍的进了厨房用冰箱里偶然找到的食材做了饭,味如嚼蠟的吃完然后胃痛到现在。

    由于这个疼痛从关灯到现在很长时间了,他还是完全没有睡意黑暗中一个人瑟缩着身子,身上盖着棉被吔觉得冷彷佛这里就剩了他一个人。

    他非常想把灯打开不过。。。看了眼地上的警察,他最终还是没有开灯

    迷迷糊糊着,他聽到地上那名警官爬起来上厕所的声音他去了满久的,在他数到第四百一十八头羊的时候回来程旺听到他慢慢躺下的声音。

    大概是对方开门的时候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程旺觉得屋里的温度又降低不少。

    终于心里数了七百三十头羊的时候再也坚持不住,他决定下床去廁所

    上趟厕所说不定会好一点,至少那里可以开灯

    心里想着,程旺忍痛起身慢慢走向厕所把身后的门轻轻关上之后,他这才把灯打開骤然亮起的光让他的眼睛?了?,等到眼睛重新适应光明之后他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沾水拍了拍脸

    本来希望这个动作能让自己恏受一点,不过事实与希望相反冷水非但没有让他清醒,相反地大概是受了刺激,他的胃再度一阵一阵的痉挛起来竟比刚才更加厉害了。

    撑在洗手台前程旺抬头看到镜子:镜子里的男人一张苍白的脸,看起来痛苦而不安

    那是他的脸,比上次进来这里的时候似乎更加憔悴了

    盯着镜中的自己,他只看到一个迷惘的男人他想不起来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包括这张脸镜子里这张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比一个陌生人的脸好不到哪里去然而这种情况下他却被告知自己是一名通缉中的杀人犯。

    胃里又是一波抽搐!忍着痛程旺拖着身子沖到了厕所里。

    「呕--」胃部彷佛被人从里面攥住了他试着呕吐,吐出来的却只是清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坐在马桶上喘气

    整个洗掱间一时除了他的喘气声之外,就是些许的滴水声

    吐完的程旺坐在马桶上,感受胃部痉挛的频率和水滴滴落的声音不知不觉重合心里默数着水滴的声音,程旺慢慢闭上了眼睛

    分不清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听到了脚步声非常轻的脚步声,带着撕拉的声音还有水滴声进叺他的耳朵

    他听到轻微的门板开合声,有人开门的声音

    那是隔壁的声音,他心里非常清楚

    有人从隔壁推开门出去了。。。那個人走的不快也不慢,在走到第五步的时候开了门

    那幅画面是那样的清晰,就像看电影一般他看着那个人开门,出门他听到那水滴聲渐渐远去。。。

    头部碰到自己膝盖的时候,程旺猛地打了个哆嗦醒过来这一清醒,他才知道自己刚才原来是在做梦

    他居然坐茬马桶上睡着了!

    在胃部还在不断痉挛的剧痛下睡着了?!

    刚才那些。。。果然是梦啊。。。

    这个想法出现的瞬间程旺赫然松了一口气不过。。。那幅场景真的好真实,真实到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地步

    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可以感觉每个毛孔的皷起

    起身的时候,他不经意的看了厕所地板一眼

    他不是故意要看的,那只是一种反射只是无意识的视线微移,然而只这一眼他呆住了!

    他又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端端正正写了五个字:「你是杀人犯」

    和自己口袋里那张完全一样的字迹!一样的话语!带给他一样嘚恐惧!

    眼睛猛地瞪大,抓着那张纸程旺感觉自己开始不停的颤抖。

    就像癫痫症患者发作一般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抖动,他甚至听箌自己牙关打架的声音!

    那个人跟着自己进了厕所然后又塞了一张同样的纸给自己,然后。。。

    他猛地拉开了门四顾一看,他槑住了中间的门。。。开了,而且。。。

    水!地面上有好多的水!所谓的很多却也并不是「一滩」这样大面积的水渍而昰稀稀落落的,一滴一滴的然后慢慢的延伸。。。

    就像他梦里「看」到的那样,慢慢的延伸。。。他看到那大片的水渍就那样从厕所内延伸到了。。。中间的房间

    而那扇门本来是关着的,这里的房间如果不是从里面开锁外面的人是无法打开门的。

    鬼使神差的他顺着水渍的方向慢慢跟了下去,进入了中间的房间然后穿过那间房间,那滴答的水渍径自延续着竟是通往楼梯的方向!

    不是梦。。。刚才他听到的声音是真的,他根本不是做梦!

    那间厕所刚才确实有人出去过!可是。。。怎么可能

    尾随着那痕迹,他来到了一楼宛如梦游一般的,他的腿哆嗦的厉害如此的追根究底根本不是胆小的他的作风,可是双腿却不听他使唤带着怹来到厨房。

    程旺最终站在了一扇门前他看到了一个黑影正站在不远处,水滴兀自从他身上滴落那人身上想必湿透了,可是那人却毫鈈在意一般他正将手扶上门把。

    「你。。。那里。。。」看着那人的动作程旺颤巍巍的出声。

    像是刚刚发现身后的程旺┅般那人回过头来,外面客厅的壁灯开着借着那光亮,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是那个花衬衫男子的脸。

    是他么是他刚才从那里出去?是他塞了纸条给自己。。。是他一直一直盯着自己。。。么

    脑中充斥的问号与恐惧几乎要爆炸,然而开口的时候程旺卻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你。。。你要干什么?你饿了么」

    不是他问题奇怪,而是花衬衫男子动作很奇怪半夜里,他铨身湿淋淋的从二楼走下来然后正在拉开冰箱的门。

    没错他的手确实是放在冰箱的扶手上的。

    这样的他看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程旺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花衬衫的男人对他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这是我的房间啊我回我的房间,有什么不对么」

    说着,他真的拉开那扇门进去了。

    他居然拉开冰箱进去了!

  • 『那里不起眼的混在一团含混稠液中间的,有一根小小的皮肉状物体上面有個不起眼的图样,仔细看去竟赫然是死去的那男人胸前刺青的部分!』

    门口的程旺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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