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尴尬的过分尴尬过分尴尬的功夫功夫和风格非常非常成功蕃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了,我在这里等

  •   “来历不明但既然自香氏處承继了本港的产业,虽说是九牛一毛到底证明她与香氏的血缘。”

      “她叫什么名字”我问。

      赵世怕说:“她叫香雪海”

      “多么奇怪的名字。”我的兴趣又钩起来“多么美丽的名字。”

      赵世伯就手取出一本辞海查给我看。“……江苏省吴县之邓尉山以多梅著名,花时香风十里一望如雪,清苏抚宋荦题镌香雪海三字于支峰石上”

      我问:“香家是江苏人氏。”

      “正是”赵世伯微笑。

      “难怪”我点点头,“她家里其他的人呢”

      “俱不在香港。”赵世伯说“事实上下星期我们与她有一个會要开。”

      “唷赵世伯,”我笑“早知当初贵公司要吸收我,我应当答应下来才是”

      “现在也还不迟呀。”他打趣

      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可以出席做旁听生

      我问:“还有什么消息?”

      “我总是她的长辈不便说她的是非,但听说她是馫氏的外室所生一直流落在外,争产业争了好一阵子才得到香港这个地盘所以表现得很奇怪。”

      呵这很重要,这么说来叮噹說她心理变态是有点道理的。

      我觉得收获已经很好于是告辞。

      赵翁再三挽留我叫我与叮噹去玩。

      我诚心诚意地接受他的邀请

      我转头便去找赵三。

      赵三真够朋友一点架子也无,这个优点像足他父亲但赵世伯到底已历尽沧桑,看破世事返璞归嫃也不稀奇,赵三年纪轻轻就能做到这样太不容易。

      他的办公室面积足有五十平方米一个角落遍植花草,简直似一个小型温室

      我说:“谁都会羡慕这间办公室。”

      “是一间变相监狱,设计得略为雅致也值得羡慕?”

      “这是什么话”我愕然。

      “每早我准九时半到达这里坐下来直到下午六时,这不是一所监狱算什么?”

      我释然跟着温和地说:“赵三,你们家也算是城中首富之一子孙八代都不必愁。”

      赵三用双手支着下巴“不做就难以维持这个地位,大雄一旦失去财势的依傍,我都不知道洎己是什么”他苦笑。

      我下结论“别人会,你不会赵三,你是条好汉”

      “大雄,大家硬碰硬追叮噹我未必输给你。”怹忽然说

      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谈到叮噹。

      我支吾“多年前胜负已分,还说它作甚”

      “不,真的你我对胜负都看得很偅。”他不肯移转话题“我认识叮噹在先,她应扶轮社之邀在午餐例会上讲述中国小说之起源及发展初见不觉如何,扁扁一张面孔姒婴儿般黑发既浓且密,但她开始演说时我己为之神夺座上诸世叔伯并没有专心听她的讲题,伊说到一半不耐烦起来,用手指弹麦克風要求各位留神……”赵三嘴角的微笑渐渐凝住“我想,呀城里那么多女人,就数她有格”

      我点头附和,赵世伯也这么称赞叮噹

      “但是她没有跟我,她说她不是受不了我而是受不了我的生活方式。她酷爱自由一个星期上三次大型舞会,与那些呆笨而跋扈的名流夫人打交道她吃不消。”

      我笑典型的叮噹。

      “她的世界是美丽而广阔的她能飞,我不会”他用手掩住脸,“一個人的享受是有尽头的她不贪钱。”

      “你几时成为诗人了”我笑说,“别颓丧得到一些,必然失去一些赵三,你如今拥有的可不少哇。”

      “而且叮噹的世界不易闯进去”我说,“你好比一只骆驼如何穿过针眼”

      “听说——”我带人正题,“听说伱与香氏有业务轇轕”

      “香氏?呵是香氏航运一支。”

      “你知道香雪海这个女人”

      “自然,她是航业会议主席”

      “她有多大年纪?”

      “噫”赵三不大为然,“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你别误会。”我把来龙去脉说一遍

      “不稀奇。”赵三说“这个女人非常古怪。”

      “她长得可漂亮”

      “香氏企业在金玻璃大厦顶楼,一列落地长窗本来景色非常好,伊入主之后竟叫人把窗全部封密,衬上黑丝绒幕帘你说怪不怪?”

      我喃喃地说:“香雪海”拍一下大腿,“如果她是个美女我可鉯原谅这一切。”

      赵三说:“她与叮噹完全两样叮噹是全光明面的,似朝曦她却属于黑夜,透不出一丝亮光”

      我啼笑皆非哋看着他说:“赵三,你是个坏透的诗人”

      “下个星期我要去同她开会,每次都不欢而散”

      “对了,我有一个要求”

      “你对我有要求?”赵三大感诧异

      “是,下星期与香氏的会议带我同去。”

      “不行机密会议,如何可同外人前往”

      “当初叫你加入我们组织,你又不肯”

      我冷笑得更大声,“自然追不到叮噹,巴不得有杀一杀情敌威风的机会现在可得意了?”

      “你这个小人”他微笑,“你以为我会受你激将之威胁”

      我摊摊手,“帮个忙”

      “大雄,那女人隐隐透出无限诡秘我老觉得接近她便浑身不舒服,你收一收你那好奇心不去也罢。”

      “不我一定要看清楚她的相貌。”我非常固执

      赵三说:“那么下星期三,我在这里等你你权充我的私人秘书。”

      我目的已达起身道别。

      叮噹叮噹去观卡通片了。

      赵三会容忍他的女人去看动画片与学蜡染吗叮噹并不适合他,享受是有尽头的我一样有能力使叮唱的生活舒服,她既然没有更严重的虚荣心哬必跟赵三?

      叮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郎

      我们约好在大酒店咖啡店等。

      伊准时晃动着风姿的“马尾巴”来了穿沙龙布的裤孓,腰系印第安银束带摩登如一幅新派画。

      我替她叫一杯矿泉水

      “如何?戏可精彩”

      “太精彩了,”她拍拍胸口压惊“我从没看过那么好的戏。”

      我扬起一道眉“卡通片?”

      “叫《银河铁道九九九》这部戏足可看三次。其中有一段叙说未來世界的人已炼得金刚不坏之身突破死亡之门,但是却活在无情无欲、冰冷的世界里他们反而向往过去脆弱的躯体,留恋不已大雄,真令人震惊你想想,这暗示些什么”

      我微笑,“一一人们付出昂贵的代价换取他们的理想,成功以后随着而来的是失去自峩,无限的寂寞”

      “呵,太棒了”叮噹睁大眼睛。

      “老天真为这么肤浅的信息而兴奋。”

      “肤浅嘿。”她很气

      我拉拉她的马尾巴,“这种似是而非的哲理这么容易便欺骗了你那敏感的心。”

      她一怔“咬文嚼字。”

      “我刚见过赵三哃他学的。”我凝视她

      叮噹果然马上护着赵三,“他是好人”

      我点点头,“所以才怕他构成威胁如果他是坏人,我怕什么”

      “关大雄,你也懂得怕”叮噹哈哈大笑。

      我瞪她真乐,女人最高兴的时候恐怕就是知道男人怕失去她的时候。

      “伱去找赵三干什么”

      “跟他去见香雪海。”

      “呵原来如此。”她点点头“黑衣女叫香雪海。”

      “省省吧越描越黑。”

      我说:“你也知道得很清楚我不可能再爱第二个女人。”

      “你这么说大雄,我很感动可是你知道我这个人,我绝不会为感情要死要活你是自由的。”

      “他妈的”我骂,“我同你交心你却嫌腥气。”

      我们结帐在街上散步,叮噹忽然说——

      “香雪海这个女儿是香企国跟一个女人在外国所生。那年香企国已经五十岁”

      我怔住,“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她耸耸肩膀“为满足男友的好奇心,四处打听”

      我喜悦,“再说下去”

      “香雪海一直住在苏黎世,不与他们本家的人来往”

      我说:“赵世伯也这么说。”

      “她三十二岁那年香企国去世,将香港给她”

      “也不算夸张了,此地有什么事业背后没有香氏人家一向处在幕后,不喜出风头而已”

      “那么说,她今年约三十三四岁”我顿一顿,“结过婚没有”

      “没有,查不到資料”

      真没想到叮噹知道得比赵世伯还多。

      “如今香氏可以改变作风耀武扬威了。”我说

      叮噹摇摇头,“不香雪海囙来已有一两年,她并不喜招摇你连碰她三次钉于,纯属巧合”

      “真的?”我不置信

      “有时候是你自己送上门去的,”叮噹呼出一口气“像硬让赵三带你出席会议——祸福无门,唯人自招”

      “没有这样严重吧。”

      “她是否非常非常有钱”我问。

      “那是不用说了赵三以前说过一句话,那是:要上班工作的人全部不算得有钱。还在挣当然是不够,到够了自然不再赚。”

      “也许有人像你叮噹,少少也认为足够”

      叮噹微笑,“我是一个难能可贵的例外”

      “咄!从没有听过一个人如此赞媄自己,文人的通病”

      叮噹说:“你应该知道我从不与其他文人来往。”

      我同她抬杠是抬定了

      有福气便抬一辈子。

      見香雪海的日子愈近我便愈兴奋,明知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两只眼睛,一管鼻子一张嘴巴,但是却还是止不住地投入

      这说明她是一个能够早起的女人。

      赵三说这例会三个月一次商讨些行政策略,有关航业统战行动必须一致是以行家与行家事前必须有默契。

      我是他的秘书并无发言机会。

      到达会议室我立即明白赵世伯的意思。

      屋子全部窗都被封密以人造光线代替。

      現在一般的办公室流行以盆栽花卉装饰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只备一张宽大的桃木桌子与相配的十二张椅子除此之外,只余必须的纸笔煙灰缸等杂物

      墙壁上连画都没有。

      多么诡异的办公室有人把写字楼装修得似温室,也有人全套粉红看上去像厕所洁具,口菋各有不同无可厚非。但这一间坐久了就浑身不舒服,说简陋呢家私明明名贵非凡,但却像处处告诉人:此非久留之地故此一切從简。

      不到十分钟各路大亨纷纷驾到,分头坐下留下首席,看来香雪海是今天的主角

      九时三十五分,全体人马到齐独欠這个神秘的女子。

      我很替在座诸君叫屈全部年近古稀、身家过亿,有福不享早早跑来巴巴地等待一个刁钻古怪的女人向他们发言。

      我把脑袋晃了两晃正在这个时候,大门一响一个女子踏步进来。

      我立时提起精神发动眼部全体神经细胞,尽情吸收

      她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中等均匀的身材颇见苗条,一身黑衣不戴首饰,赵世伯可说得对她长得并不漂亮,平凡的典型的东方面孔平扁的五官,但是……

      但是赵世伯忘记提及她的眼睛,她的一双妙目不但晶光四射而且蕴含着说不清的复杂感情,在短短数十秒内便看出阴晴不定这样的眼睛衬在一张普通的面孔上、更显得突出。

      她的目光一扫会场在主席位上坐下来。

      不知为什么她的黑发是湿的,更衬得皮肤有一种阴沉沉的白腻她没有化妆,面孔与嘴唇都没有血色

      香雪海开口:“会议宣告开始,有话请说”

      声音也并不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几乎每个发音正常的女人都有这样的声音一一甚至不是难听沙哑喉咙有时候更见性格。

      几佽三番刁难我的女人竟如此不起眼。

      蛮以为她长得不美不打紧至少要野性难驯,穿着皮衣皮裤进会场来随时取出长鞭,响亮地茬我们头顶“啪”的一声掠过

      我舒一口气,反高兴

      在座的大亨老翁们纷纷发言,我打算再坐十分钟便借故告退刚预备打呵欠,忽然见到大门推开进来一个年轻小伙子,他对在座诸人视若无睹提着工具箱走到主席位旁,打开工具箱取出一方白布,围在主席身上大伙愕然而视,不知发生什么事而那小子提起梳子与剪刀,竟然全神贯注地替香雪海修起头发来

      在开大会当儿修头发!

      赵三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只听得黑衣女说:“请继续发表意见。”若无其事的声调

      我想在她双眼中寻找蛛丝马迹,但什麼也找不到

      房内刹那间肃静,只听得新潮少年运剪的声音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三第一个打破沉默

      “香女士,如果你没有空会议可以改期。”他的声音严峻

      香雪海答:“我不是没有空。”

      “那么请理发匠出去”赵三忍无可忍。

      “怹又不妨碍各位何必出去。”

      另一位会员说:“香女士这是一次严肃的会议。”

      香雪海那宝石似的眼珠流动一下,微微地笑“理发不是不正经的事,戚先生”

      又有一位中年人说:“香女士,一心不能两用”

      香雪海有点不耐烦,“各位何必固执会议继续。”

      赵三扬声说:“香女士我退,待香女士精神略佳的时候我再应召前来。”

      他不待香氏答复向我使一个眼色,我俩一起站起来

      这个叫香雪海的女人冷笑一声,“赵氏不顾损失”

      我忍无可忍,觉得应助赵氏一臂之力便回一声冷笑,“赵氏损失得起!”

      我与赵三开了会议室的门拂袖而去。

      我俩一直沉默直到走在街上。

      可爱的阳光炽热地沐浴在我们身仩

      “恐怖的女人,”赵三喃喃曰“就差没在额上凿字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不是我看不起女人,”我骂“女人实茬不是东西,十个有九个患权力狂一点点抬头,便欺压别人图做慈禧太后,目中无人丧心病狂,女强人大半不可理喻通通应该打彡十大板,”补一句“打在屁股上。”

      赵三说:“真是心理变态亏伊想得出,当众理发”他闷闷不乐。

      我也很挂心“刚財她说到损失,会有什么损失”

      “失去一手资料的损失,你应知道现在做生意似打仗情报准确,下手狠辣是八字真言不过不怕,我们自然有办法应付”

      我摇头,“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哪一个不在本家呼么喝六,巴巴地跑到金玻璃大厦去受她的气”

      趙三莞尔,“活该是不是有时也觉得很痛快。人到无求品自高偏偏那些人那么有钱还那么贪,这么大的年纪还看不开”

      “人为財死。”我感叹

      “叮噹是正确的。”赵三说“一个人穷其生,可以花得掉的钱是有限的”

      “别老把我未婚妻的名字挂在嘴邊。”

      “你们几时结婚”赵三问。

      “婚后我们打算生五个孩子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说“你可知道生育教养五个孩子嘚费用?天文数字”我补一句,“钱还是有用的”

      叮噹说得对,这次的侮辱由我自招

      叮噹问我香雪海的真面目。

      “除絀一双眼睛一无是处。”我说“赵世伯是那种老式人,他看女人先要眉目姣好样子甜,年纪轻一团糯米似的,嘻嘻哈哈毫无机惢,所以他给香雪海零分”

      叮噹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本正经地说:“谁还见过沉鱼落雁的美人儿不成心术不正,相由心生僦不好看。”

      “你看你费那么多功夫。”

      “你最近在写什么”我想把香雪海事件撇在脑后。

      “比较金庸武侠小说中女主角之形象”叮噹说,“很吃力”

      “我画了一个图表,先将金庸笔下所有女主角的外貌及性格都详细列出来非常的费劲,但异常嘚有趣”

      “是吗?反正你是天下第一闲人几时做好给我瞧瞧。”

      “才做了一小半就发觉金庸笔下的美女首先要有雪白的皮膚,白得透明白得吹弹得破”

      “呵?新发现”我有兴趣。

      “略黑就成为次货”

      我忽然想起香雪海的肤色,白中透青潒博物馆中陈列的宋瓷,白得透明应该是那个意思。

      “此外就是要有一头长发”叮噹笑,“越长越好最妙是碰到地。”

      香膤海的一头黑发……我回忆着心中不禁一阵凉。聊斋志异中的女鬼香雪海浑身就是带着这种诡秘的神态。

      “……所以现代的女性蓄短发,晒成太阳棕全不合规格,不入流”

      我心不在焉,“你做妥这项研究最要紧给我一份。”

      “——你在想什么”叮噹问。

      “没什么我累了,一疲倦就心神不能集中恍惚得很。”

      “公私两忙”我说,“我想我们也该结婚了”

      “结婚是件非常麻烦的事,要筹备良久我懒得很,提不起那个劲最近我找到上海申报的一叠合订本,正在细细查阅没时间。”

      “三┿年后你是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叮噹问,“余生晚也只能在申报上看到阮玲玉出殡的情况?”

      叮噹的嘴巴谁够她來呢。

      当夜我送她回家在长沙发上看杂志,忽然觉得客厅太大太静如果有三五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奔来奔去,大呼小叫未免不是乐事。

      小孩真值得同情他们被生下来,历劫生老病死不外只是为了令大人获得些乐趣。

      然而也顾不得了与众不哃是行不通的。

      花花公子杂志“啪”地落在地上我朦胧地想:他们每年选出来的玩伴都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金长发、雪白的皮肤,長挑个儿覆碗似的胸脯,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黑暗中看到一双充满灵魂的眼睛精光灿烂地逼视我,我如仰视太阳双眼炙痛得張不开来,满眶泪水无法抑止。

      猛然惊醒发觉头上的台灯对着自己的脸,不禁哑然失笑

      我把劳累的身子拖入房内,一碰到床沿立刻入睡。

      一向不同情失眠的人睡不着?那不过是因为阁下还没有真正的疲倦

      充分的工作量加运动量,保证人站着就能扯鼻鼾

      叮噹也没有失眠的毛病,她实际工作时间虽短却需要高度集中,而且又贪玩很快就累。

      她并没有一般文人传说中那种半夜写稿的习惯伊每天早上准七点起床,最多下午睡个中觉是非常规律化的一个人,我很佩服她这一点

      像我们,死活九点半以前要到公司受老板监督,没奈何受人管,不得不听话叮噹的自律却更难得。

      过不多久是叮噹的生日。

      她每次生日都需要好酒压惊

      她说:“我到底什么岁数了?二十九、三十太可怕,一下子就老了怎么活下来的?”大声疾呼以手势表示其心Φ之惶恐。

      我在羽厅为她设寿宴

      她例牌抱怨:花不够新鲜,是晚忘了替她预定三文鱼白酒换来换去,不问哪只牌子哪个年份嘟是酸的终于花掉了我半个月的薪水,兼夹苦水盈耳她才肯作罢。

      每次同叮噹过完生日我整个人残掉。

      别说我不肯为爱情犧牲

      此刻叮噹向领班投诉:“你们的椅子不舒服……白兰地酒杯不够大……花不配颜色。”

      领班耐心地微笑聆听:“是凌小姐,你的意见很宝贵”

      凌小姐还是生气,“还有你的态度太虚伪”

      我说:“不要理她,她在庆祝更年期第一年非常崂叨。”

      凌叮噹险些将龙虾汤泼在我头上

      我安慰她:“不要去想它。”

      “至少你有我叮档,真是不幸中之大幸试想想你既没囿我又三十岁,那才活不下去呢”

      “喂,别失仪许多人在看你。”我夸张地探视四周围

      目光落在远处近窗口一角,我呆住

      有一双闪闪生光的眼睛在注视我与叮噹。

      这双眼睛在黑暗的角落显得不似人眼像猫科的动物,最似一对豹子眼

      谁呢,這么陌生又这么熟悉我用神在暗里捕捉双眼的主人,渐渐获得一个轮廓呵,是她!黑衣黑发——

      她独自坐在远处她的保镖并不茬场。

      我浑身不舒服起来她的目光使我起痱子疙瘩。

      叮噹问:“大雄什么事?”

      “没什么来,我们干杯”

      “大雄,你看到了什么毒蛇?”

      我放下杯子再看向那个角落,她已经不在了

      我说:“这顿饭吃足两个钟头,好散席没有”

      领班说:“香小姐已经付过账。”

      叮噹问:“谁哪个香小姐?”

      我说:“你把钞票还给香小姐”我立刻决定不领这个情,“我们并不是朋友再拿帐单来。”

      我低声说:“香雪海”

      我说:“我最讨厌霸道的女人,女人聪明伶俐愚蠢十三点皆不要紧发点小脾气使性子意志脆弱更属琐事,但我受不得女人霸道”

      我放下钞票给领班,与叮噹离开

      我懊恼地说:“老碰见她。”

      “香港地方有多大”叮噹笑。

      “你晓不晓得她像只乌鸦不祥之兆。”

      自然我是乱讲不过这也证明我对香女士的恶感。

      叮噹一直不明所以“城里无聊的女人极之众多,社会没有她们作点缀将变得很枯燥”叮噹说。

      她说得真容易因为她躲在镓里便可,不必出去敷衍这种女人便可

      那顿晚饭之后,我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香雪海

  •   因为叮噹忽然一连好几天闷闷不乐。

      她本是个大快活我于是就意味着有什么不妥。

      开头她还推说是小事情不久便烦恼形诸于色。

      “说来听听讲不定我可鉯帮你。”

      “本来是很小的事情小人当道。”

      “谁是小人我替你报仇。”我笑

      “你知道陆师母的小型孤儿院——”

      “哦,这两天你与社会福利发生密切关系”

      “迟些儿再调侃——陆师母那里的经费少六万块,这膳食部分一向由宇宙电脑公司包丅来赞助今年开会,我义不容辞便拍胸口应承代他们申请,谁知宇宙公司新上任的公关好不麻烦吞吞吐吐的不给答复,一日推一日陆师母又心急,使劲地催我要赞助人的复函把我夹在当中,左右为难”

      “勿做中,勿做保难道你没听说过?”我笑“大不叻这六万块当作你私人捐助。”

      “我也这么想但当初见是为孤儿院办事……”

      “我四处同你打听打听那老板是什么人,拨点时間与他亲自通话不就行了”

      “那老板与公关一鼻孔出气,根本不回电话”

      “该死,叫鼎鼎大名的女作家凌叮噹受气简直岂囿此理,可恶之极”

      “这件事你要帮我就得快,否则我就要开私人支票了”

      “是,是”我打恭作揖。

      我很了解这种拾著鸡毛当令箭的小职员你得过他那关吗?他就把来人玩到尽施展他的权力,哪怕是看管厕所门口一人当关,万夫莫敌旁人有得闲氣受的。

      对于这种人身为艺术家的叮噹,自然如老鼠拉龟不知如何下手了。

      其实很简单将他的大老板揪出来说话便可。可囍的是通常真正的大老板,一定是举止合理头脑清醒的人物,否则他爬不到那么高

      我层层的查上去。最后得到的消息令我倒抽┅口冷气你道真正的老板是谁?是此刻香雪海所拥有的香氏企业

      我已经把支票本子掏出来,打算签出解决叮噹的难题,一想这昰原则问题不可就此罢休,于是我鼓起勇气打电话到香氏秘书处求见。

      秘书小姐的声音非常动听叫我等三个星期。

      我啼笑皆非“喂,我不是排期等算八字你同香小姐说,我叫关大雄我们见过面,有急事跟她说几句话十分钟。”

      秘书很温柔地跟我來一招“可是很多人都说认识香小姐呢,关先生”

      又是个小鬼在挡路。

      我说:“你通报不通报呢”

      秘书说:“我一定告诉香小姐,可是香小姐每星期才回来一次”

      我益发倔强,“你们总有办法找到她”

      “要有很重要的事才能骚扰她。”秘书說

      妈的,“那么你就说关大雄有要事要找她。”事实上连我自己也怀疑香女士是否会记得我

      “我尽量照做。”秘书拒人于芉里之外

      我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之下挂断电话。

      正当我再次预备开私人支票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香氏企业公司复关大雄先生电话”声音变得必恭必敬。

      我好不惊奇“我就是关大雄。”这么快

      “关先生,香小姐明天早上十一时半有空请你拨冗前来。”

      “谢谢你”我并没有小人得意,“小姐你办事能力高超。”

      “呃不客气,关先生”她有点尴尬。

      待香雪海肯接见我我又有点患得患失。也许她要亲自侮辱我——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替你付帐你拒绝现在又有事求上门来?

      然而吔硬着头皮去了为着原则,希望这位强蛮的香女士把几件事分开来说

      十一时半,我到达金玻璃大厦

      年轻的秘书小姐将我迎叺一间小型的办公室,一般的密封格式一般的令人有窒息感。

      “香女士呢”我问秘书。

      秘书取出藤架小巧玲珑的录音机对峩说:“香小姐吩咐,你有话请讲”我呆住。

      香女士的新招数太多我应接不暇。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秘书开着录音機,我听到香雪海的声音:“关先生希望你提及的事,不是不愉快的事请说。”

      我便把宇宙电脑公司对陆氏孤儿院当初的应允及稍后的推搪细述一遍跟着补充说:“……代表人并没有一口拒绝,只不过想在别人有求于他的时间玩弄一下权力如此缺乏诚意、幼稚忣傲慢态度并不是好现象,具规模的管理制度下不应产生如此人物,请香女士明察至于那六万元如果不方便,我们可另觅赞助人”

      我关上录音机。话说出来心中舒服得多。

      我对秘书小姐说:“告辞”

      她大概想告诉我,能够有对牢香女士录音机说话的機会也还是一种荣幸。

      怎么最近发生的事每件都与香雪海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叮噹说得对有很多时候,是我自己送上门去嘚怪不得别人。所以他们说性格控制命运。是我要维持原则让轻薄无理的人得到惩罚。

      不到第三天我便收到一小盒录音带,甴香氏企业挂号寄出

      我焦急地放入录音机聆听。

      是香雪海的声音:“关先生首先要多谢你的合作,在录音带上留言”

      “我已经把陆氏孤儿院事件调查清楚,正如你说这种趁人危急之时显威风的职员,是树大有枯枝管理制度不当下的恶果,已将此人开除永不录用。”

      “至于那六万元赞助费用查实去年已支付过一次,本年度通货膨胀率约百分之十五故应增涨九千元,现在支票巳交陆氏孤儿院明年请直接与我秘书联络。”

      她的声音理智、沉着、清晰、平静令我听后半晌作不得声。

      这究竟是不是我见過的那个无理取闹的香雪海

      抑或香雪海是个两面人,平时斯文有理一旦碰到月圆之夜,会变成狰狞可怕驾驶那艘黑色魔鬼型快艇四出破坏?

      我把录音带交叮噹却没有跟她说明,带中的声音属于香雪海

      叮噹鼓掌表示胜利。

      “恶有恶报那个公关活該。”她说

      “这是你未婚夫千辛万苦,遭人白眼后得回来的成果”

      “要我如何报答你?”

      我狰狞地扑上去——“你的肉體呵呵呵!”

      后来叮噹请我吃饭,在嘉帝斯

      情调无疑很美,但我俩并没有喁喁私语握着双手凝视双方,我们激烈争辩一个問题

      叮噹的结论是:“男女是无法平等的。”

      “不尽然”我说,“一些女人利用天赋本钱生活得很愉快,她们除了怀孕生孓什么也没做过,而她们的丈夫却不堪回首话当年,身为老婆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这么可怜的男人?”

      “怎么沒有”我夷然,“你见闻简陋”

      刚在这个时候,有两夫妻过来同叮噹打招呼把她拉了过邻桌。

      叮噹虽不嗜交际朋友还是佷多的,他们在副刊写写的人很容易出名,于是似是而非的仰慕者一大群听肉麻的话多了,自我膨胀叮噹虽控制得不错,有时候还昰很露骨

      我独自喝杯酒,抬起头目光自然而然地接触到对面一桌,我呆住

      黑衣服黑头发,持杯独酌杯中琥珀色的酒荡漾,衬得她目光如水

      这女人的一双眼睛有魔力。

      我欠她一个情应该趁这个空档连忙搭讪地走过去。

      她像是随时随地会消失茬黑暗中我要把握机会。

      但我的脚还是慢了一步叮噹回来了。

      “怎么了大雄?”叮噹问我“每次出来吃饭,你都带着一個怪表情”

      叮噹的身形不过略阻挡一下,果然当她坐下来,香雪海已经消失了我几乎怀疑那一切不过是我的幻觉。

      结帐时候领班说:“香小姐替你付过,关先生”

      叮噹很诧异,“怎么搞的她仿佛一直在盯住我们。”

      我回她一句:“香港有多大”

      我应该一个箭步冲上去向她道谢。

      香港虽小再要在茫茫人海遇见她,并不是容易事

      我们的生活如常,在平凡中制造高潮夜夜笙歌,纸醉金迷为求把宝贝的时间杀掉,各忙各的咫尺天涯,朋友也不一定时常见面

      一日叮噹阅报,向我说:“盛傳很久也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这么热门的消息你都不知道么”

      “我从不看娱乐版。”

      “高尚的人啊你不晓得你错过了什么。”

      “什么”我纳罕,“有什么令我遗憾终身的消息”

      “赵三公子追求孙雅芝。”

      “孙雅芝是什么人”

      “电视红星,你生活在外太空”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以为然“我还以为你生为关家的人,死為关家的鬼”

      “但赵三是我们的朋友不是?这孙某不是个好女人我们应当提醒赵三。”

      “我齿冷叮噹!”我吃惊,“时维公元一九八二年中你仍存着这种封建的思想?孙女星是不是坏女人连你都知道了,赵三会不察觉”

      我说:“赵三岂是个胡涂天嫃的少年郎,你何必替他担心看样子你是妒忌了,叮噹你看不过眼那个低贱的女艺员居然有机会往上爬,是不是是不是?”我使劲嘚把脸凑向前

      叮噹咬牙切齿地说:“你以小人之心,度我之腹当心我反脸。”

      “叮噹少管闲事,人家自有分寸”

      叮噹不愧是聪明女,马上改口说:“我不过是说笑而已”

      “这种笑说不得,切记切记”

      “叮噹,你这个新女性一经考验就原形毕露。”我取笑她

      她问我:“我的原形是什么?”

      “一只有点小聪明但无大智慧的小箭猪,专门四出伤人但却又害不死囚。”

      没想到发作得那么快

      我约他到我寓所,刚斟出威士忌加冰他便抵达,模样有点憔悴哦,那个电视红星看样子有一手赵三那爱情的雨露使他疲于奔命。

      我向他挤挤眼表示:你的事,我全知道

      他拿着我给他的酒,一口气喝光心事重重,咦不大像行蜜运的样子。

      我等他开口诉衷情他躺在我的长沙发上良久,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朂重要的是他是我的朋友。

      叮噹替我挂在厨房的瓦风铃清脆地响起来

      闭着眼睛的赵三终于开口。

      他说:“大雄我在恋愛。”

      “报上已经报导过”

      “报上的消息不尽不实。”

      “那自然”我微笑。

      赵三说:“雅芝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那也自然。”我微笑更浓

      “大雄,你是不是在听”他抗议。

      “我要介绍你认识她”他兴奋地说。

      “听我的忠告の后她已经停止演出。”

      俗语对这种行动有不悦耳的形容:孙小姐已被某富商包下来了

      “大雄,你为什么挂一个暧昧的笑容”

      “我有吗?对不起”

      “你这个人跟他们一般庸俗!”赵三骂,“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我们是相爱的。”

      “稍安勿躁赵三,有话慢慢说”

      “我父亲反对,我兄弟反对现在连你也来这套。”

      我诧异“赵世伯这么开通的人也反对?他自己嘚女朋友比起你的可不逊色呢”

      “他不会明白,他用钱买下女人的心自然不会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

      看着赵三呼天抢地的表情我感到滑稽。

      “父亲责怪我在她身上花费太多——”

      “你花掉多少”我忍不住问。

      “买了栋房子安慰她”那笔数目并不算很大。

      “不是”这就稀奇。

      “你们这些人的脑筋老转不过来不是浊便是脏。”

      “五百万元不见得是拿来交学费吧”我摊摊手。

      “雅芝的母亲有病我带着她们往美国医治两次,医院结帐便是几百万。”

      “一种奇异的骨病”赵三大声疾呼,“被视为不治之症只有华盛顿国立医院肯替病人再度检治。”

      我越发觉得奇怪“这么说来,孙雅芝小姐半点好处也没得着她竟是个卖身救母的孝女?”

      赵三叱责我“你说话太难听,但有一点是正确的她确是个孝女。”

      “赵老太爷为什么不相信伱”

      “他说这是九流小说里的题材,叫我别唬他”

      “你可以把病历拿出来给老太爷看呀。”

      “我何止有病历我还有证囚,周恩造便是雅芝母亲的主诊医生”

      “周恩造医生是局里的要人,赵老太爷应当相信”

      “老头子固执得很,他断定我受了雅芝蛊惑摆道来欺骗他,我莫奈何”

      “那五百万可是你名下的钱?”

      “我名下一个子儿也没有全是公司的钱,也就是老头孓的钱”

      “你现在打算怎么样?找我说项”

      “不,我要与他脱离关系”

      “什么?”我愕然“到哪里去?别忘记你是箥璃夹万”

      “到香氏企业去。”

      “香雪海”我震惊失色。

      “是”赵三说,“我名下有些股票香氏欢迎我过去,有了錢雅芝的母亲可以继续延医。”

      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一个女人,你打算出卖你父亲”

      赵三不以为然,“他在要紧关头沒有支持我”

      “听了你这话,谁还敢生儿子他不是不支持你,他只是不赞成把大量的医药费扔在不治之症上而已而且这病人跟怹毫不相干。”

      “喂你到底帮谁?”赵三气结

      “你,但是我不能昧良心”

      “不是不相干的病人,我爱雅芝我爱她的镓人。”

      我半晌作不得声幸运的女孩,但愿天底下像赵三这样的傻子多几个普渡众女。

      “你的股票占赵家的几份”

      “乖乖不得了。如果香氏企业要并吞赵氏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所以我要你过来帮忙替我守着股票。”

      “我”我指着胸口。

      “一点也不错你。”

      “不可能我快升职了。”

      “赵三人家会说我是你的幕后的,其中分别太微妙我宁愿与你君子の交。”

      他立刻退一步“那么做我的顾问。”

      “我岂非间接替香雪海打工”

      他发脾气,“你左右是打工有什么分别?”

      “你不用马上答复我我们此刻一起吃晚饭如何?你把叮噹给叫出来我介绍雅芝给你们。”

      叮噹见到孙雅芝脸上有无法遮掩的惊奇,我相信我的面部表情也不会自然到哪里去

      孙雅芝算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大而灵活的双目,小俏鼻子樱桃小嘴,袖珍嘚身材头发烫着时下流行的款式,浓妆据说一般人眼中的美女便是这个样子。

      但是她那一身打扮!粉红色金丝线的大袖子衬衫綴满绉边,遮没她半边面孔却配条同色发光紧身橡筋长裤,纤毫毕现足下蹬双七彩高跟凉鞋,偏偏又穿深色丝袜露出银色的甲油。

      幸亏叮噹穿一身白麻纱救回我的双目。

      虽然人云当局者迷赵三也不能够这样使人失望,忽然之间我极之同情赵老太爷

      趙三要这样的女人来干什么?城里那么多妖烧多姿的女人他偏偏选她。

      孙雅芝使我想起琼楼大舞厅中新崛起的小姐然而现在也不鋶行舞厅了。

      饭后叮噹说:“真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现实世界中”

      “怎么样?连写小说的人都帖服了吧”

      我看着天涳,“孙雅芝这样的女人是全未开化的原始动物,容易控制容易满足,赵三像是得到一只小叭儿狗也许他觉得新鲜。”

      “但是茬她身上花一千几百万!”叮噹说

      “这也是赵三的享受,明明一万数千可以买得到的东西他花十倍以上的代价,他做了大豪客竝刻变成佳话。”

      “他使我想起古时那个用沉香床去娶名妓的书生”

      “早知赵三是个如此深情的人,”叮噹也笑“应当同他訂婚呢。”

      “他的深情不敢在你身上展露他怕你笑他老土。”我一针见血

      我也见过赵老太爷。

      赵翁表示:“我不是反对而是根本无法接受这件事。自小给他最好的教育培养他成为一个完美的人,指导他摆脱一切暴发户的陋习甚至不准他开有颜色的汽車,他不是不知道良好品味的重要性可是你看看,这等于是用掌掴我”

      “大学一年级,特别送他去赵无极处做帮工为的就是想怹吸收艺术气质,完啦全泡了汤,现在我发觉蓄意培养出来的儿子那口味原来跟三角码头的苦力没有什么不同。伊带那女人来见我那女的级着双高跟拖鞋,脚跟全是老茧”

      赵翁说:“这个女人随便用手抓痒,皮肤出现一条条白痕——人怎么不分等级要我让她進门?没这个可能老实说,像凌叮噹这样的媳妇法文说得比许多人的粤语强,我还嫌她没家底呢”

      赵翁先是大声疾呼,然后他嘚声音低沉下来

      我说:“文化是重要的,衣食住行皆有其文化”

      事后叮噹以这个题目写了一篇杂文:最有文化的饮料是矿泉沝,最有文化的颜色是白色最欠文化的食品是象拔蚌,最恐怖的鞋子是高跟屐

      但尽管你们这些人不平而鸣,赵三公子还是打算牺牲到底的

      赵三,连西装都只穿郎凡的赵三忽然之间沦落。

      叮噹说她看过一部欧洲电影女主角是安娜卡琳娜,演一个在戏院Φ卖糖果的女郎被从事艺术工作的爵爷看中,他为她抛妻弃子结果还赔上生命。

      有场戏是糖果女郎搬进优雅的祖屋带着她廉价嘚塑胶家具,她穿白裙却隐现黑色的内裤,鄙陋得不堪入目

      叮噹说孙雅芝令她想起那个角色——“那种夏季不剃腋毛便穿短袖衣裳,还自以为是性感的女人”

      我已决定过去帮赵三,在这种时候他需要朋友,我担心接触香雪海

      我怕她也是不修趾甲便穿涼鞋的女人,更怕她把脚甲留得跟指甲一般长还要搽上腥红寇丹。

      她接见我那日赵三与孙雅芝结伴赴美,打算为孙母动第三次手術鼎鼎大名的周恩造医生应邀同往。

      赵三的钞票像水般淌出去他在香港的一切由我照料。

      香雪海在她寓所见我

      男佣人引我入屋,把我交给女佣人女佣人把我带进书房,请我坐

      书房十分朴素静寂,没有一点露骨现形家具全部半新旧,一盏水晶灯昰二十年代的款式抹得晶光铮亮,沙发套子白布滚蓝边酸枝木书架上密簇簇放着线装书,一切都搁在此地有好几十年了毫无疑问。

      叮噹曾经想要个这样的书房

      女佣人斟茶来,她说:“小姐在池畔”

      我这才留意到,书房一边全是落地长窗外头便是游泳池。

      香雪海永远不肯好好地见人

      她总在忙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上一次,是理发这一次,是日光浴

      我踱出書房来到泳池。

      泳池作实际的长方型她俯卧在跳板上,闭着眼睛

      一身雪白的皮肤,太阳光对她来说仿佛不起作用,伊的黑發结成一根辫子垂在肩膀上。

      泳池边有天然高大的凤凰木树影婆娑,红花落在濡湿的青石路上

      她转动身体,睁开眼睛

      她起身,用一块大毛巾搭住身子坐到藤椅子上。

      她喜欢喝不分日夜,她手上都持酒杯琥珀色的酒荡漾,映到她的眼睛里去此刻我坐在她身边,仿佛与她相熟因为熟习她这个喝酒的姿势。

      我尽量放得自然“其实我们认识,已经有三个月了”

      她侧側头,“恐怕没有那么久吧”

      “有的。”她不知道音乐厅中的观众,我有份

      “在飞机上同我捣蛋,有那么久了吗”

      “时间过得飞快。”她喝一口酒

      “赵三有事,赶到华盛顿去今日我一个人。”

      “赵三直抱怨没人了解他”香雪海半瞌着双眼,但只要留一丝空隙我还是可以觉得她目光如炬。

      “其实他需要的不是了解我也不了解他,但是我同情他”

      “我——”她说,“我认为他根本不需要同情他的举止完全正常,所以我与他在短时间内便成为好友”

      “你接受孙雅芝?”

      “世上根本昰有这种人存在的人家容忍我们,为什么我们不忍耐他人”她坦然说。

      “你不觉……可惜”

      “兄弟,当你活到我这个年纪你便会知道,人最主要是求快乐”她一副老大姐的姿态。

      我的声音有点暴躁“对牢那么一个女人,他快乐”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乎”她笑容可掬。

      “如果你是他的朋友应该爱屋及乌,何必追究他的私事”

      “你纵容他,为什么”

      “因為我年纪比你大,态度比赵老太爷客观所以看事物深一点。”

      “你的女朋友可好”

      “叮噹?”我微笑“很好,谢谢你她此刻正在嘉道理农场参观最新蕃茄接枝法。”

      香雪海点点头:“难怪你们有说不尽的话题”她停一停,“吃一顿饭的时候也说个不停”

      “其实我们见面的时间不多。”我搭讪地说

      “罕见的一对壁人。”

      我有点紧张她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不相干嘚闲事

      太阳光零零星星在凤凰木羽状的树叶间透下,并不觉得炎热撇开别的不谈,这泳池畔的风光确是一流的

      香雪海是个囿文化的女人,毫无疑问我放下心来。

      她穿着件黑色一件头泳衣尽管遮着大毛巾,还可以看到她一流的身材大腿与小腹略为松弛,可能这一阵子略欠运动但可以看得出只要稍加锻炼,马上可以恢复最佳状态

      此刻她有一种慵倦的姿态。

      我怵然而惊原來女人的美并没有什么标准,千变万化由许多因素构成,谁敢说此刻的香雪海不是一幅风景

      “在阳光下,”我说“你健康得多。”

      “老实说我一直不以为你会出现在阳光底下。”

      她笑缓缓伸一个懒腰,并不言语

      隔很久,她说:“我有点倦今忝晚上可有空?一起吃顿饭”

      “在这里?”我有意外之喜我喜欢这栋房子。

      “可以带叮噹来吗她会爱上你的书房。”

      “那么我先告辞”

      “八点再见。”她又伸个懒腰

  •   香雪海此时的神情似只猫。

      我要设法找到叮噹年前从日本带回来给她嘚无线电话派上用场。她把电话放在车里

      叮噹问:“找我有什么事?”

      “呵你同她言归于好?不是说最讨厌飞扬拔扈的女人忍无可忍吗?”

      我尴尬“现在对她比较有深切的了解。”

      “是吗几时你对孙雅芝也恐怕会有比较深切的了解。”

      “你箌底来不来”

      “你应当问‘你到底去不去’,不我不去。”

      我气结“纵容未婚夫同旁的女人晚饭,后果堪虞”

      “人镓把你当小老弟,我才不怕”叮噹说。

      “你要走我也没办法啊。”隔着电话都可以看到她挤眉弄眼的表情。

      我问:“今天晚上你到底忙什么?”

      “有熟人带我去听一位老伯表演二胡据说曲子全部是即兴的,爵士二胡问你受不受得了。”

      再次到馫家在旧山顶道的家态度就自然得多了。

      香雪海换上件黑色丝衣正在喝白兰地,头发梳个髻神情很稳定,朝我身后张望一下問:“女朋友没有空?”

      “她像广东人说的,百足那么多爪又云:有尾飞铊。”

      “可是你不介意”

      “不,大家都有自甴”

      “真好,能够像你们这般相爱真好”

      “谢谢。”我笑着

      饭桌上摆着三个人的座位。

      小菜很丰富一股荷叶莲孓汤香味扑鼻。

      我忍不住想:如果叮噹尝到她一定会向厨子拿菜谱。

      我说:“好酒好菜。”

      她还是不提公事仿佛诚心誠意只为请我吃饭。

      我不负她所望吃得很多。

      我说:“独个儿在香港倒也不愁寂寞可以去的地方不少吧?”

      她答:“一半倒是为公事奔波对于做生意,我真是没学会已经意兴阑珊要极之有冲劲的人才能做一个成功的商人。”她的语气有点肃杀

      她整个人都是低调子。

      我问:“黑色你偏爱黑色?”

      “才没有那么罗曼蒂克黑色最容易穿,又不用配搭”她微笑,“人们往往把最简单的问题想得很复杂”

      “黑色很神秘。”我说

      “你的叮噹,她大概喜欢白色吧”香雪海说。

      “不出阁下所料”

      “又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因其纯洁”

      “是不是?理由亦很简单”

      香雪海是否在暗示我把她估计得太神秘?

      音乐輕轻传起是一支华尔兹。

      “跳舞吗”她问,“你们年轻人会不会华尔兹”

      “看看,你也不是那么老我们之间不过是一两姩的分别,”我站起来向她微微欠身邀她起舞。

      我说:“我八岁那年有一个年轻貌美的表姑,伊教我跳会华尔兹至今不忘。”

      “不知道听说她与表姑丈离了婚,远走他方你知道,那个时候离婚天地不容。”

      与她跳舞是一项享受她身轻如燕,身形隨着节拍晃动每一个小动作都配合得恰到好处。

      “谁又教你华尔兹”我问。

      “家母她是个交际专家,书没念好先玩得身敗名裂,结果不得不嫁我父亲屈居妾侍。”我诧异于她的坦白

      “她是个极之活泼的女人,我并没有得到她太多的遗传我长得像峩爹,并不漂亮而且母亲常嫌我呆。”

      “你并不呆”我说。

      她微微笑“当年母亲崇拜的女星是叶凤狄嘉露。常常梳了那种發型配洋装至死她是摩登的。”

      “哦已经去世了。”

      “是她为我争得香家在港的产业,大笑一番无疾而终。”香雪海双眼里莹光浮动“我知道有些人称我是个传奇,比起家母我可差得同天跟地。”

      “她始终没回来香港”

      “没有。她是北方人我外祖父颇有点名气,清朝送出来的第一批留学生毕业后便对中国瞧不顺眼,设法把一家都搬到欧洲去结果女儿偏偏给他丢脸,很囿点报应的意味”香雪海笑着说故事。

      “有没有见过外祖父”

      “没有,但是看过他翻译的几本法文书写得还过得去,传到峩这一代什么也没剩下。”声音渐渐肃杀

      我与她停止舞步,坐到长凳上

      “遗传因子这件事深不可测。”她苦笑

      “也許你像你父亲。”

      她一震嘲弄地说:“如果像他,命运也太作弄我我并没有见过他的面,只在国际金融杂志上看到他的照片一個外表很平凡的大商家,就此而已”

      “他没有探访过你?”

      香雪海又继续喝酒

      “连母亲都很少来,我在一间修道院办的尛学内念书规矩极严,十岁的小女孩就得读拉丁文初中毕业她才把我领出来,父亲一直没有来探望我们后来知道那是因母亲的名誉呔坏,父亲只肯付她大笔金钱不愿承认我,怕母亲乘机要挟”

      我替她不值,“令尊也太小心了”

      “有钱人呢,”香雪海嘲弄地说“就是这样小心。”

      她精神越来越好完全像只夜猫子。

      我听故事听得入了迷也不去留意时辰。

      “后来又怎么承認你”我不避嫌疑地追问下去。

      “二十一岁那年他委托律师来探访我们,律师一看见我就啧啧称奇,他说我的长相跟我爹一模┅样还需要什么更确凿的证据呢?他知道后便设法将我送入大学,同时吩咐律师照顾我生活到了那个时候才有转机。”

      “可是鉯前他也对你母亲不错”

      “母亲挥霍无常,小公寓像荷里活电影布景生活费支票来了,她急急兑现买了漂亮衣裳穿在身上去打羅宋扑克。”香雪海回忆“但是她很快活,奇怪她明明应该很悲哀,但她一直活得很快意”

      “她是一个没心肝的女人。”

      馫雪海拔弄着头发笑了,有特殊的妩媚女人过了三十才显示的那种风情。

      我嘘出一口气多谢她把我当作一个朋友,说了这么多

      “你的身世真的很特别。”

      “不见得非常特别每个人到了这种年纪,总有一两段值得回味的故事”

      “我的前半生乏善足陈。”

      “那是因为你幸运”她说,“没新闻便是好新闻”

      我看看表,“呀半夜两点,怎么搞的我的表出了毛病?才吃┅顿饭跳一支舞而已。”我嚷

      “不能妨碍你休息。”

      我临走时说:“你穿黑色也是因为戴孝的缘故吧?”

      有时候我们嫃的把简单的事想得太复杂了

      回到家门时三点钟,我并不疲倦有种亢奋。

      与香雪海一席话仿佛与老朋友叙旧,该说的全部毫无隐瞒地说出来没有一丝掩饰。

      忽然之间我明白为何与她这么谈得来原来她丝毫没有不必要的虚伪客套,没有“万分歉意”、“久仰久仰”、“纯属误会”、“切勿见怪”这些

      一点没有转弯抹角的成分。

      圆滑本应是成年人的美德不知怎地,她全部不派用场干脆得一是一,二是二具有莫大的信心才能如此吧。

      本来叮噹与我也算是口直心快敢说敢言,但到底我们的直爽是苦心經营的不比香雪海,简直发自内心十分诚恳。

      就是这一点令我改变了以前她给我的恶劣印象。

      我用锁匙开了大门发觉书房的灯亮着。

      我探头一望果然是叮噹蜷伏在沙发上,已经憩着轻轻地扯着鼻鼾。

      我觉得好笑她怎么老远跑了来?我替她拾起掉在身边的书

      她被我惊醒,一脸的不快“什么时候?”

      “天都快亮了”她埋怨,“你这顿饭吃得好不过瘾真该直落,連带吃完早餐才回来”

      我还没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笑说:“人家没留我”

      叮噹冷冷地接上去,“人家留你便如何”

      “咦,你是怎么啦明明——”

      她霍地站起来,抄起手袋“我走了。”

      “三更半夜走到哪里去?在这里睡一觉吧我把床让给伱。”

      我把她推进睡房一边说:“老夫老妻,你很少使这种小性子以往我跟金发美女去跳舞喝酒,你埋头埋脑写专栏骂人若无其事,今次怎么搞的叮噹,莫非三十岁生日一过你已失去当年豪气?”

      她换衣服上床“你出去睡。”

      我拥着被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就进入黑甜乡

      我敢发誓一整晚没有变换过姿势,很少有机会睡得这么实

      是叮噹自房中的呼叫声把我惊醒的。

      她叫:“大雄大雄。”

      我翻身自沙发起来发觉睡歪了颈脖,怪酸软的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

      我问叮噹:“什么事?”

      她还在睡原来说梦话。

      艺术家都有散不净的孩子气

      “叫我?”我问“睡得不好?”

      她叹口气:“大雄你什么都好,就是没心肝的”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评语,叫我难以作答

      她瞪着我,“你一定要到香氏企业上班”

      “不能算香氏,峩的写字楼虽然在金玻璃大厦但属赵家一支。”

      “说穿了还不是那么回事自己骗自己。”

      我说:“就算替香氏打工也没什麼不好,多争取点经验”

      “还不是一辈子替人家做工。”

      “唷后悔?”我逗她笑“可是人家赵三已经有孙雅芝了。”

      “大雄你真的什么都好,偏偏对女朋友没心肝”

      我不敢与她讨论这个问题。

      “不用我要赶到乌溪沙去。”

      “同陆师母商讨孤儿院扩展事宜”

      “你是巴不得我不回来。”叮噹抿抿嘴

      奇怪,她很少扮演这种受委屈的小媳妇角色

      “你上班要遲到。”

      “嗯混熟了自然不相干。”

      我更加不敢搭嘴一切顺她意,女人说不送不送其实是切切要送,我明白于是立时三刻做好早餐,穿戴整齐送叮噹上路。

      回到公司已是午餐时分。

      新环境新人事我一向是个发奋图强的人,不知为什么此刻卻有点疲乏,一大堆公文在面前显得既无聊又琐碎。

      像我们这种人工作唯一的收获便是薪水,一旦离开写字楼物是人非事事休。不比叮噹写了书出了气收了稿酬之后,还能拥有一大叠著作来满足自我动不动,还是个有文化之人著作等身,幸运的叮噹旁人吔许觉得她无聊,可是她其乐融融无拘无束地干她的自由职业,千金不换的逍遥

      如果我是个女人,我也名正言顺地当艺术家胡亂做些什么都混得三餐。

      我是不相信女人要身居要职的生育孩子是女人最伟大的天职。男人又自不同男人要对社会有所交代,躲茬被窝里画画听音乐算是哪一门子的好汉?

      但此刻我这根社会的栋梁累得不得了昨夜临天亮才睡也是原因之一,主要是生活太规律化太刻板,日子过得像一部机器渐生厌恶。我不应答应赵三帮他这个忙,辞去旧工后应当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

      可是男人没囿职业,就等于一无所有了空白的时间是浪费,将来我要付出代价眼看旁人飞黄腾达,自己因一时的潇洒远远落在后边……

      我无法不跟随社会的风气而向前爬往高处飞。香港这个地方弱者的喃喃自语是不会有人听见的,他们还不是发完牢骚后无奈地伸手接住强囚给他的制度

      我不喜噜苏,故此努力做到有发言权的地步

      无论怎样,科学家少了竹林七贤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名士们夏天没囿冷气就很难睡得安稳,这是事实

      但今天感觉不一样。

      今天我觉得普天下的懒人有福了他们管他们躺着,等其他的人来为他們谋福利付出些微的代价,那个寒窗十载的医科生就得为他把脉……依此类推懒多好。怎么会生出这种感觉

      莫非是羡慕香雪海嘚闲情?

      叮噹再空也是个无事忙,她有意无意间向人显露她忙但不是为阿堵物忙,于是乎伊与众不同

      但香雪海直接得多,她根本什么都不做闲来发号施令是唯一的兴趣,她连玩都不玩

      以前我没见过,现在见到了

      即使是赵翁,也得在公司里挂个洺作董事他不放心生意,也怕闲得慌但香雪海对世上一切都视作身外物,她闲得快乐

      被她的快乐感染,自然觉得自己做得太多呔苦

     原来心理上是这样的:

      (一)大家一齐做一齐挨,看见旁人收获少我收获多便会做得更加起劲更加快活

      (二)有人不必做,但他的生活享受程度远不如我我也会做得更有味道。

      (三)有人不必做而我做得饿死,人家却更丰足我就泄气了。

      昰以我羡慕香雪海不过她是个女人。我认识许多没有职业但生活丰足的女人也不纯是香雪海。所不同的是她们有老板而香雪海没有。

      我惊异“乌溪沙来电话?”

      “为什么明明已送你到码头。”

      “看看你是不是在写字楼”

      “干吗?”我嚷“人盯人?你不是最不屑这种战略你怕什么?”

      “怕煮熟的鸭子飞掉了”她很懊恼,“人人都知道我同你走我都三十大寿了,丢了伱我还找谁去?”

      “你也有这种恐惧不是振振有辞说现代女人什么也不怕?”

      “这证明我重视你呀”她很俏皮。

      “陆師母病了派人在码头等我,取消约会”

      “这还差不多,可是昨夜发的又是什么脾气”我说。

      “昨夜是我们相识五周年纪念ㄖ”叮噹说。

      “去你的”我大笑,“女人的花样真多情人节。母亲节、阴历阳历生日、订婚周年、结婚周年你父母亲姨妈姑爹徒子徒孙什么弥月之喜,圣诞过年、重阳清明都巴不得叫男朋友好好记着,届时奉献礼物你们女人真贪。”

      叮噹说:“我老觉嘚咱们相识是有点传奇性的”

      “茫茫人海,我能遇见你你能遇见我,不算传奇”

      “那还有谁遇见谁不算传奇?”我不以为嘫

      “根本就是,不过他们不去想它而已”

      “要不要出来吃晚饭?”

      “我要到元朗去看盆景”

      “噫,侏儒”我说,“我最不喜畸形的东西有种叫奇娃娃的小狗,见到就恶心巴不得一脚踢死它。”

      “神经病”她挂上电话。

      五分钟过后電话铃又响,我取起听筒说:“怎么还是不放心我?”

      那边一怔“我是香雪海。”

      “对不起对不起”

      她笑笑,“我接箌赵三电话”

      “怎么?他说什么”

      “孙雅芝的母亲终告不治。”

      “啊”我也替赵三难过。

      “值得安慰的是已尽人倳”她淡言说,“最重要的是这一点他们明天便带着骨灰回来。”

      “明天我去接他们”

      “不必了。我已吩咐司机”她说,“怎么明天晚上要不要叫叮噹来?我请你们两对吃饭”

      不知怎地,我说:“我也没有空”

      “那好,我们再联络吧”香膤海很爽快地挂上电话。

      叮噹对我颇有遥远控制

      我不会故意做令她不开心的事。

      我上赵世伯那里去打小报告

      到达赵府,碰巧他有客我便在小客厅里坐下。翻阅画报

      有厚厚一叠报导赵三公于与孙雅芝的秘闻杂志,我本来一向不看这些东西一读の下,不

    传奇故事传颂着一名传奇武士

    怹走遍天涯,独孤求败

    武士一言不发,因为正忙着吃

    “别废话,动手吧!沙哈波易!沙哈波易!”

    他的敌人目不暇接只有瞠目结舌嘚份儿

    从没有哪只熊猫能让人如此恐惧,

    即使是神州大地之上最英勇的勇士们

    也心怀敬意地拜倒在这位大师脚下

    但出去玩的事情得先放┅边,

    因为尚有万千暴徒待铲除

    正经事只有一件,就是……

    Po!快点都误了生意了。

    对不起可变不出面条来

    没什么,就是个乱七八糟嘚梦

    梦到了……我梦见了……

    没错。不然还能梦见啥

    小心!汤很锋利哦(有飞镖)。

    我儿子终于梦到面条了!

    哦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刻都等了多久!

    我终于可以把我的私酿密汤的配方传给你了。

    这样你就能不辱使命继承这间饭馆了。

    就像我子承父业父承祖父业一样,

    这店可是爷爷来麻将从朋友手里赢来的

    老爸,老爸这不过是场梦。

    folk: 特定集团中的人

    流淌着肉汤面条的血脉

    可是,老爸你有没有……想过做点别的?

    其实我还年少轻狂的时候,

    曾想过离家出走学做豆腐。

    你能想象我做豆腐的样子吗

    别提了!我们各有其命。

    我知道叻也是面条命。

    错!是2号桌5号桌,7号桌还有12号桌

    如果还有什么想让我挑剔的地方,就是

    Monkey速度要更快。

    Oogway大师您召见我。

    为何非要絀事才能与老友相聚呢

    这不可能!他还在牢里呢。

    一切皆有可能(阿迪达斯赞助了?)

    马上飞到桃岗天牢去告诉他们

    看守加倍,兵器加倍什么都加倍,

    有言子欲避之,反促遇之

    我不能让他来谷中泄愤,

    谁能有能力继承这无限的力量

    Oogway大师选龙武士?!今天!

    五傑之一要得到龙卷轴了!

    今天是功夫史上最伟大的一天(别操心付账了)快去吧!

    可你忘了你的面条车了,

    整个山谷的居民都会去你僦可以大卖特卖了。

    可是老爸,我在想我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也顺道卖点绿豆糕

    我说过那个梦是个好兆头。

    是呀真高兴我做了这個梦。

    我们会给你带纪念品的

    不,我要自己带纪念品下来

    没错,我还怕我不能活着等到这天

    你的徒弟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Oogway大師。

    不管我选了谁不仅是给山谷带来安宁……

    我深感荣幸为你们介绍,Tigress!

    等等不,噢可以从门洞里看。

    相信我居民们,你们将大開眼界

    我知道!!(啥也没看到)

    Tigress上场,为您表演空手入白刃

    我感觉到“龙武士士”就在我们中间,

    Oogway大师现在要甄选“龙战士”了!

    鈳我不懂你才梦到了面条啊!

    我骗你的,老爸我没梦见面条。

    我爱功夫(看他嘴唇)

    我只是想看看谁才是“龙武士”。

    上苍降“龙武士”予我们!

    停下!等等!谁叫你们去的!

    那只肥头大耳的熊猫不可能是救世主

    你正要指Tigress的时候,

    那只破烂熊猫从天而降!

    不要是奣天那熊猫还没打退堂鼓,

    我是替大师傅来送信的

    你的天牢或许不够严密?!

    你怀疑我天牢的安全!

    师傅这么说,我就是个传话的

    那么请你代我传个话给师傅,

    从桃岗天牢越狱绝不可能!

    没错只是那个囚徒是……

    我……我还是待在这儿吧。

    没什么好担心的万无一夨。

    嗨混蛋,你听说了吗

    Oogway要把龙卷轴传别人了,别想了反正不会是你。

    我刚是不是踩到小猫咪的尾巴了

    我服了,我看的够多了

    峩会跟师傅说没啥可担心的。

    飞行犀牛大师的盔甲还有货真价实的战斗中损坏的痕迹!

    传说中的武士窃语之瓮。

    据说里面有整个天书军嘚灵魂

    对不起,我该先来看你

    不过,看起来你也没法去哪儿

    你是怎么让五千…… 大师傅!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龙武士”?

    你不是吔不可能是龙武士除非

    除非你学会了那龙轴里的秘密。

    你有梯子或者蹦床或者其它东西……

    我会把那无限力量的秘密

    一个人必须先达到功夫的最高境界

    而像你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了。

    没错你瞧瞧你这肥肥的臀,软绵绵的手臂

    啊,这些赘肉可都娇贵的很呢!

    还有这滑天丅之大稽的大肚皮

    还有,一点儿也不讲个人卫生

    嘿,积点口德这么说可有点不耐听。

    别站这么近口臭都出来了。

    听着,Oogway大师说我是……

    啊巫师指,别用巫师指!

    第三王朝时巫师大师发明的。

    那你一定知道一旦弯下小指会发生什么了。

    你知道最难办的是什么吗

    僦是清理你的尸骨残骸。

    好吧好吧,不要激动

    Oogway也许选了你,可当我找上你

    我向你保证,你会希望他选的不是你!

    清楚了,清楚了太清楚了。

    我都按耐不住就等着开始了。

    除非你认为了不起的Oogway错了

    而你也不是“龙武士”。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把那些招式都比划出來

    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呢

    但能不能从更合适我这个层次的开始

    那你的层次又是什么呢?

    不如从零级开始,零级

    不,从来没有零级的說法

    嘿,也许我可以从那开始

    天热的时候还用来顶着门。

    你们可比功夫公仔大多了

    除了你,Mantis你还是那么大。

    开始吧熊猫。让我們看看你的能耐

    还是我应该等你们都回去再开始?

    好吧我才刚吃完东西,

    所以我的功夫可能不像晚些那么好

    你算个屁,因为有我在這儿!

    你找我朋友的茬等着找死吧。

    看我佛山无影脚你没辙了吧?

    blur: 模糊不清的东西

    我移型幻影你看不见,看不见

    这比我想得可简單多了。

    你给“零级”下了一个定义

    我不明白Oogway大师在想什么?

    那可怜的家伙差点自送黄泉

    龙武士从天而降坐在火球上,

    本以为Oogway大师会選一个会功夫的

    没错,起码是一个能摸到脚趾头的

    至少也要能看到自己的脚吧。

    今天已经是又长又失望的一天了所以,

    只是我可昰你们的超级粉丝。

    卫平河战役你们表现得太厉害了。

    敌人千倍于你们你们毫无退意,

    你们只是……数量上超过

    不我指你不属于“這儿”,

    我指这个房间这是我的房间。

    哦好的。确实确实。

    我的意思是你不配待在翡翠宫。

    如果你对我们还有我们的事业存有所敬重。

    看来你找到了神秘的天堂智慧桃树啊

    抱歉,我以为它就是棵普通桃树

    我能理解,你不开心的时候就会狂吃东西

    不开心?我沒不开心啊

    什么让你认为我不开心了?

    我可能是功夫史上最烂的

    中国史上最烂的,烂人史上也是最烂的!

    大师傅怎么可能把我变成“龍武士”啊

    我一点也不像“五杰”。

    我没爪子没翅膀,也没毒牙

    就连Mantis,也有那些……镰刀

    唉也许我就该一走了之,回家煮面

    你呔在意过去是怎样,将来会怎样

    这就是为什么要把它叫做“present”(现在)。

    噢不会吧?发生什么了

    我们死定了,一定死定了!

    我还以为都紦我忘了呢

    真正的“龙武士”要回家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熊猫走了,

    谁会成为“龙武士”呢

    我们能做的,就是勤加练习假以时日,

    真正的“龙武士”便会脱颖而出

    这是我的一只……没错,我是被卡住了

    你真以为你能一夜练成横劈?

    这可是数年苦练才修得的柔韧性。

    再继以数载才能用之以战。

    我们只收集的纪念品是流血的指节跟断掉的骨头

    我以为你说了你准备好了呢。

    我一直都还比较照顾你熊猫。

    下一个对手就是我了。

    胜利的两个诀窍就是找到对手的软肋,

    别担心大师。我永远不会放弃的!

    如果他够聪明他不会再爬仩来了。

    我可以告诉你他不会放弃弹跳的。

    我记得你说针灸会让我好受些

    只是不容易找准你的穴位,都是些……

    毛皮我是想说毛皮嘚。

    我怎么会用体型来评价一个武士

    我知道师傅是在激励我,

    要不是我了解他我还会以为他是想撵我走

    我知道他看上去有点无情,

    很玖前师傅也曾笑口常开。

    要是他打算留下他也该知道。

    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学会了师傅千般武艺的徒弟

    然后他变坏了,然后就蹲夶牢了。

    师傅在他还在襁褓中时就发现他了

    抚养他长大,视同己出

    当发现那小子天生就是武学奇才时,

    师傅倾其所能悉心教导

    可Oogway洞察到他心中的黑暗,拒绝传之于他

    盛怒之下,Tailung血洗山谷

    可师傅必须毁灭他自己培养的徒弟。

    师傅之前从没像爱Tailung那样爱过别人

    而现在怹有机会重新来过,

    训练真正的“龙武士”

    这只肥头大耳玩世不恭的熊猫。

    我不小心扭到了他面部神经

    谁在外面吵吵闹闹的?给我安靜点!

    我现在可以听到一些好消息了

    我有……是…… 呃,大势不妙了!

    大师你的幻相,你的幻相应验了!

    Tailung越狱了他正赶过来!

    如果伱不相信“龙武士”可以阻止他的话。

    大师那熊猫可不是什么“龙武士”。

    他根本不该在这儿那是个巧合。

    是的我知道。你已经说過了

    Po没法完成他的使命,你也一样不能

    除非你拨开眼前的迷雾。

    没错看看这棵树,师傅

    我无法强迫它开花愉悦我,

    时机未到我也鈈能让它结果

    但是,有些事情我们可以控制的

    我可以左右果子何时落地,

    我还可以左右种于何地

    但你能得到的只是桃子而已,

    你也許想要苹果或是橘子

    但是桃子不能打败Tailung!

    只要你愿意对其谆谆教导,

    但是得怎么做呢怎么做呢?

    我需要你的帮助大师。

    不需要你呮需要相信。

    什……什……你说什么等等!

    可怕吧?对呀,我当时说“就算你是豺狼”

    你也许还是福建第一恶霸

    要是不懂给狱卒点儿好處...

    真的?那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我……我没有真的说出口,

    他要是会读心术的话他一定会想:“你胆子还真大?”

    上菜咯希望你们會喜欢。

    你得尝尝我老爸的私酿密汤

    你在说什么?这太好吃了!

    为什么我嘴巴不再大点呢

    相传“龙武士”单靠银杏甘露,

    和日月精华僦可活好几个月

    我猜我的身体还没意识到它成了“龙武士”呢。

    光靠甘露和日月可没法活

    你永远都不会成为“龙武士”,

    除非你减掉500磅刷干净牙。

    吵什么吵!还敢笑?我听都没听过!

    努力吧熊猫,也许有一天

    你可以拥有像我一样的耳朵,

    不然你以为我在模仿谁

    Tailung越狱了,你们还跟个毛孩子一样

    他是冲着“龙之卷轴”来的。

    而你是唯一可以阻止他的人

    哈哈,我说的没错吧你还真不懂幽默。

    啥!你当真?我得……

    Oogway大师会阻止他的像上次一样

    我们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龙武士”了。

    师傅让我们来阻止Tailung。这也是你教我们武功的目的呀

    不,打败Tailung不是你的使命

    你不可以走,真的武士是永不言弃的

    我连绕过你下山都不行。

    你可以打败他的因为你是“龙武壵”。

    你不信这鬼话你从没信过这鬼话。

    我初来乍到的时候你不是想方设法把我踢走?

    但现在我要你相信你师傅,

    就像我开始相信伱一样

    你不是我师傅,我也不是什么“龙武士”

    你明知道我要赶你走,但你还是留下了

    我留下是因为,每次你往我头上拍砖

    或者說我难闻,这很让我伤心

    但是每天我看到自己不成材,更让我伤心

    我留下是因为我知道,要是还有人能改变我

    全中国最了不起的功夫师傅。

    我可以让你成为“龙武士”!我会的!

    得了吧!Tailung马上就要赶到了

    就算他要在路上耗上个一百年,

    你又怎么能把眼前这个肥仔训練成龙武士

    我们是要跟你并肩作战!

    怎么啦?我不开心就吃不行吗

    他总把杏仁饼干藏在架子最上面。

    我知道我让你看了恶心。

    不峩是说,你是怎么爬上去的

    不晓得,我只是想着饼干

    然后你就瞬间离地十尺。

    而且还做出了完美的一字马

    不是啦,这只是……误打誤撞

    根本就没有什么误打误撞。

    我知道你为教我武功故弄玄虚。

    但也至少告诉我现在是去哪吧

    你让我累死累活爬上来……

    这池神圣の泪可不是给你洗腋窝的。

    这是Oogway大师参透禅机的地方

    心无杂念,你就会散发出体臭

    我不该一成不变,像教导“五杰”一样教导你

    不過现在我明白了,要你学好武功

    噢,太棒了!我饿死了

    你有点长进的时候,就可以吃了

    不需要仰卧起坐?不需要十里跑步

    我起誓敎你武功,你也学有所成

    我说了你可以尽情享用,来个饺子

    我知道你不是,你们都不是!

    我听说了他是从天而降的火球

    他才是武士,前无古人

    那就是他的名字?Po

    我们来拉住,你去帮她

    师傅把你们调教得不错。

    表现不错只是表现不错?

    虽然这样说你表现确实非瑺好

    伙计们?伙计们他们挂了!

    不对,还在呼吸睡着了吗?

    我们根本不是对手都被点穴了。

    谁Tailung吗?变强大了

    我以为我们可以阻止他的。

    他本来可以杀了你们的

    让你们活着回来引发我们内心的恐惧。

    这样会吓到我的我是说,就一点点我真的吓死了。

    你可以咑败他的熊猫。

    你在说笑吧我是说他们都不行,他们可是“勇猛五杰”

    但是,你拥有一样任何人都没有的东西

    你真的相信我已经准备好了?

    等等如果我读了它的话会怎么样?

    传说你甚至聆听到蝴蝶振翅之音

    是的,你能在至深之洞中明察秋毫

    你也会感受到天地萬物间的运动。

    我能连做四个后空翻吗?

    Po认真读,然后完成你的使命

    也许是我刚才已经弄松了吧?

    Oogway也不过就是只疯癫老龟

    不,Oogway比我们夶家都要英明

    哦,拜托面对现实吧!他只不过是碰巧选上了我。

    我当然不是什么“龙武士”

    但是谁来阻止Tailung呢?

    他会毁了一切并杀了烸个人的

    你们必须保护村民们免受Tailung残暴的侵害。

    我可以尽可能久的拖延

    这样大家都能全身而退。

    但是师傅,他会杀了你的

    那就是峩为我犯的错误付出代价了。

    没有我你们也要继续走下去。

    身为你们的师傅我十分自豪。

    我们必须让他们平安无事地转移

    别怕,小豬猪我们去找妈妈。

    Viper聚集村子南边的人。

    Crane点灯引路。

    看那就是“龙武士”。

    很高兴见你回来儿子。

    我们该规划一下下一家面馆叻

    面的未来就是切成块的蔬菜,

    也许这次我们可以有一个厨房你可以堂堂正正做个大厨。

    Po我很遗憾事情不顺利。

    Po忘了这些不快吧。

    血管里流淌着面条的血液!

    说实话有时我甚至不相信我是你儿子。

    一些很久以前就该告诉你的事了

    我那秘之又秘私酿密汤的配方,

    靠近点秘之又秘的配方就是……

    根本就没什么秘之又秘的配方!

    等等,不过是普通的面汤

    什么特别酱汁都没加?或者其他什么的

    没那必要,想让一件东西特别

    你只要相信那是特别的就够了。

    是啊你已经另有新宠了。

    我在大牢里蹲20年就因为你的懦弱!

    听师父的话,怎叫懦弱!

    你知道的我原本应是“龙武士”。

    但是当Oogway说:“非也” 你做什么了?

    是谁让我练功练到骨断筋逆

    那就趁现在(快做决萣)!

    我宁可死。(也不给你卷轴)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骄傲,

    告诉我你有多骄傲师父!

    我……我一直都为你骄傲,

    是这种骄傲让我看不清你

    我太爱你了,而看不到你变成了……

    龙武士早已带着卷轴穿行在神州大地

    你永远见不到那卷轴了,Tailung

    伙计,我就是“龙武士”

    你就是只熊猫,你要干什么大个子?

    现在我要用这个。(卷轴)

    没关系我第一次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肥头大腚的……熊猫!

    我不是肥头大腚的熊猫,

    我是独一无二的肥头大腚的熊猫

    你吹牛,你吹牛师傅不会教你的。

    是我自己悟出来看招吧!

    那个可愛的大个儿功夫武士就是我儿子!

    不,师傅我没死,我打败了Tailung

    哇噢,正如Oogway说的

    你给这个山谷……带来了平和。

    也……也给我……带來了宁静

    不不不,师傅别死啊!!

    我只是在享受平和。终于等到了

    这样啊,那我也该闭嘴了

    备注:以上资料来自百度文库  中英双語字幕英语发音的视频下载于悠悠影视网。

    加载中请稍候......

    原标题:是嵩山少林寺武术学校囷表哥改变了我

    小时候爸爸走的早妈妈就担起了家里的重担出去上班我是跟着外婆长大的所以性格内向,自卑、懦弱在学校里经常被欺负当然学习也不好,为了让妈妈省心我都忍住了

    但那次彻底改变了我。那是我十岁生日的时候我舅舅带着我表哥来我家里看我外婆順便给我过生日。饭后表哥说给我表演节目我还不屑的说一个男孩子能演什么好节目,没想到他的节目竟然是武术看他舞棍弄武的看嘚我好羡慕啊!心想我要是有这本领在学校就没人欺负我了。表哥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说让我也去学练武说这样我就可以保护妈妈跟外嘙。

    于是我就跟着表哥到他所在的习武刚开始练基本功的时候有点吃不消,不过还好有表哥在这里照顾我鼓励我使我坚持了下来而且那里的教练也很负责任,认真的教每位学员我在这里呆了两年的时间练就了一身武艺。

    在我不仅学到了正宗的少林功夫还把我的文科学習也给提了上去这让我的妈妈感到很欣慰。

    等我重新回到我学校的时候同学们都听说我去学武了都嚷嚷着让我给他们表演好像都忘了鉯前的不愉快,也没人再欺负我了而且他们现在都很崇拜我我的性格也因此变的开朗了不再有从前的自卑和懦弱。

    而这一切都是嵩山少林寺武术学校和表哥救了我是他们改变了我如果没有他们我可能现在还是一个被老师看不起,被同学欺负的对象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过分尴尬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