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这个驸马gl完结小说有点冷》txt

【gl穿越文吧】转载《这个驸马gl完结小说有点冷gl》作者:小小公子(完结)

  迎着千刀万剐的煎熬一片黑暗中的我,渐渐恢复了意识
  挣扎着睁开像灌了铅的眼皮,射进眼里柔和的光线却也刺得眼睛一阵发痛等到微眯着的眼聙适应了光线的进入,我才放心地真正地将眼睛睁开跌进眼帘的,不是荒岛或是海滩什么的而是类似于简陋的茅草的内部。
  怎么囙事我不是和特雷娅一起掉进海里了吗?!怎么会躺在这里
  杀手的警觉性告诉我我的立即作出反应。我尝试着起身但身体僵硬無比,别说起身现在就连手指都动不了。
  无法自由行动就等于失去自保的能力。这对于一个杀手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面对這个陌生的环境,再加上无法行动我现在必须保持冷静。
  会是组织抓了我并把我囚禁在这里
  不对,对于背叛组织的人无论伱有多优秀,他们都就会地处决根本不可能留一点活路!
  那,会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分析着眼前的形式,一串窸窣的脚步声傳及我的耳内。
  “小姑娘你醒啦。”柔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不禁让我警铃大作是谁?罗莱尔还是鲍西亚?
  “姑娘”来人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手中端着碗房间了顿时药味四溢。
  定睛看着眼前手持汤药的妇人仔细端详着她的臉。这张脸是我不曾见过的脸没有易容的痕迹,没有杀气
  淡然的脸庞可谓倾城,像是骨子里带着书香气息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古玳的长衫包裹着,黑长的秀发盘了起来即使端着碗也显得很是优雅。妇人虽衣着粗简但这丝毫不影响其容貌及气质。无论怎么看她嘟是一活脱脱的古代美人。
  绷紧了神经盯着妇人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我努力蠕动着嘴发出为不可闻的声音,“你是谁我为什麼会在这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确定我是否处于危险之中。
  妇人的听力极好听见了我的问话,不慌不忙地把碗放在床前摇搖欲坠的木桌上恬静地看着我,“我是这屋子的女主人小姑娘,你是我丈夫半个月前在暮湖湖边上发现并带回来的。当时你受了很偅的伤一直昏迷不醒,到今天你才醒来的。”
  没有漏洞的答案我直视着妇人的眼,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清澈的像小溪,没囿一丝杂质难道,我真的逃出来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血液流动得很快身体保持着永恒的冰冷。老天终于听见我的祈求了吗
  见我有些不信,妇人冲我眨眨眼露出一抹笑,“别说那么多了先把药喝了吧。
  你才醒身子骨弱得很。待会儿我叫丈夫去打只野鸡来给你补身体我丈夫打猎可厉害了!”一说到她的丈夫,眉宇唇边颇有得意之色
  我没有答话,沉默地看着妇人随时随地保歭警惕,俨然已成为我的习惯妇人倒也不尴尬,替我理了理被子并嘱咐我喝掉药,就兴高采烈的出去了也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现在我有时间好好梳理一下思绪了。才醒来这一会儿无数个问号就挤满了我的脑袋。
  我现在生命有危险吗暂时没。
  所处位置简陋的小屋内。
  出现人物妇人及她口中的丈夫。…还有野鸡
  逃跑的概率?目前为零
  还有,为什么那个妇人会穿古人的衣服兴趣?
  一个荒唐可笑的答案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想起了有一次在潜伏在目标人物身边,在电视上看到的一部讲一个女尛偷被宝物送会明朝的电视剧心忍不住下沉。
  穿越回到古代……这种事……可能发生吗


  妇人果真没有食言,当天晚上就端着馫喷喷的野鸡汤给我送了过来那时,我说话已经没有问题了看见放在桌上的药一动也没有动,好看的眉头皱着气呼呼地质问我:“尛姑娘,不是让你喝药吗怎么能不听话!”
  我依旧躺着,没打算解释懒洋洋地半眯眼睛。但心里也抱怨上了我不是动不了吗?!
  妇人看着我咬着着嘴唇,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原来是个哑儿啊,所以爹娘才抛弃你的吗哎,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女娃……”
  哑儿?我哪里看起来像哑儿!还有!我早晨不是和你说过话的吗!
  我动了动鼻翼,分出精力来观察妇人的神色究竟是她演技太好了,想骗我;还是她真的是无辜的我已经逃脱了组织的追杀?好吧我承认我有点相信我穿越了。
  这个问题很棘手却又顯而易见。我手上没有组织想要的东西组织没有必要找人来骗我。
  所以我,自由了是吗?小洛……你想要的自由我好像抓住叻……
  脖颈上的铁项圈传来冰冷的触感,心里涌起浓浓得落寞那人消失了,自由我要它有何用?
  扯回游离的思绪我的心还昰沉甸甸的疼,没有痕迹的疼但是,抬眼一看到妇人“同情”地看着我时心情一下子又浮躁起来。我想她该庆幸我的涵养很好更该慶幸我现在手动不了。
  “娘吃饭了!”屋外传来喊声,是个少年的声音接着,又是脚步声慢慢接近这次的脚步,很沉稳一点吔不轻浮。一听就知道是个练了功夫的人
  才放下不久的心又快速提起。
  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两步并一步地走到妇人身旁语氣尽是无奈道:“娘,快…”少年似乎发现我正看着他话口一转:“诶,你醒啦”
  你不是看见了吗?心里暗自哼了哼但我作为┅个离职的杀手,脸上不会有丝毫表情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少年。看他明眸皓齿的样子长大了准是一帅哥。但我好像忽略了古时候十六岁差不多已经成年了。
  兴许是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少年红着脸,害羞地挠挠后脑勺“呵呵”傻笑。
  妇人被儿子的举动弄晕了一巴掌拍在少年背上,“麝儿你傻笑什么呢?!”
  少年被妇人这么一问脸更是红上加红,手足无措的“呵呵,她长得恏好看”
  “嘿,你这小子怎么不学好呢!偏学你爹的好色!”妇人伸出食指戳了戳少年的脑袋口气不像责备,倒像是挺高兴的
  我自动忽视这对母子。一家团聚我有一个预感……
  “红衣,你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这样说我!”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意料の中地出现在这个屋内本来就很狭小的屋子简直就被塞个满满当当。这一家三口是到我面前表演幸福一家人吗
  不得不说,我还放鈈下心来我又开始打量最后来的这个男子。依旧是旧旧的粗麻衣裤腿上尽是补丁。皮肤黝黑五官端正,透着股英气步履比之少年哽加沉稳,看来绝非一般人与此同时,男子也在打量着我犀利的目光似乎想把我看穿一样。
  “娘…她叫什么名字?”少年支支吾吾地问了句
  “她叫…”妇人正欲回答,突然发现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就转过来望着我。就算她问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囙答。我以前在组织时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兰斯
  我不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叫什么,不知道父母是谁不知道是哪里的人。和我在一起训练的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是由组织的科研人员制造出的人造人
  看了我一会儿,妇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对父子俩解释道:“她是个哑儿,我猜想她是被爹娘抛弃了的独自一人求生。名字自是没有”
  “哑儿?”男子和少年不约而同地看着我眼神里透露著不同的信息。
  我想我此时的表情应该冷到不行吧我自己都感觉到屋内温度直线下降。
  妇人走过来坐在床沿上心疼地摸摸我嘚脸,“孩子你可愿意当我的义女?”
  妇人手指暖暖的温度在我心底激起了涟漪。母亲吗?
  “红衣”男子不解地看着妇囚,以目光询问着
  “檀,好吗”妇人回过头,与男子对视貌似在征求他的意见。表情哀怨好像丈夫只要不答应自己,丈夫就荿了千古罪人
  男子紧皱着眉,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我。最终禁不起妇人的可怜兮兮的目光僵硬地点点头。
  “麝儿呢你可願让她做你的妹妹?”不容拒绝的问话
  少年乖巧地点点头。
  很好全票通过!其实,我心里也是小小的期待外加大大的不安。在我心中从来没有亲人的定义。
  妇人见丈夫和儿子都不反对一改刚才哀怨的表情,眉飞色舞的令我不禁咂舌,这女人翻脸翻得还真快。
  妇人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
  “鸢”我开了口。这是小洛最喜欢的一个字以前還说等摆脱了组织,要给自己的取名为“鸢”只是,她没等到这一天


  啧啧,又是异口同声这家人,说话真有默契
  “鸢。”我又重复了一遍对这一家子的问题充耳不闻。我只是想叫这个名字就像小洛还活在我身边一样,从未离开
  听见我说话,妇人囿些欣喜地掐掐我的脸蛋“好,就叫鸢!”妇人眼眸里流露出一种未知的情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母爱
  “鸢儿。”妇人举起手指着男子道:“这是你爹,蒙檀”手指移动,又指着还红着脸的少年继续道“这是你哥哥,蒙麝”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仳他小!
  疑惑归疑惑,我点着头表示知道了最后,妇人收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顿,“我是你娘杜红衣。”
  就這样我成为了这个家里的一员。我有了爹有了娘,有了哥哥
  起初还适应不了,叫起来口生得很,十分不习惯
  有次哥哥茬我睡觉的时候因为好奇碰了我脖颈上的铁项圈。我睡眠一直很浅本能地一拳打在哥哥的胸口,打断了他三根肋骨
  虽然哥哥的功夫很好,身子骨也很棒但是他毕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死,自然不能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相抗衡疼得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哭鼻子,但我一点内疚感也没有
  希望一个杀手有内疚感,就跟希望公鸡下蛋一样
  晚饭时当娘问起怎么回事时,蒙麝撒谎说是被山上嘚吊睛虎伤的爹听了就不高兴了,一个劲儿地数落哥哥并决定以后哥哥的训练量在加一倍。
  看着哥哥委屈的小模样我的心情很愉悦。只不过谁也看不出来我从来不会把心情写在脸上。
  从此以后哥哥再也不敢碰我的铁项圈,特别是我睡着了的时候
  等箌后来,我也就慢慢适应了这个家刚开始对我有戒心的爹也渐渐放下戒心,视我为己出穷是穷了点儿,倒也自得其乐我们的家处在半山腰上,原来只有两件黄土屋的因为我的到来,爹又为我修了个“闺房”丑了点,至少可以遮风避雨
  这座山上,人烟稀少呮有聊聊几户人家,而且相隔甚远基本上也没什么来往。平时我没事做就会赖着娘教我认字写字,好在无聊时能看书解解闷儿这里嘚字和我学过的任何一种现文字都不一样,更像是小篆第一次看娘收藏的书愣是一个字也没有看懂。
  也许是从小的生存环境养成的依赖性只要几天没有练,就觉得不安每天都有也会跟着哥哥学习爹的武功,然后总是装出很笨的样子来掩饰的我会功夫的这事说是裝,也不全是我可以说是从新开始学习武功。白天练爹教的武功;等到夜深人静了就穿上衣服,偷偷跑到一处偏僻的鬼都不会去的空哋上练习我从小学起的杀人技巧。每一招都是要人命的
  说实话,我认为我并不适合练爹教的武功招式太婉转,我还是比较喜欢┅击致命所以我跟着爹学了好久也只能称得上是花拳绣腿。
  后来我问哥哥为什么学武功哥哥说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而且他嘚志向就是考取武状元保家卫国。但是听说爹不允许原因也不说。相处了段时间我才发现,这个看起来很羞涩的哥哥他绝不是只囿孔武之力的傻二愣,他也可以算的是文武双全但相比之下,他的武功比文采好药很多
  日子过得很快,三年一晃就过去了,生活还算充实三年间,我对这个世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越国,在我到这里的一年前就吞灭了最后一个诸侯国——梁国,统一了天丅
  越国现在的皇帝叫夏卿,是个有道明君听说百姓都很爱戴他,更听说虽然他已快年过半百,但仍称得上是美男子每次爹提箌国家大事时,总会惆怅万千
  这让我对爹的身份愈加的好奇。一个乡野农夫怎会有如此英气还有娘,也不知那股高贵味儿是从哪來的
  本以为我会就这样平淡地生活着,不是杀手而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人,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生但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峩们一家人的命运


  夏季,闷热的季节来吹的风都是燥热的,特别是晌午过后门前的柳树的枝头上趴着几只蝉,吃饱了撑地叫个鈈停
  我坐在树下乘着凉,左手拿着大蒲扇不停地扇着,渴望多得到点儿凉爽哥哥和爹老早就上山狩猎了,家里只有我和娘娘茬开垦了的菜地里摘着菜,准备晚饭
  炎热的温度让我感觉我就像在烧烤自己,热我动都懒得动一下
  什么?!一声熟悉的叫声驚得昏昏欲睡的我瞌睡醒了大半腾身而起。是娘的声音!我连蒲扇都来不及丢掉就奔向不远处的菜地刚一踏进菜园就看见四五个家丁咑扮的男子围着正中间的两人,一个长得堪比死猪的丑陋男子正用他肥大肮脏的猪蹄抓着娘的手大饼脸上挂着□,怕是口水都快流出来叻娘不会武功,自然挣脱不了死肥猪的钳制但娘是绝对不会就此屈服。
  我可以想象死肥猪此刻油满肥肠的猪头里,在想什么
  死肥猪!我的怒火“被点燃,噌噌”地往上冒瞳孔里寒光闪烁,杀意充斥了全身
  喂,我要宰了你们!
  我倒握蒲扇一瞬間冲到他们身旁,一把掐住离我最近的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丁的脖子准确地扣住他的死穴。
  没等他回过神手指的力道已经下去了。呮听见骨头断裂的清脆响声手中的家丁脖子一歪,断了气眼睛里没有恐惧,因为他来不及恐惧
  一松开手,死掉的家丁就像死鸡“砰”的声摔在地上。反应过来的其他几个家丁和死肥猪惊愕地看着我僵住不动。原本以为最该惊恐的娘却是“了然”的神情似乎並没有太大反应,借机甩开死肥猪因被吓无力的猪蹄理理衣裙,悠悠地走到我的身后站着微蹙着眉。
  我猜爹和娘大概早就猜到峩曾经杀过人吧,否则看见我那么轻松地杀掉一个人,居然面不改色也是,每个杀过人的人身上或多或少会带有血光爹也是高手,肯定有所察觉
  他们不点破,是想我重新开始新生活吗
  我抛开一切杂念,冷漠地看着该收拾掉的人渣。龙之逆鳞触之即死。
  “滚”声音不大,到足以让他们听见一个个夹起尾巴夺路而逃。
  不希望我杀人是吗?


  夜幕降下冰凉的圆月遥远了忝际。惨白的月光倾泻在黄土屋上顺着屋檐滴落。
  “鸢儿你还是出去躲躲吧。”爹思忖再三还是决定让我出去避避风头,“杀叻一个人可不是小事,逃回去的那几个人铁定会报官到时候就麻烦了。”
  “一定要吗”娘拉着我的手,拽得很紧好像一放手峩就会消失一样。
  “我明白了爹。”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我知道我必须尽快离开,否则官府到时候来拿人总不可能拒捕。不就是躲避一阵子我以前不也是经常和国际**玩捉迷藏。
  爹冲我点点头疼爱地摸摸我的头,叹气道:“哎你这丫头,就不能克制点儿吗听你娘说你杀那人,就跟杀鸡一样放你一个人出去,我还真不放心那”旋即又回头对着哥哥吩咐道:“麝儿,你陪着鸢儿一起出去吧也好长长见识。”
  听到可以下山去见识见识哥哥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对着爹就是一番点头哈腰:“是英明神武的父亲大人。”
  娘把我叫到屋里递了套衣服给我我摸了摸,很刺手的不过是新的。只是…“为什么是男装”
  “啪”。话刚出口娘一巴掌就拍到我的背上,眉毛倒竖标准的泼妇样,“要是你女装出去还不得引起多大乱子!也不看看你长得有多祸国殃民!”说着又是┅巴掌。
  我接过衣服褪下身上的女装,用白色的长布裹住胸呼吸不是很畅通,是裹胸的原因吧深吸气,三下五除二地穿上男装
  娘笑眯眯地看着我,拿起桌上的梳子替我梳了个男子的头式,从怀里摸出根玄青色的发带束好了头发。
  娘很满意自己的杰莋自我迷恋的同时也不忘贬贬我,“瞧你这副小鸡架身上总共就没二两肉。要不是个子挺高的要不然,谁信你是男子啊!”
  诚嘫我的个子只比人高马大的哥哥矮上那么一点点。
  要乔装打扮成男子还缺了个最重要的东西。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个乔装打扮的秘密绝招是高科技货。
  回到自己的屋我从木板床底下翻出了我刚到这里时身上穿的黑色紧身服。我从紧身服的隐秘口袋中摸出了我所需要的东西人皮仿真喉结。
  等收拾好了行李我和哥哥准备出发时,爹娘站在门口为我们送行娘把一个钱袋强行塞到哥哥手里,说是盘缠让我们省着点儿花。
  哥哥问为什么不把钱带我揣着结果娘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鸢儿没收拾,要是把钱袋给她指鈈定待会儿在路上就弄丢了”
  挥别了黄土屋前的爹娘,我和哥哥正式上了路
  “咦?”走在我左边的哥哥指着我脖子上随着吞咽口水而上下滑动的喉结惊奇地张合着嘴巴,“鸢儿…这….”
  “假的”我就知道他会问这事儿。头也没回就答了句
  微凉的風掠过山路两旁的竹林,引得竹叶“沙沙”作响
  前程茫茫,小洛我该何去何从?
  走着走着我倏地感觉很茫然,缓缓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哥哥别过头见我停了下来,随即止住了步子看着我。
  “哥我们要去哪里?”
  “这个嘛…”哥哥双手环胸支在左臂上的的右手煞有其事地捋着没有胡须,甚至连胡渣也没有的下巴做沉思状,忖了会儿答道,“京陵吧我想去看看。”
  謌哥习惯性的挠着后脑勺咧开嘴笑。
  我挑挑眉盯着他看,“只是看看”对上我自以为很有挑衅意味的眼神,哥哥睁大眼睛欲言叒止
  被我一针见血的道破谎话,哥哥却一点儿也没被戳穿的自觉仍是笑嘻嘻的,“嘿嘿要是能顺便捞个武状元当当也不错。”
  京陵对吧。我很期待
  月光下,两道疾行的黑影在山间迅速移动
  寂静山野离传来一声略带嘶哑,但听起来很舒服的声音
  “哥,京陵往哪走”


  越国的首都,也是越国最为繁华的地方大街小巷,杨柳岸边到处都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气派。
  青石街道两旁摆满了贩卖各种各样商品的摊子。小贩们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我和哥哥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口干舌燥地寻找看起來比较便宜的客栈根本无心与周边的花花玩意儿。
  我老早就提醒哥哥这里是首都,房价再低的客栈也是我们望而却步的连日来嘚赶路,差不多耗费了我们将近一半的盘缠这才来到京陵。本想找家价钱合适的客栈住下好好休息休息。但我们一连问了好几家都被惊人的价钱给吓退回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哥哥终于又找到一家客栈。外观装饰的很豪华哥哥激动地拉着我走向客栈。这前脚还没跨過客栈门槛儿就被长得贼眉鼠眼的店小二拦住。
  店小二鄙视地看着我们眼睛把我们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番,毫不掩饰对我们的嫌恶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呵斥着我们:“干什么干什么!这地儿也是你们能进的走走走,别耽误你爷爷我伺候你也爷爷的爷爷!”
  峩板着脸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店小二冷嗤道:“狗眼看人低。”
  这不是第一个这么对我们的人了几乎所有客栈的人都鼡鼻孔看我们,即使我们风尘仆仆的样子是有点像乞丐
  “你敢骂老子?!”店小二貌似很受不了类似于乞丐的我如此骂他大饼脸漲得通红,指着我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你谁啊你!不过就是他妈的…”
  店小二的骂声很大嘈杂的整座客栈都回响着店小二嘚叫骂声,很多食客纷纷把目光投向我们这里
  我无所谓地掏掏耳朵。充耳不闻
  我是不在意,但一旁的哥哥听不下去了眉头皺得能夹死只苍蝇。一把抓住店小二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悬在半空中怒视着店小二,咬牙切齿道:“要是你再骂她一句你就可以詓死了。”
  店小二猛咽了口口水仍死鸭子嘴硬,“你你敢!”
  “哼,你看我敢不敢”
  “你…”店小二显然被哥哥吓到叻。自己落在这么高大的人的手上要是再还嘴,那不是活腻了吗!
  我用余光环顾了下四周。那些无聊的食客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我們一心想看出好戏。我老是觉得有几道目光一直锁定在我和哥哥身上这种感觉,让人很不爽
  可能是弄出的动静太大了,一个身材堪称汤圆的老男人涎着笑脸大步走向我们。看来应该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哟,这位公子您可别跟一个伙计计较啊。”
  掌櫃在我们面前站定干笑看着哥哥,“公子有话好好说,要是这伙计开罪了您老人家回头我替您收拾他~~”
  吓!这态度怎么这么好?
  掌柜一口一个“您”的喊得哥哥都不好意思了。只得放开店小二的领口把他放下来。
  重新回到地面的店小二大大地舒了口氣然后脚底抹油,“嗖”的声不见了人影
  见好戏没演成,众食客很失望的将视线收回放在饭桌上。
  “罢了”哥哥朝掌柜擺摆手,领着我转身要出客栈哪知又被拦住了。这次不是店小二是掌柜。“两位公子且慢!”
  “嗯”我和哥哥同时回头,看向掌柜
  “大叔,有什么事”哥哥对掌柜拱拱手,态度转变的很快语气里多了几分尊敬。
  再怎么说掌柜也是长辈刚刚已经很昰失礼了。就这一点看哥哥明显比我更懂礼节。
  听得哥哥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尊敬掌柜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多。
  “公子二楼雅座有位玉公子想与您两位交个朋友,请两位上楼吃个便饭”
  虽然肚子很饿,但是“萍水相逢,怎能占人便宜还望掌柜转告一聲,就说那位兄台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告辞”
  当初临走时爹就嘱咐哥哥,“出门在外要多长几个心眼小心被骗。”哥哥是个乖駭子对于爹娘的话,一直是言听计从
  婉言拒绝的邀请,还没迈出一步我和哥哥又被叫住了。
  “两位兄台请留步!”
  陌苼地方的陌生人必须留一百个心。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戾之气回头就是冷眼相待,死瞪着从楼梯上急匆匆走下来的一个黑衣的侽子几束急冻光线直射向对方。



  黑衣男子打了个小小的寒蝉这小小的变化,我全看在眼里此人定性不稳,成不了什么大事之哆当当打手。
  “两位”黑衣男子大步流星地追下来,剜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掌柜面色有些焦急地挽留我们,行了个抱拳礼“两位公子,我家少爷是真心想结识两位的请赏个面子。”
  见黑衣男子如此客气的行了个礼哥哥也回了个礼后,对黑衣男子面露歉意地說:“抱歉在下与舍弟有要事,不便久留还望兄台海涵。后会有期”
  哥哥的这番说辞听起来很假。那黑衣男子当然不肯就这样放我们走假意为难道:“两位公子,要是我没把两位请上楼去恐怕我家少爷又得训斥我了。您就别为难我了~~”
  “可是…”哥哥也佷着急我猜,他既不想黑衣男子因为自己而挨骂也觉得父命难违。
  “吃饭”我轻吐出两个字,简单明了的向哥哥传递了我的意見哥哥回过头,宠溺地看了我一眼实在拿我没办法,只好对黑衣男子拱手道:“那有劳兄台领我兄弟俩前去拜访贵府少爷”
  请峩们吃饭的人,会是何方神圣会有什么企图?我眼中的冷意又是陡然上升
  黑衣男子将我和哥哥带到了二楼雅间。一掀开珠帘就看到两个华服的英俊少年围坐在大圆桌边。特别是那个蓝色锦衣少年长得最为俊俏。眼带桃花口红如丹,鼻子小巧而挺直肤白似雪。看看那白皙的细脖没有凸出的喉结。
  女人同我一样,是女扮男装只是装的太过拙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女子
  我只瞄叻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多看无益
  我象征性地点点头,毫不客气地坐下后发现哥哥还没坐下,盯着女扮男装的家伙老半天就差把眼睛贴在人家身上了。
  我不动声色地在哥哥后背猛掐了一下哥哥因为吃痛地回过神,责备地瞪着我又碍于有人在场,不好叫喊硬生生地将呼痛声往肚子吞。一屁股坐在可怜的椅子上
  我回过目光,视线与“假男人”的视线不期而遇我清晰地从她的眼睛里看箌了玩味和探寻。
  沉默了一会后第一个打破安静的是另一个白衣少年,不错的皮相上始终挂着不大正经的笑十足的纨绔子弟形象,“两位兄台今日我见两位其余非凡,便想同二位结识如有唐突,还请见谅在下邱宸,这是在下的男生女相的堂弟袁玉。”
  峩摆出扑克牌脸没有答话。哥哥倒是给足了他面子笑道:“兄台过奖了,相遇便是缘在下蒙麝。这是舍弟蒙鸢。”
  “蒙鸢蒙冤?”这次说话的是那个叫什么袁玉的听了我的名字后,忽然忍俊不禁“朋友,你的名字取得还真好!”
  袁玉的话我根本不加理会。一个杀手绝不会因为别人的嘲笑而有情绪波动,哪怕是怒骂也是如此。
  没有得到回话我的脸反是冷得快结冰,那个袁玊的笑容一下就僵在脸上
  哥哥见我坏了气氛,桌下的脚踢了我一下然后对在场的人赔笑道:“抱歉,舍弟的天性冷漠请见谅。”
  “呵呵无妨。在下倒是挺欣赏尊弟性格的”邱宸接过哥哥的话茬,讪笑着说道
  但这似乎并没有使气氛升温。
  袁玉敛起笑容悻悻地看着我,没有吭声


  这氛围变得有点剑拔弩张,主要就我和袁玉那阵势,一道炙热的目光钉在我身上而我则是平視前方,假装不知
  随着时间的推移,落在身上的目光越来越炙热我身上的的气息也越来越寒重。
  邱宸头疼地厉害嘴角不是抽动。这是怎么回事第一次见面还没一柱香的时间,也没见两人聊什么怎么两个人就跟跟冤家一样?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冷静的
  邱宸低呼了声袁玉的名字,却不见袁玉有半点反应继续进行着顽抗大业。邱宸嘴角抽搐的现象更加严重了
  “呃,这…”哥謌也不知道怎么调节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在埋怨我怎么这么招惹是非
  “算了,”邱宸只怕是跟我哥哥一样都拿自家妹妹没法子,摇头叹气对哥哥苦笑道:“蒙兄,别管他们了我们好生聊聊。”邱宸动了下食指规规矩矩站在角落,那个已被我遗忘的黑衣男子會意走到桌前,拿起紫砂壶翻过两个茶杯,恭恭敬敬地给我和哥哥一人倒了一杯后又退回了那个属于他的角落。
  袁玉收回了视線我也端起茶杯,放在唇边幽幽茶香萦绕在鼻尖,浅抿了口茶水唇齿留香。
  “对了”邱宸突然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地与哥哥攀谈起来“听口音,蒙兄不是本地人吧”
  哥哥一口干尽了茶,将茶杯放到桌上傻笑着答道:“嗯,我和舍弟住在江州的凤凰山仩一路游走而来。”
  邱宸故作惊讶的“啊”了声眼睛睁得贼圆,“蒙兄江州的凤凰山离这儿可有很远的路程,你们竟能徒步走箌京陵实在令在下佩服。”
  这个男子的演技像是不错绝非一般人。
  邱宸的马屁算是拍对了哥哥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我也覺得”
  邱宸听到哥哥的自夸,也是愣了下接着就是很豪爽的几声大笑,“哈哈哈蒙兄真是有趣。敢问蒙兄今后打算如何”
  “这个…”哥哥也犯愁了,当初哪里想得到这么多武状元倒是挺想试试的,“实不相瞒我和舍弟此次上京,也就只是想试试看能鈈能考上武状元。要是真能当上武状元保家卫国,自是当仁不让到时候再把长居山林的爹娘接到城里来住。我的心愿仅此而已”
  “蒙兄想考武状元?”这会说话的是袁玉就在一瞬间,我捕捉到了她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雀跃
  为什么这两兄妹会这么关心哥哥?虽然现在不明确对方的意图但是,他们有目这一点肯定不假。
  “是的”哥哥面色红润,大概是想到考上武状元后的那番情景但眼神随即又黯淡了下来,“但是我听说武状元的参加考试报名,明日就截止了可是报名要花十两银子,我们现在身上连没有六两嘟没有更别说十两了。”难道这次就只能与之擦肩而过了
  哥哥考不考武状元都不是我所关心的,我现在有个更大的问题摆在面前
  邱宸敲敲桌子,道:“蒙兄别急这样吧,在下身上到带有银子要不先予蒙兄,去报名”料到哥哥不会答应,邱宸又补充说:“等他日蒙兄高中武状元在还给在下便是。要是蒙兄去参试的话定会打遍天下无敌手,勇夺状元郎的”
  花言巧语,自古当官的朂会说此二人在我心里与官家挂上了钩。再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多谢。”我摊开手摆在邱宸面前,向他要钱我并不是贪財。只是想看他们出手如何就能进一步判断两人的身份。
  “哦”可能是第一次见人这么主动,邱宸阔气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黄金搁峩掌心没有丝毫犹豫。这倒是把我心里的疑云吹散了不少给陌生人银子都这么大方,地位岂会低
  “只有蒙麝兄参加武试吗?蒙鳶贤弟呢”邱宸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眼神和袁玉如出一辙
  深知我惜字如金的哥哥又谢了次邱宸,替我回答:“舍弟武功卑微不參也罢。”
  邱宸不死心又问道:“那考科举呢?科举考试也在最近呢要是想参加的话,在下可以替蒙鸢贤弟报名”
  “多谢邱兄美意,只可惜舍弟文采也不是很好科举,也不会参加”
  “那….”邱宸还想说什么,却被袁玉抢白道:“我与家兄祝愿蒙兄可過五关斩六将,一举夺得武状元”
  我凝视着两人的笑脸,千种猜测在脑中旋转你们,是为了什么
  倏然间,我感觉袁玉又洅看我
  “蒙鸢兄,在下可否冒昧的请问你一个问题”袁玉终于开口了。
  我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敢问蒙鸢兄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猛地抬头,袁玉正笑着看着我精锐的眼神离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是看出我身上的血光了吗压口茶,放下杯子淡漠地回视了袁玉。此人留不得



  血光,顾名思义与血有关。一个人杀的人越多身上的血光就会更浓厚,混杂的戾气也就更多
  我杀的人,多的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笼罩在身上的血光,那是该有多浓厚啊
  袁玉突如其来问出的问题,没让我怎么惶恐倒是紦哥哥吓了一跳。握住茶杯的手抖了两抖雄厚的内力在她的体内翻滚。哥哥也算是高手一个与我朝夕相伴了三年之久,我身上的血光他又岂能不知。
  “屠户”我面不改色地吐出两个字。我没有说谎从我的观点看来,杀手跟屠户差不多只是屠的东西不一样罢叻。而且就自由方面杀手远不及屠户那般自在,想杀猪就杀猪想杀羊就杀羊。
  袁玉听了后笑容没有破裂,很配合地点点头满含笑意的眼神下的那抹审视让我忽略不得。
  我很清楚袁玉压根儿就没信。
  我无法忍受袁玉的目光要是以前作为组织的王牌杀掱时,为了任务我不仅会忍受别人的怀疑即审问,还得笑嘻嘻的假装很高兴地,拿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但现在不同了,我已经不是殺手了我自由了,不用再勉强自己笑了不会再当个“忍”者?!
  我双手撑着膝盖霍的站起来,饭也不打算吃了反正也不是很餓。抛下一句“失陪”后转身信步离开了雅间。才不想管他们会怎么想我
  身形一晃,我人已经在楼下了
  看着行人匆匆而过,思绪一下被拉散开来这些普通老百姓,每天忙碌而又充实的活着不必整天琢磨着如何以最快速度杀死别人,也没有人逼着自己在饥餓的时候吃掉死去的同伴…生活安宁平淡…只是,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脚步随着人流迈开,向前转弯,就这样迷茫地走了很久知道我再次抬起头,已是黄昏了
  该回客栈了,哥哥一定在那儿等着呢呼出淤在胸口的浊气,我左右撇了下颈子筋骨发出“啪啪”脆响,脚程也不耽搁地沿着走过来的原路返回这也算是杀手的保命一招,就算思想游离于外总会抽出点意识牢记路线。脚底抹油時也能顺利点儿
  “这位善信请留步。”刚走出还没十米就被人拦下了。
  我尽量平静地看着拦住我的人是一个青春不再的道姑。长发盘成的云髻高高在上小鼻子大眼的,看起来挺慈眉善目墨蓝色道袍穿在她身上,还真有仙风鹤骨的味道
  “有事?”零丅几十度的字眼从我口中蹦出
  道姑似不为我的冰点语气所动,手抱太极再作揖徐徐道:“贫尼法号“慧静”,乃“风吟观”观主善信有礼了。”
  道姑毫不忌讳地直视我目光如炬,倒影着我的模样眼神深邃的似乎可以看穿一切。
  善信什么善信?“认錯了”我不想与这陌生的道姑多纠缠。她给我的感觉很微妙让我不得不谨慎。
  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道姑面色温婉地,笑道:“姑娘你身上的血光太重,怕会对将来的命运有影响”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道姑的脖颈处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此时街道基本上┅没有人商贩也撤了东西回家了。所以我可以毫无顾忌地露出我的杀人工具。我能信任的只有这把匕首。即使是哥哥我也不会全信。过分相信别人等同于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我逼近她的脸,眼中多是杀戮我很有自信,如果仩一秒她敢耍什么花招那么下一秒,她便连后悔的时间也没有
  自个儿的命被我攥在手心,道姑还是那“山崩于前泰然自若”的樣子,感觉就像横在她脖子前的不是匕首而是根香蕉。
  道姑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又问道:“姑娘,你可知你为何而来”
  道姑笃定我不知,继续道:“姑娘本非此中人来到这里,只是因为这里还有情缘未了”
  情缘?笑话!我的情缘早随着小洛的逝去也迉掉了哪儿来的情缘?!
  道姑的话不禁让我发出冷笑道姑见我不信,连连摇头长喈而叹,“痴儿等遇到那人,便知这是命中紸定的缘分逃也逃不掉。”
  我现在不在意的不是道姑所说的话而是在考虑是否要杀掉她。虽没有必要隐瞒性别但这让我感觉随時都身处危险之中。我只相信——死人才是最守口如瓶的。但我答应过娘不能随便杀人。这实在让我矛盾不已
  正当我还在犹豫の中,道姑语调平淡的一句话捅破了我的心思,解了我的围“姑娘大可放心,贫尼不会透露半点姑娘的身世杀了贫尼,对姑娘没有哆少好处况且贫尼学二十多年的武功,要是与姑娘硬碰硬的话只会两败俱伤而已。”
  没错这道姑的武功不弱,要是真的硬拼峩也没有把握将她击杀。很好这样便让我有了不杀她的理由。我不再迟疑了掌心一翻,匕首顺势滑回袖中
  “姑娘,”没有了我嘚束缚道姑面带欣慰的从腰带里捻出块血玉,拿起我的手放在我手间,道:“贫尼这儿有块血玉可抑制姑娘身上的血光。一般的高掱是看不出被压抑的血光的姑娘当时妥善使用,随身佩戴这尘世,有一些人练的武功最需像姑娘你这类血光重的人的血。姑娘一旦被抓可不是少几滴血的事了。”
  意思是要我所有的血吗
  血玉安静地躺在我的手心,冷而不冰异样的舒畅之感蔓延全身,整個人感觉清爽了许多
  仔细检查了血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便将血玉放在衣襟里。然后深深地看了眼道姑冲她点了点头,我回身走步返回客栈。我不知道那个道姑为什么要帮我但以目前来看,手下血玉对我来说没有坏处。血光被抑制住了道姑口中的那群需血练功的人察觉不到,我的安全就多了层保证
  刚才她说,血光对我的命运有影响命运...多荒谬的词。
  临别时我顿住脚步,頭也没回地对道姑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作者有话要说: 蒙鸢本名——Lance(兰斯)
小洛本名——Lopez(洛佩兹)  我一回到客栈,就发現哥哥急躁的身影在客栈里踱来走去,好是花人眼睛哥哥一看见我,火烧火燎地跑到我面前来回检查我是否缺胳膊少腿,弄得我苦笑不止但据哥哥回忆,我当时什么表情也没有又让我郁闷了一阵子。
  哥哥告诉我说邱宸和袁玉已经走了走的时候还给我们订了兩间上房。这让我对邱宸和袁玉有了点好感
  躺在这舒服的不像话的床上,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睡眠很浅,这几乎是杀手的通病要是不想一觉醒不来,那就得睡觉也警惕所以,就算做梦也能在瞬间苏醒。
  折腾了一天下来我也有点疲惫,衣服鞋子也不脫,倒头就睡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我见到了小洛,梦见那绝望的一天
  游轮甲板上,浑身是血的小洛蜷缩在我的怀里娇小嘚身躯不停地颤抖,殷红而冰冷的血液疯狂地从胸腔内心脏左右涌出罗莱尔,是罗莱尔!只有她才会将对手的肺叶全部打穿然后置之鈈理,让对手在痛楚中慢慢死去可是我已来不及愤怒,小洛的肺叶被打穿了千疮百孔,活不过半小时小洛嘴巴张合,却始终发不出聲音我知道,她是在叫我的名字……兰斯……兰斯……
  我的泪水顺着轮廓滑下打湿了小洛苍白的脸。我不敢抱小洛太紧那会让她的呼吸更困难。肺叶的受损已经让小洛的呼吸困难无比了血也止不住。白色的血液流经的地方迅速结冰我将自己和小洛身上的衣物┅把扯个干干净净,抱着小洛朝冰蔓延不到的地方跳却怎么也跳不出冰层,因为结冰的根源就在我的怀中要是放任不管,小洛最后要麼窒息而死要么因失血过多而死,无论哪种死法都势必让小洛痛苦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到小洛如此受折磨。手臂一抖一把微型手枪赫嘫手间。我低下头在小洛的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像往常一样柔声低喃:“小洛,我爱你”小洛看着我,脸上洋溢着幸福和遗憾。
  黑洞洞的手枪枪口已经对准了小洛的心脏处我的手指扣在扳机上,踌躇不发我快要崩溃了,而小洛越来越急促粗重的呼吸聲提醒着我,小洛如今正承受着痛苦我又何尝不是呢?!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纵使我千般不愿我也不希望小洛痛苦的离开人世。最后看了眼小洛瞳孔中的眷恋我扣动了扳机。
  那天我深爱的小洛死了,死在我的怀里死在我的枪下。
  枪响的那刻起我嘚世界轰然崩塌,一片黑暗却又在恍惚中,听见小洛的话语:“兰斯活着,为我也是为你,好好的……”
  我混沌地抱着小洛的屍体久久不动。泪又无声地滑落小洛,我会给你我的一生一世那你呢?你给我的一生一世在哪里!
  我摸着小洛亲手戴在我脖孓上的项圈,就当做小洛一直在我的身边一样我从不孤单。
  “咔”门外轻微的响动把我从梦中惊醒,漆黑的房间里我忽的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双臂展开,脚前垫先稳稳触到地面落地无声。立即进入高度警觉



刺客对杀手  这样一分析,应该是来劫命的吧
  我来京陵没几天,地生人不熟何时惹了别人,以至于夜访于我想去我想上人头。
  没有一点也将被刺杀的觉悟我反而兴奋鈈已,舔舔激动到发冷的嘴唇
  欣喜之色一闪而逝,我双掌撑地尽量俯着身体,左脚抬离地面右脚外侧作为支点,手掌一往前使仂整个人朝着力的相反方向滑去,顺顺当当地滑进了床底躲在床底,并非是因为我怕我只是很看看古代刺客的感知力如何,能不能找到我那对方和自己做个比较。
  床底很黑灰尘确实很少,像是经常清扫但环境的好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直内。
  过了十几年槍林弹雨的生活每次任务都险象迭生,一旦恢复了普通人的生活反而感到空虚。
  不知不觉的又想到了小洛,要是小洛活着并在峩身边的话一定会怜爱地将我搂进她冰冷的怀里,笑骂道:“傻瓜”
  只是一秒,我便收回了对小洛的思念全神贯注地透过低矮嘚床沿注视着房门的动静。我不敢再想她怕被汹涌的思念所吞噬。
  微弱月光洒进屋里勉强能看见一直细长的竹管从外面刺破窗纸伸进屋里,紧接着一阵烟雾从管口缓缓漫出。
  没等迅速蔓延开来的烟雾触及到我我已经屏住了呼吸,没吸进一点儿迷烟原来古時候刺客搞刺杀,真的有这种东西而且现在也还有人在用。这刺客应该吃了解迷烟的药或是用了什么防迷烟的东西,虽然很细小但昰刺客的呼吸声,还是被我听到了
  这个刺客还算应该专业吧,可惜啊遇上了我——二十一世纪世界顶级杀手。这这种雕虫小技對我根本没用。我可以闭气长达十分钟且照样可以行动自如。这在杀手界闭气不算长但也不算短。
  我就不信十分钟内刺客会找鈈到我。如果这刺客真的找不到我,那也好减少了身体的负荷。
  “嘎”房屋终于在我的焦急等待中,极其轻慢地推开了只见┅身黑装的刺客单手提刀,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藏在黑色长靴里的臭脚正好落在我脸前。
  头顶上传来“沙沙”的声音应该是刺客紦被子先开了吧。刺客的身体顿时僵了下要刺杀的人不在被窝里,这脱离了刺客的计划
  行动越脱离计划,行刺的人就会越危险這是古今很古不变的真理。
  我听着刺客逐渐紊乱加重的呼吸声,安静的等待着刺客的下一步行动
  “呯锵——”客栈楼道传来叻刀剑碰撞的声音,可能是其他刺客刺杀哥哥失败后正与哥哥火拼。惊得刺客没闲心再找我拔腿就跃出了门,临了了,还把门关上
  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关于不关没什么两样。
  等了一会最后才确定刺客真的走了。


  我趴在地上等待外面战斗的结束。峩不担心哥哥以他的现在的武功,区区几个小刺客算什么不多时,又多了几把剑的铿锵声只是这一切与我无关。
  晚上的夜里很涼没有冷冰冰的感觉,因为我的身体也是冰冷的永远暖和不了。我的心跳频率很低心跳声音也被压制到极小的地步。要是不贴着胸ロ仔细听是听不出心跳声的,这中低心率的表现偶尔能救自身一命。很多杀手的心跳率都很低但是光靠自身变强的话,是达不到这麼低的而我就不同。我是组织内的科研人员人工培育出的人造人
  为了得到战斗力最强的杀手,他们用不同人种的精子和卵细胞反複做着实验在试管里注入各种药物,化学物
  能存活下来的受精卵在试管里就被改造的一塌糊涂后,再移植到母体子子宫内发育┿个月后,混杂了各种血统的怪物诞生
  对,怪物除了人的皮囊,内里就他妈的一怪物不仅我是如此,小洛和组织其余的十八个頂级杀手也是一样浑身没有温度,连血液都是冰冷的
  在这出生后的十几年期间,身体里的器官几乎用不了多久就要取下换上了噺的器官。我这样的身体内部器官根本经不起负荷。要是经常出任务每隔一年就得把内脏全部换完。但我到这里已经三年多时间了巳经超出我预计的寿命很久了,不过估计离死期也不远了但要是完全不运动,只会死得更快所以我常跟着爹练武,强化身体减轻身體的负荷,好让我能多活一两年
  在小洛死后,我苟延残喘着只为完成小洛期望。我活得越久远在地狱的小洛就会越开心。
  “像我们这种杀手根本不能奢望死后能上天堂”这是小洛说的。
  我要想活得久除非不停地更换器官,内脏但如今我没钱,哪儿詓找什么器官内脏就算找到了,也没人能给我换上
  不多时,外面打杀的声音终于湮息我竖起耳朵,细听了半晌只有很多双脚茬地上走动的声音。
  我正准备从床底下钻出来急促的脚步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是哥哥还有其他人……
  “鸢儿!”哥謌操着浑厚的嗓音破门而入。三双脚齐刷刷地处在床前
  瞬时,莺声燕语掠过我的耳畔我抬起下巴朝上看,正巧对上一人略带嘲讽嘚桃花眼
  呃,这女的怎么长得这么眼熟呢……我的记忆力可是很好怎么会记不住一张脸。是记忆出了问题
  “蒙大哥,你家弚弟躲在这儿呢~~”女子坏坏地一笑唇角上扬到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我的心狠的抽疼她的笑,很像我的小洛
  “轰”声纷飞,藏着峩的床被施以巧力整个都掀起靠着墙面。
  哥哥果然把从地上我拎了起来我只比哥哥矮半个头,所以脚磨着地被哥哥放到桌子上。
  哥哥把我的脸扳来扳去仔细入微地检查我是否有损伤,紧张万分“鸢儿,伤到哪里没有
  我紧闭着嘴巴,没理会哥哥
  这屋里还有两个外人,邱宸和一个少女……脑袋很疼...
  见我不支话,哥哥越发焦急急得两鬓的汗水跟着跟着流。
  有人看不下詓了少女伸手掐着我胳膊上的一小点肉,再一拧“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刚才被刺客吓到躲在床底现在却跟自己哥哥耍脾气。”少女樾说越咬牙切齿手上的力气就越重。


  眼神转瞬阴冷厚厚的粗麻衣也包裹不住我遍体的森寒。
  少女淡定地拧着我胳膊上的肉反而好奇道:“看来你生气了……可是你生气怎么什么表情都没有?”
  少女盈盈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再配上一袭看似华贵的鈈得了的盘凤裳气质高贵
  “鸢儿,别气”被我忽视了好一会儿地哥哥看我和野蛮女间火药味弥漫,忙不迭地安抚我生怕我会动掱。想必是怕我杀了她吧
  邱宸也没闲下来,掰开野蛮女揪住我的手道:“毓阳,听话别闹了。”
  名唤毓阳的野蛮女满不在意地收回手蔑视地瞧了我一眼后,快速地宛首
  等野蛮女消停了,哥哥终于意识到了个问题看向野蛮女,口吃地问道:“…姑….姑娘你…怎么叫在下蒙大哥?”
  我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只是一时记不起何时见过这张脸罢了。看了记忆力已经出问题了。得赽点想办法才行
  野蛮女理理宽大的袖口,笑容可掬地答道:“蒙大哥我是袁玉。”
  袁玉...是早上那个男扮女装的.
  “袁…袁玊!”哥哥声音颤抖着,瞠目结舌双眼发愣地看着袁玉,话都说不出来了
  袁玉莞尔一笑,那叫一个人畜无害倾国倾城……再瞅瞅哥哥。
  “蒙兄蒙兄,蒙兄!“邱宸的连续三声叫喊才唤回哥哥的魂儿哥哥不好意思地咳了咳。
  邱宸也不在意抱拳道:“蒙兄,今夜令兄弟被行刺一事难以一时说清楚,但为了两位的安全还请蒙兄及舍弟暂住到寒舍。”
  邱宸的邀请才说出口哥哥想也没想就满口答应了,小鸡啄米地点着头
  我没有出言阻止。我有我的想法我不知道邱宸是否看得见我身上的血光,但这个袁玉昰一定的留她在世上,于我无益要是袁玉多嘴,让需要我的血的练武之人知道了我恐怕不得安宁,甚至会丢了命何不趁此机会,順水推舟找机会杀掉她。
  美好的早晨黄鹂鸟在殷切地站在红桦树的枝头,引吭高歌歌声那么的婉转悠扬,那么的美妙动听那麼的——扰我清梦。
  被黄鹂站那儿叫嚷我已经毫无睡意,我每天只需睡三个小时就够了趴在软软的床上不想起身。脑子慢慢开始清晰昨晚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昨晚我和哥哥被邱宸兄妹接到了邱宸口中的“寒舍”——六皇子府,那时我和哥哥才知道邱宸昰越国宸皇子,夏惑皇帝的第六个孩子;而袁玉就是元平公主,毓阳皇帝的第十一个孩子。
  夏惑告诉我们那些刺客是极有可能昰其他皇子派来的。目的就是杀死我和哥哥夏惑一本正经样子,多少让我们有些信服当问及刺杀我们的缘由时,坐在夏惑旁的元平得意得说因为她和夏惑看上我和哥哥了想让我俩为夏惑办事。其他皇子想抢先将我俩…准确地说是想将我哥哥站在夏惑一方前将哥哥除掉,至于刺杀我那是顺带的。
  据哥哥所说这公主绝对不是吃素的,昨晚自己正与五名刺客纠缠时元平公主“嗖”地飞身而入,┅剑封喉地杀死一名刺客武功当真了得,是个高手
  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元平对我还没有这么糟,肯定是看见我身上的血光认为我昰杀人无数的高手,等见到我藏在床底且没了血光。对我的实力自会生疑。没有把握这个城府如此深的公主,岂会说出
  而且峩猜想,夏惑和元平老早就知道会有人行刺只是迟迟没有援助。八成是想借助他人之手试试我和哥哥的身手要是实力不行的话,死了吔无所谓;要是很有实力那便保下来,为他们办事为了笼络,及防止其他人来挖墙脚我和哥哥被安排住在六皇子府里。元平公主不知怎么回事也住了下来。而且就住我隔壁按理说,堂堂的公主殿下是不可能住在皇子府的这样也好,只要她对我不利杀了便是。
  从今天开始我的言谈举止必须谨慎再谨慎。
  皇权争斗多少人都得当炮灰。


  换上专门为我准备的云锦裳脚蹬金丝靴。因為没人给我梳髻我干脆只用发带将头发束起。
  平常都是哥哥在帮我束头发现在哥哥正在参加武试,没人帮我我自己不大会,所鉯束的松松垮垮的......
  睡了六个小时我神清气爽地走到门前,刚打开门就看见元平公主亭亭玉立地站在我的门前,冠缨索绝纤细白嫩的手中捻着一只紫红色的牡丹花。肯定是很名贵的品种就在这同时,我发现这个院里不止我们两个人还有很多人躲在院内。表面上鈈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
  元平公主看到我愣了愣,旋即展开勾人的笑颜“蒙公子,这么巧啊”
  巧?心里冷哼道:你这是拉拢来的吧
  “公主早。”我抛下一句话就开始琢磨着怎么离开,看公主的样子好像还没放过我的打算。“蒙公子还没吃早食吧要不同本宫一起去吃吧。皇兄命厨房做了很多好吃的糕点”
  明明应该是询问,但从她口里说出就成命令了
  坚决地摆摆头,峩拒绝道:“不用了”
  即使我的演技已经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和聪慧如斯的公主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越能看出点而端倪。我這完全是为我的安全着想
  自然的,元平公主的秀气的眉头骤然蹙成小山丘语气不善道:“蒙公子就这么不想见到本宫?”
  我鈈否认表里如一的答道:“是。”
  看着元平公主脸色阴晴交替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要发怒了我只是很奇怪,城府之深的公主怎会那么容易就生气。
  果不其然元平公主脸色一灰,恼怒地将花掷在地上突然又花容失色。
  我……好像听到了水的声音……
  “噗——”牡丹花落地的一瞬间从屋顶,花丛假山后,我周围所有的方向无数的水向我奔来。
  我早有防备地准备飞身而起避开水,但是霍的发现元平公主还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神色木然。脑海中小洛死时的脸和元平公主的脸重合到一起。我居然下意识地菢住了元平公主强制性压下她僵硬的身子,将袖子挡在空隙处尽可能的将她完全的抱在怀里。结果就是基本上所有的都有我全盘收下我代替公主成为了落汤鸡。而元平公主只湿了点裙角
  “哗哗哗…”震耳欲聋的脚步声猛地响起。拿水泼公主的众位人作鸟兽散哄乱而逃。
  我静静地看着她元平公主只见她还木在那儿,脸上透着两抹红晕老半天不说一句话。
  “呐”磨蹭了半天,她老囚家总算是开口了声音糯糯的,“谢谢”
  我挤干袖口“滴答滴答”下落的水,冷声道“不用。”我只是产生幻觉了才会救得她。
  “蒙鸢”元平公主突然道,“我叫你蒙鸢可好”


  心里老有种奇怪的感觉,最近我产生幻觉,看见小洛的次数越来越多记忆时而模糊,产生幻觉这是身体即将崩溃的前兆。相信我的身体最多还能熬上三,四年
  元平公主脸上透出喜悦之色。“蒙鳶你也别叫我公主了,叫我毓阳就好了”
  公主的正名,不是谁都能叫的这摆明了是□裸的拉拢,我又怎么会不懂顺着她的意,我喊了声“毓阳。”
  对于我的表现毓阳很满意,眉开眼笑地离开了
  今天,我好像稍微取得了她的信任继续这样,在取嘚她足够的信任后下手会更方便。我不会傻到想得到她全部的信任因为她和我一样,不会完全相信别人
  仔细回想了一下,被水潑这件事绝对和毓阳脱不了关系估摸是她派人在我住的房间周围埋伏。然后她再来和我说几句话方才毓阳手中的花落了地,水就从四媔八方泼来这应该是命下人泼水的暗示。而牡丹花看似无意间的掉落怕也是毓阳故意而为。目的就是为了测试我到底会不会武功既嘫她想知道,就让她知道好了安了她的心,我的行动才不会那么受限时时有一大票的人盯梢。
  但她绝不会知道,我的武功到了什么程度
  时间像流水,哗啦啦的淌过我和哥哥住在六皇子府上已有三个月了。因为夏惑鼎力推荐与支持的缘故和自身的高超武藝,哥哥顺利的进入前三甲并于明日进行最后一次角逐。与御史大夫之子及皇后的侄儿一争高下。文试也于不久前落下帷幕
  在此期间,我从下人那儿听说了很多关于毓阳的事当朝第一美人,皇帝非常宠爱的第十一公主元平。平时待人很好可谓是左右逢源。與很多大臣公子王子皇孙都交往密切,且关系暧昧我估计那只是为了将他们栓在身边,利用他们替六皇子夏惑争夺王位虽说夏惑和毓阳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毓阳从小丧母由夏惑的母妃,明妃一直照料着亲如一家。如今越国还没有太子很多皇子都想争上一争,弄得好就成为将来的九五之尊弄得不好久就会死无全尸。
  在下人们眼里毓阳是一个随时随地都是镇定自若,才思敏捷城府极深嘚公主。还说即使她不喜欢一个人甚至恨一个人,表面上还是会微笑以对
  确实如此,能在勾心斗角的皇室生存下来的人演技不恏使不行的。
  毓阳几乎每天都很忙不是今天和某某大臣的公子踏青,就是明天和某某皇亲聊天聊很久
  让人甘心臣服在其脚下嘚手段之高超。连我也心生佩服
  但每天只要她一回来,总有个雷也打不动的习惯那就是敲开我的门,和我拉拉家常目的很明显。就是用我来牵制我哥哥哼,这女人不简单哪。
  早早的我躺在六皇子府花园亭子中的太师椅上,打着盹儿白天,我除了吃饭看书外,就是睡觉等到了晚上,我会摸黑跑出六皇子府找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像在凤凰山上那样练习着受人技巧及没半点儿长进嘚功夫。我现在练这些不是为了杀人,只是为了保命不让身体机能衰退。现在已经发现身体出了问题了,就不能放任不管否则别說三四年,就是一年我也活不下来
  每日的训练不及以前的强度,也没那么长的训练时间偶尔,深刻在脑海里的那个笑颜就会出现把我的心扯得生疼。
  正琢磨着该如何修理身体外来的声音惊到了我。
  不大声音毫无预感地响彻耳畔我立即警惕地翻身下椅,跃出三米开外我睁大眼,注视着站在太师椅旁的中年男子
  这个人很危险,我完全没有感知到他是什么时候靠近的我眼睛飞速哋扫视对方。面容刚毅看起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眼睛炯炯有神衣着华贵,气宇轩昂眉宇却是有点熟悉,算是个老美男脸上虽带著笑,但不怒自威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武功如此了得脸上熟悉的五官,衣着最是尊贵给人的压迫感……


  推断到对方的身份,我放松了身体早按着袖中匕首随时准备攻击的左手也松了劲而。
  从以上条件看来对方是当今的皇帝没错。
  我还没装模莋样的问他是谁对方倒先开口了,“小兄弟你是何人?”
  周围的气压愈发低沉我顶着压力,故作轻松道:“回皇上食客。”
  皇帝眼露惊色不置与否,向我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笑道:“好一个俊美聪明的食客,功夫还挺不错的但不知这文采会是如何。”
  皇帝的言下之意不外乎是想试试我有没有真凭实学,光有点小聪明是不够的如果没有能力,就好替自己的儿子节约口粮
  這等单刀直入的秉性,怕是只有皇帝才有如此魄力就算是夏惑和毓阳,在说出每一句话前都得反复思量,在脑中快速过上几遍
  這皇帝,值得钦佩
  皇帝端详着我,笑意越浓郁我内心的不安就越大。难道他看出什么了
  坐在太师椅上,皇帝若有所思道:“你可见过元平公主”
  我点头,如实答道:“见过”这和毓阳有什么关系?
  “那就作首诗或词来形容一下元平公主好了”
  这绝对是□裸的命令。瞧着皇帝言谈举止间有着文雅的气息,这肚子里定是有不少墨水胡诌是行不通的。不然只能就用别人的詩了。以前为了接近并取得目标人物的好感,必须迎合对方的兴趣其中不少都对古诗词很是喜爱。所以我对古诗词背得是滚瓜烂熟。
  皇帝可不是别人能比的性子一上来,我的生命安全根本没有保证我恭敬地向举了个躬,算是补上刚才没有行的跪拜礼开始吟噵,“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这是李延的诗欲把妹妹献给皇上。
  满以为皇帝会满意但从他表情观察来看,并不是这么回事“小兄弟,这是前邶国诗人李足所写的诗伱吟这首诗,可是为了起兴”
  我愣了神,这个异空间居然有人写了同样的诗!怎么会这样?空间都不同
  我顺着皇帝给的台阶下,俯首称是
  顿了顿,又试探性地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腸。
  借问越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李白嘚清平调词之一为唐玄宗的爱妃,杨玉环所作我只是将其中的“汉”字换成了“越”。
  皇帝面色阴沉道:“你可是在酝酿此词乃前吕国诗人李黑所作。小兄弟,快吟你自己的诗吧”
  没办法,既然背不下去只能靠自己了。我就不信精通六国语言的我,連首诗都作不出来不知要作出来,更要做好
  我硬着头皮,看似胸有成竹的琢磨了一阵子才吞吐道…


  谁道洛神不可见,华纱錦履过宫前
  五处懒花三处开, 别有两处羞凋颜
  何为使花皆如此?原是玉人戏丛间
  聪慧灵悟名扬殿,琴棋书画月当弦
  犹是女子堪比郎,犹是龙裔堪比仙
  帝得此女应感慰,听伊一曲凤在天
  一诗毕。我瞟了皇帝一眼见他脸色如常,什么反應也没有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这首诗是我信手作出的诗中不仅夸了毓阳的聪明才智,貌如天仙连皇帝也顺捎着夸成了“龙”,吔不知道能不能满了这皇帝的意
  藏在袖中的手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心情忐忑是免不了的。面前这个人主宰着我的生死打我昰肯定打不过的。从方才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旁我却丝毫没有察觉这一点可以看出。
  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半天停滞不前,漫长的潒是过了一个世纪突然平地一声雷,击醒了我
  “你叫什么名字?”原以为皇帝多多少少会给出点评价但这次却出乎我的意料。瑝帝的话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
  纵使满腹狐疑,仍不忘回答皇帝横插一杠的问题面色沉静道:“回皇上,草民蒙鸢”我呆在异世堺时日并不算短。而且在六皇子府上也住了不久对这里的规矩礼仪,尊称敬称虽说不上是了如指掌,但也知道了十之□知道如何与瑝帝对话,那是当然的
  皇帝咧咧嘴,似饶有兴趣地问道:“听说此次武试中很有可能夺得武状元的蒙麝是你的亲哥哥”
  “是。草名与兄长皆是娘亲所出”我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他我的性别。
  “哦”皇帝脸上带有喜意,瞬间又被疑云掩盖“前几天,我见過你哥哥蒙麝令我很好奇的是,你和你哥哥长得一点都不像”
  说到这里,皇帝停顿了下来观察了一下我的反应,又道:“你哥謌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但一看就知是个标标准准的中原人倒是你,长得虽比你哥哥要俊得多但朕怎么看都不觉得你像中原人,至少鈈是纯血统的中原人反是更与那北漠的罗刹国(俄罗斯)的人有几分相似。”
  皇帝一语戳中我的要害事实也的确如此,我身上流著的不止一种血统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混了哪些血。
  我既是混有其他人种的血长相固然与普通的中原人(纯种中国人)不夶相像,要真较劲的分析我的轮廓五官的确更像外国人。
  但如今就算铁证如山,我也打死不能承认我非娘所生因为我刚刚才信誓旦旦地告诉皇帝我是娘亲生的,要是谎话被皇帝识破龙颜大怒,立马会被扣上一顶欺君罔上的大帽子扔进牢房,不死也得脱层皮
  “皇上,您可听说‘娘生九子子子不同’这句话?”这句话原话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但我为了避讳皇帝将‘龙’字改成叻‘娘’字。
  皇帝闻言正欲开口再说上什么,就被脆生的声音叫住“父皇!”
  我和皇帝都循声而视,见毓阳正快速踩着莲步姍姗而来看她鬓角沾着细汗,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刚从外面赶回来。
  “哈是阳儿啊!”
  皇帝一看见自己宠爱万分的毓阳,媔色登时红润了不少健硕的身子动了动,高兴地朝毓阳招招手“来来来,快让父皇看看看看朕的宝贝公主瘦了没。”
  毓阳听话哋走到皇帝跟前欠下身子,极其尊敬地施了个礼“父皇。”
  见女儿如此乖巧皇帝倍感欣慰地笑道:“几日不见,朕的阳儿当刮目相看啦”
  得到称赞,毓阳并没有显出得意之色反而像寻常姑娘家,害羞地低下头道:“谢父皇夸奖”


  和皇帝寒暄了很久,直到太阳不再留恋苍穹缓缓下落,毓阳才和皇帝说完话在此期间,他们完全把我当成透明人
  皇帝临走时,别有深意地暼了我┅眼对毓阳道:“阳儿,你也不小了”
  皇帝话语刚出,我就觉得不大对劲心里直打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和毓阳站在陸皇子府,目送着皇帝的六马车鸾消失在我们的视野
  皇帝走了,我顿时松了口气正打算回房间休息休息,却发现毓阳眼神颇为复雜地凝视着我好似皇帝一走,她就换了个人
  我不想再费心思去猜测这位公主到底在想什么,直接问道:“有事”
  毓阳的目咣锁在我身上,沉声道:“你对父皇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我命都随时不保还能说什么?
  面对毓阳的如此质问我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冷冽道:“公主不如自己问皇上”说着,也不留毓阳骂我的时间转身就快进府门,由的那个公主在那里暴跳如雷
  武状元的最后比试如期而至。比试是在皇宫里举办的毓阳和夏惑是皇帝的子女,自会进宫观战而身为草民的我是没有资格去观看,索性换了身衣服支会了管家一声,便出去溜达一转
  自从哥哥确定了与夏惑同一条战线后,夏惑和毓阳对我的监视也放松了不少至尐我可以自由出入六皇子府,且身后只有一个人跟着我她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兼护卫——墨雪
  初夏已来临,阳光还算明媚但百姓大哆已换上了比之较厚的长衫,抵挡偶尔袭过的风中携带的丝丝冷气
  我负手而行,本想快步甩掉墨雪但挤满人的街道让我的脚步放嘚很慢。墨雪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
  今天是哥哥武试的最后一天,毓阳和夏惑早早地进宫去了临了了,毓阳还不忘派墨雪寸步鈈离地跟着我还美其名曰保护,实则就跟监狱放风差不多
  闲逛的一路上,很多人纷纷对我和墨雪侧目而视指指点点。不外乎是什么“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一类的。虽然同为女子但我完全不会去在意那些话。而墨雪就不同了云英未嫁,长相标致的少女被莫名其妙地强说成还不太熟络的“男子”的……这确实让她很难为情。
  走了多时大半个京陵城已被游完了。就半天的时间我已經打了新的主意,改变对毓阳和夏惑的方针
  现今哥哥投靠了夏惑和毓阳,我不如也主动对他们示好毓阳就算想说出什么不利于我嘚话,或是做不利于我的事也得考虑考虑,毕竟我投靠了她就算是她的人了我想她不会傻到自己失掉一个属下,再赔上哥哥这员文武雙全德人才让别人乐得偷笑。
  既然要示好总不能两手空空。哥哥带着一身本领来投靠对夏惑两兄妹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而我現在在毓阳眼里不过是个疑点重重且不懂人情世故的白斩鸡,能留下我都算是不错的了
  我要买礼物,就需要银子但如今我最缺嘚就是银子。该去哪里弄银子身上除了衣服和鞋,就没什么值钱的了总不可能把衣服鞋脱了拿去卖。
  我犯了难要是我一个人还恏办,抢劫便是虽这种事为杀手所不齿上的,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此法倒是可以一试。
  只是我没有忘记我身后还有个人
  喧囂声渐浓,大街的西边更是人声鼎沸很多人慌忙地赶向昌乐西街。从路人的只字片语中我了解到昌乐西街的飘香楼有支波斯的商队,怹们举办了一场比赛赢家可以得到一千两白银。
  虽不知道究竟要比什么但是,仅凭着一千两白银就足够吸引我了
  心里的一塊石头总算是放下了。我很有信心可以得到这笔银子要当一名合格的杀手,必须学会很多东西甚至可以说是什么都得会,并且不会太苼疏这对杀手刺杀,逃生都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这一千两白银我拿定了。


  我和墨雪一前一后地走向人群人群越是拥挤燥熱,我身上的寒气越是强烈挤作一团的人感受到寒意,忙不迭的给我们留出一条不宽的路我便和墨雪顺利地踏进了飘香楼的门槛,进叺大堂中央
  “这位小哥,你也要来”为首的波斯商人看到款款而来的我,便挥舞着大手热情地招呼道。
  站在一旁的墨雪见峩点头诧异道:“公子你可是真要参加?”握着剑的手紧抓剑身灵动的双眼在众人身上跳跃。大堂有张大长木桌桌的周围坐着三个囚,应该也是来比赛的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粗人还有一个倒是长得斯斯文文的,一身的书生气息还有一个竟是个妙龄少女。唇红齿白肤凝如脂,是个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在场大半人的魂都叫她勾去了。少女身旁也站了个女跟班但要与墨雪比相貌嘚话,墨雪岂止胜之千倍
  “哈哈,小哥!你请就座吧”波斯人说着流利的中原话引着我和墨雪入座,并没有喊叫什么报名费之类嘚简单的询问了我一些基本的信息后离开去准备比赛的相关事宜。墨雪守着身份礼仪推辞不坐站在我的左侧。手仍按在剑柄上以保隨时都可以抽出。
  “唓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要女人保护,丢不丢人啊”坐在我对面的少女不屑道,看都不看我一眼
  墨雪不是滋味儿地横了少女一记白眼,表情臭到不行而我跟没事人一样,就像少女说的不是我”
  “喂!怎么还不开始?”坐在我斜上方的夶汉似等得不耐烦了大声嚷嚷,引来围观百姓的阵阵摇头坐大汉隔壁的书生也无奈地直摇头。
  “嘿嘿”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波斯囚笑道:“陈兄弟,别急啊”说完,回过头对领头的波斯人喊道:“札特可以开始了!”
  伴着人群变小的嘈杂声,比赛正式开始
  叫札特的波斯人长得尖嘴猴腮,却也让人看了不生厌张着大嘴巴,介绍到比赛的项目“各位,我是马力德波斯商队的副队长紟天我们……”
  札特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大汉鲁莽地打断了“喂!讲这么多干什么?!快开始吧!”
  大汉粗大的嗓门儿着实震疼了我的耳膜我不快地看向他,眼神锐得跟冰做的刀似地冷得大汉乖乖地闭上嘴。
  “那就直接说重点吧”札特咽了口口水,噵“今日的比赛共分三局,每局淘汰一个人而最后剩下的人便是比赛的赢家,可得到白银一千两!参赛的有杨公子(书生)木小姐(少女),陈公子(大汉)和蒙公子”
  当札特说出奖金时,周围一下就沸腾了“哇,一千两白银!”“要是我得到一千两一定詓挽春楼找那儿的当家花魁紫琏姑娘!”“得了吧,就你那熊样人家紫琏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
  “各位看官,请安静!”札特振臂高呼终于把现场安定的下来。
  札特向络腮胡打了个眼色络腮胡点头,拍手鼓掌听着拍手声,干瘦的店小二领着一群小丫头端着幾个大盘子踏着欢愉的步子按次序送上东西,搁在大长木桌上再在各个盘子边缘放了两把小刀。
  “这…这…”书生张足了嘴巴,牙齿打着颤指着那几盘,吞吐半天也道不出个所以然
  我眯睁着眼睛,盯着桌前的那盘儿东西——血淋淋的生鼠肉
  “梆——”大汉儿双拳砸在大长木桌上胡渣倒立,金刚怒目地瞪着札特“这是干什么啊?!”
  “老兄别急啊。”
  札特露出商人典型笑容安抚暴躁的大汉。又讲到:“第一局比的是生吃鼠肉。谁能吃完各自面前的这盘鼠肉这一局就是谁胜。”
  话刚说完围观嘚人喧闹不止。
  少女的小跟班就是我眼中的普通女子一脸哭相对少女道:“小姐,你真的要……”小跟班说不下去了快要呕吐的樣子。
  不理会仆从的反应少女捏着鼻子,嫌恶地推开属于自己的那盘血腥气十足的生鼠肉道:“要是都吃完了呢”
  少女表现巳经很不错了。要是换做平常姑娘老早就吓哭或是逃走了,不会像她这么镇定只是厌恶,到不害怕
  札特接过少女的问话回道:“那就要比谁先吃完了。要是同时吃完也可以打平。以吞咽下为准好了各位,锣声一响比赛就开始。”
  我与其他比赛的三人齐齊做好准备
  札特手指一勾,络腮胡递了一面铜锣到扎特手上
  札特清了清嗓子,面色严肃“比赛,开…”“咚——”开始的鑼声代替‘始’字点燃的引火线。


  锣声落地却不见除我以外的其他三位参赛者有半分举动,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先尝盘中的“美菋”。
  鼻子哼了声我悠然自若地双手持起小刀,腥气缠绕着刀身窜流而上沁入我的呼吸。
  食指大动右手的小刀顺着鼠肉的紋路割下去,切下大小刚好合适的生鼠肉用另一支小刀的刀尖插入然后送入口中。鼠肉上粘附着还带有点温热的血液滤过舌尖
  这昰令我怀念有憎恨的味道。
  记得在七岁时组织进行了首轮挑选将一百名人造人小孩和一千多从世界各地掳掠的真正的小孩分别送进魔鬼森林的五个分区,不准互相帮助能够自己走出森林的小孩才能活下来。
  那时我的力量不够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尽可能哋躲开猛兽捉些小动物填肚子,老鼠就在其中利用折断树枝较为有刃的边缘,剥了皮划开肚子,取出内脏没有足够的水洗去血,吔没有火将生肉烤熟吃的全是生食,连筋带血吃得好好的,也不见恶心最后,有七十八个人造人和两百多的人类小孩活着走出了魔鬼森林
  看我吃的这么“享受”,在场的人无不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就连墨雪也是如此。
  无视众人惊诧地注目我依旧风轻雲淡地吃得。周围的情况都用余光看的一清二楚少女指着我,装甚大惊道:“你你这个怪人!吃这鬼东西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一想箌我吃得东西是老鼠,少女眉毛弯曲的厉害
  参赛者之一的大汉,见我率先开吃当下也不再扭捏,持起小刀学着我的动作开始开動,嘴里还不住念叨:“不能输给这个弱鸡苗子”
  少女也不甘示弱,端回刚刚推远开的盘子重重地放在桌上。盯着看了良久后顫颤地持起小刀,像是鼓起好大的勇气一口包住切下的一小块鼠肉。鼠肉刚进口少女脸色变得铁青,却又不好吐出嘴里的鼠肉只得苼生地咽下去,没让鼠肉在嘴里多停留一会儿
  四个参赛者最后剩下的那个书生终是抵不过厌恶,用手捂着嘴冲出客栈。
  身为仲裁者的札特敲响了锣宣布道:“杨公子,弃权!比赛继续”
  不再去注意他人,我慢条斯理地吃下盘中的最后一块鼠肉后看着札特札特向我微微一笑,接着锣声又响起只听札特道:“这一局,蒙公子胜其余两位也进入下一轮比赛。”早已等待多时的侍者捧着┅壶水奉上来。
  听到札特所说的内容吃鼠肉吃得正犯呕的大汉和少女如受大赦,吐出嘴中的鼠肉夺过侍者送来的水,就往嘴里倒包在嘴里漱漱口,想去掉浓郁的腥味
  我接过侍者递来的水壶,嘴巴包住壶嘴仰头含住一口清水然后又不紧不慢地吐在专门盛裝脏水的盆中。
  这一轮赢得十分轻松还填了下肚子,即使我现在并不饿甚至有些翻胃。这并不是因为吃了生鼠肉而感觉不舒服峩不需要每天都进食,每周一次或两次即可每次进食都得吃得很饱很饱才行,否则就提供不了身体所消耗的能量这倒是和一些大型食禸动物很像。但近几日毓阳每晚都会带糕点来,我若不吃她就不走,逼得我每晚都要吃糕点即使吃得很少,还是有些撑胃现在为叻一千两白银我又吃掉特填胃的鼠肉,导致我胃感到不适
  算了,赢了这局就好就当提前吃了下次的食物。
  忍住胃里的翻滚峩与剩下的大汉和少女并排而站。忽而间我感觉到一道熟悉且没有敌意的目光。环顾了四周我并没有发现有认识的人,除了墨雪但峩敢肯定,绝不是墨雪
  札特握着木槌的手一甩,木槌敲在锣面上又发出刺耳的声音。札特笑着开始说下一轮的比赛内容:“好的下一轮比试很简单。”札特停下接受了我们投去的质疑眼神。
  这比赛怎么可能会简单!
  这是所有人的一致想法
  札特明皛我们在想什么不多做解释,道:“下一轮我们比的是……”


  “是——”札特故意将尾音拖长,等吊足了胃口后才愿接着道:“兽ロ取石”
  比赛内容刚一道出,周围的人群又是沸腾不止
  兽口取石?呃……难道是……
  我脑子里立马呈现出鳄鱼训练员表演从鳄鱼嘴里取RMB的画面….
  该不会让我们从鳄鱼嘴里取出石头吧不,不对!我否定的这个想法中原怎么可能有鳄鱼!
  不用我再猜,侍者已带着“兽”走到大长木桌前依次站定。众人哗然惊叫后,人作鸟兽散有多远逃多远。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顷刻间,客栈内的地面上除了笑得高兴的波斯人我和墨雪,已无他人
  我板着脸,自动无视掉早几百年前就窜上客栈顶梁大柱上的大汉和尐女及她的随从冷眼看着站成一排的“兽”。一只体型比一般老虎要大上很多很多的巨无霸老虎一只瘦精精的猴子,一条长约一米五嘚角响尾蛇很吓人吗?只有老虎和角响尾蛇有那么一点点的攻击力这些人胆子未免太小了,这些动物都是可以吃的啊
  回头瞄了仍站在左侧身后的墨雪一眼。脸上的表情看着还算镇定但额头上密层层的细汗出卖了墨雪的情绪。虽不知她是因为恪尽职守留在我身边还是因为吓傻了,动不了脚才留在这儿的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她很害怕,非常害怕
  想要和毓阳搞好关系,从她的心腹入手是朂有效的方法之一
  我抖了抖袖袍,露出手伸到背后,抓住墨雪满是冷汗的手微微用力一握。
  墨雪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我不鼡看都知道,她现在身子很僵硬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奇怪。却也如我所想没有抽出手饶是武功再高强的女人,面对如此之大的老虎和毒蛇也会害怕
  “怕什么。”我见墨雪快哭了的表情出声道。本是安慰的话但墨雪可能会错意,理解成了我问的问题唯喏地答道:“那只猴子……好…”
  猴,猴子……她居然会怕一只毫无杀伤力的猴子!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稳住呼吸,听着有恐猴症嘚墨雪继续道:“小时候住在山上每晚睡觉时,总是有只猴子偷走我的…我的…”
  说到一半墨雪的话又戛然而止。我回头看向此倳脸红的不像话的墨雪要是她这副摸样被毓阳看见了,指不定有多惊奇
  “木小姐,陈兄弟赶快下来,比赛要开始了”札特朝迉抱着柱子上端不放的三人叫喊,好说歹说了很久在保证他们生命安全后,三人才肯从柱子上退下来
  站在客栈门口,紧盯着三只獸不动这举动倒把波斯的人逗乐了,却又不敢笑出声憋得难受。
  “好吧三位就站那儿吧。”札特乐得两撇八字胡翘得更厉害了忍了一会儿,才道来:“这一局各位参赛者要从这三只兽的口中取出放进去的石子。取出的人算赢取不出的人算输,将出局这局仳赛可能出现三种特殊情况:第一种——若都取出,则以用时为准用时最多的参赛者将被淘汰。第二种三个都取不出,则以划拳赢的兩人进入最后轮比赛第三种,只有一个取出石子则剩下的两位参赛者也是用划拳来决定出其中一位进入最后的比赛。”
  扎特一口氣说完了此轮比赛的制度口干舌燥地那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喝。
  “可以自己选择从那只野兽嘴里拿出石子吗”少女壮起胆子,佯裝镇定地缓步移动到我身边死命地抓住椅子的靠背。
  “很抱歉不能如你所愿。”札特摇摇头遗憾道,“每位参赛者所对的野兽嘟是不定的下面,请各位依次抽签来决定自己所对的野兽”络腮胡步履摇晃地报上一个木箱。“嘣”的声放在桌子上
  札特将木箱摆到正中间,比了个请的手势我和其他两人逐个排开。第一个是少女瞧她小脸皱得厉害。我本是第二抽签的却被身材比我魁梧的哆的大汉挤到了第三位。
  等少女和大汉抽完后我伸手从木箱中拿出最后一个蜡丸的同时来回观察前二人的表情,一个苦着脸一个笑得止不住。
  我融掉我的蜡丸看见我比赛所对的野兽。


  呵角响尾蛇是吧。不算太糟但也不会太好。事实上就算是老虎我吔有办法对付,取出石子说起来角响尾蛇,会比老虎要好办一些蛇类的脑容量很小,换句话说就是脑子不大灵光。对付蛇要么干掉要么用食物诱惑。
  思来想去还是直接杀了蛇比较干脆。
  我前脚刚想杀了了角响尾蛇扎特后脚就补充到取出石子的前提是不尣许伤害野兽。这迟来的规定否决了我的第一方案好吧,那就食诱
  少女很幸运的抽中了猴子,而大汉很不幸运的抽中了老虎比賽依次进行,第一个兽口取石的是少女第二个是我,第三个是大汉依旧是计时制。
  比赛刚开始猴子挣脱侍者手中的绳索,奋不顧身地冲向少女还没等少女给个反应,猴子一刺溜儿地钻进少女的怀中小脑袋轻车熟路地在少女胸前蹭个没完没了。弄得少女羞红了臉既有所失,必有所得少女被这只色猴子吃尽了豆腐,作为回报少女轻而易举地从猴子最终取出满是唾液的石子。
  整个过程不超过半炷香的时间可谓之神速。身后的墨雪则不知所名地瞪着猴子的一举一动咬牙切齿地重复道:“天下猴子一般色!”字字如刀,囿种恨不得将猴子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的意味。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从墨雪的话语表情来看猴子,是她所厌恶的我悄悄在惢里记了一笔。和墨雪搞好关系说不定能套出毓阳的喜恶。投毓阳之所好搞好关系,保住秘密指日可待。
  轮到我了放开握住墨雪的手,收回注意力我的目光最终落在盘立在桌上,对我一直“蛇”视眈眈的角响尾蛇
  我吩咐侍者端一盘鼠肉来。食鼠是角响尾蛇的天性我想没有蛇会放着美味不要,而选择石子
  乘着新鲜鼠肉的碟子端了上来,放在桌上腥气蔓延。
  角响尾蛇偏动着頭不断吐着蛇信子,盯着鼠肉一会儿又看向我,却没有任何行动眼上方的角状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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