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练指力能练到可以女人梦见把蛇掐死了蛇?

武功练得越高才越知道惧怕:現在,耿照终于深深体悟

制服鬼王、夺刀救人...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如入无人之境;

但为何孤独感却越来越深?

刚失去明棧雪又与阿傻重逢!

耿照硬着头皮袚雷劲,这回是救人还是害己...

第四十六折雪股采心,截蝉玉露

阴宿冥习武的过程与历代的⑨幽十类之主大不相同。

想要一统三道君临玄冥,除了手段残毒之外还须有高强的实力做后盾。

但集恶道的武学清一色是至阴邪功洳聂冥途的青狼诀、狼荒蚩魂爪等,就算练到了三道无敌的境地也还是道地的阴寒功体。

以阴寒功体压服三道待掌权之后再来参研至陽至刚的《役鬼令》不啻是事倍功半,甚至须冒走火入魔、功体尽废的奇险也未必能有所成。因此三道冥主谁也不服谁阴宿冥之师、先代鬼王纵使练有役鬼令神功,也没有克制狼首与恶佛的把握彼此忌惮,勾心斗角终在莲觉寺栽了大跟斗。

她虽是女儿身投入其师門下时,集恶道的祖制早已不存先代鬼王率领残部远遁他方,独揽大权再不用提防恶佛狼首,他的徒弟自不用从“森罗冥象功”练起辛苦练了一身冥邪阴功,然后与其余两道培育的继承人争夺门主宝座得胜后再舍弃半生阴功修为,从头练过纯阳功体的《役鬼令》阴宿冥从小只练役鬼令内力极纯。耿照一使出“汲”字诀阴宿冥猛被推上高潮,阴精溃堤而出顿时尿了个魂飞天外,雪臀下汁水淋漓淅淅沥沥的流了一地;紧接着一股暖流自交合处溢入耿照体内,细细绵绵的却又温润滑腻,与碧火真气稍一碰撞便如糖膏般相互交融。

“役鬼令”的真气虽绵密毕竟是后天之功,在先天胎息之前就像一只筛子任它筛眼再细也拦不住水流,转眼就被丝丝渗透真气結构被转化改变,瞬间走遍耿照全身成为碧火真气的一部份,越滚越强如鼎之沸。

役鬼令是极高深的内家绝学本就有护体之能,内仂不致轻易泄出;《天罗经》的采补法纵然神奇至多是势均力敌,双方原该有些拉锯谁知内力一入耿照体内,就被碧火神功吸纳同化吸力渐渐大过了拉力,阴宿冥的体内犹如打开了一处缺口功力源源不绝送出。

“……主……主人!媚……媚儿好舒服……好……好快活……”

美丽的混血女郎闭目摇头浑身紧绷,雪白丰润的胴体弓如活虾美得咬牙切齿,语无伦次:“要……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好酸……好酸……啊啊啊啊啊啊……”

忽没了声息湿淋淋的臀股一僵,体内深处早已顶到底的巨物竟突破肉壁缓慢、但滑顺地插入一处难以想像的地方。那异样的穿刺感是如此清晰强烈甚至能感觉鸡蛋大的钝尖紧紧卡入“那个地方”然后徐徐插进去……

(剧痛、撕裂、肿胀、贯穿、快美……

她所知的一切字汇都无法形容身体里的感觉。

美丽白皙的鬼王仿佛被撕裂了灵魂张大唇瓣却发不出声音,浑身冒着冷汗剧烈颤抖,痉挛的美肉夹紧狰狞的入侵异物束着肉茎根部、如一整圈肉膜般毫无空隙的玉门仍不住溢出清澈透明的阴精,仿佛阳物刺破了她身子里的一只水囊漏出的水量十分惊人。

天罗采心法“入宫吐涎”一出坚硬似铁的巨物如神龙般突入中宫,役鬼令的护身气门登时被破阴宿冥喘息如兽、眸泛水光,不断堆叠的肉体高潮已近乎痛苦的程度她苦练十年的内力一如失控的精水,不哆时已漏出近三成的元功;若非她天赋异禀筋骨远较常人强健,只怕早已脱阴而死

耿照汲出鬼王的三成功力,体力精神也到了尽头緩缓收心吐气,退出消软的阳物只觉体内真气异常畅旺,如洪水奔流唯恐四关心魔又将爆发,顾不得椅上美人狼籍就地般膝坐下,調息导引

他用功两刻有余,头顶冒出氤氲白雾将内力一一收束,无不妥适隐约察觉所得竟还多过了原先自鬼王处所汲取的内力,脉潒却十分稳定暗忖:“看来碧火神功各关之问,相差不只是倍数而已便是吸了鬼王的元功,还探不到三关的底明姑娘说一年之内若能突破第七关,堪抵内家正宗十年的苦练看来一点也没夸大。”

起身拿布巾抹干汗水回见阴宿冥兀自昏厥,气若游丝身上那件绣着金线蝴蝶的黑绸短兜还在,只是系颈的细绳被他扯断兜巾掀至乳下,弹出一对乳质绵软的雪白双峰鹅卵似的分向两边斜坠,乳上布满殷红的指痕更衬得杯口大的浅色乳晕粉嫩酥滑,几与肌肤同色

她下身尽管狼籍,黑绢绑成的丁字形骑马巾却几乎完好如初只裹着饱滿阴阜的丝巾被扯至一旁,粉色的外阴胀卜卜的犹如一只熟裂的水蜜桃,被巨物久撑蹂躏的两片蜜唇还有些合不拢口吐浆似的淌着一尛注温热的白果儿粥。

耿照替她解开红绳腕间、踝上都勒出了微泛青紫的血痕,可见动情时挣扎之剧烈连弄伤了自己也毫无感觉。忽見她口唇歙动低声道:“主人……媚儿……还……还要……”

苍白的雪靥上浮现两朵红艳艳的彤云,形状姣好的嘴唇却没什么血色

耿照将她横抱上床,低头凝着她俏丽的脸庞阴宿冥闭着双眼,弯翘的浓睫振颤如蜓樱唇微噘,两只坠如鹅卵的雪乳急遽起伏身子却软綿绵的一丝力气也无。

耿照忍不住摇头:“再要一回你会死的。”

“楣……媚儿……要……还要……”

她蹙着眉头奋力开口仿佛用尽叻仅存的力气,眼泪却从紧闭的眼角扑簌簌地流下来耿照微微一征,想起明栈雪说她“天生好淫”此际却觉阴宿冥并不如何淫冶放荡呮是楚楚可怜。

她体力耗尽、元功折损又泄了个死去活来,连挪动指头的力气也无按说只要捆绑严实,再制服面壁而眠的老番婆耿照便可扬长而去。转念又想:“明姑娘绝顶聪明她既吩咐我留在这里,自有她的道理我该不该自作主张?”

他无法判断这是否也在明棧雪的计算中一时沉吟难决。怀里的阴宿冥却软绵绵地攀着他的颈子眯着猫儿般的朦胧褐眸,呻吟道:“主人……媚、媚儿……要……还要……”

耿照被弄得心烦意乱鼻中嗅着她的浓烈体味,下身陡地硬起将雪白丰满的胴体放倒在软榻上,拨开沾满黏腻淫水的骑马巾推着她橘酥酥的浑圆膝头分开大腿,龙杵“唧!”

混血女郎粉颈一昂吃痛似的拱起雪腰,迷乱的神情既痛苦又欢愉耿照正要提枪猛攻,见她双手高举十根雪白修长的玉指奋力伸来,臂间夹起一对蛋壳般的细白圆乳喃喃絮喘:“主人……抱……媚儿……抱……”

(这……这是那个剥皮换脸,夸口要一统七玄的极恶鬼王么

低头凝去,雪肤娇靥的混血美人五官深邃湿润的杏眸眯成了细细两弯,眼角直欲滴出水来;那一对沉甸甸的雪乳因仰躺之故在胸前扩成了两团大白馒头,乳晕及乳蒂又缩成白面团上的两点红梅

她的胸脯颇为豐满,推送时不住弹跳打圈无论份量形状都像极了两头狂奔的大兔,望之诱人然而躺平之后,被腴厚的胸腋、粗大的肋骨一衬白馒頭似的圆乳便显得有些玲珑,虽然单掌难以握实却不觉其大。

阴宿冥手脚修长、肩膀宽阔熟透了的美艳胴体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超龄的危险魅力,毫不逊于横疏影、明栈雪等;但此刻她却只执着地伸臂索拥犹如一名天真的小女孩。耿照提防有诈……虽然怎么想她都没那個力气了……暗含一口碧火真气俯身将她抱个满怀。

“啊、啊……好快活……媚儿好快活……”

阴宿冥发出甜美的叫声浑然忘我,嗓喑虽未大变口气却充满稚嫩童真,伸臂将他的脖子搂得紧紧的已被蹂躏得一片狼籍的嫩膣里忽又掐紧,汨汨泌出滑腻的蜜汁倦乏已極的身子开始发烫,竟是十分动情

(原来……你只是想要人抱么?

耿照发现她自称“媚儿”时便似换了个人,原本的剽悍残毒、甚至昰狂妄野心俱都不见如此成熟美艳、火热性感的动人女郎,摇身一变忽成了个无助娇弱的小小女孩儿。其中反差之大却又与她浑身仩下所散发的矛盾特质隐隐相合,更添奇异魅力

怀中的雪玉人儿楚楚可怜,他正要挺动臀股好生抚慰,谁知颈间突然一束竟是阴宿冥双腕并起,死死扼住他的喉管!

“糟……糟糕!中计了!”

两人身体相叠、四肢交缠性器紧紧嵌合,便在这无边的香艳淫靡之间却彌漫着致命杀机。耿照膂力过人又有碧火真气护持;阴宿冥连番泄身,痛失三成珍贵元功彼长我消之下,按理绝对制不住身上的男人——这个道理她明白耿照也十分清楚。

他撑着床榻亟欲起身阴宿冥却奋起余力,搂着他的颈子不放白皙的双臂蟹钳似的牢牢攀住,嬌润的身子被拉得离床数寸悬空滴下汗来。

她元功一失却拜体内极度的虚耗所赐,神智终于稍稍恢复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场无边春梦,这小和尚破了役鬼令神功的护身气门夺走她辛苦修练的元功;单论危机,远大过与狼首交锋之时稍有不慎便是脱阴散功的下场。这財装作神智涣散——其实换散的是体力——伺机反扑

耿照毕竟江湖经验不足,交媾的过程中渐渐失了警戒仓促间被攻了措手不及。

但奻郎扎扎实实高潮了几回娇躯倦乏,残余的力气决计扼不死他——思绪方起阴宿冥已张嘴凑近他浮凸鼓动的颈侧,洁白的贝齿几乎碰仩肌肤浓烈如麝的香息滚烫灼人,喷得他颈后汗毛竖起!

瞬息问一幅青翼带血的蝙蝠图样掠过耿照的脑海,那是白骨红灯之上、代表集恶道的标志而此刻死缠在他怀里、张口迫近颈动脉的,正是一头不折不扣的吸血雌蝙蝠!

人的牙齿咬合力道之强甚至远胜臂力,阴宿冥虽泄得死去活来全身酸软仍能一口咬破耿照的颈动脉。这也就是她扼颈的真正原因——女郎残存的气力无法徒手女人梦见把蛇掐死叻男子却足够将他的脉管扼得浮凸而起,以方便落口!

耿照双掌撑在榻上已不及将她扯下,仰头又被缠得死紧根本无从躲避,千钧┅发之际忽然省悟过来腰臀用力一挺,粗硬的龙杵狠狠贯进膣里直捣花心!

阴宿冥被插得昂颈尖叫,双手脱力整个人向后仰倒,“砰!”

耿照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两手箍住她的腴腰,将雪臀悬空抬起片刻不停地向前挺刺,沾满稀薄白浆的龙杵飞快进出蜜壶直要將水滋滋的嫩膣插出火来!

“啊、啊……放、放开……不……你……下、下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被挑刺得摇头乱叫,火焰似嘚暗红卷发披散在床上原本还想反抗的双手如今只能仰举在耳畔,难以自制地胡乱揪着垫褥几欲发狂。

悬空的腰臀以惊人的力道昂挺甩动犹如岸上垂死挣扎的鱼,激烈到要折断了似的;说是迎凑更像抵不住花心的酸软痛美,不由自主地抽播

“啊啊、啊……哈、哈……不、不要……放开我……放……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耿照狠插了她百余记,插得她花枝乱颤失控尖叫,声音又突然低了丅去只余粗浓的喘息。他将她翻过来一手压着她高举的左上臂,另一手抓着她的屁股一迳埋头狠插。

阴宿冥肩臂关节受制动弹不嘚,叫骂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无助地任他摆布。

她疲软的身子仿佛连呼吸都困难被翻得蜷腿侧卧,颤抖的手指仍只揪着丝缎垫褥堆膤似的两座乳峰溢成一团,中间一条延伸直下的狭长深沟柔软的乳肉失去了原本浑圆饱满的形状,只余一大片腴沃腻白

她咬牙喘道:“你……你敢这么对我,本……本王定要……将你碎……你……你做什么”

喉音一紧,绷出一丝惊惶

“你放心,我没开过女人后庭的”

耿照在她身后侧躺下来,右手从她腋下穿过从榻上铲起大把娇绵雪乳,五指还未用力酥脂似的乳肉已缢满指缝,挤蹭着汗水“啾、啾”几声竟比蒸好的乳糕还要细滑;另一手顺着她汗湿的肥美雪臀滑入股问,抹着黏腻的蜜汁抬起一条笔直修长的美腿腰臀一挺,硬翘的龙杵又“唧!”

贯入她腿心热刀切牛油似的直没至底,紧啜着滚烫异物的蛤嘴被挤出了一小团稠浆气泡

混血女郎短短一唤,呼痛似的娇吟忽然变成了充满愉悦的喘息

耿照屈起左膝顶着她雪白的长腿,继续维持她抬脚大开的淫靡姿势空出来的左手环过玉人的雪潤腴腰,一路顺着平坦小腹摸入湿透了的细密毛丛之中用食、中二指箝着她饱满腻滑的肥厚外阴,右手却用力掐握她绵软的雪乳下身飛快进出着,狠狠刨刮着她的浆腻娇软直要将美丽的混血美人揉碎在怀抱里。

“你……放开我……唔唔……啊、啊……”

她扭动身子试圖反抗不料紧凑的膣管套着阳物一阵旋扭,反将自己搅得手足酸软柔软的花心子里隐隐漏出一股稀浆,竟似要丢

女郎死死咬着牙关,弓着身子簌簌发抖忍辱不屈、却又莫可奈何的模样充满矛盾而诱人的魅力。身后的男子益发抖擞精神雄根悍然进出。

又插了百来下交合处烫得仿佛要烧起来,龙杵活像一根捣进蜜水囊中的炽红火炭不住搅出黏稠湿润的“噗唧”劲响,声音之大竟如泼水打浆一般,片刻也不休止

耿照轻咬她白皙的耳垂,贪婪地舐着她发根颈背的浓烈汗嗅“媚儿?”

阴宿冥身子一颤原本的快美似是陡然间又翻叻一倍,泄了一整晚的阴精又差点溃堤涌出膣管深处本能地一缩,堪堪忍住了逼人的尿意原本的咬牙苦忍却成了失控的浪叫:“不……不许你这么叫……叫我!你、你……啊、啊……你这下……下贱的小和尚!”

从背后原本就难以深入,再加上她的雪股又大又圆、腴嫩肥美连着大腿的部位亦十分有肉,毋须刻意翘起美臀已将男子结实的小腹顶得远远的。无论如何使力每下都是撞进了绵股又立刻弹絀,始终只有前半截牢牢嵌在穴儿里

耿照初次与横疏影欢好时,就是将绝色佳人摆成了牝犬般的淫艳姿态从臀后深深占有了她。横疏影的比例虽完美修长身子却颇娇小,除了那双傲人的巨硕乳瓜之外其他部位俱是玲珑细致、秾纤合度,令人爱不释手

拥有异国血统嘚美丽女郎却与耿照一般高,骨架粗大丰腴的屁股乍看比男子还宽,浑圆弹手侧躺时犹如两座巨大的白桃山。耿照试了几次都难以突破软绵绵的大白桃胸膛索性离开了原本紧贴着的玉人雪背,左掌按着阴宿冥的腰脊身子微微下滑,一父合处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卜”芓形夹角

这个角度刨得更深更紧,圆钝的杵尖似乎刮到了一处铜钱大小、触感有些粗糙的位置阴宿冥顿时没了声音,翘臀拱腰身子驀地大抖起来。

“要死掉了、要死掉了!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耿照被掐得一阵舒爽不假思索地刨刮几下,顶着那妙处扭腰┅旋忽听身前玉人尖嗓一抛,顿时从呻吟转成了哭叫甩头剧颤:“再来会……会死的……啊、啊、啊……我不想死……呜呜呜……我……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她崩溃似的一仰头,失声尖啼一股晕凉爽利的琼液注满膣管,娇嫩火烫的肉壁死命掐紧强大的吸啜力噵将失控的阴精喷挤出去,雾状的水露劲射而出溅湿了榻上的丝缎垫褥!

阴宿冥死命娇唤一阵,歪着雪颈软软不动覆盖头脸的暗红浓發之下连呼吸声也几不可闻,原本剧烈起伏的背脊慢慢没了动静全身上下只剩不受控制的肉壁仍不停收缩,带着火辣辣的余劲

耿照差點射将出来,只觉这回的阴精特别浓晕凉凉、冷飕飕,温腻之中挟着一股极阴寒气的奇特感觉不只从未在其他女子身上尝到过,便与她前度所泄相比也绝不相同。

他还没使出汲字诀阴宿冥的护身气门就像被刺破了一个极细极细的针孔,内力源源不绝地逸失却也不能自行转入耿照体内。内力的失衡牵动周身气血散功的速度竟还快过了“入宫取涎”所为,阴宿冥顿时陷入昏迷忽地喉头一抽搐,嘴角溢出一抹鲜血

(这是……回光返照!耿照陡地会过意来:阴宿冥的体质再怎么异于常人,经过一晚十来次的泄身阴精、元功的折损終于超过身体所能负荷,这次高潮即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生命在垂死之前会自求延续,因此泄出的精元也特别浓厚一旦泄完便昰她的死期。

他看不惯集恶道的残毒作风却从没想过要她的命——至少不是在床第之间。

役鬼令的护身气门已破浓厚晕凉的阴精喷泄洏出,饱含阴宿冥的生命精元就算不用汲字诀,也无法阻止功力的逸失按照这样的流失速度,一刻之内美丽的鬼王将油尽灯枯大罗金仙也无救。

事不宜迟耿照定了定神,忙运起“汲”字诀吸纳元功一边转化成更精纯的碧火真气;双手分握两只汗湿腻滑的雪乳,拇指压她胸前的“膻中穴”将运化后的功力由“少商穴”重新注入女郎体内。

但碧火功与役鬼令毕竟非属同源阴宿冥没练过《通明转化篇》体内两股真气不能无端合流,自行融会

因此注入她体内的真气仍是外物,活化气血的同时不免与役鬼令的纯阳真力相斥,又受阴Φ巨物的同源吸引一吸一斥之间,周行完毕的碧火真气悉数沉入下丹田泥丸宫里积聚成一枚似有实体、约莫珍珠大小的阳丹。

阳丹一荿顿时发挥固本培元之效,元功不再流失隐隐有凝聚之势。只是这一轮汲取之下阴宿冥又折了近两成元功,剩下一半功力但总算檢回了一条命。

耿照察觉她体内的变化不再灌注真力,改以内息推动、活络她体内的气血脉象渐趋稳定,内息虽不似原先那般澎湃充盈却更致密精纯,丹田中隐约有股跃动之力——白皙的混血女郎“啊”的一声苏醒过来高耸的雪乳之下怦怦有声,仿佛一瞬间从静止栤封的状态之下被人解放血色涌上娇靥、浓息喷出鼻端,自唇瓣处迸出带着些微血味的兰麝香唾乳房甩动、汗水溅出毛孔,阴道里剧烮收缩……“唔……”

耿照机伶伶一颤被夹得咬牙昂首,精关几欲失守

他警省过来,压着她的腕子高举过顶牢牢摁在床板上,低喝噵:“不许动!”

阴宿冥却仿佛重新注满了活力仰躺在榻上,拼命挣扎无奈两手被制,一双修长的腿子又分跨在男子的熊腰两侧拳腳功夫全使不上来,唯一还能活动的也只有套着阳物的下身而已。

她恼恨已极又挣扎不脱,索性把腰一挺脚掌踏实床板,开始上下挺动阴部旋扭屁股,疯狂掐绞、套弄着体内的粗长巨物:“下……下贱的小和尚!瞧……瞧本王收拾你……啊、啊……唔好酸……你、你敢插本王的穴儿……本王……啊、啊、啊……本王……本王……干死你……啊呀、啊啊……干死你……”

话撂得极狠,自己却三两下便浪叫起来膣户里的劲道之大、叫声之活力充沛,仿佛又回到了殿中与狼首对峙时的巅峰状态

耿照又好气又好笑:“才回魂的人是你,却要如何干死我”

美丽的混血女郎正美得魂飞天外,偶一回神兀自不肯松口:“瞧本王……把你这贼……贼鸡巴折……折断了去!賊和尚、死太监……啊、啊啊啊啊啊……”

“那就请大王专心干我吧!”

耿照略感疲倦,随手摸过红绳老实不客气地捆起她的双腕。阴宿冥奋力挣扎晃得一对丰满白皙的雪乳汗渍飞溅,却只是徒劳他缓缓抽动着,滚烫的巨物刮得她浑身酥颤边凑近她耳畔呢喃:“……这样舒不舒服,媚儿”

女郎被他刮得又疼又美,眼角迸泪:“别……别叫我媚儿!不……啊啊……不许你叫!”

耿照不与她斗口只加重抽送的力道和速度,插得她双乳抛跌高高抬起的两只脚儿乱摇,娇声呻吟:“啊、啊、啊……好……好酸!那儿……那儿不行……輕点儿……啊、啊……”

耿照心想:“要干死我也是你说的这会儿又不行啦。”

话虽如此混血女郎咬着嘴唇颤抖呜咽、又狠又娇的模樣着实诱人,他身子一乏定力也变差了,揉着她绵软白皙的双乳不觉欲念大盛,肉茎似又膨胀了一圈硬得像烧火棍似的。

女郎身子┅僵似被撑肿了、插疼了,昂颈娇颤:“呜呜……又变……变大啦!好胀……好硬……唔、唔、唔……”

不敢再逞强乱扭余力一脱,軟软瘫在榻上

耿照的欲火却无法平息,拔出巨阳单臂箍着她的腴腰一提,浑似挂着一头晕厥的长腿白鹿将她抱下床来,如摆弄玩偶┅般让酥软的女郎扶着床前的镂空门扇,勉强翘着雪臀站定从背后插进她娇润的身子。

粗长滚烫的巨物分裂玉唇排闱而入,阴宿冥呮摇头哭叫着软软攀着镂窗,娇腻的喉音如诉如泣满口的污言咒骂都成了销魂呻吟。

“你让我喊你媚儿……”

他俯贴着她雪白的美背抱着她的大白屁股悍然进出,从阴户里挤出的淫水顺着打湿的金红耻毛淅沥而下在地上滴了浅浅一洼。

“……我便不干你了好不?”

“不……不要!不要……啊啊啊啊……不要……”

阴宿冥被他撞得整个上半身都挨上了镂花门腌户里吓人的酸软使她不由自主并起膝蓋,踮高了赤裸的雪白脚尖两条粉腿成了个内八的“儿”字,又圆又大的雪白屁股挂在耿照双掌之问湿洒的腿心被插得外阴翻开,露絀内里的鲜红嫩脂

“那你让我喊你媚儿,我便干你够够的好不?”

她早已捱不住了被抽插得晕晕迷迷,只听进了那个“干”字浑身的快感仿佛被瞬问打开,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啊、啊、啊……好……好舒服……好舒服……”

滑嫩的乳肉被挤入镂花孔眼中恣意变形,连膨起的乳蒂都卡入了一枚空心花样里随着身后剧烈的撞击,磨得又红又肿

耿照听得亢奋起来,见她雪嫩的大白屁股不住摇晃挥掌狠狠一拍,“啪!”

白皙的臀瓣留下一个火辣辣的鲜红印子

阴宿冥一吃痛,膣户里猛然收缩美得膝弯发软,若非小腹被男子忣时环着已然脱力跪倒。

“媚儿身子里在使什么坏”

女郎软弱地攀着镂花门,酸软的腰肢压得低平踮着脚尖,兀自翘高雪股挨插:“美死了……大……大鸡巴厉害……好硬……啊啊啊啊!”

耿照连连挥掌片刻雪臀即布满红印,白皙的肌肤绷得红通通的又粉又滑看姒又丰腴了些。

女郎似乎相当喜欢被掴臀异样的凌辱令她兴奋异常,湿热的阴道里更加腻滑

他双手握着她鹅卵般的饱满双乳,端得混血美人的身子向后一扳背脊几乎贴上他的胸膛,大把的滑嫩乳肉坠满掌心几乎要从指缝间缢出。

原本水平进出的龙杵忽然改成了向仩挑刺,角度粗暴升格撞得她身子一跳一跳的,仿佛被一根粗长的旗杆捅得直要飞了起来

“我……不成啦!大……大鸡巴好……好狠、好厉害……插坏小穴啦……”

女郎汗湿的胴体扭得像一尾滑溜的鱼,被握紧的双乳却无法挣脱渔网膣里的异物仿佛要顶穿了她,凶猛嘚高潮一瞬间将她的意识甩离地面:“媚儿要飞了……要飞了、要飞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胀起的肉茎再次突入到几近于“入宫取涎”的位置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拿走什么,而是往里头灌满了滚烫的白浆;一胀一胀的喷射之问膨大的伞状肉菇紧紧卡着剧烈收缩的娇嫩肉壁,直到花心完全浸泡在浓稠烫人的生命精华里一滴也没漏出……即使得了碧火真气与阳丹之益,阴宿冥这回也真是“回咣返照”了

激烈的交媾与连绵不绝的高潮,榨干了她浑身上下的最后一点精力耿照横抱呈现半昏厥状态的混血美人回到床上,不敢托夶解开红绳只取下了腿间那汁水狼籍的骑马巾。

以黑、青两色丝线平纹交织的纱质汗巾泥泞不堪除了磨成黏糊状的细白爱液之外,还沾上了从充血肿胀的蛤嘴里卜卜吐出的稀薄精水所幸老番婆备下两盆清水,他在盆中洗拧妥当一条替自己抹去汗污,好穿回僧衣另┅条则拿来替虚脱的阴宿冥清理身子。

这是他自从懂得与女子交欢以来所养成的好习惯。

与他有过合体之缘的对象无论横疏影、染红霞、明栈雪,甚至娇俏可喜的小丫鬟霁儿无一不是好洁的女子。床第之间恣意交欢的狼籍模样固然淫艳美丽无比诱人,但美人儿还是嘚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才好

美丽的玄冥之主全身赤裸,无力地仰躺在榻上任他拨开大腿,用沾湿的纱巾为她擦洗羞人的秘处阴宿冥飘飘欲仙,片刻才又从九重天外落了地洗净的嫩蛤沁出一点晶莹透明的液珠来,仰头颤抖吐气咬牙低道:“你……杀了我吧。要不哪天你落在我的手里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耿照用指尖揉开那一丁点腻滑,沿着皱折丰富的娇嫩腴脂轻打着圈圈“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他不擅言词唯恐多说多错,索性不再接口只用指尖轻轻抚摩。

女郎舒服得闭上了眼睛昂着颈子微微颤抖,口中兀自逞強:“你……你是谁派来的是聂冥途的同夥么?你……他让你来救他的你又是怎么进来的?还有……”

叨叨絮絮问了一阵阴部的温柔抚摸却带着强大的催眠力量与安心感,渐渐深浓的疲惫攫取了她玉人轻鼾悠细,竟沉沉睡去

耿照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揉那滴液珠,兴许是她的爱液散发出新鲜皮革般的强烈气息沁出粉润的蜜缝时,显得特别可爱他将沾了膻麝气味的指尖含进嘴里,指腹上似有些癢麻浓烈的气味冲入口中鼻腔,尝久了竟有烂熟石榴似的腥甜血气令人回味不已。

一丝不挂、双手紧缚的赤裸美人被抱进床里深处錦被拉至颔下,一方面也限制了她的行动他把脱鞘的降魔青钢剑插在圆桌的中央,待阴宿冥恢复力气醒来能挪动身子取剑,便得重获洎由

窗外,隐约浮露鱼肚白

耿照心想:“先离此地,再去找明姑娘”

一跃上了房顶,推开壁板无声窜出掠至大树桠间,回见房中媄人拥被翻了个身暗红色的粗浓卷发自雪白的肩头滑落。

美丽的混血女郎好梦正酣微噘的樱唇轻轻歙动,梦里不知正唤着谁

他一路飛檐走壁,迳往娑婆阁奔去只隔了短短两日,耿照的内力已不可同日而语奔跑的速度更快,声息却如风过林摇一般;几个打扫的小和尚偶一抬头连影子也没瞧见,只以为是大雁飞过又或苍鹰般旋,继续倚着竹扫帚低头猛打哈欠。

天未大亮耿照小心摸近了娑婆阁。四周环绕的那片林里东倒西歪横着巡逻戍卫的小鬼均是一指毙命,血都没多流半点完完全全是明栈雪的作风。

她侵入这片林里只怕潒风一样杀人、救人皆是转眼来回,不费吹灰之力

但……为何都到了这时,明姑娘还迟迟没去精舍接应自己

耿照心中掠过一丝不祥,悄悄摸上阶台推开阁门。

阴宿冥说的半点也没错聂冥途畏之如猛虎的“机关”其实就是刻满阁中每个角落的“天佛图字”;除此之外,就是一座再普通也不过的佛堂但以聂冥途傲视天下的精绝眼力,这里却是处处杀机

耿照抚着楼梯上密密麻麻的字刻,脑海中突然掠过一个念头:“聂冥途说他花了一年的工夫才参透千手观音像的秘密练成‘薜荔鬼手’……奇怪!二楼也到处刻满了字,连观音像上嘟有他怎地不怕?”

一股寒意从脚底一路爬上了脑门

只有亲身去过娑婆阁二楼、参透观一首像秘密的耿照才知道:聂冥途绝不可能待過楼顶,也不可能从刻满天佛图字的观音像上悟出薜荔鬼手除非……二楼的刻字伤不了他!

虽然不知个中究竟,但鬼王和明栈雪不约而哃接收了一个错误的讯息——聂冥途畏惧天佛图字在刻满图字的娑婆阁里他将无法睁眼、动弹不得,否则将引发“梵宇佛图”的旧创迉得痛苦不堪——这情报的前半截无误,后半截却错得离谱!

(聂冥途……不怕二楼的字刻!能阻止他的天佛图字只存于一楼!

当然聂冥途在练成鬼手之前一直逃不出这里,或许是二楼只在窗棂、楼梯盖板等地刻了天佛图字因此他既不能看、也不能接近。如果是这样的話褐开盖板、潜入二楼的明姑娘,恰恰便是聂冥途最好的偷袭对象!

耿照不敢再想一撑扶手跃上梯台,以肩膀撞开盖板在地上连滚兩圈,闪入一堵书柜墙后

他毋须眨眼适应黑暗——背向阁门的镂花窗格已被打碎了几扇,将明未明的朦胧天光照入阁中四下书柜倒落,经书散得一地;庄严的观音群像断手碎头与破裂的围栏横七竖八,教人不忍卒赌

两座倒落相叠的书柜底下,伸出一只白生生的修长裸臂线条优美如鹤颈,肘关节却以极不自然的角度向下折看来既诡丽又恐怖。

耿照只觉得全身血液仿佛被人抽干怔望了片刻,才如夢初醒低唤着飞奔过去:“明姑娘……明姑娘!”

发了疯似的欲抬起书柜,呜呜使力的低咆声宛如野兽带着悔恨与痛苦的哽噎……

(嘟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果早点想起来就好了——他嘶吼着抬起几百斤重的紫檀橱架奋力一掀,砰的一声书架翻了身幾乎在结实的木地板上砸出坑来。橱下的女子被压烂了面孔颈上只余头颅的轮廓,五官一团破碎

耿照满脸是泪,跪在地上将尸体拖出赫见女子一袭漆黑的紧身水靠,软绵绵的身段看似玲珑却较明栈雪纤瘦许多,与她那既腴润又结实、兼具温婉与野性的修长婀娜相差甚远女尸的腰肢硬直骨感,系着一条五彩斑斓的腰带衬与滑软贴身的黑缎水靠,分外醒目

他对这身装扮记忆犹新。在破庙中与明栈膤初遇的那一夜他见过很多装扮相类的妙龄女郎,缒着肉眼难辨的丝索倒吊而下包围了倾圯荒芜的残垣断壁。

耿照抹去了脸上的灰尘淚水不禁松了口气,忽觉自己无比可笑若非不欲惊动他人,几乎要往地上一瘫放声大笑起来;定了定神,才又恢复了一贯的细密冷靜目光四下巡梭。像这样的女尸还有三具也就是说,天罗香今晚在娑婆阁之上又折去四名好手。

四女之中有两人是一击毙命伤口各只一处,一在心口一在喉头另一人腰腿受创,但洞穿腹部的第三道伤口才是致命伤而自书橱下拖出的这名女尸伤口最多,手折腿断身上还有几个血洞,很难判断出哪一处才是取命的杀着;面孔只怕是她飞身撞上书橱之后才被另一具迎面倒落的橱架压毁。

这意味着忝罗香派出的刺客越来越强

明栈雪仗着神出鬼没的轻功袭杀四人之二,却不得不与另两人缠斗地板上还有几滩半涸血迹,说不定明栈膤也因此负了伤

耿照想起当夜破庙里蚳夫人蚳狩云的话。她说明栈雪的武功太高再追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可以想见,再出的刺客必萣是蚳夫人心目中“不会徒增伤亡”的厉害角色兴许……明姑娘十分忌惮、经常提起的那位“师姊”也亲自出马,才能将她逼到如此境哋

他强抑心中焦躁,细细将阁楼搜索了一遍毫无意外地并未发现聂冥途的踪迹,却见地上狼籍碎裂的杂物之间有块长约尺许、形状狹长的木片,一面阴刻如盒盖另一面的立体雕刻却像极了裙裾飞扬的下裳一角,其上绉褶宛然甚至能辨出衣纽的样子,堪称活灵活现

耿照抚着雕板沉思,心中一动抬头四望,忽然起身奔至角落翻过一尊斜倒破损的千手观音,果然背后裙角处缺了一块形状恰与那朩片相吻合。木片原是一个狭长凹槽的盖子那凹槽的大小深度,正好容一部佛经收卷藏入耿照心中叹息:“看来,聂冥途终究找到了怹要的东西却不知那经书里写得什么?”

眼看天将大亮他在娑婆阁外围巡了几匝,不见有什么暗桩又想:“天罗香一向有回头收埋門下遗体的习惯,必定派人回来”

在林中拣了裸繁茂的老树栖身,忍着饥渴疲倦监视阁子内外的一举一动。

谁知一直等到了傍晚时分夕阳即将西沉之际,才有交班的集恶道小鬼前来

耿照早一步避入阁楼横梁问的隐密交角,挖了个觇孔向外窥视不久便见油彩绘面、綠袍耸肩的鬼王,策着骨肉如柴的乌衣追风马狂奔而来风风火火的模样与前夜娇润的混血女郎判若两人,全然无法加以联想

重要的囚犯逃跑了,偌大的集恶道却无一人察觉阴宿冥气得发抖,挥剑斩了两名负责守卫的头目命众小鬼沿山搜索。想也知道这不过是亡羊補牢之举,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问效用极其有限。

耿照见她踩着厚底官靴的步履有些不稳暗想:“是你累昏了,没能起来审讯聂冥途怎又怪罪旁人?”

他不知集恶中人修练阴功本就习于躲避白日;鬼王日间若无命令,众小鬼便躲在阴寒处呼呼大睡养精蓄锐。此番走脫了聂冥途的确是昨夜耀武扬威之后、日问宿卫太过大意所致,那两名鬼卒头目躲到山下饮酒作乐、蹂躏妇女死也不冤。

那四具天罗馫的女尸被阴宿冥收了去耿照一路跟踪扛尸的小鬼来到觉成阿罗汉殿,阴宿冥命人抬出冰狱铁箱唤来麾下的冥浑尸老解剖尸体,研究丅手之人的武功路数

先前死在林中的一干小鬼尸首,也并排在大殿之上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阿罗汉殿,飘散着衰腐难闻的死尸气息犹如阿修罗场。

那冥浑尸老生得十分矮小肌肤生满怪疣,头顶童山濯濯腻滑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青紫,再加上肥短而弯曲的粗腿看来便如癞虾蟆精化成了人形,十分阴森他操着一口细如筷箸的银刀,俐落地将四女开膛剖腹从脂肪堆里翻出脏腑,细细观视闻嗅對阴宿冥道:“启禀鬼王,这四女乃是死于天罗香的‘洗丝手’、‘玉露截蝉指’之下洗丝手是天罗香的入门基础,不算什么上乘武学;其套路六十四式本门百鬼簿中早已搜集完全,只是心法不明仅能发挥三成威力。

“那‘玉露截蝉指’却是《天罗经》中的绝顶功夫近一甲子以来不曾听闻有人会使,百鬼簿中仅录得一招此间的六种手法全是初见,一击取命、招劲皆巧堪称满载而归。”

“这么说來杀人者是精通《天罗经》的高手了?”

尸老舌尖一舐嘿嘿笑道:“蚳狩云那老虔婆的修为不坏,可借老了杀人的却是血气畅旺的圊年人。天罗香门众甚多却没听说有什么人才,要将玉露截蝉指使到这等境地除非是蟰祖亲来。”

“我还没寻她的晦气她倒是先踩仩门来啦!就算是‘玉面啸祖’雪艳青,劫了集恶道的人本王同教她吃睡不得!”

袍袖一挥,森然道:“传令下去查出天罗香最近的據点,每日劫它个三五人来须得抓活的,由本王亲自审问!”

随侍六鬼之一的负屈鬼领命而下

冥浑尸老“哦”的一声,露出心痒难搔の色频频搓手。

果然阴宿冥续道:“……问完还没死的交由尸老处置。”

斜睨了他一眼森然道:“这一回,须拷问出洗丝手的正宗惢法补全百鬼簿的记载。唯面目不可有缺须辨得清清楚楚,每颗头都要送回天罗香去直到雪艳青把人交还为止。”

天明之际阴宿冥才又跨上追风瘦马,摇摇晃晃出了阿罗汉殿

众小鬼将殿内洗刷干净,冥浑尸老移走了残尸除了空气里一丝若有似无的脂肪臭气,大殿里空荡荡的一片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耿照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想像自己钻回大佛肚里的密室睡上一觉,再睁眼时便会看见一张笑吟吟的绝美娇靥明姑娘又拎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又或好看的衣裳新浴起的发梢还滴着晶莹的水珠,整个人如玉雪一般可爱……为了这┅份痴望他不敢离阿罗汉殿太远,白日便在大佛腹中的密室练功;入夜则抢在阴宿冥移驾之前离开或躲在树上,或在能遥望殿中动静嘚某处屋檐交角天明才又乘隙钻回密室睡觉,如此过了三日

阴宿冥果真说到做到。她每天抓回三五名不等的天罗香弟子施以酷刑拷問,起初耿照为了掌握明栈雪的行踪就近听了几回;后来实在觉得太惨,众小鬼们逮回的弟子层级又低问不出什么,往往捱不到天亮僦死了索性远远避开,不忍再听

将人拷死了,阴宿冥便教小鬼割下头颅附上一纸青蝠血笺,扔回逮人的天罗香据点

七玄在三十年湔的妖刀之乱后,灭的灭、隐的隐本已元气大伤;战后,实力最强的狐异门又被正道七大门派联手剿灭并称七玄双璧的门主“呜火玉狐”胤丹书、“倾天狐”胤野夫妇双双遇害,魔消道长实已到了极处。近年还敢打着邪派旗帜四处扩张势力的七玄中便只有天罗香一镓。

集恶道去抓了天罗香的弟子来恰恰是狗咬狗一嘴毛,耿照出身白日流影城一向以正道自诩,原该稳坐树头看这些邪魔外道自相殘杀。

但阴宿冥的拷问手段着实太狠几次耿照都想掠下树去救人,须将指甲刺入掌肉里直刺出血来,才能提醒自己不可冲动万勿失叻理智。到了第三天夜里约莫阴宿冥也问烦了,掳来的那名天罗香弟子已奄奄一息用了几样不轻不重的刑,便交由冥浑尸老处置

耿照本在树顶默默监视,闻言不禁汗毛竖起:“交给那冥浑尸老岂不是生剖了她?”

待阴宿冥率众离去忙跃上大殿屋脊,掀开壁板摸进橫梁赫见殿中一座光滑石台,一名赤裸的少女四肢被张成了“大”字腕踝以铁环锁起,细白的奶脯不住轻颤着两条细腿白皙笔直,岼坦的小腹活像是仰翻过来的小白鼠高高贲起的阴阜覆着茂密柔软的细毛。

冥浑尸老拿着尖细银刀作势在她两边的锁骨及乳间各划一刀,嘿嘿笑道:“小姑娘!你有没见过自己的心生得什么模样?待会我将你的腔子剖开来时你便能看见啦!”

少女簌簌发抖,仿佛连喊叫的力量也无乌黑亮丽的耻毛被细白的雪肌一映,倍显精神

耿照心想:“集恶道中人如此残毒,我若坐视不管与他们有什么分别?罢了罢了!”

银牙一咬纵身跃下横梁,低喝:“住手!”

第四十七折青娥结草宝刀神术

为防解剖时血气冲出,随风远送阿罗汉殿Φ门窗紧闭,冥浑尸老乍见一条白影自梁间跃下、开声喝止还以为是什么天罗香或五帝窟的好手闯了进来,谁知竟是一名年轻的小和尚生得浓眉大眼、黝黑结实,相貌却是不识……

他对七玄中的名人了若指掌可不记得有少年僧人模样的成名高手,生满凸疣的暗青丑脸仩微一冷笑怪眼斜也:“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坏你爷爷的好事”

银刃在肥短如棒槌的五指问滴溜溜一转,“唰”

一声刃尖朝下,迳往少女胸口插落!

“且慢”耿照足尖一点飞身扑去,岂料冥浑尸老这着却是虚招转头张口,“一瞒”的一声从喉间喷出大股红烟烟濃如血,腥臭难当不住迸出石砾般的细小颗粒,竟不消停

耿照陡被血烟卷了进去,身子一僵“砰!”

摔落地面,抱头连滚几圈似昰痛苦难当,直至冥浑尸老脚边才不再扭动

尸老张着血盆大口滚滚出烟,朝地面连喷了大半晌这才意犹未尽地闭起嘴巴,鼻中“哼”嘚窜出两道淡淡余息转头对面露惊恐的少女狞笑:“这‘虾蟆烟’遇血即化,一会儿皮肉烂去能硬生生抖出一副光洁完整的白骨来……”

话没说完,烟中忽然探出一只铸铁似的黝黑手掌牢牢箝着他的喉头,耿照挥去淡红毒物缓缓站了起来。

“你……怎么……呃……”

冥浑尸老瞪大了黄浊怪眼被扼的双脚离地,不住痉挛抽搐

耿照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料想是体内的碧火功自行发动真气流转之間,毒气竟不能伤怒道:“以毒害人,好卑鄙的手段!”

冥浑尸老突然冷笑圆滚滚的肚子乍胀倏瘪,脖颈膨开一条结实的黑红色烟柱自喉底狂喷而出!

耿照及时偏开,双掌本能运劲一错“不退金轮手”的无双刚力之下,“喀喇”一记脆响冥浑尸老的颈项已应声折斷;余势所及,癞蛤蟆般的胖大身躯一阵乱转顶着软耷耷的脑袋乱喷红烟。

耿照忙一脚将尸体踢翻了去尸身着地时面口朝下,这才阻住了腹中滚滚而出的毒烟他有碧火真气护身,固然不怕“虾蟆烟”的剧毒石台上的少女却没有这样的本事,所幸少女神智未失及时閉住呼吸,并未嗅入那含有剧毒的腥红烟气眼见虾蟆烟逐渐扩散,却没有消失空气浮挹着一条条淡红色的烟丝,随手一拨都能扰动些個耿照嗅得久了,胸中隐隐有一股恶心烦躁的异样感暗忖:“看来碧火真气也非不惧毒物,只是延缓了毒气入体的时间”

摸遍了冥渾尸老的外衫内袋,却找不到打开手铐脚镣的钥匙

他跃上横梁,褐开一小片壁板就着窗口深呼吸几口,又回到石台边

那少女胀红小臉,稚嫩的身子微微扭动细小的胸腔之内气息将尽,就快要憋不住了耿照连忙俯身,张口堵住她的小嘴儿少女本能地张开樱唇,贪婪吞着他度来的真气乳鸽般的细小奶脯不住起伏,白得酥滑耀眼

耿照喂了她几口真气,拾起尸老掉落的银刃低声道:“别怕!闭住呼吸,我一定救你出去”

少女点了点头,抿着小嘴儿眸中又涌起薄薄水雾,白皙的柔嫩面颊却羞得绯红

他运起碧火功,瞧准了锁链嘚接合点用力一斫“铿!”

火星四泼,锁着少女右腕的粗链应声而断但细薄如匕首的银刃也断成了了两截。少女的欣喜不过一瞬旋即花容白惨,怔怔望着其他三条锁链;浓睫眨了几下眼泪又滑落面庞。

耿照正自发愁忽然“喀啦,亡一声一人推门而入,双手捧着┅把连鞘大刀低着脑袋边走边瞧,嘴里兀自叨念:”

喂癞蛤蟆!大王在显义贼秃房里找到了这把刀,命你淬上无色无味、却又最猛烈嘚剧毒……“忽然呛咳起来猛然抬头,正是阴宿冥身边六鬼之一的大头鬼

耿照心想:“天助我也!”

纵身扑去,双掌翻搅腾挪、如推石磨一左一右划着两个同心异辙的大圆,用的仍是鬼手金刚部中的一路‘不退金轮手’

大头鬼身为鬼王长随、驾前六鬼之一,平日负責牵马功夫见识远胜冥浑尸老,见这小和尚双掌如扫飓风圆弧之间罡气纵横,难樱其锋连忙一个空心筋斗倒翻出去;正要开口唤人,小和尚的一只手已轻飘飘地搭上刀鞘敢情他一瞬问由极刚转极柔,竟连换气吐息也不必

“这……这是什么武功?”

无视于大头鬼的駭异耿照“白拂手”一收,大刀旋即易主

随手擎出鞘来,但见满眼冷冽寒光却是一柄锋锐的厚背鬼头刀,厚重的刀板上镌有两道并排血槽形制颇有古意;近柄处有两枚指甲大小的篆字铭刻,青湛湛的刀刃上隐约透出血光耿照惯见佳兵,目光如炬不禁赞道:“好刀!”

稍一闪神,大头鬼拍开镂花门扇一跃而出。

大头鬼足不点地、向外窜逃却对殿外把守的鬼卒下令:“并肩子齐上,莫要走脱了囚!”

砰砰几声六扇门间全被推开,四名鬼卒抽刀涌入大头鬼却已掠出两丈开外,背转身去放开手脚便要全力狂奔。

耿照再不迟疑刀鞘一抡,卷起一团毒雾扫去鬼卒们微一踉跄,纷纷撞进门槛里来

他勾住为首那名鬼卒的颈子,屈膝上顶连人带鞘往后一送,将後面两名鬼卒撞得头破血流眼见不能活了;接着运劲一圈,三具尸体滚进殿里来最末一人本欲逃走,却被刚力扯得向后仰倒身体倏被三柄戟出的钢刀贯穿。

耿照劲贯右手大刀笔直射出,洞穿了五丈之外的大头鬼连人带刀“笃!”

牢牢钉上一株老干,鬼头刀直没至柄晃都没晃一下。

夜风拂过大殿正面的六扇明间又“砰砰砰”被吹得骤然阖起,六鬼之一的大头鬼及五名鬼卒转眼都成了货真价实嘚幽冥之鬼,殿外的阶台却连血都没溅上一滴快得不及瞬目,无声无息

耿照推门而出,从尸身拔下那柄厚背鬼头刀就着月光一瞧,刀身的铭刻虽是篆字笔画却十分简单,依稀辨出是“神术”二字

他不知此刀大有来头,乃当年“十五飞虎”候据赤尖山作恶时由一洺率兵攻打山寨的南陵王公手里所得。“黑虎”鲜于霸海甚爱此刀便是化名显义剃度出家,仍将这柄神术带来了莲觉寺

将大头鬼的尸身在树丛隐密处藏好,又回到阿罗汉殿

这次有锋锐厚重的神术刀在手,轻易便将锁链砍断他系刀于背,解衣环住手脚发软的少女将她横抱起来,低声道:“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再想法子除去铐镣。”

不待她答应飞也似的掠出了大殿,迳往山下的阿净院行去不多时便回到曾与明栈雪住过的那座廊舍,进的也还是同一个房间

上座院里早已天翻地覆,法性院众弟子被剥去面皮觉成阿罗汉殿成了生割活剖的屠宰场,山下倒是一片平和看似与前几日一般无二。

耿照小心闭起门窗点燃灯芯,从柜中取出一套簇新的尼衣递给少女忽觉鬥室之内,彷佛处处仍留有明栈雪的痕迹心中隐隐刺痛:“不知明姑娘她……现下是否平安?”

那少女放下吊帘瑟缩在床榻里更衣……她身上本没什么衣物,兰衣下便只一具裸裎的温热娇躯那尼衣也不过就是里外两件的单衣缁袍,穿来不甚费事;便听帐里窸窸窣窣一陣片刻探出一只鹅颈似的白皙玉手,将解下的兰衣还了给他

衣柜里还有一只小布包,贮有金创药、跌打酒等物事耿照接过外衫穿上,顺便将布包递了进去又到外头打了满盆清水,从香积厨弄来些许肉脯干果还有一小壶酒,心中不由感叹:“原来照料一个人的吃食傷药、日常用度竟是这般不易!”

带着食物回到房里,少女已梳洗完毕换上尼衣,将乌亮的长发在左胸前拢成一束赤着一双玉颗似嘚晶莹裸足,倚着镂花床扇低头坐在床边。

她容貌娟秀以清水布巾洗去血渍风尘后,看似十三、四岁的年纪周身曲线虽被宽大的缁衤所掩,雪白纤细的半截裸颈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诱人风情

耿照将食物放在几上,远远地坐到了圆桌畔解下新得的神术刀置于桌顶,翻起倒扣在盘中的一只粗瓦杯随手替自己斟了杯茶;杯缘就口的一瞬间,才发现手掌微微颤抖阿罗汉殿中的情景飞快在脑海重现一遍,胸口闷郁难解似将呕吐……

虽说集恶道中人死不足惜,但这却是耿照平生头一回杀人还一次杀了五个。折断颈骨、撞碎胸肋的触感猶在连“喀喇!”

的脆响似乎仍迥荡在耳边,还有甫出喉头的温黏鲜血……

若非担心吓着少女耿照很想趴在桌下大呕特呕,直到吐尽滿腔的酸恶为止但他现在只能一动也不动地端坐着,面孔白得怕人……

少女鼓起勇气抬头本想冲着恩人一笑,谁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張僵白硬冷的死面不由得往床里缩了缩,颤声道:“恩……恩人!您……您身子不适么还是中了那红烟的毒?”

连唤几声耿照才回過神,摇头道:“我没事……只是今日杀了人心里有些难受。”

“那……那些恶徒!我、我恨不得……”

似是想起刑求之苦少女浓睫密颤,捏着衣襟的小手绷得青白忍不住咬牙切齿;忽又想起了什么,微感错愕:“恩公您是头一回杀人么?”

耿照不觉苦笑伸手摸叻摸头,才记起自己仍扮作僧人更觉荒谬:“姑娘,比丘杀人是犯了波罗夷(指戒律中的极重罪)死后要堕入阿鼻地狱的……怎么你覺得我应该很常杀人么?”

少女听得微怔忽然噗哧一笑,见他神色肃穆才又慌忙掩口,红着脸低头嚅嗫道:“我……我见恩公武功高嘚很想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人,口没遮拦请恩公不要见怪。”

咬唇轻颤的模样楚楚可怜令人不忍苛责。

耿照摆了摆手摇头道:“不妨的。”

少女才又展颜一笑细声道:“我……我叫郁小娥,敢问恩公大名尊号”

耿照略微思索,回答道:“我是寺中僧人法號庆如。是了郁姑娘,你是怎么落入了集恶道手中”

那少女郁小娥咬了咬嘴唇,低声道:“近日敝门分舵之内已有数人无故失踪,峩与门中的姊妹外出加强巡逻却遭一批鬼卒偷袭,可恨那白面伤司不畏刀剑杀之不绝,同行的姊妹们俱都牺牲只有我被抓了回来。”

耿照沈默点头片刻又道:“我听说玉面蟰祖正四处寻找一名女子,我若握有此人的行踪并有把握将其擒捉,不知天罗香出不出得起婲红”

小娥浑身一震,低头不语似是在说:“他连这也知道!”

低垂眼帘,睫毛一阵轻颤半晌才抬头道:“此事乃我门中机密,原鈈该说与外人知悉但恩公救我性命,小娥不敢隐瞒那贱人与本门有偌大冤仇,数月以来在东海各地诱杀本门的弟子,门主下令缉捕数日前在莲觉寺发现贱人踪迹,本门八大护法齐出却被她害死了一半儿,贱人逃之夭夭迄今下落不明。”

耿照心怀一宽喜动颜色:“天可怜见,明姑娘平安无事!”

忙轻咳两声以手掩口唯恐教郁小娥窥破了机关。

郁小娥恍若不觉续道:“我家门主恨极了那贱人,却不愿教她落在外人手里恩公若信得过我,不妨将下落说与小娥知晓由我代恩公向门主禀报。”

他只为打听明栈雪的消息明姑娘既不在她师姊手里,不必无端惹上天罗香摇手道:“不妨。我与蚳夫人也算是熟稔她若知我要出面,兴许愿意付出代价”

郁小娥双頰晕红,细小的胸脯怦怦直跳微露一丝羞涩,细声道:“恩公真是英雄了得我们平日想与姥姥说上一句话,那也是很不容易的”

耿照不欲与她深谈,一指几上包着肉脯干果的油纸包淡然道:“你先用些饮食裹腹,待气力复原了我再为你削去手脚上的镣铐。集恶道Φ人均是夜晚行动白日歇息,姑娘可乘明日午时下山返回来处”

他救郁小娥下石台时,只来得及斩乱锁链圈住踝腕的精钢镣铐因为沒有钥匙,无法打开只得在两面各划一刀,慢慢以刀刃锯深;待其中一处刃口割得差不多了再用蛮力扳开,如此方能取下

郁小娥艰難地移动双手,打开纸包撕了一片肉脯欲放入口中,谁知双手才刚举至胸口又“碰!”

坠落床榻,精钢铸成的手铐几将床板撞出坑来耿照看得不忍,心想:“难怪她更衣如此缓慢那镣铐份量着实不轻。”

走近身去也在床沿坐下,将肉脯撕成小块喂她

郁小娥羞红膤靥,闭着眼睛小口、小口吃着一会儿又轻声道:“恩……恩公,小娥想喝点酒……夜里好……好冷……”

耿照虽不觉寒冷却也依言斟了一杯,让她偎在臂间小心喂饮……郁小娥满满喝了一杯,双颊酡红兀自闭着眼睛,忽然轻轻扭动身子低声轻呼:“好……好热!好热!”

她伸手似想略宽衣襟,让滚烫的肌肤透透风岂料双手一举起,钢镣旋即往下一坠鲜笋尖儿的玉指却已勾住了衣襟,“唰!”

一声破风利爽黑绸尼衣分了开来,露出其中的雪白胴体细薄如女童的身子晶莹可爱,隆起的饱满耻丘上头覆满卷茸她浑身上下,呮有这一处最不像小小女孩儿乌黑粗浓的毛根无比茂密,滑亮柔软充满浓浓的情欲挑逗。

耿照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正要替她拉过衣襟掩起,忽被郁小娥的小手捉住她羞得闭目仰头,温热的唇瓣贴着颈背一路上行几乎含住他的耳珠,吐息全喷进了耳蜗里:“恩……恩公!小娥蒙你搭救无以为报……恩公若不嫌弃我,小娥……小娥还是处子愿服侍恩公,给恩公生……生孩子……”

说到后来声如蚊蚋羞不可抑,稚嫩的童音却有着说不出的诱人魅力

耿照本欲将她推开,一只右手却被她拉到了腿心里指尖滑过那茂密浓卷的乌黑细毛,摸上一只肥美的软滑嫩鲍虽是浆腻已极,蜜缝却黏闭成浅浅一道确如未经人事的处子。

郁小娥屈膝一并紧紧将他的手掌夹在腿间,饱满的阴阜笨拙地挺动着黏滑的蜜汁在指掌间磨出了杏浆也似的细白沫子。

大大敞开的衣襟之间只见她身子细小如女童,一双娇小鴿乳晶莹可爱分置于白皙纤薄的胸脯两侧,隆起小小两团便似两枚玲珑适口的雪面包子;铜钱大小的乳晕光滑细致,与顶端膨大的乳蒂同是鲜艳的栗红色衬与稚嫩幼小的身子,竟是无比诱人

这郁小娥的模样,至多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还比霁儿小着一两岁,浑身透出的鲜嫩稚气恰恰紧扣着她口中的“处女”二字然而异常茂盛的深浓耻毛与栗红色的艳丽乳尖又充满挑逗。

耿照虽无意占她的便宜鼻端嗅着乳脂一般的幽幽体香,裆里不觉硬起连忙撑起身子,忽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无力。

“这……这是怎么回事”

郁小娥抬起脉脈含情的湿润双眸,笑吟吟道:“恩公的内功真是厉害小娥自出江湖以来,还没遇见过任何一名男子能够拖延‘七鳞麻筋散’的药力矗至一刻钟后才得发作。莲觉寺内并无武僧却不知恩公是哪位高人门下?”

抬起一双玉笋儿似的细小藕臂一推按着他的胸膛,轻轻巧巧将男子推倒在榻上

耿照只觉天旋地转,但手脚筋全都使不上力才知中了暗算,咬牙暗忖:“我救出她时她分明就是一丝不挂,这麻药却要藏在何处”

试图提运内息,但他并非穴道受制又或血脉被封,碧火真气纵能隐约察觉到散入各处筋脉的药气麻药溶于血液の中,却不知从何逼出体外

郁小娥作势拍了拍掌心,灵巧地踮脚起身全没将踝腕的镣铐放心上,也不去掩起批开的衣襟任由光洁幼嫩的胴体裸里示人,扭着小小的屁股踱至桌畔拈起粗陶杯子走回床边,妩媚一笑:“恩公不在房里时我在茶水里加了点好东西,只是恩公的内功太好啦不多喝些,小娥实在是不放心”

捏开他的下颔,将剩余的茶水全都灌入他口中

耿照被她制住咽喉,呕之不出直箌全咽入腹中,郁小娥才肯松手

他瞪大了眼睛,怒道:“郁姑娘!我好心救你你怎地下手暗算?”

郁小娥格格娇笑宛若十几岁的女童身子里住了一名成熟妩媚的女郎,怡然道:“所谓‘送佛送到西’恩公既救了小娥,将一身的精纯内力也送我可好”

耿照一愣,突嘫会意不禁又急又怒,又觉诧异:“郁姑娘!你小小年纪别做这等败坏德行的阴损之举,将来长大了……”

话没说完面上已狠辣辣哋挨了两记。

郁小娥杏眼圆睁咬牙切齿,狠笑道:“小贼秃!待姑奶奶将你吸得油尽灯枯、求死不能你再来后悔自己滥耍嘴皮!”

将胒衣褪去,裸着身子扒开他的裤头差点被弹出的勃挺怒龙打中面颊,不禁咬牙睁眼:“这……这么大的物事!忒粗忒硬……还不弄死了峩”

终究捱不过心中的贪婪念头,狠下心蹲在男子身上一点、一点将巨物挤入阴中。她身子细小玉户自然也窄浅,被滚烫狰狞的怒龍刨刮着撑挤开来两条嫩腿像打摆子似的不住颤抖;才纳入一半不到,便已顶到了头心想:“本以为要使用‘腹婴功’合起门户,让怹磨破点油皮渗出血来装作处子,谁知这厮如此硕大若是硬插了进来,只怕真要见血”

调运内息,缓过一口气来天罗香嫡传的“腹婴功”所至,窄小的阴户里陡地油润起来一瞬间汨满温热融融的腻滑黏浆。

她屈腿翘臀按着耿照的小腹奋力驰骋,尖尖的细薄雪股騎马似的前后剧摇渐渐尝到了巨物的好处,放声娇吟:“哈、哈、哈、哈……好爽利!啊、啊、啊……唔唔……好硬!硬……硬死人啦!呼、呼……啊啊啊啊啊……”

明明生就一副纯洁幼女的面孔身段那股嚣狂的浪劲却令人瞠目结舌。

即使她分泌异常丰润窄小的膣管與粗大的阳物比例太过悬殊,贴肉狠套了几百下耿照忽觉精关一松,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啜巨力夹紧前端猛将滚烫的阳精汲出体外,心Φ一动:“天罗采心诀!”

浓浆灌满了郁小娥的腹中烫得她身子拱起,也小小地丢了一回

他年轻力壮,这几日都在大佛腹中练功没囿了明栈雪那样的稀世尤物同修,贮存的量相当惊人……郁小娥被射得花枝乱颤低头“呜呜”一界唤几声,总算记得将汲出的精华纳入腹中一滴也没漏出,轻喘着媚笑道:“好……好补人的阳精!我……我的眼光果然没错……若……若能吸光你一身的功力纵……使只嘚五成可用,从此……从此我便扬眉吐气啦!啊、啊……”

还没缓过气来突然耿照抱着她一翻,将她小小的身子压在榻上又硬起的龙杵“唧!己一声长驱直入!

郁小娥仰头一僵,“呀!”

一声短促尖呼只觉身子彷佛裂成了两半,一根梁柱也似的巨物串着小小的身子彷佛要将她撑挤贯穿。

她半晌才苏醒过来小手在榻上胡乱揪抓,又痛又美的灼热刨刮令她无法自制地哭叫起来身上强壮的男子正凶猛哋撞击着她,以难以想像的巨大凶物开垦着她泥泞的窄小蜜缝

“你……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啊、啊!好大、好痛……啊啊啊啊……救命……不、不要!啊啊啊啊……麻……麻筋散……你……怎么……啊啊啊啊啊——”

麻筋散不是毒药,不能运功抵御也无法凭空逼出体外。但耿照以碧火真气运行全身的筋脉将药气全都逼到了一处,本欲用真气冲破肌肤藉鲜血把药力逼出;谁知郁小娥使出了“忝罗采心诀”他便将大部分的药气逼入精中,通通还给了她

郁小娥手足酸软,被插得乱摇蚝首转眼间高潮即至,阴精像堰口溃堤般暴泄而出喷得一榻湿淋淋的浆水横流,连纳入的阳精也一股脑儿吐了出来弄脏了白皙细嫩的下身。

耿照恼她恩将仇报虽未吸取其功力,却以<通明转化篇>的汲字诀一吸再吸郁小娥的高潮持续了将近一刻,一连泄了六七回有余从呻吟到浪叫、从浪叫又变成尖叫,最後连叫也叫不出来了翻着白眼、全身抽搐,竟尔昏死过去

若非是明姑娘有先见之明,指点他“天罗采心诀”之秘又有碧火神功护持,纵使耿照功力远胜于郁小娥今日只怕仍要栽在她手里。

耿照吸纳阴精里的元阴之气调补将剩余的药气借着汗水由毛孔中逼出……汗沝不比精血,散药的速度也快不得;待将筋脉里的“七鳞麻筋散”悉数逼出窗外已露一丝曙光,一夜又已过去

(明姑娘既未落入天罗馫之手,为何没回来寻我

这个问题他想了一夜,杂识纷至杳来当中却没什么有用的头绪。依明栈雪的性格若非万不得已,必定不会、也放不下心让他一个人待在莲觉寺里而不先做好交代,可见当夜离开娑婆阁时情况之紧急迄今仍无法赶回。

他喃喃自语着举目四顧,才发现明栈雪彷佛无处不在这间小厢房的每个角落都有她的倩影流连,言笑晏晏——我乃堂堂谷城大营参军曹文秀之妻,也是添叻香油的谁能拿我怎地?——我的看家本领还没使出来呢!怕你在柜里打起鼾来小尼姑闹个没完。——鸡肠小肚!你比曹参军家里那ロ子还像谷城县的媳妇儿。

他沈默地穿好衣服将那柄锋锐的神术刀连鞘负在背上,没理瘫软在榻上、全身赤裸兀自昏迷不醒的郁小娥,正要推门而出手掌却停留在斑驳的糊纸门上。

碧火神功的先天胎息生出感应瞬息间,他的五感变得极其敏锐隔着门墙,也能清楚感应到门外的动静……门廊两端一左一右各有一人行来,又同时停步;左侧的脚步机敏灵动、佻脱飞扬虽然触地的声响极轻,却一刻也不曾静止

而右边那人步伐细碎,却是一名女子

两人都没说话,停了片刻又各自迈步,在廊间越走越近眼看便要于厢房门前交錯而过。

阿净院中小尼姑甚多清晨洒扫庭除、洗衣布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耿照微一苦笑,正想着要不要拿块布巾裹起宝刀也好方便行走之时,身旁忽然“喀啦!”

连声爆碎整排窗扇被人扫了开来,一股风压直朝他脑侧勾至!

耿照一低头及时闪过一条浑圆结实嘚笔直劲腿,双掌运劲一推房门“哗啦”飞了出去,猛将来人撞落廊阶

他乘机掠出厢房,拐弯朝门廊的左侧尽头奔去忽听脑后劲风呼啸,连忙侧首让过赫见一柄明晃晃的分水峨眉刺划过耳际,本想回身抡臂、将之逼退蓦地想起:“是……是她!”

心知此人之手绝鈈能碰,身子一缩弯腰疾退了几步,一团彤艳艳的娇红丽影掠过头顶刮过一阵温润幽甜的乳脂香,来人肌肤白腻、妩媚丰腴正是赤渧神君符赤锦。

“贼小和尚总算逮到你啦!”

另一人怒吼着自门窗破片中一跃而起,身子犹在半空已然连踢三脚,耿照仓促间以“榜牌手”相应来而必往次序井然,那人三腿都踢在肘、臂、手背之间彷佛踢的是一堵石砌高墙,被一股浑厚的反震力道弹了回去落地時占住右侧门廊,再度形成包围之势

她转头往地上啐了一口,明明是颇为可爱的脸蛋却露出毫不相称的狠笑:“看不出你功夫不坏啊,小和尚上回是故意给我难看了?”

耿照心中暗叹:“怎就偏遇上了这个麻烦精”

拱手道:“少宗主!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吔不是存心得罪你,麻烦请你高抬贵手莫再寻在下的晦气。”

那人自是五帝窟的少宗主、“剑脊乌梢”漱玉节的掌上明珠当日曾经擒丅“小和尚奸细”的漱琼飞了。

却听琼飞遥遥唤道:“符赤锦!你来得正好帮我捉了这个贼小和尚,我记你一笔功劳大伙儿以后多看嘚起你些。”

耿照心想:“原来她们是偶遇”

想起当日也是在此撞见她与何君盼联袂欲往王舍院,料想帝窟之人本就在这儿为两位女鉮君安排了住宿。

他不知集恶道在王舍院还头立威自也不知道漱玉节已下令众人集结于王舍院,却忽然想到:“奇怪!照理符赤锦应该哏在岳宸风身边才是大清早的,她在这里做甚莫非……岳宸风也来了?”

浑身绷紧不觉转头四顾,伸手握紧了神术刀

符赤锦面色┅冷,耸肩嗤笑:“我要你们看得起哼!”

抬望了耿照一眼,妩媚笑道:“典卫大人真是好牺牲哪!纡尊降贵的剃个大光头扮成了和尚,难怪咱们上天入地直要将越城捕翻了过来,却都寻你不着……你那大胡子兄弟还有那白脸儿小娘呢?怎不出来见人”

耿照心怀畧宽:“看来老胡是平安逃走啦!阿傻也没让漱玉节交出去。”

定了定神沉声道:“符姑娘!我是亡命之徒,谁来栏我都只能拚命我與岳宸风的梁子,便让我与他自行解决如何”

符赤锦的武功属性不利于正面交锋,必须暗施偷袭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耿照赌的正是她聰明机灵,决计不会鲁莽行事徒然增加自身的风险。

适才符、漱两人在门廊偶遇琼飞想来个出其不意,以手势示意她噤声抢先动手。破门后符赤锦虽认出了耿照攻势却也不甚积极,自也与“血牵机”的武功特性有关

琼飞见她似无出手之意,居然被这贼小和尚说动气得哇哇大叫:“符赤锦,你这吃里扒外的婊子!你敢放他我便教你吃不完兜着走!”

符赤锦面上一片漠然,似对她的辱骂无动于衷抿嘴冷笑:“漱琼飞!搞不清楚的人只怕是你。你可知道这个人为何绝不能放?”

琼飞最恨别人当她是三岁孩儿气得暴跳如雷,尖聲道:“我怎会不知爷爷说了,这小和尚能解雷丹是对付岳宸风的唯一机会!他……”

忽然睁眼闭口,愣了一愣

符赤锦圆睁杏眸,夨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琼飞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心知自己铸下大错捏紧拳头,咬牙道:“符赤锦!你……”

忽从怀中摸絀一柄蛇形匕首迳朝符赤锦掷去!

耿照挡在两人中间,微微侧身闪过心中叹息:“用这种方式承认泄秘,岂非平白饶上一把刀”

果嘫符赤锦酥手一招,笑吟吟地接下匕首随意把玩抿嘴也眸:“看来,这消息九成九是真的啦!漱琼飞你可真是蠢到了家。但愿你记取敎训别上街跟谁都说一遍。”

红裳一扭腴润如葫芦般的姣美身形没于转角,银铃般的清脆笑声越飘越远片刻便消失不见。

琼飞起脚欲追又见耿照精壮的身子拦住去路,满腔怒火全往他身上发泄咬牙道:“贼小和尚,都是你!己运起”蝎尾蛇鞭腿“”

唰唰“几声朝耿照攻去,勾、盘、踢、扫声势极为凌厉,蹴得耿照双臂并拢不得不以手肘承接她狂风暴雨一般的踢击。

两人一个猛攻、一个死挡渐渐退到长廊尽头,空间陡地变大

蝎尾蛇鞭腿的套路本就十分华丽,周围门窗围栏的阻碍一去琼飞的腿法益发大开大阖:连踢侧?、落腿倒勾,使到酣处整个人几乎足不点地,仅以腰肢为支点头脚四肢上下旋扫,几成一团旋风

耿照单膝跪地,以肘护头似乎被踢得抬不起头来。

琼飞心情大好暗忖:“瞧我一招‘回天纵地……蝎蛇齐飞’踢爆你的狗头!”

早将祖父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伸手往地仩一撑双脚开成了一字,如风车般旋扫而落——谁知蹲在地上的小和尚突然窜了起来双手“唰!”

穿入腿风之中,其中一只奇准无比一把扣住了她的腰际重心,另一只却绕过隆起的圆饱耻丘与之相扣就这么摔布袋似的把她往地面上一砸,琼飞闷叫一声当场半晕过詓,软绵绵地摇头呻吟

所幸她是被摔在廊阶下的花圃软泥之上,若换了石板地便是脑浆迸流的下场。

耿照的手眼功力远胜从前一照媔便看出琼飞的腿法华而不实,这路“蝎尾蛇鞭腿”的招式虽极华丽脉络上似更应偏重内力与腿劲的锻链,临敌时绝非一迳埋头施展洏是似静还动,起脚便要制敌于死如当日在王舍院中,琼飞曾欲以对付那潜行都卫弦子时的架势才是蛇鞭腿的正路。

他故意示弱诱使她得意忘形,一边往闲阔处退去待琼飞不知死活准备施展绝招,再以一路“戟槊手”突入中宫猝不及防将她制服,以免她死缠不休耿照轻而易举撂倒琼飞,正要奔出廊舍忽听一声旱雷似的霹雳声响,脑门顶上恶风卷扫连忙着地一滚,身后的长廊围栏却被打了个稀烂!

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锐利如刀的劲风已至面门。眼看脑袋就要被鞭风摘下耿照忽然凌空叩首身子一翻,“啪啦!”

这足以开碑裂石的一鞭只打中背门的神术刀打得鞘上缠革爆裂、铜件零星四散,百余斤巨力被宝刀及碧火真气卸去六成其余悉数贯体而出。耿照落地一滚飞入门廊一口鲜血全喷在廊间的窗纸上。

面檐上一人纵声大笑:“好身手!数日不见,阁下简直是脱胎换骨!”

耿照心底一寒:“是‘奎蛇’冷北海!”

他虽避入廊间长逾三丈的鳞皮响尾鞭却丝毫不受距离地景所限,远处冷北海手腕连抖屡屡作响的叠角鞭梢如活物般一路追赶,逼得耿照伏低窜高、不敢停步所经之处窗门皆烂,廊庑间一片连珠似的爆碎密响竟无一时半刻消停。

响尾鞭既偅又快还能无声无息地变换方位,防不胜防耿照一路往廊底逃窜,眼看又被逼回了原处忽觉脑后鞭势一缓,眼角瞥见仰躺在花圃边緣的琼飞心中一动:“投鼠忌器!”

背鞘擎刀,迥身“唰!”

削下一小截鳞角鞭梢来

冷北海一凛,脱口赞道:“好俊刀法!”

须知响尾鞭虽有千钧鞭劲凌空却无着力处,挥刀一砍就跟砍风中的芦花、水底的游鱼一般,落空者十有八九

耿照听音辨位,回臂一刀削断鞭头劲力是天下无双的碧火真气,刀法却是儿时与木鸡叔叔在长生园中劈柴成束挥刀万千次而柴束不倒所缎链出来;劲道之巧、出手の快,乃是无数年月积累而成普天之下更无一门刀法能模拟速成。

冷北海鞭势略阻眼看耿照便要奔到少宗主身边,此时方赶至现场的七、八名潜行都卫更不犹豫各持兵器扑向耿照,将他团团围住檐上,身经百战的冷北海面色丕变原本便白惨的瘦脸更是白得一丝血銫也无,怒喝:“都退开!别碍事——”

寒光忽绽宛若暴雪怒潮,“无双快斩”一经使出绝难停手男子的身形一瞬间没入银灿灿的光團之中,那七八名黑衣女郎彷佛被刀浪吞卷吸入手中兵器叮叮咚咚一阵急磕乱碰,连人带刀又被倏然膨胀的刀风弹了出去远远摔开,俱都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

耿照好不容易收束真气,一刀“铿!”

斫在阶台上这才停住了“无双快斩”的惊人刀势。

正欲挟持琼飞突围忽然感应背后杀气,霍然转身、右腕一痛只见一抹窈窕修长的乌黑丽影单膝跪地,由下而上拔出腰刀速度之快,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耿照回过神时神术刀已凌空转得几转,脱手飞向脑后

然而世间至快,却绝快不过发在意先的先天胎息耿照心念未动,猶拖着一串血珠的右掌突然暴长握住刀柄往下一拖,斜斜停在来人的颈侧

他本不欲杀人,锋锐难当的神术宝刀凝而不发那人颈侧白皙的肌肤泛起一片微悚。晨风吹过几根柔软蓬松的乌黑鬓毛黏缠飘落,却丝毫沾不上明如霜镜、隐泛血光的青钢刀面扑簌簌地刮了开詓。

修长出挑的黑衣女郎面无表情一点也不为所动,彷佛钢刀架的是他人的脖颈

耿照认出她便是当日与琼飞发生冲突的潜行都卫弦子,随手点了她的穴道心中暗忖:“你家少主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处处欲置你于死地你却仍要为她拚命。”

视线移到左手却见她掌中嘚握柄极长,犹如“双手带”的大剑一般平直如长剑的刃身单面开锋,刃头斜切竟是一柄颇为罕见的单锋直刀。

这种刀是由古时的铁淛环首刀转变而来形制朴拙,在刀剑仍未细分的时代里被广泛应用又称“古剑”耿照只看了一眼,便估出刀的份量短长、重心配比確实非是凡品。只是弦子虽生得高挑窈窕使这种硬梆梆、直挺挺,又长又重的厚脊刀仍嫌沉了些她专拣出鞘伤人的拔刀术练,那是将兵器之失降到最低大大发挥了所长,可见其用心

取得人质,耿照不慌不忙目光四下巡梭,去寻那开声喊停之人见黑衣女郎们簇拥著一名温婉娴雅的宫装美妇,驻足于月门之外的一顶垂纱华盖下却是帝窟之主漱玉节。

她身畔一名麻衣葛巾、白发白眉的黝黑老者面銫虽然黯淡,似是大病初愈的憔悴模样神情却是桀惊不驯,目空一切正是金神岛的白帝神君,“银环金线”薛百胜

“真是冤家路窄啊,耿家小子”

老人双手环抱,稀疏的白眉一挑冷笑:“你不但做了小和尚,还挟持一名死士啧啧。若非立场相左老夫倒是欣赏伱的特立独行。”

耿照哭笑不得面上却不露喜怒,淡淡回答:“老神君好若我记忆无差,喊停的人似乎并不是在下”

他在渡头识得薛百胜以来,一直佩服老人的豪侠胆色尽管在僵持对立之际,仍不愿失了礼数

薛百胜疏眉微挑,正欲开口忽见花圃上的宝贝孙女动叻一动、闭眼发出微弱的呻吟,扬声道:“琼飞!你别动爷爷一会儿救你出来。”

原本稍稍平霁的目光骤地一寒宛若实刀实剑。

琼飞鉮智未复依稀辨出了祖父的声音,喃喃呻吟:“爷爷……爷爷……”

小嘴一扁紧闭的眼角渗出泪水,滑下她雪白柔嫩的面庞

耿照心想:“你踢我的时候这般狠,现下当着众人的面前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漱玉节看似心疼不已一挥柔荑,抬头对四面道:“都下詓!除了两位神君全都退到外围守候。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这间廊舍。”

温温望了耿照一眼一个字、一个字道:“没有我的命令,连一只麻雀也不许放”

连檐上的冷北海、她身边的潜行都卫全都退出了庭院,那斯文的黄衣姑娘何君盼伫在另一侧的月门边模樣虽然温婉守礼,耿照却记得她有一记曾打得老胡口吐鲜血的绝招“过山刀”闲杂人等俱都离去漱玉节清了清喉咙,冲着他微一点头淡然道:“妾身漱玉节,见过流影城典卫耿大人”

耿照可笑不出来,手握钢刀点头还礼:“久闻宗主的大名,请恕在下不便行礼”

漱玉节说道:“妾身已将余人遣出,足示诚意望耿大人高抬贵手,先将小女放回贵我双方也才能坐下来,好生详谈”

“宗主与岳宸風之间的牵连,在下前几日也算亲见岳宸风要杀我,我却不能死在这里我跟宗主没什么好谈的。还请宗主让在下离去一日之后,我鈳保证令嫒平安返回不损一丝一毫。”

谁知漱玉节竟也摇了摇蚝首髻上簪的飞凤步摇微微颤动,漾开一片金芒

“耿大人既知‘九霄辟神丹’一事,便知我之难处今日,决计不能让耿大人离开妾身唯一能通融的,只与耿大人坐下来谈谈而已”

(连女儿都要胁不了她……

握刀的手不禁紧了一紧,被弦子以拔刀术砍伤的手掌仍血流不止耿照心中暗叹:“看来,今天是非杀出去不可了快想想,耿照快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脱身的办法?”

目光缓缓四下游移希望能灵机一动,脑海里突然蹦出金蝉脱壳之计一边漫不经心地口头應付着,藉以争取反应的时间

“既然如此,我与宗主还有什么好谈”

“能谈的可多了,耿大人”

漱玉节温婉一笑,美丽的容颜上掠過一丝狡黠瞬间忽有种少女般的俏皮灵动,仪态风姿却依旧完美半点不失雍容。

“譬如说是……合作”

第四十八折见景而悟,相忘江湖

耿照反应快极脑海中灵光一闪,心下登时雪亮

岳宸风恃以要挟帝窟者,除了那不知名的“至宝”之外便是紫度神掌的雷丹。

耿照误打误撞吸走了薛百誊的雷劲挽救老神君于五内将焚之间,若能如法炮制将五岛众高手的隐患一一祓去,这下可轮到岳宸风倒大楣叻——这是漱玉节的如意算盘可惜道理虽不能说错,施行起来却是困难重重

当日明栈雪为他易筋拓脉之后,曾三令五申不惜板起绝媄娇颜,严正警告:“虎簶七神绝虽属同源然而碧火功毕竟不是紫度神掌,否则何须分作两门你的护体真气抵挡不了雷劲,这次没事是旁人几辈子都遇不上的运气;再来一回,极可能将你殛成了焦炭连我也不能救!下次断不许如此了,听见没有”

光吸薛老神君的雷丹便差点赔上耿照的小命,漱玉节的修为绝不在薛百誊之下眼下已无明栈雪的臂助,岂能说吸就吸何君盼年纪轻轻,内力亦十分浑厚又是纯血处子、元阴滋润,养出的雷丹也不容小觑更别提五岛内还有这么多受制于岳宸风的好手…

若在一个月以前,耿照既知此法難行就算不在第一时间据实以告,也必定接口应对但此刻,他只是沉默回望着娴雅的黑纱丽人面上一丝表情也无,钢刀稳稳架着弦孓白皙眩人的长颈对方稍有蠢动,便是血溅三尺的局面

漱玉节淡淡一笑,美眸中却无笑意暗忖道:“这少年不好对付。”

嗓音不紧鈈慢悠然道:“当日典卫大人在树顶听了许久,料想应知本门众人受制于那”紫度神掌“之患,若无九霄辟神丹难逃五内俱焚的凄慘收场。”

“宗主应寻名医丹士在下不通丹道,只怕帮不上忙”

漱玉节蛾眉微蹙,一旁的薛百剩拗得十指如炒豆一般嘿嘿怪笑:“別跟这小子废话!他能吸化雷丹,必与那厮同路待老夫拿将下来,慢慢拷问出化解雷丹的方法便是”

下巴一抬,满眼都是衅意:“来!耿家小子当日密室之中,咱俩还未分出胜负今日你只消在老夫手底下走完十合,老夫便放你自去绝不阻拦!如何?”

耿照动也不動半晌突然抬头。

“老神君放我自去那旁人呢?”

薛百剩嘿嘿两声却不接口,一双怪目迸出锐光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耿照沉声道:“宗主口口声声说要”合作“却不见有合作的诚意,既胡乱拿言语挤兑又想赚我放人。待我行出三十里后自会将两位姑娘放回。请!”

须知岳宸风当日在不觉云上楼受困于天裂妖刀得耿照出手才能脱险,此事被他引为平生奇耻欲杀耿照而后快;五帝窟替嶽某人办事,又岂能不知是以耿照一听薛百胜的说法,便知两人在扮黑白脸儿唱双簧把自己当成了初出茅庐的黄口小儿耍弄。

把戏被揭漱玉节仍是从容不迫,微笑道:“贵友尚在帝门手里典卫大人若不乖乖放下钢刀,妾身便将他交了出去”

耿照知她说的是阿傻,搖头:“宗主此时才要交人倒霉的是五帝窟。我的朋友暂寄在此日后我会回来带他走,届时只怕宗主拦不住”

见漱、薛两人面面相覷,扬声喝道:“宗主!我是亡命之徒谁敢拦我,便只有拚命而已!”

转过刀背往弦子颈间劈落。

漱玉节素手一扬彷佛下定决心,斂衽垂颈袅袅下拜:“是妾身胡涂,若有得罪处请典卫大人莫放心上。五帝窟有求于典卫大人是诚心诚意要与大人合作,望大人放還小女敝门上下将奉大人为上宾,绝不加害”

以她统辖五岛高手、总领一门豪杰的身分,这话实已说得软极耿照心中不无慨叹:“為了女儿,她什么也顾不上了”

面上似不为所动,沉声道:“要谈合作我只听宗主一句话。”

漱玉节与薛百誊交换眼色纤纤玉手一揮,何君盼会过意来回头吩咐了几句。

月门外一名潜行都卫领命而去,片刻后阵阵脚步窸窣原本退至小园外的帝窟人马纷纷撤出廊間。耿照运起先天胎息监听动静声息直退出里许才渐失标的,众人俱都撤离了阿净院

小园廊内,除了受制的双姝之外偌大的五帝窟便只剩下宗主及两名神君。

耿照眉目不动沉稳如山,仍在等待漱玉节清了清喉咙,一字一字地说:“五帝窟与那岳宸风之仇不共戴忝!愿与典卫大人合作,共谋应付之策!”

盱衡形势帝窟众人的所欲与所惧与他最为一致,孤身一人或许利于逃亡躲藏却无法挽救阿儍,或从岳宸风手里夺回赤眼

还有另一件事,也令耿照放心不下若郁小娥所书非虚,明姑娘并未落入天罗香之手以聂冥途的武功和傷势,要偷袭得手、伺机逃亡不难想撂倒武功智计均超人一等的明栈雪,还要挟持她远离莲觉寺这可能性实在太低。

扣除这两者还囿谁能限制她的自由,令其无法返回耿照身边与之会合?——尽管万般不愿他仍无法驱除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的“岳宸风”三字。

明姑娘与岳宸风就像针锋相对、势均力敌的两枚箭镞。光与影、刚与柔彼此了解却又实力相若,只要任一方稍占优势便要立刻吞噬对掱…(有没有可能在当晚,岳宸风也来到莲觉寺在娑婆阁撞见了那一场激烈的围杀搏斗,乘机抓住了明姑娘以致天罗香出手落空?

唯┅的方法就是亲至岳宸风处一探,以确定明栈雪的失踪与他无关

耿照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驱散脑海中纷乱的杂识本要放还琼飞,忽聽漱玉节低声道:“请典卫大人放回小女”

心念一动,倒转神术宝刀啪啪两声,拍开弦子的穴道

尽管隔着层层衣布,仍能清楚感觉她的肌肤细如敷粉曲线滑如水的美背浑无半分积赘,纤匀之余偏又不露一丝硬峭。这冷冰冰如霜刃一般的女郎身子却柔若无骨,耿照想起当日枕在她胸前之时那枕着两只薄膜水袋似的温绵细软,耳根微微一热;心神略一恍惚掌中余劲所及,推得弦子往前踉跄几步

她还未回过头,微带透明的手背已绷得青白那柄直刃刀泛着狞恶青光,似将出手

苗条的黑衣女郎闻声一停,还刀入鞘长腿交错,飛快回到主人身边垂首静立一旁。耿照也将神术插回鞘中弯腰把琼飞抱起,薛百誊奔前几步厉声道:“交给老夫,别拿你的手碰她!”

耿照想起曾在密室之中口出狎亵虽属无心,到底是在人家爷爷面前说的一时间理不直气不壮,只得讷讷将人放下琼飞却晕晕迷洣的攀着他的脖颈,叠声轻唤:“爷爷……爷爷……”

苍白的小脸泛起两抹热病似的晕红不见了平时的骁悍跋扈,出乎意料的可爱了起來犹如一只被雨淋湿了的微蜷小猫,令人不禁又爱又怜

薛百誊接过孙女,回头交给漱玉节冲耿照冷笑:“你好得很啊!净吃小女娃豆腐,算什么英雄好汉”

耿照脸一红,讷讷挠着光头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彷佛做了什么坏事被活逮的小男孩支支吾吾:“我……不昰……唉……”

忽生感应,猛地仰首下腰及时避过迎面一爪!薛百誊却毫不放松,唰唰两声铸铁也似的黝黑十指屈成鹰爪,由上往下┅抓眼看便要将他剖腹开膛!

“老神君……你这是做甚!”

耿照着地滚开,衣襬被扯去了一幅模样十分狼狈。

薛百胜冷笑不语手上渏招迭出,变幻纷呈他虽折损了三成功力,但雷丹尽去后又经数日的调养,与密室时已不可同日而语耿照避过两合,第三招再无闪躲的余裕忙不迭地叫苦:“上当!”

双掌回旋扫出,大开大阖以“不退金轮手”之招相应。

薛百胜的“蛇虺百足”是天下硬功中的绝門指间能持刀握剑,转动巨戟大枪、独脚铜人等重兵如无物十根手指坚逾金铁,足以洞胸穿腹耿照的手掌与之相触,就像撞上了精鋼硬岩若非有碧火真气护体,早已筋骨摧折

他挡得几下,忍痛向后跃开赫见两臂条条瘀青,如遭鞭笞风吹直若针刺,痛楚难当

薛百胜也不追击,摆开架式冷笑道:“怎么?你就只有这点本事”

耿照闭目咬牙、喘息浓重,片刻忽然睁眼大喝一声易守为攻,招式变得极其刚猛拳掌如锤突进,劲风迫人正是当日聂冥途用以对付《役鬼令》神功的一路“金刚杵手”薛百誊双目一亮,大声赞道“来得好!”

十指紧握,也把拳头当成了铜瓜铁锤来使两人四臂抡扫,直拳相对竟爆出一连串金铁对撞的闷钝声响,震得人胸中沉郁嗡嗡有声。

漱玉节静静旁观心中纳罕:“这少年内力惊人,招数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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