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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伽不是美女的专利,在印度最早的瑜伽修行者和大师都是nan  人 ,由美国资深医药和体育记者坎布亚(John Capouya)写的《真 nan  人 练瑜伽》在美国掀起一股nan 性瑜伽风潮,越来越多的肌肉男开始放下器械,练习瑜伽,男瑜伽更有力量和阳刚,很多女很难完成的动作男很容易就能做到,没有大多数女对练习瑜伽塑造外形功利目的,男往往能从瑜伽中获得更多心灵和身体的滋养。

新店开业急聘男瑜伽老师,无基础培训上岗考核后可留在本馆带会员课程。

总店:市南东海西路17号海信大厦一楼

分店:崂山劲松七路236#西韩新苑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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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市市南东海西路17海信大厦蓝色化蝶舞蹈室

 青岛蓝色化蝶国际舞蹈瑜伽培训中心是一家以培训瑜伽舞蹈教练(肚皮舞爵士拉丁形体芭蕾)为主,为所有健身爱好者提供会员服务为主,辅以少儿舞蹈和商业演出同时提供咖啡饮品服务的文化宣传单位,公司是中国肚皮舞协会理事单位,舞蹈主教练是中国肚皮舞协会青岛分会秘书长Jessica 老师,瑜伽主教练为中国空中瑜伽第一人kinki 亲传弟子Lisa 老师,公司是中央电视台“星耀华夏”栏目组长期合作单位。为社会培养了大批合格优秀的教练,为少年儿童德智体全面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康沉的出现让许幸迎来了短暂的兵荒马乱,不过,她很快就投入到了更为兵荒马乱的年终收尾工作当中。


  许幸现在在一家名为“启真”的脑力开发培训机构当老师,她所在的这家虽是加盟,但品牌挂靠知名少儿教育集团,不缺生源。
  被李缘君介绍过去时,许幸还因为自己有过案底而惴惴不安。
  出狱之后她有自己去找过工作,可稍微正经点的公司都要调档,名牌大学毕业的光环怎么也抵不过蹲大牢的罪孽深重。
  多次碰壁后,她那颗坚强的小心脏也变得敏感脆弱起来。
  好不容易没遭人嫌弃,她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迎接新工作。
  兢兢业业参与完为期三个月的培训,她于半月前正式入职。
  工作不过两周,领导那儿就接到好几通来自家长的表扬电话,甚至还有来给小孩报班的家长说是通过朋友介绍,指名要让许幸来带。
  其实许幸也没有表现得特别突出,但工作能力这种东西么,向来都是靠同行衬托的。
  培训机构水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老师学历水平参差不齐,还有找关系进来的,连教师资格证都没考上。
  可惜表扬不能折现,她还没通过第一个月的试用期,加上乱七八糟的餐补交通费,工资也就将将两千块。当然,转正了扣除五险一金也不过四千出头。
  仔细算算,转正后她要不吃不喝一年多才够还欠下的五万元巨款。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她的债主是李缘君,不要利息,也不催债。
  想到这,许幸又看了眼自己挂在网上的健身房年卡,一万块的价格挂了差不多一周了,还是无人问津。她犹豫片刻,将价格调低一千块。
  “您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嗯嗯,那好,新年快乐噢。”
  许幸面带笑容结束最后一通电话,呼了口气。她揉了揉自己笑得僵硬的小脸蛋,又抻了个懒腰。
  他们培训机构的学生大多为学龄前儿童,最大的也不过低年级在读,所以除了上课,他们这些老师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和家长沟通。
  毕竟最普通的课程都是五千块的报名费用起步,总得拿出点专业素养让家长觉得自己的钱没有白花。
  结束春节前的最后一通慰问,许幸拿着包包离开座位。
  临近春节,培训班也无课可上,公司里只有做行政的还在蹭空调看电视剧,她和坐在大办公室的同事们打了个招呼,哼着小曲往外走。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与此同时,她手机也应景地“叮”了一声,提示工资到账的短信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她面前。
  许幸内心突然涌上一阵狂喜!
  早就听说今天会发工资,没想到这工资会来得比大姨妈还要准时!
  她在原地举着手机,笑得前仰后合,高兴得像个小疯子。
  电梯里两位男士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其中一位扶了扶眼镜,不动声色地按下关闭按钮。
  待许幸回过神,电梯门已经在她面前合上。
  毕竟刚刚喜获重新做人之后的第一桶金,她懒得计较这种小事,等了下一趟电梯,她直奔千里书店。
  千里从今天开始做十周年店庆活动,全场图书打折。
  许幸前几天路过书店的时候,就仔细研究过他们的店庆公告。
  店庆折扣加上春节折扣再加上李缘君的会员卡折扣,初一的纪念版《假面》全套只要八十多块就能拿下,相当于原价三折,比几家电商还要便宜,而且能给李缘君的会员卡积分。
  最重要的是,千里书店的《假面》赠送独家海报。
  李缘君是初一的脑残粉,送一套带独家海报的《假面》给她当新年礼物,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待许幸赶至千里,她惊奇的发现,书店原来也可以像菜市场一样人潮涌动。
  小市民心态的第一要义就是,人多的地方有便宜可捡!
  这么多人买书,看来千里这次的活动是实打实的很划算。
  许幸二话不说,迅速冲杀至第一战场。
  畅销区的人最多,许幸路过时,只见摆放初一《假面》纪念版的书架已经空空如也。但许幸一点都不沮丧,她快步走向古典名著区,脸上还挂着神秘的微笑……
  这些抢书的人就是太年轻了。
  她昨晚来观察敌情的时候就预料过《假面》会被抢售一空,所以她偷偷藏了一套,就藏在冷清的古典名著区。
  是什么让一位奔三少女做出藏书等打折这种丧心病狂令人窒息的操作呢。
  当然是因为贫穷呀:)
  毕竟是做了坏事,越走近,奔三少女心里就越紧张,同时还有点儿忐忑。因为她不能确定书店店员今天没有整理书架,更不能确定有人就是非常无聊的逛到古典名著区,又刚好对这套《假面》产生了兴趣。
  她默念着梦溪笔谈梦溪笔谈,一路沿着第三排古典名著的书架找过去。
  待看到两本《梦溪笔谈》旁边黑色的书脊时,她不由得加快脚步。
  奔三少女忍住心头的小窃喜和小心虚,伸手拿书。
  可就在她伸手的那一刻,她看见那套《假面》活生生的在往里动——
  妈哒,这书店还很灵异啊!
  她微微仰着头,眼睛发直。
  直到眼睁睁看着《假面》消失,对上书架另一边微垂的眼眸,她不太发达的小脑才开始进行第二次原/子/弹爆炸。
  而康沉瞥见书架对面那张痴痴傻傻的小脸蛋时,眉心也微微跳动了一下。
  健身房偶遇过后,许幸不安了好一阵,可年底太忙,加上她没再去过健身房,遇到康沉产生的疑问也渐渐被她抛诸脑后。
  此时再见,许幸如临大敌。
  且不论他是不是真的在那空白三年里扮演过举重若轻的角色,就现在和她抢书这架势,他也真能算是命中带煞,专门煞她了。
  她绕过书架,到对面找煞星,打算心平气和的砍他两刀,却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今天穿一件灰白高领羊绒衫,外罩黑色呢子大衣,长款大衣的面料一看就很有质感,版型也似量身裁定,穿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俊朗妥帖。
  再搭上那副薄薄的淡金色细边眼镜,许幸觉得,他就是斯文败类本类了。
  默默地咽了咽口水,许幸上前,扯起唇角,招呼道:“好巧啊,又碰上了。”
  她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康沉手里的书,又说:“你也来买初一的《假面》啊。”
  言下之意就是,我也要买这书,识相地赶快把书还给本仙女:)
  可康沉只是抿唇不语。
  透过薄薄镜片,他的眼眸显得沉静又深邃。
  许幸唇边的笑容在漫长的等待过后愈发僵硬。
  在她以为这逼王不会开口的时候,康沉却从鼻腔发出了“嗯”的单音节,手指在硬壳书面上无意识敲着,随口道:“买本书回去垫桌脚。”
  这么厚一套书,你家桌子是缺了一条脚吧!
  许幸感觉这逼在羞辱自己的智商,气得眼睛发直。
  当然,她只敢在心里横一横,面上仍然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懒得受这逼王的气,不让就不让,上网买算了!
  可念头一转她又觉得,年纪轻轻的,干嘛要和钱过不去呢?网上这套书可整整贵上一百块,四舍五入,就是贵上了一个亿啊。
  想到这,她心态就稳了。
  秉持着伸手不打小卖萌的原则,她清了清嗓子,将声音放柔,“其实是这样的,我最近一直在看推理小说,尤其初一的,我觉得写得特别好。”
  说着,她努了努嘴,视线微垂,看向康沉手里的书。
  “前段时间我还去了他的签售会,但人太多了,根本签不到名,听说千里这边《假面》还送独家海报,我特意过来转转,想着今晚没事,刚好可以买一套回去看看……”
  许幸刻意停顿,不动声色地偷瞄了康沉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镜片反光,她总觉得康沉的目光闪了闪。
  她又故作试探,怯怯道:“康沉,你能不能把这套书让给我呀?”
  卖萌中带点撒娇的语气让许幸自己都身心一麻,恍惚间她终于想起自己已经二十六岁高龄,一时觉得沉痛非常,是什么让高龄少女恶意卖萌呢!当然还是因为贫穷呀!嘤嘤嘤!
  不知道是被她下了撒娇蛊还是已经看出她小市民的本质,听她说完,康沉竟然十分爽快的掂掂书,直接递了过去。
  许幸压抑着冒头的小兴奋,正打算去接。
  可康沉突然又收回了手。
  许幸愤怒的小火苗还未来得及燃起,康沉忽地一笑,整个人气质都温和下来了,“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我送你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我下次请你吃饭好吧。”高龄少女仅思考三秒就迅速作答。
  有人愿意买单,她当然应该很不要脸的接受,再顺便客套一下。
  没想到康沉略一点头,边摘下眼镜擦镜片,边应声道:“那不如就今天吧,我刚好有空。”
  所以她为什么就不能单纯的不要脸,还要客套一下呢?为什么刚刚编理由的时候非要嘴贱加上一句今晚没事呢?
  康沉戴回眼镜,若无其事地走近,示意许幸一起走。
  可许幸只觉得他身上的佛手柑味道都散发着资本主义残酷无情的剥削气息。
  这一晚许幸为她的客套和嘴贱付出了四百八十八块巨款的代价。
  回到家,她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被挖空了一半!
  李缘君已经回家过年了,抱着沉沉的一套《假面》,许幸决定打电话和李缘君哭诉。
  可李缘君听完前因后果,完全无视了许幸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只关注到一个事实,“你脑子有泡吗?初一的粉丝谁不知道他从来没露过面,他的书有签章版都算不错了,您还艺高人胆大直接给他捏造了一个签售会?”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过年了,许小幸是在提醒大家,千万不要和钱过不去,有红包就赶紧收下!别客套,万一人家收回去了呢:)
  (许小幸发工资,穷兮兮的随机赞助100个小红包~)

  初一,新生代推理悬疑小说作家。代表作有《假面》、《新生》、《圣诞夜》等。首次录入作家富豪排行榜就以三千八百万版税收入登顶榜首……


  蹲坑看百科介绍的许幸被三千八百万这个数字噎了一下。
  这年头十八线网红主播开个淘宝店唱唱歌讲讲笑话也年入几百上千万,乍一看,横扫各大图书畅销榜单的大神级作家年入三千八百万好像也不算太多。
  可他竟然是版税收入就达到了三千八百万欸。
  李缘君不大不小也算个作家,大学谈恋爱时写的傻白甜言情《风已穿堂过》卖了影视版权。
  当时卖的价格很低,但架不住运气好,小说几经转手到了一家大公司手里,翻拍之后大红大紫,主演受益良多不提,李缘君这个原作者也跟着水涨船高。
  电视剧播出后,诸多影视方上门抢IP,也不管她后来写的那些科幻言情小说适不适合影视化,一股脑儿分西瓜似的全给买走了,李缘君称得上是实打实的一夜暴富。
  李缘君目前写了十本小说,除了那本爆红的傻白甜言情,其余都是科幻奇幻类的言情小说,网络人气不太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基本也能做到本本出版。
  她的版税已经不是新人价了,但一本二十余万字的小说税后到手也不过三四万,一年撑死了出版三本,也就是十来万的版税收益。
  对比起来,三千八百万实在也太巨款了。
  许幸根本无法想象,在版税之外,初一的影视版权费用到底达到了一个怎样的高度。
  许幸本科念的戏剧文学,也就是俗称的编剧专业,现在工作之余也在李缘君的指引下写点小说想挣点外快。
  虽然外快还没挣到,但她对网络写手这一职业已经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
  看完初一的百科简介后,她更是感觉还有一片广阔的金矿等着自己前去开采。
  想到这,她坑都不想蹲了,感觉自己坐到电脑面前立马就能整出十万字。
  一个除夕都在码字的仙女,凭什么挣不到三千八百万呢?
  想当年李招娣那逼回回考试都低空飘过,自己好歹也考过一次专业前十,难道还不如她?!
  许幸开始陷入幻想,一边蹲坑一边自我膨胀。
  就在她连签名字体都在脑海中设计完毕的时候,手机猝不及防开始呜呜震动。
  她被吓了一跳,一个手抖,手机也滴溜溜滑落。
  霎时,许幸脑袋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花了两千块巨款买来的手机在瓷砖上漂移一段,有往蹲坑滑翔的趋势,她迅速出手一巴掌将其拍下!
  顺便还按下了通话键。
  手心传来火辣辣的细密疼痛,许幸小脸皱成一团。
  看着不熟悉的一串陌生数字,她气不打一出来,只是还未待她撒气,就听电话那头夹杂着微弱电流,传来熟悉男声,“喂,许幸。”
  许幸稍稍愣怔,“噢”了一声,有点没反应过来。
  “才发现钱包落在外套口袋里了,能给我送一下么,有急用,地址我发短信给你。”
  你这并没有给人拒绝的机会啊。
  前两天在享用那顿价值四百八十八的晚餐时,许幸本来打算闷声不吭玩命吃,坚决不留一点剩菜。
  可刚吃没两口,隔壁桌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任性的扔起了酱汁小排骨。
  全都精准无误地扔在她米白色大衣上。
  许幸心里飘过一万条mmp弹幕。
  要不是逼王浑身散发着“我能不留痕迹弄死你们”的危险气质,毫不让步要求小姑娘道歉,那家人估计会用“小孩子不懂事不要和她计较”的理由敷衍过去。
  最后歉是道了,但衣服一时半会儿弄不干净,酱汁弄在米白色大衣胸前,难看得像是糊了屎。
  也不知道康沉那逼是不是吃了她四百八十八于心有愧良心发现,离开餐厅时竟然将自己的外套递给她穿。
  当时她还装模作样的把手机号码报给了康沉,让他打过来自己存一下,有空还他衣服。
  事实上她觉着康沉也不少这一件两件外套,所以穿回来后就扔在那儿一没洗二没碰,打算等年后再找个时间还给他,电话号码忘了存,也完全没想过衣服里竟然还有钱包。
  早知道就应该吞了他的钱卖掉他的衣服才对!
  许幸坑也不蹲了,拖着麻麻的双腿窜入卧室,找到康沉的呢子大衣。
  大衣上还残留微弱的佛手柑清香,她左摸摸右摸摸,好半晌才从衣服内口袋找出个短款棕色钱包。
  让她感到非常失望的是,钱包里并没有钱,只有一张身份证和一张□□。
  她百无聊赖地看了看身份证。还别说,这货从小到大都是按照蓝颜祸水的生长路线超额完成任务。
  都说证件照是检验颜值的最高标准,对比自己那张拍得和遗照似的身份证,她就特别想把康沉这张扔进蹲坑里泄愤。
  没找到钱,许幸兴致下来了一大半。她随手点开短信,看康沉发来的地址。
  许幸突然又打起精神来了,这个点过去,是不是还能蹭上他一顿饭呀!
  不过百丽好像离近阳塔很近,今晚除夕夜,去近阳塔广场跨年的人应该和菜市场的大白菜一样多吧。
  许幸略一思索,还是觉得蹭饭比较重要。
  许幸到达餐厅时是七点一刻,勉强也算饭点。
  服务员一听她是来找康沉,略略点头,伸手引路,“康先生在这边,我带您去。”
  百丽是星城知名的高档自助餐厅,装潢精致格调优雅,整间餐厅三百六十度旋转,坐在落地窗边用餐,星城风景一览无余。
  许幸久未踏入这种吸血场所,不由得左看看右看看,表现得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姑。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感受到来自大佬的凝视,一转头,就撞上康沉好整以暇的目光。
  许幸心里“咯噔”一下,摸了摸后颈,又装出一副“我只是随便看看”的样子,若无其事在他面前落座,而后将装衣服的袋子推过去。
  袋子上雕牌的字母logo硕大,许幸暗自松了口气,如果不是李招娣那败家玩意儿还买得起雕牌,她可能要用都市丽人给逼王装外套了。
  接过袋子,康沉只“嗯”一声,并没有去拿钱包,更没有看衣服一眼。
  “你不是有急用吗?”
  康沉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合上笔记本,他漫不经心道:“你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饭。”
  许幸思路秒被带偏。
  那多不好意思啊,她笑了两声,话到嘴边就变成了——
  她已经吃足了讲客气的亏:)
  康沉吃饭很安静,这一点从幼儿园开始就没变过。
  想当年他们一起在幼儿园吃饭,大家敲着碗恨不得每天都要上演几出电视里学来的狗血戏码:
  “皇上快试试臣妾不爱吃的豆芽菜!”
  “我是皇后你个贵妃快把红烧肉让给我!”
  唯有康沉风雨不动安如山,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向日葵老师就会翻来覆去夸奖他,还会奖励他一只剪纸小兔子。
  向日葵老师不知道的是,每次她一转身,康沉就夹着不爱吃的胡萝卜扔进她碗里。
  想起陈年往事,再看看二十余年后混得连春节都没地儿过的自己,许幸觉得心境都瞬间变苍老了。
  不过话说回来,“康沉,你春节不回家吗?”
  康沉抬眼瞥她,淡淡“嗯”了一声。
  话说出口,许幸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相当没水平的问题,康沉他家从小就挺有钱,可他家关系也从小就不好,那会儿上幼儿园,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来接,只有康沉是他家保姆坐路虎来接。
  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想了想,许幸还是决定今晚不作妖了,就心平气和的吃顿饭。
  别人家里,现在应该都是在吃除夕夜的团圆饭吧。
  这顿晚餐吃到晚上九点半,他们坐的位置也正好旋转至面向近阳塔的一方。
  近阳塔是星城的地标性建筑,临江而建,每至新年就会投屏倒计时,还会放烟花。
  此时望向窗外,星城夜色如几许繁星,闪烁明灭,赏心悦目。
  只是许幸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扩大,就突然僵住了。
  卧槽,这么多人?!
  这大过年的不好好待在家里看春节联欢晚会都出来浪什么浪啊。
  百丽附近的几条主干道塞车已经塞得满满当当,路上行人如织。
  站在路边,康沉显然已经放弃开车离开的想法。
  沉吟片刻,他问:“你怎么回去?”
  “搭地铁啊。”许幸说完,突然想起件事,“完了,今晚近阳塔跨年,地铁不停近阳塔站!”
  星城是不夜城,一到过节外面就堵得水泄不通,越夜越热闹。
  饶是春节,仍有大批来星城漂泊的人没有归家,有人为三倍加班工资仍在工作岗位上勤勤恳恳,有人与三两朋友同事出门狂欢,感受新年气氛。
  如果要合并同类项的话,身为雍城人的许幸和康沉似乎也能勉强并入这个行列。
  地铁不停站,怎么办呢,那就只能往前走一个站了。
  许幸来星城不算久,不太认路,偏生这会儿网络也不好,地图都打不开,她只好跟在康沉屁股后面亦步亦趋。
  在不断穿马路等红绿灯中耗完一小时,许幸小腿肚已经开始泛酸,她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她为什么会以为这逼王知道地铁站在哪啊?!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两人已经路过同一家咖啡店三次了吧。
  许幸靠在树边休息,耐着性子问了句:“康沉,到底还有多远啊?”
  康沉略一挑眉,声音浸润在夜风中,很是温和,“就在前面。”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前面不是近阳塔广场么?”许幸目瞪狗呆,前头那高耸入云闪闪发光的小尖塔,还有那乌泱乌泱的人群,就是个傻子也知道那儿不可能有地铁站吧。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就是要去近阳塔广场。”
  敢情她刚刚抱怨不知道下一站地铁在哪,他说“你可以跟着我走”不是要带她去地铁站啊?
  许幸气得有点眼前发晕,可这会儿她还真不知道要往哪走,只有一个多钟头就零点了,四面八方全是涌向近阳塔等倒计时的人。
  许幸一脸上当受骗蠢兮兮的表情,康沉松了松毛衣领口,喉结上下滚动,眸光也不动声色暗了暗。
  “走吧,买杯咖啡。”
  停在路过了三次的咖啡店前,康沉示意许幸跟自己一起进去。
  除夕夜咖啡店的生意都好得不得了,点单要排队,取咖啡也要排队。
  等两人买了咖啡出来,离倒计时只剩下一刻钟了。
  人群推搡着,往近阳塔广场的方向涌动,许幸都被挤烦了,心里有个小人在狂吼:就在这儿挤!挤足一百八十天!
  同时心里也在止不住懊悔: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为了蹭个饭在过节的时候出来作呢?
  待两人跟随人潮挤到近阳塔广场时,巨屏上正在播放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语气激动的串着词,说着祝福语。
  许幸看向屏幕,一个没留神,就被旁边的人撞得踉跄了几步,在她以为自己会摔倒继而发生踩踏事故的瞬间,她跌入了一个略微有些清冷的怀抱。
  凛冽夜风裹挟着浅淡的佛手柑清香涌进鼻腔,她垂眼,就看到那双骨节明晰的手环抱着自己。
  “——五、四、三、二、一!”
  绚烂烟火随着数字跳动升空,在天边盛放,黑夜瞬间恍若白昼。
  欢呼交杂着烟花震耳欲聋,完全盖过了猛然心跳的响动。
  在许幸犹豫着是不是要送点新年祝福的时候,康沉抬头望着天空,突然来了一句:“除夕夜倒计时广场杀人,是不是有点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为许小幸点播一首《瑟瑟发抖》~
  (歌名是我瞎编的)
  今天还是100个小红包随机辣

  倒计时过后的广场人群四散,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烟火燃放气息,夜风一吹,点点灰屑就悄无声息攀附过来。


  零点后交通早已不复先前拥堵,康沉带着许幸回百丽停车场取车。
  见许幸蜷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样子,康沉贴心的开了热空调,可许幸攥着安全带,精神仍是高度紧绷。
  要不是青梅竹马之间还有那么一点儿塑料般的信任,她怕是当场就要晕厥了。
  这货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许幸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听,可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得到“没什么,新年快乐”的答复之后,她又怂兮兮的不敢再追问。
  提心吊胆一路,康沉却稳稳当当地把她送回了家,下车时还不忘嘱咐她注意保暖,早点休息。
  许幸和小鹌鹑似的连连点头,告别之后,快步跑往楼梯间。
  康沉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随意轻敲,目光紧随那道娇小身影,直至身影消失在单元入口。
  又停留了两分钟,看到楼上某扇小窗亮起朦胧灯光,他唇角微翘,这才驶离小区。
  除夕一过,便正式迎来了新的一年。
  正月里大家都忙着走亲访友,收发红包。饭桌上永恒的主题就是八卦家长里短,互相吹捧攀比,还有给晚辈介绍对象。
  李缘君扛不住,刚过初三就拖着行李箱窜回了星城。
  一开门,她就看见许幸直楞楞地躺在沙发上,像是一条不想翻身的咸鱼,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
  李缘君心头剧跳,幸好在她科幻写手的脑洞大开之前,这条咸鱼动了动,扯起一张纸巾,擤了把鼻涕,然后将纸团投篮似的扔进垃圾桶里。
  咸鱼毕竟是还是条鱼,准头非常不好,十个纸团有一个能扔进桶里已经算是非常优秀了。
  李缘君换了鞋子上前,一边嫌弃地捡纸团,一边担忧地问:“许小幸啊,你还有口气儿吧?”
  “……”咸鱼幸侧了侧身,错开李缘君,浑浑噩噩道:“死不了,还有好多口气。”
  她的声音稍稍有些改变,瓮瓮的,还有点低哑。
  李缘君摸了下她的额头,不烫。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别年纪轻轻烧成了个傻子就好。
  她忍不住问:“你怎么搞的,这才几天啊,就搞成这幅德行?”
  这个问题有点一言难尽。
  对许幸而言,除却在牢里过的新年之外,怕是要数今年这次过年最为难忘了。
  除夕那晚,康沉送她回家之后,她缩在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着。
  看到放在床头的那套《假面》,她心念一动,悄咪咪爬出被窝,去李缘君那儿找了几本初一的书,想打发打发时间。
  这一打发可不得了,她看到早上八点看完《新生》,然后又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继续看《圣诞夜》和《天街》。
  一直看到晚上十点,她觉得自己撑不住了,煮了个方便面,吃完准备睡觉。
  可眼睛一闭,脑子里就有小说中的场景在眼前交替。
  看书的时候,她只觉得谜团重重一波三折紧张刺激,一点都没感到害怕。
  看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细思极恐,一闭眼就控制不住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于是她只能开着灯,睁眼到黎明。
  等到天光大亮,白日给她的安全感以及汹涌而来的困意战胜恐惧,她捂着那颗活蹦乱跳的小心脏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是下午,她码了会儿字,一切正常,可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想象小说画面了!
  她心里有一万句mmp,却不知道骂谁才好:)
  到底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年轻,精神紧绷昼夜颠倒两天过后,许幸光荣地病倒了。
  感冒来势汹汹,许幸足足在家躺了一个多星期。
  期间李缘君在旁边看初一的《假面》,看着看着不时发出惊讶赞叹,看完之后还不停给许幸分析剧情,结合初一其他的书探讨他的写作风格。
  “……我觉得他的行文真的特别冷静理性,然后又能用最简单的词汇勾勒场景,主要是构思啊,真的太棒了!”
  李缘君越说越兴奋,“对了对了,他大年初一的时候发微博了!这次他说已经找到灵感了,新书夏天应该就能出来,我好想看!我跟你说,初一这个人也好有意思,他每次发微博都是农历的初一……”
  您可别说了,快闭嘴吧。
  许幸堵上自己耳朵,不想再听李缘君的滔滔不绝。
  要不是这逼一直在她面前提初一,她感觉自己的病还能早好两天,现在可好,她的春节假期活生生被自己给躺完了:)
  节后再去上班的时候,许幸感冒刚刚痊愈,脸色有些苍白。
  一大早,财务的夏清清就在发喜糖,见许幸过来,也笑呵呵地递了一包给她,“小幸,快来吃糖!欸,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事,前两天感冒了,刚刚好。”
  她接过夏清清递来的糖,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夏清清下一句就道:“这样啊,那你这几天可别着了凉。对了,我过年的时候领了证,下周办婚礼,小幸你可一定要来啊。”
  许幸愣了几秒,勉强应声:“一定一定……”
  待夏清清满意地转身离开,她的脸色又唰地白了一层,如果刚刚是苍白的话,现在已经是惨白了。
  她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让她安安生生拿着两千块过到月底:)
  天可怜见,她才入职半个月,和财务的人打交道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这位夏清清小姐,她们统共就说过三次话,其中两次都是让她这个小新人跑腿买咖啡。
  偏生这位夏小姐还不好得罪,听说是老板娘的嫡亲表妹,就是到他们这儿来混日子看电视剧的,男朋友好像条件也不错。
  许幸一想到要去参加婚礼白花花送份子钱,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转头看了看,其他几个也和夏清清完全不熟却被通知参加婚礼的同事,也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所以……有钱人何苦为难小穷逼呢!TAT
  一整个早上,许幸都丧丧的,怨念颇重。
  夏清清将抢钱公告在全办公室轰炸完一遍,还不忘在茶水间和同事闲聊,有意无意显摆她的大钻戒小香包,还有她和男朋友……啊不,现在是老公了,她和老公的冬日旅行。
  “……我们这次去了沙漠,欸你们看我朋友圈了没,就是那个……”
  许幸只听半句,就接杯水默默飘了出去,心里有点佩服其他几个还在听她吹牛逼的姑娘。
  就夏清清放朋友圈那些照片,一个九宫格都找不出一张聚焦的,头发瞎几把飞,大红唇棉布裙漫天沙尘,不定位在国外,她还以为是帝都雾霾又到了一个新高度呢。
  吐槽归吐槽,回到座位,她继续工作。
  春节过后,她马上要带一个新的小班,这个班的报名工作春节前已经结束,总共有五个小孩子。
  她看了眼报名表,年龄最大的五岁,最小的竟然才三岁半。
  三岁半给他报15888的脑力培训班,许幸也不是很懂意义到底在哪。
  平心而论,她觉得他们培训班的作用大概只在逢年过节出去见人能让他速记一串数字或者扭个基础魔方。
  想上个培训班就变成能参加奥数竞赛的神童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老师也是培训三个月就直接上岗的临时工。
  想到这,许幸有点心虚。
  不在这儿工作她都不知道培训行业竟然如此水深,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能做的就只有好好教小朋友了。
  开课前,许幸照例和各位家长友好沟通,仔细研究教案,提前做功课。
  开课当天,她特地等在门口迎接,力求表现自己温柔贤淑的一面,让家长们相信自己会好好对待这些可爱的小花骨朵。
  许幸抬手看了眼时间,微微皱眉。三点半上课,三点二十了,怎么还没来。
  她在门口又站了五分钟,在她决定不再继续等下去的时候,一辆银灰轿车毫无防备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身漆面锃亮线条流畅,经典盾徽和五个1的车牌号都彰示着这辆车的价值不菲。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辆车,除夕夜好像有送她回家啊。
  看着男人下车,然后打开后座车门,从安全座椅上拎出来一个白嫩嫩的小萝卜头,许幸全程都是懵逼状态。
  卧槽,这该不会是逼王的孩子吧。逼王结婚了?连小孩都有了???
  康沉拎着路小柯的后衣领,漫不经心抬眼。看到许幸一副惊吓过度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他复而垂眸,命令路小柯,“叫许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年纪轻轻的,就被份子钱逼疯了:)
  (老规矩~随机100个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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