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伊朗特种兵踢花瓶遇上西班牙瑞典踢韩国结果会如何?

亚洲五队世界杯解签:日本遇上签 韩国伊朗齐叹运衰亚洲五队世界杯解签:日本遇上签 韩国伊朗齐叹运衰韩国足球新闻杨阳百家号卢日尼基球场的抽签仪式结束后,亚洲五小强的签位也正式出炉,对于如下的这些分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下面我就个人观点来评述一下亚洲球队的签运情况:喜:日本、澳洲做好自己有望出线2014年巴西世界杯,亚洲四强小组赛全军覆没,也让亚洲足球在世界杯历史上添上了耻辱性的一笔!而在4年后的俄罗斯世界杯赛场上,亚洲球队有望突破吗?答案也许就在抽签仪式上。几乎可以公认的是,亚洲的日本队获得了亚洲球队中的最佳签位,他们与波兰队、塞内加尔队和哥伦比亚队分在一组。在世界杯历史上,日本队只与哥伦比亚队有过交手,战绩为负,而且为惨败。至于波兰队和塞内加尔队,日本队是第一次遭遇。作为亚洲最具技术流的代表,如果日本队在哈利霍季奇的率领下正常发挥,这个小组中拿到第二名的名次晋级淘汰赛应该不成问题。但别忘了在4年前,面对几乎相同的局势,日本先赢后输败给了科特迪瓦,随后又和希腊闷平,最后被哥伦比亚血屠。日本队不希望同样的悲剧在俄罗斯上演,如果再次雷同的剧本,那也是亚洲的悲剧!而除了日本外,其实澳大利亚队也有出线的机会。除了冠军热门法国队外,秘鲁队和丹麦队其实都有一拼。可能大多数中国球迷认为澳大利亚队世预赛成绩糟糕,很难抗衡。但波斯焦特格鲁下课后,如果澳大利亚队请一位睿智的主帅,外加这支球队“欧洲身体”属性的对抗能力,不一定就能保证他们会输给秘鲁和丹麦。别忘了四年前,澳大利亚即使出局,打荷兰和西班牙,也并不吃亏。如果回归4后卫战术,澳大利亚做好自己,仍有希望突围。悲:伊朗、沙特的命真的很苦平心而论,亚洲的老大应该是伊朗。这支已经在身体对抗和技术上趋近欧化的球队本来是亚洲最大的希望,但不幸的是他们与欧洲最Bug的两支球队遭遇,伊比利亚半岛的兄弟们会联手粉碎伊朗人的晋级梦想。2014年,伊朗队曾经力扛阿根廷梅西到最后一秒才倒下,这一次换成了葡萄牙C罗和西班牙莫拉塔,奎罗斯还能扛住吗?当然,和摩洛哥的比赛也很有意思,这个队热身赛刚刚3-1赢了韩国,身体对抗和个人能力都优于伊朗队,想打赢他们,伊朗队还真得费点力气。最有可能的剧本是,伊朗队和2014年的澳大利亚队一样,三战皆墨,但有尊严的死去。至于沙特阿拉伯,32强中最水的球队,毫无战斗力的表现在热身赛显露无疑。而且没有“昏哨”助阵,再加上被东道主“选择”,沙特阿拉伯只求在世界杯舞台上别再制造惨案。无论是成年队,还是青年队,沙特阿拉伯真心谁也打不过。但被东道主选中揭幕战挨揍,全世界球迷面前让毛熊一顿打,沙特队的命真的很苦。更重要的是,A组的三个城市一个比一个远,地处中东的沙特阿拉伯球员恐怕不仅仅会出现水土不服和状态下滑,而且甚至还会因旅途出现不必要的伤病。愁:韩国是扛住压力还是一泻千里在韩国队抽签落位到F组后,申台龙和韩国足协的官员都在交头接耳,并且第一时间表示了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个艰难的小组,但并不意味着这是死亡之组。”韩国队的球员纷纷表示,这个小组并不轻松,但世界杯无所谓好不好小组,反正都是强队。韩国队长奇诚庸表示:“我觉得赛程对我们很关键,幸运的是不用第一轮碰德国。面对瑞典队,第一场比赛我们必须要打好。”在德甲效力的具滋哲表示:“我们会尽全力打好每一场比赛,不管对手是谁,都会做到赛后不后悔”。其实从球员们的表态来看,韩国队球员思路很统一,和瑞典队的揭幕战将决定韩国队的命运!令韩国队发愁的是,在世界杯的历史上韩国队并没有和瑞典队交过手,而瑞典队往往是世界杯赛场最喜欢制造冷门的球队。届时有没有伊布拉希莫维奇,这都是未知数。不过有一点,瑞典队淘汰意大利队的比赛,韩国队确实也是看了,因为最早韩国队的假想敌是冰岛队,同样身处北欧大陆的瑞典队自然也被作为了考察对象。这次瑞典队进入同组,也恰好应了备战的准备。对于韩国队来说,这个小组虽然艰难,但并不是没有机会。在1年前的里约奥运会上,韩国与德国、墨西哥曾经同组,当时是申台龙挂帅,外界也一致认为韩国必死!结果韩国对这两支球队一平一胜,特别是生死战1-0绝杀卫冕冠军,更是让世界震惊。墨西哥和德国在世界杯上和韩国队都有过交手,韩国队都曾净吞3弹,但也有0-1小负的经历。墨西哥是中美洲最强的代表,瑞典淘汰了意大利,德国是卫冕冠军,这个组确实不好对付。但赛程安排,韩国末战将在喀山迎战德国,前两场比赛韩国和瑞典、墨西哥先后交手,如果韩国能够前两场比赛扛住压力打好,那么出线前景一片光明。反之,如果首战惨败瑞典,那么将会是一泻千里的局面。不过对于韩国人来说,世界杯小组赛首战输球还要追溯到1998年,明年恰好是20年,20年过去了,韩国队断然不会让历史再次重演。但令人发愁的是,他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才能够更好的应对。代表亚洲的五小强,加油吧!本文由百家号作者上传并发布,百家号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未经作者许可,不得转载。韩国足球新闻杨阳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韩国足球的大事小情,台前幕后您都可以看到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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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伟大文明的垮掉——伊朗简史[转] & && &王图霸业、血海深仇,都已尽归尘土,数千年的悠久历史,留下的是宗教对世俗的救赎还是扭曲,留下的是革命对现实的纠正还是破坏?还是仅仅就是一个历史的苦涩玩笑?一、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往昔荣光    在世界或者中东的地图上,伊朗是非常醒目的。它比美国的阿拉斯加州更大,超过法国、瑞士、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比利时和卢森堡国土面积的总和。几千年来,伊朗一直是重要的交通要道和枢纽,无论在骆驼商队的时代,还是在喷气机和导弹的时代,都是如此。     到伊朗去的人,都品尝过它香甜多汁的水果——苹果、桃、杏、李子、葡萄、甜樱桃和石榴,以及柠檬、柑橘、枣和橄榄。伊朗还出产哈密瓜、阿月浑子(开心果)、榛子、扁桃等各种瓜果。除了中部高原的卡维尔荒漠外,伊朗各地的土壤肥沃,种植着小麦、大麦、玉米、水稻、棉花、土豆、豆角、苜蓿,还有甜菜、甘蔗、烟草、茶叶等农作物,以及各种蔬菜。在山坡上和草原上,放牧着成群的牛、山羊、绵羊和骆驼。在温暖的里海南岸,每年都有上千万条鲟鱼到此产卵,这些鱼子被做成号称“黑色黄金”的优质鱼子酱,出口到世界各地。     在伊朗的地下,埋藏着另一种“黑色黄金”——石油。这个国家蕴藏着近200亿吨的石油,宛如一艘漂在油海上的大船。除了石油外,伊朗高原还有其他宝贵的矿藏,比如煤、铁、铜、锰、镉、祖母绿、青金石和其他各种宝石,以及巨大的硼酸盐和硫酸盐矿藏。     伊朗北部在旧石器时代就是人类迁移和文明交往的走廊和通道。从考古发掘的结果来看,早在新石器时代之初,伊朗的原住民就与外部世界建立了密切的交往,形成了号称“黑曜石之路”的西亚贸易网络。这段时期大概是公元前6000年至前3500年,中国的夏朝尚未出现。这些伊朗的原住民从土耳其西部进口黑曜石,从法尔斯获得赤铁矿,从北伊拉克获得玉石,从阿富汗获得青金石,从波斯湾获得海贝。沿着这条商路,铜矿石和锡矿石也成为贸易品,并将西亚带入了青铜时代。     从人种学上看,伊朗北部的原住民属于高加索人种的北部型,伊朗南部的原始居民则很可能是高加索人种的南部型,即褐色人种。一些人类学家推断,在古代可能存在一个狭长的条状褐色人种分布地带,从印度延伸到西班牙,古埃及人、古埃兰人都属于这个人种。     大约公元前3000年的时候,居住在欧亚大草原上的雅利安部落共同体由于人口增长和气候干旱的压力,开始向四面八方迁徙。一批雅利安人向西进入欧洲大陆,成为日后拉丁、斯拉夫、日耳曼等民族的先祖。另一批雅利安人向南、向东迁移,成为印度—伊朗雅利安人的共同祖先。“雅利安”(Arian)本意是“农夫”,后来引申为“高贵的人”、“贵族”。这个词后来转化为古波斯语的“伊朗”(Arhya,梵文写作Aria),而“伊朗”也演变成为这些雅利安人居住地区的名称。     印度—伊朗雅利安人在公元前2000年的时候再度出现分化,一部分人迁入印度次大陆,征服了当地的褐色人种,成为说梵语的印度雅利安人。其他雅利安人则属于操伊朗语的不同分支,被统称为伊朗雅利安人。其中最著名的是西伊朗人,他们是米底人、波斯人和帕提亚人的祖先;中亚伊朗人后来发展为粟特人、花剌子模人等部落;北伊朗人则分化为西叙亚人(Scythians,又称斯基泰人)和塞种人(Saka,又称塞人、东伊朗人),一部分塞种人后来在大月氏的扩张压力下进入西印度,建立了贵霜帝国。另一部分塞种人进入中国新疆南部,建立了和田、焉耆和龟兹等国家。     雅利安人长达千余年的迁徙,是世界历史上游牧民族对农耕民族的第一次大冲击。在迁徙前夕,他们已经进入了青铜时代,氏族社会发展到了最高阶段,出现了祭司、武士和农夫这三大种姓。在进入伊朗和印度后,又产生了工匠种姓和贱民。雅利安人入侵时,原始的印度文明已经萎缩没落,因此种姓制度后来在印度完好地保存了下来,但是在伊朗,雅利安人受到埃兰人、加喜特人等尚武的原住民文化的影响,又与两河流域的先进国家如亚述帝国有密切往来,因此最终形成了新型的文化,并成为伊朗历史的主流。     西伊朗人分为两个主要的部落,即米底和波斯。米底人大多居住在现今伊朗的西北部,波斯人则生活在靠南部一带的地区。最初米底人较为开明,他们拥有马匹、牲畜、战车、轮车和警犬,还有一定的文化知识。     公元前6世纪,即罗马建城前后,米底国王库阿克撒列斯(Cyaxares)征服了波斯和其它部落,建立了庞大的米底帝国。他进行了军事改革,把混杂不一、战斗力不强的军队组建成一支拥有长矛兵、弓箭兵和骑兵的强大正规军,并与新巴比伦帝国结盟共同对付亚述。米底公主阿米提达嫁给新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撒,为了使这位公主不再怀念其青翠葱绿的故乡,尼布甲尼撒在巴比伦为她修建了著名的空中花园。     公元前612年,米底和新巴比伦联军攻陷了亚述帝国都城尼尼微,并彻底摧毁了它。此后经过一系列征战,米底发展成囊括西亚半壁江山的庞大帝国。当米底帝国发动对外扩张的时候,南部的波斯也取代了衰微的新埃兰帝国,成为伊朗南部的主人。波斯虽然被米底征服,但也保留了自己的君主,成为后者的藩属国。公元前700年左右,波斯人首领阿契美尼斯(居鲁士一世)建立了波斯帝国,其子冈比西斯一世则建立了安善王国(Anshan)。波斯人的这两个国家同由阿契美尼斯家族的后代统治,时分时合,直到公元前559年,安善国王居鲁士二世登基,另一分支已经没有多少权力,波斯才合二为一,故称阿契美尼德王朝(公元前550年—前330年)。     居鲁士二世(Cyrus II the Great,公元前549—前529年在位)又被称作居鲁士大帝。在他执政期间,波斯成为世界上史无前例的最昌盛的大帝国。为了推翻宗主国的统治,公元前553年,居鲁士进攻米底。战争持续了3年,最后米底贵族煽动军事叛乱,把米底王交给了波斯人。居鲁士率军进入米底都城埃克巴坦那 ,随后把掳获的金银、财宝、兵器和其他战利品运回了安善。随着米底的征服,波斯人迈出了建立世界性帝国的第一步,同时,米底人和波斯人这两个同文同种的民族合二为一,大大加强了居鲁士的人力和物力。     公元前549年和548年,居鲁士占领了苏萨和卡帕多西亚,直接威胁到了当时西亚的两大强国,小亚细亚的吕底亚和两河流域的新巴比伦。公元前547年,吕底亚出兵卡帕多西亚,同波斯交战,次年败于波斯大军,国王被俘。     前539年,居鲁士又集中兵力进攻新巴比伦王国。由于新巴比伦的迦勒底人内部矛盾重重、抵抗不力,因此波斯军队未经多少战斗便占领了巴比伦城。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和色诺芬都说,波斯军队抵达巴比伦城的那一天是10月12日,宗教活动吸引了城内居民的注意力。在夜幕和为纪念众神而纵情狂欢的成千上万市民的喧闹声的双重掩护下,波斯军队开始决堤,使穿过巴比伦城的幼发拉底河改道,然后从水门攻进城中。由于这座城市太大,城中心的居民在该城外区被占领许久以后,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仍一无所知。连新巴比伦国王纳波尼德也稀里糊涂的在自己的宫殿里成了波斯的俘虏。这样,仅仅经过14年的功夫,居鲁士就征服了西亚的三个强国,为更大规模的征服奠定了基础。     居鲁士灭亡新巴比伦后,对该国的风俗表示尊重,在新年之际按巴比伦旧例与马尔杜克神像握手,表示他是巴比伦正统的新王。居鲁士还采用巴比伦帝国古来习用的称号,自称“万王之王、大王、正统的王、巴比伦王、苏美尔和阿卡德的王、宇宙四方之王”。居鲁士还释放了被掳掠到巴比伦的犹太人,让他们返回故地定居,重建圣殿。     开明的政策提高了居鲁士的威望,原来臣服于巴比伦的叙利亚和小亚细亚各邦国都向他表示效忠。尽管希腊人和波斯人打过仗,他们却认为居鲁士是“优秀的统治者和立法者”。古希腊的编年史学家希罗多德曾经在波斯旅行过,他叙述说居鲁士的声望远远超过他的两位继承者:“大流士是小贩,冈比西斯是主子,而居鲁士是慈父。因为大流士在每件事上都要获利,冈比西斯苛刻卤莽,而居鲁士则很仁慈,给人民提供各种各样的物品”。甚至连信奉一神教的犹太人也在他们的《圣经》中称颂这位波斯大王:“我耶和华所膏的居鲁士,我搀扶他的右手,使列国降伏在他的面前。我也要放松列王的腰带,使城门在他面前敞开,不得关闭……我对他如此说:‘我必在你前面行,修平崎岖之路。我必打破铜门,砍断铁闩’……”(《圣经·以塞亚书》)    公元前529年,为巩固帝国的东北边境,居鲁士率大军度过药杀水(或称奥克苏斯河) ,深入游牧民族马萨基泰人(Massagetae)居住的草原地区,结果战败重伤而死。据希罗多德所说,马萨基泰女王托米里斯下令在战场上寻找居鲁士的尸体,找到之后将其首级割了下来,放到盛有人血的袋子里,说:“像我说过的那样,我用血喂饱你。”     居鲁士死后,其子冈比西斯二世(公元前529年—前522年在位)继位。他登基伊始,居鲁士生前征服的各个地区便发生了反波斯起义。在稳定了国内局势之后,冈比西斯决定征服埃及。他在腓尼基人的帮助下建立了海军,还争取到西奈半岛阿拉伯人的合作。公元前526年,冈比西斯挥师进攻埃及。此时的埃及法老普桑姆提克三世是个无能之辈,尽管他手下的军队在培琉喜阿姆(Pelusium)战役和孟菲斯围城战中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无法挽救埃及的败局。     公元前525年,波斯大军基本上占领了埃及全境,建立了埃及第27王朝(即波斯王朝)。昔兰尼 的希腊殖民地也向波斯投降。冈比西斯得意洋洋地宣布自己是法老,是太阳神拉的后代。他还试图远征迦太基和埃塞俄比亚,但这是从国内传来了袄教僧侣高墨达发动政变的消息。     高墨达有个名叫巴尔迪亚的兄弟和冈比西斯二世的弟弟巴尔迪亚长得很像。后者虽然早就被冈比西斯秘密下令杀死,但是公众并不知道,因此高墨达用自己的兄弟冒充巴尔迪亚王子,扶植其登基称王。冈比西斯闻讯大怒,打算立即回国惩办高墨达。但是他上马的时候,佩刀刀鞘的扣子松了,刀子掉了下来,刺中了冈比西斯的股部。这个伤口是致命的,大约20天之后,冈比西斯死于伤口感染和骨头坏疽。这时,他的“万人不死军”领袖、波斯府太守叙斯塔斯佩斯(Hystaspes)之子大流士率军急返波斯,准备发动反政变。     高墨达政变后,在半年时间里实施了一系列改革,没收波斯贵族的牲畜、土地和奴隶,对被征服民族免除三年的兵役和赋税。这些措施都受到了国民的欢迎,但是政变的本身却被阿契美尼斯家族的几个大贵族识破了。他们发现自称为王的那个巴尔迪亚并不是真正的王子,于是发动了宫廷政变。包括大流士在内的七名贵族冲进王宫,进入内室,杀死了高墨达。     反政变成功之后,七名大贵族商讨今后实行什么样的政体。七人中的四人在民治、寡头统治和独裁统治这三种整体中支持最后一种意见。为了选出独裁者,他们决定日出时大家乘马在市郊相会,谁的马最先嘶鸣,谁就是未来的国王。大流士的马夫在头一天夜里将他的坐骑牵到次日的相会地点,让它在那里与一匹母马交配。第二天清晨,当这几位贵族按约骑马来见面的时候,大流士的那匹马走到前夜交配的地方,突然向前冲去并嘶鸣起来。大流士的同伴们立即跳下马来,跪在他的面前,向其称王道贺。     大流士一世(Darius I,公元前521年—前485年在位)上台后,用了一年多的时间镇压各地起义和叛乱,使濒于瓦解的帝国得以巩固。他把镇压高墨达政变和获得王位的经过用古波斯文、古阿卡德文 和埃兰文三种文字详细地刻在埃克巴坦那附近的贝希斯敦山崖上,这就是著名的《贝希斯敦铭文》。大流士记下自己登基经过的这一愿望在24个世纪后导致了古代世界研究方面的重大突破,因为正如罗塞塔石碑导致埃及象形文字被破译一样,贝希斯敦铭文对破译古波斯所用的楔形文字也起了重大的作用,古代中东世界的神话、法律、宗教仪式、公共行政文件、以及人物和日常生活的细节,这一切宝贵的知识由此才得以展现在人类面前。     稳定了国内局势之后,大流士在公元前517年又开始了对外扩张,在东方征服了印度河流域,在北方征服了黑海北岸的西叙亚人部落,在西部征服了爱琴海上的许多岛屿,甚至越过赫勒斯滂海峡 ,占领了马其顿和色雷斯,建立了世界历史上第一个横跨欧亚非的大帝国。当时波斯帝国的疆域西北达多瑙河,西南到尼罗河,东北抵锡尔河,东南至印度河,面积达500多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当时四分五裂的中国东周和战国总面积的两倍多。     这样,从居鲁士建国到大流士执政,波斯帝国仅仅用了28年的时间就从部落邦国发展成为跨洲的世界帝国,完成了其他国家要花两三千年才能走完的过程。     大流士将帝国分为20个行省。为了将帝国纳入统一的行政管理体系,他修建了以都城波斯波利斯和其故乡苏萨为中心、连接帝国各地的御道,这些御道上每隔四波斯里(Parasang,约合20公里)就设有一座驿站。虽然埃及、苏美尔、巴比伦和中国也有中央朝廷,可是这些国家缺乏波斯这种用以加快通讯联系的行政机构,即使在中国,这样的机构 也是在大流士之后200年的秦朝才出现。     波斯御道的安全由检查站负责,检查人员是军队的特遣队。除了威慑劫匪外,这些检查站也使当局能对帝国主要公路上的旅客保持密切的注意。这种检查如此有效,以至于当一位流放的苏萨的希腊人想把一则促使家乡起义反叛波斯人的密信捎到爱奥尼亚诸城邦时,传送信息的唯一办法是将其刺染在一位可靠的奴隶刮过的头皮上,等该奴隶长出新头发时,才派他出发,并且指示其家乡的联系人,当这位奴隶一到,就安排他理发。     除了修建御道之外,为了发展水上交通,大流士还下令挖掘了连接尼罗河与红海的运河,使船只能从波斯湾直接航行到地中海。他还利用腓尼基人建立了一支强大的海军。     居鲁士和大流士所创建的波斯帝国不仅建立在武力征讨的基础上,而且也建立在信守礼义、诸教共存、异法并举的开明统治基础之上。对被征服地区的居民,不论是国王、贵族还是下层民众,都允许其实行比较宽松的民族自治,以及开明的宗教宽容政策。无论是埃兰人、犹太人还是埃及人、希腊人,都允许他们信奉自己原先的宗教,允许当地传统法律的存在。此外,大流士还统一了货币和度量衡。     波斯帝国的军事制度在大流士时期也进一步完善。整个帝国划分为5个大军区,每个军区长官负责几个行省的军事事务。帝国实行义务兵役制,军队的主体是波斯人,而当战时,所有民族15岁到50岁的男子都有从军打仗的义务。根据不同需要,波斯军队分为禁卫军(保卫国王和宫廷)、常备军(即帝国的国防军,主要由波斯人和米底人组成,是驻守帝国战略要地的守备部队)、地方军(由不同民族组成的屯垦兵,主要负责地方安全,高级指挥官也是波斯人),以及一支特殊的精锐部队,即“万人不死军”(Immortals,由1万名波斯人组成,员额出现空缺时迅即补足,始终保持1万人的规模)。     波斯军队的兵种齐全,拥有步兵、骑兵、象兵、战车兵、工兵和海军,装备有当时各种先进的武器。波斯的常备军军制分为军、团、队等建制,每军1万人,分为10个团,每团分为10个队,每队分为10个牌,分别由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和十夫长统领。     公元前485年,大流士皇帝驾崩,其子薛西斯一世(Xerxes,公元前485年—前465年在位)即位。新皇帝巩固了王位,平息了埃及等地的叛乱,然后将与希腊的战争继续进行下去。     希波战争开始于公元前499年,其起因,按照希罗多德的说法,使希腊本土城邦支持以米利都为首的爱奥尼亚城邦发动反波斯叛乱。大流士镇压了反叛城邦,接着对希腊本土发动了大规模进攻,以便将帝国的边界推进到希腊人的种族分布界限之外,避免再度出现外邦煽动叛乱的情况。     从公元前492年到前479年,波斯帝国对希腊发动了三次大规模进攻。第一次进攻(前492年),双方还未对阵,波斯军即因风暴和色雷斯人的袭击而退兵。第二次(前490年),雅典军队在马拉松重创波军,士气大振,大流士见无机可乘,只好撤回亚洲。第三次(前480年到479年),波斯帝国发动了规模最大的远征,出动水陆大军50万, 战舰4000多艘,皇帝薛西斯本人御驾亲征。     面对索取水和土 的波斯使臣,这一次几乎所有的希腊城邦都表示臣服了,惟独雅典和斯巴达例外。雅典人将波斯使者杀了头,斯巴达人则将波斯使者带到一口井旁,说“这里有水又有土,你想要多少都自己拿吧”然后将其丢了进去。     公元前480年春天,波斯大军发动了总攻,在陆上,他们击败了雅典陆军,占领了雅典城,但是在色拉米斯岛附近的海上却败于雅典舰队,丧失了制海权。由于担心赫勒斯滂海峡上的浮桥被希腊战舰毁坏,薛西斯下令在色雷斯和马其顿地区留下一部分精兵,其余的陆军部队和海军战舰全部撤回亚洲,以防后方可能出现的叛乱。     公元前479年,在普拉蒂亚会战和米卡尔角海战中希腊军队再次大破波军,波斯帝国在希腊本土的残余军事力量被迫全部撤回亚洲。普拉蒂亚会战后又经过30年的对峙,波斯帝国终于在公元前449年和雅典签订了《卡里阿斯和约》,波斯放弃了对小亚细亚沿岸希腊城邦的控制权。此后波斯帝国虽然与希腊各城邦有效规模冲突,但总体上没有发生大的战争。     在希腊城邦内部的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波斯通过支持斯巴达来削弱雅典的力量。希腊内战结束后,斯巴达一跃成为希腊城邦的新霸主,并支持王族成员小居鲁士起兵与阿塔薛西斯二世争夺王位。公元前401年小居鲁士失败后,斯巴达又出兵进攻波斯,因此波斯又在科林斯战争中支持雅典反对斯巴达。经过14年的战争,波斯和希腊各城邦在公元前387年签订了《国王的和约》,波斯收回了对小亚细亚希腊城邦的控制权。此后半个世纪内,波斯与希腊基本上没有发生冲突,直到公元前334年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大帝(Alexander the Great,公元前336年—前323年)东侵,情况才发生了变化。     公元前334年春,亚历山大在巩固了对希腊的统治之后,率步兵三万、骑兵五千,越过赫勒斯滂海峡,在伊苏斯战役中消灭了波斯皇帝大流士三世在西部各行省组织起来的波斯军队。大流士的声望受到毁灭性打击,因为这位君主竟然逃离战场。     公元前331年,在高拉美加战役中,亚历山大又消灭了波斯国王在东部各行省组织起来的军队,大流士三世又一次被迫逃跑。亚历山大于是未经抵抗便占领了巴比伦、帕萨尔加德和波斯波利斯。他用1万对骡子和5000头骆驼运走了波斯波利斯的珍宝,然后纵火焚烧了这座集古代世界建筑艺术精华的都城。有些人说这是他醉酒所致,另一些人则说这是对150年前波斯人毁坏雅典卫城的报复。     亚历山大继续向东穷追大流士三世,后者于前330年在今天的阿富汗地区被当地总督贝苏斯所杀,波斯帝国遂亡。贝苏斯随后在巴克特里亚省内流窜,越过药杀水,蹂躏沿途经过的地区,最后他被亚历山大的军队抓获。亚历山大对他的弑君罪行进行审判,割去了他的鼻子和耳朵,然后将其处死。22个世纪之后,在奥克苏斯河畔的塔什库尔干出土了一批波斯宝物,即“奥克苏斯宝藏”,其中包括纯金的驷马战车模型、金剑鞘、金碗、金壶、金腰带、一副饰有长角狮身鹰首兽的臂钏、许多金手镯、金饰板和大量波斯金币。这些珍贵的、灿烂的珍宝,也许就是这位波斯总督在最后的疯狂流窜中匆匆掩埋的、阿契美尼德帝国文化的最后见证。
二、塞琉西帝国、帕提亚帝国和萨珊帝国    亚历山大大帝为他的帝国展望了一个非常光明的未来。公元前324年,他强迫80名高级军官娶波斯贵族妇女为妻。在苏萨举行集体婚礼时,他希望希腊人和新近被征服的亚洲人能和平地、成功地结合在一起。在这次盛大的婚礼上,亚历山大自己也娶了大流士三世的长女巴希尔娜。     亚历山大对于文化融合的任何想法,都随着他的死而落空了。在他于公元前323年死后,那天在苏萨举行集体婚礼的军官中只有1人没有抛弃自己的妻子。这些军官们很快卷入自相残杀的战争。公元前310年,其中一派势力毫不手软地暗杀了亚历山大的遗孀和儿子,这一打击彻底击破了亚历山大王朝残存的任何希望。至此,亚历山大的一位将领托勒密占领了埃及,另一位将领安提柯·莫诺夫萨尔姆 宣称马其顿王位归其所有,第三个将领塞琉古继承了西亚和波斯,建立了塞琉西帝国(公元前305年—前64年),中国史书因其都城安条克之名而称其为“条支”。至此,在亚历山大以前的帝国境内出现了三个地区性的竞争者,他们三方之间还要进行几十年的混战。     塞琉古一世(Seleuco,公元前305年—前281年)作为外国人统治波斯有一个有利条件,在苏萨举行集体婚礼的80名军官中惟有他没有抛弃他的波斯妻子,这使他与波斯人保持了良好的关系。由于塞琉西帝国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伊朗以西的地区,因此助长了伊朗各地和巴克特里亚(Bactria) (中国史书称其为“大夏”)的独立倾向。公元前281年,塞琉古正准备渡过赫勒斯滂海峡入侵希腊时,被在其宫廷里避难的一个托勒密王族成员刺杀。     公元前255年,帕提亚总督安德罗戈拉斯和希腊—巴克特里亚总督狄奥多塔斯相继宣布独立。60年后,罗马元老院认为塞琉西帝国试图染指欧洲,因此派遣一支军队东征,结束了塞琉西王朝在色雷斯和小亚细亚的存在。虽然此后在一连串塞琉西君主的统治下,这个国家仍然存在了数百年,但是这个帝国已经萎缩为叙利亚和西亚东部的一个小国,直到公元前64年亡于罗马的庞培将军。    在伊朗,安德罗戈拉斯总督在独立后8年即被里海东南的帕奈人杀死。这也是一支伊朗—雅利安人部落,他们的首领阿萨息斯击败了试图夺回帕提亚的塞琉古二世,以尼萨 为首都,建立了帕提亚帝国(Parthia,公元前248年—224年)。中国史书以阿萨息斯之名称其为“安息”(Arsacid)。    帕提亚帝国的早期历史表明,在阿萨息斯之后的一系列国王都骁勇能干,他们扩展了帕提亚的疆土。其中最出众的军事领袖当属米特拉达梯一世(公元前171—前138年在位),他向东征服了巴克特里亚,向西占领了米底,打开了通往两河流域的道路。在他之后的米特拉达梯二世(公元前124年—前87年在位)被认为是帕提亚最能干的君主,在位统治30多年,对内进行军事改革,鼓励希腊文化与波斯文化共存共荣,对外则西侵塞琉西帝国,并与中国的汉武帝互派使节,给汉武帝送去了奇特的礼物,包括鸵鸟蛋和擅长变戏法的魔术师。不久之后,帕提亚商人就开始往来于中国和罗马之间,用地毯、黄金、首饰换取中国的丝绸、香水和香料,然后用中国货物从罗马人那里换取黄金和其他珍宝,帕提亚人在这种转口贸易当中发了大财。    有时候,骑马的帕提亚战士护送商队经过盗匪出没的路段。他们编成两类分队,一类是重骑兵,由身穿铠甲的长矛骑兵组成,马匹身上也裹着护马围裙;另一类是轻骑兵,他们是骑马的弓箭手,不穿铠甲,而是穿着束腰的皮袍,下身穿着华丽的裤子,裤脚塞入马靴中。他们能够发动好几种形式的毁灭性进攻,比如一开始让马慢步走,然后慢跑,最后策马狂奔。在一种最具毁灭性的进攻模式中,他们突然以最快的速度调转方向,当他们的马转向时,每列的射手也转过身去,从马臀上向敌队的前列射箭。这种战术被称为“帕提亚人的回马箭”。     帕提亚骑兵出众的战术在公元前1世纪中叶大显身手。公元前64年,罗马和安息为争夺叙利亚、两河流域和亚美尼亚,展开了漫长的斗争和对峙。公元前53年,在安息大将苏勒那指挥下,帕提亚的重骑兵和弓箭手在安纳托利亚东部全歼了罗马前三头之一的克拉苏所率领的罗马军团,克拉苏也被击毙。公元前36年,后三头之一的马可·安东尼再度发动进攻,结果帕提亚骑兵歼灭了至少32000人,遏止了罗马进一步向东扩张的势头。此后两国进行了一系列和谈,帕提亚归还了此前缴获的各式各样的罗马军团鹰旗,罗马则归还了帕提亚王子,两国从此奠定了基本以幼发拉底河为国界的对峙格局。    116年,罗马皇帝图拉真一路进犯到波斯湾,占领了帕提亚首都泰西封 。尽管他不久就被迫撤军,但帕提亚帝国却再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帝国内部的分歧加剧,外敌从四面八方进逼,泰西封三次被入侵者劫掠。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帕提亚末代君主阿尔达班五世由于与罗马的对抗而受到严重削弱,无力抵抗一位名叫阿尔达希尔的地方领主,而被夺去了王位和性命。    阿尔达希尔一世(226年—240年在位)的祖父名叫萨珊,因此此后统治伊朗和两河流域长达4个世纪的伊朗人王朝被称为萨珊王朝(226年—650年)或萨珊帝国。萨珊帝国从高度中央集权的政府以及高度熟练的军队中获得了很多好处,很快就恢复了帕提亚帝国的全部版图,被称为波斯第二帝国。公元4世纪的罗马历史学家阿米阿努斯曾在罗马军中与萨珊骑兵作战,他记述萨珊军队“所有的士兵都身披铁甲,全身各处裹着厚厚的铠甲。铠甲如此合身,以至于铁片坚硬的结合处都与他们的关节相吻合”。由于萨珊骑兵全身乃至头部都被金属包裹,以致“射向他们的肩,除非从很小的眼孔射入体内,否则没有任何作用”。     阿尔达希尔的儿子沙普尔一世(239年—272年在位)使罗马帝国遭受到三次极沉重的打击。244年,他在巴比伦尼亚大败罗马军队,击毙了罗马皇帝戈尔迪亚。256年,沙普尔一世在幼发拉底河击败6万名由哥特人和日耳曼人组成的罗马军队,直趋叙利亚的安条克诚。据说当时安条克城内一位女演员从观众的头顶上看过去,高声叫道:“这是做梦,还是波斯人真的来了?”观众扭头去看,却迎上了射来的箭雨。接着,“这座城市被火烧毁,敌人满载战利品全部安然返回”。沙普尔将安条克的居民全部押至胡泽斯坦,在那里建造了一座新城,名为“韦赫·安条克·沙普尔”,也就是“沙普尔所建之城胜过安条克”。258年,萨珊皇帝与罗马皇帝又会猎于埃德萨,罗马皇帝瓦勒里安连同7万名罗马军团战士被擒,押往胡泽斯坦,在那里兴建水坝和桥梁。直到今天,胡泽斯坦那里还有一座水坝被称为“班迪凯撒”,也就是“皇帝水坝”。     萨珊帝国时期,袄教文化发展到了最辉煌的阶段。早先一度衰落的种姓制度也死灰复燃。萨珊帝国的臣民,像雅利安印度一样,分为四等种姓:祭司,包括穆贝德、海巴德等品级,相当于印度的婆罗门。武士,包括四个品级:沙赫尔达朗(意为“诸王”)、瓦斯普赫朗(意为“亲王”)、乌兹尔干(意为“大人”,即大贵族)、阿扎坦(意为“高贵的人”,主要为小贵族和军事贵族),相当于印度的刹帝利。第三等级是新形成的文士种姓,包括文官、医生、诗人、乐师和占星师等。这三个等级居于统治地位。第四等级是平民种姓,包括农民、商人和工匠。在这四个种姓之外,萨珊帝国还有被称为“不净人”的贱民种姓,他们来源于因犯重罪而被剥夺公民权的自由民,和其他种姓处于隔离状态,只能从事下贱、不洁的丧葬、屠宰、皮革等职业。     有趣的是,在帝国时代的埃塞俄比亚,保留了许多萨珊帝国的政治制度,比如皇帝自称“万王之王”、各省称为“王国”、省长称为“王”、首相被称为“千夫长” 等等。一般认为,这种现象来自两国长期的文化交往。公元6世纪时,萨珊曾经帮助南阿拉伯的也门人赶走了埃塞俄比亚人,使也门成为萨珊帝国的一个边远省份,并由此控制了“海上丝绸之路”,断绝了拜占庭帝国从海路直接获得东方丝绸的可能。     萨珊人对商路的垄断令人羡慕。丝绸之路在萨珊王朝仍处于主要地位,但其商路还包括许多其他干线。借助于古波斯帝国的公路网,无数商队来往于中国、印度、美索不达米亚和东罗马之间,贩运丝绸、布匹、金属、各种油料、燃料、玻璃、食品、木材和宝石。     另一方面,萨珊王朝的存在,为西亚和近东抵挡了中亚大草原上的凶猛敌人。由于萨珊人的抵抗,匈奴人、阿瓦尔人、突厥人和其他民族蹂躏了欧洲东部和中部,却没有破坏东地中海文明。     进入最后一个世纪,萨珊帝国又出现了两位最有性格魅力的皇帝,胡斯洛 一世和二世,11世纪的波斯作品《王书》将这两位皇帝作为英雄来称颂。胡斯洛一世(Khosrau I,意为“不朽的灵魂”,531年—579年在位)的确是一位伟大的皇帝,他在全帝国范围内进行了意义深远的赋税改革和军事改革。以前的萨珊战士主要来自地方的民兵,贵族自备武器、马匹,无偿为皇帝提供骑兵,农民则提供步兵。这种制度不利于加强王权,也不利于提高军队质量,尤其是那些由农民组成的步兵,毫无战斗力,只是一群没有武器、随军从事捣毁城墙、掩埋尸体、侍候骑兵等工作的后勤人员。有鉴于此,胡斯洛组织了一支由国家供给薪饷、提供马匹和武器的骑兵军,实际上是培植了一个直接听命于皇帝的职业军事贵族阶层。这种做法不仅是大贵族的军事地位降低,削弱了他们对皇权的威胁,而且提高了军队的质量。     与其祖父一样,胡斯洛二世(Khosrau II,590年—628年在位)也被史书称为“伟大的灵魂”,但这个美称与其说是赞誉,倒不如说是揶揄,因为这位皇帝从未亲临战阵,相反,每遇大敌当前,总是提前逃走。《王书》中更多记载的是这位皇帝的奢靡和浪费:在一次狩猎中,胡斯洛二世带了300匹饰有金马饰的马,700头鹰和其他猛禽,1160名扛着投枪的奴隶,1040名身着铠甲的战士,还有70头狮子和猎豹,以及300个牵豹子的人。盛大的随行队列里还包括700条带着金项圈的猎犬,以及2000名诗人、乐手、小丑和侏儒。     这种享乐的生活没有永久地持续下去。到了公元7世纪初,国内的纷争以及与拜占庭帝国之间长期、残酷的战争使萨珊帝国衰落了。602年,拜占庭皇帝莫里斯被部下弗卡斯?尼斯弗鲁斯杀害,胡斯洛借口为莫里斯复仇和报恩 ,而在604年兴兵进攻拜占庭帝国,占领了亚美尼亚、美索不达米亚和叙利亚的大片土地。     601年,胡斯洛拒绝了拜占庭新皇帝希拉克略一世的求和,继续向西进军。613年,波斯军队在安条克大败拜占庭军队,继而攻占大马士革。614年,波斯名将沙赫贝拉兹攻下耶路撒冷,夺得基督教的最高圣物“真十字架”。615年,波斯军队甚至攻到赫勒斯滂海峡边,直接威胁拜占庭帝国的都城君士坦丁堡。619年,沙赫贝拉兹又攻占了埃及。这样,在15年的时间里,萨珊帝国几乎夺取了拜占庭帝国在亚洲和非洲的全部领土。     但是形势很快逆转。拜占庭帝国皇帝希拉克略一世在危急关头实行了一系列改革,加强了军事力量。从622年起,拜占庭军队开始反攻,收复了小亚细亚和亚美尼亚。626年,拜占庭又打败了从海陆两路围攻君士坦丁堡的波斯人、斯拉夫人和阿瓦尔人联军。627年,希拉克略率军东进,在古亚述帝国首都尼尼微击败了萨珊军队,次年兵临泰西封城下。胡斯洛把失败归罪于诸将,想杀死沙赫贝拉兹等人,结果诸将和大贵族支持胡斯洛的长子卡瓦德二世即位,胡斯洛二世被杀。     胡斯洛二世在位时的穷兵黩武消耗了波斯帝国的大量人力、财力和物力。他死后,波斯帝国遽然衰弱,在短短四年内竟换了十几位皇帝。帝国四大军区的将军和边防使们拥兵自重,割据一方,木鹿边防使事实上已经独立,东部重镇达拉堪和赫拉特的太守也据地自立,甚至连只拥有一村的小贵族也筑寨自保。波斯帝国已经支离破碎,形如一盘散沙,只要一击,就会顷刻瓦解。 三、阿拉伯征服、突厥征服和蒙古征服    来自阿拉伯半岛的一颗超新星最终以其耀眼的光芒吞没了萨珊帝国的世界。公元610年,先知穆罕默德宣布他从大天使迦卜科勒 那里接受了真主的启示。伊斯兰教诞生了。     633年,阿拉伯名将哈立德·伊本·瓦立德降伏了波斯的臣属国希拉王国。萨珊帝国随即调遣重兵,发动强大的攻势,收回了一些城市。634年,波斯军队在希拉北部的幼发拉底河西岸再次击败阿拉伯军,数千名阿拉伯人阵亡。但是,虽然波斯人取得了一些胜利,但是由于帝国内部政治混乱,因此没有认真考虑如何防范阿拉伯人的下次进攻。他们误认为,由于这次的失败,阿拉伯人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了。     但是,阿拉伯的第二任哈里发奥马尔并没有放弃北征的意愿,不断向伊拉克(Irak) 战场增兵。635年11月,阿拉伯军在库法附近击败了波斯将领密赫拉率领的一支12000人的萨珊军队,占领了幼发拉底河西岸大部分地区。     637年夏天,波斯大将鲁斯塔姆(Rustam)指挥一支6万人的波斯大军以象军为前锋,在库法西边的卡迪西亚(Khadisiya)与阿拉伯大将萨阿德(Saad ibn Wakkas)指挥的3.8万名士兵进行了三天三夜的大会战。第四天上午,仿佛真是真主保佑,战场上突然刮起大风,尘沙使得迎风方向的波斯军队处于被动,被阿拉伯军击溃。此役波军主帅战死疆场,象征萨珊帝国光荣与辉煌的卡维战旗也落入阿拉伯人之手。     卡迪西亚战役不仅使波斯遭到前所未有的失败,而且卡维战旗的丢失也给波斯人带来了沉重的心理打击,因为他们把这面战旗视为胜利的象征,历代萨珊皇帝也相信这面大旗会给他们带来好运,每打一次胜仗,就要给他缀上新的珠宝钻石。现在,卡维战旗既落入敌手,萨珊王朝末代皇帝伊嗣德也就没有信心守卫都城泰西封了。     士气高昂的阿拉伯军队进入开门迎降的泰西封,夺得了伊嗣德未能带走的大量财宝。萨阿德的6万名士兵,平均每人获得了价值1.2万迪尔汗 的战利品。精美无比的”胡斯洛之春”壁毯被运到麦地那,奥马尔哈里发将其切割为数块,分给了自己的弟子。后来成为第四任哈里发的阿里将自己的一块出售,得到了20万迪尔汗银币。     637年年底,阿拉伯军队在哲路拉再次大败萨珊波斯的10万大军,缴获了堆积如山的战利品,每名士兵分到了1万迪尔汗,此外还获得了大批战马。至此,扎格罗斯山脉以东的整个伊拉克地区尽归阿拉伯所有。在主攻伊拉克和波斯都城的同时,另一支阿拉伯军队还攻占了萨珊王朝的发源地法尔斯地区,并且占领了波斯古都埃克巴坦那。638年,萨珊皇帝向中国求援,因路途遥远,唐太宗没有出兵。     642年,15万萨珊军队在曾经参加过卡迪西亚战役的老将菲路赞的指挥下,在哈马丹以南的尼哈温德对阿拉伯军队展开最后的殊死战。虽然双方力量悬殊,而且阿拉伯主帅中箭身亡,但阿拉伯军队最终还是赢得了这场关键性的战役。有记载说,萨珊的农民步兵必须拴在一起,才能阻止他们逃跑。此役萨珊军队死伤大半,主帅菲路赞在逃往哈马丹的途中被杀。自此以后,波斯再也无力组织对阿拉伯人的大规模抵抗了。     奥马尔哈里发在位的10年间,萨珊帝国大半江山落入阿拉伯人之手,因此他成为波斯人最痛恨的对象。644年,奥马尔在麦地那的清真寺里被一位波斯袄教徒刺杀。直到20世纪,伊朗还有庆祝奥马尔被杀的节日和焚烧其模拟像的庆祝仪式。     奥马尔死后,年近七十的奥斯曼被立为第三任哈里发,他在位期间继续征服萨珊帝国的残山剩水。到652年,除了里海南岸的一小片山区以外,整个萨珊帝国都被阿拉伯人征服。伊嗣德皇帝经锡斯坦和呼罗珊逃往木鹿,最后被当地的一个磨坊主勾结西突厥人所杀。萨珊帝国从此覆亡。     萨珊亡国后,伊嗣德之子卑路斯逃往吐火罗,遣使向中国求援,请其发兵波斯,兴灭继绝。但是唐高宗一如其父,以路途遥远为由谢绝了出兵之请。658年,唐朝平定西突厥,其疆土推进至中亚两河地区,与阿拉伯帝国接壤。661年,卑路斯被唐朝立为都督,统辖锡斯坦地区,首府为疾陵城 。662年,唐朝又立卑路斯为波斯王。     呼罗珊地区的阿拉伯总督经常派兵劫掠河中地区(Transoxiana),卑路斯也经常遭受其袭扰,不得不在674年入唐避难,定居于长安。唐高宗封其为右威武将军,还在长安修建了一座袄祠,以满足波斯流亡者的宗教需要。卑路斯之子泥涅师和孙子蒲桑也先后被唐朝立为波斯王,在吐火罗和河中地区苟延残喘,至天宝十年(751年)中国与阿拉伯的怛逻斯战役之后,遂消亡无闻。一度辉煌灿烂的古波斯文明,在中国文化的浩瀚长卷中只留下了“祖母绿”、“巴旦杏”、“安石榴”这样的词汇,以及关于拜火教和摩尼教的记忆碎片。     阿拉伯人最初在波斯实行赤裸裸的种族压迫制度。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拉伯人构成统治阶层,改信伊斯兰教的非阿拉伯人(称为“马瓦里”)、和阿拉伯人订立顺服契约、保持自己信仰的非穆斯林(称为“迪米”)、以及大量的奴隶,构成被统治阶层。波斯人被与驴和狗相提并论,毫无尊严。如果一个骑马的波斯人见到步行的阿拉伯人,他必须立即下马,把马让给阿拉伯人骑。在许多场合,波斯人不得与阿拉伯人并肩而立或并排行走。     此外,阿拉伯人对于高度发达的波斯文华采取了完全毁灭的破坏性态度。无数精致的波斯金银珠宝和艺术珍品被销毁熔化,铸造钱币。无数壮丽的波斯宫殿和城市被毁为瓦砾和废墟。通行于波斯帝国的巴列维语被禁用,代之以阿拉伯语。以残暴著称的波斯总督哈查只屠杀了成千上万名坚持使用巴列维语的波斯人,并折磨那些颂扬波斯文化的人。     由于阿拉伯人在新政府的国家居于少数,为了不被波斯人同化,他们与被征服者分开居住,犹如后来入主中国的满洲人一样,按部族划分为不同的兵营及居民点。为了保持尚武习性,哈里发还禁止阿拉伯士兵占有土地或从事商业活动。     但是,正如此前和此后无数征服农耕文明的游牧部落一样,文化落后的阿拉伯人很快开始对高度发达的波斯文明表现出倾慕向化之心。大量与政治、法律、艺术、动植物、医学和天文学有关的波斯词汇进入了落后的阿拉伯语言,并随之传播到世界的其他角落。波斯的行政制度和法律体系被阿拉伯人采纳,波斯的诗歌对阿拉伯文学产生了极大影响,波斯的建筑风格也被糅合到阿拉伯建筑中。哥特式的尖塔(“邦克楼”)、拜占庭市的穹顶和波斯式的彩绘雕塑很快成为阿拉伯人清真寺必不可少的三个元素。波斯帝国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声色犬马、子女玉帛最终摧毁了阿拉伯人沙漠原始生活的锋芒,而为一个以发展科学文化为特点的新纪元铺平了道路。     阿拉伯人培植并扩展了对波斯帝国的记忆。从伊比利亚半岛到亚洲南部,无论他们在什么地方渗入当地文化,他们都把波斯的传统带入更广阔的世界。在阿拉伯帝国里,阿拉伯人只有两件东西保存下来:作为国教的伊斯兰教和作为国语的阿拉伯语。     随着阿拉伯倭马亚王朝(661年—750年,中国史书称其为“白衣大食”)的统治者顽固抱有落后的部落意识和狭隘的民族优越感,对非阿拉伯和非穆斯林采取了令人发指的歧视政策,导致了阿拉伯人内部的派别斗争和与波斯人等非阿拉伯民族的对立,终于在750年被阿巴斯人 、什叶派和呼罗珊人等几股势力联合推翻,建立了阿巴斯哈里发国家(750年—1517年,中国史书称其为“衣大食”)的统治。     阿巴斯王朝把都城从叙利亚的大马士革迁到了伊拉克的巴格达,意味着阿拉伯帝国的政治、宗教和文化中心从地中海东岸的叙利亚转到了曾被波斯人长期统治的两河流域。波斯的阿拉伯化和阿拉伯的波斯化成为阿巴斯王朝最显著的两大特点。     不过,波斯人虽然被阿拉伯化,但是他们从民族感情出发并没有屈从于正统的逊尼派信仰,而是逐渐皈依什叶派。这一派从血缘关系出发,只承认穆罕默德的女婿阿里是先知的合法继承人,在他之前的三任哈里发都被认为是非法统治者。在阿拉伯人作战时被杀的什叶派第三任教长,是阿里的儿子和波斯末代皇帝的女婿。     从651年萨珊帝国灭亡,到1258年蒙古入侵,这600多年里,阿拉伯人对波斯真正实施有效统治的时间,不过200年而已。阿拉伯帝国的疆域远远超过萨珊帝国,因此对波斯东北部诸如呼罗珊和河中地区之类的边远省份不免有鞭长莫及之憾,因此在阿巴斯王朝哈里发堕入“波斯化”的富贵温柔乡、失去开疆拓土的进取心之后,伊朗当地的波斯贵族纷纷建立起割据的地方王朝,例如呼罗珊地区的塔希尔王朝(822—873年),伊朗东南部的萨法尔王朝(867—903年),河中地区的萨曼王朝(874—999年),以及里海南岸的布维希王朝(945—1055年)等等,其中布维希王朝甚至曾经一度统一伊朗和伊拉克地区。     这些地方王朝仅仅承认巴格达哈里发为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后来一些小王国甚至连名义上的哈里发也不愿意承认,在礼拜仪式上和钱币上都取消了阿拉伯哈里发的名字,代之以自己的名字。萨法尔王朝首开拒向阿拉伯帝国缴纳贡赋的先例,此后波斯的各个地方王朝都拒交贡赋,巴格达哈里发从波斯得到的收入越来越少。     从9世纪起,阿拉伯人每年从中亚输入上千名突厥雇佣兵,以充实其军队,并担任宫廷警卫。突厥人都是出色的战士,充当雇佣军本来是突厥人受到压迫和奴役而不得不从事的职业,但他们却好像乐此而不疲,最后总是要设法变成雇主的主人。这些突厥将领和士兵逐渐取得权势,参与宫廷阴谋、左右朝政,把哈里发变成他们手中的傀儡,后来竟成了阿拉伯人的主人。     阿拉伯人在中亚的势力衰微后,留在那里的突厥人在10世纪末就建立了加兹尼王朝(962年—1186年)和哈拉汉王朝。这两个王朝一南一北,消灭了波斯人的萨曼王朝(892年—999年),而几十年后,加兹尼王朝又被另一支突厥人打败。他们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塞尔柱突厥人,原来是臣服突厥的“乌古斯九姓”之一,突厥帝国被唐朝灭亡后辗转西去,当时充当着萨曼王朝和加兹尼王朝的边防军。     1037年,塞尔柱的两个孙子图格里勒伯克和达乌德从加兹尼王朝手中夺取了目录和内沙布尔,成为呼罗珊的统治者。1055年,图格里勒伯克又攻入巴格达,消灭了什叶派的布维希王朝。为了感谢塞尔柱人帮助其摆脱布维希王朝控制,哈里发卡伊姆封图格里勒伯克为苏丹,从此建立了塞尔柱帝国的统治。塞尔柱帝国的疆域囊括了河中地区、伊朗和伊拉克,日渐衰微的阿巴斯哈里发帝国则沦为塞尔柱人的政治工具。     在此后长达140年的时间里,伊朗在塞尔柱突厥人的统治下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塞尔柱人远征叙利亚和埃及,其强大兴盛与古代的波斯帝国相比毫不逊色。他们从法蒂玛王朝手中夺取了麦加、麦地那和也门,从拜占庭帝国手中夺取了亚美尼亚和小亚细亚。这一时期,伊朗的科学技术兴盛发达,经济繁荣,政治稳定,国家统一,波斯人的天文、数学、医药、文学和神学都得到了高度发展。     1092年,马利克沙苏丹去世,大赛尔柱帝国开始走向衰落和崩溃,在叙利亚、小亚细亚等地先后出现了一系列塞尔柱小王朝,巴格达的塞尔柱苏丹只保有名义上的宗主权。1156年,吐火罗地区的乌古斯人爆发抗税起义,塞尔柱苏丹桑贾尔前去征讨,兵败被俘,此后伊朗地区一度被花剌子模统治。     花剌子模帝国(Khwarezmia,中国史书也称作“火寻”)也是伊斯兰化和波斯化的突厥人建立起来的国家,在12世纪初期摆脱塞尔柱统治而自立。1194年,花剌子模击败塞尔柱末代苏丹图格里勒伯克三世,塞尔柱帝国灭亡。此后,花剌子模1210年灭亡西辽,1212年灭亡西哈拉汗国,一时间称雄中亚。但是好景不长,1219年成吉思汗(Genghis Khan)率20万蒙古大军来攻,只花了三年时间即灭掉了花剌子模帝国。     蒙古人第一次西征的目的是惩罚花剌子模,因此虽然袭扰了伊朗东部和北部的许多地方,但得手之后即回师攻打金国,没有在伊朗建立什么统治机构。蒙古人撤走之后,花剌子模末王穆罕默德之子扎兰丁集结残部,卷土重来,大有复国之势,又引起了蒙古人的主意。1227年成吉思汗去世,两年后他的儿子们在克鲁伦河召开大呼拉尔会议,推举窝阔台(Ogadai)为大汗,随后对波斯发动第二次西征,杀死了扎兰丁。     1251年,拖雷(Tolui)之子蒙哥在拔都支持下成为蒙古大汗,在稳定了统治之后又发起了对西亚的第三次西征。1256年,蒙古军捣毁了阿萨辛派的大本营。蒙哥之弟旭烈兀在1258年攻破巴格达,屠杀民众80万有奇,阿巴斯王朝末代哈里发被装入袋子中乱马踩死,阿拉伯帝国灭亡。蒙古大军攻占了伊朗和伊拉克全境,然后随后在叙利亚为埃及的马木鲁克兵所败,大将怯的不花兵败被杀,蒙古西征就此终止了。     1260年,忽必烈继承蒙古大汗之位,他在1262年册封旭烈兀(Hulegu,1262年—1265年在位)为伊尔汗(意即“各民族的统治者”),统治包括伊朗和伊拉克在内的西亚地区,都城设在大不里士。伊尔汗国的统治者最初信奉萨满教和基督教(聂斯托利派,即景教),视伊斯兰教为“敌对宗教”。但是第三任汗王、旭烈兀的儿子帖古迭儿(1282年—1284年在位)改宗伊斯兰教,并改名阿合马(即“艾哈迈德”),结果遭到守旧派的抵制,在内战中败于其侄子、呼罗珊统治者阿鲁浑(1284年—1291年在位),被按照蒙古传统方式压断脊椎处死。阿鲁浑阻止了蒙古人的伊斯兰倾向,重用基督教徒和犹太教徒。     此后的这段时期,被伊朗人视为本民族历史上最不愉快的时期之一。伊尔汗国的制度基础薄弱,国家机器运转具有高度个人化的特点,依赖于有能力的统治者。一旦汗王无能,就会迅速走向混乱。在经济方面,蒙古入侵给伊朗造成了毁灭性的破坏,大片农业地区的居民被屠杀干净,其土地改为蒙古人的牧场,再加上水利设施被毁坏,造成伊朗的土地大量抛荒、乃至沙漠化。伊尔汗国的经济政策更多地注重于攫取而非生产,对其子民征收名目繁多的重税,同时经常征发农民修建宫殿、从事徭役,对外与金帐汗国、埃及和察合台汗国进行连年不断的战争,令伊朗百姓不堪其苦。     1295年,阿鲁浑之子合赞汗(1295年—1304年)杀死了在位不到一年的基督教汗王拜都,自立为汗。他改名马哈茂德,伊朗的蒙古统治者才正式定什叶派为国教,接受伊斯兰信仰,并同化于伊朗文化。合赞汗实施了一些经济改革,在全国设立驿站,统一度量衡,然而这些改革措施也没能使伊朗恢复到蒙古征服前的水平。1335年,第八任伊尔汗不赛因去世,身后无子,身前又杀光了有能力的文武大臣,因此在他死后,旭烈兀家族中已经无人能使伊尔汗国团结在一起,分裂已经不可避免。伊尔汗国很快分崩离析,那些勉强被推上汗位的成吉思汗后裔只是地方割据势力的工具。1353年12月,最后一任伊尔汗脱合帖木尔被呼罗珊的起义者杀死,伊尔汗国灭亡。此后的伊朗先是被一些蒙古割据政权统治,然后被帖木儿帝国(1370年—1506年)统治。     帖木尔的崛起很具有戏剧性。1336年,他出生于撒马尔罕南部一个突厥化的蒙古部落勃尔劳斯部,其父母据说都与成吉思汗有血缘关系,因此帖木尔以成吉思汗子孙和黄金家族成员自居。当时的撒马尔罕地区属于察合台汗国,其时已经分裂为东汗国和西汗国,在两国的混战中,帖木尔发展成为一个有权势的军事贵族。1370年,帖木尔杀掉了以前的合作者侯赛因,立昔兀尔海迷失为傀儡汗,建立了新的政权,史称帖木儿帝国。     此后30年间,帖木尔高举“伊斯兰圣战”和“成吉思汗大法”的旗帜,东征西战,攻城掠地,给伊朗再一次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其兵锋所至,无不留下一座座人头垒成的金字塔、人肉与灰泥砌成的城墙、以及种上大麦的城市废墟。在消灭伊朗各个割据汗国的时候,帖木尔对许多城市大肆屠杀、破坏和抢劫。在呼罗珊,他下令用泥和砖把2000多名俘虏一个压一个地活砌成城墙。在扎兰季和伊斯法罕,他下令屠杀当地居民,不分男女老幼,从百岁老人到襁褓中的婴儿一律处死,用他们的尸体堆成山、头颅垒成塔。他还下令毁掉了扎兰季的鲁斯塔姆水坝,使这个农业发达的地区变为沙漠。德国文豪歌德的诗歌里曾经提到这个杀人魔王那些令人发指的行为:“岂不见天下的生灵,都曾遭受帖木尔兰的蹂躏?”     除了占据伊尔汗国的故土外,帖木尔还征服了察合台汗国、花剌子模和金帐汗国的大片领土,1398年南侵印度,1399年西征小亚细亚,1402年大败奥斯曼帝国,俘虏其苏丹巴塞耶特一世,终于建立起一个仅次于蒙古帝国的大帝国。至于其暴行,则比当年成吉思汗的屠杀还可怕。     1404年11月,帖木尔纠集20万大军,携带7年干粮,准备对明朝发动伊斯兰“圣战”。所幸的是,大军出发三个月后,在进军到齐姆肯特时,这个魔王在军中病死,帖木儿如进中华势力范围,遇到的将是大明帝国最具暴力倾向的永乐大帝朱棣,朱棣曾变态般的5进大漠寻蒙古决战,御架亲征独孤求败,奈何上天不成人之美,无一败迹,大帝虽国运旭日初升,事与愿违郁郁不乐抱憾终生,此公生平素以乐于杀戮仍试图南犯中华的蒙古人而为后人所称道,不知两强相遇,到底是一次可动用30万骑兵、100万屯田卫所军士并以逸待劳的大明帝国取胜,还是20万甲远道而来,长途急袭的中亚游牧流民如愿以偿?     帖木尔死后,他的帝国也就四分五裂了,其后伊朗西部的阿塞拜疆、阿拉伯伊拉克和波斯伊拉克等领土被黑羊王朝(Qara Koyunlu,1407年—1468年)所夺。黑羊王朝的统治者是随蒙古人西征的土库曼人,信奉什叶派,他们灭亡了蒙古人在伊朗建立的哲拉伊尔王朝,定都于大不里士。信奉逊尼派、崛起于亚美尼亚地区的土库曼人白羊王朝(Ak Koyunlu,1467年—1514年)在1467年击败黑羊王朝,次年将其吞并,尽占其伊朗属地。
四、近代的波斯王朝    1500年,什叶派萨法维教团创始人萨菲丁的六世孙谢赫·伊斯马依(即伊斯迈尔一世,Isma’il I,1502年—1524年在位)在忠于他的土库曼人帮助下消灭了白羊王朝,重建波斯国家,并开创了萨法维王朝对伊朗两个多世纪的统治。这一时期,奥斯曼帝国、波斯萨法维帝国和印度莫卧儿帝国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三个穆斯林国家。     1587年即位的阿巴斯大帝(Shah Abbas I,1587年—1629年在位)是萨法维帝国最著名的帝王。他进行了一系列富国强兵的改革拯救波斯于风雨飘扬之中,把萨法维王朝建设成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恢复了伊朗的独立和尊严。     阿巴斯大帝执政期间,伊朗人安居乐业,国家繁荣富强,是几百年中仅有的升平景象。他大量雇用外国人,例如来自欧洲的钟表制造商和武器制造专家,以及来自中国的瓷器工匠。来自俄国和英国的外国商人,第一次可以行走在遍布伊朗全国的驿道上,而不用担心盗匪的抢劫。     在著名将领阿拉维尔第和英国的谢尔利兄弟(Shirley brothers)帮助下,阿巴斯大帝还首创新式的伊朗军队,摧毁了封建割据的基础。波斯新军包括步兵、骑兵和炮兵,步兵每军1.2万人,骑兵每军1万人,皆装备火炮;炮兵也是每军1.2万人,装备500门铜炮。这支具有强大战斗力的军队迅即取代了装备刀剑弓矢的老式土库曼雇佣军,在波斯与奥斯曼等国的战斗中表现出强大威力。     经过征战,阿巴斯一世先后从奥斯曼帝国手中收复了波斯伊拉克、阿拉伯伊拉克、阿塞拜疆、库尔德斯坦等失地,从阿富汗人和莫卧儿帝国手中夺回了呼罗珊、赫拉特和坎大哈,1623年在英国帮助下收复了被葡萄牙人占领一世纪之久的霍尔木兹岛、巴林岛和波斯湾南岸一些港口。这样,波斯帝国的版图不仅恢复到萨法维王朝建国之初的状况,而且还有所扩大。     此后的两位波斯国王,萨菲一世和阿巴斯二世,虽然不像阿巴斯一世那样励精图治、锐意进取,但还是在阿巴斯时代的繁荣基础上,保持了波斯的国泰民安。1639年,波斯和奥斯曼帝国签订了最终和约,规定阿拉伯伊拉克和西库尔德斯坦永远划归土耳其,而伊朗则保有阿塞拜疆、亚美尼亚和波斯伊拉克。     可悲的事,阿巴斯二世之后的两位国王再次表现出懦弱无能的状况,他们性格软弱,治国无方,热心于酗酒、纵欲和吸鸦片。由于国库被挥霍一空,军费不足,到末代国王侯赛因统治时,军队的数量和质量已大大下降。由于士兵不足,在传统的阅兵仪式上,不得不让一队相同的士兵在国王面前来回走许多次,以应付检阅。甚至连国王的近卫军也没有马匹,只好骑着骡子护送国王到外地巡视。    此时波斯的外患也此起彼伏。东北边界经常受到哥萨克和乌兹别克人的骚扰,荷兰人占领了波斯湾上的格什姆岛,东部地区阿富汗人的起义也此起彼伏,库尔德人、阿拉伯人和俾路支人也发动起义、割地自治。波斯中央政府则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侯赛因国王甚至厚颜无耻地说:“只要他们给我留下费拉哈巴德宫,我就很满意了。”     由于阿富汗起义者多次击败了讨伐他们的波斯军队,因此已经有信心对波斯发动直接的挑战。1722年,2万多名阿富汗骑兵击败了临时拼凑起来的5万波斯军队,攻陷波斯都城伊斯法罕,侯赛因国王投降。立国220多年的萨法维王朝灭亡,伊朗再度陷入群雄割据的分裂状态,直到1786年,来自蒙古族分支恺加部族的奥高·穆罕默德才再次统一全国,建立了恺加王朝(1786年—1925年)。    恺加王朝一反波斯历代传统,将首都定在了北方的德黑兰,因为这里靠近恺加人的势力范围。这个统治伊朗150年的王朝虽然在镇压内部反叛势力时雷厉风行、气势照人,但在与英国和俄国这两个觊觎波斯的虎狼国家打交道时却缩手缩脚、底气不足。任何对中国近代史有所了解的人,都会在恺加王朝近代史上找到与大清帝国相似的一幕。     日,俄国不宣而战,向亚美尼亚发动突然进攻,击败了那里的波斯军队,并占领了埃里温城。波斯国王最初试图联法抗俄,并同法国签订了《菲肯斯泰因条约》,拿破仑确保波斯的独立,并允诺向波斯提供火炮、步枪和军事教官。但1807年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在提尔西特与拿破仑会面后签订了《提尔西特和约》,波斯被法国出卖,随即转而同英国结盟,寻求抗俄。在英国的建议下,波斯于1810年同奥斯曼帝国签订了同盟条约,英国向波斯提供了为数不多的军火和武器,英国工程师在阿拉斯河沿岸帮助加固波军的阵地和防御工事。     然而1812年局势再度突转:英国和俄罗斯缔结了同盟条约,组成了反法同盟,英国随即撤走了在波斯的一切军官和军事顾问。俄国人利用这一大好时机,向波斯发动了总攻。尚未来得及回国的英国教官克里斯蒂少校在阿拉斯河前线受伤被杀,在前线监军的波斯王储阿巴斯·米尔扎在亲卫队簇拥下侥幸渡河,幸免于难。     1813年10月,波斯与俄罗斯签订了历史上第一个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即《古里斯坦条约》。条约规定把俄国人夺取的巴库、席尔万等地划归俄国,波斯放弃对格鲁吉亚、达吉斯坦和明格里等半独立汗国的主权要求。面对俄国的威胁,波斯再度寻求英国帮助,于1814年与其签订了《德黑兰条约》,英国保证波斯的独立,并向其提供军事援助和每年15万英镑的赠金。     1826年,波斯主动出击,向被俄国占据的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地区发动进攻。由于获得当地民众的支持,波斯军队所向披靡,在巴库和埃里温等地大败俄军。波斯国王法赫特试图利用有利形势将俄国拖到谈判桌上,索还其侵占的土地,但波斯的谈判代表被圣彼得堡拒之门外。     当年9月,俄军统帅叶尔莫洛夫抓紧时间,迅速改变了南高加索地区的军队,遂发动反攻,于9月17日攻陷甘杰。阿巴斯·米尔扎王储眼见雪季即将来临,于是撤出战斗,兵退大不里士。     1827年,俄皇将作战不力的叶尔莫洛夫免职,任命巴斯凯维奇为高加索前线总指挥,带领援军开往格鲁吉亚。10月,俄军攻陷埃里温,并渡过阿拉斯河,向大不里士挺进。阿巴斯·米尔扎无心恋战,于是下令全军撤退,包括大不里士在内的整个阿塞拜疆地区全部沦陷。     1828年2月,波斯被迫签订了奇耻大辱的《土库曼恰依和约》,波斯割让阿拉斯河以北的全部领土,包括东格鲁吉亚、东亚美尼亚和北阿塞拜疆,并赔偿价值2000万银卢布的黄金,俄国取得领事裁判权和贸易特权,俄国商品只征收5%的关税,此外波斯还被剥夺了里海的航行权。《土库曼恰依和约》使波斯丧失了领土主权、司法主权和关税主权。此后一个多世纪里,来自北方的威胁如同泰山压顶,整整压迫了伊朗150年。     从19世纪中叶开始,波斯日甚一日地成为俄国和英国政治经济竞争的牺牲品。英国获得了印度之后,波斯对他们就非常重要了,这种重要性不仅来自波斯本身,也来自波斯的北邻俄国。在19世纪英帝国和沙俄帝国的“大角逐”(“The Great Game”) 中,波斯处在角逐场的中央。俄国不断向南扩张,试图夺取一个暖水港。如果成功,他们就会对英国通往印度和远东的海上生命线进行挑战。因此,为了阻止俄国进入地中海,英国扶植奥斯曼帝国的政权;为了阻止俄国进入从18世纪末起就一直是英国内湖的波斯湾,英国又扶植波斯的历代国王。     为了威胁印度的安全,俄国在1856年挑唆波斯进攻阿富汗的赫拉特汉国。阿富汗一向被英国人看作是保卫印度的北方屏障,此举毫无悬念地恶化了波斯与英国的关系。就在波军占领赫拉特当天,英国对波斯宣战。12月4日,英国波斯湾分舰队占领哈尔克岛,次年3月在波斯南部的霍拉姆沙赫尔登陆。在法国斡旋下,两国最后达成协议,英国撤出波斯,波斯撤出赫拉特,并放弃对阿富汗各汗国的宗主权和领土要求。     此后,中亚地区传统上一直臣服于波斯的希瓦、布哈拉等汗国被波斯放弃了,只好先后投入沙皇的怀抱。1881年,波斯与俄国签署《阿哈尔条约》,波斯永远放弃对土耳其斯坦和阿姆河以东地区的主权。在波斯湾,一向臣服波斯的巴林酋长也转而投靠英国。在西部边界,英国和俄国强迫波斯与奥斯曼帝国签署边界条约,波斯被迫永久放弃对苏莱曼尼亚和阿拉伯伊拉克地区的主权要求。     除了外患之外,波斯国内在19世纪下半叶也是危机重重。波斯的广大地区处于部落诸汗和地方酋长的统治之下,他们表面上效忠恺加朝廷,给国王留着面子,实际上则独霸一方,僭主称王,在其管辖范围内横征暴敛、肆意妄为。那时的波斯军队没有现代化的装备和编制,有些部队根本不听从中央政府调遣,社会秩序与安宁毫无保障,司法机关名存实亡,治安状况糟糕透顶。在首都德黑兰,人们在天黑之后也不敢出门;在外地更是盗贼出没,极不安全,从德黑兰去东部呼罗珊地区的旅客不得不绕道恶果,去南部地区的人也只能绕道土耳其和伊拉克。     恺加王朝的国王们只知道寻欢作乐,对国内的糜烂状况不闻不问。为了维持宫廷中挥金如土的巨大开销,以及筹措国王和王公们去欧洲赌博寻欢的费用,政府不惜把各项贸易特权卖给外国。比如1872年波斯宰相米尔扎·侯赛因给予英国犹太富翁朱利乌斯·路透男爵 的一揽子贸易特权就庞大得惊人,这些特权包括开采煤、铁、铅、石油等全部矿藏(金银宝石除外)的特权,以及创办银行、邮政和电报业务的专利权,租期长达70年。后来,波斯国王慑于社会舆论的强烈反对和俄国的强大压力,只好废除给路透的租让权,而为了安抚路透,波斯政府不得不允许他开办独资的波斯帝国银行,掌握波斯的货币发行权。     此时,英国人还攫取了波斯的烟草和食糖专卖权,垄断了波斯唯一通航的卡伦河上的航运权,英国人创办的印欧电报公司垄断了波斯的电讯业务,该公司在波斯享有治外法权,成为无法无天的英国间谍网的掩护。     俄国利用紧邻波斯的地理优势,紧随英国之后扩张势力。波斯国王纳赛尔丁允许俄国人组建一个由俄国军官指挥的波斯哥萨克团,这支部队不久就成为波斯最强大的军事力量,由团而旗,由旗而师,成为俄国在波斯推行扩张政策的得力工具。此外,俄国经济势力也渗入波斯。1890年,俄国资本家在德黑兰开办波斯信贷银行,并同英国人一样也取得了货币发行权。俄国人贪婪无厌,一再向国王提供“贷款”,让其以更多的商业租让权作为抵押。到了20世纪初,这个银行已经借给波斯国王3250万金卢布,攫取了除波斯湾各港口之外的全部海关税收。     恺加王朝统治者的胡作非为终于激怒了波斯国民。1896年5月,荒淫腐朽的纳赛尔丁国王在清真寺里被一个民族主义者刺杀。但是,继位的莫扎法尔丁王储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首相和外交大臣向俄国借款,以供其出游欧洲。由于这两位大臣借不到钱,新国王只好任命亲俄的原首相阿明苏丹为新首相,向波斯信贷银行借得220万英镑。借款到手后,国王喜出望外,携带大批达官显贵出游欧洲,流连于欧洲的温泉圣地、赌场和夜总会,半年之后才返回波斯。     1901年,莫扎法尔丁国王再次向俄国借钱去欧洲“养病”,1905年春天又第三次去借款赴欧游乐,直到当年秋天才回国。恺加王朝的国王们虽然动辄去欧洲玩乐,但是为了消灭国内的反对声音,在国内却实行专制的愚民政策,禁止臣民到欧洲旅行,并严禁外国印刷品运进波斯。     在人民心目中,恺加王朝的统治者已经成为卖国求荣、出国享乐、专制残暴的独夫民贼。1906年,波斯的宗教领袖号召人民发起了反对奸相艾恩·多拉的民众示威。面对实力强大的宗教领袖以及支持立宪的英国人的压力,国王被迫同意立宪民主派的要求,成立议会,并制订宪法。这一年的12月30日,波斯颁布了第一部宪法,即《基本法》。9天后,莫扎法尔丁国王去世,王储穆罕默德·阿里·马尔扎即位。    新国王是立宪运动的死敌,决心借助俄国的一臂之力,恢复专制独裁政权。为了达到这一目的,穆罕默德·米尔扎采取了三次重大行动。第一次正好赶上英俄达成瓜分波斯的协定,波斯全国掀起了声势巨大的抗议浪潮,不想下台的国王只得同意签订基本法的补充条款。     第二次是1908年6月,国王在哥萨克旅的支持下宣布首都戒严,任命旅长利亚霍夫上校为德黑兰军政州长,并炮轰议会,抓捕医院和立宪活动家。立宪派撤往大不里士,在通往该城的公路上设置路障。他们得到了英国的支持,在保卫大不里士的志愿者中还包括一名美国教师和一名《时代》周刊记者。     1909年4月,俄国借口“保护侨民”出兵大不里士,正在包围该城的国王军队听说俄军开来,不战而溃。城中的立宪派武装随即发动反击,击败了哥萨克旅,并与英国支持的南方部落结成联盟,于7月攻占首都。立宪派随即召开国民大会,宣布废除躲入俄国使馆避难的穆罕默德,立他12岁的儿子艾哈迈德为王。穆罕默德只好逃到俄国。    第三次是1911年,废王穆罕默德在被废两年后带着一支俄国军队在里海东南岸登陆,试图在当地土库曼酋长支持下卷土重来。大敌当前,波斯全国举行示威游行,要求政府采取果断措施。当年9月,波斯军队击溃了废王的军队,穆罕默德再次亡命俄国。    立宪派虽然胜利了,但是俄国却不愿意看到波斯从此变得稳定强大,于是拒绝从波斯北部撤军,随后又向波斯发出最后通牒,要求辞退试图从俄国银行手中收回海关权的美籍财政顾问摩根·舒斯特,并保证今后得不到英俄两国批准绝不聘请任何外国顾问,同时还要求波斯赔偿俄国的出兵费用。立宪议会拒绝了俄国人的最后通牒,但是首相却宣布接受俄国的要求。当年12月,忠于恺加王朝的地方军队占领德黑兰,保守势力卷土重来,封闭报纸,追杀革命党人,波斯立宪革命还是以失败告终。
五、一次大战和俄国革命    波斯就像一头遭两只猛虎捕食的小鹿。它试图通过给英俄两国平等的权力来保护自己的独立。当竞争越来越激烈时,英俄都感到在波斯的竞争将把他们拖入一场战争。     为了避免这一后果,同时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德意志帝国,两国在日签订了一项协议。波斯政府被告知,“大不列颠和俄罗斯政府竭诚希望避免它们在波斯某些地区的利益发生冲突”,“故两国政府已经就此问题签订了一项友好协定”:波斯北部,从靠近土耳其的席林堡起,经波斯法罕、亚兹德,直至东北角的哈瓦夫,这条线以北79万平方公里的地区被划为俄国的势力范围;波斯东南部,自阿巴斯港至亚兹丹一线以东35万平方公里的地区,被视为“对英国的战略利益至关重要”,因此成为英国的势力范围;其余的波斯领土为“中立地带”。两只猛虎就这样瓜分了小鹿。     波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宣布中立,但是其中立却受到了土耳其、英国和俄国的侵犯。1914年11月,奥斯曼帝国要求波斯驱逐其领土上的7000俄军,否则它将“代为驱逐”。地位近于殖民地的波斯当然做不到这点,于是土军开进伊朗,击退了南阿塞拜疆地区的俄军,并占领了大不里士。在伊拉克,土军占领了英波石油公司在巴格达和巴士拉的全部资产,并进而威胁到英波石油公司当时最大的油田,波斯的阿巴丹。     英国政治家曾说,“事实上我们的后代将会说,协约国是在石油浪潮的推动下才到达胜利彼岸的。”不言而喻,波斯的石油对英国赢得战争起着关键的作用。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的那段时间里,预示着世界大战的阴云可怕地笼罩在欧洲上空。1912年,英国政府对于战争期间的石油供应深感焦虑,当时的英国海军大臣温斯顿·丘吉尔极力主张英国政府立即购买英波石油公司51%的股权,以保证英国海军战时的需要。但直到战争爆发前6天,英国议会才通过了购买石油股票的法令。     为了保护英波石油公司在阿巴丹的油田和炼油企业,1914年12月,英军在波斯南部的胡泽斯坦登陆,随后在阿拉伯河一带击退了土军的进攻。英军登陆前,德国间谍曾企图在阿拉伯河炸船,以堵塞前往阿巴丹的航道,但是受阻于英军,未能得逞。     1915年3月,德国驻布什尔领事、有“波斯的劳伦斯”之称的威廉·瓦思穆斯(Wilhelm Wassmuss,)将当地的游牧部族争取到自己一边,在由亲德的瑞典籍军官指挥的波斯宪兵队的帮助下,扫荡了法尔斯省的英军,攻占设拉子城。在德国和土耳其间谍的煽动下,波斯西南部的阿拉伯游牧部落还切断了马斯杰德·苏莱曼和阿巴丹之间的几处主要输油管道,致使石油运输停顿了4个月。     波斯半个世纪以来饱受英俄蹂躏,因此朝野上下自然同情英俄的敌人德国,而德国也想将波斯拉入同盟国,共同对付英俄。1915年,大批俄军在里海南岸的恩泽里港登陆,随后南下包围了德黑兰。波斯内阁中的亲德分子带着德国和奥匈帝国的公使逃出首都,在什叶派圣城库姆成立了“民族保卫委员会”,随即前往土耳其占领的克尔曼沙赫城,成立了“临时政府”,还组建了一支约4000人的军队。     1916年春,英国情报官员珀西·赛克斯爵士(Sir Percy Sykes)和少数英属印度当局的军官在南波斯地区招募当地部落骑兵,成立了一支洋枪队“南波斯洋枪队”(South Persia Rifles)。这支部队在肃清了波斯南部地区的德国势力后,成为那里的霸主,实际上独自控制了法尔斯、锡斯坦和俾路支斯坦等省,波斯政府最后不得不在1917年3月承认“南波斯洋枪队”的合法性。     在西部战线,一支有2万名骑兵、步兵和炮兵组成的土军部队于1916年夏天占领了哈马丹,并威胁德黑兰西边不到100公里的加兹温城。由俄国将军巴拉托夫指挥的7万名俄国部队向其发动反攻,先后攻占了伊斯法罕、哈马丹和亲德派“临时政府”所在地克尔曼沙赫,土军被迫撤回边境,“临时政府”则前往君士坦丁堡。日,俄英军队在克尔曼沙赫会师。     日,俄国爆发“二月革命”,留驻在波斯的俄国军队很快陷入瓦解状态。半年多以后,俄国又爆发“十月革命”,宣布此前沙皇政府在波斯占有的全部特权统统作废。对英国内阁中以寇松侯爵(George Nathaniel Curzon)为首的一帮帝国主义分子来收,把埃及、约旦、伊拉克、波斯和印度连成一片的大好机会来临了。驻扎在波斯的英军随即解除伊萨法罕、哈马丹等地的俄军武装。至于驻扎在波斯北部阿塞拜疆省的俄军布尔什维克部队,英国人虽然派兵进攻,但是并未能得胜。     那一届英国内阁,除了外交大臣寇松,殖民事务大臣米尔纳 和陆军大臣丘吉尔也是死硬的帝国主义分子。他们都赞成这一构想,即把波斯当作支持白俄分子对新生的共产党政权开战的基地。1919年8月,英国与波斯签订协议,波斯将接纳英国顾问,以改组其军队,并整顿国家财政,以换取一笔英国贷款。英国内阁中的这帮人认为,一个灿烂的新果实已经落入了英国人的手中。     然而,像一个世纪前革命的法国一样,此时革命的俄国也很快显示出它远非帝国主义势力可匹敌。曾被丘吉尔称为“伸向波斯”的行动把英国的战线拉得过长了,要对付凶悍勇猛的俄国斯,还需要继续提供代价高昂的增援力量。来自自由党、抱有自由主义思想的劳合·乔治首相乐于钳制野心勃勃的外交大臣,并把军队用于弹压爱尔兰的动乱,于是英国在波斯的行动半途而废,在里海组建的英国分舰队就地遣散,在波斯的英国陆军也开始撤离。     不过,过于心急的共产党人此时也犯了错误。日,红军的伏尔加河—里海区舰队攻占恩泽里港,随即占领了波斯北部的吉兰省,并于6月4日扶植成立了“波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又称“吉朗共和国”。“吉朗共和国”的首领马尔扎·库切克汗的背景与斯大林相似,曾经是神学院的学生。他致电列宁,要求苏俄“帮助我们和所有弱小的、处于波斯和英国枷锁下的民族得到解放”。于是苏俄“顺理成章”地对其进行了“援助”,并命令伊朗共产党支持库切克汗。     苏俄支持吉朗共和国的如意算盘是,进则可以用这个傀儡国家的名义占领波斯全境,然后仿照吞并希瓦汗国和布哈拉汗国的先例,将其收入版图,实现沙皇和女沙皇们几个世纪以来的“暖水港”之梦,并进一步威胁印度;退则可以令其“外蒙古化”,变为莫斯科控制下的分离主义傀儡政权。    1920年7月,吉朗的“革命军”夹杂着苏联红军部队,开始向德黑兰挺进。他们一路上杀人放火,捣毁商店,“征用”商人财产,同时还进行反宗教宣传。为了抗议“苏维埃”随意没收财产的行径,吉朗首府拉什特的商人举行了罢市。库切克汗感到形势严峻,决定取消伊朗共产党。伊朗共产党则发起反攻,将库切克汗从政府中排挤出去。7月19日,库切克汗率领部队离开拉什特,进入森林,许多农民、手工业者和贫民也随他离开。    排挤掉库切克汗后,吉朗共和国的左派成立了“解放伊朗民族委员会”,实施极左的政策。他们把反对恺加王朝的波斯民族资产阶级和爱国地主完全排除在政府之外,又对商人和手工业者加征赋税,并动辄随意没收他们的财产。他们强迫工人实行无偿劳动,抢走农民的牲畜,而且在拉什特城外设立关卡限制商业买卖,结果使贫苦农民无法进程出售自己的农产品。接着,这些人又向德黑兰贸然进军,结果被哥萨克旅和英国军事顾问击败。溃散的“革命军”此时饱尝到了他们激进政策的苦果,沿途被当地农民和市民痛击,一溃千里,最后逃入山区自生自灭。     1921年,伊朗共产党再次联络库切克汗,试图恢复“统一阵线”,在5月8日再度成立“波斯苏维埃共和国”。然而这个政权不久之后再度发生内部纷争,“解放伊朗民族委员会”头子爱赫萨格诺拉对失去领导地位耿耿于怀,于是自己带着一支队伍进攻德黑兰,再次一败涂地。波斯政府军乘胜追击,一直打到拉什特附近。     “波斯苏维埃共和国”一再试图将库切克汗的部队收编吞并,1921年9月,忍无可忍的库切克汗终于决心翻脸。他邀请伊共主席哈伊达尔汗和其他领导到距其大本营富明不远的小镇开会,然后突然翻脸,将其全部杀害,接着摧毁了恩泽里和拉什特的共产党组织。当年11月,波斯政府军不费吹灰之力地打败了库切克汗的“森林人游击队”;库切克汗带领残余人马退入山区,冻死在山里。     此时的波斯国王艾哈迈德乳臭未干,优柔寡断;由实力强大的地方势力组成的议会也不希望让一个强大的中央权威来削弱各地区半独立的状态。波斯的立宪派人士看到权力中枢如此软弱,便指望英国人组织一场政变,把一个强人推上权位。英国人真的这么干了。
六、礼萨汗的伊朗    日,得到英国人鼓励和武装的哥萨克旅 副指挥官礼萨汗率领2500名部下进军德黑兰,发动不流血政变。他们在上午10点抵达首都郊外,到下午3点就控制了整个首都,未遇任何抵抗。礼萨汗被提升为哥萨克旅司令,并接管了陆军部。     礼萨汗不久就表明,他并非是英国人所能操纵的傀儡。在他的强硬通牒下,英军于当年5月全部撤出波斯,苏俄红军也在6月撤出了吉朗省和阿塞拜疆省。11月,礼萨汗亲自指挥哥萨克旅消灭了“波斯苏维埃共和国”,并成为国防部长和军队总司令。     礼萨汗开始遵循邻国土耳其的榜样。他仿效凯末儿,在夺取一个江河日下的帝国后,就强行把这个帝国推入20世纪。他首先解散了“南波斯洋枪队”,遣散了哥萨克旅的所有英国教官,然后把哥萨克旅的7000名士兵和12000名宪兵改编成“伊朗王家武装部队”,随后又将其规模扩至4万人、5个师和1个独立团。这支部队采用现代化的编制和指挥系统,战斗力大为提高。接着,礼萨汗利用这支军队消灭了地方军阀和割据地主,先后铲除了阿塞拜疆、法尔斯、呼罗珊和俾路支斯坦等省的割据势力,凡是反抗的军阀,不是被杀死,就是终身监禁。     1923年,艾哈迈德国王任命礼萨汗为首相兼国防部长。他自己感到形势不妙,于是出游欧洲,从此一去不返,礼萨汗成为波斯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礼萨汗起初想效仿凯末儿,废除君主制,建立共和政体,但由于达官显贵和教士的强烈反对,经过审时度势,最后还是决定采取君主制。     日,波斯立宪会议通过决议,废除艾哈迈德的王位,宣布礼萨汗为国王。次年4月,新国王在古里斯坦王宫举行了豪华的加冕仪式。在孔雀御座上,礼萨汗宣布以波斯古城“巴列维”为新朝代的王号。1935年1月开始,波斯的正式国名也改为“伊朗”,即“雅利安人之国”。     利萨汗出身贫苦家庭,因此深知下层民众生活疾苦。在登基之后,他成为一位东方世界罕见的开明君主。其子礼萨·巴列维后来这样回忆自己的父亲:“一般说来,东方的帝王不推崇俭朴,但是我父亲却光明磊落,不屑于恺加国王们的奢侈豪华为伍。他身为一国之主,衣着却十分朴素:普通的军服,半新不旧的皮靴和一般的伊朗袜子……早饭就是饮茶,中午只吃米饭和清炖鸡,工作时用普通水杯喝点茶。他办公室的摆设极其简单,一张精巧雅致的桌子,一张椅子,一个长椅,一条地毯和一幅详细的伊朗地图……”     礼萨汗以现代土耳其领袖凯末儿为榜样,即位后对伊朗国内许多亘古不变的传统陋习进行了顽强的斗争。他在法律、教育、服饰、姓名和妇女上的改革,都是以土耳其为蓝本的。在文化方面,礼萨汗将伊斯兰征服之前的古波斯文化重新引入伊朗文化中,驱逐伊斯兰教士在教育和文化方面的影响,使国家世俗化。他还改善了国内犹太人、亚美尼亚人和袄教徒的处境,给予其平等的公民权。     在对外政策方面,礼萨汗上台后宣布废除外国在伊朗的领事裁判权,解雇了海关里的外国雇员,实现了关税自主。他还收回了恺加王朝给外国人的部分石油租让权、渔业权和电报公司特许权,取消了外国在伊朗的军事基地。在他在位期间,伊朗与土耳其、阿富汗、伊拉克三个邻国建立了友好的关系。1937年,这四个国家在德黑兰签署了《萨德阿巴德条约》,规定当某个成员国遭受外来威胁时,其他成员国将给予支持。为了把伊拉克拉入这一合作组织,当年7月,伊朗还极不情愿地与其签署协定,除了霍拉姆沙赫尔至阿巴丹一带水域外,伊朗将整个阿拉伯河的航行权划归伊拉克所有,条件是伊拉克将该河水运的收益用来疏浚河道。伊朗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愤愤不平,这为多年以后的两伊战争埋下了伏笔。     在欧洲,伊朗与法国保持较好的关系,与英国和苏联的外交关系则始终时断时续,时好时坏。由于“波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前车之鉴,伊朗坚决镇压受苏联操纵的伊朗共产党,以此打击苏联插手干涉伊朗内政的不良企图。苏联一直对此非常恼火,但苦于没有借口攘臂上阵,故一直爱莫能助。对于英国,礼萨汗的主要目的是从操纵伊朗经济的太上皇英波石油公司手中夺回更多经济权益,同时收回19世纪被英国人夺走的巴林岛。     对伊朗的未来产生深远影响的是同德国的关系。在伊朗近代史上,当英国和俄国侵略波斯时,德国非但没有趁火打劫,反而在某种意义上帮助了波斯,因此给伊朗人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巴列维王朝建立后,礼萨汗国王继续执行在英苏之外亲近第三国的外交路线,与德国建立了密切的合作关系。1925年,伊朗皇家空军向德国的容克公司采购了它的第一批3架Ju F—13型飞机。1927年,汉莎航空公司取得了在伊朗全国专营邮政运输的特许权。1928年,德国公司承包了伊朗北方铁路的修建工程。1930年,德国人受聘为伊朗国家银行的经理。     日,希特勒上台。纳粹宣传部门此后大力渲染德意志人和伊朗人同属雅利安民族,两国都要反对英国的奴役,都要反对共产主义的扩张。德国利用伊朗来威胁英属印度帝国和苏联的南部腹地,伊朗则利用德国来防备宿敌英苏,更想利用德国的先进技术和专家来推进伊朗的现代化。两国有共同的战略利益,因此德伊关系越来越密切。到1936年,在伊朗工作的德国专家已经超过5000人。伊朗军队的火炮、步枪、手枪等武器装备全由德国制造,德黑兰大学和其他一些高等院校也由德国人管理。汉莎航空公司开辟了从柏林到德黑兰的直达航线,数以千计的伊朗学生去德国留学。德国使馆向伊朗国家图书馆捐赠了大量宣传印刷品和图书,并在德黑兰设立了宣传中心。     除此之外,德国和伊朗的经济合作也增长迅速。1937年,德国在伊朗的对外贸易中仅次于苏联,居于第二位,次年即跃升为第一。伊朗向德国出口羊毛、棉花、铅矿、锡矿、水果和优质的皮货,进口各种机器、电讯器材、汽车、铁轨和铁路设备、化工产品和药品。     然而,与英国和苏联历史学家宣称的相反,礼萨汗对希特勒并无好感。早在1934年访问土耳其时,他就对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土耳其的德国人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态度有所耳闻,希特勒及其追随者自1933年以来的飞扬跋扈则是有目共睹的。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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