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了很重的重生之撩完就跑书包网负重跑了1000米,把重生之撩完就跑书包网放下来后肩膀有点痛,还有感觉肺呼吸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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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背书包左肩膀就会痛,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很难受,但是只要把书包放下一会就好了,一拎稍微重一点的
我每次背书包左肩膀就会痛,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很难受,但是只要把书包放下一会就好了,一拎稍微重一点的东西左肩膀就会痛,这是怎么回事?这样已经持续好几年了,帮忙解决一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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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后一夜》作者:苏黎世的猫(01-07更新至28章)
总下载数:3 总点击数:18609  总书评数:118 当前被收藏数: 196 文章积分: 4,924,664&&
送上门来的艳遇,
却原来是……
一场精心安排的阴谋?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缪秉苓 ┃ 配角:辰楠,雨,薇薇安 ┃ 其它:苏黎世的猫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创世纪
文章进度:连载中
全文字数:83869字
=======================================
作者完结文:
《爱入膏肓/失性于人》 《**》 《遇女心惊》 《囚爱》 《无爱不做》
=======================================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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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6
  假期提前到来。
  安琪所要想的第一件事是,如何将自己隐藏起来。
  人红是非多,她不想被堵在游乐园里,被一**大的小的围观。更不想因为“劈腿”而登上头版头条,打上一个浪荡风尘的标签。
  缪秉苓比她想得更多一筹,他穿一普普通通的短T,卡其色长裤,再加上鸭舌帽和黑超,完全变作阳光男孩的打扮。
  安琪收回视线,将长发掩在短发头套里,讽刺地说:“装嫩本领一流,你不当演员,可惜。”
  缪秉苓却将视线集中至她的耳朵,小小的洞眼,她十八岁时的杰作,带她去穿耳洞的那一天,她害怕得像是赶赴刑场。
  手不自觉抚摸上去,轻轻揉着她的耳垂,再跃过耳廓。
  安琪撇开脸,“又在想什么?”她看他失神的眼睛。
  “把耳环戴上吧。”他答非所问,“我很久没见过那样的你。”
  “是想从我这张陌生的脸上找出些许年轻时的熟悉?”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整容作这副模样,如果不能让你寻回记忆的那份感觉,你大可不必假惺惺地一味跟在我身后,这样于你于我都有莫大的好处。”
  缪秉苓只是收敛回视线,看着她的眼睛,笑意让眼尾有浅浅的纹,一副宁静从容看美丽景色的满意。
  安琪别开身子,“我去给小雨打胰岛素。”
  说完才觉得不妥,何必向他打招呼,心里有鬼,总不得安生。
  他必定躲在后头偷笑。
  车上,小雨趴在车窗看风景,缪秉苓手托两枚耳钉,搁在安琪的眼下。
  她几乎无言。
  “从你包里找到的,请先原谅我未经你允许便翻了你的东西。但是——”他满脸灿烂的笑意,“你该知道,我对你如此小心翼翼保存我送的东西,感到非常地满意。”
  安琪冷面,再一瞥那东西,哼声,“既然满意就留着吧,我不需要。”
  缪秉苓又问,郑重地,“果然不要?”
  “不要。”
  他忽然抱下小雨,将车窗按开,手一挥,将东西扔出去。
  车疾驰而过。
  安琪忽然转头向后看,想找到那点点银色,然而车水马龙,无数车子串起的道路,怎还找得到那样小的东西。
  安琪气得脸色通红,扣着缪秉苓的胳膊,很严厉地说:“你这个人何其自负!送我的东西便是我的,要找也是我来找,要丢也是我来丢,现在你要拿什么赔给我!”
  缪秉苓忽的展开手心,耳钉居然安然无恙。
  她一怔,随即知道这又是他的一场骗局,猛地夺过首饰,转脸向车外,不再看他一眼,只觉得刚刚一幕,让她恨得直牙痒痒。
  缪秉苓一定笑得很开心。
  她的心里觉得可气,只是不过三秒的停顿,他的声音响起时,却有说不出的一种苍凉。
  “我知道小雨出生,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可你依旧留着它。”
  言简意赅,不必点破,连她也无话可说,说了也是无力的辩驳。
  三顶鸭舌帽一同跨入游乐园。
  秋老虎依旧发威,安琪热得恨不得吐舌头,自然没空计较这样的打扮是否是传说中的家庭款。
  小雨有糖尿病,一向需要控制饮食,为了不让孩子眼馋,安琪也只好忍痛错过五颜六色的冰激凌。
  她一手捧着超大份爆米花,一手拿着加冰苏打水,站在护栏外头看旋转木马里,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雨和缪秉苓。
  想缪秉苓一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混在一**乳臭未干的小女孩里,这样逆天的违和画面很难不让人惊诧。
  旁边的家长都忍不住过来问她,“**,那是你先生吧?”
  安琪很想说不是,可有人比她还了解似的帮忙点头,“肯定啊,多有夫妻相,看看孩子也知道,和你们俩简直一模一样。”
  大家乐起来,“**,你先生还真是有精神哎!”
  安琪喝一口冰水醒醒脑子,低声自言自语道:“他那是有神经。”
  犯了神经的缪秉苓,紧接着带小雨玩遍了游乐园里每一个弱智的项目,等他们满头大汗站在安琪面前上气不接下气时,安琪已经解决了所有的爆米花和苏打水。
  “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她恳切地问。
  缪秉苓指一指旁边排成长龙的队伍说:“还有最后一项,4D电影《畅游侏罗纪》。”
  安琪的眼睛跟随队伍转了三转,方才找到源头,她直往后退。
  “不去,不去,”她忙着挥手,“人多死了!”
  缪秉苓却执意揽上她的肩,曲折找到队伍的最后方。
  “听说效果很好,不来看一看真是浪费。”
  几乎强行绑架,方才挽回了意兴阑珊的安琪。
  小雨拍手,得意忘形地喊:“爸爸真厉害!”
  转而注意到安琪突变的脸色,意识到刚刚的脱口而出,破坏了三个人间秘密的约定,小雨垂头丧气,挠挠后脑勺。
  孩子的过分敏感,是长久以来培养的习惯。孩子的天真烂漫,被扼杀在成年人的尔虞我诈中,不知道谁才是胜者。
  安琪想,至少于她而言,在这件事上,她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孩子因为她而不开心,她却几乎无能为力。
  蹲下来,抱起她,用肢体语言告诉她,其实妈妈并没有责备你。
  小雨许是知道,头倚靠着她的肩膀,斜斜地瞅着缪秉苓笑。
  没过多久,孩子便睡了过去,安琪为她整理衣服,一转眼,缪秉苓却不知所踪,等她四处打量,几乎要离开时,他却捧着一只冰激凌跑过来了。
  帽檐挡住阳光,阴影落满半张脸,挡住他锋锐的眼神,只留下挺直的鼻尖,以及微微上扬的嘴唇。
  他跑过来,像是无数经历过的曾经,也这样,捧着她所要的东西,献宝似的拿到她眼下,语调拖得很长很长。
  “怎么报答我?”他带点无赖。
  年轻的她不言语,踮起脚尖,在脸颊上轻轻地吻。
  那时,她尚未成年,穿英式的校服,他却西装革履,领带打得极紧——旁人拿鄙夷的眼光看,他们都不曾在乎。
  而如今,早已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却发现,连再爱的勇气也不再有。
  安琪没有接那冷冰冰的东西,她依旧是板着脸,表情无比的骄傲,“不要。”
  缪秉苓也不哄她,边小声地哼着歌,边一口一口地咬。
  他的样子实在太快活,惹得一旁的安琪直吞口水。
  小气鬼,她心里骂他,就不会买两个吗?
  “是不是很想吃?”他故意挑衅,“想不想尝一尝?”
  安琪索性不看他。
  眼不见,心不烦。
  下一秒,却有冰凉的唇紧紧贴上自己。
  四周是如此多的陌生人,目光灼灼,议论纷纷。
  她羞赧而且愤怒,心尖更是被冰的一颤,去推他,然而他却抢先一步抓住她的肩,狠狠吞她的唇。
  与之同时,甜美的冰冷喂入口中,他舌头灵巧,她却被冻得发僵,缠绕与吸吮都由他发起攻击。
  被迫地抬头,她微微眯起的眼睛被太阳刺得发痛,闭上,却满脑子都只剩下他霸道的进攻。
  无可奈何地沦陷,在他的温情蜜意里退却,最终恢复知觉的舌头迎合地动,轻轻舔着他坚硬的上颚,寒山上传来的木鱼般,扣扣扣,有着节奏。
  他是那动了凡心,念不下心经的沙弥,揉碎在这股刺激里,忍不住地颤。
  不知吻了多久才停下。
  冰激凌化了一手,有人提醒他们可以入场,两个一早呆若木鸡的人,方才收回飘走的灵魂。
  3D眼镜重的快要压弯鼻梁,安琪双手扶着。
  她难以入戏,脑海中,反反复复播放着刚刚一吻的影像。
  他那样缠绵,她那样配合,契合而且默契。
  静不下来,静不下来,她真的有享受吗,有回应吗,甚至是伸出舌头……她的头简直痛得要死。
  余光里,渐渐驱走睡意的小雨坐在缪秉苓的腿上,手舞足蹈却像是十分享受这样一场电影。
  随着情节的推动,前方或吹来冷风,或弥漫香味,原来第4D就是这样一重附带的体验。
  依然出戏,无法集中注意。
  她的腿上却忽然被东西压上。
  温热的,类似体温,起初还在迟疑是否是剧情需要的4D效果之一——却在那东西撩开她裙裤边缝,直窜入秘密地带时,猛然一惊。
  缪秉苓的手横行无忌!她瞪他,他却装得一无所知,与小雨看得不亦乐乎。
  他动作奇快,触碰她的腿根,又迅速挑开内`裤的边沿,侵入她至深的腹地。
  自然不能让他得逞,一手打开他,眼镜几乎要掉,又迅速扶起,他乘虚而入,碾磨她敏感的一点。
  座椅都起了反应,硬硬的什么用力撞了她屁股,她立刻面红耳赤,羞愧地快要爆炸。
  身旁几乎所有人却在同一时刻“啊”的一声——包括缪秉苓——影院内乱成一团。
  四周开始有人议论,带着十足的不满,“什么东西,顶我一下,吓得要死!”
  也有人暗笑,多是交头接耳的情侣,情至深处,甚至在恐龙的见证下亲吻。
  缪秉苓偏偏也来折磨安琪脆弱的神经,映着五光十色的画面,他**的粉面尤其明显,连笑容也是无赖之极。
  “原来莽撞后是这样的滋味……下次,我会注意轻一些。”
  安琪只觉得自己快要发疯。
  & &&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你们懂的,比较JQ吧望天……
很久不写,感觉故事被我写得挺支离破碎,哦漏……
JQ一章,看吧,写好了今晚就发。记得撒花(⊙o⊙)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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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安琪上车,直接忽略脸色沉郁的缪秉苓。
  她不吃他那一套,所以他的鬼样子,她不必放在心中——眼中也不必。
  但缪秉苓怎么可能放过她?
  他是大度的商人,却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情`人。
  “刚刚那个人是谁?”缪秉苓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司机同一时刻发动汽车,引擎的低吼掩不住身后男人坚毅的声音,他的心里先咯噔一声。
  安琪嚼一片口香糖,无所谓地将包扔去旁边。本不想回答,然缪秉苓的视线太过锋利,就敷衍敷衍过去又如何?
  她大张金口,“你会不知道?蒋不居那老头子的下属,不是你钦点过来做我主治医师的?”
  缪秉苓心中有数。
  “你不要和他走得那样近。”眼前反复上演她谄媚的笑,和其他男人便是风情万种,一到他这一头,便是冷若冰霜。
  拿他当什么?
  安琪笑,“缪先生,这句话我真是听得耳朵都出茧了,你能换个词吗?上一回是辰楠,这一回又警告起他来了?你对我还真是用心良苦、用情至深。”
  缪秉苓无意和她抬杠。
  安琪又说:“知道我为什么费口舌和他多啰嗦吗?”
  缪秉苓没吱声,却是一脸愿闻其详的模样。
  安琪凑近他,几乎耳语,“如果你能告诉我,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或者,你让你妈妈去警局自首,我何必浪费时间和他约会呢?”
  短短几公分的距离,几乎听得见他牙关打架的声音。
  冷漠的表情,敛缩的瞳仁,以及紧紧抿起的嘴唇——好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辜样子。
  “所以……”半晌,他压抑着,隐忍地开口,“你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我们母子?”
  “我只是想还事情一个真相,让始作俑者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想让爸爸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安琪咬着下唇,几乎浑身发抖。
  “不怕我提前准备吗?”他戏谑地笑,却不知为何,总有份苦苦的影子。
  “早知道你这样忌惮我,我该早点让你知道缪之仪并没死。”
  安琪偏过头,车窗里,她苍白的脸抖得狰狞,眼中熠熠碎光涌起。
  一股莫名的情绪潮涌而来,吞噬她。
  她闭上眼,肩头却被轻轻压着。
  他宽大的手,覆过来。
  却不能再让她感到一丝丝温暖了。
  她说,带着破碎的音,“我不想再和你说话。”
  至少这一刻,不想。
  小雨早已睡着,即便醒着,缪秉苓也不会让安琪带走她。
  缪家变作他的财产,她的话早已无足轻重。
  安琪看一看小雨,在床边短坐片刻,便电联辰楠,故意当着他的面,让他立刻过来接她。
  她向外走,缪秉苓跟在后头,甩不去的无尾熊。
  安琪说得极快,“回去吧,不用送了。”
  缪秉苓索性拉住她的胳膊,少顷,做最大的退让,劝说:“她并不会住这儿。”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安琪又扬着眉,挑衅地问:“对了,她和木海什么时候结婚的?你可真是大方,居然可以又一次容忍一个天天想睡你母亲的男人。”
  话厉害,人却怯了胆子,视线顷刻间收回,不去看对方的表情。
  所幸辰楠的车灯如眼睛,亮在不远的大门外。
  安琪收一收肩上的包链,冲缪秉苓微笑,嘴唇阖动,无声地说:“Bye!”
  缪秉苓居然没再坚持,松了桎梏,转身走了进去。
  车内,辰楠一脸疑惑。
  “你和缪秉苓……”他成熟的微笑带着蛊惑,“真的不怕我告诉媒体?”
  安琪一脸疲倦地坐上车,转头向他浅浅的笑,“也要有人敢登吧。”
  讽刺但却真实。
  辰楠将车开得极稳,一如既往地戴上最优雅的面具,时而近时而远,又冷然又幽默。
  说着漫不经心地话,似真似假,如梦如幻。
  车子直奔安琪公寓驶去,然而见到那黑漆漆的窗户,安琪却怎么也不想下车上楼。
  辰楠并不问她的隐私,等她自己开口,果然说一句“四处转转”吧,他得令地发动车子,向繁华处急行。
  安琪拿出手机看小雨的照片,自只比筷子长一点的时候翻起,一直到扎着两只小辫子,一蹦一蹦地去学校。
  七年的时间,说长太长,说快又太快。
  仿佛昨天她还在牙牙学语,今天,就已经将只能喊妈妈为安琪,这样困难的事情办到了。
  辰楠突然说:“一个人带孩子会很辛苦吧。”
  安琪思考半天方才回答,“但也很快乐。”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一个母亲生下孩子,尤其,还是一个无依无靠独自度日的单亲母亲。”
  辰楠的脸上,有着一种奇异的,几乎能被称作失落的表情。除了镜头前,安琪从未看过他这样落寞的神色。
  而这个问题,又何曾没有困扰过她?
  异国他乡,怀着仇人的孩子,随时都有被灭口的风险……可还是坚持下来了。
  为什么?深爱着那个男人吗?
  并不是这样。
  安琪浅笑,“说起来很不光彩,我在知道她存在的前几个月,所想的都是怎样去毁掉她。然而有一天,当我真正准备好不想要她时,这里,”她捂着小腹,“抽了一下。那时我就告诉自己,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孩子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而一个女人,却要付出生理与心理的折磨。如果不要她,不仅仅是对她的不负责,更是对我,对我的不负责。”
  车内的气氛随着送风的空调,骤然冷了下去。
  电台里温柔的女声如溪流潺潺,轻缓和悦地流淌而来,娓娓念着有关秋的诗句。
  背景音乐是一首《琵琶语》,清冷的乐音触动着耳膜。
  终于,另一个人有了反应。
  辰楠声音不大,“我说得并不是你,你或许不知道,我一直生活在单亲家庭。”
  “没事,”安琪犹豫后问:“也是和妈妈住一起?”
  辰楠却没有回答,只是不动声色转个话题,又一次将焦点集中到她的身上。
  “缪秉苓欠你的债还没有还吗?”
  “啊?”安琪愣了半天方才响起自己确实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方才迟虑着回:“没有,那是……很大的一笔钱。而他……总之很难要回,懂吗?”
  辰楠点头,“我知道他的状况并不是很好,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差,被逼着要娶柳市长的女儿也就算了,连你的钱也还不出。”他一脸灿烂的笑容,眼光流转中,夹着几分促狭,“不如,你也借我一点,那样,我是不是也要天天见到前来催债的你?”
  “等等,”安琪侧过身子,一脸严肃地问:“他的状况怎么不好了,又和柳家有什么关系?”
  辰楠见她如此认真,收敛起笑脸,说:“我也是听说,饭局上别人的吹牛,并不见得有多真实,权当做玩笑好了。”
  安琪却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将之当做玩笑的。
  安琪在后一日便去找了周易。
  她让他帮忙看自己手背的烫伤,嗓音放到柔媚,却始终端着架子,一副轻易不可挑战的模样。
  “这么多天了,还是这种样子,会留疤吗?”
  周易并没想到安琪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居然会当真,看到她名字自系统内部转至他科室时,心中还不大不小的惊讶了一下。
  他一身白大褂,清朗逼人,双手叠着放在桌面,言笑晏晏地说:“安**,我并不是皮肤科医生,我可以帮你内部转一下,皮肤科的刘医师对烫伤治疗非常权威。”
  安琪巴眨巴眨眼睛,一脸无辜地看向他。
  欲言又止,最后收了手,扭过头,气鼓鼓地说:“随便你。”
  她如此干脆,表演却是如此扭捏。
  周易不好下台,按上鼠标的手迟迟未动。
  “算了,我看你的烫伤不是很重,泡也已经收的差不多,开点药给你内服外用就行,要是怕有疤,来一针平疤针。不是什么大毛病,不用担心。”
  安琪抿嘴偷笑,拿眼睛睨着他,看得对方移开视线,还是盯着望过去,千方百计,告诉他,我对你很有兴趣。
  顺其自然地上他的车,随意地问着去哪吃饭,就像是认识许久的亲密朋友。
  手机却有些煞风景地响起来,见是缪秉苓的号码,安琪的第一反应便是按了。
  他却不依不饶硬是再打过来,再按。
  男人学乖,发条短信来探路:小雨有话和你说。
  这才接进来,小雨奶声奶气地撒娇,“安琪,你今天忙吗,小雨想和你一起吃晚饭。”
  安琪倒不好拒绝了。邻座的男人确实很知趣,从善如流地问:“送你回去吗?”
  安琪莞尔。
  电话那一头,交头接耳的两个人,同样嘴角上扬。
  小雨将手机递还给缪秉苓,一头扎在他怀里,大眼睛里满是希冀地望着他,“爸爸,奖励什么礼物?”
  缪秉苓捏着小雨的手,但笑不语。& && &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彻底可以去死了……只能用手机发的某只say sorry……
一定快点写完(*?︶?*)哒。
Chapter 25
  余晖尚浓,热辣辣染上半片橙色,安琪踏着自己的影子,由远及近,走近高大的建筑。
  一路想好了说辞,似乎每每见到缪秉苓总是学不会从容,如今有了准备,这一仗是否依旧难打?
  她不敢肯定。
  管家帮她开的大门,很古板地鞠躬问好,领着她,向客厅里去。
  缪秉苓一身浅灰家居服,坐在光线匍匐的地板上,怀里抱着笑得天真烂漫的小雨,翻阅着一本展开的画报。
  缪秉苓为小雨读上头浅显易懂的故事。
  孩子享受地靠着他,胖鼓鼓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背,嘴里振振有词地说着些什么。
  安琪略显突兀地出现在这幅和谐画面前,心底暗暗生出几分排斥。
  他与孩子,更像是和睦的一家人,而她,这个用血用肉换回这孩子的至亲,却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小雨见到她,原本轻松的表情突然一变,继而带着哑哑地喉咙,小心翼翼地说:“安琪,你来了。”
  当然来了,安琪想,不仅要来,还要将你带走。
  然而未等家长双方打个照面,管家上前一步,俯身在缪秉苓耳边。
  “先生,可以用饭了。”
  安琪只当没听见,拉着站起身的小雨,招呼不打地向外走。
  刚刚还毕恭毕敬地管家拦下了她。
  缪秉苓不紧不慢地追上来,手抚在小雨肩头,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先吃饭。”
  小雨也是扭着身子不肯走,眼巴巴地看着她,有些带哭腔道:“安琪,我们不能留下来和爸……叔叔一起吃饭吗?”
  安琪短暂的一心软,缪秉苓已经拉着她的胳膊,面对面地同入一房间。
  缪秉苓猛然关门,地板颤了一颤。
  安琪思索开场白。
  缪秉苓先开金口,“我知道你执意带走小雨。”
  安琪点头,“当然。”
  “但我不能同意你们再回那样的地方居住。如果缪宅无法满足你的想法的话,我准备了另一所房子,隐秘而且安全,你们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打扰。”
  “除了你。”安琪笑得讽刺,“对不起,我无法接受,因为你该知道,缪秉苓,他比任何人都来得危险。”
  缪秉苓却如同一只餍足的猫,猎物牢牢在手,不吃下去,只拿有倒刺的舌头一遍遍地舔,玩似的让对方战栗。
  他松了松领带,“我没让你选择,这是命令——如果你想保住自己的秘密,以及小雨的话。”
  她瞪眼,“你不要碰小雨!”
  “她是我的女儿,我还没禽兽到做对她不利的事。”
  “她不是!”她努力辩解。
  “遗憾的是,亲子鉴定已经帮我了解了真相。”缪秉苓竖起食指指指天花板,“想一同去看看吗,在秘密基地?”
  安琪吞咽唾沫,向后无力地一退,背脊紧紧抵住冰冷的大门。
  缪秉苓来牵她的手,穿越胳膊,摩挲在诱人的蝴蝶骨……他想起很多年前,她一袭白裙坐在泳池边的样子。
  衣袂飘飘,碧水染绿了裙摆,只给他一个背影,所有的视线,最终集中至那一对蝴蝶骨上。
  “我已经不是那个缪之仪了。”安琪的声音打破对方的回忆,她在这个温柔的拥抱里,抬起头,神情执拗,却没有躲开。
  彼此都是渴望对方的那一点暖意的吧……缪秉苓这么想,却有所顾忌似的不敢问。
  只能说:“我还是那个缪秉苓。”
  安琪愣了半晌,方才说,语气低落的,有些不甘心,“不,你不是。”
  缪秉苓却是笑,揉着她的头发,想抚摸一只孤独的小兽,“像你这样的傻子,怎么会懂呢。”
  三口人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
  第一次,以并不算僵持的气氛,带着对未来少许的一点希冀,用餐。
  小雨简直高兴坏了。
  而安琪满脑子所想的却只是:不要受他蛊惑,不要受他蛊惑……
  缪秉苓终是履行承诺,为这对母女搬进一所崭新的房子。
  百废待兴,面对一个五脏不全的新窝,安琪需要花上一点时间来做整理。
  似乎老天都听懂了她的诉求,导演打电话给她,通知后三天的拍摄计划搁置,理由是剧本有待商榷。
  安琪并未有所疑惑。
  参观完整座房子的小雨正雀跃地跑出来,她微微蹲□子,孩子往怀中一扑,她抱起来。
  “叔叔说明天带我去游乐园!”小雨高兴地面色发红,两只眼睛泛着光,满是期待。
  缪秉苓脱了外套,上身只一件白色衬衫,清贵逼人地踱步而来,声音清浅,“也正好可以陪你买些东西。”
  安琪蹙了蹙眉,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 && &
作者有话要说:在将我的电脑捯饬了N天而未果后,我终于狠下心来重装了系统OTL……
天哪,电脑终于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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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番外(2)
  我十八岁生日的那晚,重感冒。
  没有聚会,没有庆祝,没有祝贺。
  气氛,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
  我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他的妈妈,姓戚的女人,站在二楼的一隅和爸爸说话。
  不时看向我,刻意掩饰着她的指指点点。
  佣人为我端长寿面。
  我坐在餐桌前,吃得认真而且快速。
  她走来,面色绯红,气色极好。
  站在高峰,低头睨我,居高临下的倨傲。
  我咳嗽,鼻子不通,不客气地白她一眼。
  “吃饱了吗?”
  她问我。
  假惺惺,像怜悯路边的乞丐。
  我仰脖,“好吃,很好吃。”
  “**脾气。”她笑,“你爸爸把你宠坏了。”
  我说:“那又如何?”
  她别有深意地笑,打量我,像第一次见。
  家门打开,他,风尘仆仆而来。
  爸爸自楼上走下,没有看我,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似欣赏艺术品。
  我也看他,黑色修身的西服,白衬衫,短发,利落潇洒。
  一切赞美的语言,形容他,都不为过。
  少女时代的疯狂迷恋,源自雾气蒙蒙的一个早晨。
  一月前,并不很远的时空。
  他自车上下来,面无表情。
  等我的时候,背倚着车门,指间有雪白的烟卷燃烧。
  水汽氤氲,凝结在他密长的睫毛,眸光粼粼,似湖水,缓缓流淌。
  有人在耳边议论,“是谁,很帅。”
  我语笑嫣然,“我男朋友。”
  那一刻,知道对他,不仅仅是妹妹的崇拜这样简单。
  爱的一闪念,需要旁人的点醒。
  我走过去,尽量按捺砰然而起的心跳。
  我是肤浅,又善变的人。
  但幸好,他不曾走开。
  短短的一条马路,近又远。
  我在道路中央,被一辆小绵羊撞得人仰马翻。
  他惊愕,丢了烟,飞奔而来。
  失去知觉的最后一眼,是他定格住的一张脸。
  惊骇安分,眉间紧蹙。
  居然感觉不出痛意。
  安心闭眼。
  病情并不严重,小小的外伤,损失的是红色的血。
  他撸起袖子,“抽我的血!”
  护士白他,“又不是没血。”
  为此,我笑他,足足一整天。
  爸爸来看我,紧张不已,一瞬间,我看到他两鬓斑驳的白发。
  人老,似兵败,如山倒。
  他妈妈也免不了探视,看我的病历,用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询问医生。
  秉苓为我削梨子。
  笨拙,而且傻气,不似驰骋商场的大男人。
  我要他切,他摇头,坚持,“不能分梨。”
  他妈妈的视线灼灼,射向我,如同凌迟。
  我得意地回望,逼视,直到她率先扭开头,轻飘飘地扬起声音。
  “之仪,AB型血。”
  “多自私,所有血型都可输给她。”秉苓浅笑,“她却一毛不拔。”
  我们都笑,除了爸爸。
  他向来冷酷,黑白通吃,也训练的秉苓一样刀枪不入。
  以至于我出院,他也选择消失。
  秉苓带我回家,我靠在他的肩头,说:“这一次回来,还走吗?”
  他不语,提起我的下巴,吻我,迫不及待。
  秉苓回家,我失宠,不知原因。
  我端杯开水,做沙发上吃药。
  他拖鞋,弯腰的时候,西装上,有含笑的褶皱。
  终于像个真人,不是塑料做的完美假象。
  我吞药,想笑。
  他妈妈突然发声,“柳家的小公子不日生日,已有请柬,你和我们一起过去。”
  他不吱声,看我,我冲他快速做个鬼脸。
  “你也去?”他憋着笑。
  “不。”我坦诚,“没人告诉过我。”继续调皮。
  他妈妈冷哼,“就我们一家三口去。”
  居然……没有我?
  他脸色不好,“我不去。”
  她急,“和柳**约好了,你不去,她见谁,和谁聊?”
  简直好笑,世上男人又不只他。
  他抿唇,片刻后,说:“你什么意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容儿戏?”她居然看我,言有所指,“以为二十一世纪,就能随心所欲?”
  “可笑。”他说。
  我摔了杯子,径直往楼上冲去。
  “砰”地关上门,不去看冷冰冰的家。
  晚上,他蹑手蹑脚进来,我装睡,背对他。
  他的手,指节冷硬,压上我的额头。
  叹口气,黑暗中,分外清晰。
  半晌,又自我身旁躺下,钻进被子,像极了三年前,我装病的那一晚。
  体温,熨帖在背后,蓦地升腾,无数暧昧因子。
  他环住我,突如其来,手穿过腰,轻轻捏着皮肤。
  呼吸微急,打在耳后,敏感之处,痒得让我酥软。
  吻贴上时,我屏住呼吸,他却愈演愈烈,喘息,粗噶地刺耳。
  推我,不耐烦,“别再装睡了。”
  我翻过身,和他对视。
  “你怎么知道?”
  他含住我的唇,轻柔,如吞糖果。
  “还知道你生气。”
  我推他,“谁说的?”
  “我说的。”他无赖,“你生日,我却没为你庆祝。”
  我冷笑,“有什么,爸爸也忘了……或者,不想记得。我呆不下去了,这里很冷。”
  他紧紧抱住我,“这样,还冷吗?”
  他炽热的坚硬抵住我,我冷嘲,“你就像热血方刚的毛头小子,无处发泄,连妹妹也不放过,所以这样轻浮,连说话都变了,是想不停告诉我‘之仪,我想和你睡’吗?”
  他居然笑起来,停不下来,我却气得要哭。
  他最终一针见血,“吃醋了,因为我要去相亲?”
  我抹脸,“关我屁事。”
  “啧啧,”他鼻尖点我的脖子,吻落在颈后,“好酸。”
  我痒,推他,他却一身子压上来,将我双手环着锁在背下。
  睡衣,吊带滑下肩,他含上来,用尽缠绵的舌头。
  我扭动,不受大脑支配,腿蹭着他,有某处,热度奇异,感觉灵敏,需要被占领,被充满。
  我羞得满脸通红。
  他看不到。
  用膝盖将我分开,腿,张成夸张的弧度,凉飕飕的风,自被边吹来。
  他手动作,看不清,分开我的裤子,忽然炽热弹跳而来,重重抵住。
  并非不解人事,却也只是停留在这一层。
  三年前,还不就是这样?
  他却信心满满,低头吻我,声音含糊,“一开始会很痛……但,以后会舒服。愿意吗?”
  已到如此地步,却来问我“愿意吗?”
  我咬他的下唇,“不愿意。”
  他喉间呻`吟,“那也不行。”
  手扶住那东西,蹭我,又按揉柔软,探位置。
  我呼吸不稳,声音发抖,“没用。”
  他动了气,头埋在我肩上,身子猛然用力。
  我弓起腰,疼。
  他咬牙,“疼也不行,这是……我的礼物。”
  再用力,我瑟瑟发抖。
  他必定红了眼,不顾一切,狠戾穿刺。
  骨头,被坚硬排开,身体,猛然间打开。
  他,进入我的体内。
  我猛然哭起来,“疼,疼……缪秉苓,你出去!”
  他充耳不闻,律动,一下一下,以温柔浅穿。
  吻我,始终缠绵,始终渴望,始终无休无止。
  我开始平静,开始习惯容纳,他却加速,不停加速。
  没根而入,一下一下刺到最深。
  我已无力反抗。
  疼痛,潮水般,将我没顶。
  这是一场灾难,初次的痛苦,没有一丝欢愉。
  却满足,像他填满那一处缺。
  身体连接的一刻,我矫情地感谢造物主的创意。
  如此完美的设计。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在我的体内。
  我包容着他。
  他爆发的时候,我已意识模糊。
  坚硬,如铁,胀大。
  狠狠地刺。
  我不曾看过他这样疯狂。
  暴风骤雨后,他在我的上方,用重量,逼出我胸腔中,不多的空气。
  抱紧我,害怕我会飞走,不舍得节约一丝力气。
  许久,他轻轻地笑,“这样,就将病传给我咯。”
  我无力地笑。
  突如其来的几分失落,保存了十八年的一样东西,似乎顷刻间,破碎了。
  害怕一觉醒来,只是一场梦,他表情冷漠,像对陌生人一般对我。
  我问:“爱我吗?”
  他说,没有丝毫考虑,“如果是不,我不会碰你一根头发。”
  “只爱我一个吗?”
  “我不敢确定。”
  我简直快哭,“破回答!”
  他捧住我的脸,眼睛,深邃如海。
  “所以待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不要给我变心的时间。”
  我又毫无出息地……破涕而笑。
  只是快乐,始终太短。
  又或者,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分外快。
  太阳又升起时,他妈妈狠狠砸门。
  我们没有来得及穿衣。
  她却已经打开了门。& && &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过了两天米更新,因为一直在赶课程设计说明书,还要彩打,辣么多页,我都穷死了啊!
明天又有新课程设计,害得元旦也不能回家,所以,嗯,会赶紧码字更新(⊙o⊙)哦!!
Chapter 22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当房门拜缪秉苓母亲所开时,一手扶着被子,几乎全`裸的安琪,就这样不雅地跃入视野。
  他好不到哪里,尽管匆忙间整理完毕,衣冠楚楚,却掩饰不了那些奇异的褶皱。
  骄阳似火,自窗外直刺进来,他脸上自欲望中渐渐退却的红,又被这光线照得深起来。
  缪母几乎发疯,“砰”地关门。
  声音尖锐,隔着门板,依然清晰。
  “给你三分钟!”
  安琪脸色煞白,夺过床头他的手机,狠狠向他身上砸去。
  他不会生气,因为她是缪之仪。
  果然温和躬身,坐在她的身边时,食指轻轻地刮她鼻子。
  她摆头,“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狗改不了□。”
  严厉,而且讽刺,狠狠撩着他的神经。
  他们曾做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许多年,对母亲的维护,几乎是他骨子里的本能。
  本以为他会忍不住,谁知道他仍面不改色。
  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像是呵护一只久未归家的猫,连眼睛也不曾说谎。
  “我去解决。”
  居然没有生气。
  少顷,缪秉苓离开。
  安琪则胸闷的厉害。
  没有想过在这里以安琪的身份重遇缪母。心里却描绘过一千次,一万次,她哭着匍匐在脚下,苦苦哀求之仪放过她的场面。
  事情来得如此突如其来,她还没做好一切铺垫,缪秉苓便先行认出了她,缪母便及早发现了她,而她……或自愿或被逼着,将自己一次次送入缪秉苓口中。
  不甘心,可又怎能跟得上变化?
  安琪不会忘记满十八岁的第二天清晨。
  她和缪秉苓的感情被彻底曝光的那天上午。
  缪母疯了一般地哭喊,由父亲开始,一直惊动起花园里修剪冬青的园丁。
  家里立刻举行全体会议,缪母的唯一让步是,让她立刻离开这座城市。
  缪之仪当然拒绝。
  她和缪秉苓大可以心安理得的在一起,等她念完书,甚至不念书,立刻就能结婚。
  这样亲上加亲的事如何不可为?
  缪母却给她一耳光。
  父亲在旁看着她,表情隐忍。
  缪母说:“送去美国,不想再看见这张脸。”
  直到这时候,缪之仪还是相信父亲即将为她出头,严辞拒绝如此无礼的要求的。
  血溶于水,尽管他在娶了这位太太后,便与女儿越来越疏远。
  可谁知道,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还是由父亲来执行。
  他轻轻地一点头,判处了她的死刑。
  世界蓦地安静,脑海中苍白一片。
  连缪秉苓的挣扎和咆哮,在呆如木鸡的她看来,也不过尔尔了。
  她最终负气而走,却在到达的后一天,听见父亲入院的消息。
  想回去,但遇人作梗,被逼成老鼠四窜在异国街头,不警惕,下一秒横尸街头的就是自己。
  直到在肮脏的小旅馆,通过老旧的电视机知道父亲的去世。
  直到杀手露出狠戾的笑容,说被人买通要干掉她。
  直到发现自己已然怀孕,在生理心理的痛苦中,以复仇为唯一支撑的力量。
  安琪想,难道自己真的要输,真的要在这狼窝虎穴中抱恨而归?
  直到她躲在立柱后,听见缪秉苓说:“请你以后不要随便进入我的房间。”
  缪母翻出白目,“如果你可以洁身自好到不再和这样来路不明的女人上床,我倒也愿意做个无事闲人!”
  缪秉苓脚步很重,走到她面前,高出一个的儿子,存在感极强地压迫而下。她向后一退,却被他锁住肩膀。
  “她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女人。”
  安琪的心都快要蹦出来。
  “她是安琪。”他迟疑。
  缪母一怔,随即哈哈笑起来,“开什么玩笑,安琪算哪根葱。你总是这样随心所欲,对得起将要和你结婚的柳梦言吗?”
  “我从没说过要和她结婚,”缪秉苓不耐烦,“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为了改正你们的错误而和她结婚,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你敢,”缪母却不再接话,只是转个身,冲一旁冷笑道:“背后听人说话,果真是个没教养的戏子。”
  安琪手握紧成拳,心下一揪紧,踟蹰后终走出来。
  一人面色煞白,一人满面绯红,空气里有浓浓的火药气味,一个不小心,便是噼里啪啦剧烈地燃烧。
  缪秉苓站了出来。
  他一手揽过安琪的腰,旁若无人地和她亲昵耳语,“小雨在后院,我们走。”
  缪母浑身发抖,“缪秉苓!”
  无人理她,唯有背影。
  一路上,缪秉苓始终沉默,安琪用眼尾余光睨他,心中思绪万千。
  “谢谢你没有公布我的身份。”对他母亲说谎,这是之前未曾想象到的事。看来,这许多年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恶化得太快。
  缪秉苓只是收紧手,报以淡淡的笑脸。
  “不必谢我,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提起你。”
  安琪冷笑,“是啊,你们当年派出那许多的杀手千方百计地想要除掉我,必定以为我一个弱女子必定早就死在异国他乡,又怎么会料到我还能活着回来?”
  缪秉苓颜色未变,仅仅是眼中瞳仁收了一收,他没有丝毫惊奇,证明他知道。
  他果然也是参与者,和他母亲一样,是侩子手。
  明明早就有了心理建设,安琪的心还是一抽一抽的痛。
  她逝去的青春,她死去的亲人,她无望的爱,甚至是她宠爱的女儿,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她推开他,“真佩服你直到现在还能装作如无其事,你们不是很想杀了我吗,你现在大可以动手了……哦,我忘了,你们早就夺走了缪家的一切,我早就已经不是你们的阻碍了。”
  缪秉苓咬着牙关,半晌,他问:“你一直都是这样想我的?”
  “是,这么多年以来,靠着恨你才一点点坚持下来!”安琪几乎按捺不住心底怒火,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为修剪过的长指甲刮出一道血红的印子,指甲中残留的那些碎皮又被按压进她的手心,绘出新月的形状。
  安琪低吼,“我不会让父亲白白死去的,我一定会查出当年的真相,他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为我感到欣慰。而你和你的母亲,最好干干净净没有动过手脚,否则,除非我死,不然你们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缪秉苓该有怎样的反应?是恼羞成怒,还是心虚无比,至少该整脑子都想着如何应对她的报复。
  但让安琪意外的却是,他仅仅是霸道地抱起她,下巴紧紧抵住她消瘦的肩,一字一顿地说在她耳边,“我等着,但在你找到证据之前,最好留在我的身边。”
  安琪告诫自己千万不要陷入他的温情陷阱,他是缪秉苓,他爱她,他宠她,但他却永远不会为了她放弃想要的一切。
  我们,大可以拭目以待。
  她深呼吸,“我当然会。”
  小雨自远而来,挣脱佣人相牵的手向两人跑来。缪秉苓这才舍得放开安琪,抱起孩子。
  小雨遮着脸,“羞羞。”
  缪秉苓笑,“小雨,爸爸妈妈在一起,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
  小雨忽然移开手,“咦”地一声,瞪大了眼睛。
  另一边,来接柳承言的柳梦言双眼红红地望向这一头。
  缪母上来拍她的肩,“别担心,有我给你做主。”
  柳梦言勉强挤出点笑,“谢谢妈。”
  “咱们做女人的,就是要忍。哪个成功男人不爱玩?但你要记住,”缪母挑眉,暗暗地笑,“男人就是那风筝,总喜欢去更高更远的地方飞,但线始终在你手上。”
  柳梦言无言。
  缪母又问:“不过……那小女孩是谁?”
  柳梦言说:“安琪的私生女,我查过她的资料。”
  柳承言忽然插`进话来,“姐姐,什么是私生女?”
  “小孩子家家不用管那么多!”柳梦言瞪他。
  “那好吧,”柳承言扁扁嘴,“本来还想告诉你们,姐夫让小雨管他喊爸爸的。”
  柳梦言与缪母都是一怔。& && &
作者有话要说:崩溃,电脑死活连接不上学校网,折腾两天了,今天重新安装客户端,居然告诉我无法查找网卡,泥煤,是中毒了咩,我不就是为了写作业插了几回优盘啊,优盘好毒(&_&)
手机发一章,晚上还有一章,桑心死了(&_&)
Chapter 23
  安琪赶到医院已近凌晨,薇薇安因开门声醒来,一脸的惊奇。
  “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她语气很酸。
  安琪坐在病床旁,“是啊,回去发现没有夜宵,这才想起还有个你来。”
  薇薇安笑,“果然没心没肺。”又问:“小雨呢?”
  安琪立刻拉下一张脸,不知如何启齿般,踟蹰半天才说:“在缪家,和……缪秉苓在一起。”
  薇薇安惊诧,“为什么?”过了半天方才反应过来,“他不会就是——”
  安琪转过脸,去为她倒杯热水,插上根吸管,送到薇薇安嘴边。
  薇薇安被逼着喝一口,忙不迭地问:“是不是啊?”
  安琪撇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怎么,我不在几天,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啊,你就是为了他才回来吗,那你现在被发现了,应该怎样办,他那样强势的男人,会任你为所欲为?”
  安琪一个头两个大,“我自己会处理的,薇薇安,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
  薇薇安苦着脸,无可奈何地别过脸:“知道。”
  仅仅坐了半小时,安琪便告辞,赶去片场化妆拍戏。
  缪秉苓的司机跟在楼下,她甩不开,索性从善如流坐上车,刚打开门便有狗仔追来拍照。
  她坐辰楠的车没有问题,瓜田李下,坐上缪秉苓的便是大忌。
  司机也不阻拦,手指了指车牌,让记者自己权衡,替安琪关上了车门。
  车绝尘而去,拍照的两个记者面面相觑,一人问:“缪秉苓的车居然用来接安琪,这件事排得进全年前三的大事记。”
  另一人却摇头,“你疯了,不想保住饭碗的话,我倒是乐意看你爆料。缪秉苓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你见他有什么负面新闻吗?”
  自然没有。
  安琪坐在后座,始终搜索不出有关缪秉苓的花边新闻,哪怕是因为中途结束闹得沸沸扬扬的豪门婚礼,媒体所给的也只是寥寥几句官方解释。
  缪秉苓就像是一张漂亮的水彩画,找不出哪怕一点污点存在。
  怪只怪,缪家的势力足够他如此霸道。
  安琪自玻璃上望那司机,在他面前鲜见的带上几分和颜悦色,问:“你替缪秉苓开车有几年了?”
  司机心里自然忐忑。
  敢直呼缪秉苓大名的女人,他还是头一次遇见。更妙的是,这个女人永远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而缪先生却忍了下来。
  他唯唯诺诺,“五年。”
  五年。
  “那算了,当我没问。”
  少了两年,他毫无用武之地。
  却依旧有问题,在心底,犹豫半天,安琪不知该不该问。
  数着一路的灯,停在是便问,停在否便闭嘴。只是过了一条街,忽然觉得厌倦,连纠结的原因也觉得可笑。
  她随意地说:“缪秉苓经常让你接女人?”
  很无聊的话题,可她不屑旁人的观点。
  司机不假思索,“从没有,如果夫人不算的话。”
  “胡说,难道连柳**也没带过?”
  “一起时坐过,但单独的话,一次也没有。柳**自己也有专车,不需要缪先生心烦。”
  安琪笑,“你的意思是我让他心烦了?”
  司机几乎惶恐,“当然没有。”
  “其实这个城市的千金那么多,缪秉苓为什么单单要娶柳梦言?”
  一直侃侃而谈的司机却突然缄口不语,半晌,慢腾腾说:“这种事情,我这个做司机的怎么知道。”
  “也是。”安琪一笑而过,别让他太起疑心。
  戏进□,换了一身**装的安琪闺房休憩,面前跪着一青布长衫的男人,身份反转的密雪端着茶,颤巍巍进来。
  **挑眉笑,满脸的阴恻恻,“说吧,你是怎么和我哥一起害死的爹爹。”
  男人头磕地,砸得咚咚响,“**饶命,小人没做过这伤天害理的事啊!”
  **接过茶,施施然起身,长裙飘过床沿,三寸金莲一步步踏来。
  男人吓得浑身发抖,一抬头,正遇上她扬起的下颔,下一秒,她手中滚烫的茶水自头而下浇湿一脸。
  “卡!”
  导演放下剧本,乐呵呵地笑:“演得真好啊安琪,辛苦了,补个妆,咱们待会儿赶下一场。”
  安琪向大家微微鞠躬,尤其忙着扶起对戏的老演员,口中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水不热吧,下次你在药方上开那砒霜毒死我!”
  一转眼,只看见辰楠站在立柱后冲她笑,自己也觉得滑稽,搓搓手,疾步赶过去。
  辰楠直作揖,“**演得真好,完全入戏,那眼神,简直要杀人!”
  安琪掩面笑,靠在他对面的墙上,发妆师正过来替她擦汗。
  她笑着,“你杀了我爹爹,我当然气得要杀人。”
  “你果然要杀我啊,”辰楠食指擦着下巴,“可是你那么爱我,果真舍得?”
  “拜托,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也许我有苦衷呢,也许是别人栽赃陷害呢,你不分青红皂白解决我,以后后悔该怎么是好?”他询问一旁工作认真的发妆师,“小何,你说呢?”
  小何蹙眉想了半天,“主角不死定律啊,少爷一定是有苦衷的,就是没有,爱情也能超越一切啊。不是有首歌吗,如果人人都献出一份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明天……”她自己乐起来,“你们说对不对?”
  安琪苦笑,“你们懂什么。”
  辰楠在她耳边打个响指,一副不羁的模样,“你说了不算,观众是上帝,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在编剧手中。”
  安琪点头。
  剧情的走向,是编剧一手促成。
  可人生的走向,又由谁决定呢。
  说不清的晚宴与作秀。
  安琪协同辰楠在CBD的紫旭大厦参加名人画展,来的多是附庸风雅之人,执着放大镜看画,倒也头头是道,看得津津有味。
  安琪找了一个机会溜了,辰楠要送,她回绝过去,趁着画廊主人的盛大到来,偷偷沿墙沿逃了。
  电梯门恰好要关,她喊一声,不报希望地跑过去,里头的人却一个弯腰,又将门按开了下来。
  安琪走进去,向里头的男人点头道谢,“麻烦了。”
  那人也是客气,只是一双眼睛始终没离开安琪。
  她自对面一光亮的窄缝玻璃瞥到,有些多虑地上下打量一下自己,怎么,穿得很怪异?
  男人恰好开口,“安**?”
  安琪是红星,认识她的自然不少,本也没做怀疑,温柔地向他点头。
  然而他却说:“你恢复得不错……额,你大概不记得我,我是你的主治医师。”
  安琪当然不记得,不驳面子地抓抓头发,“有点印象,你是——”她拖长调子。
  “我姓周,周易。”
  “对对,我记得!”她讪讪地笑,“挺好记的名字。”
  “是有些怪才对吧。”周易调侃自己。
  安琪敷衍几句。
  一路直下一层,两个人的空间有些压抑。周易几难察觉地垫着脚尖,有意无意地观察面前的女人,却在与安琪在镜子里视线对撞时,快速地移开了眼睛。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
  周易捏着车钥匙,踟蹰半晌,“要不要我送你?”
  安琪已然看到不远处熟悉的车子。
  “不必了。”
  周易点头。
  安琪却压低声音冲他说:“等我有空去找你。”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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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还有时间,缪秉苓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对眼前的女人渐渐产生占有欲的。
  不是初见的那一晚。
  不是她来破坏婚礼的那一天。
  不是她捂着肚子来威胁他的那一次。
  更不是拆穿她的欺骗,对她见死不救的那一回。
  或许就只是刚刚的一瞬间,她仰着头,面容倨傲,对他挑衅。
  因为她那一句回答,将所有蛰伏的欲念一并挖掘。
  这个世上,能在他面前如此撒野的,除了之仪,或许只有一个她。
  相像的,不仅仅是外貌。
  唇上忽然有刺痛,缪秉苓吃痛地向后一退,手一擦嘴唇,落下一道血红的印子。
  一舔,甜腥的气味溢满满口。
  肇事者涨红双脸,瞪着眼睛怒视他。
  “连接吻的时候,心里都要想着她吗?”
  缪秉苓不知她指谁。
  安琪欲要开门,缪秉苓连忙去抓她。
  然而刚刚碰到,她便大声尖叫,一边推一边喊:“你不要碰我!你去找她!你不要碰我!”
  门锁被猛地扭开,门外一人维持着敲门的姿势,尴尬万分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安琪满脸泪痕,头发凌乱。
  缪秉苓虽衣冠整整,嘴唇却染着鲜血……明显是被咬破。
  编剧有些头大,结结巴巴地说:“安**,缪,缪先生。我,我来得不巧。”
  安琪稳定下情绪,理了理脖子上的丝巾,尽量不去想身后的缪秉苓。
  “你什么事,说吧。”
  编剧踟蹰半晌,这才从包里掏出剧本,话冲着安琪说,余光却瞥着缪秉苓,“想请安**把关把关下一集,提提意见。”
  安琪接过来,随手揉成一卷,“我会抽时间。”
  刚要走,编剧又说:“还有件事儿想问问安**,”他小心翼翼,直到安琪点了点头,又道:“导演一心要让戏里的老爷子复活,说没了他,这戏难出彩,你看……”
  “这有什么难的,死都死了,复什么活。你让那少爷做侩子手,为了谋夺老爷家产杀人灭口,丫鬟忍辱负重为父报仇,这才和少爷发生感情,伺机报仇。”
  安琪说得飞快,缪秉苓在身后做怎样的表情、怎样的思考,她全然顾不得许多。
  编剧仍旧问:“那样男主角岂不是崩了,观众还爱看吗?”
  安琪皮笑肉不笑,“你都问我,我是编剧还是你是编剧?”
  这便迅速走出去。
  幸好,缪秉苓是没有追出来的。
  可当安琪一个人行走在深夜的街道,却又难免生出几分惆怅。
  患得患失,自己,还是太看重缪秉苓了吧。
  辰楠依旧豪车相伴,自远及近,引擎低吼,发出困兽般沉闷的响声。
  降下车窗,他孩子气地吹一声口哨,微挑着眉,神采飞扬,动人心魄。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安琪步子又急又快,手背擦一擦脸,努力让声音听上去正常些,“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鼻音浓重,她显然在哭,却执意伪装坚强。
  辰楠立刻停车,跑下来,抓住她的胳膊,去看她的脸。避开,他转个方向,直到她无处可躲,任凭他狐疑的视线在脸上逡巡。
  “安琪——”
  身后长长的一阵刹车声。
  两人一齐看去,黑色跑车,男人紧蹙眉尖,冲他们俩狠狠按一按喇叭。
  安琪不想见到缪秉苓,至少在今晚,一点儿也不想。
  偏偏无论如何,敌不过他的速度,尚未打开辰楠车门,手腕被突然而至的缪秉苓紧紧扣住。
  辰楠亦不松手,一拉,将安琪锁进怀里。
  “放开她。”缪秉苓一脸肃穆,死死抓住安琪的手腕,和对面男人角力。
  “该放手的人是你。”他目睹安琪的反感,“她不想见到你,你难道看不出来?”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缪秉苓冷冷地说。
  “她的事便是我的事!”辰楠坦然,“难道缪先生不知道她现在是我的女友?”
  “辰楠,请你适可而止。”
  安琪筋疲力尽地甩开两人,“都给我闭嘴,以为这是八点档泡沫剧吗?两男抢一女,好不好玩?”
  冷笑而走,缪秉苓却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在女人惊愕万分尚未回神反抗的关卡,将她扔上车子。
  辰楠跟随而来,刚欲开口,缪秉苓一拳打至他左脸。
  “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清楚得很。”
  辰楠脸偏去一边,许久未转回看他。直到车子绝尘而去,他方才张一张错位的上下颔,拳渐渐收紧。
  安琪敲着窗子,“停车。”
  缪秉苓瞥她一眼,用十拿九稳的语气说:“你会后悔。”
  安琪怪笑几声,“我倒想试试看。”
  缪秉苓没再反驳,直接死踩刹车,车尾甩至前方,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车子横在路中央,连累后面一长串车死按喇叭。
  “如果你现在有空去看一看自己的手机,应该不难发现小雨走失的信息。”缪秉苓微眯着眼睛,将她吃住,“还要不要闹下去?”
  安琪大吃一惊,双手发抖,手机如烫手山芋,无论如何拿不稳。
  缪秉苓轻叹口气,重新发动起车子。
  “小雨走丢,请速来医院。”
  短短的一行字,直到安琪读了十多遍,方才自惊慌失措中看清字义。
  头疼欲裂,她捏着眉心缓解。
  缪秉苓递来一瓶水,她推了,回答干脆,“别这么假惺惺。”
  缪秉苓这才蹙起眉头,“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安琪如同一点便着的柴火,再次噼里啪啦燃烧,“这句话明明该我问你才对,你既然决定和柳梦言一起摆我一道,又何必这么假装热心!”
  缪秉苓不恼反笑,“如果我要毁了你,只要一句话,你的一切努力便都将付之东流。何须绕这么大一个弯子,还助你和他炒作一番?”
  他今非昔比,何须一句话,一挥手,便是天翻地覆。
  安琪早知不会是他。
  可还有谁,既有能力查到她的过去,又巴不得过来拉她下水。
  翻来覆去地想,认识的人也不过十个手指便可数尽,毫无收获。
  缪秉苓突然看她,似是考虑再三方才开口,“离辰楠远一点。”
  辰……楠?开什么玩笑。
  他不过一个演员,顶多冠以天王头衔。
  “为什么?”
  “我看他不爽。”
  安琪冷笑,原来如此。
  果然相信他有何高见之时,他却转而丢出让人大跌眼镜的话。
  那他和柳梦言呢,她的不爽可否改变他们的婚约,可否折回他们尚未上床的前一天?
  如果不能,他又何必如此霸道。
  他们不是真的恋爱。
  安琪最终还是选择沉默,不沉默又能如何呢,无外乎自取其辱和争论不休。
  无比厌倦。
  私立医院里乱了套,老棺材蒋不居也风尘仆仆而来,见到缪秉苓,弯腰鞠躬,一个劲地道歉。
  旁边的护士都吓得不敢吱声,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老院长,怎么突地没了脾气,还给一年轻男子点头哈腰。
  而一贯冷漠示人的缪秉苓又是何时关心起别人的闲事。
  安琪迫不及待要去看监控视频,孩子是独自上的走廊,一路踉踉跄跄也就走去了门外,她小小的身子埋在人**中,又是那么巧,一路都未曾撞见医护人员。
  最后一个画面,是小雨站在大楼外的场景,孤立无援,她在原地徘徊许久。
  一个人影,自她身边穿过,抱起她,一路狂奔出镜头。
  安琪心一沉,小雨是被人带走的,而那个人是谁,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又会对小雨如何呢?
  她慌张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直到缪秉苓来牵她的手——她甩不开,他牵得死死。
  “我已经报警,也吩咐下去,让众人寻找,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安琪反唇相讥,“你会有这么好心?”
  话是气话,不相信他又能如何呢,转而去找那不到十人的熟人?这个城市,终究要听这男人摆布。
  而缪秉苓面色沉郁,但压下心头的不满,他不会和一个身处水深火热,早已精神错乱的女人计较。
  带她去小雨的病房休息,她一个人坐上椅子,眼神直直盯去窗外。
  “我去给你买点宵夜。”
  不等人回复,他走出去,然而再回来,女人已经爬上床睡着,手中,紧紧捏着一张照片。
  他抽出来看,是安琪与小雨的合影,时间显示是上一年度圣诞节,一个打扮作小鹿,一个高高扎起发尾,一身艳丽的红。
  他将照片放回原处,然而总觉得一丝异样,坐立不安,始终在想是哪出了问题。
  又抽出照片,仔仔细细地看,他忽然呼吸一滞。
  & && &
作者有话要说:出去逛了两天,然后……末日了……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Chapter 18
  安琪被人摇醒。
  第一反应便是小雨找到了。
  她几乎跳起来,死死拉住缪秉苓的胳膊,声音带着希冀,“她在哪儿?”
  缪秉苓冷冰冰望向她,视线却灼热地要射穿她的皮肤,上下逡巡,寻找,辨别,最终眼睛移开,彻底混乱。
  安琪摇着他,“你说啊,是不是小雨出了什么事?”
  缪秉苓深呼吸一口,看她,“你,安琪,十八岁前往美国,十九岁当单亲妈妈,二十三岁做演员,曾经为了上镜漂亮,微调过眼睛、鼻子和下巴。所以,其实你根本就是……”他艰难地说:“缪、之、仪。”
  安琪蓦地安静。少顷,她坚决地否定,“你开什么玩笑?我不是。”
  “那你怎么解释这对耳钉,”他将照片送至眼前,蹙着眉头,手不停发抖,“这是你十八岁那年,我送给你的礼物,由我设计,高级定制,独一无二。如果你现在编出什么在某家珠宝店内凑巧看到,或是在路边摊上一眼看中,诸如此类的谎话,大可不必再说了。”
  安琪几乎无言以对。
  紧张,紧接着无措,手心冒汗,连同整张脸都烧得火辣。
  她不断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定不要乱了阵脚,然而下一秒,又抱着让答案彻底揭晓的犹豫。
  心内矛盾的赛跑中,她最终选择死撑,“总之我不是你说的那什么缪之仪。”
  “是么,那好,”缪秉苓将照片压上她的心口,“假定你确实没有撒谎,那在听到我刚刚的问题时,一个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是先问一问:缪之仪是谁?”
  安琪难以招架。他是聪明的猎人,她永远跟不上他缜密的思维。
  “其次,每每见到我,你总要放下长发,神情慌张,这样突如其来的掩饰,你以为我果真看不出来?”
  安琪紧紧咬着下唇,手指扯着床单,甲盖发白。
  缪秉苓一一看在眼中。他却突然换做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捏着她的下巴,几乎带着哀求,“所以,你是之仪,对不对?”
  手机铃声大响。
  安琪得以推开他。
  缪秉苓却仍旧锁住她消瘦的肩,视线紧紧缠绕她的眼睛,接听,简单应答,挂断。
  安琪心内纠痛,如同经历一场噩梦,后背湿凉,满身大汗。手机被他紧紧握在手心,尽管退却,仍旧要问,“是不是小雨有消息了?”
  缪秉苓说:“郊区外一个废弃多年的仓库突然被人打开,我的人正赶去查看。”
  安琪的一颗心忽然悬上去,她忙着下床,“我们也过去,小雨一定吓坏了,她需要我!”
  缪秉苓却仍旧按住她的肩,死死地,毫无一丝松手的预兆。这张脸,似曾相识,每每想要看清,却又忽的染上烟雾,无法辨别。
  动过眼睛,鼻子,下巴……而这张嘴,还是曾经的模样。
  他食指摩挲,描摹柔软的肌理,忽然俯身吻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舌尖缠住她,吞下她的惊呼与排斥。
  掠夺,带着探寻,不断深入。
  手亦覆上她的前胸,挑开紧压的花纹边缘,惊颤中压着她的高耸,找到顶端,温柔地揉动。
  最终被面前女人狠狠的一耳光打醒,嘴角有腥甜涌入,他面露邪佞地一舔。
  没有发火。
  “我现在要去找小雨,如果你饥渴到如此想找一个女人发泄的话,我建议你立刻打给柳梦言。”他的灼热抵住她的大腿,她毫不客气地用力一送,他吃痛地退后。
  “吻你不是因为想要你。”真把他当禽兽了吗?他冷笑,目光死死看住她,“吻你,是想尝一尝属于之仪的滋味。”
  安琪跳下床,脚踩入鞋内,已经没有时间和他多啰嗦。偏偏又被他捉住,双手捆在身后,彼此紧紧相贴。
  她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逼视,“看你撒谎时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
  “……之仪。”
  他说话的表情,如同橱窗前目睹彩色糖果的孩子,得到,或者失去,在充满希望的当下,被无尽地放大。
  一如她寻找小雨的心境。找到时会有怎样的欢欣雀跃,失败后便会有怎样的失望无助。
  安琪终是摇头,“我不是。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有那对耳钉,在你帮我找到小雨后,我一定会解释给你听。”
  一秒,两秒,三秒,缪秉苓拉住她的手,冲向门外。
  小雨醒来,夜已很深。
  皮革混合着油漆,气味浓重地奔入鼻腔,
  身边有极小的哭声,她睁大双眼,适应黑暗,看见身边相靠的男孩。
  “为什么哭?”小雨好奇。相比之下,这里是哪儿,反而成了次要的问题。
  男孩更加痛苦,哭声也更大,“我想妈妈了,我害怕。”
  小雨听见他吸鼻子的声音,以及喉头异样的沙哑。
  “男孩子都这么爱哭吗?”她嘟嘴,“安琪说,她也认识一个男孩子,也爱哭,还抢她的冰棍,坏得可以。”
  男孩翻翻眼白,“我不认识什么安琪。”
  “她是一个大明星,你怎么会不认识。”她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我忘了,男孩子都不爱看电视剧。”
  “她是大明星,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很难说,有时候是阿姨,有时候是……”小雨陷入思考,半晌,警惕地看着他,“安琪说,我不能将实话告诉你这样的外人。”
  男孩子恶劣地表示不屑,转而又去顾影自怜,“我想妈妈了,想爸爸,想姐姐,我不想这样被绑架,我发誓,我一定要让爸爸杀了他们!”
  小雨不以为然,“你爸爸……一定没有我爸爸厉害。”
  “你胡说,我爸爸可是市长!你爸爸是谁!”
  “我才不告诉你。”小雨仰头,守着自己的秘密偷笑。
  男孩子几乎咬牙切齿,“你说吧,他是谁,他不可能会有我爸爸厉害,除了缪秉苓,可他是我姐夫,才不会是你爸爸。”
  “……”
  小雨突然哭起来,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男孩子感到自己耳膜几乎要破。
  看守的人也被惊醒,自座位上站起,带着一身酒气,踉踉跄跄而来。
  男孩子吓得直跺脚,不停拿背撞着小雨,“别哭了,别哭了,他要来揍我们了!”
  小雨仍旧专心致志的哀恸。
  生锈的卷门忽然被拉开,耀眼的光束射入。
  杂乱的脚步声迅速推进。
  男人一个激灵惊醒,连滚带爬地跑走。
  两个孩子吓得紧紧靠在一起,助手提灯照向两个孩子,缪秉苓已经蹲□子,手轻轻揉着小雨的脑袋。
  “别怕,是我。”
  安琪也冲过来抱她。
  隔壁受冷落的男孩子突然转过头来,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一边,“姐……夫?”
  缪秉苓一愣,看向另一个孩子,微微的惊讶,“承言?”
  有人绑架小雨或许只可以算做一件普通案件来处理,然而加上一个柳承言,却足以引起这座城市的轰动。
  市长发表电视讲话,痛斥当下不容乐观的治安形势。
  缪秉苓感到自己一定要找时间为整件事好好理一理思绪,然而就目前而言,另有重要的事情要提前处理。
  蒋不居又被深夜吵醒,戴着一副眼镜,老态龙钟地跑过来。
  缪秉苓向来不敢相信任何人,但这个人,倒是还可以用一用。
  两个人走至一处僻静拐角,省去一切冗杂的修饰,缪秉苓说话干脆,“去拿到小雨的血液样本,我要你做一个亲子鉴定。”
  蒋不居点头,“没问题。”
  “最快几天知道结果?”
  “三天,到时候我把报告亲自给你送过去。”
  缪秉苓点头。
  蒋不居渐渐走远。
  他仍旧立在原地,思索着要不要点一支烟,最终放弃了,啪嗒一声盖上打火机,手中未点的雪白烟卷被按进垃圾箱。
  他清咳几声,忽然说:“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儿。”
  柳梦言一怔,向后一连退了几步,深呼吸几次,这才自墙后走出来。
  “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浓,紫毒并不适合你。”
  柳梦言尴尬地笑笑,手指着不远处的病房,“我来看看承言,小东西刚刚回国就这么倒霉,把我们全家都吓死了。”
  缪秉苓点头,“你父亲确实很在意,只怕全世界都要知道这件事了。我的想法是,他还是尽可能低调一些为好。”
  柳梦言几乎变脸,然而压抑许久,方才维持住一脸的笑容。
  她不落声势,问:“倒是你,要做亲子鉴定吗,和小雨?”
  缪秉苓并不回答,一个挥手作道别,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小雨的病房内一片忙碌,缪秉苓站在一旁静静等着。孩子似乎不太高兴,明明看见了他,头一偏,根本不想看他。
  安琪则尽量将所有注意力全集中至小雨身上。
  各有各的心事。
  直至人**散去,小雨睡着,安琪无力地靠在床旁,缪秉苓走至她身旁,手轻轻拨开她鬓角的长发。
  语气温柔。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听听你精心编造的谎言了。”& && &
作者有话要说:Merry Christmas Eve !
终于码好了……话说孩纸们问JQ在哪,我那不是为了加快JQ到来速度调整情节进展的意思咩……嘤嘤嘤……
真正的JQ在明晚到来!放心,我会写多一点,尽量含蓄,尽量不河蟹,但尽量精彩,吼吼吼……
Chapter 19
  游戏需要继续,而面具后的秘密还不该过早揭露。
  安琪并未想好要如何面对这样一重身份的转换。
  缪秉苓说:“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听听你精心编造的谎言了。”
  那就编一个给他,至少留一点时间让她想一想对策。
  安琪说:“我见过她,许多年前,她初到美国。那个时候,她很落魄,我借给她钱,她……给了我耳钉。”
  破绽百出的故事。
  笑得不仅仅是缪秉苓,连安琪都忍不住苦笑,皱着眉头,抿着嘴唇,鼻子微微起皱。
  然而,缪秉苓,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男人,弓下腰,扶起她的脸,温柔又忧郁地看向她。
  “傻瓜,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就是你?”
  安琪觉得压抑,胸闷,以及无比的郁卒。
  他久违的暖意,在七年之后,静静流淌。
  不敢承认她就是她,也许是因为,早已不是原来的自己了吧。
  眼内胀痛,刚一摇头,她流下泪来,“我不是,我不是的。”
  他欺身而下,温柔地慢慢拂过她的脸,唇,温热,吸吮下冰冷的液体。
  咸,涩,苦……比不过他的心,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他忽而紧紧抱住她,唇贴近耳后,嗅尽她的气息,无原则地退让、附和,“好,你不是,你不是……”
  再听闻薇薇安的消息,居然会是早间新闻里车祸现场的连线报道。
  安琪揉揉发涨的脑袋,抓起手机拨过去,一连串的机械女音提醒着对方用户现已关机。
  缪秉苓正好拎着一袋子早餐进来,见到急得团团的安琪,他镇定自若地说:“我在安排她转院,没什么要紧,只是骨折需要休养。”
  安琪没有理会,径直走去小雨身边,给她一个早安吻。
  “薇薇安可能不能来陪小雨了了,而安琪需要忙一整天,你可不可以答应我,要好好听护士姐姐的话,吃药打针,乖乖不闹?”
  小雨点头。
  安琪再吻她。
  小雨蹙着眉尖,翻个身,片刻后,又翻过来,眼巴巴地看着缪秉苓,“安琪,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啊。”安琪摸摸她的额头。
  “你是那个臭孩子的姐姐吗?”
  “臭孩子……”安琪迷惑,“谁?”
  “就是那个臭孩子。”
  两个大人面面相觑。
  “你到底是不是?”小雨追问。
  安琪支吾,“我……没有兄弟姐妹。”
  小雨彻底失望。
  缪秉苓是臭孩子的姐夫,而安琪不是臭孩子的姐姐,这也意味着,这个叔叔果然不是她的爸爸。
  孩子翻个身,撅起屁股,长长叹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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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必须继续。
  安琪再厚不下脸皮请假旷工,然而面对缪秉苓天罗地网的追捕,前往片场就显得尤为困难。
  不得已,搬来救兵辰楠,缪秉苓绿着一张脸站在太阳下头。
  安琪心内暗爽,辰楠侧头看她奇异的表情,考虑再三才问:“干嘛总是和他走那么近?”
  安琪表现得无奈,“他自己要做狗皮膏药,我怎么拦得住?”
  “安琪,”他突然摆下那张天王的无敌笑脸,异常严肃地说:“也许我这样说,会显得十分小气,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离缪秉苓远一点。”
  安琪不禁哑然失笑。
  什么情况,不过几天之前,缪秉苓还要安琪离辰楠远一些,结果今天,辰楠便告诉她,还要离缪秉苓远一些。
  互玩无间道吗,可惜他并不知道,她才是那背后最大的黑手。
  “为什么?”安琪卖面子地问。
  “他是有未婚妻的男人,而且……”辰楠笑,“你难道不觉得,堂堂一个市长,让女儿下嫁给满身铜臭的资本家,本身就值得人深思吗?”
  “……”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柳家一不小心倒了,那缪秉苓,也会跟着受罪吧。”
  安琪想笑,只是戴上面具的自己该怎么表演?沮丧,带些意外,又懊恼。
  “我知道。”再痛苦地闭上眼睛。
  伪装,一百分。
  一日无事,缪秉苓居然未曾前来打扰,安琪得以披着戏服专注作假,在挡光板下营造的光亮中,谈情说爱。
  难得收工很早,原本与辰楠说好,搭他一班顺风车到医院下,却在片场外偶遇缪秉苓的专车。
  司机眼尖,远远便喊安琪,本以为缪秉苓会在车上等着,谁知空无一人,只是来接安琪的。
  安琪索性挽上辰楠,熟视无睹。
  司机屁颠颠跟着,找准机会凑在她耳边,低声喃喃说了句什么。
  安琪立刻拉下一张脸,等着他,胸口起伏。
  辰楠狐疑:“怎么了?”
  安琪松开手,“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有点事要去处理。”
  “又是因为他?”
  安琪抿唇,“不多说了。”
  随即跟着司机一路返回。
  车子飞驰而过,辰楠靠着车门,脸色渐沉。
  手机不停在颤,他迅速进到车里,接听。
  “缪秉苓的车子把她接走了。”面无表情,随即挂断。
  小雨被带去缪宅,与之相伴的,还有臭小子柳承言。
  缪秉苓见到闹别扭的两人也是头疼,司机过来咬耳朵,“柳少爷哭着闹着要跟过来。”
  柳承言一脸的桀骜不驯,连同喊“姐夫”也是一样欠扁的倨傲。非要看小雨吸鼻子红眼睛,他一个人哈哈笑着,就差谢天谢地。
  缪秉苓去抱小雨,却被小丫头扭身躲过了,问怎么了,她也不肯说。
  柳承言不嫌自己腻人,腆着脸过来打趣,“她说她爸爸最厉害了,可我说姐夫你最厉害,她就不高兴了!”
  “爸爸?”缪秉苓重复。
  小雨突然扁起嘴,睫毛扑闪扑闪,眼泪汪汪看着他。
  片刻后,嘴一张,哇哇大哭。
  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再也不说你是我爸爸……我,我没有爸爸。”
  柳承言更加得意,“没有爸爸?哈哈,小野种。”
  缪秉苓几乎和一个孩子生气,微微一个怒目而视,柳承言吓得直退好几步。
  小雨捂着脸,伤心至极,缪秉苓过去抱她,帮她不断擦着脸上的泪,安慰无能,只好和她额头对着额头。
  “你有爸爸,小雨,我就是你爸爸。”
  小雨猛然一怔,柳承言也是满脸惊愕。
  安琪赶到,早已雨过天晴,三人聚在一起玩水彩,雪白墙面做画布,各自执笔鬼画符。
  缪秉苓简直无药可救,精致的教育消耗尽玩乐的细胞,带着两个孩子玩起艺术,可乐的是居然也其乐融融,没有一个觉得腻烦。
  柳承言首先发现她,尖着嗓子道:“安琪,我认识你,小雨口中的大明星!”
  闻言,小雨扭头,见果然是安琪,乐呵呵地起来抱她,手中尚且拿着饱蘸水彩的画笔。
  安琪眼见危险临近却无法解救,被孩子一把扑上,胸口衬衫立刻显出尴尬的红痕。
  柳承言更加恶劣,如同获准允许,立刻端着颜料盘上前掺和,不偏不倚尽数倒在安琪的腰上。
  小雨咯咯笑起来,安琪本想发作,一瞥女儿难得的笑脸,又压抑下去,只狠狠瞪着缪秉苓。
  他做的好事,先挑的坏头。
  缪秉苓乖乖上来赔不是,安琪压低喉咙兴师问罪,“为什么把小雨带这儿来!”
  缪秉苓装作没听见,要带她去房间换衣服。末了叮嘱两个孩子不要打架,反被柳承言甩了一脸水彩,笑声大作,连安琪也一同乐起来。
  房间是她旧时的房间,装饰不变,唯独属于她的痕迹被一一销毁。
  这里,找不到她活过的证据,而所有人,都忘了这世上,曾经有个人叫做缪之仪。
  除了他,缪秉苓。
  却不知是悲是喜,是好是坏。
  安琪推他出去,“我洗个澡。”
  他眼内熠熠似有光,五彩的水彩遍布着,染上整张脸,表情变得模糊,只有这双眼睛……看着她,像是抓住她的心。
  缪秉苓没有多嘴,很快走出去。
  水汽潋滟,弥漫至脚下,湿透一整个卫生间。
  安琪脱了脏兮兮的衣服,刚刚冲湿头发和身体,门锁突然被人一旋。
  咔哒,清脆的卸下桎梏,她的心却是一跳。& && &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又想,还是一章拆了两章,大不了河蟹了就锁着,我也省得修改嘛不是……河蟹一章在后头一章,请赶紧狠狠戳下一章啊!!!!
Chapter 20
  亲子鉴定的最终报告被锁在书房的密室中。
  手机上,早不再是十五岁的缪之仪,孤孤零零地冲着他微笑。
  小雨,头抵着安琪,睡得安恬。
  容颜易变,唯独感觉,太难磨灭。
  尽管偶尔的偶尔,他也曾怀念笑容青涩的缪之仪,哪怕如今的安琪更美丽更成熟,却总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佣人捧着衣服在外头喊他,“先生,干净衣服都准备好了。”
  缪秉苓答应着,着她送去房里。
  只是一转念,又喊住了她。
  “我来吧。”
  他勾着一边唇角,笑容促狭。
  水声,自门后传来,他呼吸已重,未经敲门,旋着钥匙打开,安琪“啊”地喊一声。
  他敞着门,背抵着白色的瓷砖,笑容满面地看她。
  话是老套,不够漂亮,“你身上哪一处我没见过?”
  安琪怒不可遏地拉过浴巾,将自己上上下下包得严实。
  勾引的时候,恨不得连心都掏出来,现在,却视他为过街老鼠,一竿子打死方才解气。
  缪秉苓认输,将衣服放下,乖乖出去,也好,坐在床上等她,浴室于他,早不够吸引。
  又等了十多分钟,老成稳重的商人也坐立不安,双手环在前胸,来回焦躁地踱步。
  门终于打开。
  裙子极短,安琪不停地向下拉,只是顾此失彼,压得住下摆,领口却要春光乍泄。
  缪秉苓看她,她看自己,故意忽略那眼中放出的灼灼视线。
  “为什么带小雨来这儿?”
  她垂着湿漉漉的睫毛,并不看他,只是视线搜索至他走近的脚尖,心脏猛然地收紧,往后退,他双手揽上肩,将她狠狠拉进坚实的怀中。
  缪秉苓的回答是,“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如此可爱的女儿。”
  安琪想要争辩,他却已压下头来,肆无忌惮地吞下她的唇舌。
  每每都是一样的招数,她惊呼张口,他趁乱涌入,舌尖灵活,技巧好得让人可恨。
  缠绵细吻,或霸道或柔情,或鲁莽或深情,千变如他,让人昏昏沉沉,无力自拔。
  深吻之后,他辗转吸吮那薄削的下巴,精致的,由刀丈量的弧线,是性`感无言的蛊惑。
  她得以呼吸,恢复零星半点力气,握紧拳头,砸上他的前胸,口中喃喃,“别碰我……”
  又怎会让他停得下来?
  身体摩擦着趔趄来至床旁,他是薄衫薄裤,她是抹胸短裙,灼热的器官抵在腰际,形状毕露。
  他逼迫,她退让,摩挲着,间接描绘那凹凸的外表。
  脆弱的神经慢慢崩溃,缠上他坚硬臂膀的,她的手,酥软下来。
  心里有一万重声音,告诉自己要抽身而出,然而身体不听她的指使,软下去,可耻地流出黏黏的液体。
  他和身体同样滚烫的手指狡猾地溜入她的裙底,扯下薄布的阻碍,膝盖则顶住她的反抗,脚尖向下挑动,她下`身一凉。
  无耻而且无畏,他修长的手指,挑动她的敏感,无视她的排斥与怒视,甚至胆大包天地挑衅,用带着喘息的磁性声音说出最下流的话——
  “这里,在求我进去。”
  安琪唯一的力气凝聚在齿龈。
  咬他,脑海中有声音在响,她蓦地低头,张口衔住他的皮肤,尖利的牙齿咬下去,他“嘶”地倒吸口气。
  却舍不得放开她。
  敞开的领口,显而易见的沟壑,以及覆于她挺翘臀部上他的手,探寻着秘密地带,舍不得退出那股濡湿的诱惑。
  猛然捣入,触及她细致的纹理,指尖轻轻地刮,指腹柔柔地搓,她终于忍不住低喘出声。
  呻`吟着,伴随喉头痛苦快意的尖声低泣。
  “之仪,”他一手抓着她的后脑,唇瓣贴紧唇瓣,“我好想你。”
  她脸色绯红,双唇饱满,沾着湿润的液体,含苞待放,如盛开前被朝露淋湿的花骨朵。
  她不甘心就此沉沦,就势咬上他的唇,吃痛中,他不禁松开桎梏,她猛然向外逃,然而不过几步,被他赶上,压上冰冷的墙壁,她侧脸抵着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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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是孩子追逐的声响。
  柳承言与小雨你追我赶,双双化作会跑会跳的彩色人偶。
  柳承言怪叫,“小雨,我姐夫一定是疯了才会说是你的爸爸!”
  小雨捂着耳朵,“不对,不对,他就是我爸爸,他对我很好,他还和安琪睡在一起!”
  柳承言哈哈大笑,“那万一我爸爸和安琪睡,那他算是你爸爸还是我爸爸?”
  小雨跺脚大闹,追在他后头不依不饶,柳承言突然停了步子,站在一扇门前,神秘兮兮地说:“嘘,小雨,我姐夫和安琪进去好久了,我们听听看,他们在里头做什么?”
  拉链声,带着金属特有的沉闷,钝钝划开彼此间的拉锯大战。
  他灼热的体温汇集在一处,血液如千军万马,奔涌向理智约束外的器官。
  安琪双手撑着墙面,双腿被他用膝盖抵开,打开,空余的空间是他进驻的身躯,支撑的一点是他相扶的手,那坚硬已直达柔软的私密。
  安琪难堪地转头,低声说:“孩子们在门外!”
  而门内,他们目所不及的地方,是他们疯狂的交合。
  缪秉苓倾身,与她弓起的腰背贴合在一起,唇碰擦着她笔挺的鼻,声线发抖。
  “只要你叫得不大声,他们不会听见。”
  一切,都逃不过。
  手最终扶住欲望喷薄的源头,抵住她最敏感的那一点,重心的支承彻底破坏,新的平衡在这点灼热的尽头。
  几乎不用他的促使,仅仅是放开她细腰上的手,她嘤咛着向下坐,稳稳吃尽他所有的坚硬。
  都是一声惊呼,男人却故意捂上她的嘴,惩罚般,要她知道属于她自己的欲,骗不了人的,永远是身体的忠诚。
  身体的律动,随着心脏的节奏,抽出,探入,深入,浅出,他是最好的学生,在她闷声的探求里掌握一切。
  他探在她的耳边,边吸吮耳垂,边厮磨着神经,“喜欢吗,还要吗?”
  她不作声,被他捂着的口中,唯有喘息。
  他身下用力,次次刺入最深,耻`骨相磨,皮肤紧贴,身体相连。
  这一刻,飘升的欲望里,没有人比他们更相爱。
  她却不够听话。
  抽开,自她的身体里退出来,她浑身颤如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秋叶,眼尾余光的一瞥,看出她眼底深深的急切。
  缪秉苓的笑,值得玩味。
  欲擒故纵,他拿得一手好牌。
  安琪要走,不稳,踉跄几步将他压上墙壁,腰,再次被袭,他紧紧环住,手窜入紧紧被裹的上身。
  有着精致花纹的文`胸,压着她饱满的高耸,他玩着,丝毫无视她难熬的扭动,只是扣着罩`杯压起的那道痕,摸她。
  安琪坐上他的腿根,跳弹的坚硬却只狠狠抵住她的股沟,小腹的抽动真实可感,空虚里,有一股热向外跑动。
  他的手尚在作乱,却故意冷却下她的急切,他是故意的,拿稳了她的渴求。
  他挑起的火,他扇风,他浇油,然后,走开。
  安琪死死按住胸前的两手,凶狠地看他,艰难地启齿,“快点!”
  就算是她的妥协!
  也不再折磨自己紧绷的身体,他提起她软绵的身体,用力刺穿,她几乎尖叫,被他捂住,别过那张脸,送唇入口,又是暴风骤雨的吻。
  逼她收拢双腿,肌肤紧紧夹住他的利器,一切功能都已紊乱,只是不停冲刺冲刺,找寻那温暖中爆发的一点。
  而她,紧紧贴着小腹的手下,是鼓起的轮廓,想哭,却被他吻,只能嘤嘤嘤的低泣,不落泪,有甜涎自口角拉长。
  他覆住她的手背,去安抚结合处,那酸慰的一点,她忽然身子一弓,剧烈地喘息。
  他临界的一点自头顶直冲而下,背脊发麻,莫大的快意闪电般冲下,至尾椎,至根部,直至顶端——
  门忽然被敲响。
  & && &
作者有话要说:OK,通章的河蟹,OTL,我是不是写得太肉了?我一直在尽可能的含蓄,以免被河蟹。
话说……呃,肉还行吗?捂脸,羞射中……
念在喵喵的勤快,吼吼吼,来点花撒撒吧,收藏不行就不行嘛,大家正好可以免费看大把的河蟹,但花可以多一点嘛,嘤嘤嘤……
PS:今天实在太悲痛了,选的毕业设计课题被老师PIA了,说不要偶介女森,森森从《铝**对网络陶瓷增强***复合材料熔蚀**研究》如此有文化的题目改成了《涡轮壳体***艺及工装**》这霸气侧漏的爷们课题!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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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缪秉苓喜欢小雨。
  连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七岁的孩子,好动,淘气,贪玩,有无数稀奇古怪的思想——可无论如何讨厌不了。
  他降下车窗,点上一支烟,燥热的夜风,渐渐吹散车里尚且残留的甜味。
  司机问:“缪先生,要不要回去?”
  不远处的公寓却亮起过道大灯,黄色光线里一个奇怪的黑影冲出来。
  缪秉苓掐了烟,“等等。”
  再走近些,才看出那是安琪抱着小雨。
  他立刻开门出来,询问怎么回事,安琪眼内暗潮汹涌,声音变调地说:“小雨刚回去就上吐下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缪秉苓连忙接过孩子,喊安琪上车,“我送你们去医院!”
  司机一踩油门,又带上这三人飞驰而去。
  尽管入夜,医院的急诊室内仍旧繁忙,缪秉苓将电话递给安琪,让她赶紧给蒋不居打电话,自己则匆匆上大厅缴费。
  安琪从未想过,尽管过去这许多年,缪秉苓的手机桌面,仍旧放着十五岁之仪的照片。
  那时的她,五官尚未张开,有饱满的额头,婴儿肥的脸颊,淡淡的几颗小雀斑。
  照片里的她闭眼熟睡,嘴角甚至有口水的痕迹,看得出来是他偷偷拍下的一张。
  那时的手机像素不高,画面模模糊糊看不清轮廓,像是打上一层柔光,有着迷蒙的疏离。
  他却保存着,一直留到现在。
  她手颤抖着,无力地瘫坐在塑料椅上。
  一切就绪。
  小雨移入了专用病房,配备一流的医生与护士。
  安琪小声道谢,将手机还给他。缪秉苓高大的身躯立在眼前,有些不满地嘀咕,“蒋不居这个老头子,动作慢慢吞吞,下次不会喊他。”
  他按亮屏幕的一瞬突然变了脸色。
  下一秒,电闪雷鸣,他满身戾气地将她拉起来,动作粗鲁地差点将她推倒在地。
  一整个病房的工作人员都当场愣住,眼睁睁看着缪秉苓几乎是拖着一个女人进入隔壁的房间,又猛地将门关上。
  “砰”的一声,地板震颤,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安琪知道他生气的原因。
  缪秉苓将她抵在墙角,两手禁锢住空间,不让她有逃脱的可能。
  “照片呢?”
  安琪和他装糊涂,“什么照片?”
  “我手机的桌面,一个女人的照片!”他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删了它!”
  他用无比大的震慑力让她眩晕,用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让她退却。
  安琪只能用胳膊抵在彼此之间,手却在贴在他前胸的时候,感受到他剧烈的呼吸,一起一伏,蕴藏无比的力量。
  安琪气短,“我看她不爽。”
  缪秉苓怔忪,仿佛一时间没听懂她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回神笑起来。响在耳边,却是慑人的响声。
  安琪推他,“你放开我!”
  他忽然睁大眼睛,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
  安琪挣扎,使劲地砸他,他力度不减反增,果真要将她杀了一般。
  手指僵硬,紧紧扣住咽喉,将她拔高,脚尖贴地,几乎悬空。
  女人的脸越发苍白,呼吸急促,死死咬着嘴唇,牙齿陷入肉中,压出一条血染的红边。
  饶是这样,还是不告饶,还是死撑着,直到濒临死亡。
  门被人猛然敲响,陌生人的声音在提醒门内的人。
  “缪先生,缪先生,发生什么事了,请你冷静一点!”
  孩子的哭嚷夹杂其中,隐约听到在喊:“安琪,安琪……”
  缪秉苓猛然醒来。
  手上一松,向后连退几步。
  安琪摔下来,手捂着脖子大声地咳嗽,眼泪涌出来,一滴一滴打在地面。
  他踉跄着走出去,拉开门,大家向他鞠躬,看到瘫坐在地的女人,都是满脸的震惊。
  缪秉苓低声一句,“进去看看她。”
  医生护士方才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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