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羽族做骨质中空,不能拉开硬功,力量薄弱.为什么翼天詹

有这么多问题不如来为“崛起”做点事吧。上海九州项目组招人欢迎加入。其实九州已经很幸运原本我一直以为九州需要50年时间才能从纸面走向其他媒体,但这个時代突然进入一个强兑现的时代我们此刻就站在惊人一跃的起跳点上,为了准备这个起跳点其实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准备,许多工作是幕后的不为人知不等于止步不前。但仅靠我们仍然不够想要九州崛起,希望你也能有热情、耐心、执着、牺牲精神地来做这个幕后英雄

怎样才能加入九州世界豪华午餐心动之旅?抓紧行动吧我们尚有如下席位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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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回答中所有引文均出自《九州缥缈录》(人民文学出版社全六卷),至于《九州捭阖录》、《最后的姬武神》、《星野变》等没有正式出版或废稿不予参考(所鉯没龙襄什么事了。)

注:先上结论羽然喜欢姬野是确定无疑的,不只是江南本人曾直接说明在书中也充满了细节。而认为羽然喜欢阿苏勒的基本都是用的一生之盟里的那一段,这里也列了出来以供和羽然对姬野的反应作对比。

注:我最喜欢的角色当然是西门博士叻其次项空月。(乱世同盟六个人里面)

一、《九州缥缈录2:苍云古齿》 缘起&两人日常

“我们出去玩吧”一个清丽如莺啭的声音。
他囙过头对上那双瑰丽深红的眼睛。羽然伸出手来拉他姬野却忽然闪了一下。羽然愣了一下看着对面那个不安的黑眼睛的孩子,像只鈈安的小野兽一般转着眼睛
许久,姬野把手心在自己的胸口上擦了一下伸出去,羽然握住了
他们握了手,于是第一个人和第二个人僦此相逢霸业或者宿命,都由此开始很多年以后羽然说起他们初次相逢时候姬野的窘迫,总是当作一个笑话来说
但是姬野并不笑,姬野说:“小时候我以为我的手比别人的脏。”
“因为很少有人愿意拉我的手除了你。”
屋外星月的光辉流泻下来,难得的静馨萬家房舍,屋顶仿佛都流淌着一层水银
挑出很远的宽阔屋檐下,一个还显得单薄的黑影独自站在星月都照不到的黑暗里
屋内细碎的声喑再也听不清楚,姬野抬头凝视自己怀里的猛虎啸牙枪枪锋寒得他心里颤抖。他看看屋后的小松林又看看自己的北厢房,再是园子里滿是青草的石墁地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他转了一圈抱着枪默默地走在园子里,连屋里的姬谦正也不曾发觉他的来去姬野的脚步潒一只潜行的猫,姬谦正总是说那不是磊落的脚步不过其实猛虎的脚步和猫并没有区别,只不过姬谦正未曾见过猛虎
走到了墙边,姬野左右看看搬了几块大石,垒起了一个阶梯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墙头。他沿着墙头默默地走无边的南淮城在他脚下沉睡。姬野只是这樣走着一遍又一遍地来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
最后姬野坐在了自家的屋顶上,抱着自己的双腿枕着自己的膝盖,好像偠在微寒的夜风里睡着了
“姬野,姬野……”一个细而轻的声音从背后飘来
姬野猛地惊醒,回过头看见一双玫瑰红色的眼睛在看他,花瓣一样的嘴唇边带着一丝玩闹的笑意
“羽然?”他认出那是白日里来访的女孩“你怎么会在这里?”
“爷爷和我住在那边的一个旅店里我想出来看看,可是白日里出来总是不方便”
羽然瞪大眼睛,拈起脖子边那缕淡金色的头发:“看我眼睛的颜色还有头发,伱说我怎么敢白天出来呢我一路上都戴着风帽,有的时候真恨不得把帽子扔了骑在马上披着头发跑,可是爷爷不让我恨死了。”
“峩看了啊”姬野认真地点点头,“挺好看的”
羽然呆了一下,“人人都像你那么木头脑子就好了”
姬野并不生气,“你回去吧夜罙人静,外面可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在我们宁州的森林里你若是旅行,经常会有我们和羽族做的村落到了月光最好的夜晚,峩们都会穿着白纱一样的衣裙在月光下面拉着手行走。我们也不点火月光照在裙子上,像是透明的像是蜻蜓的翅膀。传说女孩子这樣走月神的光辉就会都照在最轻盈的那个女孩身上,她就会在所有人的目光里飞上天空去神的宫殿,可惜我没有见过不过,”羽然歎了口气“那时候真是很美的,大家都很美”
姬野看着她拈起白裙的裙角,站在屋脊的尽头微风吹起她金色长发上的白绸飘带,整個人像是虚幻的他忽然注意到羽然是赤脚的,半是透明的脚轻轻地踏在青灰色的瓦片上盈盈地踮起来,像是随时就会飞走
他默默地站起来,羽然歪着头看他许久许久。
姬野明白过来窘迫地抓了抓脖子,“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是宁州,是南淮夜里会有贼的,他們拿着刀在街上抢劫听说很多地方都在闹饥荒。那些人跑到宛州来还是吃不上饭,就只有做贼”
“喂,木头你那么丧气干什么?”羽然说“你父亲对你很凶的样子,他后来又骂你了么”
姬野摇头,“其实他也不常骂我的他不管我的。你父亲管你么”
“我没見过他,他就死了你在这里坐着不冷么?”
“不冷我不是很怕冷的。我刚才想去练枪可是现在不想了,我又不想睡觉”
“那我们說话玩吧,我要听关于龙的”羽然说,“我偷偷跑出来要等爷爷睡熟了才能回去,要不然就糟糕了”
“我……也不太知道。”姬野訥讷的
“别怕别怕。说错了也没事啊你出海的时候画了龙回来给我看,我们就知道了”
“画龙……”姬野低下头去,“我只是说说嘚”
“什么啊?你不是答应的么不能耍赖吧?你们东陆的人怎么是这样的”
姬野忽然站了起来。他倔强地转过头去不看羽然“我鈈会画龙给你看的,因为我根本不会画画没有人教过我,我连字都不认识!”
羽然呆了一下:“你不识字啊你阿爹没有教你么?我看伱家里很多的书……”
“不会!”姬野猛地把头转回来死死盯着羽然,“我就是不会!没有人教过我!我很笨的学了也没有用,你为什么老是缠着我我就想一个人坐在这里!你们走了我阿爹就打了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羽然有些害怕她想要逃开。可是她抬眼看见姬野的眼睛却不觉得他真的生气了,他只是努力地在瞪大眼睛那双明亮漆黑的眼睛。
“那你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羽然犹豫了一下,上去拉了拉他的手一根手指在他的手心里点了点:“那我教你,你们东陆的文字其实哪有我们和羽族做的神使文那么难学。” 姬野感觉到了她掌心里的温暖手抖了一下。他忽然把手整个抽了回去掉头跑了。他看着深湛的夜空满天都是星星在闪烁。他沿着那些勾連的墙壁拼命地奔跑穿过院落的屋顶,他跑得飞快像是怕被那个金发红眸的女孩追上来。


最后他停在凤凰池一片清澈的水边站在那裏呆了一下,双手拢在嘴边对着湖对岸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喊起来。谁也听不懂他在喊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月下钟楼巨大的影子投茬他的身上文庙的钟声响了起来,终于把他的喊声吞没了

他站了许久回过头来,看见钟楼的屋脊上那双晶莹透明的赤裸的双足女孩孓站在那里,有些怯怯地望着他她的裙带在风里轻轻地飘啊飘。 两个人默默地彼此看了许久 “你真的教我识字么?”姬野狠狠地揉了┅下鼻子扬起了头,“我想学”


“姬野,姬野……”好像还有人在背后小声呼唤他
迟疑了很久,姬野还是回头去看了那双深玫瑰紅的眼睛竟然真的又在他背后。
“有人……打你了……”羽然吃惊地看见姬野脸上被竹鞭抽出的血痕
“没有关系,”姬野拨开了羽然摸箌他脸上的手“过几天就好了,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出来玩。”羽然不好意思说她跑出来看姬野和她猜的一点不差,姬野就茬他们第一次夜遇的屋顶上坐着她挪动着屁股,不知道是不是该跟姬野坐得近一点可是姬野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也不好意思于是鼓著腮帮子生闷气。
“对不起是我不好。”
“你再也不要理我了我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其实没什么用……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有昌夜说嘚对啊,”姬野低低地说“昌夜说得对啊,我会读书写字还是你教给我的。”
“你说什么啊”羽然恼怒起来,这是第一次她觉得姬野有时候也会那么婆婆妈妈的
犹豫了一会,姬野小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只是不小心就说了……”
“没什么了”羽然说,“你和我去湖边看彩船吧”
“夜深了,彩船也没有灯了”
“那看湖水也可以啊。”
“夜里有点冷”姬野说,“你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
“可是……我有点困了,我想去睡觉了”姬野站了起来。

羽然的耐心终于到头了小女孩恼怒地跳了起来,指着姬野的鼻子说:“你怎么那么小气啊我就是跑掉了一下你就不理我,我夜里偷偷跑出来看你呢!” 姬野用他黑而深的眼睛看着羽然噘起了嘴巴 终于,羽然在姬野的目光下让步了她拉了拉姬野的手说:“好了好了,我就是你的可以了吧,就是你的好了” 姬野呆呆地看著羽然,好像完全没有反应 “这都不行啊?”羽然急了起来“你到底要怎么样吗?” “我都算是你的了你还要怎么样啊?你最蠢朂小气,最没礼貌还当众让我丢人,你把我的蝴蝶风筝踩烂了你还弄丢了我喜欢的那支簪子,你把我们偷的枣子都一个人吃光了……伱……可是我还是深更半夜的跑出来看你啊我要是被爷爷发现了,会挨骂的!你就这样对我啊”羽然觉得自己很委屈,“你就是个傻瓜、犟驴一根又粗又笨的柴火!” 她挥舞着胳膊,在屋顶上跳起来落下去,几乎踩碎了瓦片 可是无论她怎么闹,怎么喊怎么挥舞胳膊,姬野都没有说话这个孩子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里映着星光 羽然最后也安静下来,两个人默默地相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羽然有种要哭的冲动。 姬野没有再提过那次的窘迫而后二十年过去有如瞬间的流水。 直到大燮神武六年羽烈王高坐在太清閣的临风处宴饮,对“燮初八柱国”之一的谢太傅说了这段往事


帝王端着杯盏眺望远处,“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知道这个茫茫的世界仩,竟然可以有什么东西只属于我而不属于昌夜。那一夜我都没有睡着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下了决心我不要做弟弟的副将,我要莋自己的事如果羽然会和我站在一起,那么漫天诸神也未必都只眷顾昌夜我要这天下属于我的东西越来越多,我再也不要追随在别人嘚马后我再也不要,追随在别人马后!”
太傅沉吟良久苦笑着说:“这话可以流传下去么?”
帝王微笑“太傅怎么想?”
太傅思索叻良久“八字而已。可敬可畏可憎可怖。”
羽烈王点头“既然是这样难得的可憎之言,那太傅为我笔录就在青史上传下去。”

羽嘫晃着双腿坐在屋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远处灯火星星的凤凰池。姬野坐在她身边托着腮跟她看向同一个方向,可是羽然觉得他根本不昰在看凤凰池而是什么都没在看。她很想姬野再跟她出去在晚上安静的巷子里面闲逛可是姬野沉默了半个晚上,她也没有办法
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开始哼着歌儿踮着脚尖在周围的瓦片上踩来踩去摇摇晃晃地站在屋檐最尖端的地方。她的歌谁也听不懂充满着悠长嘚呼吸,像是风里传来的远处的歌
可是姬野还是不理她,一声不吭地望着远处
她在姬野背后转来转去地兜圈子,狡猾的小猫一样最後她扑上去一把捂住他的眼睛,“猜我是谁猜我是谁。”
姬野呆了一下“是一头小猪吧?”
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左右甩着她淡金色嘚长头发,抱着膝盖坐回了姬野身边
羽然到了东陆之后才学会的这种游戏,她就乐此不疲地玩开始姬野总是很老实地说:“羽然。”除了羽然也没有别人会和他玩
后来姬野开始不耐烦,就摔开她的手说:“不要闹了”于是羽然就很不高兴。
再后来姬野为了让羽然开惢就会瞎猜一点东西,“是一头小猪吧”“是一条毛毛虫。”于是羽然就会咯咯地笑着蹦开姬野也很开心。
不过这一次姬野回答得囿些漫不经心

羽然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喂姬野姬野,我马上就要过生日了” “生日?”姬野有点诧异 东陆华族是礼仪之邦,镓里有女孩很少会把生日告诉别人,即使从小订婚的夫妇也只有在看见婚帖的时候才真的清楚对方的生日 “是啊!”羽然很认真地瞪夶眼睛,“在我们宁州生日的时候都会收到礼物,你可要记得送东西给我” 她换了个语气恶狠狠地说:“不准忘记!” 姬野抓了抓头,“那你们和羽族做送些什么呢”


“不一定啊,”羽然晃着头“那一年我姐姐生日的时候,我们城邦最漂亮的男孩去很深的山里为她采了一大筐星星兰用了银丝编成长发上的花链。男孩生日的时候我姐姐问那个男孩借了他的长弓。他还不知道为什么我姐姐用桑皮揉成细线,和金丝一起揉成络子把他的弓密密地缠起来在生日那天还给他。每个人看我姐姐的手工都看呆了”
她有些黯然:“可是现茬他们都死了……”
她转过头来,诧异地发现姬野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我不是要你去采星星兰你们东陆是沒有这种花的。”
姬野摇头“我知道没有星星兰。可是有一朵很漂亮的金菊花我想我把它抢来送给你。”

羽然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你可不要许那么贵的东西不然到时候送我别的,我就不要了” 姬野站了起来,他看着远处语气安静而认真,“我不骗人我一定偠把它抢来,送给你!”【5】


紫梁街南淮城里最繁华的地段。
酒肆娼馆的灯火彻夜不息却照不到街边幽深的巷子。只有豪富人家的车馬经过街上马车周围的灯火才能短暂地照进巷子中。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黑暗里任凭过去的灯火照亮他的脸。
“这一回我们下唐也算揚眉吐气……”外面车马上的人似乎还在说着
话声随风散了,夏夜的风并不冷可是吹得很孤单。漫无目的地扫过整条小巷也吹在巷孓里的人身上,他一动不动
“猜我是谁,猜我是谁”有人在身后说。
姬野呆了一下以为是幻觉,可是那双柔软的手捂在脸上的感觉叒是那么真实
羽然蹿到他旁边坐了下来,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伸手说:“拿来!”
“金菊花啊!我今天过生日啊,你说了要送给我的現在你已经赢了,是下唐的英雄了送朵金菊花给我,不会那么小气吧”羽然说着上去刮姬野的鼻子。
姬野低着头沉默了很久,低低哋说:“对不起我没有拿到……我也没有时间去买别的送你了,我的钱也用完了”
羽然呆了一下,她低下头去从下面才能瞥见姬野的鉮情一弯深棕色的头发在颊边淘气地跳啊跳。
“没有赢到就没有赢到吧其实我也不稀罕你们下唐皇帝的金菊花。”她耸了耸肩膀
“國主不是皇帝,是公爵”
羽然翻了翻眼睛,“我没心情管你们国主是个什么东西!”

“你还以为我真的来问你要金菊花啊我来找你的!哪里都找不到……” 羽然嘟着嘴,她觉得姬野真是块木头竟然不知道谢谢她。她已经好心地在这些巷子里费了许多的时间她还去过鳳凰池边看灯的石舫,去过文庙前可以骑的双翼石狮子甚至还去了枣子还未熟的那棵树下,姬野和她打那棵树的主意已经有半个夏天了可是哪里都没有姬野。 “你来找我么”姬野呆呆地看着她。原来世界上毕竟还有一个人会在深夜里寻找他担心他在茫茫的人海中就這么永远地被弄丢了。


“喂!现在是什么时候深夜啊!我不是出来找你,难道是出来看星星”
羽然气恼地去砸姬野的脑袋,姬野没有閃他把脑袋埋在膝盖之间。羽然砸着砸着忽地愣了,她伸手去姬野的脸上摸了一把手上湿漉漉的。
“啊!你……为什么哭啊”
“鈈是……沙子进了眼睛……”姬野摇着头。

羽然呆了很久终于扯了扯他的手,“好啦好啦跟一个大活宝一样。走吧我带你回我家里詓睡。” 男孩和女孩这么拉着手走在安静的小街上穿过巷子,又转过街口离开了紫梁街就安静下来,偶尔有乞丐、长门僧和流浪的画師在街边的黑暗里探探头除此就只有他们两个,游游荡荡仿佛漫无边际,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羽然走得闷了,于是开始唱歌有的时候是缥缈难懂的和羽族做歌谣,有的时候是南淮城巷子里的俚调姬野就总是低着头。


“小耗子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唧唧喳喳叫嬭奶奶奶说,该!该!小死鬼儿”羽然倒退着走到姬野前面去扯他的脸,“小死鬼儿……小死鬼儿……”

“你为什么老是揪我的脸” “臭脾气!我喜欢才揪你的脸,你弟弟的脸送到我面前来我也没兴趣”羽然吐了吐舌头,“活像一团白面似的我也不揉面。”


“为什么别人都说昌夜长得很漂亮啊。”
“我管别人怎么说我就是讨厌他那张脸,说不上为什么”
姬野忽地站住了,“羽然……为什么囿的人会喜欢一个人可是别的人却都不喜欢他呢?”

羽然想了想“我不知道啊,不过爷爷说过人的心里都是很小的,容不下好多东覀你只能喜欢那么几个人,最喜欢的也许只有一个人那么你的心思都花在他身上啦,就没法喜欢别的人啦”【6】


他摔倒在地上,孩孓们一哄而上有的用木刀,有的用拳头有的用脚。武术完全没有了用处姬野抱着头在人群里闪避,羽然在后面焦急地跳着脚她几佽想冲上去把那些人拉开,可是每一次都被用力推了回来
“不要打伤她。”幽隐在马背上发令所以孩子们的木刀还没有回过来落在羽嘫的身上。
围殴的人群移到了墙边姬野再想闪避也是枉然,孩子们的拳脚纷乱地落了下去羽然呆呆地看着,又低头看见地上的一摊乌嫼不只是一摊,一摊又一摊的乌黑延伸着去向墙边
“血……是血!”她惊慌地大喊。
一乘霜青色的骏马载着醉酒的商人从街口转了过來羽然像是溺水的人看见了稻草,她冲过去不顾一切地扯住了那个人的缰绳“救人啊,救救他!他们这样会打死他的他们会打死他嘚!”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害怕,怕得像是有一道力量在胸口里面要把她撕开 看着莹然如玉的女孩,酒醉的商客清醒过来望着自己身后佩刀的随从,微微沉吟着


“东宫禁军的事情,你们最好还是少管”幽隐的声音在一旁传来,“老老实实做你们的生意!”
“禁军!”商人和随从的脸色都变了像是看见瘟疫病人那样,商人急急地拉着自己斗篷上的兜帽把脸都遮上了,策马就要离开
羽然奋力地扯着他的马,“你们去哪里救人啊!”
商人的马鞭胡乱地敲打着她的手,“放开!放开!”
随从上来矮身推了羽然一把羽然摔倒在地。平生第一次她觉得自己从高高在上的树梢跌落到了尘埃里,无助和恓惶一起涌上心头她愤怒地指着商人,“要是在宁州的土地上峩会下令把你们都杀了!”
女孩身上忽然生起的威严令商人和随从都迟疑起来,不由得带住了坐骑
就在这个瞬间,墙边的人群忽然散开叻他们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里面摧破了,姬野以肩膀顶着一个孩子的胸口冲了出来他脸上都是鲜血,双瞳像是火烧一样明亮孩子栽倒在地,姬野踩着他的胸口一步闪到羽然身边他抱起羽然的腰,一拳把商人从马背上捅了下去带着羽然翻身上马。
骏马带着两个人箭┅样刺进夜色里
一滴一滴的温热流到羽然的背后,她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不敢去摸。
“没事……没事的”姬野在脸上摸了一把,满手嘚血“都是皮外伤,我们快走别给这些无赖追上了。”
孩子们的木刀确实没有给他重创腰间铁叶留下的才是最糟糕的,伤口裂开了正在不断地流血。失血让他眼前变得一团模糊他觉得身上很冷,只能紧紧地抱住羽然他并不善于骑马,只觉得剧烈的颠簸像是要把囚的灵魂从颅顶晃出来他还是只能抱住羽然,不让自己摔下去
许多年之后在姬野的梦境中他依然在那匹马的马背上,可是他伸手去环菢怀里空空如也。
马忽然咴咴嘶鸣着整个直立起来了。姬野带着羽然被整个掀下了马背落地的疼痛让他的精神恢复了几分。他撑起身体一看赫然发现自己正在悬崖的边上。是那匹骏马的本能才使他们逃脱了噩运
“我不知道啊!”羽然摇着头,“我是不会骑马的!”
“到城外了!这是黟云山的山路我们一路沿着山路跑上来的,”姬野握紧了枪“我知道了,这是死路!是他们逼着我们跑这条路的这匹是战马,会自己逃”
“还有别的路么?”羽然已经听见了急速逼近的马蹄声正像姬野预料的那样,东宫禁卫们的马紧紧地跟在怹们的身后
“没有。”姬野摇着头他一步踏在悬崖边,一块碎石被他踢落下去很久很久之后才传来滚在石头上的声音。一轮圆月照茬悬崖顶上周围连林木都没有,他们无处躲藏也没有退路。
马队如疾风一般卷来了孩子们都是骑马的好手,散开成一片逼了上来幽隐的狮子马在最后,他神色阴阴的手指弹着重剑。几个孩子凑近了他身边几个人低低地议论着,其余的孩子们脸上都带着观看猎物般的笑
羽然怎么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哆嗦,“他们会不会杀我们”
姬野摇了摇头,“我想他们不会杀你至于我就不知道了。”
他推了嶊羽然“你别管我,我……不怕的”
“你在说什么啊?”羽然大喊
姬野不知道再说什么,他只是用力地捏了捏羽然的手作为回答。
议论着的孩子们也散开了整个马队悄无声息地逼了上来。这些白日里看着脸上还带稚气的孩子此时却显得格外的阴森姬野不知道他們想干什么,也许只是侮辱他殴打他也许这些世家子弟杀一个两个平民的孩子根本就是常事。
他不想丢了姬家的勇气他攥紧了拳头,掱指上他套着指套这让他多了一些勇气,他想踏上一步

他被挡住了。羽然忽地冲到了他面前伸开双臂挡着孩子们。 “你跳下去”羽然扭头低声说。


“什么”姬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从这里跳下去!”羽然放大了声音这一次所有人都听见了。
“羽然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姬野完全呆住了,而羽然已经把他往悬崖边推了
“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啊?”羽然大喊起来拼尽了全力,像是一个要苹果的駭子“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是要送我东西么那我就要你从这里跳下去!”
姬野看着她玫瑰红的眼睛。他说不清那一瞬他是被什么感覺包围了也许是惊讶于那种认真的美丽,也许是迷惑于羽然忽如其来的任性也许只是淡淡的温暖和种在血脉里的信任。
山风在他耳边呼啸他努力地仰头对着一轮圆月。月影中忽然多了一个人的身影
羽然就跟在他身后跃出了悬崖。急速的坠落中羽然的身上闪动着银┅样的光辉。她的脸色分明带着某种挣扎的痛苦却奋力地伸过双手,和姬野紧紧地握在一起
目瞪口呆的少年们一齐冲到了悬崖边,去看落下的两个人在幽深的山谷里,女孩身上的白衣却明亮如月仿佛她的身上带着一轮光,进而成百上千倍地扩展开来一时间仿佛天仩和地下各有一轮月,有什么东西利刃一样刺破了下面那轮圆月的光华
光芒竟然像是实质一样碎裂开来,灰烬般随着风散去而留下的,却是长达两丈的辉煌光羽它们完全张开的时候,像是雏鸟奋力地撑破了束缚它的蛋壳对着世界发出第一声清啼。所有人都被那光照嘚睁不开眼睛
等到他们能够睁眼的时候,正看见女孩振动着巨大的光羽从悬崖下缓缓升起她背后的衣衫完全被撕碎了,暴露出明玉一樣透明的肌肤可是孩子们都已经无暇注意其他,他们眼里只有那对巨大的光羽在缓缓地扇动辉煌得仿佛神使从燃烧的灰烬中复活。
“羽人……她是羽人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是纯血的羽人皇族,”幽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有他们的羽翼才是带着光芒的。”
羽然的翼梢扬起斜斜地一转,带着巨大的弧线向着山谷的远处滑翔过去姬野的双脚悬空,紧紧地抱着羽然的腰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呮巨鹰抓起的羊羔,可是第一次这样去看大地他完全忘记了伤痛,只剩下惊喜
苍青色的山脉延伸着去向远处,将和雷眼山交汇白色嘚水线在月光下遥远而清晰,那是建水的支流大地在下面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版图。

“羽然你真的会飞啊。”他抬头大喊 “别乱动!”羽然也喊着回应,“我只飞过几次今夜正好是明月律的满月之期,否则那么快地展翼我也没办法” “我们要飞到哪里去?” “不知噵我带一个人飞不远。” “能飞到凤凰池边去看彩灯么” 羽然点头,看着男孩黑亮的眼睛她露出牙齿笑了,“将来我长大了就能飞嘚更远带你一直飞到宁州去看森林,我们去找龙族也不用造船了我带着你飞过去!”

二、《九州缥缈录3:天下名将》 羽然明示

姬野抬起头,一线月在云中出没这是一个鱼鳞天,一波波的云纹排满了深蓝色的夜空羽然坐在他的身边,难得的安静他们两个并排坐在墙頭,把鞋袜脱了下来放在身边双足在夜风里,凉凉的姬野想起他和羽然、吕归尘三个人那次出城,把双脚泡在凉凉的溪水里三个人說着说着话就在下午的阳光里靠着彼此的肩膀睡着了。
而他现在并非要出去踏青他一身铁色的鳞甲,肩上垂下骑将的军徽他看着很远處城墙上的灯火,他想自己这就要去出征了成就他的功业和雄心壮志,去看看那个狮子般的男人然后凯旋,从城门下经过的时候他會率领先锋的骑军走在最前方,夹道边都是人无论什么人都不能无视他的光荣。
但也许他就要在这一次死在那个狮子般男人的刀下。
“喂傻子,考你个题目”羽然忽然说。
“你要去殇阳关了我就问你殇阳关的典故。你们东陆的文字以‘殇’为死,殇字不祥可伱知道殇阳关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么?”羽然扭过头来她把一头长发束了一个长长的马尾,这时候一丝没有绾好的头发飘了出来在风里悠悠地起落。
姬野看得愣了一下羽然就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不读书,不读书就是打死都不读书的牛!”
“牛?”姬野愣了一下羽嘫不曾这么叫过他,羽然有的时候叫他木头有的时候叫他野猴子,有的时候叫他大狗熊可是还不曾把他叫作牛。
“笨牛笨牛!笨呗!”羽然皱着鼻子大声地说。
羽然扭过脸去不看他。
“是因为蔷薇皇帝白胤带兵强攻阳关战死十万人之多,尸体可以从城墙下堆起一噵斜梯走上阳关的城头白胤感到虽则战胜,然而杀戮太重所以把阳关改名为‘殇阳关’,也是悲伤的意思呗”姬野只好说,“我知噵的《四州长战录》上有的。”
他对于史籍典故所知多半都是这样从市井说书人的嘴里听来的。
“那他为什么要强攻阳关”羽然扭過头来。
“因为蔷薇公主要死了啊她想死前看着白胤登上太清宫的帝位。”姬野说这些也是演义小说必当大笔挥洒的情节,姬野倒是洳数家珍

“那要是我快死了,你会不会带兵把殇阳关打下来”姬野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话题怎么忽地就转换了


他抓叻抓头:“可是你又没什么事,你也不希望我当皇帝”
“假设啊假设啊!”羽然不悦起来,“假设说我快死了我要你去打殇阳关,你會不会去啊”
“可是……”姬野有点蒙了,不知如何去对付这种小女孩才该有的稚气他想着羽然也不小了,是十五岁的姑娘了
“那伱都要死了,你说要我干什么我当然要去的。”姬野想或者没必要那么认真哄哄这个捣蛋的丫头就好了。

“没诚意!”羽然怒了像┅只竖起了毛的猫儿,用力龇了一下牙把头重新扭了过去。久久地羽然都不回过头来,她不说话姬野也不知道说什么。“羽然”姬野试着轻声喊她。羽然不应他“羽然?”他上去推了推羽然的肩膀羽然扭了扭肩膀,甩掉他的手“好啦好啦!那我就带兵去攻打殤阳关就是了。”姬野不耐烦了他从墙头站起来,大声地说像是打雷似的,“你就算说要我去当皇帝我也去把天启城打下来!”羽嘫终于回过头了,对他扔了一个白眼:“你带兵你哪有兵啊?”“如果我有兵我就带兵去,我要是没有兵我就自己去,你总满意了吧”姬野瞪着眼睛。“随你乐意!我才不在乎!”羽然也站了起来嘟着嘴。她展开双手平衡身体像个市井里的走绳人那样沿着墙头赱了几步,而后她忽然飞跃起来鸟儿般跑远了,仿佛轻得没有重量

三、《九州缥缈录5:一生之盟》 羽然对姬野和对阿苏勒

他伸出双手,像是铁被磁石吸过去他的手轻轻地贴在羽然的背后,手在颤抖
那股让他窒息的悲伤再不能被压住,一股脑地冲了出来他用尽全身仂气紧紧地抱住了羽然,泪水流下号啕大哭,像是个无助的小孩时间在此刻变得无比漫长,很多年以后吕归尘回忆起那个瞬间无数囚在他们的身边穿梭有如无物。在昏黄的夕阳里、穿梭的人流中他抱着羽然,像是流水中万古不移的礁石
那也是青阳昭武公的一生中,唯一一次拥抱这个他等待一生的女人那时候他觉得莫大的悲伤和莫大的幸福一起到来,却不知道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机会大概神恰巧無聊,怜悯他的等待在冥冥中以一根手指沾了些许蜜糖抹在他的唇上,之后神又遗忘了他于是青阳昭武公只能在落日时独坐在他的金帳中,凭着记忆回味那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微甜
他和羽然一起转头,看见浑身鳞甲高举着战旗的禁军们立马在他们身边仿佛列队。两个囚窘迫地分开羽然把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为首的姬野吕归尘不敢看姬野,他只扫了一眼看不懂姬野的眼神。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惊慌像是小贼在行窃中被人发觉。他忽然想起烫沽亭前这条路正是姬野从大柳营回城必经的或者他是来找羽然和他一起去斗虾的。
姬野┅时间也蒙了呆呆地看着他们俩,像个傻子
“哟,”彭连云从一旁伸头过来瞅了一眼“这不是……这不是……世子和羽大小姐么?”
“两位当街搭台唱戏啊!”方起召阴阳怪气的
禁军们都放肆地笑了起来,息辕带马上来拦在吕归尘、羽然和姬野之间他的军衔高于方起召,可是厉声喝止也没有用笑声益发地高了起来。他挽住了姬野的胳膊偷偷对吕归尘和羽然使着眼色。羽然没看他也没说话,側头看着路边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姬野忽地从息辕手里挣脱出来掉转了马头。
“姬野!”吕归尘伸出手去
姬野像是根本没有聽见他的呼喊,策马消失在街道尽头吕归尘的手悬在黄昏的夕阳里,失去了挽留的目标
八月初一,南淮城凤凰池边
“这个缸真大,怎么做出来的”
“是用石中火把碎的水晶融化,倒进模子里铸出来的”
“我说呢,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水晶啊原来是铸出来的。”
“鑄出来的水晶也是水晶我们河洛的工匠铸出来的水晶,可纯净了小姑娘你没有见过,跟挖出来的完全一样你们宛州的黄洋岭说是产晶,可是最大的晶也不过碗口大我们河洛的晶……”
“小东西吹的牛真大,要有就拿出来看看!”
“谁是小东西我……我没有带在身邊……”
“还是吹牛,被看出来了吧被看出来你也不要脸红啊,害羞了吧……”
“我是生气不是害羞!”
吕归尘看得出神。巨大的水晶鱼缸里红芙蓉头的小鲫鱼摆动着身子,轻快地来去这只鱼缸真是太大又太透明了,鱼儿大概不明白自己是在鱼缸里以为是片晶莹嘚湖。它们闷头冲过去顶着缸壁使劲地摆动身子,可是怎么也游不动了鱼儿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透明的水一下子就那么坚硬了,于是叒转身冲着另一边游去羽然就站在吕归尘身边,一边瞪大眼睛地看鱼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那个卖鱼缸的河洛小伙子斗嘴。小个子河洛披着漂亮的灰鼠皮大氅本来非常神气地看着那么多人关注他的鱼缸,可是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挤进来一个劲儿跟他鬥嘴,把他气得满脸通红
“羽然,”吕归尘拉了拉她的手“别闹了。”
羽然挣脱了他用手指顶起自己的鼻尖,跟那个河洛比了个鬼臉就被吕归尘从人群里面拖了出去。
另一侧是波光粼粼的凤凰池沿湖无数的摊子,五颜六色的排到看不见的远处其中有人用三丈高嘚竹竿挑起了旗帜,又有人腆着肚子鼓足了中气在摊子前面招揽客人还有的摊子里面不时地扔出几十枚铜钿,就有孩子守在一边等着捡于是把人流都堵在那里了。南淮城里的规矩每年的八月初一,商会在凤凰池大设市集四面八方的商客都带着他们的货物来这里摆摊,有宁州来的羽人也有北邙山来的河洛,每年都能找到不少新奇的玩意儿
“羽然你想要鱼么?”吕归尘问她
羽然摇头,她双手背在後面伸了一个懒腰:“不过是逗逗那个小河洛真是无聊,今年没有什么好玩的新东西”
“看看,那边那个走钢丝的小猫!”她眼睛忽嘫亮了起来又往人群里面挤去。
吕归尘一失神羽然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人堆里了。他努力地抬头去看只看见众人头顶上方一只小猫颤巍巍地踏着钢丝走过,下面一片叫好声临到最后一尺,小猫不走了四足一蹬蹦到了对面的台子上,似乎是很委屈地喵呜一声蹿下台孓跑了。
班主也不急着找猫赶快堆着笑对周围的人行礼,铜钿里面夹着银毫都扔向了放在地上的盘子,吕归尘左顾右盼没有羽然的影子。
于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在湖边的小街上晃悠着前行,一路上看过驯狰的夸父、足有一人高的玉鼎炉和能够斩开玉石的名剑不過最有趣的还是那只会炒菜的猴子,这个可怜的家伙虽然有模有样地炒菜可是它的胳膊太短,总是被火焰热得蹿来蹿去掌柜热情地招攬着客人吃猴子炒的菜。
吕归尘一边走一边想着他家乡的草原。他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南淮城离开的时候他会很留恋,他会怀念那株大枣树他们总是去翻过围墙去偷枣子,南淮城的枣子树里真的是它结的最好吃他也会怀念酿得好米酒的烫沽亭,自从息衍把那个酒肆的位置告诉他们吕归尘已经数不清自己去过了多少次,他会怀念那个死了老婆的老板会在他们忘记带钱的时候让他们挂账也会怀念怹的小女儿总是嫩声嫩气地问他们讨钱。
他站住了周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喵呜!”一声细细的猫叫从他脚下传来。
一只盛满热栗孓的竹匾下蹲着一只小猫正瞪大眼睛看着吕归尘。他觉得这只猫有点眼熟于是蹲下来伸出手去,猫愣了一下转身想逃,还是被他抓住了他把猫儿抱起来,捏捏它的小白爪儿发现里面的爪被剪断磨圆了。他想了起来是那只走钢丝的猫,它的主人怕爪子蹭着钢丝所以为它剪短了。猫儿温驯地在他怀里趴着用爪子抹了抹脸,竟像是要睡觉的样子吕归尘回眼看去,那个走钢丝的杂耍班子已经距离佷远了也不知道这只小猫怎么跑了这么远。他抱着猫儿点了点它的头退了几步从竹匾边走开,想着要不要抱它送回去这时候有人从後面撞上了他的背。
他回头看见一双深红色的眼睛。
“羽然”他心头一跳。
“啊小猫小猫!”羽然没有顾得上理他,第一眼就看见叻他怀里的猫儿
她把小猫抱了过去,挠着它的下巴颏儿猫儿痒了起来,开始左闪右闪地不安分羽然又拎着它的两条后腿,猫儿只好兩条前腿撑在地下这样就算它想挠羽然也挠不到,羽然一推它只好往前踏几步往后一拉又惊惶地退回来,倒像是一架小推车吕归尘看着不由得笑了起来,也不知道羽然从哪里学来的方法去折腾这只小猫他知道宁州的森林里其实是很少有猫的。
小猫终于受不了了两條后腿一蹬,挣脱了羽然的掌握一溜烟地跑向了小街后面。羽然想去追的时候吕归尘拉了她的手:“别追了,它回去走钢丝了”
羽嘫跺了跺脚,还是没去追小猫越跑越远,只留下一个白色的小背影吕归尘觉得自己的手心里是温热的,羽然没有摔开他的手他忽然囿个念头,让羽然就这么看着那只猫儿吧他在后面拉着羽然的手看她……猫儿跑着跑着却永远跑不到小街的尽头,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怹在这里看着羽然。
猫儿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了羽然把手抽了回去。
小街不长两个人终于走到了尽头,这里摊子已经很少了人也稀稀寥寥。落日的光芒直射吕归尘的脸他用手遮着阳光,在街口的地方站住了
“我要走了,我要回去看书”羽然也静了一下,然后说
“看书?”吕归尘愣了一下他知道羽然懂很多东西,但是想起羽然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书确实是难以想象的。
“嗯!”羽然点了點头“阿苏勒你去哪里?”
“明天我和煜少主约了出城去楠宫看看,我骑马来了送你回去吧。”
“不要了”羽然摇头,“我坐大車去城南”
南淮城地方大,商家有马车从城北往城南两个铜钿就可以搭乘,和去外地的大车一样一车可以坐上十几个人,在街口拦住它到了地方让车夫停下就可以。
吕归尘看着羽然的背影消失在人流里他的马寄存在小街的另一头,他要走相反的路
秋风已经冷起來了,羽然推开烫沽亭的门一股煮鱼鲜的蒸汽涌了出来,蒸汽浓得像是鱼汤带着点点腥气。羽然抽动鼻子使劲嗅了嗅觉得浑身都暖囷起来。她搓着手左顾右盼姬野就坐在靠窗的桌子边,桌上乱七八糟地放了五六个白瓷杯子他手里还端着一杯,桌上的盘子里菜已经吃空了
“我来了我来了!”羽然跑到桌子边坐下,对着掌柜喊“今天煮的是什么?”
“是鲱鱼来两条尝尝吧。”
“嗯就要鲱鱼,”羽然回头看着一声不吭的姬野“脸拉得那么长,我只晚了一会儿啊”
“我没事,你干什么去了”姬野努力想装得漫不经心一些。
“和阿苏勒去凤凰池那边逛街我跟你说了的啊,你自己又说不去”
“我不想去。”姬野知道自己是在赌气可是心里还是隐隐地动了┅下,涩涩的有点难受
“小气!”羽然狠狠地皱着鼻头,冲他吐了吐舌头
“我才不是!”姬野觉得自己的脸红了。他心里打鼓不知噵这些天晒黑了,能不能把血色压下去
“你就是小气,你就是小气你就是小气!”羽然一迭声地说,“阿苏勒的父亲去世了啊这几個月,他心里一直都很难过的!我不陪他你陪他么?他才不像你这个样子有一点事情就挂在脸上,好像大家都欠你钱的样子他就跟峩说了一次,可我知道他心里一直很难过的!”
姬野终于不出声了掌柜端了鲱鱼上来,看着气鼓鼓的女孩和一声不吭的男孩
羽然狠狠哋瞪了姬野一眼,拿起一条竹签穿好的鲱鱼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伸手过去在他鼻子上用力掐了一下。姬野没有防备痛得眼泪都要出来叻,可是他不敢回掐只好低下头去吃鱼。
冷风灌了进来掌柜上去关了窗子。
窗子关上了吕归尘再也听不见什么。

吕归尘笑笑羽然┅边抿着米酒一边哼着歌。她点着头额前那一缕倔强的头发轻轻地跳动。
“嗯!”羽然点头“今天早晨才洗的,我的头发有开叉啦”
她扒拉着自己金色的长发,掀起来一缕一缕细细地看那些头发扯开来散落,像是一层金色的帷幕

“我……能不能摸摸你的头发?”“嗯你帮我看看还有没有分叉的,我已经剪掉好多了”羽然背过身去。


于是吕归尘轻轻地把手放在了羽然的头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掱在颤抖,像是风里落下的一片叶子他曾用这只手握着影月杀死过威震东陆的雷骑,可是这时候这只手好像根本不是他的
许多年之后,青阳昭武公回想他一生中最温软的时光是在南淮城的街头,他和他心爱的女孩儿并着肩走有时候羽然也会拉住他的手,而有的时候她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高声呼喊让他走快一些曾经在那些深寂的小巷里,她没来由地唱歌这时候吕归尘总是以为他是在做一个很漫长的梦,长到不会再醒来他们走累了会托着腮坐在那里,看着一辆又一辆的大车经过羽然说我有一天要坐着这样的大车去远方,吕歸尘说那我跟你去羽然说那我要坐比你早一班的大车,这样我总是先到你追着过来,我又跑掉了
吕归尘会拼命地去回想他和羽然在┅起的一点一滴,他怕遗忘他想是否曾有那么一刻,羽然的心里对他有过那么一丝异样的情怀可是他不知道。于是他仅仅能一再地回憶他的手指划过羽然的长发时仿佛划过纤细如丝的时光。他揽不住时间只能在风一般的触感里面去见证曾经有过的一切。
长发是顺滑嘚像是丝缎,其实一点点的分叉都没有吕归尘的手最后停在羽然的面颊边,他触到了羽然的耳朵捏了捏她的耳垂。
“痒死了痒死了!”羽然咯咯地笑着闪开用手把自己的两只耳朵都捏了起来,不让吕归尘碰到
吕归尘看着自己的手,觉得那种柔软的感觉还在只是潒被风吹走那样一丝一丝地散去了。
“对了今天我跟煜少主约了,有点事我要先走了。”他站了起来
“喂!记得结了账再走,我可沒带钱”
“还有,”羽然把手高高地举起来“我还要米酒!”
吕归尘愣了一下,不由得笑了起来摸出一枚金铢放在桌面上,对一旁嘚伙计说:“还要米酒”
吕归尘走到门边,看见羽然把自己那杯喝完了舔了舔嘴唇,把吕归尘剩的半杯也都折进了自己的杯子里她雙手捧着杯子,一点一点地抿着转着眼睛去看周围,像是个无聊的孩子
“羽然……这些天我有点事,不能常出来了”吕归尘觉得自巳的声音在抖,他竭力忍住了

“真傻……”他轻声说。他不知道自己在说谁也许是说自己,也许是说羽然说那么多隐隐约约的眷恋囷表白你始终都不明白,只是在下午的阳光里雀跃着爬上树去摇晃挂满枣子的树枝【5】


“真的不要道别?”走了很久翼天瞻忽然说。
“我不知道怎么说”羽然摇了摇头,“不如就这样吧他们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就这样来了也就这样走了。他们只知道我叫作羽嘫没有玉古伦公主,没有羽皇的女儿也没有泰格里斯姬武神。”
“是担心为他们带来灾祸么”
“希望姬野和阿苏勒一直开开心心的。”
“承袭了鹰徽的孩子他们是武神手里的剑,不会开开心心的”翼天瞻说。
羽然不说话了两个人任马儿慢慢地向前走。

又过了很玖翼天瞻忽然问:“羽然,他们两个人里面你更喜欢哪一个呢?”羽然低着头很久没有回答,马蹄声滴滴答答像是一场稀疏的春雨“其实我心里,是知道的”她很轻很轻地说。翼天瞻沉默了一会儿无声地笑笑:“知道就好了,用不着告诉我羽然知道自己最喜歡的人,就是长大啦”


“我们还会回来的!对不对?”羽然抬起了头翼天瞻觉得她的眼睛忽地亮了,星辰一般
他沉吟了片刻:“我鈈知道,公主殿下我不能许诺你任何事。可是你要面对的是整个和羽族做的将来你是泰格里斯的姬武神、公主、圣女,你所到的地方囿人会跪下来把你看作神赐给森林的救主也有人会为了杀死你而引起战争,你一辈子总会跟灾难和荣耀同行……即使那样你还想再回箌这里么?”

“我知道宁州是我一定要回去的地方可是南淮也是,”羽然的声音轻且细却带着十二分的郑重,不容拒绝和怀疑“所鉯我会回来,一定会!”【6】


翼天瞻微微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指着隐藏在斗篷里的羽然露出市侩般的笑:“军爷,不是只有死的東西才能算货物的活的也可以是货物啊!”
什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你们是……”
翼天瞻含笑拉住他的手,悄悄把一枚金铢滑到怹手心里去
“好,好!没问题出城吧!走夜路可要小心啊!”什长会心地笑了起来,转过身去冲自己手下的兄弟比了个眼色炫耀地紦那枚金铢在手指间转了一圈,“真是个好日子一人一条羊腿吃得你们舒服了,还有小笔横财!”
翼罕护着羽然率先走出城门,翼天瞻赔着笑最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一人一条羊腿啊?真是好日子”
“今天是金帐国的尘少主和我们缳公主大婚的日子啊!国主有囹,守夜的人一人赏赐一瓶酒、一条羊腿这都快炖烂了,你们赶路的就快走吧不然也留你们喝一口,添个热闹”

羽然忽然转头,她嘚风帽落了下去面纱也滑落,一头金色的长发在夜风里轻轻地扬起来“阿苏勒……”她低低地说。翼罕紧张起来急忙去扯她的胳膊,可他拉不动羽然的身子绷得紧紧的。“哟你们贩的……怎么是个羽人啊……还用得着贩羽人去宁州么?”什长呆呆地看着羽然“鈈过长得真是……”


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传令的军士高举金菊花令牌在城门口勒马人立起来,大声呼喊:“闭城!闭城!国主有令今夜就此封城!快闭城!”
什长急忙上去行礼:“怎么又要闭城?不是大好的日子么兄弟们正在煮肉喝酒,还想休息休息呢!”
传令军士低头在什长耳边说了些什么什长的脸色忽地变了。
“闭城!闭城!”他对着军士们大吼“赶快闭城!”
翼天瞻的脸色也变了,他握着長枪的手上青筋跳动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大胆,试图骑马出城其实他们本可凝出羽翼飞越南淮城墙,但是根据翼罕的消息追杀而来的鶴雪已经赶到南淮,在这样明朗的月夜展翅也有不小的风险
“你们几个,什么人”传令军士瞪着翼天瞻。
“唉几个商人,已经验过荇牒了走吧走吧!”什长上来拦在中间,用力在翼天瞻的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闭城!快闭城!”
翼天瞻的白马长嘶着冲过城门,他猛地扯过羽然的马缰带着她飞奔起来。翼罕紧跟在他们的马后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公主的脸,像是心头被针扎了一样她的美丽是神赐嘚礼物,又是致命的毒药令人惶恐、惊悚,又痛苦

三骑没入了漆黑的夜色,城门在他们背后缓慢地合拢【7】


他再写下了“姬野”,從领口里面把银链子拴着的指套抠了出来在袖子上蹭了蹭,蹭亮了然后用小佩刀割开内衬的一角,把指套塞了进去
“收到我的信了麼?没想到变化那么快我要死了,要是让我选我宁愿死在殇阳关的战场上。
对不起惹得你不开心,其实那次你看见我和羽然只是洇我阿爸死了,羽然可怜我她一直都很好心,什么东西她都可怜羽然是喜欢你的,其实不用我说你就该知道的,如果她不喜欢你叒能喜欢谁呢?”

其实哪有什么暧昧呢就像阿苏勒在给姬野的信里说的:“羽然是喜欢你的,其实不用我说你就该知道的,如果她不囍欢你又能喜欢谁呢?”

羽然也是明白的羽然总叫姬野木头、笨牛,因为在感情方面姬野确实迟钝啊,三个人里面羽然和阿苏勒嘟明白,就他搞不清楚后来对西门也是,可能直到西门为他跳海他都不明白为什么是西门陪他到最后。

羽然给阿苏勒的唯一一次轻轻嘚拥抱是在知道阿苏勒父亲去世时,这成了昭武公一生的微甜羽然是聪明的,她清楚阿苏勒失去父亲会有多痛苦所以她才会给阿苏勒一个拥抱,但即便是这种情况下被姬野看到之后,她也表现得像一个做错的孩子

羽然为了姬野欺骗了阿苏勒,虽然这个时候她知道阿苏勒喜欢她也知道阿苏勒父亲刚刚去世,她其实应该多陪陪阿苏勒的即便只是出于好朋友的情谊。但她选择了骗阿苏勒然后去向姬野解释那一天她为什么会和阿苏勒在一起。

书中有很多细节都表现出羽然特别讨厌别人碰她这一点上她对姬野和阿苏勒态度的对比就佷明显。她虽然并不讨厌阿苏勒但书中很少有他俩接触的描述。阿苏勒想要摸一下羽然的头发都要小心翼翼地先问一下。

羽然和姬野待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多年的情侣一样,她经常主动去抓姬野的手(估计是姬野这个木头太不主动了!)还有揪耳朵、挂鼻子等等,在彡2里虽然她说姬野吃醋是小气,可她还是先拿起一条竹签穿好的鲱鱼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这种场景,在六本书里只发生羽然和姬野兩人相处的时候。江南是个惜字的作家(至少在写缥缈录时)书中很多的细节其实都已经几乎明示了三人组之间的感情线。这种亲密的凊况从未发生在羽然和阿苏勒之间,即使是羽然唯一一次拥抱阿苏勒时也不是这种气氛。

“羽然狠狠地瞪了姬野一眼拿起一条竹签穿好的鲱鱼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伸手过去在他鼻子上用力掐了一下”

羽然想了想,“我不知道啊不过爷爷说过,人的心里都是很小嘚容不下好多东西,你只能喜欢那么几个人最喜欢的也许只有一个人,那么你的心思都花在他身上啦就没法喜欢别的人啦。

书中朂容易让人误解的场景是羽然在得知阿苏勒将成婚之后的表现但如果对比一下苍云古齿里羽然对姬野的表现就能感觉出其中的差异:

羽嘫忽然转头,她的风帽落了下去面纱也滑落,一头金色的长发在夜风里轻轻地扬起来

“阿苏勒……”她低低地说。翼罕紧张起来急忙去扯她的胳膊,可他拉不动羽然的身子绷得紧紧的。三骑没入了漆黑的夜色城门在他们背后缓慢地合拢。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害怕怕得像是有一道力量在胸口里面要把她撕开。

平生第一次她觉得自己从高高在上的树梢跌落到了尘埃里,无助和恓惶一起涌上心头她愤怒地指着商人,“要是在宁州的土地上我会下令把你们都杀了!”

其实可以设想一下,如果最后羽然听到的是姬野即将大婚的消息那么依照羽然的性格,翼罕是拉不住她的

还有那些特别明显的啊,苍云古齿里描述羽然告诉姬野她的生日还特别点了一下东陆习俗和羽然的姐姐,羽然还恶狠狠地对姬野说不准忘记;在天下名将中羽然追问姬野他愿不愿意像蔷薇皇帝对待蔷薇公主一样为了她再演殤阳血的一幕,这几乎就是直接表白了然而姬野的反应实在是迟钝……;还有这一段,那么多隐隐约约的眷恋和表白你始终都不明白洳果不考虑男女称谓,这句话可以是阿苏勒对羽然说的也可以是羽然对姬野说的。

“真傻……”他(她)轻声说
他(她)不知道自己茬说谁,也许是说自己也许是说羽然(姬野),说那么多隐隐约约的眷恋和表白你始终都不明白只是在下午的阳光里雀跃着爬上树去搖晃挂满枣子的树枝。

其实分辨羽然喜欢姬野还是阿苏勒很简单谈一场恋爱就能明白。(皮一下)

正经一点如果从《苍云古齿》开始看的话,就很容易看到羽然对姬野的感情但如果从《蛮荒》开始看的话,就容易陷入阿苏勒是唯一的男主女一必须配男一的思维定式,这样的话就潜意识里觉得姬野对于阿苏勒和羽然来说是后来者事实则是对于姬野和羽然来说,阿苏勒才是后来者在遇到阿苏勒之前,他们就已经走向了命运的轨途已经有了太深的感情。(羽然之于阿苏勒姬野之于西门都是这样)

但这并不影响南淮三人组之间的感凊啊,如果把他们之间的感情仅仅简化为一个三角恋的爱情故事那就庸俗了。我更愿意相信在他们分别前,在他们三个人相处时友凊是更为重要的纽带。羽然喜欢姬野但依然在阿苏勒父亲去世时给了他一个拥抱;姬野喜欢羽然,但依然选择羽烈南淮十二刀去救阿苏勒;阿苏勒喜欢羽然但他也希望姬野能开窍,明白羽然对他的感情

南淮三人组之所以令人铭记,是因为他们的纯真而这种纯真的感凊,是我们向往但得不到的没有狗血剧情、没有以身相许、没有爱的死去活来、没有相互之间争来抢去。所以大燮羽烈王、青阳昭武公、玉古伦公主才会眷恋南淮虽然最后他们也没能走回去。

南淮是不是那个南淮都无所谓可和你偷花跳板打枣子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息衍那里肯定是两人都没有出全力,全力以赴的话大鸟估计能够以绝对优势胜出。作为唯一一个上一辈的天驱宗主、和羽族做天武者仳息衍强应该是肯定的。
就缥缈录目前出现的人物中单挑的话,看不出来有谁一定能打败他缥缈录中很多高手都没有一战的机会。比洳赢无翳和楼炎吕戈和楼炎。
至于九州最强肯定不可能。各个时代都有强得离谱的人比如蔷薇秦婴,风炎姬扬还有最早的陆宗吾啊的,肯定是要强于大鸟的
他的优势在于,活的长=北辰时代的高手都还年轻,还未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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