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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选之徒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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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阳如血,映照在无边的草原之上。  战兽的嘶吼直冲云霄,飞鸟仓皇逃离,甚至有脆弱的幼鸟被震裂内脏,坠地而亡。  如山的异兽脊背上狰狞的尖刺桀骜向天,如锋似剑,身披岩石的铠甲,斑驳破碎。闪烁着妖异光芒的箭簇深深的钉入铠甲之中,鲜红的兽血像泉水一般顺着伤口潺潺而出。异兽浑然不觉,依然喘着粗重的气息,满目通红的向前迈进。异兽的身后,又一片焦土形成的轨迹骇人听闻,不时还有零星的火星飘散在空气之中。  异兽身边紧紧环绕着上千的虬髯大汉,愤起的肌肉微微颤抖,散乱的头发粘黏着泥土、汗水和血水,不屈如针;仅仅保护着要害的铠甲和如山异兽一样破碎染血。空着的箭筒不曾丢弃,本该光亮锋利的阔剑满是缺口,门板大小的盾牌只剩下三分之二——残军、败军、百战之军!即便如此,整个队伍的阵型丝毫不乱,沉默而锋利的战气,带着决然和惨烈,跟随异兽前进。  千人一兽的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带着撼动心跳的节奏,引着大地颤抖。  队伍的最前方,一身披同样残破铠甲的首领,也许只有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残破血红披风,才证明他不凡的身份。他骑着一头四蹄燃烧着幽幽蓝焰、全身鳞甲、狮头虎身蛇尾的异兽,回首四顾,看着浴血的袍泽弟兄,眼中含着不舍与悲伤。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如山异兽身上,那有一个纤细而柔弱,被紧紧包裹在一个连帽长袍中的身影,看不到身影的容颜,但首领的双眸中隐隐闪现着柔情、恋爱,和深深不舍。长袍身影仿佛接收到了这份深沉却炙热的目光,双方身影同时一颤。  首领决然的回头,高举手中的战剑,用嘶哑的嗓音呐喊:“儿郎们,随我——赴死!”  “吼——”战气冲霄,残军目光坚定,满怀死志,慷慨冲锋,血色的火焰在他们的身上燃烧升腾!  前方,黑气环绕,无边无际。远远望去,一股邪恶的死气如同冥火一般翻腾不息,看不清黑气之中到底有什么,只隐隐看到一双双灯笼大小,或血红,或幽蓝,或惨白的眼睛,残忍而不屑的闪烁着。偶尔的气焰翻腾,依稀能看到一些庞大而狰狞的身影在闪现,在看着这群残军最后的燃烧。  ……  远处,高空之中,星空之上两道恢弘的身影分立两方,如同对弈棋手,俯视草原战场。无从看到两道身影的容貌,只能看见身处黑气一方上空的身影,散发着和黑气截然相反的圣洁之光,触之隐隐有祥和温暖之感;残军一方的身影,散发着高贵的金色光芒,浩大的贵气和堂堂的正气,让人顶礼膜拜,隐隐有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然而莫名的失落和悲伤,弥漫在两个神秘的身影之间,仿佛草原上大局将定的战局,跟两者之间的对弈毫无关系。  “还是错了么?”金色的贵气之人喃喃自语,又好似在询问他人。  “错了!错了!此路不通!此路不通!这一纪元的尝试还是一场空!!”圣洁之光的身影,光芒一片波动,温和之感不再,相反隐约流露出一种疯狂之气。  “争渡!争渡?苦海无边,路在何方,可还有路!?”贵气之人仰天咆哮。  “还有希望么,还能如何走……”白光之人的情绪似乎稍稍平静,疯狂之气收敛,但动摇的更加厉害。  渡,是死;不渡,亦是死,缘何而争?  “争!要争!”两个身影之间突然瞬间平静了下来,彼此对视,双眸中看到了坚定和决绝。  那就再向上天争一把!两道身影化身为两道闪亮的流星,直奔如棋盘一般的平原之上,那么绚烂……
  一道刺眼的闪电撕裂昏沉的夜空,瞬间照亮了幽暗的羊肠小路。寒风裹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肆虐在荒无人烟的野外,如同粘稠的蜘蛛丝,给人平添无尽烦躁之意,好像被卷入了光怪陆离的盘丝洞一般,让人恐惧而绝望。  小路两侧高低密布的树木,也随着邪风冷雨张牙舞爪的舞动,枝叶不时还发出如沙哑狞笑的诡异声音。也许在靠山吃山的山民中最资深的猎人和采药人,也不愿出现在此时此地。  从不远处朦胧的雨帘之中,一个瘦弱的身影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沿着羊肠小路前行,好似酒醉一般,不时摔倒在地,溅起一滩污水。但是依旧缓慢而坚定的爬起,向前走去。  他身着一身破旧的军大衣,年龄不大,双手紧紧的按在右边胸口。雨很大,但丝丝鲜红从指缝中溢出,不难发现他重伤在身。杂乱邋遢的鸡窝头下,一张本应该显的可爱的圆脸,不知道是因为流血过多还是冒雨受寒,显得格外的苍白憔悴。即便如此,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依然如同黑夜中的启明星一般,闪烁着不屈和狡黠的目光,嘴巴里不停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  仔细一听,说的内容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亏大了亏大了,爷还是处男呢,这是要死了要死了,我主耶稣基督,万能的万王之王,慈爱耶和华之子,有木有看见你虔诚的信徒需要你的帮助啊……”“亲爱的老爹老妈,我都快十年没见过你们了,见不到你们我还不想死啊……”“算命的瞎子说我命犯桃花,何止是桃花劫啊,这桃花是要命啊……”“作死的狗哥,名字衰就算了,还特么做衰事,死在你手上爷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不断的念念有词好像是在吐槽着什么,但渐渐扩撒的瞳孔和一闪而过的茫然,都在不断的吐槽中吸取着莫名的力量,强打起最后的精神,一次次的从晕倒的边缘拉回来,继续前行,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转眼之间就要消失在小路的另一端远方。  一路磕磕绊绊的走着,速度越来越慢,摔倒的次数越来越多,从污泥中爬起的动作越来越艰难。他自己似乎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只是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再也爬不起来,走到生命终止。  可能上帝真的听到了他的吐槽和呼唤,终于在不远的前方发现了一个破败的——小“庙”?应该算是庙把,就在路边山丘之上向内的一个浅坑,深不足两米,带着明清时期府衙大门的造型,门不高不足三米,上檐的砖瓦好多已经掉落垮塌,直愣愣的突兀这木头椽子,木质的门槛门扇腐朽不堪,被风吹得一开一关阴森无比。  “我是真的走不动了,也好,死在这里也算是命,至少不用再受风吹雨打了。”他嘴里嘀咕着,推开了腐朽的木门。一股沉闷霉变的气味直冲他的脑门,让他不由的咳嗽不止,一缕缕鲜血也从嘴角咳出。“呵呵呵,看外面还以为是个兰若寺呢,没想到里面这么破,也罢,相逢即是有缘,能借贵宝地走完最后一程,也算是我的福分,还是谢谢咯”说着向破庙内简陋供桌上,一个外形都看不清楚的泥巴像拜了两拜,瘫坐在地上,上身依靠在山壁。松开了一直按在胸前伤口的双手,费力的从衣领内扯出了一个银光闪闪,光亮如新的十字架,隐约能看见十字架上看见“SAC”三个字母。右手紧紧的攥着十字架,他两眼望向门外丝毫没有减弱趋势的雨夜,陷入了回忆。  他叫封楚,十八岁,唔,大概十八岁吧。在他八岁那年,也许是九岁,父母在地里劳作回来之后,例行在家做礼拜——封楚的父母都是最虔诚的基督徒,也希望封楚能皈依主的怀抱,还因此从小就在他的脖子上带上了那个精致闪亮的十字架。  父母没空陪他玩耍,一个人在乡道上玩耍的封楚,被路过的一辆面包车给拐带了。封楚记住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被一个大麻布袋子给套在了头上,抱上了车。车上一股子猪屎味和鱼腥味,还有一句听得半懂不懂的威胁话“不准昂,不然老子弄死你!”  你没猜错,小封楚悲催的被绑架了。也许被拐儿童当中有幸运的,被人买去当儿子当少爷,身负传宗接代的重任。然而从被拐的那天起,小封楚就被美丽的幸运女神无情抛弃了。也没错,他没有成为那个少爷,而是被人贩集团留下了。用狗哥的话说,哦对了,狗哥就是那个出手掳走他的那个男人,粗犷的东北老爷们。狗哥说,你小子长得够丑,每人肯卖你,我看你都觉得心酸,跟着我们乞讨队去讨饭把!然后小封楚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就此开始了。  想到这里,封楚的脸上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似乎身上的伤口又开始发作了。其实并不是因为身上的伤,而是那段不堪回首的乞讨生涯。乞讨不易,竞争激烈,狗哥团伙为了能有更多的收入,开始从肉体上摧残封楚一群孩子——敲断手脚,拧断关节,而且没有好的医疗条件,简单给个夹板就让孩子们上街。不出意料了,狗哥团伙的收入提高了,同样不出意料的,好多孩子承受不住折磨而夭折,更多的成为了终生残疾。也许是从小带着的十字架的保佑,封楚撑下来了,而且是唯一一个被打断手脚不叫疼,还咬着牙笑着看着狗哥,跟狗哥说“狗哥您受累了,休息一会再来打吧”。  小封楚的上道也让狗哥老怀大慰,慢慢的给了他一些优待,允许吃更好的饭菜,偶尔还能吃饱。随着年龄的增大,过了3,4年,乞讨的工作已经不适合封楚了,狗哥大发慈悲不再让封楚乞讨。这时候的封楚奇迹般的没有烙下残疾,四肢健全。唯一的毛病就是身上大部分的关节,稍稍用力就会习惯性的脱臼。也因此,封楚学会了重要的技能——接骨。
  乞讨生涯的结束,本以为是苦难生涯的结束,没想到更大的磨难还在后面。不过想想也是,在狗哥这样偷鸡摸狗的犯罪团伙中,本身就是苦海无边,回头无岸的,不信你瞧。  狗哥非常器重封楚,觉得封楚够狠,对自己狠,对别人肯定更狠了。狗哥每次看见封楚一脸微笑的把无意,或故意被卸下来的肩膀、膝盖扶好位置用力往墙上一杵,嘎嘣一声给接上,脸上笑容不变的样子,就觉得这小子够牛,是个可造之才,可不能糟践了,于是狗哥在原有的拐卖儿童和教唆乞讨的业务范畴之外,结合封楚的天赋,拓展了全新的业务范围,碰瓷儿!  这玩意儿可是个技术活儿,一要找准目标,豪车是必备的,但司机的选择也很重要:女司机不能选,不然碰瓷不成命给送了;板儿寸金根子纹身哥不能碰,不然指不定谁讹谁呢;穿制服的不能碰,不是当官儿的就是专职司机,惹不起;这些金玉良言都是封楚用血肉验证出来的。  遇见女司机那一次,幸亏躲得快,因为人女司机紧张,一个急刹踩成了油门,紧紧是把脚背压成粉碎性骨折,虽然如愿获赔了大笔医疗费,但是狗哥也表示很肉痛,因为封楚的医疗费就花去了三分之一。用狗哥的话说,现在的封楚不一样了,是骨干,有病,得治!受益于多年的乞讨生涯,脚上很快的恢复了。  业务在有条不紊的开展,狗哥的事业也蒸蒸日上,随着收入的增加,狗哥的野心也在无限膨胀。从一开始各地流窜作案,到固定业务范围,再到抢地盘收保护费,甚至腐化官员,涉及黄赌毒。在这个过程中,封楚的地位得到进一步的提升,论武力,一个动不动就敢拼命,断手断脚都不皱一下眉头的猛将,让无数老大眼红;论智商,没脸没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封楚,不但颇得狗哥的赏识,而且打点上上下下,走后门塞红包,也样样精通,分寸火候把握的恰到好处。  可以说经过这些年的打拼,在狗哥团伙,封楚已然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了。但是对于封楚而言,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有了更多的想法萌生而出。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他总习惯性的掏出那枚十字架,攥在手中摩挲,不断的去回忆自己那容颜已然模糊的父母。  封楚能到现在依然保留着十字架,不是因为狗哥讲义气,而是在被拐的当天,狗哥就动过心思,想把十字架拿去卖了,就算是银的也能值点钱不是?结果随手拿个从打火机里面拆出来的吸铁石一试,嘿嘿……狗哥当时就骂了一段三字经就对这十字架弃之如敝履了,当然当时封楚身上的几个毛角票子却被洗劫一空就不多解释了。  封楚记忆中的父母虽然面目已经模糊,但是有些事却历历在目。父母很奇怪,不同于传统的农民,他们谈吐有度,是村里最有文化的人。明明是国人,却偏偏信仰的是老外的宗教,而且相当虔诚,每天餐前祷告,按时礼拜。而且不断给年幼的封楚灌输耶稣基督的荣光和伟大,期望小封楚也能成为神的孩子。  除此以外,封楚的记忆就只有父母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和温暖。少不更事的时候还不觉察,年龄慢慢长大,对父母的思念也越加深厚。跟随狗哥这些年,封楚不是没有尝试逃跑回家,但是每次失败的结果都是伤痕累累的身体和更加严密的看管。现在他成了狗哥最器重的手下,但是他自己也绝了寻找父母的心,因为他知道,跟随狗哥走的这条路是条不归路,而且已经走的太远太远,也许最后去追寻的,只剩下彼此斑驳的伤害。还是让那个光辉可爱的形象,永远住在父母的心中好了。  封楚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虽然是被狗哥逼的去做那些事情,但做就是做了,爷们做的事,要认!但他内心深处一直有着自己行事的准则:不逼良为娼,不残害老弱,不碰毒品。甚至在狗哥不在的时候,封楚会出手阻止一些他看不惯的事,当然也不能让狗哥知道。  沦落到今天,在荒郊野外的小破庙里独自等死,与其说是偶然,不如说是命中注定。狗哥的欲壑难填,和封楚内心深处原则底线的碰撞迟早会爆发。在一次跟另外势力争夺地盘的过程中,狗哥不幸落败,内心不甘。于是要求封楚策划一起绑架,准备将对头老大十四岁的女儿绑了,来讨要赎金和地盘。  封楚再次不负所托的完成任务,但狗哥在面对那虽未成年,但已然初放光彩的姑娘五花大绑在他面前的时候,动了邪念,想糟蹋人老大的闺女来先收个利息。果然在内心底线的唆使下,封楚抄起手边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的砸向了狗哥的脑门。  借着团伙老二地位多年积攒下来的威势,手下无数居然不敢阻拦丝毫。于是英雄的封楚带着拖油瓶小妞辗转长途汽车、绿皮火车、驴车等等交通工具一路逃窜,并在途中把小妞交给了警察叔叔。但狗哥醒来,那是可忍孰不可忍,适逢帮派之争败北,又被“心腹兄弟”插了两刀,于是下了江湖绝杀令,才有了现在的封楚静静等死,都不带挣扎的。  “哎……”封楚深深的叹了口气,论起人生的精彩程度,十八、九岁的他经历的风浪也许远远比平凡人的一生还要丰富多彩波澜壮阔。但他内心中,却又浓浓的不舍和对生命的渴望。  “那小妞是真漂亮,我还是处男啊,为了她就这么挂了!!!爹娘啊,我还没回去看过你们给你们尽孝就要死了!!!上帝啊,你瞎了眼啊,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我这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好事最后就这么死了,你对得起你的信徒么!!”封楚终于发出了不甘的干嚎。  “小子,在我的地盘乱说话,你是不想活了吧!”一个慵懒的声音幽幽传来。
  “什么鬼?!”封楚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险些原地蹦了起来,要不是突然扯着伤口,疼的一阵呲牙咧嘴,说不定脑门都能磕到小庙的顶上。  不过也因为这不识趣的声音,也生生的将封楚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他不得不松开攥着十字架的手,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好确定自己不是回光返照之下出现的幻觉。  刚才发呆的时候,明明眼睛一直都盯着庙门口,远眺星空。先不提这荒郊野外,深更半夜的破庙。仅仅看这越来越大的风雨,就不会有任何人能突然出现的,哪怕后面被江湖追杀令吸引来追杀自己的杀手,估计这会也在远处的村子避雨呢!可发声的这位主,硬是突然之间出现,好像是硬生生的从画面中挤出来一样!他一定不是人!  脑海中闪电般的转过这番分析之后,才留神打量眼前这位——爷?封楚自己在道上混的时候,虽然年龄不大,但江湖儿女见面都喊一声封爷。只因出手阔绰,洒脱不羁,对下面的人都很关照。但眼前这位“爷”的形象……非要说的话,“主要看气质”!  这位爷基本和封楚一个姿势坐在门槛上,上本身倚靠这门框,四十五度仰望……月亮?如果有的话,总觉得颇有“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浓浓即视感。一身华贵的白色汉服,领口袖口缝制着精致的墨绿色花纹,本应儒雅非凡,却没有腰带,松松垮垮耷拉在大腿上,袒露大半领口;藏青色的文士发髻将头发随意一束,文质彬彬,却偏偏在左额之前耷拉着一束尺长的……刘海?身后背着一个,唔,钢制门板一样的大剑,如果不是开了锋,估计封楚也是认不出来这玩意是个剑。你问剑有多长?抱歉,封爷也说不清楚,因为只看得到双手一握的剑柄露在爷的肩上,另一端深深的插入地面……  当然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这位爷最违和的是右手提着一瓶……“红星二锅头”?左手擒着,我只能用擒这个字,才能刻画出他这个恶狠狠的动作,恩,擒着一个比他连还大的鸡腿,一口酒,一口鸡腿的啃着,还不时的摇着鸡腿,把油腻的手使劲在袍子的下摆上擦着,也不知道袍子是什么材质的,居然怎么擦都不脏。最令人恶寒的是,爷长着一张比木木玲还要精致美丽的脸蛋。  泥煤啊,玩COSPLAY也不是这样玩的把,装bility不是应该装的高大上一点么,不管是电视、小说还是游戏里面,不都应该这时候提着一个复古的陶制酒壶,来上两斤斤上好的黄牛肉,筷子敲着盘子,吟唱“一壶烈酒醉红尘,半生漂泊独一人”之类的画面么,鸡腿是什么鬼!二锅头是什么鬼,还是九块九包邮的那种!  “这位爷,这大半夜的,您这是唱哪儿一出啊,有什么小弟能帮的上忙的么?”刚涌上喉头的三字经和到底是男是女是人是鬼的话,还是被封楚多年练就的江湖阅历,和厚如城墙的脸皮给逼了回去,卖了个怂,虽然快死了,亡命之前还不是想多活个几分钟来着,再说难得有人给自己送终,嘿嘿,这人应该也算给自己送终的把。  “问别人话之前,是不是先要礼貌的做个自我介绍,并且为擅自进别人家,还出言不逊道个歉啊”爷轻蔑的用眼神余光瞟了一样封楚,连转个头的劲儿也欠奉,继续“望明月”。  “这位爷您好,小的叫封楚,您看我这样子,命也不长了,被贼人追杀跑到这里没劲儿了,不知道这庙是有主人了,叨扰之处,还请爷海涵海涵啊,我现在想走也没劲儿了,还请您行个方便,让我在这多躺会。“封楚一边盯着爷的表情,一边揣摩着说话,一旦有所不对就准备拼命了。  “不知道您是这儿的屋主,还是这片山林是您的产业,或者您……是他?”封楚试探性的说道这,自己的虎躯也是一震。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供桌上的那团分辨不出身影的泥巴雕像,心中又隐隐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位爷虽然不怎么靠谱,但至少算得上丰神俊朗,跟那个泥巴疙瘩太没有可比性了。  于是接着说道:“至于您说的出言不逊,小的真的不明白。”  爷一动没动,还是那个姿势,似乎完全不在乎封楚的防备,也好像完全没有看见封楚的示意,却偏偏说着让封楚脊背发凉的话:“小子年纪不大,心眼不小啊,记得以后在心里腹诽别人的时候控制好自己的眼神,不要被人看出来了。”  爷继续幽幽说道:“我刚才听你在骂西方那个老头儿啊,虽然我也看不太惯他虚头巴脑的样子,不过也轮不到你这小子胡说八道、说三道四把,看你还是个信徒,怎么着,还觉得自己说的挺对啊?”  封楚心中初定,看来不是找茬的“我爹娘信了一辈子基督,我打小也被他们影响,结果我这下场爷您也看见了,你说有对信徒这样的么,上亿人天天虔诚的供奉他信仰他,结果他一点表示也没有,怕是那些神迹啥的,也是耶稣他老人家无聊,用抽奖的方式随机去帮忙的。这不,我这人品也差,没被抽中,只好在这等死了”  封楚越说越委屈,把自己这一生的磨难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般跟爷说了,也不知道为啥,好像心里防线就自然而然的对着爷打开了。  说着说着,爷也转过身来,认真的盯着封楚,聆听他的经历。在扫过十字架的同时眼睛猛的睁大,盯着“SAC”的印记看了半晌。“看不出你小子年级不大,坏事做尽啊,也难怪那老头没空搭理你。不过你小子还算有点原则,对我的胃口。”  “给你个机会,再活一遭,想不想?”爷难得正经的放下了鸡腿和酒,目光灼灼的盯着封楚。
  “爷,您真能治好我的伤?我真的不用死吗?”即便以封楚喜怒不行于色的城府,也不禁喜上眉梢,瞬间忘记对于对方身份底细的一无所知,完全放下了戒备之心。  “小子,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我说的是活一遭,不是活过来!大爷我不是华佗,你的伤这么重,不在我的业务范围里边儿。”爷翻了个白眼,继续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还吊儿郎当的狠狠啃了一大口鸡肉。  封楚听闻,心凉了半截,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呼吸越来越虚弱。因此再度冷静下来,盘算了一下对方说这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前一直都被对方奇葩放荡的举止打扮所吸引,现在定下心来,再度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虎躯二次一震!原来一直没有留意到,为什么外面如此大的风雨,这位爷还倚靠在门边装不羁。现在细细一看,原来他身上隐隐透出一层淡淡的清光,透明到几乎看不到。所有的雨水飘落到他身边,都会被清光所隔绝。更令人惊异的是,雨水并非像是落在玻璃罩上那样汇聚在一起向下流动,而是如同门外的清风自然吹拂,改变了雨丝的下落轨迹。如果不是恰逢风雨交加的环境,相信平时根本就无法觉察。  这不是障眼法!封楚拼命调动自己丰富的社会阅历,和因为靠自学而少的可怜的知识来分析。第一,这不是物理的障眼法,因为雨水的轨迹改变了,有点像光的折射,但雨水和光显然不是同一种物质;第二,他说这里是他的地盘,看他的一身逆时代行头和夸张的门板刀,甚至改变雨水轨迹的能力,不是有非同常人的特异功能,就是真正传说中的神仙中人;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我伤成这个样子,一般人早就吓的不知所措,他却云淡风轻,而且我身无长物,命在旦夕,他要图我什么,大可以在我死后在动手,犯不着骗我,一定是这样。身体的反应不会撒谎,既然我都快死了,就信他一信,说不定能搏出个未来!  “怎么?想明白了?”这位爷在封楚思考的时候,也在默默的观察,仿佛会读心术一般,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想明白了,不知道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是山神爷爷,还是土地爷爷,还是别的什么?老称呼您为爷,我觉得也是对您的不尊重,您说是把?”封楚收起了伪装出来的谄媚之色,平静的问道。  “小子定力不错,拿着!”爷说着就把手上的鸡腿扔向封楚。  封爷一愣,这是唱的哪一出?愣神之间,一个不留神没接住,被油腻的鸡腿砸在了脑门上。封楚一脸嫌弃的用拇指和食指两个指头,拎着油腻腻还缺了好几个口子的大鸡腿,带着满脑门的黑线和问号瞅着这位爷,无声的示意——这是几个意思?  爷一脸鄙视封楚不识货的样子,继续慵懒的开口说:“看见爷背后这把剑了么?爷的真名叫啥好多年没人叫了,自己也忘了,你就叫我大剑神,或者帅剑神就可以了。”爷用大拇指比划了一下后门的门板剑,牛逼哄哄的说到,“看什么看,不识货的东西,赶紧吃啊,还嫌脏啊?虽然不能完全治好你的伤,但是止个血止个疼还是不在话下的,不吃就还给我!”  封楚一脸蛋疼的看着“大剑神”,硬着头皮啃了一口。跟油腻恶心的卖相截然不同,咬了一口吃进嘴里,居然入口即化,唇齿留香,一股暖流夹杂着令人舒爽的气息直冲脑门。低头一看,嘿,伤口真的还不流血了,不但不疼,还有点清凉。  封楚高兴的想起身而立,结果头晕目眩的手脚一软,摔倒在地上,恢复了之前的倚靠墙壁造型。大剑神从鼻孔里哧笑一声,意思是让你不听我的话,吃亏了吧!  封楚按捺着心中激动,看来是真遇上了神仙了。终于真诚的向大剑神道谢:“帅剑神爷爷,我服了您了,以后也绝对全心全意听您的话,您不是说我这伤治不好,还是会死么?那您刚才问我要不要再活一遭,是啥意思?”  大剑神听到这里终于认真起来,严肃的跟封楚说:“你小子在这里遇见我,算是一场机缘,你的性子也让我比较顺眼。现在因为一些情况,我暂时无法离开这里,但有些事必须要立刻去做,所以才会给你个机会。这一世,我帮不了你,但是我可以让你再活一世,带着你的记忆!”大剑神眼神闪烁,带着几分诱惑和诡异。  再活一世!这四个大字如同暮鼓晨钟,敲响在封楚的耳畔,久久不能平静。他又一次在脑海中回想这一生,父母、基督信仰、被拐、一步步的被逼走向邪路,甚至想到了那个小妞,泪眼婆娑的呼唤着“封楚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的样子。  遗憾吗?惋惜吗?后悔吗?我不甘心!如果再给我活一遭的机会,我要把所以的遗憾都弥补回来,我再也不要让别人掌控我的生命,我要跟我爱的人永远呆在一起,保护他们!  从无神到迷茫,从彷徨到坚定,短短几分钟,封楚已经在心中下了决定,无论怎么样,听大剑神的!“怎么做?我需要为你做什么?”封楚轻轻的说道,眼神带着无限热切和坚定,死死的盯着大剑神。  “哦?这么信任我?”大剑神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很简单,从这个庙里爬出去,爬到小路对面的悬崖边,然后跳下去,你就能再活一遭!”  “什么?就这样?你在逗我吗?我这个样子,连站都站不起来,我怎么爬过去?就算是真的,你不能把我扔下去吗?”封楚大惊失色道。  “信不信随你,机会我给你了,做不做,我不勉强。至于说交代给你提我做的事,等你跳下去再活一遭的时候,慢慢自然就会知道。”大剑神悠悠的说,一点也不着急。  “你就不怕我活过来了,知道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也不去完成吗?”封楚咬牙切齿说道。  这时的大剑神仿佛又回到了初见面时候的样子,“举头望明月”,丝毫不再理会封楚,准备就这么看着云层背后的月亮,直到天荒地老!  反正都是一死,拼了!要是你骗我,劳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臭不要脸的神仙,还帅剑神呢,封爷这么帅,都不敢这样称呼自己!封楚一边在心中吐着槽,骂着大剑神,一边给自己打气,分散注意力,开始一点点的往庙门外爬去。  身体吃力的在地上摩擦着,刚刚不疼的伤口又开始撕心裂肺了。爬出庙门,风雨又开始无情的冲刷着封楚。好累,好疼,好冷,好痛苦……要么就这样死在这里好了,至少不那么难熬……突然胸口一痛,好像泥地上的石子把十字架磕的戳在了胸口上。刺痛唤醒了封楚模糊的意识。  回头看看庙门,在风雨的掩盖下,已经看不到大剑神的身影了。悬崖近在咫尺,封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定最后的决心,拿出身上最后的力气用双臂支撑起上半身,奋力向前一扑!  我要向天再借一百年!我要轰轰烈烈再活一世!
  一跃而下的瞬间,封爷死死的克制着闭上眼的冲动,心中憋着一口气,就想看看大剑神这位爷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投胎的。就算是假的,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  嘿,你还别说,跟封爷之前尝试的蹦极感觉还真不一样!没带护目镜也一点没有睁不开眼的感觉,耳边也异常的安静,没有丝毫的风声。怪就怪在啥都看不清,好像突然跌入了一个封闭的深不见底的下水道,四周都是一个样子。流光溢彩的,跟之前看过的都市夜间摄影作品一样。拉长的灯光轨迹像一条条流星一般,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甚是美丽。  封爷还沉浸在这梦幻之境中,突然四周一亮!终于把这个下水道给穿过去了。还来不及打量四周,就感觉全身以水平的姿势,狠狠撞击到了什么上面。全身一阵剧痛,如潮水一般猛烈的向大脑袭来。  封爷昏迷之前最后一个意识是:想不到投胎真特么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封爷被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覆盖在了脸上,温润而潮湿。这种安全感让封爷的意识慢慢清醒过来,但眼睛却迟迟还没有睁开。  还是投胎好哇!我这是已经投胎成功了把?好多年没有见到父母了,没想到又能重新体验父母怀抱的温暖了,这一定是我的新母亲把,怕我饿着了准备给我哺乳把?感谢万能的耶稣基督,感谢玉树临风的大剑神。说起来我是真有点饿了,谢谢妈妈,我就不客气了,我绝对没有其他的奇怪想法,我只是吃饭。封爷一瞬间脑海中百转千回,说做就做,立马张开了嘴,准备在那片温润上寻找……  张开嘴,伸出舌头,眼睛还没睁开,就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群人的爆笑!封爷暗自不解,这群人是我的亲戚朋友吧,没见过小孩子吃奶吗?有啥好笑的?一边想着一边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睁眼的一瞬间,就看到一张棕色皮肤的长脸,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跟自己四目相对。巨大的鼻孔幽深不见底,还呼呼的朝着自己脸上喷着气——如果没看错,这是一匹马的脸吧!那温润的东西是?!!!目光下移,果然是马的舌头!!!  突如其来的悲愤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将我们的封爷直接石化,甚至都忘记闭嘴并收回舌头。封爷两眼呆滞无神的望着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内心中无数的神兽跑来跑去,感觉自己脆弱的小心灵受到了一万点真实伤害。封爷喃喃自语,如祥林嫂一般:“我的初吻……给了一个畜生,一个畜生……”  身边人的哄笑还在继续,一群汉子还围着封楚指指点点,彼此交头接耳说着什么“估计是个傻子吧”“真可怜”之类的词飘入封爷的耳朵。可封爷好像还沉浸在灾难性的打击当中,充耳不闻。  “好了,都散了吧,大春,去吧这个人抬上后面的马车上,好生照料。”一个柔和的女生缓缓传来“都各自回到队伍中,做好警戒,行程已经被耽搁不少,休息好了赶紧出发。”声音不大,但却神奇般的压过了哄笑和杂乱的现场,让每个人都凛然一惊,各自散去。  一个精壮的汉子,灵活的从人群中钻出,手臂异于常人,特别特别的长。如果封楚此刻还清醒,一定会说这个叫大春的汉子,放在****,一定能成为国足的头号门将。大春向四周做了个揖,大声说道:“都散了吧,圣女大人开金口了,赶紧忙自己的去”。一边说着,一边把占了封楚便宜的马牵开,把缰绳塞到一个随从的手中,随后抄起封楚往车队后面一个灰色棚子的车方向走去,当然了,封爷还魂不守舍的喃喃自语中。  掀开马车门帘,大春随手把封楚往车里一扔,从腰间拿出水袋,戳到封爷的嘴里,胡乱灌了几口,灌得封爷两眼直泛白。等了半晌,看封爷依然双目无神的望着车顶,嘴巴嘟囔着说着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拉上门帘去做自己的事去了,也算听从圣女的指示,“好生照料”过了。  封楚还保持着痴呆状,但耳朵却在微微轻颤。没错,其实我们封爷确实已经从巨大的人生打击当中回复了过来,但是他却一直在装傻,因为他发现眼前身边的一切都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这带给他深深的不安和恐惧。  确定那个叫大春的远离了马车,封楚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并且在脑海中梳理目前的情况。首先是关于“活一遭”,显然跟自己想的重新投胎不是一码事,在跳崖眩晕之前的剧烈碰撞感,应该就是自己从高空砸在地上的真实感受。凭着多年骨折脱臼的经验,现在身体大部分骨骼都受损,万幸的是都不严重,手臂肩膀都脱臼了,关键是依然还是成年人的身体,脖子上的十字架依然还在,而且完全没有重生成婴儿的迹象。但对封楚来说都这不叫事儿,自己就能解决,主要是精神上……那匹马……  翻篇翻篇,差点思维又陷入了混乱。其次是这个世界,跳下山崖的时候还是雨夜,醒来就是蓝天白云了,就算是晕了许久,也不至于也标志性的雾霾也没了吧,而且刚才四处打量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高山,更不提悬崖了。显然不是之前的世界,难道是穿越?  最后则是人,这里的人居然还在用马车当成交通工具,而且看这个车队成员的穿着,不像之前世界中任何一个国家或者种族的服饰,也不太像古老的汉服,硬要做个比喻的话,很像阿凡提的袍子,不过是无袖的,头上也没有带布条缠成的帽子,而是编着细密的辫子。裸露在外的臂膀都是澎湃的肌肉疙瘩。最重要的事,每个人或在手上持有,或挎在腰间,或背在背后,都有着奇奇怪怪的兵刃,除了刀剑弓矛等比较普通能认得出来,其他还有像三根藤蔓用编辫子的手法盘在一起的棍子,像老鹰爪子一样的多刃弯刀等不一而足。  可见这个队伍不是良善之辈,看来装傻还需要继续再保持一阵子才行,为了活下去。  还好语言是通用的,他们嘲笑自己的话和那个天籁一般的声音都能听得懂。封爷想到这里狠狠的舒了一口气:看来华夏文化果然才是最牛的!但是……那匹马……  “啊啊啊!你大爷的大贱神,你坑死封爷了!!!”
  “怎么地小伙儿,怨气挺大啊!”那个熟悉的,慵懒中带着贱贱感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吓得封楚差点大喊出来。他带着恐惧的眼神在四周打量着,想看看大剑神这位爷到底藏在哪里跟自己说话呢。  “喂,别找了,安静下来,闭上眼睛,就能看见英明神武的帅剑神了。”这个声音继续用语言攻击着封爷。  环顾四周数次无果后,可怜的封爷只好屈服了,他猛然发现只要跟大“贱”神这家伙打交道,就没舒心过,不是吃亏就是闹心!  果然闭上眼睛,就看见大剑神这家伙神气活现的出现在脑海中,还是那一身奇葩装束,还是熟悉的鸡腿和二锅头。只见他喝了口酒,悠悠的说道:“很高兴能够再次跟你唠嗑,说明你很幸运的还活着,先恭喜你了!”  “你大爷的大贱神,你的意思是这个活一遭不是百分之百成功么?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也好考虑一下啊!”封楚抓狂道。  “先把你的情绪控制一下,顺便提醒你,年轻人,说话要文明,不要老这么冲动。这不是成功了么,就不要在意这些不重要的事情啦!”这位爷说着说着就又啃了口鸡腿,还吧唧着嘴巴好像觉得味道相当赞。  “你让我怎么冷静,把我丢来这个鬼地方,还有危险,提前啥都不给我讲,还能不能好好玩耍?对了,你不是说你走不开,需要我过来帮你做件事么,怎么又跑到我的脑子里唠叨了。”封楚愤慨的说。  “其实我并不在你脑子里面,跟你说话的其实只是我的一丢丢的灵魂片段,在之前鸡腿砸你脑门上的时候就进入你的大脑里面去了。”爷依然淡定的用自己的节奏说着话,“别问我啥叫灵魂片段,以你浅薄的知识和智商说了你也理解不了,你就当是你们手机的留言功能就好”。  封楚刚准备开口询问,就又被大贱神打断了。“也别问我为什么留言还能跟你聊天对白,因为爷是帅剑神,帅剑神是无所不知的,所以你像说啥爷都知道,你也别问了,该告诉你的会一一给你解答。”  封楚一脸蛋疼的看着爷,等待他的下文。“你们历史上有个很牛X的智者,叫诸葛亮,恩,他的智商已经快达到我50%的水平了。当年诸葛亮为他的主公准备了三个锦囊,结果就解决了刘某入吴娶媳妇的大事儿。为了显示爷的水平,也帮你这个菜鸟多活一段时间,爷也为你准备了锦囊妙计,唔,四条,比诸葛亮要多点,不然怎么显示的出爷的水平呢?”大剑神自恋的说道。  “你又要问怎么开,啥时候开锦囊对吧?天机不可泄露,你瞧,我现在的话就是第一段锦囊的内容,这不是被你顺利开启了么。时机成熟了,你自然就能再次看到爷伟岸的身影!”  大剑神说道这里,难得的正经起来:“在这个世界,虽然你有着成年人的心智和身体,但是我希望你能以重新投胎的婴儿心态,来面对这个世界,慢慢去摸索吧,我没法告诉你更多信息,只能说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最后只想提醒你两点,第一,活着!第二,慎重选择好你的路。希望下次见面,你能活的更自在。”爷深深的看了一样封楚,说了最后一句话。“保重!”就如同出现时的突兀一样,瞬间消失。  封楚眼神深处的迷茫仿佛更加深了几分,显然大剑神的出现解答了一部分问题,但带来了更多新的疑惑……  “警戒!所有守卫将车队呈环形警戒,保护圣女!”外边突然传来的呼喊,人和车马一片混乱嘈杂的响动,把封楚拉回到了现实。他首先第一个动作依然是回到痴呆自语的状态,生怕此时有人钻进马车查看。  但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车队看起来真的遭遇到了突发的危机情况。不但没有人照顾到他的情况,封爷身处的车停下颠簸之后,撩起窗帘一角往外看去,更是悲催发现自己所在的车,居然被放在了环形防御阵的最外圈。换句话说,如果敌人打过来,首先遭殃的必然就是封楚同学了。  “活下来,活下来……”封楚好像装傻成瘾,居然开始念叨着大剑神留给他的话。  大着胆子掀开另一边的窗帘,发现内圈防御的卫士手拿着武器,紧张严肃的看着远处的天空,在卫士的身后,站着一些之前未见过穿着的一群人,他们都身穿连帽长跑,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手里持有各种镶嵌着五颜六色宝石的权杖,同样微微仰着头,虽然看不见他们的容貌,但令人凛然而惊的气势。  防御圈的最中心,站着一位身着素白连衣裙的纤细少女,脸上挂着同样洁白的面纱。一头长至小腿的长发自然的垂在身后,遗世而独立。露在面纱外的双眼如星辰般闪烁着,和其他人的紧张不同,这位少女从骨子里散发着平静和祥和。不知道为什么,当封楚将目光投在这个少女身上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想向着她跪下,顶礼膜拜。这种感觉,连他信奉多年的耶稣都未曾带给他过。  不可以跪!封楚连忙转移目光,顺着队伍警戒的方向看去。这次,他只看了一眼,就彻底的趴在了车内的床板上,怎么挣扎也起不来。一个身影,一道全身翻滚弥漫着血色气息的伟岸身影,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盘坐在不远处的高空中。从这个身影上传来的气息,和少女令人拜服的气息有异曲同工之处,但其强大之处更是不可以道理计!封楚趴在床板上不是因为威压,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一种拜服,而且是最高的拜服礼仪——五体投地,而且对方根本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一种浓浓的屈辱感在封楚的心中升起。上一世,为了生存,为了那一线重新回到父母身边的希望,封楚忍辱负重接近十年,到头来付出生命的代价,被逼重新活一世。没想到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被人逼着五体投地无法起身。  本想悠闲自在的在新的世界里,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种几亩地,找个媳妇,生一对娃,过着无拘无束的小日子。管他什么大剑神的任务,管他什么忠告,离开这个车队就隐姓埋名,过小日子的想法彻底从心中抹去!  首先要活着!然后要选择正确的道路——变强!变得很强,变得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卑躬屈膝!  心中的脱变不足言表,虽然无法起身,但封楚更加仔细的听着车外的动静。  “原小娃娃,怎么这次连你都过来这里了,难道那老不死的,真的忘记百年前的约定,准备毁掉契约么!”一个深沉厚重的声音从血红色身影出传来,他说话的声音似乎被万物所信仰供奉,天地共鸣。  “蛮图尊者,万安,小女子不敢代表家师,只是出门游历,途径此地,如果有冒犯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叫原的女子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话语传来自有一番润物无声的感觉,即使趴在车上动弹不得的封楚也觉得好受不少。  “原小娃娃,你这千载难得一见的资质,我老蛮一直对你欣赏已久,可惜被你家的老不死抢了先。既然今天这么有缘,跑到我的地盘上来,那干脆就别回去了,当我的关门大弟子吧!哈哈哈!”蛮图尊者张狂的大笑起来!
  “小女子感谢尊者的错爱,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傅自我年幼之时便悉心教导,待我视同己出。所以今天我只能拒绝您的好意了。”圣女原清冷的回答道,即使面对如此强者,依然未能在她平静的心湖中掀起丝毫的波澜。  “哦?在我的地盘上,这么多年以来,还没人敢对我说个不字,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那你们就都别走了,全都给我留下来把!”只见蛮图尊者盘坐在高空不动,双手掐着手印,并以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快速掐着玄奥的法决。  只见尊者身后慢慢浮现出一轮巨大的血红色光圈,如轮盘般缓缓旋转。封楚趴在车上,从被风吹起的窗帘中见到这一幕,眼神便死死的被光圈吸引,更令他惊恐的是,没有丝毫办法移开目光,而且隐隐有种灵魂要从天灵盖飞出,投入旋转光圈的错觉,这种大恐怖让封爷感到深深的绝望。没想到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快活不了了。  尊者的动作只刚刚开始,车队的护卫们就已然仓皇失措。这匪夷所思的力量,让这一众孔武有力的护卫,也只能如待宰的羔羊,束手无策。  随着尊者手印的变换,只见晴朗的天空中聚集了如墨般的厚厚云层,翻滚只见蔓延到了天边,一道道血色的闪电无声的在云层中划过,狰狞无比。  “所有护卫,听我命令,立刻盘坐在地上,凝神静气,眼观鼻,鼻观心,默念自在心诀。”面对天地异相,圣女的语气中也不由得带着一丝紧张。在下达了命令之后,同样手上掐着手印,但身后并没有浮现光圈,紧紧是一条薄如轻纱的乳白飘带,环绕在圣女的身边游走不停。  一个带有淡淡乳白色,近乎透明的薄薄光罩,从圣女两手只见法决之中缓缓扩散而出,向一个蛋壳一样,慢慢扩大着范围,直到将所有车队都笼罩在其中才停止。但明显可以感觉到光罩的颜色暗淡的几乎看不清楚,似乎笼罩的范围越大,光罩越是脆弱轻薄。让封楚感到万幸的是,自己所在的马车也被包裹在了这个看起来一碰就会破的肥皂泡里。那种灵魂要飞出体外的感觉也减轻了好多。  蛮图尊者的手印已经停止了,但天地之间的威压也在这一刻到达了巅峰,连云层都不敢有所舒展。只见尊者缓缓开口,奇怪的是封楚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脑海中却似乎在明悟什么天地至理,尊者的形象在封楚的眼中越来越高大,浓浓的威煞和血色光芒也在封楚的眼中发生变化,一种亲切的慕儒之情从他心底深处产生,感觉蛮图尊者就是自己的灵魂导师,是自己的创造者,甚至感觉到尊者身上散发各温暖的白光,吸引自己去靠近,去膜拜……  “咄!”圣女的轻吟将封楚从幻相中唤醒,吓得封爷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多看尊者,想起圣女的提醒,立刻挣扎起来盘坐,眼观心,鼻观心。自在心诀是不会念了,只有默诵深深刻划在心中的圣经。  高空之中,尊者念诵的经文在空气中无形化为有形,形成一头头血色的异兽咆哮嘶吼着,一把把杀气腾腾的狰狞奇门兵刃也如同造物一般浮现在异兽之间,更远的上空,依稀能看见无数的身披兽皮的身影前程的对着尊者俯首膜拜。  面对着远超千军万马气势,压得封楚喘不过气来。只见尊者右手超着车队方向一指。所有的异兽和兵刃都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汹涌的撞向薄薄的光罩。  仅仅在异兽兵刃的先头部队触碰到光罩的瞬间,光照就一阵剧烈的抖动,似乎下一秒即将支离破碎。一层层波纹从乳白半透明的光罩之上涌现而出,尽全力将异兽兵刃潮的冲击之力分散到四周。作为主持光罩的圣女,脸色瞬间苍白,一口鲜血逆涌而出,顺着面纱洒落在洁白的长袍之上,在这生死一瞬的时刻,封楚居然觉得格外的妖艳和动人。  圣女原一向平静而美丽的双眸中,终于出现了浓浓的惊惧,但因为维持光罩的原因,无法开口向任何人求援。  正在这时,那个叫大春的灵活汉子,再次发挥出高人一筹的洞察力,高声命令到:“所有人将信仰之力集中到圣女身上,所有辅祭协助圣女,将信仰之力转化用以增强守护光罩的强度,快快快!”  护卫立刻听命,转身面向圣女,双手合十。中间一圈身着连帽长袍的手持权杖之人,高举权杖,双目注视权杖上的宝石。随着宝石逐渐闪烁这萤萤之光,从四周守卫身上,也不断升腾起如烟雾般的乳白色光芒,补充到光罩之上。肉眼可见,摇摇欲坠的光罩终于略微稳定了下来,但看众人青筋暴起,额头冒汗,身躯轻颤的样子,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突然,人群中陆续有人起身站立起来,眼神迷茫,不在看向圣女,而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向光罩的边界。光罩防外不防内,这几个起身的人,没有任何阻碍的穿过了光罩,向尊者的方向走去。更奇怪的是,光罩外显现出来的异兽和兵刃,仿佛真的有灵智一般,分开了一条道路供这群人走向蛮图尊者。  封楚看到这十来人最后走到了尊者的身下,如同远方显现的兽皮人群一样,虔诚的俯身跪倒在尊者的身后,同样高声念诵着什么,令封楚不寒而栗。封楚不敢多看,生怕自己也会和他们一样丧失意志,赶紧凝神继续诵读圣经。  圣女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焦急的几乎想起身救回他们!突然,圣女眼睛一瞪,瞳孔略微一散后,眼睑缓缓闭上。稍许时间过后,重新睁开眼睛的圣女,眼中满是沧桑和淡泊之意,手臂带着衣袖一挥,光罩瞬间消失。  护卫和辅祭们大惊失色,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于是接连喊道,“圣女,不可啊!”。  可随即圣女的一个眼神就让他们默然低头,不敢在发出任何声音。当光罩消失的同时,外面疯狂冲击的异兽和兵刃,也像冰雪遇到了阳光一般融化消失。这一刻,包括天上的厚重阴云和血红闪电,都像潮水一般远离车队所在的区域,留下了一个格外显眼的空洞。定睛一看,和四周的血色光芒不同,空白区域内也弥漫这淡淡的光芒,和圣女所召唤出来的白光相似,但更加清淡,恍若无物。  “老蛮,你还是这么不讲道理啊,居然不顾颜面,欺凌小辈,可是欺我玉缘山无人?”圣女说道,却从口中传出的是苍老低沉的男声。
  “哦?玉老匹夫,你居然亲自来了?看来对你这个宝贝徒弟还真的是相当重视啊?”蛮图尊者面色不变,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忌惮之色。  “劣徒学艺不精,被前辈指点一下,是她的荣幸。不过这么大的阵仗来对付我这个徒儿,未免也太不把我玉缘山放在眼中了把!”圣女冷哼一声,依然用苍老的声音回答道。  “这蛮藏之地,本就是本座的地盘,你们玉缘山派出圣女一级的门徒,浩浩荡荡的带着这么大的阵仗前来,连个招呼都未曾打过,岂非是不把我这个尊者放在眼中?百年前的契约,在你玉缘山看来,是不是一纸空文了?”蛮图尊者虽有所忌惮,但是丝毫不肯退让的说道,“虽然你实力高我一筹,不过毕竟你非本体降临,只是一缕神念,若是亡命一拼,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尊者此言差矣,本座降临,只为化解我劣徒生死之劫,此次劣徒外出游历,本就是增长见识,谈何特意与尊者为敌。对于未曾提前告知尊者,贸然来访,还请尊者包涵。”降临的苍老声音软中带硬的说道,“不知道现在向尊者禀告形成,是否稳妥?”  尊者脸上一阵挣扎,显然不想放过圣女一行,但权衡之后,还是决定退让一步。“既然玉真人坦诚告知,那当然没有不可,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本座就先行告辞了。”  “且慢!”苍老声音继续说道。尊者脸上瞬间通红,一阵羞恼,一缕疯狂之色涌上双眸,似乎下一刻就将舍身一击,以命相搏。苍老声音说道:“还请尊者不要误会,只是刚才尊者提到百年之前的契约一事,契约之中预言之事即将降临,所有想邀请尊者明年双月耀空之时,前往安息谷一聚。”圣女沧桑的眼中,意味深长的看了尊者一眼。  尊者听闻此事,微微一愣,眼中疯狂之色退去,眯着眼深深的看了一下被附身的圣女,沉声回答:“还请真人放心,本座一定准时赴约,告辞!”  尊者手中重新结了几个手印,之间身边幻化出来的异兽和兵刃缓缓散去,身后大批身着兽皮身影,也向着尊者恭敬一拜,慢慢淡化,随后尊者的身影化为一道血红的流星,向远方飞去。天空中密布的阴云快速的向远方退去,草原之上重新变得一片晴朗,朵朵白云点缀在湛蓝的天空之上,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梦。  封楚望着这风云变幻的一切,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深深的震撼了一番。原以为像蛮图尊者,就应该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人物了,没想到区区一个降临的神念就把尊者给吓走了。这个世界在封楚的眼中,突然变得格外的神秘、博大和未知,和前世比起来,相差不可以道理计。更是从内心中激发了无限的期待和豪情,男人生于世,所追逐的不正是这种被众生膜拜仰望的崇高地位么?  但接下来一幕,却让豪情万丈的封爷心中涌起了透入骨髓的寒意。原本以为争端解决,之前穿过光罩的十多个护卫应该清醒过来,回归队伍的。没想到这十来个人,没有丝毫的回头,甚至脸上浮现出了狂热之色,向着血色流星飞走的方向,三步一跪,九步一拜,五体投地的虔诚膜拜,缓缓远去。  更令封爷恐惧的是,无论是被附身的圣女,还是那群围绕在圣女周围的辅祭和护卫,丝毫没有将那十余人唤回的行动,甚至连多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似乎对这一切司空见惯。  封楚此刻内心真的是崩溃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家不是同伴么?那个恐怖的尊者不是已经离开了么?为什么不去救那十几个人?难道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如果万一当时失控的是自己,还会这样冷漠的事不关己吗?  原本被圣女热心救助的感激,瞬间被这诡异的气氛一扫而空。封爷下定决心,找机会一定要偷偷跑掉,现在回想起之前那些“淳朴”的嘲笑,似乎都带着一股子邪意。  这时,玉真人降临的时效好像也要结束了,苍老的声音在整个车队回响:“都各就各位,依照原定计划继续前进,我离开之后,圣女会短暂昏迷,大家也无需惊慌,严格执行戒备级方案即可,现在散了吧!”  说完圣女就身体一软,晕了过去。封楚本想趁着圣女昏迷,队伍混乱之际偷偷离开,没想到在玉真人的命令下,居然有条不紊的运作着,四周放出若干骑侦查小队,防止偷袭,辅祭站在原地,清除战斗痕迹,而护卫们则是熟练的驱赶着牲畜群,并按之前的队列,将车队顺序开拔。整个过程如果精密的机械,严密而精准,让我们的封爷一点机会都没有找到,只好继续装傻,期待夜幕降临后,能在轮值换班的时候,抽个空子溜掉。至于能不能独自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生存,是否具备野外生存技巧。这似乎已经不再封爷的考虑范围了,只想尽早的远离这个诡谲的团队。  将窗帘挑起一角,封楚安逸的望着天空。本来还以为车队上路之后,会有人来查看他这个被捡到的傻子俘虏。没想到因为神仙打架的事情,所有的护卫都没有了说笑的劲头,一个个都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应该守备的区域,高度警戒着四周的情况。就连那个机灵的汉子大春,也没有来敲自己一眼,似乎将圣女下达的“好生照看”的指示完全抛在了脑后。也因此,封楚索性不再装傻,装傻很累的好么,干脆悠闲的领略着这个世界毫无污染的原生态风景。  ……  两三个小时之后,太阳还是高高的挂在天上,看来自己穿越醒来的时候应该是上午吧?封楚无聊的计算着时间,期待着夜幕的降临,好实施自己的逃亡大计。但一路匀速有节奏的颠簸,直让我们的封爷昏昏欲睡。  “醒了醒了!圣女大人醒了!”一阵满怀喜悦的欢呼,打破了车队的沉寂,似乎圣女的醒来,也给队伍注入了生的气息,从不远处某个护卫的脸上,封楚都看到那张扑克脸瞬间柔和了下来。看来这个圣女不简单,不仅仅是人美,实力强这么简单啊!封楚做了盖棺定论。  “大家一路辛苦,请诸位安心,本座身体已经无碍,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还要劳烦各位打起精神,等晚上安营扎寨,到时所有人加餐!”圣女温润悦耳的声音传遍车队。“吼——”所有的护卫高声欢呼,喜悦之意弥漫在整个车队中。  还是这个嗓音好听,一个老头的声音从妙龄少女的嘴巴里传出来还是太违和了,封楚在心中暗暗点评到。  圣女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们的封爷冷汗直冒。  “大春,去将之前路上捡到的那位先生请到我的车上来!”圣女语调清冷的命令道。
  封爷在马车车厢中如坐针毡:我到底是该继续装傻呢,还是装作刚刚清醒过来?圣女为什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如果真的想问我什么,之前那么多机会为什么不找我?难道她看出我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吗?越想越没底,冷汗直冒……  “哟,看来你真的清醒了啊,圣女果然没有骗我,我还以为又要把你小子给扛过去呢!”大春猛的拉开门帘,一手叉腰站没站相,戏谑的调侃着封楚。  也亏了封爷在江湖上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养成的光棍性格,事已至此,怕也没用,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大不了再死一次!当然了,能活着还是最好的。  于是封楚快速的进入到了他最熟悉的状态——狗哥的狗头军师!一脸谄媚的对大春说:“劳烦春哥亲自来接我,您应该直接给个话,我这立马就过去了。虽然我才刚刚清醒,不过还是记得有个伟岸的身影,像个英雄一样把我送到马车上的,想来就是春哥您把?”封楚狗腿的一边奉承,一边麻利的从车厢内滚出来。  “不知道圣女她老人家在哪个马车里啊,要不我自己过去,就不劳烦春哥您的大驾了吧?”封楚熟练的继续狗腿道。  大春一脸目瞪口呆,不禁哑然失笑,似乎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奇葩,忍着笑容说:“好了,收起你这一套,记得去圣女那边的时候严肃点,跟我走吧!”于是再也不想多看封楚一样,直接在前方带路。  封楚向四周一打量,发现四周的护卫都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于是小脸瞬间一红,羞射的低下了头,不敢多看,跟着大春向前走。其实内心当中狠狠的咒骂着自己说道:“让你最贱,演过头了吧?本来想降低大春警觉性的,结果都忘记这个世界人都是超人,听力也非凡,结果大春的警觉是降低了,结果把四周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这还逃跑个毛哦!”  心中不断总结着自己的错误,其实也在打量着整个车队。之前他身处的车厢应该在车队中部靠后的位置,主要储备生活物资的,因为车队最后都是成群的牛羊牲畜。目前正在想着车队前方走着,一路路过的马车基本和自己休息的差不多,简约的白色篷布上面简单的画着翠绿的符号,貌似是某种家族徽章。走到车队中部靠前的地方,终于看见一辆与众不同的华贵马车,整体呈乳白色,车棚四角用异兽的牙齿还是骨骼,镂空雕刻成屋檐的样子,一股抚慰心灵的莫名力量,也从整个马车上想四周传递,可以看见这辆车四周的护卫都是最彪悍精锐的,同样他们的神情之中,也在享受着马车散发的神气力量。封楚心道:看来就是这里了,是生是死立见分晓了……  “好了,到了,见到圣女,切记要谦虚恭敬,不可亵渎,记住了吗?”大春低声叮嘱道,并上前两步,微微颔首,高声禀报:“圣女大人,先生已经带到,属下告退!”  “去吧,先生,还请上车一叙。”圣女清冷的声音传来,此时的封楚再也不觉得圣女的声音温润动人了。  封楚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多谢圣女,那就打扰了!”滚刀肉的性格再次占据上风,果断就掀开门帘走上了马车。  只见圣女肃然端坐在门的正对面,依然轻纱遮面,脸色略显苍白。圣女的面前放着一方几案,一个精致的铜质香炉袅袅的升起一阵青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四处飘散,而是如同狼烟一般,垂直而升,飘向帐顶的一刻夜明珠之上。  封楚并没有从账内闻到任何香味,脑筋微转之际,便明悟过来,车外的抚慰心灵之力,应该就是来源于这个香炉了,而上面的夜明珠估计起到的就是放大扩散之功效了。但是帐篷……想到这里,封楚眼光微微一缩。原来掀开门帘之后,仿佛进入了一个不小的帐篷,圣女所处之地为主将首席,两侧还摆放着不少空着的几案,俨然一个小型的会议室。但是从外面看上去,只是比普通马车略大的帐篷而已。看来这里也有一些不为封楚所知的神秘力量在显现了!  封楚不动声色的随意挑选了一张空的几案之后,看了眼圣女,有学有样的跪坐其后,双目微闭,不再多看四周和圣女一眼。多说多错,这个简单的道理,封爷还是深谙在心的。  “先生果然是奇人啊!师尊果然诚不欺我!”圣女也悠然开口,未曾咄咄逼问。“师尊降临离开之时,在我脑海中留了一句话,说车队中有一奇人,一定要善待之。小女子想来想去,随行人员都是跟随我许久之人,唯有先生是中途加入的。若不是先前先生出现之时。太过……奇特,让我错以为先生是……若不是您现在胸有成竹的坐在我面前,小女子直到现在都还不敢确定,您就是师尊说的奇人。”  封楚面色不动,心中疯狂吐槽到:狗屁的成竹在胸,爷是打肿脸充胖子好吗!还有你那个什么鬼师尊,实力强了不起啊,有没有点公德心啦,居然窥探人隐私。窥探就窥探了,还到处跟人说!我招谁惹谁了,我都还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情况,就被扯到两个强者之间的斗争当中去了,我好冤枉啊啊啊!  吐槽完毕,该面对的还需要面对,封爷拿腔拿调的从桌子上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后,准备开口回答,等等,刚才这桌子上还什么都没有,怎么突然出现了一杯茶?唔,还别说,挺好喝的……封爷显然又跑偏了,但是在圣女的眼中,封楚却更加高深莫测了,于是心中一凛,揣摩了半天,再次缓缓开口。  “这次小女子学艺多年后,首次独自一人外出游历,就能遇到先生这等奇人,也是小女子三生之幸,不知能否和先生坦诚相见。如蒙不弃,小女子感激不尽……”  啊咧?几个意思,怎么突然风向变了?我不是过来准备接受拷问的么?怎么啥都没说,谈话的节奏的掌控权就自动交到我的手上了?难道装个biltty还能有这等强悍的功效?哈哈哈……封爷再度跑偏!  “看来先生是嫌小女子资历浅薄了,要不这样,先生先提出一个问题,小女子知无不言,然后小女子在提出问题,先生考虑后在回答,已做交换,先生看是否可行呢?”圣女一脸期待的看着封楚说道。
  封楚内心先是一喜,看来可以解开对这个世界重重的疑惑了;而后悚然一惊,这圣女貌似柔弱退让之下,其实暗含杀机,以退为进的同时,想要让我放松警惕,好套出我的来历和秘密。能成为圣女,果真不凡,那咱们就过过招把!看看是我这个狗哥御用的狗头军师,能不能玩的过眼前这个心机girl原圣女!  首先要把主动权继续掌握在自己手上,恩,就这么定!封楚浅酌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的抬头,一字一顿的说道:“圣女此言甚是有礼,小可也觉得颇为认同,并感受到了圣女大人的拳拳之意,不过在下的身份实在是有颇多的隐秘之处,可能有些内容无法悉数相告,如果有的问题不方便回答,能否以不可说作答?当然本人也会尊重贵山的门规,圣女如若有的话题不便回答,亦可如是作答。不知可否?”  圣女听闻至此,眼神一闪,瞬间洞悉封楚之意。于是收起柔弱退让之意,正襟危坐,略微颔首道:“先生此言有理,那么请先生先提问!”并目光灼灼的等待封爷出招。  不能问一些浅薄的常识性问题,不然会暴露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但必须了解这个世界最基本的格局,势力分布,力量来源,不然两眼一抹黑,以后咋死的都不知道。以后要给自己伪装出一个能隐于市身份,还得从圣女这下手才行。第一个问题在转念之间便有了头绪,于是一脸高深莫测的问道:“听闻之前两位强者交锋之时提到,贵方车队一行,皆来自于玉缘山一派,不知玉缘山立宗的宗旨是什么?”  封楚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就像问前世任何一家公司的企业文化是什么一样,如果要说清楚,那必须要把公司的起源,发展的目标,主营的业务,目前的行业地位和市场定位,都要描述清楚才能有所归纳。窥一斑而现全貌,这个世界的力量来源,才是封楚最关心的事情,从玉缘山开始,最好不过!  圣女眼神中绽放出奇光,一闪而逝,试探性问道:“看来先生果然不是蛮藏草原之人,我玉缘山虽非震古烁今的大教派,但在我蛮藏草原,也可说的上数一数二。”圣女一脸自傲的继续说:“不过既然先生问了,那我当然知无不言,我玉缘山诞生已然二百余年,家师玉真人正是开派祖师。我玉缘山,讲究的是君子之道,玉者,温润、平和、高贵、圣洁。君子当如玉,内修劲力、内心高洁,外修信仰、谦和平等。其次我玉缘山重缘,惜缘。同在山门之下,比之血亲兄弟更加情谊深厚!不知道小女子的回答,是否还令先生满意?”  封楚听闻至此,脸上浮现出不屑之意,说道:“只怕你玉缘山只会说一套,做一套,传的是君子之道,行的是小人行径把?”圣女听闻至此,良好的修养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白皙的脸上涌现一缕潮红,显然动了真怒。  “先生此言句句诛心,如果不给小女子个说法,说不得你我二人将在此血溅五步,以洗刷我师门之辱!”圣女的手紧紧握拳轻颤到。  封楚也没想过说出这翻话会令对方如此激动,但话已说出,无法收回,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自己的思路问下去:“既然圣女口口声声的说贵教派惜缘、重缘,为何之前令师在惊退蛮图尊者后,丝毫不见出手,拯救那被尊者迷惑心智的十余名忠心耿耿的护卫回来,甚至其他的辅祭和护卫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说是比血亲更亲,为何如此冷漠无情!还口口声声的把玉缘山说的如何神圣,圣女不觉得羞愧吗?”  封楚说着说着也动了真怒,他真的无法理解对方放弃队友的行径!即使当年在狗哥手下浑浑噩噩,作奸犯科那几年,他也不曾忘记共同挨打的乞讨小孩,忍着身上的伤痛给封楚涂药,还给他讲笑话帮他分散注意力,好不那么痛;他也不曾忘记为了帮狗哥抢地盘,被对方帮派的人埋伏。身边最瘦弱,最受人欺负的小弟居然挺身而出,替封楚断后,导致被砍数十刀,腿筋被砍断,落下终身残疾,住院大半年,还嬉皮笑脸安慰封楚的画面。  兄弟这个词,是封爷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来,最不可触碰的区域!**************!虽然都在社会的最底层混,但是兄弟,是用命来彼此托付的!什么时候变成了虚伪的门派用来标榜自己高贵的牌坊了!不配!这样的门派不配!  封楚越说越激动,越想越愤怒,不自觉双目血红的瞪着圣女,浑然忘记圣女和自己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也忘了之前圣女的死亡威胁!准备蚍蜉撼树,打出破釜沉舟的致命一击,以明兄弟之志!  圣女听闻至此一愣,看到怒发冲冠的封楚,眼神深处散发着淡淡的感动,之前的屈辱之意一扫而空不复存在。之见圣女,缓缓起身,细细的梳理着身上服饰的褶皱,双手握拳,从胸口处平推而出,低下头,弯下腰,放下身段,盈盈一拜!  “感谢先生对我一行护卫随从的关心,这一拜,拜的是先生高义,敬的是先生为人。这一拜同样也是对之前行为的深深歉意!小女子误会了先生,还处处用计试探先生。从先生的话中,我能感受到您内心深处的真诚和炽热,这不是任何伪装或者表演能够做的到的。您有这样的胸怀和气魄,我相信您一定不会是心怀不轨之人,意图混入我们车队的。也请先生谅解,因为这次小女子一行除了外出游历之外,其实还身负师门所交代的重托,不可有任何的闪失,所以才在之前有诸多的无礼之处。”  圣女微微起身,露在面纱外的双眼平静的看着封楚,真诚而平和的说道:“我想,我们双方是时候开诚布公的来交谈,就不要彼此试探性的一问一答,多番斟酌考虑的交流了,您觉得呢?来自异域,或者说来自异世界的先生?”
  “哦?不知圣女从何得知在下并非本地之人?”封楚虽然知道圣女心智过人,却也没想到她如此冰雪聪明,几乎一语中的。况且圣女一番真诚的言论,也稍稍令两人之间达成微妙的共识。当然封爷也不想自己将底牌这么快的翻出来给对方看,因此采用模糊的反问回答道。  “感谢先生的坦诚,并没有继续搪塞小女子。”显然封楚的默认回答也让圣女很高兴,因为至少双方有了很好的沟通基础。“其实从很多的细节之处,已经能发现先生异于常人之处了。比如您刚刚进入小女子的马车之中,看到香炉、夜明珠和整个简易军帐所表现出的一瞬错愕,还有饮茶过程中茶杯突然出现的惊讶。虽然仅仅都是一闪而过的表现,之后都掩饰的很好,但都在我的观察之中。您的年龄不大,但这份城府和阅历,也让小女子无比佩服!”  圣女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将自己的判断一一阐述而出:“其实真正暴露出先生来历的,就是先生怒骂我玉缘山见死不救自己的兄弟护卫一事。似乎先生对圣陨大陆的了解几乎为零,有些常识是连刚刚牙牙学语的孩童都知道的。既然先生尚不清楚,小女子却有义务为先生答疑,以表小女子的坦诚之态。”圣女在讲述中也一直细细看着封楚的表情,特别是当说到“圣陨大陆”的时候,封楚眼神微微一缩,让圣女对自己的判断更加笃信了几分。  因此圣女也对接下来的谈话多了几分信心。“圣陨大陆起源于何时已经不可考证了,因为无论是精研史学的大家,还是传承已久的世家,甚至哪怕像我师尊这样的强者。在追溯大陆起源的时候,都会发现从某一个时间开始往前,都是一片空白,没有人知道在那以前发生过什么,也没有任何的传说或者古籍记载。“  “只知道在可以考证的早历史中,有七位圣贤遭逢某种劫难,一同身陨。在他们消亡之前,似乎动用过某种神迹,清除了所有的历史痕迹,并在所有灵智开启物种的灵魂深处,烙印下来了一句话。也就在他们身陨之后,这片断绝了历史的大陆被众生从新命名为圣陨大陆,开启了新的历史纪元……”圣女声如百灵,娓娓道来。  “等等,我打断一下。”封楚突然插言道:“圣女大人,并非在下有意打断,但是您还没有讲清楚,那七位陨落的圣贤,到底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一句话到底是什么?而且你提到灵智开启的物种,难道在圣陨大陆之上,除了人类,还有别的智慧生命吗?”  圣女一脸复杂的看着封楚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他们留下的那段话是什么,我曾问过师尊,但是他不愿告诉我,还警告我境界不到,不可探寻,否则会牵扯到大因果并遭受不可预测的劫难!不过他怕我好奇心太强,真会遭劫,因此透露出两个字给我——争渡!”  争渡!讲到这里,封楚和圣女都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中,试图去破解之中的奥妙,但结果一样还是一无所获。小型军帐之中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还是接着说吧,”圣女率先打破了死一般的安静,继续刚才未完成的话题“虽说开启了新的纪元,但这个时代的名字其实跟大陆一样,叫圣陨纪元。你没听错,就是如此让人沮丧的名字。因为在七圣贤陨落之后,数万年来至今,再也没有新的圣贤诞生,也正因为如此,这段消失的历史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够真正解开。只有一部分强者唤醒了灵魂深处七圣贤留下的烙印话语。但奇怪的是,所有了解这段话语的人,都三缄其口,不对任何人谈起,似乎这是一个触碰必死的禁区。”  “也基于此,历史上有些颇具大智慧的学者大家有过几个大胆的推测:第一,那段空白的历史并非消失了,而是跟七圣贤留下的烙印话语一样,是被封印了,如果有人能再次到达,甚至超越他们曾经的高度,封印将会被开启,真相就会被揭露;第二,无论七圣贤留下的语句,或者被封印的空白历史,都是为了保护圣陨大陆的生灵繁衍生存下去,因为这里面会涉及到生死攸关的大恐怖;第三,目前的圣陨大陆虽然平静,但所有的种族都应当有强烈的紧迫感,因为很有可能有莫名强大的敌人在某处窥探着,随时会降临并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圣女一脸沉重的说着秘辛,似乎每次回想都会给灵魂套上无比沉重的枷锁。  封楚虽来自于地球,有着一段短暂而痛苦的生命。但是听闻圣陨大陆的由来,也深深的感受到灵魂深处的那份不安、无助和沉重。怜悯的看着圣女,在这一刻,封楚才发现原来圣女也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及时拥有着强大的实力,但内心深处,却依然柔软而脆弱,像个孩子!  圣女沉默了片刻,似乎感受到了封楚目光中的怜悯和支持,感激的点了下头,继续说道:“正因为这样,圣陨大陆充满了彪悍和尚武,所有的生命都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和鞭策,不断的探索变强之路。刚才先生提到了别的智慧生物?难道先生的家乡只有人类吗?在圣陨大陆,拥有智慧的种族不说成千上万,几百个种族应该是有的,但是限于族群繁殖能力或者生存环境的限制,大的种族不多,基本上可以分类为植物生命、灵兽生命、岩石生命、妖蛮生命等几大类。之前和我师尊交手的蛮图尊者就是妖蛮生命。各个种族之间谈不上多好的交情,当然除了个体之间的私仇之外,大多数种族之间都保持着守望相处的状态,不会轻易让任何一个种族消散在这个世界之上。也许目前各种族相对和平的格局,也是七圣贤当年遗留下来的财富吧!”  圣女看了一眼封楚,发现他对于这个话题兴趣盎然,于是顺水推舟的继续讲下去:“先生以后有机会,会发现很多不同种族的智慧生命。但他们和我们人类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格外的尚武!同样也是来源于共同的灵魂鞭策。人类和各种族绝大部分的个体潜力有限,无法达到强者的境界,因此这样的大部分群体组成了最底层的存在,从事着基础性的劳作。而各组强者,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说道这里,圣女意味深长的看着封楚,说了一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族群,穿越者……”
  “穿越者……他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呢?”封楚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但内心当中警钟狂鸣!他乡遇故知,本来是人生一大幸事,但是在这个强者为尊,崇尚武力的世界,知晓了太多彼此的秘密,估计两眼泪汪汪是奢望了,生死相向倒是极有可能的!关于穿越者,一定要仔细了解,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圣女也一副浑然不觉的神情,继续介绍到:“穿越者是一个很特殊的群体,对于他们的定位一直众说纷纭。首先这个群体并不是真的聚集在一起生存,而是每隔若干年,短则十余年,多则百年,就会有穿越者降临。同样是有大智慧的大家学者曾经推测过,也许穿越者一直都有,只是有的高调张扬,有的低调隐于世。”  封楚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示意圣女接着介绍。圣女继续说:“大约在三百年前,曾经经历过一个极端黑暗****的时代,这个时代的开创者就是一名穿越者。他在敏锐的挖掘到了圣陨大陆尚武之风背后隐藏的嗜血和残暴,一开始隐藏在幕后,挑动各族群之间的矛盾。在此过程之中,他不断发展发展自己的势力,甚至组建暗杀组织,吸纳各组高手。因为战争引发的仇恨,导致很多单独的高手报复无门。正因为这个组织的存在,让很多高手看到了希望。于是更多各种族的骨干接连被刺杀,战争的规模越来越大,而挑起这一切的穿越者俨然成为了地下世界的主宰。最后还是由几位避世修行的上一代强者出面,共同调查之后,组成联军,才剿灭了这位穿越者。但他所组建的杀手组织却已经根深蒂固,直到现在依然存在于世间。此役圣陨大陆的各族元气大伤,精英泯灭大半,这段历史也让各族对穿越者怀有深深的仇恨。甚至在之后的百年过程之中,一旦发现穿越者,直接杀无赦!”  不知道是不是封楚的错觉,一股冷然的淡淡杀意从圣女的身上传来,不禁打了个寒颤。封爷底气不足的接话道:“这种格杀令应该只延续了百年把?那后来为何撤销了格杀令呢?圣陨大陆的土著又是是如何判断对方是否为穿越者呢?”  圣女对情绪的控制出神入化,一瞬之间又收起杀意,温和如初的回答封楚的问题:“穿越者是个很奇怪的团体,他们对圣陨大陆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但是他们总是拥有超越时代的知识和智慧。如果仅仅这样,我圣陨大陆的人应当对穿越者无比欢迎,但是穿越者还拥有一个我圣陨大陆族群所不具备的巨大优势,穿越者称之为天赋觉醒!”  “既然说到这里,就要给先生介绍一下圣陨大陆众生的力量由来了。”圣女似乎说的有点累了,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慢慢说到:“七圣贤陨落之后,修行之法似乎也断绝了,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各族群只能摸索着前行,例如人族,只能去探索一些锻炼肉体的法门,和使用兵器的技巧。但这种程度的发展,跟七圣贤动则移山填海的大神通不可同日而语。于是有些族老开始兴建七圣贤庙宇,用来悼念陨落的七位大能,也希望能获得一些启示,来指引前行的方向。”  “结果无意栽柳柳成荫,在祭拜七圣贤的人中,有些最为虔诚和年轻的后备居然可以得到神秘的圣光洗礼,需接断路,爆发出新的力量。有的人在大脑之中看到了一片碧海,这样的一群人慢慢成为沟通天地之间风雨雷电的存在,成了自然的孩子。另一群人,在腹部脐下三寸之处看到一片火海,这样的一群人成为了远超人族甚至妖蛮的存在,肉体潜能不断挖掘,不断自我超越,慢慢的结合武技之后,同样也能爆发出令人惊讶的力量,在凡人严重,这种力量近乎神明。”  “起先,人们都以为找到了正确的道路,但几十年过后,终于暴露出了致命的问题——寿命!无论多强的力量,无论激活的是脑中的碧海,或是腹部的火海,都无法延长寿命。因为寿命的桎梏,导致追求力量的路上,无法探寻到终点的存在。”  “有人为此迷失,有人为此疯狂。但也有淡薄练达的强者,想寻求另类的永生,就是传承,他们不断无私的帮助他人,也无私的去收好多怀有变强梦想,但资质不足的孩子为徒。慢慢的,这群被强者帮助过的人,发自内心的感恩他的奉献,甚至崇拜他,信仰他!本来强者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但是寿命却在不断的延长。帮助的人越多,他的身边渐渐萦绕了青色的柔和光芒,他更加年轻,也更加的强大!终于,一条被所有人认可的道路,探索而出。圣陨大陆称这种力量为信仰之力!”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发自善念而积累信仰的方式毫无疑问是最温和,最受大众所欢迎的。但强者对于更强的欲望,推动他们铤而走险。也正是这样一群人的产生,进一步完善了信仰之力的使用!原来除了行善积德,无论是杀戮,或者主宰,或者胁迫,只要遵循强者的本心,只要能征服足够多的生灵崇拜自己,就能形成不同的信仰之力,甚至各有神效,显然后者远远比行善更加的快捷。”  讲到这里,圣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眉头深锁,继续说道:“本以为信仰之力,让圣陨大陆的生灵有了立足之本,但终究还是有人放出了魔鬼。通过掠夺他人的信徒来增加自己的信仰之力!”圣女停顿了一下,盯着封楚说道,“没错,就是今天蛮图尊者所做的事情,除了信徒自愿信仰之外,还能通过强行用威压和意念来洗脑掠夺信徒!这种暴力的方式,最终会达成不可逆的可怕后果,就是洗脑后的信徒再也没有自己的本能意识,永远只信仰者洗脑者,从此成为傀儡。”  “信仰战争,是最残酷的战争,就是从潘多拉魔盒当中放出的魔鬼!万幸的是,通过洗脑获得的信徒,永远不会有信仰之力的成长,也遏制了很大一部分意图通过掠夺获取信仰之力的人。因为只有自愿信仰者,才会不断的升华,提供更加纯净的信仰之力。也因此,如果不是生死之仇,一般轻易不会行此绝户之事……”  “现在,先生应该知道为何我师尊和车队的护卫们,都对那十余名洗脑的护卫视而不见吧?其实在我们的心中,那十多位兄弟都已经死去,剩下的只是残忍可怜的皮囊而已。”圣女的眼神中,透漏着无声的悲伤和自责。
  封楚终于动容,无法再泰然端坐了。连忙起身上前两步,真诚的望着圣女,右手握拳,重重的敲打在左胸之上,深深的向圣女鞠了一躬。之后转身,以同样的礼节,对着帐门,遥看天空,郑重鞠躬三次。  这个礼节,也再次唤醒了之前的记忆,想到了当年手下几位热血弟兄,因为狗哥的昏庸指挥,让封楚与他们天人永隔。犹记得当初几个兄弟玩笑之际,所设计的这个动作,之因为帅气干练,嘻嘻哈哈的定下来了,作为封楚嫡系兄弟的标志性动作,结果成了给他们送终的礼节。  而今天,封楚再次郑重的使用了这个礼节,也发自内心的懂得了圣女一行的无能为力,更加深了对兄弟这两个重如泰山之字的理解和认同!  圣女的哀伤似乎也被封楚庄严肃穆的礼节稍稍抚慰,能感受到这是对被洗脑而“死去”的兄弟发自内心的尊敬和认同。及时封楚没有道歉,也什么都没有解释,但对于勇士而言,这种行动上的无声之举,才是对灵魂最深处的共鸣和安慰。  “感谢先生,还请先生就坐!”圣女一脸感激之色,再次邀请封楚就坐,并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次拉近,之前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隔膜也不复存在。“之前看先生对家事和尊者之战,还有这马车内的简易军帐都很好奇,我想经过我直接的介绍,多智如您,应该心中有所答案了吧?”  “圣女见笑了,还是得益于圣女的教诲,我想之前如天神般的威势,还有这军帐,都是对信仰之力的运用把!”封楚矜持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不过还有一事,在下相当好奇,但圣女却言之不尽哦!”  “先生大才,所言甚是。不知先生还有何时想要了解?”圣女好奇的问道。  “穿越者的天赋觉醒!”封楚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想穿越者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数量上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撮群体,若非黑暗****时代的影响,大部分人应该是对这个群体十分陌生的,我再大胆推测,哪怕到了现在,对于穿越者的信息也应该是隐秘不宣的。而穿越者的天赋觉醒,作为区别于世界原住民的存在,只要穿越者不傻,肯定不会大肆宣扬,更是隐秘中的绝密。圣女居然连这种程度的情报都能知晓,恐怕圣女也不简单把!”封爷的目光灼灼,展现出逼人的气势,无形的压向圣女。  圣女凝视封楚良久,深深吸了口气,艰难的下定决心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是!穿!越!者!”  封楚显然没想到圣女会给他这个答案,大吃一惊的望着圣女发愣。  圣女似乎对封楚的反应很满意,既然开了头,也便竹筒倒豆般开始讲解:“对于穿越者而言,保护自己是第一要务,因此不会轻易让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毕竟谁也无法确定对方是否会对穿越者怀有恶意。所以天赋觉醒可以说是穿越者最大的秘密,哪怕同为穿越者,彼此之间都会保留。”  “因为天赋觉醒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每个人觉醒的天赋能力都不一样,之所以叫天赋,完全是根据每个人的特性来的。也因此,天赋觉醒对于尚武的圣陨大陆而言,是一个独特而隐秘的存在,因为如果觉醒的天赋无法直接或间接提升武力和信仰之力的加持,这种天赋觉醒可以说是鸡肋,毫无价值。但也有可能觉醒的天赋异常逆天,就像黑暗****时期的那位穿越者一样。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那位的觉醒天赋是什么,因为见过的人都是死人……”  圣女微微一顿,看着封楚诡异一笑,继续说着:“是不是在幻想着未来自己的天赋觉醒会是什么?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想觉醒天赋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讲到这里,居然就此闭口不言,悠悠然的喝着茶水。  “圣女好手段!”封楚满脸苦笑的说着,知道自己的命脉死死的被把握在了圣女的手上:“看来前面的信息算是您抛出的香饵了,想要知道正题,就不得不吃下香饵,任凭大人漫天要价了。那么您请直说吧,需要我用什么来交换信息!”  “我要你!”圣女一开口,差点让封楚把喝到一般的茶水全吐出来,呛得咳嗽连连,满脸通红。圣女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封楚。  “您也太开放了吧,人家还是个处男,能不能从朋友慢慢发展……”画风猛然一变,封楚满脸娇羞的跟圣女说道,脸上娇媚的写着三个字:你讨厌!  一个拳头大的茶杯险些狠狠砸在封楚的头上,只见这次换成圣女一脸羞恼了,额头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着,咬着牙说:“你个登徒子!本座说的是让你加入本座的团队,协助本座完成此次出行游历的任务!若再有轻薄,本座只好辣手灭才了!”  封楚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玩大了,也不敢继续调笑,赶紧言归正传:“既然圣女坦诚相告,也礼贤下士相邀。在下本应肝脑涂地,感恩戴德,但是在下好奇,圣女明明知道在下是穿越者,而且是刚刚穿越而来,手无缚鸡之力,究竟哪一点令圣女舍得承担风险,下此重注于在下身上?”  圣女略微平息了一下呼吸,对自我的称呼也回到了之前谦虚的状态,说道:“小女子看重先生无非两点,第一,你穿越者的身份和未来的潜力;第二,先生的智慧、练达以及……咳咳,不要脸!”圣女满脸歉意的继续说道,“可能小女子说话有些直接,但先生这样的人才确实是我玉缘山最为缺乏的,可能因为我教的立教宗旨的关系,门下弟子皆以君子之道自律,近乎刻板不知变通,所以小女子一直对此行感到深深忧虑。”  “所以,在此小女子斗胆发出邀请,想聘请先生,加入团队,担任首席军师!”圣女一脸期待的说道!
  “感谢圣女的错爱,既然您把握着我最想知道的信息,而且我现在确实也无处可去。您的提议我可以答应。不过您已经漫天要价过了,是不是该我来坐地还价了呢?”封楚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先生请讲!”圣女洗耳恭听。  “其实只需要约法三章就好:第一,我在这个团队中只听命于圣女你一个人,并且不会接受任何会直接威胁到我生命安全的命令!第二,我担任玉缘山游历团队的军师一职并非终生契约,当完成圣女此行任务之后,不得限制我自由,我可自行离开!第三,契约完成后,我希望圣女能帮我完成天赋觉醒作为报酬!”  “哦?先生胃口不小,一二两项合情合理,答应不难;第三项虽然我还未告诉先生如何觉醒,但想必先生应该知道觉醒不易,这个约定价值不菲。先生有何自信,我会答应这个条件?”圣女不但没有一口拒绝,反而很感兴趣的等待封楚的回答。  “就凭我封楚,能够为圣女达成此次游历的最好结果!无论任务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也只有我能够给您带来独一无二的收获!”封楚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无比自信!  “好!那就一言为定!”圣女说着,利用神秘的力量传声整个车队。  圣女发布命令道:“车队停止前行,就地安营休息片刻,游骑斥候扩大侦查半径一里,其余战斗序列人员,到本座座驾前集合!”  收到圣女的命令,各个环节走有条不紊的进行,没有战斗力的人员将物资、牲畜聚集在一起,所以拉车的马并未松掉缰绳,让马自行觅食,而是从饲料储备中找出饲料,派遣专人喂食喂水,以便休息结束能最快时间开拔,或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战斗序列的护卫和辅祭也极为高效的聚集在圣女座驾之前,有序列队,丝毫没有混乱迹象,每个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入列之后立如标枪,寂静无声。但隐约还是能看出准战斗状态,辅祭被护卫保护在队伍中央区域。  封楚看着这一幕,暗自点头,圣女护卫队显然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军!身边的圣女看到封楚的反应,脸上也露出一缕自得之色,同时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狡黠的神态,柔声说道:“各位兄弟,给大家郑重介绍一位新伙伴,大家应该都认识——封楚,封先生,从现在开始,他将是团队的军师!”  封楚略微抬起下班,等待着接下来的热烈掌声,和就职宣言……眯着眼等了半晌,发现现场鸦雀无声。怎么不按剧本上的来呢?封楚纳闷的想到,睁开眼看着队伍!只见一张张扭曲,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脸,死死的盯着封爷。  终于不知道站在哪儿的人憋不住了,发出“噗”的一声憋笑。犹如火星落到油桶里面一般,整个队伍哄堂大笑,甚至有几个夸张的,笑的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咳嗽,还跟旁边的人说道:“就那个跟我家如风舌吻的傻子?当我们军师,逗死我了,难道教我们跟牲口谈恋爱吗?哈哈哈……”令人惊奇的是,即使这样,队列依然保持的极好!  封楚铁青着一张脸看着这一幕,侧头看了下圣女。圣女也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他,丝毫没有替他解围的意思。封爷秒懂!这丫头就是在算计我!之前话说的这么满,如果连这个小场面都摆不平,那之前的约定只能算是一纸空文,这是在试探我有几斤几两重啊!  封爷也不是好惹的!只见封爷深深的吸了口气,短短几秒钟就把所有的怒气和羞恼抛在脑后,如春雷般的声音从口中炸响而出:“都给我闭嘴!”  全场瞬间一静,包括圣女都愕然的望着封楚,几秒后,再度笑了起来,不过已经收敛了很多,至少能够让封楚有个比较好的说话环境了。大伙望着封楚瘦弱的身板,同样感受不到丝毫的念力强度,眼中产生了蔑视之意。  “你们这群废物,以为自己很精锐是么?以为自己是个勇士对么?其实你们就是一群娘娘腔,一群瞎子!”封楚挑衅的看着面前众人,“带种的的,敢不敢上前一步,大声告诉我,你不服我?”  “有!”现场的气氛立刻一变,五六个彪悍的护卫挺身而出,眼神中依然带着不屑,更是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生撕了封楚!  封爷看着眼前这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心中了然,看来是要杀鸡给猴看了,难得有这么几只鸡蹦跶出来,要杀也要杀最壮的!  “你,出来!”封爷指着器重长得最壮最高大,并且身边几人有隐隐远离他几分的汉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说,怎么样才能让你服!”  “劳资叫具,是最勇敢的战士,看你瘦的跟猴儿似得,我站在这不动,只要你能当我移动半步,我就服你!”这位叫具的战士怒吼道。  “任何方式都可以?”封爷眯着眼睛看着他问。  “任何方式!”具毫不犹豫的答道!  “好!”封爷左边嘴角上扬,露出一颗虎牙,显露着邪魅的笑容高喊到:“大春!出列!过来!”  人群中的灵活汉子大春,听到命令一愣,赶紧出列,站到了封楚面前,高声答“到”!  封楚走到大春的身边,示意大春附耳听令。之间封爷用手遮住嘴巴,如此这般的交代了几句话,几息之间就交代完毕。  之间大春脸上先是露出错愕的表情,然后一惊,之后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在封楚面前一个立正,大声说道:“是!”然后跑到具的身边,狠狠朝具的屁股踢了一脚,大声呵斥道:“不长眼的东西,跟军师道歉,滚回队伍里面去!”  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丝毫不敢反抗,对着封楚行了个礼,大声吼道,军师我错了,摸着被踢的屁股,满脑袋的问号回到队列中去,另外几个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了一眼大春,也乖乖的回到了队伍中。  大春向着封爷汇报到:“报告军师,任务完成,请军师进行下一步指示!”  “归队吧!”封爷潇洒的挥了挥手,望着队列,高声问道:“我当军师,谁还有意见?!”  “封军师好!”队伍整齐化一的问候道,众人眼中满是不解,和莫名的敬畏,怀着这种想法的还有圣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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