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文之路任务奖励到底几次榨空了自己的力量,这算不算bug

人物设定/艾格文
艾格文艾格文(Magna&Aegwynn),提瑞斯法议会的倒数第二任守护者,也是最为强大的一任守护者。作为守护者,她拒绝成为议会的,始终保持着心中的目标,与世间的一切邪恶做着不懈的斗争。在担任守护者的500年后,艾格文在蓝龙军团的帮助下成功的击败了邪恶的源头——黑暗泰坦萨格拉斯,并封印了他的尸体。在此之后,傲慢和自大的性格使她更加藐视议会的指令,为了能将守护者的能力传给自己的后代,她诱惑了宫廷法师聂拉斯·埃兰,并与之生下了一个男孩,就是后来的星界大法师麦迪文。但是此时的艾格文早已沦为了黑暗泰坦手中的一枚棋子,以一种她根本没有的方式。
人物传记/艾格文
提瑞斯法议会艾格文由于达拉然魔法师没有节制的使用魔法,一些在永恒之井崩溃时被驱逐的军团爪牙被重新引回了这个世界。虽然恶魔为数不多,但还是给人类城镇造成了一定的混乱。为避免更大的灾难同时隐瞒滥用魔法的事实,达拉然的玛苟克拉斯(Magocrats)议会与远在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的银月(Silvermoon)议会秘密联合成立了一个名为提瑞斯法议会的组织,并挑选出一位守护者,将人类法师和高等精灵的魔法力量集中授予他,使他拥有足以对抗强大恶魔的实力。在近两千年中,曾有多人担任此职[1]&。学徒时期
一次机缘巧合,艾格文被守护者麦格娜·斯凯文选中作为学徒,授以魔法训练。作为斯凯文五名学徒中的唯一一名女孩,艾格文获得了其他男孩的质疑,认为她不能够成为一个优秀巫师,但艾格文却依然坚持着。
在她学徒生涯的第一年结束之前,她便已经精通了梅特里卷轴上的那些遗失的魔咒——九千年前由那些强大而高贵的巫师们创造出来的杰作。凭借此技艺,她被选定成为守护者麦格娜·斯凯文成为提瑞斯法的继承人。尽管她依然遭到斯凯文其他学徒的质疑,但是议会认为她是最好的,而且不可能有其他人选比她更适合成为守护者。议会中的精灵成员同时也认为作为一名法师,艾格文已经具备比其他人更为出色的资质。最终,她从老师斯凯文那里继承了守护者的身份,担当起守护世界的重任[1]&。成为守护者
虽说这个人类女孩对由男性的提瑞斯法议会颇有微词。尽管如此,她还是专注于猎杀和根除恶魔。同时艾格文的实力也在这段时间里大有增强。
在她担任守护者初期,有个任务是对付一个名叫兹莫多尔(Zmodlor)的小恶魔,兹莫多尔是直属燃烧军团首领&萨格拉斯的手下,这个恶魔当时绑架一个学校的许多孩子,而且试图利用这些孩子做献祭来进行某些仪式。艾格文在得知这样的讯息后立刻出手和兹莫多尔战斗,而且很快的就把它打败并放逐到扭曲虚空之中,拯救了那群无辜的孩子们。
不过她的行为却引起议会极大的不满,议会当时的命令是要她活捉这只恶魔,这样他们才可以从兹莫多尔的身上学习到更多和萨格拉斯有关的知识,以及当初兹莫多尔到底在进行什麼仪式。可是这样的计划都因为艾格文的莽撞而失败了,因为她坚持学校的孩子是无辜的,而如果按照议会的命令行动,这些孩子可能都会被牺牲掉。至此艾格文的行动开始和议会渐行渐远,她认为议会太过于古板而渐渐只相信自己一个人的决定,于是开始做出了许多英勇但是却鲁莽的行为。接著艾格文又发明了一种可以长久保持青春美丽的魔法,这是一种类似封印住年龄状态来达到永远不会老去的魔法,就这样数百年下来她独自一人以守护者的身份和恶魔战斗着[4]&。猎龙之战
艾格文因为继承了数千年来守护者的力量,再加上她对于魔法使用的资质,已经使她成为历代以来最强的守护者。在她担任守护者500年之后,一次她发现在北方诺森德地区居然出现了许多强大的恶魔,而且这些恶魔居然猎捕蓝龙一族,然后吸取他们的魔力,因此她远道赶去北方冰冷的大陆追踪这些恶魔,并在龙族的帮助下把这些恶魔全部消灭。然而事情没有这样就结束,在风暴群山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传送门,燃烧军团的大首领萨格拉斯竟然亲自来到了。骄傲的艾格文认为这是展现自己能力的最大机会,她深信自己可以在一场恶斗之后打败这个黑暗泰坦,结果果然如她所预想的那样——她击败并且杀死了萨格拉斯的肉体。艾格文把萨格拉斯的肉体带到远古一座在大海的暗夜精灵遗迹中,让这个黑暗泰坦的肉体被封印在深渊并且设下了任何艾泽拉斯大陆生物都无法开启的禁制,以确保萨格拉斯的灵魂永远不会再回归到他的肉体上,之后后这个遗迹就被称作萨格拉斯之墓。至此艾格文开始不可一世,骄傲的她认为她做到了全世界没有人可以做到的奇迹,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全部都是萨格拉斯的阴谋,这个黑暗泰坦是故意被打败的,而且他的灵魂在身体死亡的一瞬间就潜入了艾格文的身体,就此躲藏在她身体内开始等待机会。麦迪文
在黑暗之门开启的45年前,议会终于决定要求艾格文必须要卸下守护者的职务,尤其是看到她居然用魔法延长自己的寿命之后。因为如果这个魔法在未发觉的情况下失去效用,那艾格文先前用掉的800多年时间将会让她一口气老化,甚至死亡。在担心可能会失去传承已久的力量的情况下,议会不希望艾格文再继续担任守护者了,他们想要选出一个新的继任者,可以忠实完成议会命令的新守护者。但骄傲的艾格文还是对议会的担心感到可笑,她觉得他们根本不了解她自己,因为她对她自己身体和魔法很有信心。不过常年与恶魔战斗使她的确感觉到有点疲劳,所以最终她还是同意要把力量传承给下一任守护者,只是这一任守护者要由她自己挑选,因为她不再信任议会做的任何决定,因此她希望守护者可以彻底脱离提瑞斯法会的控制。于是艾格文计划把守护者的位子传承给她的孩子,虽然她现在对任何一个男人都看不上眼,但她还是找出了一个相对下合适的人——暴风城的宫廷魔法师聂拉斯·埃兰。找好对象之后艾格文便开始搭讪勾引聂拉斯跟她上床从而达到怀孕的目的。
同年秋天,艾格文怀孕了,在得知自己怀的是男孩而不是女孩时,她著实伤心好一阵子,因为身为女性强权者的她原本想再给议会一次难看,但尽管如此艾格文还是在一处与世隔绝的森林里生下了她的儿子,并取名为麦迪文,在高等精灵的语言中的意思是“保守秘密的人”。艾格文与聂拉斯与生俱来的魔法天赋深深印入了这个孩子体内,艾格文相信她的儿子将成长为下一个守护者,并将自己的力量传给了他。然而不幸的是,萨格拉斯恶毒的灵魂隐藏在她的体内,并且早在她怀孕的时候就占据了她的孩子的躯体。艾格文根本没有想到,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新任守护者已经被那个世间最邪恶的存在占据了。
当麦迪文成年时,他体内强大的力量觉醒了,萨格拉斯的灵魂趁机控制了他,并将他的意志和情感扭向了阴暗的一面。就在被控制的麦迪文开始他毁灭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的计划时,艾格文来到麦迪文居住的高塔卡拉赞,想要找出事情的根本。而在这里她终于发现了恐怖的事实:原来她数百年来的辛苦完全白费了,只因为她太过盲目又自大而一步一步走入萨格拉斯的陷阱,现在守护者的强大力量已经属于这个被萨格拉斯附身的麦迪文了,提瑞斯法议会也已经被他铲除,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他对抗。艾格文的法力在传承给麦迪文的时候就所剩无几,因此此时的她轻易就被自己的儿子击败。关键时刻,艾格文解开了数百年来保持青春肉体的魔法,施展传送术逃离了卡拉赞,然而在解开了封印年龄魔法的艾格文也迅速的开始老化。
接下来的日子艾格文见证了世界的许多变化,艾格文悄悄的回到卡拉赞处理好自己儿子的遗体,她把麦迪文的身体保存良好,并且缓慢的聚集她所能取得的魔法能量,接下来的二十多年来她持续这个艰辛的工作,并最终复活了麦迪文——一个真真正正的麦迪文,而不是之前那个被恶魔附身的空壳子。此后艾格文一直隐居在卡利姆多大陆的一个环形山谷中,而麦迪文则是替这位几乎没有魔力的母亲设下了安全的结界来保护他可以度过晚年的余生。吉安娜的顾问
在魔兽世界官方小说《仇恨之轮》中,隐居的艾格文在机缘巧合之下被塞拉摩的女王吉安娜发现,她现在以管家和顾问的身份为吉安娜服务,并唤以化名。以避免任何不必要的麻烦。据考证,现在的艾格文正是在塞拉摩岛的主人吉安娜身边的那个女高等(在小说《战争之潮》中,这两者并不是一人)。艾格文之死
在魔兽世界官方漫画中,艾格文为帮助孙子麦迪安战胜暮光之锤的首领寇加尔,通过梅里将自己的生命能量传送给麦迪安。寇加尔最终被击败,而这位伟大的守护者也结束了自己传奇的一生。
角色设定评析/艾格文
艾格文,作为艾泽拉斯历史上的一位传奇人物,她的身上有着数不清的光环,她对于魔法的掌握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她的强大实力足以被后世人们膜拜,她曾在上千年的历史中为了这个自己深爱的世界而与恶魔不知疲倦的战斗着。强大的实力同样铸就了她的傲慢与自负,她我行我素,总是将议会的命令置若罔闻,并因此险些将整个艾泽拉斯世界推入毁灭的深渊。自负造就悲剧,这句话在艾格文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印证。当她被自己一手培养的儿子麦迪文击败,躺在卡拉赞冰冷的地板上时,终于也品尝到了自己曾经所酿下的苦果。她不只一次后悔自己过去的愚昧,当她得知麦迪文被杀死时,身为母亲的艾格文伤痛万分,从前身为守护者的骄傲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普通女人的丰富感情,被过去她不断的压抑的感情大量宣泄出来,人性的光辉在她的身上闪耀。曾经的傲慢、目空一切,导致了艾泽拉斯的永久性伤害,为此她也付出了漫长的时间来赎罪,最终她履行了一个守护者的职责,为了保护这个她深爱的世界与他同样深爱的孙子,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正如她的好友梅里所说:“麦迪安,这是你祖母的生命…还有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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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人一向有“侠”的情怀,而西方人有他们的骑士精神与个人英雄主义。
  纵使在文化上、在价值观与世界观上都存在着差异,但是有一种战斗方式,几乎是对于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一种--单挑。
  战士与战士之间器械的比拼、刺客之间技巧的切磋、施法者意志的对抗、大恶魔与半神之间的史诗对决……
  虽然在Warcraft中,单挑并不是一个非常常见的场景。但作为一个有着“宏大”背景的魔幻题材史诗,总不会缺少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对一。
  有时单挑不是单纯的胜负的较量,更多的是象征着一个历史事件,乃至一个时代。单挑是战斗,是阴谋,是不屈,是了断,也是一种精神。
  下面,来说一说我心目中Warcraft系列中最经典的十个单挑:
  十、埋葬敦霍尔德--萨尔VS布莱克摩尔
  敦霍尔德城堡的陷落,大概是艾泽拉斯上在二战之后联盟眼中关于兽人的最严重的第一起事件。
  兽人的集中营被一个又一个的“解放”只不过是一个个小小的序曲,而敦霍尔德的战斗才是兽人逆袭乐章中最强烈最响亮的一个音符。颇具讽刺意味的是,这一切的一切,恰好是敦霍尔德的主人曾经希望的那样--只不过这个终点偏离了方向。
  如同绿色海洋一般的兽人军队在敦霍尔德前兵临城下,而布莱克摩尔的疯狂让特瑞莎死于非命。起先想要“和平解决”的萨尔,在极度悲伤和愤怒的情绪中,向这座给他带来太多苦涩回忆的地方发动了最后的攻击。
  然而兽人的领袖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选择了独自去面对他曾经的主人--他要亲自杀掉布莱克摩尔,并且是给他一种体面的死法。
  布莱克摩尔的精神已然崩溃,但是在最后面对萨尔的时候,他表现的出乎意料的自如。
  曾经让萨尔无比憎恨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向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即使萨尔对那个事实感到恶心,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布莱克摩尔是他这半生中影响最大的人,是他的塑造者。
  相比起杜隆坦,布莱克摩尔之于萨尔更像是一个父亲。他给了萨尔一个父亲所能给予的所有东西,除了爱。
  敦霍尔德城堡最终被萨尔所埋葬。布莱克摩尔,他的野心其实是实现了的:他一手成就了那个兽人的天选之子,成就了联盟未来最大的敌人。
  点评:“父子情”在最后的猛烈爆发;居心叵测者最终罪有应得,但他还能够在他的完美的作品前露出最后的笑容。
  九、“血与荣耀”--弗丁VS伊崔格
  提里奥&弗丁,壁炉堡曾经最威名远扬,最值得尊重与信任的壁炉堡的执政官与守卫者。他亲眼在战场上目睹了入侵艾泽拉斯的兽人的血性与残忍,即便是在兽人集中营的时代,他也依然认为兽人会放弃好战的天性。
  一如既往的,提里奥每晚都会祈祷,希望战争永不侵扰他的百姓。或许有些天真的,他希望他年幼的儿子能永远免遭战争的严酷与恐怖。他已经见过太多孩子在战争中死去或成为孤儿,当他们被恐慌和暴力包围时,他们是多么孤单与心寒。他决不愿这些再发生在他自己孩子身上。然而事违所愿的,他无法回避现状。
  直至那一天,他无意的一次出行,遇到的那个家伙改变了他和他家人的一生,也从此改变了接下来数年的许多的事情。
伊崔格,那个兽人老兵,独自在昔日的战场上存活着。直到弗丁发现了他。
  那短短的攻防战描写,体现的不仅仅是两个老兵之间高超技艺的较量,弗丁对骑士信条的恪守程度以及伊崔格那不同于寻常兽人的冷静与行礼的动作才是真正精华的所在。
  之后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两个时代大背景下的异类,在偶然中擦出的火花,让兽人入侵之后的时代富有了更多的精神主题与争议。
  点评:对“公正”的恪守者,在偶然与必然的交汇下,天人交战。至此,一个时代过去,另一个时代的篇章拉开。
  八、圣光之力--图拉扬VS泰隆&血魔
  中国曾经有一句话是这说的:生子当如孙仲谋。
  在Warcraft中,有人也这么戏称:做人当做图拉扬。
  难道不是么?年轻有为,受到长官的赏识、圣光的青睐,战斗技艺高超,是击退侵略者、打倒敌酋的英雄,后来还因为黑暗之门的壮烈而被人们立了雕像永远铭记……等等,还有奥蕾莉亚!为什么精灵妹总是被有为者泡走!
  作为诸多主角光环拥有者之一的图拉扬,看上去却没有那么腻味。那是因为,他的力量、信念、勇气,更多的来自与他自身的认同感与存在感。
  在遥远的德拉诺,黑暗神庙上的那场战斗中。图拉扬面对了一个异常强大的对手--部落的最强大的死亡骑士,泰隆&血魔。
  “在圣光面前,任何黑暗都将退却。”图拉扬的力量如是,勇气如是,意志如是。然而,不久之后,暴雪对这个论点却有了新的看法。
  点评:当圣骑士有了主角光环,一切强大的敌人的溃散都变得有理可依。泰隆,这个曾经带来无数罪孽的家伙,终将在怒火与决心中消散殆尽。
  七、安多哈尔无光--阿尔萨斯VS乌瑟尔
  这本来不是一场单挑--在《阿尔萨斯》这部由女性视角写出的小说问世之前,我们大家都知道,乌瑟尔大人是如何在2级的废柴DK阿尔萨斯带领的一群食尸鬼海淹死的。
  《阿尔萨斯》里给了这场战斗一个更为直观而细致的描写--乌瑟尔面对的不再是杀不完的食尸鬼群,而只是他曾经那个最好的学生面色苍白的站在他面前。
  也许是因为作者的视角缘故,《阿尔萨斯》整部小说改变了阿尔萨斯在ROC中的形象。小说中的他,内心充满了迷茫、困惑、无助以及软弱。巫妖王选中的人,似乎更看重的是他那复杂缺漏洞百出的人格,更加适合做一个力量强大的傀儡。
  而在这场师徒的对决中,这种现象表达的淋漓尽致。
  暴雪很多时候是很迷信圣光这个东西的--直至他们脑补了一种叫做天灾的群体。War3中由于天灾军团的出现,圣光,这个曾经代表人类的信仰和正义的存在,变得脆弱而空灵。乌瑟尔倒下了,白银之手倒下了,洛丹伦在他们即以厚望的下一个王的手中沦为了死者的乐园。此时,这一场个人之间的战斗,似乎已经表明了什么。
  点评:师徒陌路,面对国家的凶手与玷污者,圣光也沉默了。洛丹伦和白银之手的最后一丝尊严在此时苦苦挣扎。
  六、阴谋的起始--艾格文VS萨格拉斯
  提瑞斯法自古以来便是一个神棍集团,而守护者,则是集大成于一身的象征。
  守护者艾格文,麦迪文的母亲,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女子,她长达千百年的生命中历经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斗,但最惊险,最富戏剧性,最难以忘怀的,肯定是直面堕落泰坦萨格拉斯的战斗。
  没人相信艾格文在面对萨格拉斯本人时还会有战胜的想法,但就是那么绝望而孤注一掷的一次施法,却直接将燃烧军团的首领击杀。
  这大概是艾泽拉斯漫长的历史中最具传奇色彩的一次战斗--但过程却出乎意料的简单而怪异。高傲自负的艾格文没有对这次对决产生任何怀疑,这也为她本人,为这个世界接下来要发生的灾难埋下了伏笔。
  目睹这场战斗的,只有卡德加一人。在“身临其境”的观看了整个过程后,卡德加除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他还写下了一句话:“艾格文有两个影子。”
  于是……策划这一手事件的萨格拉斯,也是由于过于自负最终失败……
  五、悔恨,暴走,自我救赎--地狱咆哮VS玛洛诺斯
  必须要说,格罗姆地狱咆哮的高人气,与War3的那一段CG,与暴雪给他安排的最后一场演出是分不开的。这个可以称得上是恶贯满盈的刽子手与屠夫,在生命的最后一段中爆发出了极大的光辉。
  无意为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开脱,但格罗姆对玛洛诺斯的那一次斩杀确实有着非凡的意义。最起码,兽人因为他的贡献而摆脱了恶魔对他们的奴役。
  这本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萨尔灌注了元素之力的一记飞锤对玛洛诺斯几乎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随即被深渊领主击飞。格罗姆倒在那里,勉强抬起身子,看着那个强大的,曾经给他带来无穷的力量的恶魔向他嘲弄:
  “你的血管里留着我的血,你知道,我们是一样的。”
  一声怒吼,拾起战斧,冲上前去;玛洛诺斯挥舞起了他那令人胆寒的长柄武器--
  血吼斩断了深渊领主的武器,斩破了玛洛诺斯胸前的装甲,深深的嵌在了敌人的身躯中。
  伴随着不甘的狂啸,玛洛诺斯爆炸了。在那阵炫目的火光之中,格罗姆受到了致命的冲击。
  战歌氏族的酋长倒下了,带着他一身的罪孽,一手的血腥倒下了。然而,他依然可以为之自豪的是,他最后看着这个世界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恶魔之血的血雾。萨尔悲愤的咆哮响彻在屠魔峡谷,从此,兽人开始了他们在艾泽拉斯中的下一个纪元。
  点评:奴仆与主人、弱者与强者、过去与宿命,在那电光火石般的一瞬,只需将这一切统统抛在脑后。
  四、最强对最强--阿克蒙德VS玛洛恩
  没有什么战争比上古之战更富有传奇色彩,这一场纯粹的一对一,是上古之战中最令人惊心动魄的部分。
  玛洛恩,巨型白鹿,卡利姆多本土最强的半神,森林之王塞纳留斯的父亲,在半神决定倾巢而出对抗燃烧军团时,他是最令恶魔胆寒而束手无策的一位。
  玛洛恩的活跃最终引起了那个起先一直藏在幕后的恶魔的注意,在燃烧军团因为玛洛恩死伤惨重后,阿克蒙德走了出来,要亲手送白鹿下地狱。
  战场上的恶魔与凡人们纷纷自觉地退到一旁,为这两位超越他们的存在腾出决斗的战场。
  玛洛恩与阿克蒙德扭打在了一起,没有眼花缭乱的技巧,没有漫天飞舞的法术,有的只是最为原始却有效的角力。阿克蒙德手中的魔能在玛洛恩的白色毛皮上制造了一片片燎伤,而白鹿的长角也在恶魔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疤痕。燃烧军团最强大的恶魔与卡利姆多最强大的生灵展开的搏斗,让在场的所有人不敢言语,目瞪口呆。
  最终,玛洛恩还是力战不支,被阿克蒙德扭断了脖子,壮烈的战死。但半神的牺牲,为阿莱克斯塔萨和伊瑟拉的龙族的支援争取了宝贵的时间。而卡利姆多,也在无数半神和凡人的前仆后继下,赢得了上古之战最后的胜利。
  点评:上古半神对抗究极恶魔,这是一场真正的生死相搏,其惨烈程度让整个上古之战的战场为之震动。此情此景,凡夫俗子也只能叹为观止。
  三、在神面前屹立--萨格拉斯VS布洛克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是一场“单挑”,双方之间实力的差距是无法用语言和逻辑来形容的。但恰恰是因为差距,才显得这一凡人和泰坦之间的对立格外的引人注目。
  不同于艾格文和萨格拉斯之间的较量,那时候的萨格拉斯心怀鬼胎且极其虚弱,艾格文又贵为提瑞斯法守护者;而一万年前,那个普通的兽人老兵面对的,是在扭曲虚空之中狂躁着想要踏进艾泽拉斯的真正的堕落泰坦。
  布洛克斯,一个平凡的兽人,在执行萨尔所给予的任务时卷入的时空乱流,回到了一万年前的上古之战时期。对生活失去勇气的他,突然在万年前的战场上找回了生存的意义,那就是战斗,直至自己和他那些先走一步的光荣战友汇合。
  他没有失望,他迎来了个人最辉煌的,也可能是整个艾泽拉斯历史上凡人最荣耀的一战:直面萨格拉斯。
  这场战斗的结果毫无悬念,但布洛克斯对萨格拉斯造成的微小的伤害最终成为了攻击萨格拉斯以及永恒之井的突破口。所有人对这位兽人老兵充满了敬意,时至今日,那柄由塞纳留斯和玛法里奥共同为布洛克斯铸造的战斧还珍藏在奥格瑞玛,以纪念那位在万年之前为整个世界做出卓著贡献的勇士。
  布洛克斯希加,一个光辉的名字,他的兄弟萨鲁法尔也因他而变的更加传奇。他跳进永恒之井的传送门,在黑暗之中斩杀掉无数的恶魔,最终面对堕落泰坦,屹然不动,坚决的对妄图毁灭这个世界的萨格拉斯给予了最沉重的回击。
  点评:这是人与神之间的对抗,艾泽拉斯历史上最强大的凡人,在此时给了堕落泰坦一个坚决的答案:这个世界充满了活力与韧性,将让所有来犯之敌付出沉痛的代价。
  二、重锤与雄狮--奥格瑞姆VS洛萨
  奥格瑞姆和洛萨,在第一次大战中双方各自的领袖。他们在那场对整个战争起到决定性作用的黑石塔战役上碰面,并展开了惨烈的一对一。最终,洛萨爵士身死,但奥格瑞姆输掉了整个战争。
  原本这场单挑是富有争议的--因为洛萨的死因在之前根本就是最大的争议!面对旧版设定,暴雪放弃了那个兽人骗洛萨进入包围圈群攻至死的卑劣手段,从而给两个领袖都赋予了全新的定义:洛萨有了一个更加荣耀更加壮烈的牺牲;而奥格瑞姆也成了一名敢于面对事实,坚持作战到底的猛士。
  安度因&洛萨爵士无愧于联盟的领袖身份,无愧于他黄金雄狮的称号。在一对一的生死搏命中,他面对兽人的酋长,精英中的精英--奥格瑞姆&毁灭之锤,一度将对手逼至绝境。兽人在个体上的力量优势丝毫没有让奥格瑞玛占到便宜,他最终的胜利,多少也是靠着那威猛的黑色战锤。但无论如何,毁灭之锤还是在这单挑之中获得了胜利。
  这场个人之间的较量很有一种兽人与人类当年战争的浓缩:面对强大、凶悍的兽人,怀着勇气与意志,智慧与技巧的人类,虽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依然获得了最后辉煌的胜利。
  点评:黑石山下史诗般的对决,洛萨虽身死然则无愧雄狮之名。入侵者的垂死抵抗凸显了锤子的勇武。一场决斗,映衬了那个战火纷飞,英雄辈出的年代。
  一、 冰与火的协奏曲--阿尔萨斯VS伊利丹
  就知名度来说,冰封王座下的这场真正的单挑,肯定是Warcraft之冠。TFT剧情中的两个主角在故事的最后展开了生死搏斗。暴雪为这场单挑制作了时间不短的动画--期间的动作细节的刻画在整个warcraft系列中是绝无仅有的。
  寒冷的诺森德的土地上,一边是伤痕累累、接近力竭、精神也快崩溃的伊利丹;一边是受到巫妖王力量流失而痛苦不堪的阿尔萨斯。两个狼狈的男人在最后的战斗中,使出了浑身解数。
  最终,阿尔萨斯在巫妖王的脚下获得了最后的胜利。死亡骑士没有杀死伊利丹,而是让他活下去,去“享受”他接下来悲惨的人生(蛋刀啊蛋刀)。
  点评:Warcraft史上最广为人知的一对一,无论是小说、同人还是绘画,冰与火总是最热门的题材之一。两个男人的对决将他们引向了各自的寂寞之路,而在那之后,Warcraft终于迎来了网络化,迎来了凡人与大众的史诗。(文/古老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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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净水]我也来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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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守护者提瑞斯法的守护者:
一群拥有着神一般力量的的孤独勇士,他们每一代人穷尽一生都在进行着一场与燃烧军团的秘密战争。麦迪文一出生就注定成为这个高尚组织中最强最伟大的那一个。不幸的是,在这之前,黑暗阴影侵蚀了他高贵的灵魂,将他那本该为正义而战力量扭向了邪恶。从此,他的命运之路分成了截然相反的两部分。麦迪文与自己心中恶念的斗争左右着整个艾泽拉斯的命运……并彻底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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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孤独堡垒(麦德三世译)第一章                 
卡拉赞(麦德三世译)第二章              
 首次接触(麦德三世译)第三章               
初步成绩(麦德三世译)第四章       
  战斗——劫后余生(37度6译)第五章               
时光沙漏(桑奥达纳译)第六章 艾格文与萨格拉斯(桑奥达纳和abingles译)第七章             
 暴风城(missforsaken译)第八章                    讲课(麦德三世译)第九章       星界法师的沉睡(missforsaken译)第十章                   使节(llbb2000go译)第十一章                 迦罗娜(麦德三世译)第十二章           战争时代来临(麦德三世译)第十三章             第二个影子(麦德三世译)第十四章                   逃亡(麦德三世译)第十五章         在卡拉赞之塔下(麦德三世译)第十六章             法师的灭亡(麦德三世译)终章                   功行圆满(麦德三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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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孤独堡垒艾泽拉斯双月中较大的那一个,今晚首先升起,现在,她正圆圆地挂在夜空,用那银白色的月光照亮着群星。在这片柔和的月光之下,装点着赤脊山脉的群峰。白天,日光给这些山峰抹上粉红的光晕,而到了晚上,他们又变成高大、孤傲的幽灵。山脉的西边山脚下,便是那艾尔文森林,被橡树和缎木所覆盖,从丘陵地带一直延伸到海边。
东边,则是广阔的黑色沼泽。一片布满溪流和河道的沼泽山地。那里到处是荒废的居所和潜藏着的危险。一个黑影从月面掠过,一个乌鸦状的黑影,向着山脉中心的一个地方飞去。那里是整个赤脊山脉最为僻静的地方,一个圆形的山谷。那地方也许是一场太古天地大冲撞的记忆,亦或是一场地壳爆炸留下的痕迹。岁月的侵蚀已使这个环形山的边缘变得参差不齐,许多新生的山峰在这里孕育。此处的地理环境是艾尔文的古老树种所不能生长的。因此这片荒山上遍布的只有野草和藤蔓。这些山头的中心,有一座光秃秃的石峰,就像某个库尔提拉斯贸易亲王的脑袋一样醒目。事实上通往该峰的山路十分险峻,峰顶倒是十分平坦,整座山峰的形状像是个人头。近百年来,有不少文献提及了这座山峰,但是其中只有很少部分文献的作者有足够的勇气提及它的主人。那些少有的写到了他的作者,要么是强大的不可思议,要么是初出茅庐一无所知。在这座山峰平坦的峰顶,耸立着一座古老的高塔,由厚重的白砖和灰泥浆混合砌成。这座巨型的人造物直插云霄,比周围所有的山都高,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一座灯塔。塔的地基处有一圈矮墙,墙外是一个废弃的居民区,墙内除了高塔还有一个兽栏和一个铁匠铺,高度都没法和塔相提并论——事实上,这座塔傲视一切,包括这里的群山。这片地方一度被称作卡拉赞。一度是那位神秘莫测的提瑞斯法最后的守护者的住所。一度是一片充满生机之地。而现在,它不过是被时间所遗忘的死亡地带。塔内是寂静的,但这不代表它毫无动静。在夜幕的拥抱下,无声的画面从窗口飘进飘出,各种幻象在露台与墙围间舞动。说它们是鬼魂并不妥当,不如说是往日如诗岁月的残影。这些往日的阴影因这座塔昔日主人的疯狂而被释放为具像。如今,可怕的诅咒迫使它们在这座被遗忘的高塔之中,一遍又一遍的重现昔日的情形,迫使它们演出着没有观众的独幕剧。但是现在,一双穿着长靴的脚踩过石砖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在塔最高那个尖顶处的一个露天走廊口,柔和的月光在白色的石砖上映出一个人影。一袭褴褛的红色斗篷在夜晚凛冽的寒风中鼓动。那个尖顶以前曾是个天文台。从露天走廊通往天文台的门,伴随着古旧铰链的尖锐声响打开了一条缝,然后马上因岁月和铁锈的双重作用而僵化。穿着斗篷的身影沉默了一会,将食指放到了铰链上,默念了一小段咒语。大门立刻无声的打开了,铰链变得像新的一样。闯入者露出了一丝微笑。天文台现在已经空了,仅剩的那些工具也都已损毁,散落一地。穿着斗篷的身影无声地进入,就像是那些寂静的幻象。他捡起一块破碎的星盘。这个星盘的外形已经被某种未知力量所扭曲,现在它仅能被称为一堆黄金而已,毫无生气地躺在闯入者手上。天文台中突然出现了其它动静。闯入者抬眼望去,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出现他身边,背靠着一扇窗户。这个似鬼非鬼的人影是一个宽肩的男子,头发和胡须是黑色的,边缘部分由于其年龄而有点泛灰。他是那些过往回忆的一部分,被释放出来后一直在重复着他的工作。现在,这个黑发男子正拿着那个星盘——正是闯入者手中的那个,还没有坏掉时候的样子——拨弄着上面的一个凸起。他正专心致志的调整那个星盘,拨一下,测试一次,再拨一下,再测试一次。那幽灵般的翠绿双眼上,漆黑的眉毛紧蹙着。最后,这个高大的、引人注目的身影松了口气,把星盘放到一张早已不存在的桌子上,消失了。闯入者点了点头。这种类似闹鬼的灵异现在即使是在卡拉赞还有人住的时候也很普遍。现在,它们脱离了塔主人的束缚(和疯狂),变得更为肆无忌惮。这些往日的碎片现在已经属于这里,而他却不再。他现在已是一个外人,而它们不是。闯入者沿着室内的楼梯往下层走去,在他身后,那个老人的影像再次出现,用他手上的星盘去定位一颗如今已不在那个位置的行星。闯入者继续往下走去,穿过了无数层楼梯和走廊,所有的门都自动为他敞开,包括那些锁住的、闩上的、甚至那些被铁锈和岁月所封印的。一小段咒语、一个轻触或是一个手势,所有的阻碍便都烟消云散,铁锈自动融解,铰链光亮如新。在某几个地方还有古老的、却仍在闪耀守护符文,他在它们跟前稍作停驻,以回忆起每个符文的应对之法。他念出正确的咒语、结出正确的手印,符文上仅存的微弱魔法随即溃灭,前路畅通无阻。他越往下层走,塔中的幻象就越变得生动和活跃。好像现在多了个潜在的观众,他们更愿意卖力的演出了——只要能够从这无尽的诅咒中解脱出来。他们的声音早已被磨灭,留下的只有众多的影像,在厅堂间穿梭。闯入者从一个黑衣的老管家身体中穿过,这个虚弱的老人托着一个银碟,头上带着一副眼罩,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过走廊。闯入者穿过图书馆,注意到一位绿皮肤的年轻女士正背对着他,浏览一本古书。他又穿过一座宴会厅,大厅的一端,一曲无声的音乐正在演奏,舞者们随着音乐声跳起了加伏特。另一端,一个伟大的城市在燃烧,熊熊烈焰徒劳的试图吞噬大厅的石墙和地毯。闯入者穿过这寂静的火焰,可他的面孔因再次目睹强大的暴风城在自己面前化为灰烬而黯然。某个房间里,三个年轻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编织着早已无人知晓的话题。桌子上摆着的金属杯子与桌子下的遥相呼应。闯入者驻足在这个影像前看了很久,直到它开始重复下一轮回。他摇了摇头,继续前行。快到达底层了,他走到一个阳台上。这个阳台遥遥欲坠地挂在塔的墙外,像个蜂巢悬在塔的正门入口之上。在那儿,他看到了——在塔前方的空旷地带,在正门与早已倒塌的兽栏和居民区之间——站着一个孤独的人影。它不像其他影像那样会动,仅仅是站在那里,等待着,静立着。它,一个未被释放的往日碎片,等待着这位闯入者的来临。这个静止的影像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一头乌黑而凌乱的头发中夹杂着几根白色的斑纹。几缕刚长出的胡须紧贴在脸上。脚边躺着只扁扁的帆布背包,那僵硬的手上紧拽着一封红色封印的介绍信。这个影像当然也不是鬼魂,闯入者知道,尽管这个影像的原身可能已经在另一片天空下战死,倒下。这是往日的记忆与碎片,就像是被封在琥珀中的昆虫一样,期待着被释放的那一天。期待着他的来临。闯入者倚在阳台的石质护栏上向外望去,目光穿越居民区,穿越小丘,穿越群山。月光寂静无声,群山也像是摒住了呼吸,等待着他。闯入者举起一只手,吟唱起一系列魔咒。一开始是有节奏的韵律诗,然后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粉碎了周遭的寂静。远处的山中的野狼们听到了他的吟唱,本能的发出嚎叫相回应。那个幽灵般的年轻人的影像,深深地吸了口气,扛起他那神秘的背包,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向着麦迪文之塔的正门入口迟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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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卡拉赞卡德加拽紧了手里那封盖有红色封印的介绍信,一边拼命试图回忆起自己的名字。他已经跋涉了数天,沿途跟随过数个旅队,终于成功地穿越了广阔茂密的艾尔文森林,来到了卡拉赞。然后又爬上这座高山,来到这片宁静、空旷、孤独的地方。连这里的空气也给人寒冷和与世隔绝的味道。现在,这位浑身酸痛,累得虚脱,胡子乱糟糟的年轻人站在空地的一块土堆上,仍不敢相信自己来此的目的——向艾泽拉斯最强大的法师介绍自己。这是一份殊荣,肯瑞托的学者么都这么说。这是机遇,可遇而不可求的,他们坚持说,千万不能错过。卡德加那些睿智的导师们,一个由学者和巫师们组成的议会,告诉卡德加,他们想在卡拉赞之塔安插一个耳目已经策划了好几年了。肯瑞托十分想学习这位世上最强大的巫师藏在他的图书馆里的那些宝贵知识。也想知道他热衷的项目。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知道,这位独立的法师百年之后究竟打算怎么处理他那些知识遗产,最强最伟大的麦迪文究竟打算何时开始培养他的继承人。显然,伟大的麦迪文无视肯瑞托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了,直到最近才对他们的乞求有所回应。比方说招收一名弟子。其原因究竟是那位巫师传言中的铁石心肠突然被感化了呢,还是仅仅是出于外交上的让步,或是觉得他圈养的那些实验生物死亡率太高?别管它了,卡德加的上头这样说。总之事实就是那位强大的独立(同时对卡德加来说,神秘的)巫师想要一个助手,而整个魔法王国达拉然的统治组织,肯瑞托,迫不及待的想满足他。于是年轻的卡德加被选中了。接下来的几天内,他被无数的大师们灌输了无数的学习指导、面试法门、应对技巧、要求、建议、忠告、以及种种互相矛盾的介绍:比如“问问麦迪文关于其母和恶魔作战的故事”是他第一个老师贾兹巴的要求。“从图书馆里翻出所有有关精灵的历史”是戴尔斯女士的要求。“读完他书库里所有的怪物图鉴”则是曾著书认定世界上存在第五种还没被发现的巨魔的奥蓉达的命令。“诚实、坦白、直率”,这条则是主工程师诺兰的忠告——伟大的星界法师麦迪文好像很欣赏这些美德。其他的诸如“勤奋努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服从命令”、“学会聆听”、“勇往直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等等,不一而足。肯瑞托的这些野心并不是卡德加最烦恼的——他从小在达拉然长大,很早就成为议会的学徒,完全了解他那些导师们对魔法知识是多么的贪得无厌。早年,他们那些不断堆积的魔法书藏已经给年轻的学生们留下过深刻印象,卡德加如今早已是见怪不怪了。事实上,他发现自己那旺盛的好奇心似乎就是导致他目前这处境的根源。他曾独自一人偷偷调查过整个达拉然紫罗兰城堡的一些大人物,发现了他们不少不想为外人所知的秘密。例如,主工程师沉溺于喝火酒,戴尔斯女士喜欢比她年纪稍微小点的年轻绅士,图书管理员奎瑞根的嗜好则是收集有关祭祀恶魔习俗的历史小册子(尤其是血腥的那种)。另外,达拉然的诸贤中曾有人出过事,那就是尊敬的阿雷克西斯,他失踪了。是死了,还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议会对其避而不谈,甚至将他的名字从各有关资料中剔除,再也没有提起过他。但卡德加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卡德加在寻找线索方面很有自己的一套,他知道如何和必要的人相接触,与正确的人在正确的时间交谈。这是他的天赋,但是在某种情况下,这也算是一种祸根(或者说诅咒)
。他的那些发现直接导致目前这个荣耀的(同时,据大师们所警告和策划的来看,可能还是个要人命的)任务被委派到他头上。或许他们认为年轻的卡德加在发掘秘密方面实在太过厉害了——议会想把他派到一个他的好奇心会为肯瑞托带来好处的地方,即使不行,至少也要把他扔得足够远,以免他继续发掘紫罗兰城堡里其他成员的私人秘密。而卡德加呢,靠着他那无敌的偷听大法,早已清楚议会的这些个歪脑筋了。于是呢,卡德加带着个塞满了笔记的帆布背包,心里装满了别人的秘密,脑袋里填满了各种命令和无用的忠告……启程了。在离开达拉然前的最后一周里,他几乎接触了所有议员,无一例外,他们每个人都对麦迪文某方面的事情有兴趣。一个住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的巫师,四周环绕着树林和模样古怪的群峰——肯瑞托的成员非常想知道有关他的事。确切的说,是迫切地想知道。正门入口这会儿在他看来像只张开了的巨兽的嘴,没有门也没有栅栏。这确实也很合理,试问有哪支军队有胆子敢穿越艾尔文森林,开进这环形山,然后来找星界法师送死的?历史上没有任何记录显示有人曾试图围攻卡拉赞的。这座阴森的大门高到足以让一只身穿全套马戏团装备的大象通过。它的正上方悬着一个带石质护栏的宽阔阳台,从那个高度,人可以俯瞰周围的群山。这时候护栏的位置那里似乎出现了一丝闪动,这个小动静与其说是卡德加看到的不如说的感觉到的:一个穿长袍的身影,也许是,从阳台走回塔里去了。他被监视了吗?会不会有人来迎接他,还是他得自己进去冒险?“你是新来的助手吗?”这声音虚无得就像是从坟墓里传出来的一样。卡德加此时正伸长了脖子,仰头看着空荡荡的阳台,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吓的魂飞魄散。他转过头来,发现一个佝偻的,消瘦的身影出现在阴森的入口处。这个驼背的东西看着一边的卡德加,有这么一会儿,卡德加怀疑麦迪文是不是转化了森林里的动物来做他的仆人。这家伙看起来简直像只无毛的鼬鼠,长长的脸上蒙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卡德加一时忘记了回应,但那个鼬鼠样的人从阴影中走出,继续重复刚才的问题。“你是新来的助手吗?”他一字一顿地说。当他完全从阴影中走出来后,看起来原来不过就是个穿着黑色精纺侍从制服的,略过中年的老管家。一个仆人——是人类,且是个仆人。脸上带着一副黑色的眼罩,从两侧耳际一直延伸到鼻梁上。年轻人发现自己正不礼貌的盯着这位老人,“卡德加,”他说,过了一会,他出示了一下他手上紧拽着的那封介绍信。“来自达拉然。达拉然的卡德加,国籍是洛丹伦,受肯瑞托委派而来。也就是位于洛丹伦大陆的达拉然的紫罗兰城。”他觉得他现在就像是正往一个巨大的,平静的湖里不停地扔石子,期待着老人肯至少回应其中一颗。“当然,你是,卡德加,”老人说。“是肯瑞托的,又是紫罗兰城的,又是达拉然的,又是洛丹伦的。”老仆人接过那封写满蝌蚪文的信,并没有打开它,而是把它皱折的边角弄平后,放进了自己的衬衣里面。在保护了它跋涉了这么远的路后,卡德加感到了一股失落感。这封介绍信事关他的大好前程,他十分不愿看到它消失——即便是一小会儿。“肯瑞托派我来协助麦迪文…麦迪文大人…大法师麦迪文…卡拉赞的麦迪文,”卡德加这才发现自己那些无异于牙牙学语的句子已让他一只脚踏在回老家的路上了。于是明智地紧闭了嘴巴。“我确定是他们,”仆人说.“派你来的,是的。”他瞟了眼信上盖的封印,一只细瘦的手伸进马甲里,摸出一副金边眼罩来。“要吗,眼罩?”卡德加感到莫名其妙:“不要,噢,我是说,不用了,谢谢。”“摩洛斯,”仆人说。卡德加摇了摇头。“我叫摩洛斯,”仆人说,“这座塔的总管。为麦迪文服务。要眼罩吗?”他又拿起那副眼罩,和他自己脸上那副一模一样。“不用了,谢谢你……摩洛斯,”卡德加说,但脸上的神色仍掩饰不住好奇心。仆人转过身去,摆摆手示意卡德加跟上。卡德加扛起背包,大步跟上老仆人。他本以为这位仆人身体虚弱,却没想到爬楼梯这么快。“塔里一直就你一个吗?”在转过一个楼梯拐角,准备继续往上爬的时候,卡德加试探着问道。此时客人已经落后了仆人一大截了,但是由于塔的回声构造,所以声音很容易传到。“哎?”仆人回应。“你一直就一个人吗?”卡德加重复道,怀疑他是否要向摩洛斯那样说话才能让他听懂。“你这儿一个人住吗?”“星界法师也在,”摩洛斯边说话边喘气,声音就像墓穴中的尘土一样虚脱无力。“那当然,”卡德加说。“如果他不在,你也不会来这里了,”管家继续说,“这里,是啊。”卡德加突然想,这位老人的声音之所以这样是否是因为他不常说话的缘故。“当然,”卡德加表示赞同,“还有其他人吗?”“现在多了你,”摩洛斯继续说,“要照顾两个人比一个人麻烦多了,可惜这事不看我的意见。”“那么通常,这里只有你和大师在吗?”卡德加问。现在他又怀疑这位管家是否是因他沉默寡言的习性而被雇佣(或是创造?)的。“还有库克,”摩洛斯喘了口气又说,原来他刚才那句还没说完,“不过她不常说话,感谢你的提问。”卡德加想制止自己试图翻白眼的冲动,不过尝试失败了。现在他只好祈祷戴了那副眼罩的管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了。他们现在到了一处点缀满火炬的走廊。摩洛斯一路往前,向着对面的螺旋形楼梯走了过去。而卡德加却停了下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些火炬。他将手掌靠近火焰,却感觉不到丝毫热度。他觉得这种“冷火”在这座塔里也许非常普遍。达拉然通常是拿荧光水晶做稳定光源的。另外,就卡德加所知,其他的稳定光源不外乎反射镜、元素精华等等,大把的萤火虫在某种情况下也可以用——总之不会是火。但是他在这里看到的完全不同……这些火焰没有丝毫摇晃,就像是冻结在原地一样……摩洛斯现在已经在往上一层的楼梯上走到一半了,他慢慢转过身来,边哮喘边咳嗽。卡德加连忙跟上。显然,那副眼罩并没有对这位老管家造成太大的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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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戴眼罩呢?”卡德加好奇地问。“哎?”摩洛斯又是这样回应。卡德加点了点对方头上的眼罩:“这副眼罩,为什么?”摩洛斯的面孔扭曲了下,卡德加认为他是在努力微笑。“这里的魔法,非常强大。有时候,还可能,会出错。你在这里……可能会……看到一些东西,除非你很小心。我一直很小心。可是以前的其他来访者不像我这么小心。他们后来都,走了。”卡德加想起自己在门口的阳台上看到的那个幻影(还是不能确定是否是自己的错觉),然后点点头。“库克有一副水晶眼镜。”摩洛斯补充道。“我的眼罩作用比它好,”他顿了顿,“库克在这方面不大会动脑子。”卡德加想尽量带动摩洛斯多说些话:“那么看来,你当星界法师的管家有了一阵了?”“哎?”摩洛斯总离不开这句。“你和麦迪文住一块很久了吗?”卡德加说,竭力掩饰住自己不耐烦的情绪。“嗳,”管家点了点头。“很久了,很久了……有几年了吧,到这里来之后。”他不再说话了,两人继续沉默着爬楼梯。“你觉得他是怎么一个人呢?”卡德加最终还是忍不住打破寂静。“我是说,星界法师大人。”“问题是,”摩洛斯推开了一扇通往下一座旋梯的门,然后说,“你对他了解多少呢?”卡德加自己在这方面的调查意外地毫无成果。除了他在紫罗兰大图书馆里查到的那些(和偷偷去一些私人图书馆和秘密书社查到的那些),其他有关这位“最强最伟大的麦迪文”的资料实在是十分十分的稀少。这给整件事情罩上了更大的谜团。而达拉然的所有的老资格法师似乎都对麦迪文有着某种敬畏之心,还想方设法调查他的事情。即使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个人爱好等等。就通常的资料来说,麦迪文显然是个年轻人。年仅四十多岁,有大把的时间,却不见有任何的什么大的贡献,或是作出过什么惊动一方的壮举。这令卡德加很是惊讶。他所听说过的绝大部分独立法师,都喜欢做些十分醒目的事,也不怕涉足常人不敢涉足的领域,而且通常都会因他们的这些研究而被诅咒或是残废或是干脆死掉。他从小在学校里学的东西就告诉他,非达拉然的法师通常都很类似——做事不考虑后果,也没有人制约、控制他们。这些未经过正规训练的野法师自学魔法的结局通常都十分悲惨(有些甚至会拉他们周围一圈地方的人陪葬,虽然这种情况不常见)。从没见麦迪文曾一手推倒一座城堡,或是把自己化为粒子穿越扭曲虚空,又或是像一些魔幻故事里那样召唤出一头龙然后该龙不受控制的破坏了一座城市——他从没显示出过任何强大的制约力或破坏力。但是,考虑到达拉然的学者们对他的生活琐事都大惊小怪,特别是对麦迪文的介绍和和他的研究成果大相径庭,让卡德加感觉还是不要过早下结论为好。但是,迄今为止他所得到的资料仍不能解释这一切。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麦迪文做过什么伟大的研究,有过什么大发现,或是弄出过任何能够解释肯瑞托对他的敬畏的惊人的成果。史上的历次大小战争未见他的身影。吟游诗人们对他的描述也出奇的抽象,勤奋的公告员们也从没提起过他的贡献。但是,卡德加还是认为其中一定有一些重大的原因,某些令学者们产生畏惧、尊敬、妒忌的原因。肯瑞托对外面的法师总是藏着掖着,不愿和他们平等的共享魔法知识。目的自然是为了防着这些不对紫罗兰城效忠的家伙。但是他们对麦迪文却是这样的那样的卑躬屈膝,何故?卡德加仅有一些小小的线索——关于他的家庭出身(因为贾兹巴对他母亲的故事十分有兴趣),某几本典籍还曾提到过他的名字,另外提到了一些达拉然的人曾拜访过他。这些拜访事件全都发生在近五年内,而且资料显示麦迪文只见其中那些年长的法师,比如如今已失踪的阿雷克西斯。把以上这些总结起来,卡德加还是对那位他将为之服务的,据称是伟大的法师的麦迪文几乎一无所知。卡德加一直喜欢把对对方的了解作为自己交谈时的武器,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处于全无武装的状态。于是他大声回答摩洛斯:“不多。”“哎?”摩洛斯在楼梯上侧过身来。“我说我知道的不多,”他的音量终于忍不住大起来了。回声在楼梯间内回荡了许久。前面又是一个楼梯拐弯口,卡德加怀疑这座塔是不是比他目测的来得高,他的腿早已走疼了。“那是自然的,你,”摩洛斯说,“知道的不多。年轻人总是知道的不多,因此他们年轻,这是我的理论。”“我不是这个意思!”卡德加恼了。他停了停,深呼吸了下。“我只是说,我对你问的麦迪文了解的不多。”摩洛斯在原地沉思了一阵,然后一只脚跨上了下一阶楼梯。“我想我了解他。”,他最后说。“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卡德加用近似于乞求的语气说。“我想,他和别人没什么不同,”摩洛斯说。“有自己的喜好,情绪。日子也过得有好有坏。和其他人差不多。”“他穿裤子也是一次只伸一只脚?”卡德加开玩笑说。“不,他是飘起来穿的,”摩洛斯说。这位老仆人看着卡德加,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笑意。“还有一层楼。”这最后一层楼梯不是很弯,卡德加认为他们已经接近这座塔最高的那个尖顶了。老仆人继续在前面带路。最后这层楼梯终点是一个露天的走廊,围着一圈围栏。正如卡德加预测的一样,他们现在在塔最高的那个尖顶处了,前面就是一个大型的天文台。天文台的墙壁和天花板布满了晶格状的窗户,干净得一尘不染。在他们爬上来的这段时间里,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星光撒满了整个卡拉赞。天文台内部比较暗,仅有几具火炬照明,这些火炬和塔里别处的一样,火焰是凝固的。不过这里的火炬外面却罩有灯罩,所以显得很是暗淡,这样的设计应该是出于方便观察星空的目的。大厅中央有个未被点燃的火盆,从现在开始到凌晨,气温会持续下降,这个火盆就是一会儿取暖用的。几张弧形的桌子散布在天文台的墙边,上面排放着各种各样的仪器。一些金质的星盘被拿来做书写纸的镇物,以免它们被穿堂风给吹走,也有几个被拿来做文献的书签。某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半成的天体模型,用来模拟行星的运动,这个精密仪器的边上还放着几串用优质金属线串起的珠子。大部分得笔记本都垒在其中一面墙边,堆成了一座小山。剩下的则都装箱塞在桌子下面。墙上,一张世界地图漏出了一部分,上面可以看到卡德加的家乡洛丹伦和位于其南方的艾泽拉斯,另外还有精灵和矮人那两个隐秘的王国——卡兹莫丹与奎尔萨拉斯。这张地图上缀有无数的别针,组成了类似星座的图样,它们分别所代表的意义大概只有麦迪文自己才说得清楚了。而麦迪文就在那里——卡德加认为那绝不会是别人。他是一个中年男子,扎成马尾长发直拖到背后。他年轻的时候,头发可能全是乌黑色,但是现在胡须和太阳穴附近的部分已经呈现灰色。卡德加知道,那是由于他体内所蕴含的强大力量造成的体质压力,这种现象在法师中不在少数。麦迪文穿的是普通的法师长袍——尺寸正合他那魁梧的身躯。袍子是粗布制的,缀以简陋的装饰。长裤的裤口全部折进夸张的靴子里。宽阔的肩上披着一条栗色的风帽斗篷,风帽现在没有戴上。当卡德加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才发觉他刚才认为麦迪文的衣服朴实无华是大错特错的。实际上,这件衣服镶有精细的银丝,做工浑然天成以至于第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卡德加盯着这位大法师的背后,好像从银丝花纹中看出了一个大众脸恶魔的形象。突然他眼前一花,花纹似乎又变成了一条盘踞着的巨龙,随即飞向了夜空。麦迪文背对着老仆人和卡德加,完全忽视了他们的存在。他一手拿着一个金制的星盘,一手拿着个笔记本站在一张桌子前,似乎正陷于沉思之中。卡德加怀疑这是否就是摩洛斯要他注意的“东西”之一。卡德加清了清喉咙,向前走了过去,但摩洛斯抬起一只手示意制止。卡德加随即就像是中了冰冻术一样僵立,不敢再动了。老仆人静静地走到主宰法师身边,等待着麦迪文的注意。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之后卡德加发誓他们等待了近乎永恒的时间。终于,那个穿着长袍的身影放下了他的星盘,在笔记本上快速的记下了三个符号。然后猛地合上书,把视线移到了摩洛斯身上。第一次看到麦迪文的脸,卡德加觉得麦迪文可能远比他估计的四十多岁要老。整张脸上刻满了皱纹和疲惫。他无法想象麦迪文体内究竟蕴含了多么强大的力量以致使其脸上呈现如此深的岁月痕迹。摩洛斯把手探进衬衣,拿出了那封弄皱的介绍信,信上红色的封印在稳定的火炬之光下显得更为血红。麦迪文接过它,然后才注意到了边上的年轻人。这位法师的双眼深藏在漆黑的浓眉之下,但卡德加却立刻感觉到了其中蕴含着的力量。他看到了某种东西在这双翠绿的眼睛中摇曳飘忽、一闪而过,强大、而又有些不受控制,有些危险。主宰法师注视着卡德加。一瞬间卡德加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自己的全部学识和经验已被这道目光所全盘吸收,然后麦迪文发现它们对他来说不比一只甲虫或跳蚤更有意思。片刻后,麦迪文的视线从卡德加身上移到了介绍信上。卡德加立时感到了一阵轻松,仿佛一头巨大而又饥饿的霸王龙刚从他身边头也不回的经过。可他的轻松感是短暂的。麦迪文根本没打开那封信,仅仅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这张羊皮纸就在突然冒出的火焰中华丽的灰飞烟灭了。蓝色的火焰,猛烈的火焰。随即,麦迪文说话了,声音深沉而又略带揶揄。“好吧,”麦迪文说,完全无视卡德加的大好前程已经在他手里化为飞灰的现实。“那么看来,我们年轻的间谍同志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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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首次接触我有说错么?”麦迪文问道,卡德加立刻又感觉到了主宰法师的视线。他再次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无助的甲虫,不过这一次更像是在昆虫研究家的工作台上供人宰割。被火焰烧化的介绍信封蜡滴到了天文台的石制地板上。卡德加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眼睛圆睁着,脸色苍白、血色全无,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他努力利用声带控制周围的气流,但最终只发出了压抑的嘶嘶声。从那漆黑的浓眉下面传来疑惑的目光。“你不舒服吗?摩洛斯,这孩子不舒服吗?”“估计是没喘过气来,”摩洛斯毫无语调。“刚才爬了好一阵楼梯。”卡德加终于恢复过来,说道:“那封信!”“啊哈,”麦迪文道。“哦对,谢谢你,我差点给忘了。”他径直走到火盆边,把手上残余的纸灰扔到煤堆上。零星的蓝色火苗立刻壮观的闪燃至齐肩高。随后慢慢的变成了普通的火焰,发出微红的光晕,给屋子带来了温暖。至于那封介绍信——包括羊皮信纸和其上带有肯瑞托标记的封印,现在可真的是一点不剩咯。“可您还没看过它呢!”卡德加喊,他喘了口气,又说“我的意思是,大人,我并非有意冒犯……”星界法师笑出了声来,坐到了一张大型的帆布雕木椅子上,火盆与他的脸交相辉映。满是皱纹的脸上漏出一丝微笑。不过,卡德加可完全没有因此觉得放松。麦迪文在座位上向前倾了倾身体,说道:“‘哦伟大而又尊敬的星界法师麦迪文,卡拉赞的主宰,我向您传达来自肯瑞托,最为博学又强大的魔法研究者们,各行各业乃至社会各界人士,国王的顾问团,博导,揭秘者……的问候。’他们一直以来就会搞这一套,到处不忘给自己吹嘘。我何德何能,让这么伟大的一个组织写信来问候啊?”“这我不知道,”卡德加说。“我只是被介绍来——”“不要私自打开,”麦迪文打断了他的话。“但你在来的路上打开过这封信。”星界法师抬起头看着对面的这位年轻人,卡德加的心差点提到了嗓子眼里。某种东西在麦迪文的眼睛里闪过,卡德加都开始怀疑起这位主宰法师是不是强大到能不说话就释放法术。卡德加缓缓地点了点头,硬着头皮准备接受处罚。麦迪文大笑:“什么时候?”“在……呃在从洛丹伦坐船前往库尔提拉斯的时候,”卡德加说,他无法确定他说的究竟是会取悦还是惹恼眼前这位潜在的老师。“由于我们两天的航行实在太无聊而且……”“好奇心是你好的一面,”麦迪文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他笑了:“换做我的话,可能刚一离开达拉然的紫罗兰城就打开看了。”卡德加终于长嘘了一口气,说:“嗯,我也想过,但是我怕附近有什么监视法术,嗯,至少是在那附近。”“所以你想远离任何可能的法术,以免你私自打开信后有人召你回老家。你看完后有仔细的把它重新封起来以蒙混过粗略的检查。你以为我会直接揭开封印而不会注意到你的小把戏。”麦迪文又一次笑出声来。但是他的表情却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我是怎么办到的?”他问。卡德加茫然。“办到什么,大人?”“知道信里写着什么?”麦迪文说,他的头低了下来“我刚才烧掉的那封信告诉我,年轻的卡德加在推理和脑筋方面十分不错。这令我印象深刻。”卡德加看着麦迪文,看着他那刚才还愉快的笑脸,那笑容几乎是瞬间蒸发。现在这张脸就像是太古的神灵雕像一样,公正而又无情。那双和善的眼睛现在看上去也暗藏着狂暴。那双浓眉交织在一起,就像正在积聚的雷云。卡德加嗯嗯啊啊了一阵,最后说:“您读取了我的思维。”“确实是个办法,”麦迪文说道。“但不正确。答错一次。不过你有点思路了,想到了思维读取。”“您以前也收到过此类信件,”卡德加说。“肯瑞托寄来的信件。因此您了解他们写的信大致会是什么内容。”“这倒也有可能,”星界法师道,“因为我确实收到过类似信件,而且在里面他们也确实有表现出这样自吹自擂的调调。但是你应该记得信的内容,我说的和信里可一字不差。你这种假设确实是最常见的,但是仍然不对。答错两次。”卡德加抿紧了嘴唇。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心跳快得要震碎胸腔。“心灵感应。”他最后说。麦迪文的眼神依旧不可琢磨,说话也不带语调:“具体的说呢。”卡德加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是一个魔法定律。是说如果某人经常使用某个物品,他身上的魔法光环就会不自觉地分出一小部分附加到该物品上面。那么由于魔法光环的律动是永远保持整体的,于是就能让施术者和物品的所有人建立感应联系。比方说用这种方法,一束头发可以用来施展魅惑,一个小铜币也可以自动飞回主人身边。”麦迪文的双眼微闭,用一根手指拂过自己的下巴:“继续。”卡德加顿了顿,感受到了麦迪文目光的压力。这个法术,他在魔法课上听说过,掌握的的不是很彻底。但是麦迪文究竟是怎么用它来……“如果一个人对某个物品用的越多,这种感应纽带就会越强,”卡德加只好一路背书一路想,“因此一个物品被使用的次数足够多,或者被人为的强行附加感应场,那么就可以在其上施展强大的心灵感应术了。”他的语言组织起来越来越快了,“因此一个被人写过字的文档比一张空白的羊皮纸蕴含了更多的魔法光环,而人写作的时候,都是把全部精力灌注到纸上的,所以……”卡德加停下来重新整理了下思路。“您确实用了思维读取,但是读取的不是我的思维——而是写信的这个人在写信当时的思维——您从信上的文字中还原了他当时的思维。”“在没有实际打开信的前提下,”麦迪文说,他的双眼再次舞动着光芒,“那么,这个小窍门对于一个学者来说有什么实用价值呢?”卡德加一阵茫然,目光开始游离,试图避开星界法师的视线。“您可以靠它不看书就知道书中写了什么。”“这个小窍门对研究者来说非常有价值,”麦迪文说,“你从达拉然高等学府出来。可你们为什么不用它?”“因为……因为……”卡德加想起了老奎瑞根,奎瑞根可以找出图书馆找出任何想查的资料,甚至是在书页边缘的小记号,“我想,我们应该也用这个法子,不过应该只有议会的高层用它。”麦迪文点点头。“而那是因为……”卡德加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如果所有的知识都可以单用思维法术来汲取,谁还会去写书呢?”麦迪文提示道。他终于忍不住笑了——卡德加终于意识到他之前一直都是在强装严肃,“你还不错,至少还没差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你知道你的克星法术是什么吗?”“第五值勤者,”卡德加回答。“你能创造一个魔法球吗?”麦迪文接着问,“一两个,不过不能保持太久,”年轻人回答,猛然间意识到谈话的气氛又开始紧张起来了。“你主修元素呢?”“主修火系,但是其他系的也都比较了解。”“自然魔法呢?”麦迪文问,“培育,精选,采集?你能种下一颗种子,然后令其开花结果么?”“不,大人,我的训练都是在城里的。”“你会制作傀儡人么?”“教科书上没怎么写,不过我了解其原理,而且操作起来有一定难度,”卡德加说,“如果您坚持……”麦迪文眨了眨眼,然后说,“你从洛丹伦坐船过来?哪种船?”卡德加对于话题的突然转换不大适应。“是的。嗯……一艘提拉斯驭风船,轻柔之风号,”他回答。“我们不谈库尔提拉斯,”麦迪文又转了话题,“船上全是人类?”“是的。”“你和所有船员都交谈过吗?”卡德加又一次感到会谈有一种审问的气氛。“没几个,”卡德加说,“我怕他们笑话我的口音。”“库尔提拉斯的船员们一向都喜欢找乐子,”麦迪文说,“真的就没有除了人类以外的了?”“没了,大人,”卡德加说,“那些提拉斯人给我讲了些像鱼一样的人型生物的故事,他们被称为鱼人,他们真的存在吗。”“确实,”星界法师道,“你以前还碰到过其他种族么?除了各族的人类。”“曾在达拉然遇见过一些侏儒,”卡德加说,“紫罗兰城里还遇到过一些矮人技师。从一些传说中还了解过龙;我曾在某个研究院里看到过巨龙的头骨。”“那么巨魔呢,地精呢?”麦迪文继续问。“巨魔,”卡德加说,“目前已知的有四种。可能存在第五种。”“这种废话知识肯定是奥蓉达教你的,”麦迪文嘟囔了句,却仍示意卡德加继续。“巨魔比人类体型大,也更野性。身板细长,脸部特征都像是人类的加长版。嗯……”他想了一会。“部族社会体系。几乎已经从文明世界中消失了,在洛丹伦更是濒临灭绝。”“地精?”“更小些,和矮人差不多个头。在善于创造发明的方面也很像,但是更倾向于破坏性发明。不怕死。据我读过的资料显示,他们整个种族基本都是脑袋敲坏型的。”“其实只是他们中的天才才这样,”麦迪文说,“你也知道恶魔吧?”“当然,大人,”卡德加立即回答,“我是说从传说里了解到的,大人。我知道正确的封印和自保方法。所有达拉然的法师都是从第一天就学这些了。”“但你从未自己试着召唤过他们,”麦迪文说,“或是看到别人召唤过他们。”卡德加再度茫然,怀疑这个问题是否是个提问陷阱。“不,大人。我想也没想过。”“我对此深信不疑,你想也没有”星界法师道,他的声音突然轻的听不清楚,“想过。你知道守护者是什么吗?”“守护者?”卡德加觉得会谈方向又一次转了个大弯。“是说看守者么?还是卫兵什么的?是一个种族的名字?又或是一种怪物名?还是一些专门对付怪物的人?”麦迪文微笑着要了摇头。“别担心,你本来就不必知道的。这是体系的一部分。”他抬起头来,“那么。你对我又了解多少呢?”卡德加瞟了眼管家摩洛斯,才发现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遁入了黑暗之中。年轻人结巴了一阵,“肯瑞托的法师们对您十分尊敬,”他踌躇了半天,最后说出这么一番套话。“这个谁都知道,”麦迪文插话道。“您是一位强大的独立法师,有人说您还是艾泽拉斯之王莱恩的一名私人顾问。”“我们回到主题,”麦迪文对着年轻人点了点头。“另外么……”卡德加犹豫了,麦迪文难道真的能读取他的思维?“什么?”“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解释这种崇敬……”卡德加还是说出来了。“还有畏惧,”麦迪文补充道。“还有妒忌”卡德加又加一句,然后马上觉得自己已经陷于某种提问陷阱之中,于是他马上补充道,“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能解释肯瑞托对您的感情。”“本当如此,”麦迪文打断了他的话,边把双手伸到火盆上方取暖。“本当如此。”卡德加无法相信这位主宰法师竟然还觉得冷,他自己可已经是紧张的汗流浃背了。过了许久,麦迪文抬起头来,他的双眼再次像是酝酿着风暴。“回到主题,你对我了解多少?”“一无所知,大人,”卡德加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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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知?”麦迪文的音量高了起来,那声音像是要冲破天文台,“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来这里究竟干什么来了?你都懒得去调查一下自己将要见的人么?要知道,我可能仅仅是你的导师们为了除去你而编造的一个借口,希望你在来的路上死掉!这种事情可不是第一次发生!”“可是真的没有什么线索可查。您没有做过什么轰动的大事啊!”卡德加激烈地回应道,等他回过气来,才想起自己是在对谁说话,“我是说,您做得大事没有多到我所能查到的地步,呃,不,我是说……”他急于解释,显得手忙脚乱,可麦迪文仅仅是呵呵一笑:“那你查到的事有哪些呢?”他问。卡德加松了口气,然后说:“您来自一个法师世家。您得的父亲是艾泽拉斯的一位法师,叫作聂拉斯·埃兰。您的母亲是艾格文,这个“艾格文”可能是一种冠于名字前的称号吧,因为至少八百年间都出现过这个称号。您在艾泽拉斯长大,孩提时代遇见了莱恩国王和洛萨领主。那以后的事情么……”卡德加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一点都没查出来。”麦迪文盯着火盆点了点头:“很好,你到底还是查出了点东西了。比一般人知道的都多。”“而且您的名字在高等精灵语中是‘守秘者’的意思”卡德加补充道,“这个也是我调查到的。”“你的资料完全正确,不过,”麦迪文看起来突然很疲倦。他盯着火盆看了一阵,“艾格文可不是什么称号,”他缓缓地说,“那就是我母亲的名字。”“那历史上一定有很多个艾格文了,可能那是个姓吧?”卡德加假设道。“只有一个。”麦迪文阴沉地说。卡德加紧张地笑了一声:“可是那样她就得……”“我出生的时候她已经超过七百五十五岁了,”麦迪文的话语里奇怪的漏出对他母亲的排斥感,“她远比那要老。我是她晚年生的孩子。这可能是肯瑞托对我图书馆里的东西这么感兴趣的其中一个原因。他们要你来,不也是为了这个图书馆么?”“大人,”卡德加以尽可能坚决的语气表态道,“实话说,肯瑞托所有的高阶的法师确实都想要我来您这里弄点东西回去。我也会尽可能得满足他们,但是但是如果您有想要保留的什么私人秘密的话,我发誓我会完全理解……”“如果我真想藏着什么,你根本都不可能活着穿过森林到达这里。”麦迪文突然严肃地说,“我想要个人帮我整理图书管并将其中的书分类排序,这个是一开始的工作,之后还要进阶到管理炼金实验室。好吧,无疑你将干得很好。你看,你了解我的名字的含义,我也了解你的。摩洛斯!”“在,大人,”仆人突然从阴影中出现应到。卡德加吓了一大跳(不顾场合的跳起来了呢)。“带这孩子到下面的客房去,让他吃些东西,今天他一定很累了。”“是,大人。”“我能问一个问题吗,老师?”卡德加说,注意到对方的神色,又改口道,“我是说星界法师大人……”“从现在起叫我麦迪文。叫我守秘者也行,我还有很多其他的名字,他们并不全都知道。”“您说您了解我名字的含义是什么意思呢?”卡德加问。麦迪文笑了,整个屋子突然又变得明亮又暖和起来了,“你不会说矮人语。”他断言。卡德加茫然的摇了摇头。“我的名字在高等精灵语中是‘守秘者’的意思,你的名字在古矮人语中则是‘信赖’。因此我是因你的名字而雇用你的,年轻的卡德加,年轻的信赖。”摩洛斯带着卡德加前往新的住处,边走边用他那鬼魅般的声音解释塔里的日常生活。麦迪文之塔的伙食相当普通——早餐是麦片粥和香肠,中午是冷食,有两荤一素的就算是豪华、丰盛的一餐了。库克在晚餐后就休息了,但总是留下一堆残羹剩饭没人打理。麦迪文本人几乎可以说是没什么时间观念的,而摩洛斯和库克长久以来早就学会怎么尽量把自己分内的事情互相推托给对方了。不过摩洛斯提醒道,作为一个助手而不是他们这样的仆人,卡德加就没有这样的“特权”了。在主宰法师需要他的任何时候,他都必须心甘情愿的随叫随到。“作为一个学徒,这样做是应该的。”卡德加道。摩洛斯半路停下,转过身来(他们正穿过一个房间的楼座,这个房间可能是用于做宴会厅或舞厅的)。“孩子,你还不算学徒,”喘了几声又道。“半个都不算。”“但麦迪文说……”“你可以帮忙打点图书馆,”摩洛斯说,“干助手的活儿,不是学徒的。很多人都当过这儿的助手。但是没人能成为麦迪文的学徒。”卡德加皱了皱眉,感觉有点脸红。他可完全没听说过在法师阶层中,学徒之前还有一阶的。“要多久才能……”“很难说,真的,”仆人又喘了几声,“还没人能做到那么久。”卡德加脑袋里立刻冒出两个问题,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了:“以前这里来过多少‘助手’呢?”摩洛斯盯着楼座的栏杆出了会神。卡德加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回忆还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问题。楼下的大厅稀疏地放着一个大桌和一些座椅。它们都出奇的整洁,卡德加猜测麦迪文可能很少举办宴会。“几十个吧,”摩洛斯终于开口了,“少说也有几十个。大部分是本大陆的。另外还有个精灵。不,两个精灵。你是第一个来自肯瑞托的。”“几十个……”卡德加重复了遍,他一想到麦迪文可能已经这样欢迎了几十个年轻人,他的心就猛地一沉。某种优越感荡然无存。他问了另一个问题:“他们呆了多久?”摩洛斯这次回答的很快:“几天,有些仅几小时。一个精灵甚至连塔都没上。”他用食指点了点他的眼罩,“他们看到了一些东西,知道吧。”卡德加又想起了门口那个人影,点了点头。最后他们到了卡德加的住处。这里离那个宴会厅不是很远。“自己收拾一下吧,”摩洛斯把手上的灯笼递给卡德加,“厕所在最里面。床下有个夜壶。好了以后到下面的厨房来一趟。库克会给你热点菜的。”卡德加的房间是契形的,更适合做修道院僧侣的悔过室(小黑屋)而不是法师的。一边墙边靠着一个狭窄的床,对面墙边则靠着一个同样狭窄的桌子,桌上有个空架子。另有一间用来放东西的壁橱。卡德加都没打开自己的背包,直接将其扔进了壁橱,然后踱到同样奉行苗条主义的窗边。窗户是镶铅条细薄玻璃,架在正中的转轴上。卡德加缓缓地推开半边窗,窗底凝固的润滑油像软泥一样被扯开。这里的视点依然处于塔上非常高的位置,在双月的照耀下,塔周围的群山显得灰暗和裸露。从这个高度望出去,卡德加发现这里以前显然是座巨大的环形山,由于一直受到岁月的风化才变成如今这样。难道说某座大山被人从此地像拔蛀牙一样拔走了?还是因为周围的山生长太快,而中间的山几乎不生长,结果留下怎么一块神奇的地方?卡德加怀疑麦迪文的母亲从太古时代就呆在这里了,亲眼看着大陆的升起、沉没,或是甚至经历过开天辟地。即使是以一个法师的标准来说,八百年也太长太长了。即便是活两百年,按教科书上所说,大部分的人类法师也都已经虚弱得像张薄纸一样,一碰就死了。七百五十五岁然后还生了个孩子!卡德加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怀疑麦迪文是不是在耍他?卡德加脱下他的旅行斗篷,然后看了那间“最里面”的设施——它们都很朴素。但还是有一大缸冷水、一个脸盆和一面失去了光泽的优质镜子。卡德加想试着用一个镜面法术来加热那些水,不过最后还是决定由它去。缸里的水质不错,卡德加换了套干净点的衣服后觉得舒服多了——一件舒适的及膝衬衫和一条健身裤。差不多可以动身了。他从行包里拿出一把小型餐刀,考虑了一会儿,将其塞入了一边靴筒里。他回到走廊,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厨房在哪。兽栏那边好像不出产食物,因此厨房肯定是安排在塔里的。很可能在底层或者一二层,以便于用泵汲水。而且一定要很容易到达宴会厅,就算这个宴会厅可能不常用。卡德加轻易的就摸索到了回到宴会厅楼座的路,但是他还得找到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七歪八拐通往厨房的楼梯。于是他就得在宴会厅的数个出口中作出选择。卡德加选了看起来最有可能的一个,结果发现是条死路——只有一条走廊,末端就是一个没其它出口的空屋,和他自己那间很像。他又选了一条路,结果类似。第三次选择将这个年轻人带入了一场的战斗的中心地带。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前一刻他还刚跨过一组铺着石板的台阶,脑袋里正思考他是不是该去向摩洛斯弄张地图或者铃铛猎笛什么的,以免自己有一天在塔里迷了路。下一刻,他头上的天花板化成了血红血红的炫目天空,而他周围则围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准备着战斗。卡德加往回退了一步,但他身后的走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崎岖、贫瘠的大地——和他熟悉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一片大地。士兵们呐喊着剑指前方,但他们的声音——虽然他们就在卡德加身边——听起来非常遥远且含混不清,就像是在水下向他喊话。是梦?卡德加想。可能他已经在自己的小屋里睡下了一阵了,他目前的状况经历的是一场噩梦。不,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微风送来的死亡的气息和那庞大的太阳照耀在他身上的温度,以及他周围那些呐喊着移动的士兵们。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他和这个世界脱节了……他不再占据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仅和真实存在于他周围的这个世界剩下了最微弱的一丁点联系——就像是他变成了一个幽灵。事实上,士兵们就像是当他空气一样完全注意不到他。卡德加伸出手想抓住一个人的肩膀,令他稍微松了口气的是,他的手并没有穿过那副破损的盔甲。有阻碍,不过仅是最微弱的那种——他能感觉到那副盔甲的存在,而一旦他进一步集中注意力,还能感受到这副凹凸不平的盔甲的大致轮廓。卡德加发现这些人已经经历了至少连续数次的严酷作战。仅有三分之一的人身上没有缠太多乱七八糟的绷带。肮脏的盔甲和碎裂的头盔上沾满了血污。他们的武器也都成了卷口的锯齿状,上面满是飞溅状的凝固的深红色。他坠入了一个战场。卡德加观察了下他们所处的位置,发现他们正驻扎在一座小山顶上。这座小山看起来仅是他们周围这块起伏不平的大地的一个褶皱而已。此处的植被都已经被砍下,用来垒成防卫垛,一个面色严峻的人指挥着这项工作。这里没有任何安全的防御工事,没有城堡或要塞。他们选择此地作战仅仅是因为他们别无选择。一个明显是他们头领的高大、宽肩的白胡子老头穿过部队,士兵们自觉地分散站开,为他让出一条路来。他的盔甲和其余人一样破烂不堪,不过不同的是,束在他胸甲里面的是一条深红色的法袍。这种款式的长袍在肯瑞托议会高层之外是根本不存在的。褶裙、袖口、胸背部分都附有强大的魔法符文,某些符文是卡德加曾见过的,另一些则毫不熟悉。这个老人的胡须长度几乎及腰,遮住了其下的盔甲,头上带着一顶骨帽,眉心镶着一颗金黄色的宝钻。他一手拿着一把缀有宝石的法杖,另一手提着一把暗红色的剑。这个头领正边走边对士兵们吼着什么,在卡德加听来,那声音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怒海。但是士兵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井然有序的分散驻扎至各个路障之后,其余人则负责填补防线空缺。白胡子的指挥官从卡德加身边经过,卡德加下意识的让开了路。这个指挥官应该也和其他满身血污的战士们一样,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但这个指挥官注意到了。他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迟疑了一下,正在前跨的脚硬生生拉住了没有着地,使他差点在这凹凸不平的泥地上摔了一跤。他收回了跨出去的脚,转过身来,注意到了卡德加。是的,他看到了卡德加。“还不是学徒”的人明白了:这位年长的战斗法师不但能看到他,而且还看得十分清楚。指挥官的眼睛凝视着卡德加的眼睛,这一瞬间,卡德加又回到了之前受麦迪文注视的那种感觉——甚至,现在这道目光甚至可能更为热烈。卡德加也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从对方眼里看到的东西令他喘不过气来。他别过了头,打断了战斗法师的凝视。当卡德加再次回过头来,他看到那个指挥官正对着他点头。这是一个简短,甚至可说是轻微的点头,同时老人的双唇微微地动了动。随后白胡子头领转过身继续前行,给手下们布置战斗任务。卡德加试图跟着他,追问他,为何只有他能看到自己,而其他士兵不能,究竟他对自己说了些什么。但一阵呼喊声遍布在他周围,那是疲倦的士兵们生命中最后一次准备作战的呼号。他们集体朝那血红色的天空举起了手中的剑和长矛,将盾牌对向附近一座山脉的方向。在那个方向,铁锈色和紫色驳杂的大地上,人潮正以不可抵挡之势涌出。卡德加看着那个方向,一波黑绿相间的大军冲上了最近的那座山脊。卡德加一开始以为那是条迸涌的河流,或是一股杂色的泥石流。但他马上明白了那是一支正在推进的军队。黑色的是他们的盔甲,绿色的是他们的皮肤。这是一群噩梦般的生物,有着类似人类的身形。他们碧绿色的脸上,重心下垂的下颚十分明显,一口尖牙露在嘴外,扁平的鼻子不时像狗一样抽动着,那几双细小、嗜血的眼睛中充满着的只有红色的仇恨。在这个世界那奄奄一息的太阳的照耀下,他们那些带乌木柄的武器和绚丽的盔甲发出异样的光辉。占据了整个山顶以后,他们集体发出了一声战嚎,那声音响彻天地,脚下的大地也在为之震颤。卡德加周围的士兵们也发出呼号相回应。那些绿色的生物向这边冲了过来,人类用红色的箭雨一遍遍地向他们齐射。最前排的怪物们中箭倒地,转眼就被后面冲上来的踩踏而死。紧接着又一波齐射开始,又一波的野蛮怪物中箭倒地,又一次被他们身后的庞大军团所吞噬。卡德加右前方突然闪过了一阵电光,那边的怪物们随即尖叫了起来,全身都被体内窜出的火焰所吞噬。卡德加觉得这应该是那位战斗法师干的,但同时他也意识到,这一行动总体上来说无非是在给面前这支正在推进的兽群挠痒痒而以。这群绿皮肤的怪物们转眼已冲到了跟前,黑绿色的潮水正粉碎着脆弱的木质屏障。那些四散飞溅的木片再也阻挡不了这股风暴了。卡德加能感到防线已经向内凹陷,离他最近的那个士兵倒下了,被一根巨大黑色长矛所贯穿。在那位战士倒下的地方,一个绿皮肤的梦魇正嚎叫着向他扑来。
卡德加魂飞魄散,跌跌撞撞地后退两步,转身拔腿就跑。——然后差点撞进摩洛斯怀里。摩洛斯正站在走廊的拱门口。“你,”摩洛斯边哮喘边以平静的语调说,“很久不下来。我就估计你是迷路了。”卡德加回过头去看刚才的地方——没有异界那血红色的天空,也没有什么绿皮肤的怪兽,仅有一个废弃的起居室,壁炉空荡荡的,几张椅子上放着些衣服。空气中弥漫着刚激起的尘埃。“我……”卡德加气吁吁地说,“我看见……我……”“走错了?
”摩洛斯接话道。卡德加艰难地把话咽了下去,环视了一下房间,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你的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摩洛斯咳嗽几下,又说“下次,咳,不要,迷路了,咳。”然后这个黑衣仆人转过身去,静静地走出了房间。卡德加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这个他曾陷入其中的小屋。这里没有什么神奇的传送门或什么魔法空间门。刚才那副战场景象(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幻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房间变得就和他进来前一样。没有士兵。没有绿皮肤的生物。没有即将迈向死亡的人类部队。仅有刚才那一幕记忆使卡德加发自内心地恐惧。那不是幻觉,那是真的,他能感受到。真正使他恐惧的并非是那些怪物和鲜血。而是那个战斗法师,那个似乎也看到了他的,须发皆白的指挥官。那视线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知道他的一切想法。然而最可怕的是,那个穿着法袍和盔甲的白胡子老人,他有着卡德加的眼睛。尽管面孔苍老,须发皆白,举止中显露出强大的力量。但卡德加决不会认错那双眼睛——那双他在数刻(一生?)前,那面失去了光泽的镜子里看到的眼睛……卡德加离开了这间起居室,心里琢磨着,现在再去弄一副眼罩是否已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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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初步成绩你可以慢慢上手你的工作,”餐桌对面的星界法师说,“等会儿我们去图书馆,告诉你如何整理里面的书籍。”卡德加放下手上的麦片粥和香肠点了点头。这次早餐闲谈的主题是关于达拉然近况。比如达拉然流行什么呀,洛丹伦的时尚是什么呀,肯瑞托那帮议员们最近又在吵些什么呀。卡德加提到了一个达拉然当前争得很激烈的哲学问题:如果你用魔法弄出一个火球,那它究竟算是你创造出来的还是从什么其他火堆里给召唤来的?麦迪文怒了,放下了手上的早餐:“一个字,蠢!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换个角度去思考问题,要不是……那你是怎么认为的?”“我觉得……”卡德加立刻发觉自己又一次处于一种试练状态,“我觉得可能是某种完全不同的原因吧。”“非常好,”麦迪文微笑着说,“面临两难选择的时候,想想还有没有第三个。显然,你的意思是说,当你弄出火球的时候,其实你是将周围区域空气中游离的火焰之素集中浓缩在了一个点上,这才是火球产生的真正原因?”“嗯,是的。”卡德加接着说,“我之前也这么想过。”“很好,”麦迪文用餐巾擦了擦胡须,“你的脑筋转得很快,为人也比较诚实。那么我们来看看你在图书管理方面能力如何。摩洛斯会给你带路的。”图书馆占据了整整两层,具体位于塔的三分之一高处。该部分的楼梯是外露式的,环抱着塔的外墙,为的是空出整整两层的庞大空间。第二层的位置有一圈铸铁平台。房间里狭窄的窗户上都覆盖着铁丝网,为的是将照进房间的自然光减弱到和被灯罩罩住的火炬光类似的程度。在底层的几张大型橡木桌上,排放着不少水晶制的艾泽拉斯球仪,覆盖着厚厚的尘埃,发出蓝灰色的光泽。整间屋子简直就像是鬼子进村了一样。书籍摊扔在地上,卷轴杂乱地铺在椅子上。书写纸铺天盖地,其密集程度和树林间地上的落叶有一拼。尽管如此,仍是有一些书还留在书架上的——仅仅是“在”而已——胡乱塞在一块儿,有些书甚至靠着其中一两页纸勉强挂在书架上,动作类似于审讯室吊犯人。卡德加终于从眼前的视觉冲击中恢复过来,尴尬地笑道:“可以慢慢上手,”原来如此,他说。“我一小时内就可以帮你收拾好回家行李,”走廊上的摩洛斯说。卡德加捡起一张被他踩在脚下的羊皮纸。这是来自肯瑞托的一封旧信,请主宰法师回复他们最近的信件。反面则有一大块深红色的污迹,卡德加一开始还以为是血迹的,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块融化了的封蜡而已。“不用,”卡德加轻轻拍了下他的小笔记袋说,“这只是个比我预期的来得难点的挑战而已。”“以前也有不少人这么说。”卡德加回身想问个仔细,却发现老仆人已经走了。卡德加以夜贼般的谨慎在这堆“废墟”里行进着。图书馆里就像是刚发生过一场大战。有些书书脊破损,有些书封面被撕一半,有些书书页严重褶皱,有些书则连作者都没了。这些还算是保存较为完好的了,更糟糕的那些整本书封面被扯掉,桌上的灰尘布满了书的内页。那些书有的是打开着的,但还有一些明显从没被读过,因为书上的封蜡还没被揭开过。“其实星界法师根本不需要什么助手,”卡德加清理着一张桌子的一端,拉出一张椅子嘟囔道,“他只需要一个老婆。”他朝门口望了一眼,以确认管家真的是走了。卡德加坐了下去,却发现椅子摇晃不定。他站起来察看,原来这张椅子一个腿下垫了本书,卡德加刚才那一拉正好把椅子拉到书上了。这是一本金属封面的厚重古书。封面相当华丽,并镶有银边。卡德加一打开这本书,立刻感到其中有什么东西在动,就像是一滴水银穿过了玻璃管。书脊中似乎有块脱落的金属。书突然开始嗡嗡作响……卡德加赶紧合上书。这书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尖厉的怪声后重归平静,它内部的某种机构被重置了。卡德加小心地将书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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