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完狂犬疫苗剧烈运动致死后,按住胸口会不会死

重生之焚爱逆欢最新章节列表(天蚕土豆),重生之焚爱逆欢全文阅读 - 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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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焚爱逆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段锦睿谋害先帝,妄图谋逆,罪无可恕,本当千刀万剐,念其为朕之血亲,朕不忍之,今赐其美酒,白绫……钦此!”&&&&一杯毒酒,三尺白绫,一柄匕首,三样夺人性命的东西放在锦色托盘之中,呈到男人的面前,金色的杯子,雪白的长绫,银色的匕首,极尽华贵耀眼,在幽幽夜色的映照下,仿佛是嗜人的巨兽,张开了狰狞的獠牙。&&&&“新帝?跳梁小丑尔!”&&&&一直静坐在锦凳之上的男人勾了勾唇,冰冷的容颜,因着这一点不屑的笑意,含了绚丽,让男人面前宣完旨的人微微恍神。&&&&“大胆段锦睿,陛下念在兄弟之情的份上,给你一个保住最后尊严的死亡方式,你还有异议!”&&&&柳墨言身边跟着的大内总管胡横厉声呵斥,段锦睿冷冷地一撇,那久居上位的威严,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您已是将死之人,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柳墨言有些不满地看了胡横一眼,回过头,对着段锦睿躬身一礼,月光悄悄移到他的侧颜之上,比花绚烂,比月娇媚的一张惊艳容颜,迷离了人眼。&&&&“……”&&&&男人张了张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出声的瞬间迅速地咽入了腹中,唇边的冷笑敛去,带着些怅然若失:“柳将军,本宫已经是败军之将,不需要你如此客气……”&&&&“您现在还是太子!”&&&&柳墨言的态度恭谨自然,仿佛真的还是在对待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一般,连这个时候,都滴水不漏,不愿意出一丝差错,可惜,却是对他这个‘外人’才会如此,段锦睿默默地叹了口气,不知是该欣慰,还是忧心:“本宫不想要见到这个奴才,扰了本宫最后的清静!”&&&&“逆贼,你知道洒家是……”&&&&“啪!”&&&&的一声,迫不及待出来刷存在感的内监总管被柳墨言一脚踹中胸口,吐血倒地。&&&&“滚!”&&&&入鬓的眉斜挑着,满是桀骜,胡横咬了咬牙,在看到柳墨言唇边灿烂之极的笑容时,打了个冷颤,跌跌撞撞地跑走了。&&&&“你不应该如此对待他身边的人……”&&&&段锦睿端起托盘中的金杯,手腕轻轻晃动,如同闲话家常一般。&&&&柳墨言冷哼一声,坐到了段锦睿的对面:“一条狗而矣,不配我另眼相待!”&&&&“如此说来?我却应该为自己得到柳将军的重视而自豪了……”&&&&平淡静逸的面容,丝毫不见话语中的感情显现,柳墨言忽然佩服面前的男人,不止是以前互为敌对,互相谋算时佩服,现在,更加佩服。&&&&“本宫死后,希望葬在城外浮云山桃花谷中……”&&&&“可以!”&&&&“多谢!”&&&&段锦睿的手肘撑起,杯中清亮的酒水,映照出一张雪色的容颜,眼中,没有绝望,惟有解脱。&&&&“殿下!”&&&&一声惊呼,远处宫廷侍卫,拦住了一个满面憔悴的美丽男子:“求求你,殿下从来没有什么争夺大宝的心思,先帝不是殿下谋害的,求求你放过殿下,求求你看在……”&&&&“住嘴,不要求人!”&&&&段锦睿冷喝一声,阻住了自己宠爱的侍人接着求情的话语,男人的唇紧抿着,那是比任何人都骄傲的一面,即使死,也绝不求人。&&&&“殿下……”&&&&临思年美丽的眼珠子中,缓缓淌下了晶莹的泪珠。&&&&看着两个人情深厚谊的样子,想到段锦睿为了这个美丽的男子做出的事情,真的称得上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了,自己心爱的那个人,是否能够做到面前男人一样的深情?&&&&那个猜测,他不敢想下去,辣手如柳墨言的心底也有些感触:“带他离开,不要再放任何人进来!”&&&&侍卫将犹自挣扎不休的临思年押走,柳墨言沉吟了下:“等到殿下去后,在下会放他离去的!”&&&&“随意……”&&&&段锦睿恍神了一下,随口应了一句,却将酒杯放下,将手伸向袖中,在柳墨言警惕的眼光中,拿出一块玄色令牌:“这是隐龙卫的调令,见令如见人,便当是我……本宫报答你的!”&&&&“殿下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柳墨言挑了下眉,他自是知道隐龙令的重要,那是惟有帝王才可以调动的属于皇室的秘密杀手,越发不会相信将死的前太子会那么好心给自己这样连新帝都觊觎的东西。&&&&“本宫要你发誓,此令只可用于自身,不得给与任何外人,尤其是,段锦容,他那个人,也许不像是你看到的一般……”&&&&“挑拨离间的话从来没成功过,到了这最后的一刻,殿下何必再试,不过既然殿下对锦容成见已深,柳墨言在此立誓,若是将隐龙令交予段锦容,便让我众叛亲离,死于最爱之人手上!”&&&&柳墨言弯唇轻笑,玩笑一般接过那块令牌,发起毒誓,喝水似的简单。&&&&“现在,殿下请上路吧!”&&&&微微弯下身子,柳墨言笑的如花烂漫,没有了方才的可惜。&&&&段锦睿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劝说:“本宫知道你爱九皇弟至深,只是,身为皇帝,早晚后宫佳丽三千,你是个男子,有时候,顾虑更多,龙令在身,起码你不会孤军奋战,你会有后路……”&&&&段锦睿连自己将死都是无所谓的,却偏偏看不得他信任段锦容,方才的些许英雄相惜之意,瞬间消散了一空,柳墨言道:“请殿下上路!”&&&&“你走吧!”&&&&段锦睿的身子微微佝偻,似乎是不堪重负的痛苦,他在看到对方眼底深处的冷漠之后,终于死了心:“府外重重包围,本宫逃不了”&&&&柳墨言走到假山的时候,听到了凉亭中酒杯跌落地上的声音,哐啷一声轻响,打碎了一地洁净的月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仰望明月当空,笑了起来:“锦容,你可以放心了!”
&&&&“你把殿下怎么样了!”&&&&临思年在看到柳墨言的瞬间,突然剧烈挣扎了起来,那种拼尽所有的力气,将身后两个有些功力的侍卫都撞开了,他没有趁机逃走,反而是奔到了柳墨言的面前。&&&&美丽的男子,眼中喷射着火焰,他大张着双手,像是一个战士,多过一个娇柔的男宠,柳墨言冷嗤一声:“死了!”&&&&两个字出口,临思年怔在了原地,仿若神魂丢失一般。&&&&“将他扔到城门外,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他入京!”&&&&身后,是男子疯狂的咒骂:&&&&“柳墨言,你不得好死!”&&&&“柳墨言,你杀了他,你知道你杀了谁吗?”&&&&“呵呵,呵呵呵呵!”&&&&“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一声砰然巨响,没了声息,柳墨言转头,看到的是临思年的脑袋,重重地撞击在府门前貔貅石像之上的画面,脑浆迸裂,鲜血横溢,死的不能再死,那张美丽的容颜,变得狰狞,却又因为,那双细嫩柔弱的手,始终牢牢地抱住那属于东宫象征的龙子雕像,至死不离,而意外地让人动容。&&&&柳墨言怔了怔,忽然间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将他与前太子的尸身埋在一起葬吧!”&&&&“是,大人!”&&&&——“墨言,谢谢你帮我……”&&&&黄袍贵气的男子轻轻握住他的手,脸上是淡淡威严的表情,惟有眼中,透出的是淡淡的笑意。不知是在高兴见到他,还是高兴听到段锦睿的死。&&&&柳墨言觉得被他握住的手有些冷,抬头,曾几何时,那个青衣洒然的爱人,变成了如今有些陌生的模样?他越来越像是一个合格的帝王,离他越来越远。&&&&“胡横,前太子的尸身……”&&&&段锦容最先放开了柳墨言的手,转身吩咐胡横,他唇边的笑,残忍。&&&&“锦容,我已经答应了段锦睿,将他的尸身葬在浮云山桃花谷中……”&&&&段锦容的面色有瞬间的不虞,抬起头无奈的笑:“既然是墨言应允的,那么,便按照你说的办吧!”&&&&“你看,我说的对吧,他爱着的人,其实一直是段锦睿,你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可堪利用的棋子而矣……”&&&&一只纤细如玉的手搭在段锦容的肩头,女子吐息如兰,眼底,是深深的同情哀悯。&&&&“滚!”&&&&裂隙,早已经存在,并且不断加深。&&&&——又是一夜月色明,皇帝给了他恩典,修长的手捻起桌上的酒杯,对月一敬:“众叛亲离,死于最爱之人手上!人在做,天在看,敬可敬之天!”&&&&柳墨言眸子一扫,凌厉肃杀的气息弥漫,让想要来呵斥他的新的隐龙卫首领贺幛纷脸色一白,蹬蹬后退了两步。&&&&“心腹大患尽去,大权独揽,后宫佳丽三千,敬终于摆脱了我这个一味独占的‘情人’的陛下!”&&&&最后一杯酒,柳墨言拿起了那杯金色的杯盏,其上九龙盘旋,首尾相接,真的是巧夺天工,独一无二,同样的酒杯,三年前送了太子一程,今日,又轮回到了他柳墨言手中,是否应该荣幸,他和段锦容的最大敌人段锦睿享受同样的待遇,冷冷地嗤笑着,乌发垂坠,一缕缕调皮的发丝散开,遮住了凌厉的眉眼,遮住了艳丽的红唇,男人低语:“有眼无珠,不识人心,自作自受,敬愚蠢的自己!”&&&&蚀骨噬心的痛楚,自毒酒入腹开始,便发作了起来,柳墨言强撑着站地笔直,迷蒙的双眼正对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将世间一切污秽背叛尽收眼底,却丝毫不染尘埃,明月为证,段锦容负我今生情谊,柳墨言与他,永生不见!&&&&图素国的人,想来已经收到了礼物吧,还有那些布置,以为永远用不到的布置,在他死讯传开之际,棋局便会开始,段锦容,我不会期望来生,那种机率太低,我赌不起,边关如何,天下又如何?世间真的有报应又怎样?&&&&我愿永堕沉沦,我要你今生报偿我失去的所有,我要让你,从最高处跌下来,我要让你,后悔莫及。&&&&哈哈哈哈哈,男人张开嘴,无声地狂笑着,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在哭泣一般悲凉。&&&&金杯中冰凉的酒液已经饮尽。&&&&玉冠坠,乌发扬,砰然倒地的一刻,脑海中混沌茫然,最后在脑海中现出的,不是他曾经的做过的那些让父亲大骂孽子的狠毒之事,不是他曾经与段锦容在一起度过的那些所谓‘甜蜜’,不是在寝宫中亲眼看到段锦容与嫔妃滚在一起的绝望,更加不是他想要在可能的来世中如何如何认出段锦容,报复他的刻毒,反而是,那一夜,月色下,垂眸抿唇的男子。&&&&呐,段锦睿,看起来你果然比段锦容和我有气度,连死的时候,都让人轻侮不了,自始至终,都可以那么淡然平静,我自负才华绝世,却原来,不及你一眼看穿那个男人的本质,到了地下,我可要好好和你学学这些不同一般的本事呀。&&&&一双粉色缎面,绣着拇指大珍珠的绣鞋落在男子倒卧的尸身旁,高高在上的俯视,俯视男子不甘的面容,女子蓦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段锦容,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妩媚动人的眸子中,沁出了一点水珠,零落泥中,女子歪着头,捂着唇,笑到了最后,哭泣了起来:“都走了,你们都输了,这一回,是我赢了,我应该高兴,不是吗?”&&&&女子抬起雪白的皓腕,腕间却是一串与她身份很是不配的粗陋珠串子,表面光滑圆润,可见主人时时抚摸:“还给你!”&&&&她将木珠串子扔到了男子胸口的位置,挥手抹去眼中的水珠,转身离去:“这一世,是我赢了!”&&&&冷冷的,得意的笑声,偏偏,蕴含着悲戚。&&&&身后,男子胸口的木珠串子,在月光下,似乎酝酿出动人的光泽,流波荡漾,宛若珠泪。&&&&乾康元年八月二十日,新帝段锦容即位。&&&&乾康元年八月二十八日,前太子段锦睿死于虎威将军柳墨言之手,帝甚痛之,却因忌惮其兵权,而只能隐忍。&&&&乾康元年十一月五日,图素国十万大军进犯边关,虎威将军柳墨言带领五万精骑,歼敌无数,将其阻于边关之外,帝封其一品卫国将军,令其镇守边关。&&&&乾康二年八月十九日,太子出世,普天同庆,急诏柳墨言回京,柳墨言只身赴京。&&&&乾康二年八月二十八日,帝以柳墨言谋害皇储,私蓄兵力,打压朝臣,收受贿赂,大逆不道,妄图谋反等十条大罪,将其在宫中处死。
&&&&安平三十二年秋天,北方发生疫病,疠疫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其中疫病重者,尤以关内为最!安平帝传令天下,全力防治疫病,拨款派人,很是重视。&&&&虽然重视,效果甚微,安平帝处置了不少防疫病不利者,导致地方官员闻疫病而变色,有激进者,不论是否确诊为瘟疫,是否可以治疗,一人得病,其周围亲近者,全部连坐烧死,其手段之残忍,让人不忍卒睹。&&&&枯黄的叶子随着风儿打着旋儿,吹过一张张惊恐苍白的脸,阴沉沉的天色下,熊熊的烈焰围成了一个可怕的艳红圈子,焦糊的味道,充斥了每一个人鼻端,站的近了,衣角发丝卷上一点火星子,便是又一起子焦黑。&&&&“把我们放出去!”&&&&“大人,求求您了,小的没有得瘟疫呀,小的身子很健康!您看,您看呀!”&&&&“官爷,官爷,发发慈悲吧……”&&&&“没有天理了呀!”&&&&“老天爷,你看看,你看看这些禽兽!”&&&&卑微的乞求,恶毒的咒骂,不甘的怒吼,众生百态,构成了一副悲惨的画面,而那些将人群一次次驱逐向火圈中的官兵们,脸上却是麻木不仁的,他们已经见过太多,听过太多这种种悲惨,再多的热血,再多的感触,早已经消失无踪。&&&&“刁民,都是一群刁民!谁若是再敢冲击,就地杀死!”&&&&站的远远的官员,用一条帕子捂住了口鼻,仿佛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咳咳!”&&&&低咳两声,柳墨言小心地避过差点儿擦过胳膊的长枪,脚下一晃,因为伤寒未愈的原因,还是有些晕眩,站不稳身子,他的脸上漠然一片,却是与周围那些眼看要烧死的人的麻木不仁不同,而是一种无所谓的冷漠。&&&&他直视着官员所站着的高台,眼中泛着冷酷的光芒,先让他多活一会儿吧。&&&&因为,他在等一个人,一个等了很久很久的人。&&&&火圈中已经浓烟滚滚,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满面涕泪,柳墨言站的笔直,他站在中间的位置,所以,现在还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会等在这里,只是想要知道一件事情。&&&&“住手!”&&&&一声厉喝,声音清朗含着磁性,若不是在这种时候,定然是会让女子迷恋的一把好嗓子,只闻其声,已经可以想见其人了。&&&&马蹄声阵阵,一行人马踏过路边飞尘,向着这边疾速而来。&&&&青衣男人满身风尘,却遮不住俊秀温润的风姿容颜,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一袭青衫,一束乌发,没有任何奢华的装饰,素洁简单的宛若平常人,但是,当他手持尚方宝剑,义正词严,将高台上趾高气昂的官员压住的时候,在这阴沉昏暗的天色中,整个人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因为高台上的事情,下面的人群又是一阵骚|乱,男人站立在高台中央,大声喊着请大家静一静,他双手微压,那些喧闹痛哭的人,不由自主地顿住了声音,谁都可以感受出台上男人天生的尊贵与气场,柳墨言微微眯起了眼睛,真的是好久没见了呢,段锦容!&&&&“本王乃是陛下九子段锦容,受陛下所命,巡视各地疫病处理情况……本王身边带着几位宫廷御医,会为大家仔细诊治,只要大家不放弃,本王必定会尽最大的努力,防治瘟疫,也许还会有人不治,但是,起码不会有人无辜被害……”&&&&男人在高台之上侃侃而谈,几句话的时间,便给了众人希望,也将自己的名字,铭记在了众人心中。&&&&段锦容从来是收买人心的好手,没有出钱,没有出药,只是一个建在城郊的专门安置瘟疫病人的营帐,只是找来几位城中的医者为百姓诊治一番,确定是否是瘟疫,便已经将自己爱护百姓,处事方正的名声传了出去,这里,毕竟是关内,人口众多,临近帝京。&&&&众多百姓被分割开来,有明显症状的,看起来健康的,还有似是而非的,被官兵安排着给医者查看,柳墨言低着头,跟着往一个医者处排队,忽然间,一道视线落在身上,脚下一错,想要避开身边的风声,还是被人扶住了身子。&&&&“小心!”&&&&眸子一暗,抬头看向扶住自己的人,笑的温柔如同三月春风的男人,柳墨言也笑了,笑的比男子少了些温柔,多了些妖娆:“多谢!”&&&&多谢你,让我这么快便确定了,你我的相遇,不是偶然,多谢上天,能够让我与你再次相遇。&&&&“草民无事,容王爷可以放开手吗?”&&&&带着些许的戏谑,柳墨言微微抬起腕子,上面扣着另一只肤色稍微深一些的手,紧紧握住,很有些暧昧的味道。&&&&段锦容那双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一个弧度,没有马上放手,反而是有些担心的样子,对身边的侍卫吩咐了一句:“你带这位小兄弟去杜太医那里诊治一下……”&&&&段锦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草民与其他人都是一样,不需要特殊待遇!”&&&&柳墨言唇边的笑意,轻轻浅浅的,比起方才的妖娆,多了些静然,一动一静,各有一番风姿,段锦容一愣,掌中的人顺势挣出形状美好的手,紧跟着前面排队的人,没有和段锦容多谈的意思。&&&&“不要任性,本王是看你大好年华,才会……”&&&&段锦容挡住了身后侍从想要呵斥的行为,摇了摇头,看着柳墨言,便和看一个不知轻重的孩童一般。&&&&“王爷年岁几何?”&&&&少年斜挑着眉眼,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即使因为病痛微有些苍白,依然掩不去骨子中的强势。&&&&“本王今年双十!”&&&&“唔,草民今年十七,与王爷只是相差三载岁月,应该不至于让您有做长辈的欲|望吧?”&&&&雪白的牙齿露出,晶莹润泽,晃花了人眼。&&&&段锦容发现,他有些无法将眼睛从面前少年的容颜上移开,风姿绝丽,气质妖娆,神态百变,仅仅几个照面之间,便已经让他记住了少年。&&&&“厄!”&&&&段锦容低哼一声,回过了神,柳墨言惬意地笑着将脚从对方的脚尖上挪开,那双精致的靴子上,深深的脚印印在上面。&&&&他毫不掩饰自己做过的小小坏事,反而像是深以为荣。
&&&&“大胆,你竟然敢对王爷不敬……”&&&&段锦容身后的侍从再也忍不住,刀出鞘了一半。&&&&“哎呀,我好怕呀……”&&&&柳墨言眸子滴溜溜一转,他便像是狡猾的小狐狸一般,明明伶俐得意,偏偏做出害怕的表情,很是惹人。&&&&“退下……”&&&&段锦容冷喝一声,即使明知道面前的少年在玩耍,也忍不住在此时此刻想要保护他。&&&&“不过,若是王爷坚持的话,在下便却之不恭了!”&&&&柳墨言拱手一礼,突然正经了表情,让想要安慰他的男子,不知所措。&&&&柳墨言恍若未觉,说完了这句话,便转身向着那位杜太医所在的方向而去,身姿端正,宛若青松,与方才的妖娆百变,又是不同。&&&&“王爷……”&&&&侍从小心翼翼的声音将走神的段锦容唤回了神智。&&&&段锦容的眼神暗了一瞬,没有再跟上去,看着柳墨言的背影,面色阴晴不定。&&&&“这位公子,您牙齿左侧肿胀,手指根部有红斑,舌苔暗红,咳喘不止,这种症状,病入肺腑,若是再不好好救治,恐怕时日无多了……”&&&&柳墨言一直笑眯眯的,笑的眉眼间春花绚烂,丝毫不像是被宣布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的人,反而是围在他身边的人,瞬间清空。&&&&“杜太医,真的有这么严重?”&&&&先开口的,是刚刚走过来的段锦容,柳墨言抽回放在脉案上的手,思索着无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左手腕上的粗糙串珠,旁边男人的视线落在了上面。&&&&没有方才与段锦容调笑时的恣意无害,现在的少年眉宇微扬,带着一丝凌厉的艳美:“这位杜太医可看清楚了?”&&&&杜太医在对方笑容下,莫名地身子一寒:“老夫行医三十多年,看过千百个病人,阁下若是怀疑,大可找能耐人!”&&&&“看小兄弟年纪轻轻,却……”&&&&他的样子义正词严,信誓旦旦,旁边听到的人,都是满面的深信不疑。&&&&“本王对小兄弟一见如故,若是小兄弟信得过本王,不如与本王上京,京城中有众多医者,本王认识其中不少奇士,定然会想办法为小兄弟治好瘟疫的!”&&&&段锦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丝毫不见避讳地面对着柳墨言,柔声劝道。&&&&周围的人有些不敢置信,还有对柳墨言的羡慕嫉妒,少年的反应是歪着头,迎向面容背着阳光的男人:“容王爷认识在下吗?”&&&&“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柳墨言将袖子放下,遮住了雪白的皓腕,在段锦容再次开口之前,微微倾身,与男人贴的有些近,对着男人的耳朵,低低的,挑衅地笑开:“呐,我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不过,你不是我的那盘子菜,所以,别lang费时间了!”&&&&段锦容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少年温热的吐息在耳边徘徊,他的脸颊,微微泛着点红意。&&&&嬉笑一声,柳墨言向着旁边已经搭建好的,专门容纳瘟疫病人的棚子而去:“王爷若是真有那么多好心,旁边多的是人等待您的垂帘,草民身世卑鄙,当不得殿下厚爱!”&&&&他自始至终,都在扮演一个任性骄纵的少年,一言一行,都是算计好的,他知道怎么撩拨段锦容的心,便毫不犹豫地去做了。&&&&今世,已经与前世不同,上一世,在他快要被烈火烧死的时候,段锦容从天而降,恍若天神,在他被确诊为瘟疫,还是重度瘟疫的时候,段锦容丝毫不避忌,将他带往京城,一路相顾,一个人的心,有的时候,太好打动。&&&&他不想要知道段锦容为什么刻意地接近他,也不想要追根究底段锦容对他的感情究竟从一开始便是假的还是真的,他只知道,今世,他不会心动,却会握住段锦容的心,报复一个人,从心开始,不是更加好吗?&&&&自然,这些只是小道,段锦容最在乎的东西,从来不是任何人,而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他会不择手段的,让他尝试比他死去时痛苦百倍的滋味儿。&&&&柳墨言唇边溢出一抹嗜血的笑容。&&&&“王爷!要不要属下……”&&&&段锦容一直看着柳墨言的背影消失,唇边的笑容微微收敛,有些阴沉,听到身边下属的提议,他脸色微动,却在这时,一阵扑腾翅膀声袭来。&&&&打开信鸽带来的纸条,五指攥紧,纸条成了一团,段锦容的眉头皱起,有些不虞,遗憾地看了一眼远处营地,尤其是来来往往的百姓兵士,人多口杂,若是不是主动跟着走的,恐怕……&&&&“算了,以后还有机会,还不确定柳墨言是否真的是他在意的人,现在暴露本王的目的的话,不值得!”&&&&从一开始,他便知道柳墨言这个人,那个人告诉他,段锦睿的弱点便是柳墨言,即使他一直不信,也在办公的途中,顺道过来寻了寻,和段锦睿斗了那么久,那个人冷心冷情,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哪里会真的存在什么弱点?只是,真的见到少年之后,段锦容突然间,又有些信了。&&&&“来日方长……”&&&&留下身边的一个心腹谋士代替被押走的那个官员监管这里的事情,段锦容带着自己身边的人马,如风而来,如风而去。&&&&“来日方长……”&&&&柳墨言轻轻地撩开帘子,趁着守卫因为交割还有些混乱的时候,身形一晃,消失在了这片新搭建的营地处,身手敏捷,动作灵活,除了不时的咳喘之外,根本便看不出来他有丝毫的病痛。
&&&&他确实不是一个瘟疫病人,在深山峻岭中转了几圈,柳墨言轻松甩开身后跟踪的人,随手采了几株治疗伤寒的药草,纳入口中,神色冷凝,上一世他是否真的得了瘟疫,得到段锦容看顾照顾的原因已经无法知晓了,这一世重生的时间,正好是他入关之前。&&&&为了确定自己的疑惑,他还是入了关,这一世他很清楚关内会爆发瘟疫,自始至终,都呆在客栈中,吃食上是自己随身带着的,也没有与瘟疫病人相接触,连这伤寒,都是算好了时间,吹了一夜的风,才得的。&&&&瘟疫?嗤笑了一声,盯着自己干净白皙的双手,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冷凝,为了段锦容,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为了那一路的看顾,让自己为他倾尽了所有,现在看来,可不就像是那位杜太医信誓旦旦诊治出的瘟疫一般,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吗?&&&&“放心,我这一世新生,不会为了任何人让你染上鲜血的……”&&&&柳墨言喃喃着,痴了一般抚摸着自己形状优美的十指,一点点,自指尖,抚摸到手腕,这样的干净,不久之后,便要无处可寻了,只是,这一世,他即使让自己的双手染满鲜血,也是自己选择的,也是为了自己,再也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让自己陷入那样卑微的境地之中了。&&&&抚摸着左手腕的手一顿,咯着手的东西是一串木珠子。&&&&十八颗木珠,手工粗糙,其中一颗上面刻了个模糊的年字,仿佛稚儿涂鸦,他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戴在了手上,只是自从有记忆起便戴着,已经习惯了,后来,后来在半途中便被段锦容以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红玛瑙珠子退换了,以后,再也找不到了。&&&&真是做什么都想到段锦容,这个习惯以后要改改了。&&&&“咳咳!”&&&&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柳墨言唇边的笑越发灿烂,灿烂的瘆人,将珠串随手剥下,放入怀中,手中的石子运力一抛,啪的一声,天空中一只雪白的鸽子掉落了下来。&&&&捏住鸽子的翅膀翻了翻,有些遗憾地发现这只鸽子身上什么消息也没有带,倒是爪子上有些璘粉,不知道是哪个闲着没事干的人染上的。&&&&看着天色有些晚了,夜间的山路不好走,柳墨言拎着鸽子,找了个有水源的地方,熟练的剥皮褪毛,把内脏处理干净,掏空的鸽子腹中塞进了方才找到的那些个药草,然后,在附近找了些木柴,便生起了火,悠悠闲闲地炙烤起了鸽子。&&&&肉香味和着草药的清香,形成了一股子独特的香味,让人只是闻着,便垂涎欲滴,柳墨言因为和家中不和的原因,年少起便开始独自游历,这手烧烤的技艺,若是自认第一,没有人敢认第二,一阵咕噜声响起,那是肚子空荡荡发出的震动声,柳墨言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肚子在叫,不过,第二声响起的时候,他便知道那不是自己的肚子在叫了。&&&&身后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是被主人拼命地压抑住,甚至,那个人还在悄悄地往后退,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便是这种人,若是段锦容那样的人,早就端着翩翩风度,几句话之间,让人主动邀请他了,哪里像是这个不速之客这样的傻,鼻端嗅着烤鸽子的味道,柳墨言眼中闪烁着促狭,突然有了些逗弄的心情:“嗯,好香,好香的味道,鸽子呀,鸽子,你命虽然不好,撞到了我的手里,但是,你的命比其他同类又是好的,因为呀,我会将你善加利用……”&&&&“那是本……我的鸽子!”&&&&咬牙切齿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柳墨言一愣,不是为了被鸽子主人抓到自己的犯罪现场,而是因为那熟悉的声音,眸子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想起前世最后一次相见,一种不知是什么样的滋味蔓延。&&&&他们两个,斗了小半生,有仇恨,也有惺惺相惜,最后,却都间接直接地败在了同一个人手中,若说是为什么会输,也许只是都不如那个人能忍,不如那个人狠心,不如那个人绝情而矣。&&&&轻笑着,带着自重生起,便已经深深埋起的一丝难得的真实:“你的鸽子?你叫它一声,看它应不应?”&&&&手中的木叉子挥了下,鸽子被烤的流油,金黄的色泽,隐约间,他又听到了一声腹鸣的声音:“你……”&&&&训斥的语气,却没了下文,男人身上质料上乘的袍子上沾了不少草木尘灰,还有些撕裂的地方,怎是一个狼狈了得,他却没有顾得上在陌生人面前掩饰自己的狼狈,只是怔怔地看着柳墨言的眉眼,眼中,有些异样的光。&&&&“你……叫什么?”&&&&“怎么,想要套交情?”&&&&柳墨言的手腕转动了下,这样突然静下来的男人,沉静贵气,不再是山间偶遇的路人,让他想起了男人的身份,收敛了些逗弄的心情,毕竟,他的本意,不是真的想要让面前的人难堪,而是,试探。&&&&“本,抱歉,我认错人了!”&&&&柳墨言斜挑的眉眼,流转着妩媚的眸光,这样难得的风情,却让段锦睿有些失望地垂眸。&&&&“关内现在瘟疫横行,你若是能够在山里生存,短时间内,不要在城镇中逗留!”&&&&交代了这句话,段锦睿便向着另一边走去,那边是柳墨言来时走的方向。&&&&柳墨言怔怔的,他想要放声大笑,想要嘲笑段锦睿,嘲笑这个人不合时宜的好心,荒郊野岭的,遇到他这样不同一般的一个人,正常人不该是防备警惕吗?&&&&尤其是,段锦睿这样的身份,居然还会好言相劝?告诉他关内疫病横行的事情?这种消息,身为朝廷中人,最好的做法,便是在外封锁消息,对内采取措施,治得好的话便是一桩政绩,治不好的话,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谁都查不到发生了什么,便不会动摇民心,动摇国本,否则的话,他前世何至于一点儿防备都没有,便一头扎进关内。
&&&&柳墨言冷硬的心底,隐隐地有些别样的触动,只是,上一世的死亡,让他回过了神,皇家教育的子孙,怎么可能有这么单纯的人,段锦睿是输在了段锦容的手中,但是,这并不代表段锦睿便是好人,他只是比起段锦容缺了时机,缺了些狠毒罢了。&&&&也许在他试探段锦睿的时候,段锦睿也在试探他呢?或者是利用他做些什么,比如说,段锦容刚刚在关内捞到了些政治资本,而段锦睿这位当朝太子,还在荒郊野岭中跋涉,等到他赶到的时候,什么好处也捞不到,还会得个延误时机的名声,若是关内疫病横行的消息提前走漏的话,不论结果如何,于负责此事的段锦容而言,绝对是有害无利。&&&&“都是一丘之貉!”&&&&冷嗤了一声,柳墨言站起来想要阻止段锦睿离开的身子缓缓地,优雅地坐了下去,啃噬着手中已经变凉了的鸽子,低语:“不过,你若是真的有如此手段心机,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合作一把……”&&&&人迹渺渺,段锦睿早已经走的没有了人影,而柳墨言,则是在吃完了那只味道已经变得不怎么样的鸽子之后,将痕迹清除干净。&&&&柳墨言观察了下附近的山壁石洞,只是一会儿便找了个合适的避风口,洞腹高大,洞口狭小仅容一人通过的绝好休憩场所,晚上只要将洞口稍微堵一下,便是最好的隐蔽处。&&&&只是,里面还有些野兽生存的痕迹,兽皮血迹粘液之类的东西,让前世扶摇直上之后得了些洁癖毛病的男人微微蹙眉,真的是好久没有体会如此简陋的日子了。&&&&蓦然一笑,前世种种,虽然不能遗忘对某个人的仇恨,却也不应该全然将自己困在原地,他现在是平头百姓柳墨言,不是什么虎威将军,卫国将军柳墨言,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再避忌,简单地将山洞里面的兽皮血迹收拾了一下,又在洞中生了一堆柴火,熊熊的焰火,将寒风都阻在了洞外,在这深秋的夜里,能够有这么一个安身的地方,有这么一捧温暖,便已经是种享受了。&&&&当柳墨言看到某个人第三次经过自己所在的山洞前的时候,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被寒风冻得有些瑟瑟,却偏偏越发挺直的身子时,他越发地承认,自己现在的环境,已经是种难得的享受了,想到了那只被烤了的鸽子身上带的璘粉,想到段锦睿当时异样的愤怒,还有男人这找不着方向的团团转,心底,有了些小小的猜测。&&&&若是男人真的有着像自己想的那样的毛病的话,倒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早前升起的警惕,升起的阴暗猜测,不知不觉地被心底忍不住的笑意所消融,唇边噙着一抹看戏似的邪邪笑意,柳墨言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小小的石子,在山洞下方的男人快要再一次重复转弯走冤枉路离开的时候,嗖的一声,石子打在了男人的腿上穴道处,力道不重,却足以挡路。&&&&段锦睿的左腿一僵,因为惯性,差点儿摔倒在地上,男人的面上不是惊惧害怕,却是冷肃一片,站稳身子的同时,右手迅速抽出腰间的剑,摆了一个可攻可守的架势:“什么人!”&&&&那种凌然爆发的气势,让柳墨言微微愣神,眼中多了些赞许,这个人,还是那个面对生死怡然不惧的太子殿下。&&&&不过,却还是不如段锦容,段锦容从来不会让自己轻易陷入险地,走一步看三步才是成功之道,这样比较着,心底的那个模糊的想法,却越发地现出端倪。&&&&没有遮掩的意思,手扶住山壁,站在洞口边沿:“故人相见,在下实在欣喜,好心邀请兄台共渡长夜,兄台难道便用长剑来招呼小弟?”&&&&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清越的笑声,低低的,带着隐隐的缠绵,抬头,莹润的月,在少年的头顶形成了一圈柔和的光晕,凌厉艳丽的眉眼,仿佛染上了一点柔和。&&&&少年稍显单薄的身形站在洞口,随着风儿的吹拂,满头的乌发伴着淡蓝色的衣摆飞舞,恍如月下的精灵。&&&&段锦睿紧绷的身子,悄然地放松,眉头蹙的紧紧的,面色虽然不显,却将不赞同表达地清清楚楚:“不要和人开这种玩笑!”&&&&像是个大人训孩子似的,柳墨言脸上的笑容一变,有些阴沉沉的:“怎么,好心阻止你继续走冤枉路,还不对了?大!路!痴!”&&&&当看到男人眼底迅速涌现的郁怒的时候,柳墨言心里的小人在捶地狂笑,真的是,太有趣了,这个人,怎么会这么有意思。&&&&“长夜漫漫,我无心睡眠,兄台若是可解小弟寂寞的话,小弟不介意帮你走出这‘**山’,这个交易如何?”&&&&话语暧昧,音调飘荡,自那张花瓣般精致的唇间吐出如此的邀请,迷心荡魄,段锦睿的眉头,皱的更紧。&&&&段锦睿最后还是进了山洞,毕竟,他没有自虐的爱好,大半夜的,在山中没头苍蝇一般乱转,只要是个有理智的人,都知道怎么选择,看到山洞中稍微整理出来的,虽然简陋却还算是整洁的方寸之地,他意外地看了柳墨言一眼,毕竟,少年的样子,肆意跳脱,眉眼间带着些骄纵,看起来根本便不像是能够自己动手收拾脏污的人。&&&&柳墨言看懂了段锦睿眼中的讶异,脸上刻意挂着的勾人的微笑敛去,脸色有些臭臭的:“怎么,我的样子便那么像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手中的一根树枝精准的扔到了火堆中,噼啪迸出的火星子,正好落在段锦睿的衣摆之上,男人反应不慢,在火星发威前手掌盖了几下,将火星子扑灭。&&&&“你做事怎可如此鲁莽?”&&&&段锦睿看了看自己微微泛着红意的掌心,转头对上柳墨言得意洋洋的眼神,那在在地说着他便是故意的,男人沉下了脸,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些凌厉,训斥出声。
&&&&段锦睿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怕人,他的容貌极为俊美,耐不住人家气势强盛,久居高位,若是普通人,早已经下意识请罪,柳墨言却梗着脑袋对视,轻哼一声:“总比某个谋生能力为零的笨蛋,偏偏还不自知要强的多!”&&&&眼睛扫过段锦睿割得更加破碎的袍子,扫过他微黑的脸色,狼狈的面容,柳墨言裂开嘴,露出雪白发亮的牙齿,装着不认识的样子,可以无所顾忌地嘲笑上辈子的宿敌,这种感觉,不要太好呀!&&&&“你……”&&&&薄唇抿了抿,还是无法熄灭心头升起的一把火气:“出门在外,怎可……”&&&&他张嘴呵斥了一句,下一句话,在看到少年异样的眼神时,收起,出门在外,交浅言深,刚刚是咋么了?&&&&段锦睿对自己的冲动有些不满,转过了头,不再看让他心智受到影响的少年一眼,自怀中掏出路上采摘的几个青涩的果子,用袖摆处干净的位置仔细擦拭了一番,定定地看了一眼,睫毛微微低垂,掩住了眼中的神色,然后,一口咬下。&&&&“咳咳,咳咳!”&&&&被咬下的果肉连着皮完整地喷到了一边,段锦睿掩着唇,眉头微蹙,整张脸都带上了些不自觉的苦闷。&&&&“噗,噗哈哈哈哈!”&&&&一直保持沉默的柳墨言终于控制不住笑出了声,少年的声音清亮磁性,转折处,还带着微微沙哑,很是动听,宛若一曲优美的乐曲,本来放在身侧的五指张张合合,控制不住想要给肆意嘲笑自己的少年一下子的段锦睿,在看到少年脸上真实惬意的笑容时,眼底闪过一丝恍惚。&&&&“喂,你不知道那种果子叫做酸果吗?连动物都不愿意吃,啊不对,还有一种人喜欢吃,知道是什么人吗?”&&&&柳墨言眉眼间满是轻松的笑容,段锦睿的行为,真真地娱乐了他,重生以来,一直沉重算计的心思,此时此刻,多了些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冲动:“孕妇!”&&&&轻声吐出这两个字,柳墨言等着一直冷着脸的男人发飙,段锦睿的反应,他很期待。&&&&男人的脸黑沉黑沉的,薄薄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缝隙,即使容颜俊美,肌肤冰白,也掩不住他活阎王一般冰冷的气势。&&&&火星子啪的一声,在眼底爆开,段锦睿猛地站了起来,在柳墨言以为对方要和他动手时,男人又从怀中掏出了几个果子,颜色各异,递到了他的面前:“哪些能吃?”&&&&沉沉的,郁郁的,眼底仿佛盛满了夜幕般神秘幽寂,柳墨言与男人的眼睛相对,乍然发现,自己的心神不受控制地想要探索其中的奥秘。&&&&他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了,上一世爱了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一辈子,这一世,他早已经发现,自己对女人还是没有感觉,只是没有想到,第一个让他受到吸引的,会是段锦睿。&&&&收敛了脸上的幸灾乐祸,有些意兴阑珊,柳墨言微微歪侧了身子,倚靠在洞壁之上,冰凉坚硬的石块透过薄薄的衣物,咯着皮肉,有些痛,却也清醒了:“那个是多罗果,味道微甜,可以吃,那个是蛇纹果,苦涩难吃,不过能够清热解毒,那个是百蜜果……”&&&&随手指点,每一种果子都如数家珍,段锦睿微微有些惊异,看了一眼少年脸上难得的端正,方才蹙起的眉宇,彻底舒展。&&&&然后,拿起少年所说的最是甘甜的百蜜果,递到了少年淡粉色的,有些干燥的唇边。&&&&沁凉的果子透着甜甜的香气,直扑鼻端,柳墨言怔了怔,舌尖tian过干燥的有些破皮的唇瓣,对着段锦睿的善意,不自在之极,他方才的心思,让他下意识不想要接受男人的好意:“怎么,想要我试毒?”&&&&挑眉寻衅,段锦睿的脸僵了僵,将果子收了回去,然后,在柳墨言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咔擦一声,黄莹莹的百蜜果上面缺了一个好大的口子。&&&&咀嚼的声音刻意地放大,然后,吞咽,柳墨言盯着那滑动的咽喉,口中的唾液不自觉地分泌了些,不知道是那香甜的果子诱惑,还是男人的颜色在诱惑他。&&&&“没毒!”&&&&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被咬了很大一个缺口的果子送到了少年的手中,被男人握的久了,冰凉的果子多了些热度,柳墨言低头,突然有些愧疚,眼珠子向上轻轻翻了翻,看到的是男人的背影,冰冷,孤傲。&&&&“生气了吗?”&&&&啪的一声,柳墨言伸手接住‘暗器’,却是另一个果子,还是那堆野果中他所介绍的好吃的:“这是报酬!”&&&&男人的声音很淡漠,背对着人,柳墨言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方才是逗你的,这就生气了?”&&&&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含着些许的委屈与不自在。&&&&男人还是一动不动,雕像似的。&&&&“喂,我让你进来是陪着我渡过漫漫长夜的,你这就是陪人的态度?”&&&&柳墨言小小地挪移了一下,靠近了男人,离得很近,男人身上一缕冷香流泻,火光莹然,冰白的侧脸,如同雕刻一般完美深邃,柳墨言不自觉看的呆了一下,因为伤寒而有些冷的身子,乍然热了一下。&&&&“你答应了陪我的……”&&&&嘟囔着,柳墨言的手探向男人稳稳放在身侧的手。&&&&“放手!”&&&&男人触电一般颤了一下,想要将手抽回,却无法挣脱,咬牙切齿。&&&&“不放!”&&&&柳墨言仰头,似是不明白他因为什么发脾气一般,笑眯眯的,眸子弯成了两弯美丽的月牙,绽放着动人的光辉。&&&&精致的唇瓣间,却是坚定的拒绝。&&&&段锦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微微侧着头,仿佛觉得柳墨言现在的样子有多么难以接受一般。&&&&柳墨言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段锦睿对着他这样正人君子的样子,让他想起面前的男人曾经有多么不顾声名地宠爱另一个男子,难道现在的段锦睿也像段锦容一样,既当了婊|子,还想要立贞|洁牌坊?恶意地揣测着,真的是,让人不爽呀。&&&&“我们这么有缘分,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样?”&&&&柳墨言的胳膊缠到了段锦睿的脖颈上,唇瓣间,温热的气息,喷吐在男人圆润如同元宝的耳朵上,胳膊下的人身子一僵,想要挣扎出去。
&&&&“我想要知道你的名字……”&&&&调|戏味道十足的语气,柳墨言的胳膊宛若铁钳一般,牢牢地禁锢着怀中比他还高大些的男人。&&&&“你放肆!”&&&&段锦睿的手摸到自己腰间的长剑,半截剑身已经出鞘,雪亮的光芒闪烁过柳墨言的眸子,带着锋寒凛冽。&&&&柳墨言呵呵轻笑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一只手压制着段锦睿的反抗,白净的掌上,浮起道道青筋,另一只手,则是按在男人拔剑的掌上,掌心感受到的粗糙,让柳墨言有些意外,却还是不改初衷,唇瓣猛地含住男人的耳垂:“我便是放肆又怎么样?”&&&&“告诉我就放开你……”&&&&声音靡靡,面容绮丽,在这深夜的山洞中,星点的火花映照着这张比花娇艳的少年容颜,半明半暗地荡漾着,仿若勾人的邪魅。&&&&段锦睿脸上的表情更加冷,仿若万年寒冰千载玄铁,他的唇抿的紧紧的,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被柳墨言压制住的双手无法动作,但是其他的位置可以。&&&&手肘向后一弯,向着柳墨言的胸口撞去,力道之大,空气中形成一股暴烈的声音。&&&&“吆,谋杀亲夫呀!”&&&&柳墨言轻叫一声,手腕下压,更加强制地按住那双冰凉的手,胳膊一弯,夹住了段锦睿的手肘,两个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呼吸清晰可闻,隔着薄薄的衣料,身体上每一寸蠕动的肌肉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近距离的,男人身上的皂角清香,夹杂在本身冷涩的气息,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诱|惑,而男人坚毅冷峻的容颜上,一抹薄薄的晕红,仿若一朵雪地盛放的红梅,娇妍绮丽,让本来只是想要随意逗弄一下男人的柳墨言,呼吸不自觉地重了一点。&&&&“放开,否则,本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薄薄的衣料,紧贴的身体,段锦睿清晰地感觉到了身后钳制着他的少年,顶着腰部的灼热变化,冰雪雕刻的眸子中,因为这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意外,而溢出了一点慌乱,挣扎着,呵斥中,不自觉地带出了身份的自称。&&&&“别动!”&&&&隐忍地一声命令,左腿闪电般压制住段锦睿使力的大腿,那种隐秘的感觉,更加清晰。&&&&段锦睿惊吓住了,柳墨言何尝没有惊吓住?他前世已经在段锦容的身上栽过一次,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去喜欢男人,即使是对男人产生欲|望,也应该在他完全的控制之下,而不是意乱情迷。&&&&段锦睿是一颗好用的棋子,却也只是把一颗棋子,他身为皇室中的男人这一条,柳墨言便永远不会也不应该再动些不该有的心思。&&&&一点纠结在柳墨言一个思绪间便想通了,可惜,段锦睿不是柳墨言肚子里的蛔虫,膝盖向上一顶,柳墨言的腿弯处丝丝的痛,更严重的是,腿与腿之间的剧烈摩擦,难免牵扯到男人更加敏|感的位置,“让你别动……”&&&&柳墨言重复着先前的话语,却已经不是单纯的命令,带着一股子恨恨的味道。&&&&从来只有他命令别人的份儿,段锦睿的眼中刮着狂风暴雨,先前因为对方眉眼间的似曾相识而产生的一点好感,因为柳墨言的一再轻挑,尽数化为了厌恶,他一动不动,按在剑柄上的五指,蓦然使力,剑柄上的珍贵宝石,咯着皮肉,掌心有丝尖锐的刺痛:“我不喜欢男人!”&&&&柳墨言的脸颊上,泛着红意,他呼吸着,平缓着自己突如其来的欲|望,虽然未曾正面看到怀中男人的表情,段锦睿话中浓浓的厌恶,却让他不难猜测对方的情绪,苦笑一声,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才玩大了吗?&&&&说实话也没人信,那么何必示弱呢,柳墨言眉梢轻挑,放开按住段锦睿的一只手,挑起对方的下颔,将男人的脑袋转到自己的面前:“被我吓到了吧?”&&&&美好的唇形偏偏勾出一个最是恶劣顽皮的弧度,年少的人便是有这样耍无赖的权利,看着段锦睿目瞪口呆,想要说什么,却蠕动着唇瓣,气的发不出声音的样子,柳墨言哈哈大笑。&&&&仿佛是迫不及待地松开压制段锦睿的手脚,与他相隔了两步远还多,柳墨言歪着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喜欢男人吧?哈哈,你也太好骗了,我这么英俊潇洒,喜欢的当然是软绵绵香喷喷娇滴滴的美女了,咳咳,虽然你长得不错,可惜不是女人,再好看,也没用!”&&&&说完了,他还重重地点头,强调自己话语中的真实性。&&&&段锦睿猛地站直了身子,手指颤呀颤,重重地握成了拳,他到底是不屑于与人口舌相争,更重要的是,他拿柳墨言没有办法,武力上无法压制,身份上也不能暴露,这种情况,只能忍。&&&&“你好,你很好……”&&&&喃喃了两声,段锦睿冷飕飕的眼神,一直盯着柳墨言,仿佛要将少年的样子彻底记在心里。闭了下眼,再睁开,里面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在下承受不住小兄弟如此重的玩笑!”&&&&扔下硬邦邦的一句话,段锦睿转身便走!&&&&大踏步离去的,挺得笔直骄傲的背影,偏偏,在柳墨言眼中带了些可怜,失然一笑,与他何干?倚靠在石壁上,柳墨言随手捡起一块石子,抛动着,眼底的光,莫测难明。&&&&段锦睿虽然是个很好的选择,但是,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想要那个高位的棋子,数不胜数,再说,唇边莫测的笑渐渐地变成狐狸般的狡黠笑意,段锦睿那个路痴,能够回来这里两遍三遍,便会再踏着原路回来四遍五遍,谁让可怜的太子殿下的引路鸽子,被他吃干抹净了呢?&&&&一阵冷风吹来,柳墨言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他的风寒还没有好,方才玩的又有些过火,精神和身体都有些撑不住了。&&&&将洞口遮掩了些干柴,柳墨言闭上了眸子,养起了神,缝隙处,月色偏转,从少年的胸口,到了他的脸上,那双紧闭着的双目,猛地睁开,怔怔的,睫毛颤动处,一点晶莹闪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段锦睿谋害先帝,妄图谋逆,罪无可恕,本当千刀万剐,念其为朕之血亲,朕不忍之,今赐其美酒,白绫……钦此!”&&&&“柳将军,本宫已经是败军之将,不需要你如此客气……”&&&&“您现在还是太子!”&&&&“本宫不想要见到这个奴才,扰了本宫最后的清静!”&&&&“你不应该如此对待他身边的人……”&&&&“如此说来?我却应该为自己得到柳将军的重视而自豪了……”&&&&“本宫死后,希望葬在城外浮云山桃花谷中……”&&&&“多谢!”&&&&“这是隐龙卫的调令,见令如见人,便当是我……本宫报答你的!”&&&&“本宫要你发誓,此令只可用于自身,不得给与任何外人,尤其是,段锦容,他那个人,也许不像是你看到的一般……”&&&&“挑拨离间的话从来没成功过,到了这最后的一刻,殿下何必再试,不过既然殿下对锦容成见已深,柳墨言在此立誓,若是将隐龙令交予段锦容,便让我众叛亲离,死于最爱之人手上!”&&&&“现在,殿下请上路吧!”&&&&“本宫知道你爱九皇弟至深,只是,身为皇帝,早晚后宫佳丽三千,你是个男子,有时候,顾虑更多,龙令在身,起码你不会孤军奋战,你会有后路……”&&&&“请殿下上路!”&&&&“你走吧!”&&&&梦中,那一幕幕过往,那一声声劝诫,仿佛还是昨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段锦睿即使最后的提醒是真心的,何尝不是想要他和段锦容反目?皇室中人,有几个好人?这样想着,只是,那个人到了临死前也充满了无奈,充满了悲伤的眼神,一直一直在他的梦中闪现,难以忘怀。&&&&“真是……”&&&&柳墨言捂了捂眼睛,似乎是因为月光太过刺眼,过了一会儿才松开,里面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异样,只余清亮。&&&&“便当是我欠你的……”&&&&欠了你最后的承诺,将隐龙令交给了段锦容,欠你一句抱歉,没有好好将你的遗体葬到浮云山桃花谷,还是被段锦容挫骨扬灰,拔开掩住洞口的干柴,抬头望天,月色正中,男人走了应该有一个多时辰了,按说,他现在早就应该回来了。&&&&跃出洞口,蹲下身子看了看地上的脚印,认准了方向,脚下一蹬,双臂轻展,瞬间已经跃出了几丈远。&&&&山林中清风徐徐,月色晕晕,一切的一切,都笼罩着一层薄纱,鼻端闻到了血腥味,耳中已经听到了刀剑交击的声音,眸子一眯,远处那且行且近的几个黑影,让他的身子瞬间紧绷。&&&&月色被山陵枯树分割的支离破碎,连带着在山林间腾挪跳跃的人也被迫隐入了半明半暗的影影绰绰中,一道血色挥洒,两道寒光对峙,柳墨言微微倚靠着旁边虬结的大叔,方才紧绷的身子,现在恢复了一个最是慵懒轻松的姿势,笑意越浓,眼底的光便越冷。&&&&他的眼力,自是看到了那个在众多黑衣人的围攻下苦苦挣扎的身影是谁,毕竟,他们刚刚还同处一个山洞,共用一个火堆,分享着同一个甘甜的果子。&&&&右手食指勾缠着垂落在胸际的发丝,乌黑的发丝,白玉般的手指,黑白之间,形成了独特的晦暗光芒,几个打斗的人不断移动着,越来越近,近的他已经可以看到男人的表情了。&&&&眸子与眸子交错间,电光火石间,柳墨言以为对方会向他求救,没有想到,男人所做的事情,却是在这危急时刻,顶着尽在咫尺的刀刃,向着反方向而去。&&&&跃跃欲试的身子顿住,看着段锦睿被人在肩头划了一剑,看着那个人浓黑的眉梢微微挑起,却是一丝桀骜,看着他不顾右肩的伤势,趁机剑交左手,长剑凌空一划,将方才还得意的一个黑衣人自额心划出了一道死亡的红线。&&&&以伤换命吗?柳墨言冷眼旁观,慵懒的姿势,强自保持着,手指却有些控制不住的颤了颤,他让自己冷静的分析着,虽然不如他的武功,但是凭着这份狠戾,倒是越来越不错了。&&&&不过,还差点儿火候,看着段锦睿险险地躲开大腿处一刀时狼狈倒地的样子,柳墨言身子绷得有些紧,他等着方才那个走的没有回头的男人开口向他求救,或者将他暴露出来,引着杀手们的注意力分散,好为自己制造逃脱的机会。&&&&这种被利用的事情,才是他最熟悉的,不过,柳墨言没有什么不满,一个人有利用价值,才证明了本身的价值能力,不论是他人还是自己,就像是他,若不是段锦睿有价值,他连多看一眼都不会。&&&&反而是这样明明看到了他,也是一声不吭的倔强,让柳墨言不知所措,让他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快向我求救……”&&&&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下男人身上的一块皮肉,掌心中的石子被摩挲的有些发热,柳墨言感觉自己的血也微微散发着灼热,那是渴望鲜血的滋味儿。&&&&星光点点,那个因为仓促改变方向,而被黑衣人扫落,狼狈跌落在地上的男人用受伤的右臂撑起身子,左臂猛地横档,将面门处的一剑抵住,他的脑袋向上仰起,额前的发丝随着风儿飞舞,露出了宽广的额头,坚毅的眉,还有,始终无视着他的眸,冰色眸子中的倔强不屈,似是嘲笑,嘲笑着某个人的自以为是。&&&&刀剑相交时闪现的火星迸射,段锦睿的脚向着面前黑衣人的小腿一扫,骨骼断裂的声音中,他的身子踉跄着向着东南方向的山林而去,与少年藏身的距离,越来越远。&&&&“追!”&&&&黑衣人中的头领将那个小腿骨折的倒霉鬼推开,冷喝一声,带头追去。&&&&飒飒风声中,自始至终,段锦睿没有再看柳墨言第二眼,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啪嗒!”&&&&一声轻响,柳墨言手中蓄势待发的石子掉落在草堆中,滚落到了他的脚尖前,轻微的碰触了一下,不痛,却有些难耐的骚动。
&&&&“呵呵……”&&&&捂着唇,轻笑着,声音带着些嘶哑,眼中,却是锐利的光:“你不让我救,我今天便偏要你欠我一条命!”&&&&五指狠狠地插|入了身边的大树之中,五个深深的指洞,狰狞万分,柳墨言的身子一纵,跃出了藏身地,向着段锦睿逃离的方向追去,速度比起那些先行之人,只快不慢,并且,身形更加轻灵自如。&&&&“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难道不知道谋刺储君是灭九族的大罪吗?”&&&&段锦睿的身子有些歪斜,任是谁身上被划了几刀,都不可能站的笔直,他手中滴着血的剑,稳稳地对着那些磨刀霍霍的黑衣人,毫不露怯。&&&&“谋刺储君?哈哈,今日谁可以证明我们谋刺储君?你,还是你?”&&&&侧首问身边跟随的人,得到的是相同的狞笑:“等殿下的尸骨被野兽吞吃,也不会有人发现堂堂太子殿下,死在这种荒郊野外!殿下,您逃不掉的,不要再做些挣扎了!”&&&&黑衣首领嘴里说着威胁的话语,动作却是一点儿都不慢,对着被围在正中央的男人,沾着血的大刀,向着段锦睿的脖颈斜指,刀气吞吐,脚下的劲草微微弯折,他笑着,即使被布巾遮住大半张脸,也可以看出男人眼角眉梢透出的残忍得意。&&&&“这么有趣的事情,当然还有我知道呀!”&&&&仿佛来自天外的戏谑声音回荡飘渺,让众多黑衣人一愣,半空中一个黑色的球形东西宛若闪电坠落向段锦睿和黑衣人之间。&&&&“屏吸!”&&&&黑衣人首领大喊一声,手中的刀却是再不迟疑,向着段锦睿脖颈的方向狠狠地砍去。&&&&刺啦一声,浓烟滚滚而起,耳边似乎可以听到一声裂帛之声,那是刀砍入肉的声音,自忖必死的段锦睿被一只胳膊牢牢地搀住:“快走!”&&&&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脆,却又含着些诱惑的沙哑,段锦睿一愣,无暇多想,咬紧牙关,拖着一身的伤,随着那只温暖的手,在浓烟中穿梭,明明是生死关头,却有一个人一直拉着你的手,这样的感觉,段锦睿冰冷的脸上,蓦然间多了些莫名的怅然,心神不自觉地逸散,脚下只是直觉地跟着身边的人飞奔。&&&&穿林入山,过河越溪,逃走的路线仿佛早已经跃然心中一般,没有丝毫的迟疑,身后本来紧追着的黑衣人,慢慢地消失了踪影。&&&&“咳咳!”&&&&两声呛咳,突然停下的动作,还有放开他胳膊的手,让走神的段锦睿身子一歪,差点儿跌倒。&&&&站稳了身子,向前伸出手按在微微弯着身子,看起来有些虚弱的少年背上:“你怎么样?”&&&&猛地直起身子,避开段锦睿身后探来的手,柳墨言眉间是满不在乎的戏谑:“放心,死不了!”&&&&他们现在藏在一片密林间,月色被影影绰绰的林木遮掩,段锦睿看不到柳墨言具体的情形,下意识地因为对方这样的语气而蹙眉:“我,本宫的身份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若是有什么要求的话,只要不是太过为难,本宫都可以满足你……”&&&&他的一只手背负在身后,脸上的表情桀骜冷漠,看起来可真是让人不舒服,这样的高高在上。&&&&太子殿下的承诺,自然是很宝贵的,不论是名利还是富贵,都已经唾手可得,柳墨言胸口处又是一阵阵窒闷,想要咳嗽的感觉:“以身相许怎么样?”&&&&闷哼一声,段锦睿还没有来的及生气,柳墨言已经将他按在了自己的怀中。&&&&“放肆!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本宫的身份,居然还如此大胆……”&&&&咄咄几声,方才站立的位置深深地嵌入了几枚蓝汪汪的暗镖。&&&&“要命还是要这身臭皮囊?”&&&&柳墨言的手指,轻轻点在男人心口的位置,还是笑的惬意自在。&&&&段锦睿脸色更冷,腿上肩上的伤势被扯得生痛,更加难以忍受的是柳墨言这样不分时间场合的玩笑:“滚!”&&&&身后的人已经追来了,他虽然受了些伤,却早有准备,不会有事,柳墨言却不同,他只是一个路过的少年,与自己的谋划无关:“你马上滚!”&&&&疾言厉色,段锦睿伸手猛地推了少年一把,那十足十的力气,让下盘沉稳的少年都忍不住晃了晃身子:“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嘛!”&&&&柳墨言的指尖轻轻一点男人背部的麻筋,剧烈挣扎着的人便是一阵无力,他自然知道现在这样做真的太过了,但是,当男人这么激烈地想要赶走他的时候,他就更加想要逗弄这个男人,恶劣的想法,他不想要忍耐。&&&&“你做什么?”&&&&段锦睿声音放大,柳墨言回头,对着歪倒在树边的男人洒然一笑,月色迷离,那张秀美的容颜,跃动着光辉,仿佛多看一眼,便将心也给化了一般:“等我回来,你要记得报答我呀!”&&&&寒光横过月光,一弯秋水明媚,柳墨言腰间的软剑终于再次出鞘,迎着来势汹汹的众多刺客,他的脸上,是放松自在的笑意。&&&&招招毙命,剑剑染血,不是很高大的身影,挡在段锦睿前方十米处,却稳若磐石,不让一个刺客越雷霆一步,明明是血色浸染,明明是杀戮迷茫,轻灵的身影,将这一切的一切,渲染成一场优雅的舞蹈,一场杀戮的盛宴。&&&&“你,你是什么人?”&&&&杀手首领歪倒在地上,惊恐地望着美丽的少年,却比之魔鬼还要可怕,他的手,触及到身边的一汪血洼,那是自己带来的所有精锐。&&&&“杀你的人……”&&&&嗜血的兽,在吼叫着,他需要最后一个祭品,柳墨言的脚步,慢慢地向前。&&&&“你不能杀我!”&&&&“不要……”&&&&一颗硕大的人头滚落,柔美地笑:“杀人者,仁恒杀之……”&&&&方才,杀手首领向着段锦睿头颈劈落的一幕,在脑海闪现,他的手,控制不住地上扬。&&&&鲜红的血液,顺着锋利的剑刃凝聚到剑尖,随着少年的走动,一步步滴落,血花柔媚,荡人心魄,手腕一抖,恢复了秋水般洁净的软剑,重新束缚在了腰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身后,是一地的尸体,身前,是恣意的少年,玉白的脸颊上,沾染着一滴血液,眼角下方的位置,宛若血色的珠泪,为了那张绝世的容颜,更增添了邪魅的气息,心为之动,神为之移,这样的一幕,久久地残留在段锦睿的眼中,心中,无法忘怀。&&&&他眼看着少年一步步走来,咽喉中像是堵塞了什么一般,无法发出一丝的声音,他想要质问他杀了所有的活口,想要让他不要再向前走了,这个少年,如此地耀眼,如此地动人,一如他十二年前所见到的那个孩子。&&&&心脏,骤然紧缩。&&&&“现在愿意以身相许了吗?”&&&&魔障,随着这一句话,被打破。
&&&&“难道你真的以为本宫不会怪罪你吗?”&&&&清清淡淡的一句话,不复方才的冷然淡漠,段锦睿眼中射出寒芒,一直藏在袖中的匕首迅速滑到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向着将他禁锢的男人胸口扎去,快狠准,能够要人命的一下子。&&&&“嘶!”&&&&因着方才段锦睿未曾将人引到自己身边而有信心神激荡的柳墨言一时不妨,虽然感觉到了风声而及时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胸前的衣襟整齐断裂,露出了雪白的里衣,一道浅浅的刀痕划过,啪嗒一声轻响,却是胸口的零碎东西都一起掉落到了地上。&&&&段锦睿手中的匕首一扬,正要趁势再上时,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地上零碎里的一样东西,月色昏暗,他只能看到一个大概,但是,他怎么会错认,男人的瞳孔骤然一缩,死死地盯着那样东西,无法移动眼珠子,手中紧紧抓着的匕首,不知不觉松了劲力。&&&&“你还真的是恩将仇报呀,看来是我救错了人,表错了情……”&&&&柳墨言没有察觉段锦睿的不对,他脸色不变,还是笑意莹然,眼中,有阴冷闪过,虽然是他主动挑的段锦睿如此,但是,男人毫不犹豫的下狠手,仍然让他心底不是滋味儿,让他想到了那个同样过河拆桥的男人,一丝恨意,悄然地蔓延。&&&&看来,是觉得自己很好对付了呀,柳墨言的脚向前一步,唇边的笑染上了恶意,他不介意让太子殿下尝尝惹怒自己的后果。&&&&“等等!”&&&&段锦睿突然出声,有些急促,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正要说些什么,却对上了柳墨言冷煞的眼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颈部突至的指尖透着一点锋芒,让他敏|感的肌肤微微刺痛。&&&&“你为什么要救,我?”他顾不得近在咫尺的威胁,只是执意盯着柳墨言艳色的眉眼,似乎在其中寻找着什么。&&&&本宫又变成了我,高高在上的俯视,理所当然的赐予,变成了恳切的要求,这其中的感情变化,太难察觉,柳墨言忽略了,不过,他本来也没想着杀了段锦睿,对方的主动示弱,倒是让他方才想起的主意,更加容易实施。&&&&“因为我喜欢你呀!”&&&&调皮的指尖在男人的脖颈处轻轻弹动,瘙|痒的感觉,让男人的身子有些不适的歪了歪,似乎是想要避开,却又没有很是彻底地避开。&&&&“喜欢吗?”&&&&段锦睿为垂低了睫毛,将眼中的情绪遮住,喃喃着,有些出神。&&&&“自然是喜欢的,否则的话,你以为凭着自己太子的身份便值得我去舍命相救?”&&&&柳墨言随口扯着这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身子向着后面轻轻挪了挪,能够将男人全身上下尽收眼底的位置,他的眼底,闪现的是隐秘的恶意。&&&&“你想要什么?”&&&&段锦睿抬起头,面上方才泄露的一丝情绪尽数收回。少年眉眼间的潋滟魅惑,少年唇边的不耐躁动,少年挑逗的言语,心底快速地鼓荡着,可是,他不敢让面前的少年察觉,他不敢让他知道,曾经的自己,究竟欠了他什么。&&&&“我不是说了,想要你吗?”&&&&眸子在男人的身上扫视,带着刻意的欲|望,那不是在看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而是在看……&&&&段锦睿的唇动了动,面色紧绷:“不可能!”&&&&他哑然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拢了一下子自己的衣襟,做完了之后,才发觉自己干了什么事情,哼了一声,避开了少年晶亮的眼睛。&&&&“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若是非要呢?”&&&&柳墨言的手,抵在男人的胸口,歪着头,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宛若蝴蝶的羽翼,翩翩飞舞,可爱的动作,偏偏魅力十足,段锦睿的心脏停跳了一拍:“本宫是太子!”&&&&有一瞬间,他是想要答应他的,非关情爱,只是补偿,可是,他是太子,手重重一推,少年砰的一声撞到了身后的树干上,大力的撞击,让树上的落叶纷繁而下,肩头,发间,满是青黄交错。&&&&“你……!”&&&&低不可闻地轻嘶一声,柳墨言微微蹙着眉头,背后刚才和那些人混战的时候被砍了一刀,因为乍然强力地碰触到粗糙的树干,即使隔着一层衣服,也让忘记自己受了伤的人被狠狠刺激了一下。&&&&段锦睿看到少年紧蹙的眉头时,脚步轻移,却在瞬间反应了过来:“方才的那些刺客,你护驾有功,只是,你真的以为本宫会一个人都不带,便深入山林吗?”&&&&冷冷地扯了扯唇,这是柳墨言今日看到男人的第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冷涩的还不如不笑。&&&&“如此说来,还是草民坏了殿下的好事吗?”&&&&柳墨言的手,不受控制地握了一下,掌心刺痛,将他暴怒的神智拉回,确实是他多管闲事,堂堂太子殿下,哪里会真的一个人行走山林,哪里会身边一个保护的人都不带,若段锦睿真的是如此莽撞的一个人,早已经死了千百次了。&&&&“你想要什么?对本宫有恩的人,本宫不会亏待!”&&&&段锦睿单手背负在身后,即使没有穿上太子的衣袍,他身上那份华贵威严的气势,已经弥漫。&&&&柳墨言的手指颤了颤,耳朵一动,树叶婆娑声,段锦睿,身后真的埋伏着人呀,有些失落,他的自作多情,有些欣然,这样的段锦睿,才是他认识的段锦睿,在理智回归之前,少年已经抱住了男人的腰肢,纤瘦有力,坚硬的骨头,咯的他手疼:“我的恩情怎么还,由我自己决定!”&&&&咔擦声响,树枝断裂的声音传出的瞬间,方才还呆在这里的两个人影已经失去了踪影。&&&&“殿下不见了!”&&&&“快追!”&&&&“往这边去!”&&&&顺着脚印踪迹匆匆追来的暗卫们互相对视一眼,不敢耽误,迅速分散了开来。&&&&一道道黑色的影子纵跃消失,灵活迅捷,在黑暗中宛若蝙蝠一般。&&&&“你猜,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追错了方向?”&&&&高大的树干之上,撩开枝叶,一点血珠滴落,柳墨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虎口处的牙印,对着被自己点住穴道的男人,笑的像是偷了腥的狐狸。
&&&&那些保护自己的暗卫确实已经走远了,连影子都看不到了,段锦睿貌似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不止没有像是柳墨言期待地那样再给他来个有趣的挣扎,反而在恢复自由之后,首先整理了自己的衣袍发丝。&&&&那一板一眼的样子,将自己视而不见的样子,让柳墨言的牙有些痒痒。&&&&“你做什么!”&&&&段锦睿浓黑的剑眉一挑,黝黑的眸子中有一抹不知所措,他方才还放在自己腰腹处的手,按在自己的唇间,声音都带着沙哑。&&&&“礼尚往来!”&&&&柳墨言笑嘻嘻地抬起自己被按了一个牙印的左手,丝毫不见不好意思。&&&&“男……男授受不亲!”&&&&本来要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男男授受不亲,柳墨言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在段锦睿黑了一半的面色下,哈哈笑出了声,少年清朗磁性的嗓音,在树荫中回荡,像是一首荡人心魂的乐曲:“咳咳,你,你太有才了……男男授受不亲……噗哈哈哈!”&&&&“阴阳尽天地之道,而万物赖之以为主……阴阳相合乃是天道,自古乾为男,坤为女,只有男女之间,才能够繁衍生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柳墨言有些愣怔,不是为了段锦睿这些教训的言语,而是为了对方的长篇大论,他看着那张薄薄的唇不断地开开合合,突然冒出了一句:“我从来不知道,太子殿下如此健谈……”&&&&他的声音很小,奈何暗夜寂寂,如此安静的夜里,一点轻微的声音,会被无限制地放大:“太子殿下果然不同凡响……”&&&&喃喃的感叹,回想着前世乃至今世自见到段锦睿之后,对方的惜字如金,深深地理解了古人的又一句话,人不可貌相。&&&&原来,段锦睿可以将自己话唠的本质,掩盖上两生两世,也一点不被世人所知呀,这样保密的功力,够可以的。&&&&段锦睿的唇,动了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柳墨言那佩服的语气,还有惊异的表情,他的头猛地偏转,白净无比的耳根处,悄悄蔓延了一点粉色。&&&&那点粉色,在近距离接触下,无所遁形,刷新了柳墨言心中太子殿下的新形象:“太子殿下,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柳墨言拍了拍男人的背脊,口中称着太子殿下,那样子,却是没有丝毫敬畏,反而满含了戏谑。&&&&平日里听多了称呼他太子殿下的敬畏,已经习惯了的,段锦睿发觉,面对这个痞赖的少年,这个时候,这种表情,这份尊称,很有些不合时宜的讽刺。&&&&“段锦睿!”&&&&“啊?”&&&&正笑得颇为开怀,男人突然的三个字,柳墨言还没有回过神来。&&&&“现在只有你我二人!”&&&&男人讪讪地将手自自己的唇间放下,歪着头,对着天空中的明月,很有些寂寞的气息。&&&&柳墨言觉得段锦睿这个人,难以理解,他现在怎么有闲心赏月?疑惑地抬头望月,虽然清亮柔美,却还是不能否认,那只是一个银色的大圆盘:“太子?”&&&&他无聊了,也不会想要委屈自己。&&&&“本宫的名字是段锦睿!”不是太子殿下!&&&&男人终于舍得低下高贵的头颅,面上的表情很是不虞,有些阴阴的,很带着些威胁的味道。&&&&“睿睿?”&&&&咔擦一声,柳墨言的亲密称呼出口的瞬间,他们旁边紧挨着的一根树枝被男人的手折成了两半,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男人转过头,雕塑似的,保持着望月的姿势,再也不搭理某个给脸不要脸的人了。&&&&“好吧好吧,叫你阿睿可以了吧……”&&&&“随便你!”&&&&起码比什么让人浑身发抖的睿睿听起来好点。&&&&明明是掳劫者和被掳劫者的关系,在同一个月亮的照射下,在同一棵大树上,在呼吸相互缠绵的一瞬,似乎谁也升不起那份应有的敌意。&&&&“你在看什么?”&&&&柳墨言先耐不住性子,他有些怀念男人方才的长篇大论了,说真的,他很是佩服段锦睿这样子可以像是雕像般,长时间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耐力,因为他绝对做不到。&&&&“一个月亮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也像是那些文人雅士一般,喜欢对月抒情?”&&&&少年从来没有委屈自己的习惯,再次开始了新一轮的撩|拨。&&&&“咳咳,真的不理我了呀?”&&&&“喂,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是故意取笑你的,我只是生气想要小小地报复一下都不行吗?你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一下子有多狠,差一点,差一点点就把我开膛破肚了,对于救命恩人,你不觉得这样对待有些太不够意思了吗?”&&&&“阿睿,阿睿!”&&&&“真的睡着了?”&&&&段锦睿没有回答他,呼吸清浅,静静的,安然的,不言不语,却在这无比寂寞的夜里,陪伴着他,方才升起的一缕寂寞,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柳墨言转头,看到的是紧闭着那双深邃眸子的男人一张清冷的容颜,俊挺完美的五官,深邃迷人的轮廓,清冷漠然的气质,纤长的睫毛在冰白的容颜上覆上了两片轻颤颤的阴影,柔柔的月光,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丝,他的额头,他的鼻梁,他的,唇……&&&&不受自己控制的,柳墨言的头,向着左边歪斜,不同于方才恶作剧的一个轻咬,唇与唇相接,温热与略显凉薄的气息相互交融,干燥的唇,意外的干爽透彻,没有任何多余的滋味,唇开启,舌尖悄然探入,一点津液甘甜。&&&&滋味意外地好,柳墨言的眸子,陶醉般地眯了起来,胳膊肘不小心碰了男人胸口一下,刷的一声,脖颈上横着一把匕首,少年的食中二指,稳稳地掐住锋刃,笑眯眯的:“阿睿的味道像我想象中的一样好!”&&&&意味深长地伸出舌尖,tiantian了自己的唇角一下,少年妩媚的容颜,仿若沾染更加诱|惑的一点缠绵。
&&&&柳墨言挑逗的言语未曾说完,段锦睿已经用行动回答了,男人的袖摆按到自己的唇间,来回摩挲了好几下,那劲道,足足的。&&&&男人的袖子放下,薄薄的淡色的唇,现出一抹仿佛被啃噬了很久的潋滟,于那张清冷禁欲的脸上,别样的韵味十足。&&&&柳墨言眯了眯眼,本来因着段锦睿这样直接的嫌弃动作而生起的一点点火气,悄然转化成另一种火气。&&&&“本宫不喜欢男人,劝你也不要自毁前程!”&&&&柳墨言深沉的注视,让段锦睿有些不自在,腰身直起,袖摆一扬,潇洒地跃到了树下,也不在乎黑夜行路了,抬脚便要走人。&&&&“别动!”&&&&树上传来一声急促的喊声,段锦睿脸色沉沉的,本来平缓的步子,下意识加速。&&&&噗通一声,风声掠过,温热的怀抱不顾他的反抗,将他压倒在了草丛中:“你不要得寸进尺!”&&&&噗嗤一声,一道血箭飞溅,段锦睿的脸上被溅了几滴鲜红,低头看,一条色彩斑斓的一尺长小蛇被一分为二,它的腰腹部位牢牢地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将这条夜半来客钉死在原地,只是,那狰狞的蛇首,挂在少年的脚裸处,如此显眼。&&&&方才还沉肃的面容一紧:“你怎么样!”&&&&段锦睿半直起身子,有些手忙脚乱地捧住少年那只被蛇首含住的脚裸,鲜艳的色彩,通常带有剧毒,他的唇哆嗦着,脸色阴沉无比,比起被蛇咬了一口的段锦睿还像是受伤的人。&&&&这么紧张的样子,让柳墨言不自在:“没事,死不了……”&&&&柳墨言觉得自己被男人抓住的脚裸有些热,有些紧,不由自主地向回抽,他在自我检讨,方才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会想都不想,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男人,垂眸看了看那只蛇,幸亏不是什么绝命蛇,虽然会遭些罪,性命无碍便是赚到了。&&&&“闭嘴!”&&&&“本宫什么时候说让你相救的!”&&&&段锦睿低垂着首,冷冷地斥出这两句话,声音里满是寒气,万年玄冰铸就的一字一句,像是要将人冻弊了似的。&&&&“哈,那还是我自作多情了……”&&&&柳墨言不怒反笑,他不指望皇室中人真的多有感恩戴德的心,起码不要这么早便过河拆桥,他还没死呢,段锦睿是能够对付段锦容最有利的棋子,但是,他不是独一无二,却他不可的,瞪着男人外露的脖颈,眼底的狰狞一闪而逝:“看来你看我很碍眼,现在正好,我死期将至了,以后没有人惹你厌恶了……”&&&&柳墨言的声音头一次失去其中夹带的磁性魅惑,平平淡淡,像是段锦睿的声音一般,不含任何情绪。&&&&不论他救下段锦睿是早有算计还是本能反应,他都救了他,不论对方领不领情,他的债,从来不允许拖欠,便像是段锦容一样,即使隔着一世的距离,即使从地狱重新爬出来,他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负了自己。&&&&只有我负天下人,没有天下人负我!&&&&少年琉璃般润泽的眸子,在这一瞬间,黑暗的仿佛能够将漫天的星月尽数遮蔽。&&&&“对,你这样自以为是,不分尊卑,多管闲事,痞赖无行的人,很惹人厌……”&&&&少年的手指慢慢弯曲,成爪。&&&&却在这时,一直低垂着首的男人动作无比迅捷的将蛇头拔出,将鞋袜除去,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唇凑了过去。&&&&冰凉的唇覆上火热的伤口,一股吮吸的力道传来,伤口附近的血液流速蓦然加快,那张只是被他碰触了一下便被主人拼命擦拭的唇,现在,却这样没有任何遮掩的,近乎亲吻地碰触他的脚裸,去承接也许满含着毒液的血液。&&&&“噗!”&&&&的一声,一口粉色的血喷吐在草地上,莹莹的绿草之上,沾染着点点粉色,随着风儿轻轻摇曳,仿佛娇羞的少女,透着暧昧的色彩,展颜而笑。&&&&“很惹人厌……”&&&&“可是,本宫不想你死!”&&&&又是一口鲜血吐出,那淡粉色,已经变成了鲜红色,那是最纯净的鲜血的颜色,意外的,柳墨言觉得很美很美,带着宁静的美,两生两世也无法摆脱的嗜血的冲动,仿佛都消散了似的:“本宫命令你,活下去!”&&&&柳墨言的神色怔忡,默默地,注视着男人傲慢的神色,凌厉的眉眼,冷淡的眼神,拿着衣袖死命擦拭唇瓣的动作,蓦然笑开:“阿睿,你真好看!”&&&&凌厉的眉,淡漠的眸,高挺的鼻,淡薄的唇,睥睨的颈子,还有残破的外袍,真的,很好看……&&&&这是调|戏吧,是在段锦睿以为生离死别的时候,**裸的调|戏吧,男人的动作僵住了少年的面色,蓦然潮红一片,玉白的容颜上,渲染出一片片桃花的艳色,媚眼如丝,吐息如火,纤细的手指,仿若一簇火把,碰触上了男人的唇:“我好热……”&&&&“你,你放手……”&&&&被少年碰触的唇滚烫滚烫的,那异于平常的温度,让男人不安。&&&&“帮帮我,好吗?”&&&&像是一条妖娆的蛇,另一只手按住了男人的肩膀,慢慢的,优雅而不容拒绝的,少年蜿蜒而上,身子一动不能动的男人,仿佛是任凭攀爬的树干一般,凝滞,风干:“这种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段锦睿的话语干巴巴的,声音干涩的近乎嘶哑,他觉得有些渴,方才为少年吮吸毒血时,沾染在唇齿间的血液,顺着唾液的吞咽,滑入了喉中,滚落了腹中,一点火苗,自腹部升起。&&&&“阿睿!我好难受!”&&&&魅惑的眉眼微微蹙起,蕴含着无尽的痛楚,衣襟,不知何时被少年掀起,五指纤纤,没入了胸口。&&&&“我帮不,帮不了你!”&&&&段锦睿猛地回神,钳制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强自镇定。
&&&&“只有你能帮我了,我身上好热,我快要爆炸了……”&&&&被钳制住的双手,没有使力挣脱,喃喃地低语着,伴随着声音的诱引,柳墨言脸上的粉色,一点点加深,只是一会儿的工夫,便已经红的艳丽,红的刺目,像是要滴血一般可怕了。&&&&“……”&&&&段锦睿抓住少年的五指慢慢地有些松动,他不是傻子,即使因为某些原因,未曾与任何女子亲近过,男人更是不可能,但是,身为皇室子弟,该知道的,他都了解过了,柳墨言的样子,分明是中了极为霸道的春|药。&&&&眼睛扫落地面上色彩斑斓的蛇尸,男人的牙咬住了唇,也咬住了少年火热的指尖:“你要我怎么帮你!”&&&&速度极快地说完这句话,段锦睿不想要给自己一丝一毫再考虑的时间,眸子向下低垂,不敢看少年的脸一下,所以,他没有发现,在他说完这句妥协的,近乎将自己奉献的傻话之后,柳墨言唇边漾起的得意笑容。&&&&“帮我……”&&&&柳墨言顺势抽出被男人虚虚握住的手,反抓着男人的手,向着自己小腹位置引领而去。&&&&碰触到的一瞬间,那火热,让段锦睿脸猛地涨红,手也像是触电似的,哆嗦了一下:“阿睿,你不想要我死吧……”&&&&凄凄惨惨戚戚,语调声音,都如此的可怜,动作却极为坚定的,引领着僵滞的五指,覆盖上去。&&&&隔着一层布料,男人五指间的骨节薄茧,都仿佛穿透而过,今世还未曾经历过情|欲的身子极其敏|感,即使只是生涩的抚摸,即使只是一点点的隔靴搔痒,只要想到为他这样做的人是谁,只要想到那个男人低垂着的面容下,是怎样的羞|臊不堪,便是最刺|激火热的挑|逗了。&&&&猛地扬起了头,柳墨言的眸子微微眯起,抑制住想要放声呻|吟的冲动,如此好的机会,他想要的岂止区区一只手。&&&&电流刷过身体,白灼喷出。&&&&段锦睿松了一口气,夜凉如水的秋夜,他的额头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五指酸软的厉害,连着手腕都仿佛不是自己的器官一样,心底为了少年的持久力微微讶然,再多的,方才随着少年高|潮而升起的火焰,被他死死地压制,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尽量由着少年,再进一步,却不可以了,他们的身份,他们的性别,害人害己:“好了,无事了……”&&&&攥住男人变得温热的,想要撤退的手,柳墨言的身子一倾,将猝不及防的男人,稳稳地压倒在了地面上,他的眼神迷离荡漾,仿佛失去了理智。&&&&“放肆!”&&&&面目僵冷,掩饰心底的异样,段锦睿在提醒柳墨言,更在提醒自己,什么事情能够做,什么事情不能够做。&&&&“我就要对阿睿放肆,是阿睿先挑起的……”&&&&手指轻轻地挑起段锦睿硬朗的很是有型的下颔,柳墨言邪邪地笑,笑的志得意满,笑的不怀好意。&&&&指下的肌肤不是像他的肤色一般细腻光滑,反而带着些微的粗糙,但是,肌肤间摩挲着的刺激,意外地像是电流一般顺着指尖,流入了身体某个发|泄过一次的器官,柳墨言的呼吸,微微加重,手指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控制不住,冰白的下颔处,多了一点胭脂般的晕红,像是某个佳人留在上面的唇印。&&&&段锦睿的手,按在那只不安分的手指上,却是虚虚地按着,没有下力气,冰凉的指尖与灼热的指尖相互接触,柳墨言吟哦的一声,身体内部的燥热,在那丝忽然窜进来的冰凉安抚下,似乎不再是那么难受了,狭长的凤眼中,映入的是男人俊朗完美的轮廓,那双冰色的眸子,在月色的掩映下,冰川融入了暖流,有一瞬间,和某个深深印刻在心底的,以为已经遗忘的暖意融融的眸子相互融合。&&&&“本宫不喜欢男人,放手!”&&&&“不放,阿睿自己愿意的……”&&&&柳墨言的表情,明明是笑着的,却有着嗜血的味道,段锦睿有些不安,他的表情却是越发冷然高傲,掩饰着自己的害怕:“本宫是太子!你难道要以下犯上!”&&&&淡色的唇张张合合,脑袋有些涨,听不大清,段锦睿,段锦容,段锦容,段锦睿,这一刻,柳墨言分不清楚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谁,惟有一个念头,自心间迅速蔓延,他要占有他,他要让身下的人哭着求他,也许,他真的中了欢宜蛇的yin|毒,很深很深,所以,明明一直被内力包裹的蛇毒,会不受控制的,引发心底最深处的魔念。&&&&“滚开!”&&&&男人的手向着旁边钉在地上的匕首探去,咔擦一声,伴随着男人的闷哼声,是手腕无力的下垂。&&&&“我想要阿睿,很想要很想要……”&&&&柳墨言的眼中,蓦然射出一道狠戾的光芒:“我想要阿睿……”&&&&手指松开那被自己折磨了一遍的下颔,自然,也脱离了那凉丝丝的手指,猛地拽住了男人披散在颈间的发丝,男人的闷哼声中,被迫凑近的唇被咬得破碎,耳边,是少年带着强烈危险气息的低喃:“我想要,你便要给!”&&&&当身后那一点脆弱被不属于自己的欲|望狠狠地撕裂的时候,段锦睿埋在双手中的脸上,苍白中,透着绝望,透着痛楚,透着无奈。&&&&柳墨言喟叹了一声,唇边扬起了一抹邪邪的笑意,当真的与身下那个曾经敌对的男人结合为一体的时候,那种沁凉中含着火热的接纳,让他本来便有些残忍的心思,更加决绝的,化为了想要彻底将男人拽入欲|望深渊的邪恶。&&&&他放纵地驰|骋着,在男人身上发泄自己从重生以来,一直压抑的恶毒,发泄自己自上一世便留存的怨恨。&&&&“舒服吗?”&&&&艳色的唇在男人的耳际吹气,动作却是毫不怜惜的粗|暴,空气中,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却被掩盖在火热的索求之中。
&&&&“舒服便叫出来……”&&&&调笑着,一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下男人的僵硬,还有因为伤痛,而想要放松,却因为什么经验都没有,而越来越紧绷的身体,在在地显示着身下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不知所措,是多么的纯了,柳墨言不用问,便知道,他会是段锦睿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将他压在身下的男人。&&&&段锦睿到底不是段锦容,那个男人,将自己的身体交付的时候,不动声色间,要了多少的许诺?段锦容是个多么惹人怜惜的贵公子呀,在床上的表现哭笑自如,他甚至在唯一一次的上位时,不舍得折腾那个男人第二次,他们曾经的结合,看似水到渠成,实则只是当他的利用价值达到最高点的时候,一次身体的放纵而矣。&&&&不像是这个傻子,自动送上了门,被他连哄带骗,连强带占,便这么稀里糊涂地交代了出去,到了这样不容挽回的地步,却连句求饶的话语,都不知道怎么说,抓握着段锦睿披散在身后的发丝,像是抓握马缰一般粗|暴的动作,不知不觉地改为了抚摸,当他的手在汗湿的背脊处流连时,不知挑动了那根敏|感的神经,男人的身子剧烈一颤,似乎是压抑不住的一声闷哼,被反应过来的主人咬在了唇齿间:“傻瓜!阿睿”&&&&“阿睿……傻瓜……”&&&&依从着自己心底的放纵,他来回叨念着这两个词。&&&&“闭嘴!”&&&&再是沉默的男人,也忍不住发了脾气:“想做便快些做,不做的话就滚!”&&&&段锦睿像是一个终于发怒的野兽般,回头对着柳墨言咆哮。&&&&“唔,阿睿既然这么想要,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自语着,眉眼间莹莹如玉,柳墨言保持着两个人相连的姿势,将男人的身子一翻,在男人苍白如雪的脸颊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暴戾,狠毒,方才的种种黑暗的心思,化为了一点点异样的情感,只是,柳墨言没有及时探索,任由那点不同的情意,化为了欲|望的推力,更加迅猛地攻击着。&&&&“年年!”&&&&始终一声不吭,即使被他进入的时候也倔强着宁愿咬碎自己唇瓣的男人,蓦然间出声,柳墨言有些不解地抬起头。&&&&男人的嗓音沙哑,他以为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年和言读音很相近,稍微不注意,便会听岔了,即使很奇怪男人怎么知道他的真实姓名,现在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他随口应着知道了,唇轻柔地吻着男人颈间那汗湿的肌肤,然后,一点点上移到了那迷人的淡色薄唇之间,怔怔地看了一眼,受不住诱惑地伸出了舌尖,tian吻。&&&&而他劲瘦的腰肢,则重新向下,少了方才的暴戾,多了些许不同的怜惜,相互间唇齿的结合,滋味儿更加美妙,他现在的心神,更多的沉浸于两个人相互结合的美好中,这一世的身体,还没有尝过情|欲的滋味儿,第一次开荤,能够有段锦睿这样从另一个层面而言的极品,他有些难以抑制。&&&&段锦睿的脸色有些涨红,他一直在等着柳墨言的回应,只是,对方的回应,却不是他想要的,他的眼神,慢慢的,从默默的温柔化为了一缕缕凛冽的寒芒,微微弯曲的膝盖一顶,将柳墨言正要接着入侵的身子隔开,而他的手指,猛地扣住柳墨言的腰肢,那一个突然的使力,让柳墨言嘶的一声,身子一颤,低头看去,腰间一块青紫,他有些不明所以,谁在这个时候被打断都是扫兴的很:“你做什么!”&&&&段锦睿没有言语,眉毛皱的紧紧的,形成了一个苦恼的川字型的印痕,他紧紧地抿着唇,在在地显示出,他正在生闷气。比起方才被少年半强迫着占据也未曾如此气闷难当。&&&&“怎么,后悔了?”&&&&段锦睿的心思,全都深深地藏着,柳墨言自忖猜不到,他直接问:“后悔也晚了……”&&&&柳墨言眉毛轻挑,手重重地在段锦睿胸前那点诱人的红|樱处一掐,男人猛地绷直身子,还有那一声脱口而出的难耐的呻|吟,让他方才的点点火气,重新化为了更加强烈的欲|火:“我们方才不是很快乐吗?”&&&&手在男人的身上重重地按揉着,丝毫不温柔,满是男人之间的暴烈,一瞬间,那身格外白皙的肌肤之上,已经布满了青紫。&&&&喘息声,衣物摩擦声,肌肤摩挲的滋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暧昧,段锦睿还是一声不吭,却是剧烈挣扎了起来,想要将压在他身上的柳墨言掀开,柳墨言自是不肯,两个人瞬间过了几招,好容易才将男人不安分的双手给牢牢禁锢,这一阵子,段锦睿的手差点儿挥到柳墨言脸上,柳墨言脸色难看:“阿睿,我很难受,你知道吗?”&&&&到了现在,也还是诱哄。&&&&“年!”&&&&男人的唇,终于舍得吐出一个字眼,柳墨言一怔,有些茫然,然后,在男人格外明亮的期待着什么的眼神中,乍然明白了,却有些啼笑皆非,试探地一声:“言?”&&&&“随便你怎么叫我,阿睿高兴就好……”摸了摸男人的头,很有些宠溺的味道。&&&&“年年……”&&&&这一回,柳墨言听得很清楚:“年年?”&&&&“嗯……”&&&&低低的一声应,方才还像是小豹子一般活跃的男人,软下了紧绷的身子,重新化为了温顺慵懒的猫咪。&&&&英挺俊丽的五官,染上春日点点柔和,月色下,男人苍白如纸的容颜,仿佛染上了一抹莹润的温柔:“年年!”&&&&他一字一顿,与那双明媚动人,比漫天的桃花还要绚烂的眸子对视,那么郑重,像是在交换一个久远前的誓言,像是在完成一个刻骨铭心的承诺。&&&&和人上床的时候,身下的人突然唤出一个从来不曾听过的名字是什么滋味?柳墨言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年年,年年,段锦睿这固执的一声声莫名呼唤,便好像是在他的心口放着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一样,烧灼的人火烧火燎的,让他从牙缝里开始冒着酸气。&&&&柳墨言报复的手段,便是压制住男人,咬着牙,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压榨出去,一直到男人快要晕厥,到他的腰酸的动弹不得:“我叫柳墨言!”&&&&“记住,我叫柳墨言!”&&&&他拽着他的头发,在他的耳边,一字一顿地强调:“你可以叫我言言,我允许你这么叫!”&&&&男人的脸色泛着粉色,清冷的容颜,仿佛荡漾着一层春水,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人掀起薄薄的唇,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嘿嘿一笑,意外的傻气,然后,柳墨言还没有来得及感叹太子殿下的可爱,那个人的唇间吐出了两个字:“年年……”
&&&&桃花缤纷飞扬,粉色的花瓣妖娆艳丽,勾着人的魂魄,一只手,攥住飞落掌心的花瓣,一点点,碾碎,粉色的汁液,将那只白皙的小手勾勒出宛若鲜血的红艳,他却一无所觉。&&&&小小的少年无力地依坐在高高的大树下,透过桃花的屏障,怔怔地看着天空,那双星子般黑亮的眼中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一片空茫,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无法留存,正如同他的人生一般。&&&&肩膀一痛,沉浸于绝望中的小小少年手中抓着那只打中自己的青涩桃子,眼中瞬间铺满阴霾,抬头瞪视,看到的,却是一双掩映在粉色桃花间的,却是丝毫不见逊色的,与那漫天桃花争夺妍丽明媚双眸。&&&&那是他短短的生命中,从来也没有见过的纯粹。&&&&一眼,也许便是一世。&&&&“你是谁?”&&&&小少年微微蹙眉,在那一瞬间的失神之后,便是强烈的戒备,他的手悄悄地移向自己袖中的匕首,眼睛也不错地看着居高临下向着他笑的男孩。&&&&“哼哼……”&&&&似乎是因为小少年的如临大敌,玉雪可爱的男孩嗤嗤地笑出了声:“接着我!”&&&&一声命令,小小的身子从树梢上站起,颤颤巍巍的,在小少年惊恐的眼神中,身子前倾,向着下面纵身一跃。&&&&男孩脸上带着笑,从天而降,风吹起男孩柔细乌黑的发丝,仿佛一个花间的精灵一般,小少年在脑子里清醒之前,双手已经下意识地大张。&&&&怀中重重的撞入一个大铁块,在男孩咯咯的笑声中,两个人成了滚地葫芦,在满地粉色的桃花瓣上滚呀滚,撞得全身生疼。&&&&小少年应该愤怒的,但是,他却在那漫天桃花间最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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