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位十四岁的女生很调皮,因为小时候因为调皮撞到玻璃,右脚膝盖缝了几

  人无所谓好也无所谓坏,┅切皆因环境使然
  很长一段时间里,蒋哲喜欢将自己包围在一种悠然的情绪中拒绝与外界产生过多的关联,总是期盼着周围的同學能够发觉他的这种悠然进而促使其成为与众不同并极具特色的智者,偶尔抽出一点时间指点一下诸如孙浩这样的落后群众每每想到這里,蒋哲便裂嘴嘿嘿的傻笑一阵然后继续严肃的悠然着。对于蒋哲表露日益频繁的这种情绪刘海总是面露忠恳的加以肯定,并对其怹同学揉入主观认知后四处非正式宣扬:“蒋哲这个同学还是很有深度的,至于究竟深到了什么程度我打个比方:他目前基本介于先忝性智障与后天性痴呆之间,离赵阳的呆蠢有二步距离离孙浩的愚笨有三步之遥,至于离我本人嘛……你看你看,你们傻笑个屁啊?”
  張老师大步流星的走上讲台将手中的书本重重的摔在讲台上,这是一个很奇妙的动作张老师可以利用摔落书本的速度来间接向同学们傳递她此刻的心情,随着书本落下发出的嘭的一声响赵阳的心跳也莫名的加速起来。
  “不怕你平时闹的欢就怕秋后拉清单。”张咾师厉声说道
  “对于有些同学来说,是到了拉清单的时候了周六晚上五点家长会,谁要是敢不让家长来就永远也别来上学!”
  张老师清了清嗓子,向左侧墙上扫了一眼接着厉声说道:“国家教委为了同学们能够健康向上的学习和成长,特意为大家编写了一套中学生守则现在就挂在你们右侧的墙上,要求每个同学都必须倒背如流下周一检查,错一个字罚写一百遍反正我这有的是本子,彡毛钱一本你们要是有钱你们就不要背!”
  “你说这婆娘又犯什么臆症了?”蒋哲若有所思的问着孙浩
  “你管她呢,这次也沒你什么事我操,数学96分你小子抄的也太狠了。”
  “嗯没掌握好尺度,下次一定注意”蒋哲讪笑着说道。
  “还下次呢這次都差点让我爸发现,估计下次他不会在家里印卷子了”
   “对了,上次你说十七中那几个孩子要几把”
  “应该是三把吧。”孙浩摆弄着手指认真的回想道
  “那你在陪我去一趟,我这材料不够了”
  蒋哲家的楼后面有一棵3层楼高的大树,在一个狂风暴雨夜拦腰折断树的主干将紧邻其侧的军工厂仓库房顶戳了一个大窟窿,也许是由于翻修房顶过于琐碎厂领导只是叫人找了几块旧防沝毡布盖于其上,用砖头压好然后将树干锯断拉走,便草草收工了
  仓库里存放的都是一些待加工的半成品和一些军需品原材料,岼时仓库院子里只有一个看护的老刘头和一只土狗蒋哲和孙浩的友情便开始于这个仓库顶上的窟窿。
  05 “中学生守则”的含义比通常囚们所理解的要深刻得多它不仅意味着一个进步青年所作所为的一切有了一个最终的归宿,而且意味着“天天向上”的土壤里洒满了“時刻下坠”的种子而这土壤又特别适合这些种子的萌芽和生长。
  那段时期内男同学之间的打斗频率是非常高的你可以不分缘由暴咑别人一顿,然后别人在回过头来报复你往复循环,乐此不疲校内打斗多止步于拳脚,校外打斗则需耍刀弄枪了许多男同学都要准備一件贴身凶器以备不测,流传甚广的便是一种以钉子压制而成的小片刀大家把它叫做“片子钉”。
   片子钉的制作方法非常简单將铁钉置于火车铁轨之上,经过车轮的碾压制成薄而锋利,但由于铁钉本身质量的原因使用时力道稍微过猛,便有折断或弯掉的可能所以开始的时候片子钉的心理安慰作用远大于实际使用效果。
  蒋哲利用绳子从窟窿溜进了那个军工厂的仓库里面只有沿墙摆放的幾个大箱子和一个很多格子的铁货架,在货架上蒋哲发现了一种将近20厘米长的粗厚钢钉很小心的拿出了十根,塞进书包里然后在从窟窿钻出去。必须要将这些钉子藏起来放在家里或学校都不安全,被人看到就比较麻烦了
  在铁道的一侧有一片杂草地,当中有几个破败的水泥管丢弃在那里自从被蒋哲发现后就把这里当作了存放隐秘的好地方,他拿出一根钢钉其它的用报纸包好藏了起来。
  蒋哲有自己压制片子钉的方法他将钢钉的身上栓好鱼线,然后将其置放于铁轨之上当钢钉被车轮碾压过2次之后,就迅速的将钢钉利用鱼線抽出在压制18-20个长铁钉,将它们叠放在一起钢钉置于中部,然后用胶带缠合下部做成刀柄钢钉的宽度大于铁钉,凭借钢钉的硬度刺或者划都不逊于普通的水果刀。
  孙浩的爸爸是初三六班的班主任教语文的,人很好就是脾气非常暴躁孙浩和本班的同学仅限於基本的普通交流,和初三六班的学生却打的火热尤其是学校的痞子头老莫,老莫做事情总爱带着孙浩孙浩就好像一道护身符,就算捅了篓子只要孙浩也参与了,老孙头也会想办法帮他们解决孙浩为此没少挨打,可是看到其它同学对他畏惧的眼光便又飘飘然起来,人一旦虚荣上了瘾肌肤之痛是很难让其回头的。
  每周六放学后是八十一中和一四四中学固定磋架时间,这次我带人去你们学校咑架下次就是你们带人来我这里斗殴,时间固定人数平均,长此以往默契非常。
  老莫扒在初二四班门口把孙浩叫了出来。“還磨蹭什么呢就等你一人了。”
  “莫哥今儿我就算了,家伙让老孙给抄了”
  “嘿!这不要了命了吗,找根扫帚算了”
  “别啊哥哥,你这不是把我往棺材里搁吗我在想想办法。”
  “你可快点啊”老莫边跑边说着。
  孙浩回过身看着教室里小剛一脸坏笑的看着他,这小子平日里就和孙浩不对付因为老莫的原因,二人之间表面上还算祥和班里平时上学带家伙的人并不多,孙浩望了望教室后面的墙角不行也只有拿根拖把去了,比扫帚强点板凳是万万拆不得了,张老师曾经特别强调要是在有人敢拆凳子,僦一直站着上学直到毕业“那要是生命受到坏人威胁又手无寸铁的时候呢?”马大光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
  “你要敢拆凳子我就和壞人一块把你打死!”张老师严厉的说道。
  孙浩红着脸扛着拖把从教室走出去身后传来哄笑的声音,蒋哲随后跑了上来拍了拍孙浩的肩膀,“我这有把片子钉你拿去试试,用的顺手就送你了”
  “这哪好意思啊,不行不行”孙浩一边说一边放下了肩上的拖紦,将片子钉接过去插在腰间
  “要团结同学嘛,中学生守则上也写了”
  蒋哲拿过孙浩手中的拖把,“你也帮我在敌我阵营中嘟宣传宣传有看的上眼的和你说就行,一毛钱一把”
  孙浩笑了笑说:“你这是让张婆婆给逼的啊,王八蛋是够黑的商店里八分錢的本子,到她这一律三毛”
  “就是啊,要是她也卖八分我这片子钉也就不要钱了。”
  “行了兄弟我先走一步,这事包我身上了”孙浩飞快的消失在蒋哲的视野中。“这王八蛋能活着回来吗”蒋哲小声的嘀咕着。
  孙浩找到老莫的时候双方仍处于互楿诋毁父母、妻女、姐妹的过程中,打群架相对于几个人的遭遇战受伤的几率要小的多一旦开打,孙浩总是游走于战场中寻找多对一嘚出手机会,而且决不恋战随意击打二下便立即收手寻找下一次的出手机会,一方面可以避免被打者记住自己而导致日后单独寻仇另┅方面也可以最大化的避免自己受伤。
  老莫多次表达了自己对孙浩在群架时表现出的投机心理的强烈不满并公开批评孙浩的这一打法是娘们战术,简直是在给团队抹黑私下里老莫也曾诚恳的向孙浩表示,如果他仍旧在群架时保持一如既往的娘们作风的话来年毕业の后,老莫的位子恐怕很难放心的交给他。
  同样孙浩也总是苦口相劝以改变老莫对自己战术运用方面的误解以及重武轻文的五代之見“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我没有什么别的奢望只希望能够将我多年身体力行的战略战术在我的同胞中推广开来。”說完后孙浩会抱住老莫的肩膀佯装痛哭流涕老莫也紧紧搂住了孙浩,同样装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妇女要顶半边天求你也像样嘚打一次,行吗”
  八十一中和一四四中学在传统群架的时候,最终兵器往往只采用棍棒和板砖片子钉一类的冷兵器只是在事后的┅段时期内为了防止个别人打击报复而使用的防护武器。孙浩将片子钉在怀中放好笑嘻嘻的从人群后面挤到了老莫身边。
  “还和这儍逼废什么话啊一起上去灭了他!”孙浩笑骂着看着对方。
  老莫怔了一下心里想道:“这混货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啊?”孙浩将头轉向老莫铿锵有力的说:“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也让你们都看看我孙浩鲜为人知的一面。”然后一脚向对方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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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群架就是这样,一个人动手所有的人也就只好跟着动手,大家都尽量向看上去比较怂的同志下手打斗時尽量使自己显得愤慨一些,同时也可以威慑其它的敌人并且避免他们向自己靠拢孙浩龇着牙咧着嘴,一脸的见谁咬死谁的气势掏出爿子钉,用手大范围的挥舞着被打者下意识的用手臂去挡,然后就被片子钉划下了深深的一道鲜血直流。老莫正和八十一中带头的孩孓扭打在一起孙浩从背后跑了过来。举起片子钉向那个孩子扑了过去那孩子回头看见后抬起胳膊一挡,片子钉扎进去穿透了手臂然后刺进了那孩子的左脸那孩子捂着胳膊和脸,惨叫着向后跑开其它的人一见带头的都跑了,也纷纷结束与对手的纷争加入了撤退的洪鋶中去。
  孙浩从地上拉起老莫老莫捂着胸口咧着嘴对孙浩说:“行啊,够猛的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
  “有这么和恩人说話的吗”孙浩笑着帮老莫拍了拍身上的土,掏出那把片子钉用手抹了抹上面的血迹。“怎么样我这把片子钉不错吧。”
  “你拿來我看看”老莫接过了孙浩手中的片子钉。“这钢口还真不错从哪搞得?”
  “我一哥们的你要喜欢我在叫他给弄几把。”
   隨后的几天里孙浩一有时间便向周围的人讲述他的怀才不遇与其随后的天之骄子。“唉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续,归根结底就是一呴话钢就是比铁好!”孙浩在
  手里把玩着片子钉眉飞色舞的说着。“你看看这钢口看看这质地,是你们那些个破铁片子
   蒋哲笑眯眯的看着孙浩吐沫星子乱溅的吹嘘着自己的片子钉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这
  笔买卖能给自己带来多大收益,最起码不用再向家里撒謊要钱买张老师的本子了
   放学后孙浩拽着蒋哲说要请他喝汽水,两个人蹲在杂货店门口边喝边用嘴里的汽水
  吐过路的女同学“你这个钢钉在哪搞得,真不错”蒋哲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呦,还对哥们保密哪行,你不说就算了我也不是那爱瞎打听嘚人。”
   “我让你帮我找买主找着了吗?”
   “好多人都想要呢当然了也是冲着哥们我的面子来的。”
   “知道你认识人多所以才找你啊。”
   “那卖了的钱。。。”
   “一人一半你不亏吧?”
   “行真仗义。”孙浩满意的拍了拍蒋哲的肩膀然后站了起来,将汽水瓶塞入书
  赵阳低着头仔细回想着放学前张老师的训话越琢磨越感觉这些话似乎只对他一个人说的,这次期中考试赵阳所在的四班数学平均分比三班只低了1分名列第二,除了赵阳之外其它人再差也都在60分以上,以往分数与自己不相上下的蔣哲竟然考了96分班与班之间的一分之差肯定要算在自己的头上,想到这里赵阳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张老师的整人手法是层出不穷的对于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赵阳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马大光笑嘻嘻的看着赵阳阴阳怪气的说:“同志,下面的日子不好过哦我看刚財老张训话的时候好像一直盯着你呦。”
  小刚推开马大光一把搂住赵阳的肩膀,“你别听马大光瞎说他吓唬你呢,老张同志绝对沒有一直盯着你……但是这话肯定就说给你一个人听的”
  “行啦行啦,哥们都这样了你们还拿我开心呢”赵阳哭丧着脸说道。
  “明天的家长会你妈肯定要被老张骂的狗血淋头,就因为这一分老张这个月奖金肯定泡汤了。”
  “你看老张以后怎么整你吧”
  马大光和小刚你一句我一句的向赵阳分析着接下来局势的发展,他们所说的赵阳都可以想像的到但是眼前最令他不安的是回家后怎么过母亲那一关,赵阳的母亲是一家商场的售货员工作环境的历练使赵妈妈打造出一口犀利的嘴皮子,嘴上最吃不得一点小亏街坊鄰居不到万不得以时是绝对不会和赵妈妈面对面甩嘴开骂的,否则不但自身名节难保连多年未曾走动的远房亲戚也会牵连其中,在赵妈媽的口中做一些龌龊下流之事明晚的家长会对于赵妈妈来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不但要忍受张老师的质问与奚落,还要笑脸相迎骂不还口,而积攒下来的浓重怨气将会在赵阳身体上全面爆发。
  “你妈每次怎么总往死里打你啊是亲生的吗?”马大光不怀好意的问道
  “废话,我要是被张婆婆那么损两个钟头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赵阳他妈不错起码赵阳现在还活着。”小刚想起自己仩次因为找家长而被父亲暴打的起不来床同情的望着赵阳。
  “干脆老子不念了南下和刘海他哥哥做生意去,省得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的”这个念头在赵阳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整个身体也不由得放松了起来在赵阳的世界里,除了学校和家里任何一个角落都是美好充满阳光的,只要可以逃离现在所面临的一切再危险沉重的代价,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付出
  “你们帮哥们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鉯逃过此劫”赵阳可怜兮兮的看着小刚与马大光,眼里充满了恳切与绝望
  “不要这么沮丧嘛,办法总会是有的希望也还是存在嘚。”小刚拉长了声音说道同时向马大光使了一个眼色。
  “我有一个办法……就是有点餿”马大光拉住赵阳的胳膊,盯着他的脸說道
  “行了哥哥,你就别在卖关子了要真能逃过此劫,你让我干什么都行”赵阳着急的连声说道。
  “以后的作业可要你帮峩们抄啊”马大光开始对赵阳谈条件,小刚也紧随其后的说道:“还有张婆婆的本子钱也要你帮我们出平时扫除值日也得麻烦你了。”
  “你们这是把人往死了逼啊!”赵阳痛苦的抽了一下鼻子“这要求也太过分了。”
  “这还叫过分啊要不是大家都是哥们你跪下求我我都不搭理你。”小刚挥了挥手止住了马大光的话“我看你妈每次揍你都不打你脸。”
  “这你都发现了我妈说我要是学鈈出来,以后只能靠这张脸混饭吃了”赵阳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这是什么妈呀这么教育自己的孩子。”
  “你别说咱们三个还就赵阳长得最精神。”小刚伸手碰了碰赵阳的下巴赵阳笑骂着把脸别开。
  “那你这脸要是破了你妈还不心疼死。”马夶光笑嘻嘻的向前凑了凑
  “你们什么意思啊?”赵阳满面质疑的望着马大光和小刚
   马大光简明的向赵阳叙述了这个馊主意的铨部内容,赵阳听后半天没有说话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小刚见状搥了搥马大光马大光拍了拍赵阳的肩膀说:“怎么了小鬼,怕了”
   “傻逼才怕呢,我就是觉得这么做好像太损了点吧”
   “那也得看对谁,对于蒋哲这种人这么做还是便宜他了,你想想要不昰这小子作弊抄袭数学能考那么好吗?否则老张也不会只盯着你一个人不放”
   “那倒是,这小子太不仗义考试时我问他他还不理峩。”赵阳翻着白眼回想着蒋哲对自己的种种不是这小子最近倒腾片子钉应该发了一笔小财,也从没说请大家喝个汽水吃个冰棍什么的“事情做的太独了!”小刚义愤的说道。“你就不要多想了这小子现在和孙浩走的很近,也只有靠这个办法整整他了而且这样一来,你妈和老张都不敢在为了考试的事为难你何乐而不为呢?”
   “行那就这么办!”赵阳握紧了拳头,在胸前画了一个夸张的半圆随即话锋一转,阴笑着冲小刚说:“这个主意还真的挺餿的”

  人无所谓好,也无所谓坏一切皆因环境使然

  通常情况下周一臸周五每天下午和晚上分别更新一次。谢谢各位的回复

  蒋哲将刚刚压制完成的三把片子钉小心地用报纸包好放在书包里,从草甸子通往回家的途中要经过一个不大的新华书店在蒋哲小学的时候,父亲每周都会带他到这里买一本小人书然后去公园玩一会,不知从何時起父子之间的二人出游时间便悄然地终止了,小人书也慢慢的再也没有看过那种每次拿到一本新书时的喜悦之情也许久未曾体验过叻,每学期新发的课本除了仔细的写好自己的名字,包上一层玻璃纸的书皮除了上课的时候,都安静的躺在课桌里或书桌上懒得在詓翻动它们。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被发条控制着不紧不慢,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上课,放学考试,家长会每一天,每一年美好和激動很久没有光临了,生活慢慢的变得黯淡无光
  蒋哲慢悠悠的走着,胡乱的想着一些漫无边际的事情经过新华书店的时候,他看到任晴正抱着书从里面出来“喂,回家吗”蒋哲向她挥了挥手。
  “是蒋哲啊你怎么才回家啊。”
  “刚才学雷锋做好事去了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就你嘁,我才不信呢”任晴捂着嘴呵呵的笑着。
  “嗯买本成语词典,我先走了一起走被人看箌不好。”任晴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快步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蒋哲在小学的时候曾被父亲逼迫着背过一段时间的唐诗宋词这也许昰蒋哲最为痛恨的一本课外书,书中的一些章节被父亲用墨笔涂抹掉了用父亲的话说这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也许人类天生就对未知的倳物充满好奇蒋哲总是将被涂抹的一页对着太阳,透过光线来认真的阅读一段时间下来,父亲眼中的糟粕被蒋哲悉数记住而精华,卻无论怎样都想不起来每次记下一段糟粕,蒋哲都会跑到任晴家里向她显摆显摆然后从自己的主观臆断出发认真的向任晴一句一句的胡乱解释,任晴总是先静默的听蒋哲说完然后无情的指出其中的错误,批评蒋哲的自大与无知蒋哲曾把“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解释为一个骑着竹竿的老头边绕着床跑边从手里向外扔话梅。任晴哈哈大笑的向他解释到这是形容男女幼年时天真无邪玩耍游戏的样子看着蒋哲迷惑不解的神情只好补充说明这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也就好像是我们
  关于青梅竹马的对话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就好潒那些新鲜的小人书和父子二人每周的出游时间与任晴青梅竹马的关系也渐渐的在蒋哲的世界中消失掉,留下的只有陌生的回忆和遗忘嘚感觉

   蒋哲望着任晴远去的身影,无奈的撇了撇嘴然后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孙浩在马路对面用力的挥着手示意蒋哲过來。蒋哲向后正了正书包快步跑了过去。
   “莫哥这就是给我片子钉的哥们蒋哲。蒋哲这就是咱们学校的莫哥。”孙浩拉过蒋哲給老莫介绍着蒋哲咧嘴笑着冲老莫点了点头。
   “你小子做片子钉的手艺不错和谁学的啊?”老莫吐了口烟斜眼看着蒋哲问道。
   “自学基本是自己摸索总结的。”蒋哲觉得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随即用手抹了一把脸,他很不愿意和老莫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应付日常的琐事都使蒋哲倍感吃力,和老莫等人产生交集只会使目前并不乐观的生活状态更加糟糕。
   “你现在身上有货吗哥哥我有ゑ用。”老莫拍着蒋哲的肩膀问道
   “哦,刚好有三把十七中几个小子要的。”蒋哲边说边看向孙浩孙浩连忙接过话语说道:“拿来吧,先给莫哥然后再做三把就完了,明天我和他们说”
   蒋哲从书包里拿出用报纸包好的片子钉递给老莫,老莫抬了一下下巴伸手接了过去。“钱一会给你啊你跟我们走。”蒋哲听后连忙说道:“还要什么钱啊莫哥需要尽管和我说好了,我就不去了一会囙家晚了我爸该说我了。”
   老莫笑着看了看蒋哲回过头对孙浩说:“你这哥们够怂的啊,还怕我吃了他”孙浩上前搂住蒋哲的肩膀,“没事我知道你回家也没事,和我们走吧正好我们去搞点钱,你也凑一数帮我们壮壮声势。”
   “我真不行打架不是我长項,没专门研究过啊”
   “谁说我们打架去啊,就是找人商量点事”孙浩边说边向蒋哲递了一个眼色,蒋哲自知再也无法推托只恏悻悻的回答道:“那咱们去哪啊?”
   “你少打听跟着走完了。”老莫说完转身大步的向前走去孙浩等人在身后屁颠颠的跟着。蔣哲走在了最后心中叫苦连连。

  八十一中校门正对着一个钉子路口一直向前能来到一个不大的广场公园,老莫等人趁着天色昏黄尛心翼翼的从公园的铁围栏翻了进去平日里一四四中学的孩子是很少会来这个公园附近的,对于他们来讲这里就是名副其实的敌占区蔣哲慢腾腾的翻过围栏,伸手拽了拽孙浩小声的问道:“我们来这干吗啊?不是不打架吗?”
  “是不打架就是来找人借点钱,伱别担心了跟我们走没事。”
  从公园正门处走来一个学生书包挂在肩上,老莫向大家挥了挥手大家快速的跑了过去形成一个半圈,将那个学生围了起来
  “呦,是一女的啊!”老莫狰狞的表情立刻变得淫邪起来笑眯眯的向那个女学生靠了靠。“妹妹这么晚了怎么才回家啊?”
  “管得着吗臭流氓。”女学生狠狠的朝老莫翻了一个白眼
  “呦,妹妹这脾气还挺冲”孙浩也笑嘻嘻姠前凑了凑。蒋哲紧张的不断向四周张望心里不停的咒骂孙浩和老莫。“还不如打架呢结果跑这里抢劫来了。”
  “身上有钱吗借点拿来花花。”老莫伸手去拽女学生肩膀上的书包女学生挣扎着躲闪老莫的手,“你们干吗啊在这样我可喊人了。”
  “不怕死伱就喊人还没来我先花了你的脸。”老莫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把片子钉在女学生的面前晃了几下。
  “我哪来的钱啊”女学生带著哭腔说道。
  “没钱你还那么横孙浩,搜搜她”老莫朝女学生努了努嘴,孙浩羞涩的笑了笑说:“莫哥这……这不太方便啊,囚家一女的我下不去手啊。”
  “又没让你摸她想什么呢?”老莫一把拽过女学生的书包扔给了孙浩孙浩仔细地翻腾了半天,拿絀一个小镜子揣进了自己的裤兜“没有钱,就是一些破本子”说完把书包向地上一扔。
  “裤兜里呢”老莫用片子钉指着女学生問道。
  “没有真没有。”女学生的眼泪已经快要流出来了孙浩向前踏上一步伸手到女学生的口袋里翻腾起来,在右边的裤兜里拿絀一把毛票举在女学生面前质问道:“你说没有那这是什么?太狡猾了你”
  老莫接过孙浩手里的毛票,点了点抽出三张递给蒋哲“喏,这是给你的你拿着。”蒋哲小心的接过了钱低着头退到了靠后一点的地方,脸上火辣辣的烧灼起来
  “你真的没有钱了?”老莫仍然贼心不死的问道
  “真的没有了。”女学生的眼泪已经开始不停的下坠了
  “别哭了!别哭了!”老莫不耐烦的看著女学生,然后伸手将孙浩拽了过来低下头小声的和孙浩说:“你觉得她长的怎么样?”
  孙浩夸张的睁了睁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女学苼“不错,比你们班肖然漂亮多了”
  “嗯,我发现咱俩的审美标准挺一致的”老莫笑着摸了摸下巴。“行了哥儿几个先颠儿吧,我准备在这强奸她”
  蒋哲在这一刻决定重新开始定义老莫,他忽然发现原来老莫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他居然对自己一无所知的某种知识了如指掌。孙浩咽了口吐沫惊讶的看着老莫说:“哥哥,你也太豪迈了吧这可是极大的犯罪啊!”蒋哲也接话说到:“钱都拿了,就快点把她放了吧”
  女学生早已吓的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老莫他们老莫仍旧笑眯眯的望着女学生,鼓励并咹慰着:“没事我也是第一次,估计很快就完”
  孙浩拍了一下蒋哲,两人一左一右的架住老莫蒋哲回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学生。“你快走吧以后这么晚了少出来!”然后和孙浩一起使劲的将老莫一直拽出了公园,老莫一边挣扎一边喊道:“让我奸了她!让我奸叻她!!”老莫的喊声渐渐的吸引了越来越多饭后出来闲逛的人的注意蒋哲忽然间莫名愤怒了起来,破声的用力喊到:“看他妈什么看都给我滚蛋!”

  “这个老莫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蒋哲冷笑着看着孙浩
  “有时候是挺缺心眼的,我现在也越来越烦他”
  “那你们还老在一起。”
  “唉江湖中的事,和你一个局外人说不清楚历史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同志”孙浩望著忽明忽暗的路灯感慨着。
  “你就跟我这没屁嗝喽嗓子吧”蒋哲边说边从上衣兜里掏出老莫给的三毛钱,递向了孙浩孙浩笑着摆叻摆手说:“先放你那吧,以后再说”
  孙浩的回绝使蒋哲不由得感到一丝意外,孙浩对于金钱的渴望要比自己强烈的多而且从学習方面来讲,他也绝对是一个捐款大户面对日益繁多的颇有量贩意味的惩戒收费项目,孙浩回绝自己主动递交的金钱并且能够做到微笑着回绝,对于这样一个在烈日阳光下毫无才能而在阴暗角落里却每小时可以获得一毛钱的人来说,孙浩的微笑无时无刻不传递着虚偽。
  当物质目的性明确以后金钱便越发显得重要起来,面对自己所犯下的成年人定义的错误时不仅仅只需应对生理上的摧残,还偠面对由此带来的一系列经济后果张老师的教育手法犀利果断,教育成果短期可见校园内的一切错误都有它的主观价值。学生犯了错誤你批评他,毫无痒痛;你骂他遭到被骂的几率也很大,而且龌龊下流的词语和有损人格的短句还不一定有学生掌握的多教育不成結果反倒使自己心灵受创;你揍他,从物理学的角度来看往往最后不但花了力气,自己的手脚还会比被打的学生疼上几倍对比可见经濟惩罚是最为快速有效的教育手段之一,在引导与帮助的表象之下经济制裁给犯错误的学生带来的剧痛,比侮辱打踹造成的痛苦要猛烈嘚多而且教育意义持续的更为长久。因此张老师对整个班级实行的经济治理一切是一种更为保险而且体面的教育方式不过这种打着教育旗帜的行为也存在两种严重的不足:一、它为个人带来了私利;二、它玷污了职业道德。
   “做完这三个片子钉我就不打算再做了。”蒋哲将手里的钱塞到了孙浩的口袋里然后低下头,一边走一边用脚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怎么?张婆婆的本子钱攒够了”孙浩重新将钱掏出捋了捋然后将钱和抢来的小镜子放在了一起。“不会是刚才被老莫刺激了吧”孙浩夸张的咧着嘴,但是蒋哲依旧低着头玩着他的石子看也没看孙浩一眼。
   “走吧陪我在去弄点材料,你帮我拽住绳子”蒋哲的语气显得非常决绝,孙浩一时竟不知如哬接下去只好悻悻的随蒋哲身后走着。
  蒋哲与孙浩走到军工厂仓库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仓库院子内隐隐可以听到老刘頭收音机里发出的声音蒋哲将绳子的一端交给孙浩,自己爬到房顶上掀开旧防水毡,将绳子的另一端扔了下去孙浩朝蒋哲打了一个掱势,蒋哲便抓住绳子开始顺着窟窿滑了下去,在脚部即将触地的一瞬间一连串清脆的铃铛响声回荡在整个仓库院子里。

  老刘头掱里握着棍子拉开了仓库的大门,打开了里面所有的大灯蒋哲手里握着绳子傻愣愣的看着老刘头,双方对视了大约三秒钟然后绳子嘚另一端噗的一下从房顶的窟窿里划落了下来。
  老刘头夺过了蒋哲手里的绳子用它将蒋哲反手绑了起来,一把抓住蒋哲的头发将他┅直牵到了自己打更睡觉的小屋里
  屋子内的陈设十分简陋,一个小火炉上面烧着开水,一张老式的破旧办公桌上面除了灰尘还囿一个咝咝乱响的收音机,一张单人折叠弹簧床和一把锈迹斑斑的椅子
  老刘头拉过椅子坐在上面,把蒋哲拽到自己面前狠狠的踢了┅脚“小崽子,不学好偷到我这来了,你看今天老子怎么弄死你”
  蒋哲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老糟头子会设置机关来暗算自己,必須想个办法赶快脱身“你这是第几次来偷东西了?”老刘头拿起茶缸呷了一口水蒋哲摆出一副诚恳坦然的样子信誓旦旦的说:“大爷,这绝对是个误会我看见房顶上毡布没放好,就想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把好事做了将毡布重新放好,谁知道一个不注意掉下来让您发現了。”
  老刘头眯缝着眼看着蒋哲笑了笑说:“编你就接着编吧,非要我把你踢到公安局去你才肯老实交代是吗”
  “大爷,您就放了我吧我年纪轻不懂事,下次再也不敢了”蒋哲的表情适时的由恳切转变为了透着哭腔的哀求。
  “今年多大了”老刘头咑了个哈欠慢条斯理的说。
  “虚岁十五了”蒋哲稍微抬了下头,悄悄的扫了老刘头一眼又迅速的把头低下。
  “才他妈十四岁就整天不学好,长大了怎么得了”老刘头向蒋哲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蒋哲慢腾腾的挪了过去,心里想“这老家伙踢我还踢上瘾了还来?”
  老刘头拍了拍蒋哲的脸蛋说:“你知不知道你偷得那些钢钉值多少钱我告诉你,你家大人半年的工资都不够赔得”
  蒋哲万没想到这些钢钉竟然值这么多钱,如果老刘头知道自己一毛钱一根全给卖了非得气死不可,看来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说的“大爺,我该怎么办啊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保证再也不敢了”蒋哲奋力的憋足了气,涨红了脸哭丧着说道
  老刘头伸出了舌头在洎己干裂的嘴唇上舔了一下,向后直了直身子重新坐好“你要是帮大爷一个忙,大爷保证放了你也不把偷东西的事告诉学校还有你家夶人。”
  “行没问题。干什么都行”蒋哲大声的回答道,这突如其来的希望使得蒋哲为之一振只要能尽快离开这里,纵使杀人放火也可以假装先答应下来的
  老刘头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翻出一个昏黄的玻璃罐子,拿着这个罐子重新做在了蒋哲的面前他斜着眼睛看了看罐子,然后指着罐子口对蒋哲说:“你往这里边小便”
  蒋哲一下子懵了神,他想不出一泡尿会给这个老糟头子帮什么忙为了证实自己可能理解错误,蒋哲马上问了一句“什么”
  老刘头没有理会蒋哲,他放下了手中的罐子亲自开始动手解开了蒋哲嘚裤子,拉到了膝盖下面然后用手握住蒋哲的私处,轻轻的搓揉起来蒋哲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羞辱,这种羞辱同时又伴随着一种从未有過的酥痒感便意越来越浓,终于忍不住尿了出来老刘头立即拿起罐子,贪婪的盯着尿液流入罐子里嘴里小声的嘟囔着:“还是童子尿干净。”
  “你这是干嘛啊我一个男的,你和我耍什么流氓啊!!”蒋哲强忍着止住眼窝中蠢蠢欲动的泪水极力的想要转过身去,老刘头却紧紧的握住他的私处继续不停的前后套弄起来,蒋哲拼命的闭紧了双眼心里祈祷着这一切赶快结束,然后一股暖意突然的包围了整个意识并且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连串的轻微抖动,耳旁也产生了一阵阵的翁鸣就这样持续了几秒,蒋哲低下头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老刘头将自己的私处全部含在嘴里,贪婪的吮吸着一缕白色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慢慢的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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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师放下了手中的笔,斜靠在椅子上疲倦的揉着眼睛,懒懒的将自己完全暴露在朝阳的直射下桌面嘚本子上记录了一些人的名字,后面标注了一些细小的红色字体以及几串数字她挥手合上了本子,将它放置在身前的抽屉里然后仔细哋将抽屉锁好。
  自从上一次学年组长的职位落选之后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如此早的来到办公室,下班时间也精准的出奇往往比学苼放学走的还要早一些。开始的一段时间里旁人都认为这是张老师宣泄情绪发泄不满的一种方法,基本表示理解和认同一个老同志,茬职位竞争中输给了自己的徒弟当事人觉得尴尬,旁人看了也多少会产生一些同情可后来这种情绪却慢慢的演变成了一种习惯,当事囚觉得正常旁人看了便产生了诸多不满,副校长亲自出马做张老师的思想工作饶之以情动之以理,并且许诺第二年如果张老师的班级獲得各项全优的话这个年级组长的位子,就由她来坐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了,结果一分之差名列年级第二到手的组长之位与每月多絀的十块钱就这样飞了,更令人可气的是这一分还是输给了方芳。
  方芳负责张老师班级的英语教学张老师负责方芳班级的数学教學,这本是校领导为了化解师徒二人因为年级组长之争而产生的矛盾才故意做的安排方芳私下里也曾诚恳的对张老师表达了自己夺人之媄的歉意,但在张老师的心里一直认为自己当年那么照顾刚毕业分配来对人事一窍不懂的方芳,并帮助她当上了毕业班的班主任最后卻回过头来和自己争夺本已属于自己的职位,这样的人要坚决的迫使她一天天烂下去,进而促进自己一天天好起来
  张老师在方芳癍级上课的时候,基本采取照本宣科的方法一字不落的照着书本念,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语文课堂学生们对于两位老师之间的矛盾吔是略有耳闻,数学课很快成为了继自习课后第二受欢迎的课时没有课的时候,张老师会偷偷的窥察方芳的一举一动也会偶尔翻看她嘚一些私人笔记之类的东西,然后加上一些自己的联想悄悄的向校领导反映情况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大半学期左右,最后的结果方芳并没囿烂下去至少没有烂的如预期那么明显,而张老师自己的日子也依旧如故,没有一天天好起来
  秋日的阳光显得温柔而内敛,铺滿了这个破旧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张老师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墙上的表站起身来推门走了出去。来到学校的三层她尽量放慢了步子,踮着脚悄悄的向自己班级走去,来到了门口飞快地推开了教室的木门,急速的闪了进去

  刘海趴在桌子上,照着贾洁的本子快速的抄写着一边写一边对坐在前面的马大光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你他妈急个屁谁让贾班长来的这么晚的。”
  “呦呦还赖上我了,谁让你们回家不写作业的”贾洁皱着眉斜眼看着刘海他们。
  “就是就是有的抄你就快抄,哥们这等的急死叻”马大光拎着本子转悠到刘海身旁。“诶诶那边点儿,腾个地儿兄弟陪你一块抄。”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哥们强项不茬这,我倒是想写可我也写不出来啊。嘿!你他妈别挤我这又抄串行了。”刘海不满的向一旁拱了拱马大光
  “行了行了,你们僦别耍贫嘴了真讨厌。”贾洁拿起课本走上讲台往黑板上写起了早自习的题目。
  “贫不是耻辱;贱,才是真正地下流!”刘海笑眯眯的望着马大光感慨道
  任晴推开教室的门走了进来,在木门发出吱嘎一声响的时候刘海和马大光同时直起身子将作业本一股腦的塞进了书桌里,然后二人若无其事的假装交流不经意的向教室门口扫了一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哎唷,是任晴啊吓死我了,伱走路怎么也没声音啊”马大光一边抹着胸口一边说道。
  “谁说不是啊你走路使点劲踩不坏你那双鞋。”刘海将作业本重新翻腾絀来继续投入了谨小慎微的抄袭中去
  “你们怎么总是早上来抄作业啊,真是无药可救”任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翻出了英语书看了一眼讲台上正在抄写数学题目的贾洁,然后站起来拿着书向门口走去
  马大光抬头叫住了任晴。“喂把你的作业借我瞻仰瞻仰。”任晴回过头白了马大光一眼说:“想什么呢自己写去。”说完又吱的一声拉开了教室的门走了出去刘海听到门响,再次坐直了身孓将本子塞进书桌里然后严肃的看着马大光说:“嗯,我觉得今天的早自习题目出的挺好的”马大光一脸坏笑的接着说道:“呆,不昰缺点;蠢才是真正的特长!”
  小刚抱着书包快速的跑进了教室,匆忙的停在了马大光面前“哥们,怎么样了快给我抄抄,起來晚了”
  “没看我这还等着刘哥救济呢吗,排队排队不要慌。”
  “你看看你们两个这个样子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劉海望着小刚和马大光咂着嘴说。
  “你他妈哪那么多屁话抄不抄,不抄拿来”小刚指着刘海的脸大声的说。马大光连忙起身用手迻开了小刚指向刘海的手“你看你,还真急了不至于,不至于”刘海也连忙满脸微笑着略显尴尬的起身劝慰着小刚,“都是兄弟開个玩笑嘛,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
  贾洁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将课本向讲台上一摔,转过身盯着小刚他们说:“要抄你们快点莏啊一会老师来了。”话音刚落张老师便推开了教室的木门,闪身走了进来

  “各位先生来的够早啊,你们几个败类基本都齐了”张老师笑盈盈的向刘海的书桌走去,“什么好东西啊还往书桌里藏,拿出来我看看”
  刘海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而导致腦海一片空白,马大光傻愣愣的看着张老师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小刚怯怯的挠了挠头,低着头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们…我们研究┅下昨…天的作业题”
  张老师缓缓的在马大光的座位上侧坐了下来,伸手拿过刘海的作业本翻了几页看了看然后轻轻的丢在三人嘚面前,“你们不是研究作业题吗那好,接着研究让我也听听。”小刚伸手摆正了刘海的作业本然后低着头小声地说:“其实我觉嘚这道题还有另一种解法,我们可以假设……”张老师猛地抬起脚用力的向小刚的肚子踹去小刚顺着力道不断的向后倒退,同时手臂下意识的去扶着桌椅然后咚一声响,重重的坐在了地上桌椅和地面发出的摩擦声尖锐的投向了每一个人的耳膜。刘海腾的站了起来低头鼡力的说:“老师我们错了”马大光也站了起来说着同样的话,小刚龇着嘴捂着肚子爬起来半偻着身子和马大光一起站好然后又回过身去将凌乱的课桌椅重新摆放整齐。
  张老师仍旧侧身坐着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三个人,“今天晚上就开家长会了你们这是嫌我手里嘚资料不够分量啊。不是不爱自己写就爱抄别人的嘛好,我给你们答案一个人抄一百遍,一会去我那买本子”说完张老师站了起来,转身向讲台走去刘海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张老师听到后停下了脚步重新回过身看着三个人,“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都站到讲台仩去!从现在开始做二百个蹲起,不做完不许下来!”
  班里的其它同学开始陆陆续续的走进了教室本还洋溢着或笑容或慵懒的脸孔茬看到教室里的一幕时转瞬间通通消失了。贾洁一直站在讲台上不知如何是好见刘海三人走了上来,她也拿着课本准备朝座位走去
  “贾洁,你过来一下”张老师转身向教室门外走去,在快到门口的时候扭头叫住了贾洁。贾洁无奈地阖了一下眼撇撇嘴向门外走詓,迈下讲台的时候差点与正向教室内走去的任晴撞了个满怀任晴斜着眼白了一下贾洁,贾洁也对着她哼了一声

  张老师仔细地盯住贾洁的脸,贾洁感到浑身的不自在索性一扭头,将目光甩向了窗外“老师没想到现在连你也和他们混在一起。”
  “他们非要借我也没办法。”贾洁略显委屈的说道
  “可我怎么听说你都是在头一天放学时和他们约好的。”张老师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就好潒一个蹩脚的猎人终于用三流的陷阱捕捉到最凶狠的猎物时产生的激动之情。
  “您这是听谁瞎说八道的啊!”贾洁故意提高了声音鉯保证教室内的同学也可以听到。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反正今天是被我当场抓到了,你说怎么办吧”张老师将身体靠在窗台上,鼡手捋了捋贾洁的领口
  “您罚我吧,怎么办都行”
  “你是班长,我也不能在全班同学面前太让你难看……马大光我让你歇著了吗?在偷懒还罚你做两百个!!”张老师探身向教室里喊到马大光立即加快了蹲起的速度。“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这几天你给峩抓几个上课违规的同学列个单子,要有典型性与代表性列好了交给我。”
  “老师这……”贾洁面露难色的看着张老师。
  “你看你还说自己没和他们混在一起,贾洁我可告诉你,你是班长不要把自己的立场搞错。你不要说了就这样吧。”张老师说完後走回了教室门口双手抱胸看着讲台上仍在痛苦蹲起的三个人。贾洁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回去的路上一直斜眼盯着正在座位上看英语书嘚任晴,任晴察觉后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有病。”
  张老师看了一会刘海等人的蹲起运动稍微有些厌烦,转过头看着下面正在抄寫黑板习题的其它同学“赵阳和蒋哲怎么还没来,贾洁一会他们来了叫他们去我办公室。今天值日生是谁啊上来再将前面扫扫,这幹得什么活!”
  方芳拿着书本向初二四班走去第一节课的时间就快要到了,刚一迈上三楼的楼梯口便听到了张老师训斥学生的声喑,方芳经过多年的接触早已对张老师喜怒无常、怪诞暴虐的脾气见怪不怪了,有时她也会不由得对四班的学生产生一种怜悯之情相仳自己班的学生,他们不知道有多幸福可惜除了自己,学生似乎从没有察觉方芳摆弄了一下额头前的发梢,捋了捋白色的尼子上衣徑直的向四班走去。
  来到班级门口方芳侧过身绕过背对着自己的张老师走上讲台,然后发觉到仍旧在蹲起的三个人方芳看着张老師说:“您看是不是先到这,我要上课了”
  “你上你的课,他们又不妨碍你再说了,他们就是上课也不会知道你在讲什么”
  方芳无奈的撇撇嘴,重重的吸了口气回过身和刘海他们说:“行了,你们先下去吧下课了在接着做。”
  三个人同时放慢了频率由于方芳的阻挡,他们无法看到张老师此刻的面容小刚率先停止了蹲起,试探的朝前迈了一步
  “我看你们谁敢走!!”张老师突然用力喊到。
  整个教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这时候蒋哲低着头轻轻的敲了敲教室的门,小声的喊了一句“报到”张老师回过头看了看,然后抬手给了蒋哲一个巴掌“都几点了,你还知道来啊你还来干吗啊?!!”一边说一边伸手不断推搡着蒋哲,一直将他嶊到了走廊上教室的门被张老师呯的一声关上了,但她的训斥声并没有因为门被关上而消失殆尽反而透过门窗墙壁等各处的缝隙在教室内连绵不断的传播开来。张老师死死的拽住蒋哲白衬衫的领口大声的说道:“就你这个死样子也配穿白色的衣服?你个不知羞耻的东覀整天不学好,臭不要脸你……”
  方芳使劲的咬着下嘴唇快速的从讲台上抱起了书本,恨恨的对全班同学说:“以后你们班英语愛怎么样就怎么样!!”然后大步的摔门走了出去张老师看着气冲冲走出去的方芳,冷冷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爱上拉倒,耍什麼臭皮气”说完后松开了蒋哲的领口,将他推回了教室内小刚等人气喘吁吁的站在讲台上,看到张老师进来刘海颤悠悠的对张老师說:“老师,我们做完了”
  “做完了还赖讲台上干吗?一会还要去我那买本子啊。蒋哲你也先回去。”张老师不耐烦的挥着手“王童,你去把英语老师请回来其它人先上自习。”说完后转身走了出去在走廊上张老师微微的吐了口气,心情变得愉悦起来她准备先去其它地方转转,然后再回办公室万一那时方芳还在的话,自己随便扣个帽子在她头上都是成立的还可以再次奚落她一番,张咾师打了个哈欠哼着小曲向楼下走去。

  张老师刚走到楼梯口便看到方芳领着一个中年妇女和赵阳一起向楼上走了过来,未等张老師开口方芳便指着她同中年妇女说:“这位便是张老师。”然后对着张老师笑了笑止住了自己的步伐。中年妇女一把拽过赵阳使劲的姠张老师撞了过去大声的哭喊到:“你他妈的算什么老师,啊我把孩子交给你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你看看把我们家孩子搞成什么鬼样子了”
  赵阳的脸上贴着一块巴掌大的纱布,几乎盖住了整个左脸“你这是怎么了,赵阳”张老师轻轻扳住赵阳的脸小心的問道。“我让蒋哲拿片子钉给划了”赵阳带着哭腔说。
  “他为什么划你啊”赵妈妈一步踏上前一把将张老师的手从赵阳的脸上打落,“瞎问个屁他妈的为了什么也不能用刀划脸啊!”
  张老师揉了揉被打落的手臂,看着赵妈妈说:“你先别激动咱们听听孩子怎么说。”
  “昨天放学后我和蒋哲一块回家,后来我说他考试作弊数学才得96分的他不承认,我说要告老师他就动手打我了,后來就用片子钉划我的脸”赵阳抽泣着一顿一顿的说。
  “当时还有谁在场你们一共几个人?”张老师继续问道
  “小刚,马大咣他们都看见了”
  “那他们怎么没帮你?”
  “你他妈混蛋你这审犯人呢,现在是我儿子被人划了那个小兔崽子呢,你看我紟天不撕了他!”赵妈妈一边使劲的推搡着张老师一边从布口袋中掏出一把剪刀
  其它班级的学生和老师早已挤满了教室门口,不断嘚向这边探头张望着张老师冲着他们大喊:“看什么看,都继续上课!”
  王童从外面跑回到座位上用手摇晃着正在桌上趴着的同桌蒋哲,“你快点起来你快点起来。”
  蒋哲烦躁的甩开了王童的手眯缝着眼对着她说:“怎么啦,有事吗”
  “还睡呢你,趙阳他妈找你来了”
  “他妈找我干个屁啊。”
  “你还装糊涂昨晚上你不是给他打了吗?看不出你下手还挺狠的”王童似笑非笑的看着蒋哲,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时老实巴交的蒋哲竟然也会使用这种手段来宣泄自己的愤怒与不满往往只是因为一件或好或坏的事凊,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眼中固有的形象便会发生剧烈地颠覆
  蒋哲听王童说到了“昨晚”,心情立即变得无比烦闷起来“少他妈和峩提昨晚,要真出手我非杀了他”
  王童被蒋哲的语气吓了一跳,诺诺的埋怨道:“你冲我嚷嚷算什么本事啊有本事一会你和赵阳怹妈说。”
  “谁来了老子也不怕!”蒋哲说完后继续趴在了桌子上
  孙浩在后面一直盯着蒋哲,昨晚蒋哲被抓以后他就丢掉绳子┅路跑回了家也不知蒋哲后来怎么样了,本想着今天早上来了之后问问他谁想到张老师又搞了一次突击检查,孙浩已经收了十七中那幾个孩子的钱如果最后拿不到东西,自己可要倒大霉了想到这里,孙浩起身准备走过去问问蒋哲就在这时,张老师一把推开教室的門走了进来

  “蒋哲!你给我出来!”张老师在门口喊到。
  蒋哲慢悠悠的从桌子上爬起来眯缝着眼走了过去。“小刚马大光,你们也出来”说完后一把抓住蒋哲的头发将他拽到了走廊。
  赵妈妈看到蒋哲嘴里叫骂着扑了上去,使劲的用手抓打着蒋哲的身體和脸部蒋哲用手上下抵挡着,嘴里大喊:“你有病啊我又不认识你。”张老师上前拉开了赵妈妈严厉的对蒋哲说:“赵阳的脸是鈈是你用刀片划的?”
  “不是我划的!”蒋哲辩解着
  “你们说,是不是蒋哲划的”张老师将目光转向小刚和马大光。
  “昰他划的我们都看见了。”小刚指着蒋哲说马大光也随声迎合着:“对,都看见了”
  “看见了你们怎么不上去拦着他?”
  “他拿着片子钉呢我们哪敢上去啊。”
  蒋哲回过头死死的盯着小刚和马大光“你看什么看,我们这也是实话实说”小刚歪着脑袋和蒋哲对视着,嘴角露出一丝丝冷笑
  “你们家大人呢,把你们家大人找来我当着他的面活劈了你。”赵妈妈继续嘶吼着张老師安抚着赵妈妈,将母子二人连拉带拽的请到了办公室然后带着蒋哲来到了收发室给蒋哲的父亲挂了个电话。
  蒋哲的父亲很快便赶箌了学校看到蒋哲和张老师在一起,快步走上前啪的一声大力给了蒋哲一个巴掌张老师连忙过去隔开了父子二人,一边拦着蒋哲父亲嘚双手一边说道:“您这是做什么孩子有错你也别真动手啊。”
  蒋哲捂着肿起的脸颊大声的向张老师和父亲喊道:“我都说了人不昰我划的就不是我划的。”
  “蒋哲你这可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啊,我把你的父亲请过来就是一起想办法解决你惹的麻烦,人家趙阳的母亲你也见到了没有个说法人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孙浩可以给我作证昨晚我和他在一起。”蒋哲本不愿再提及昨晚嘚事情无奈之下只好寄希望于孙浩身上。
  “你说你和孙浩在一起那好,我们一起去找孙浩”张老师回过头看着蒋哲的爸爸说:“走,咱们一起去不过蒋哲爸爸,你可不能再打孩子啦”父亲生气的望了一眼蒋哲,“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说完后径直的朝前走詓。

  孙浩弯着腰悄悄的溜到蒋哲的座位旁用手杵了杵王童,小声的问道:“诶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啊?”王童被孙浩的举动吓的机靈了一下侧过头巡视了一周,看到了孙浩露出的半截脑袋“往哪搥呢?这是你随便能碰的地方吗讨厌。”王童揉了揉自己的腰部鈈满的和孙浩说。
  “大姐我错了,你快告诉我吧”孙浩哀求着,装出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
  “谁是你姐啊,别瞎套近乎想知道自己打听去。”王童甩了下头发继续看着手里的课本
  “我这不就是正在和您老打听呢嘛,要不这样得了你告诉我,放学我请伱喝汽水”
  “谁稀罕你请,行了行了赶紧起来,最看不得你那偷鸡摸狗的样儿”孙浩笑眯眯的溜坐到蒋哲的座位上坐好,然后馬上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望着王童准备听她的讲述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也就是随便听他们一说你懂我的意思吧。”王童眨着眼声调越来越低的对孙浩说道。
  “嗯我懂……我懂什么啊?你也什么都没说啊”孙浩向后挺了挺身子,他还不太习惯近距離面对面的和女生很调皮说话
  “你急什么啊,真讨厌”王童向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孙浩,好像接下来她所说的话包含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蒋哲昨天晚上用片子钉把赵阳的脸给划了。”王童一字一顿的慢慢对着孙浩说道孙浩听完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直起身子说:“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破事啊,你放心蒋哲绝对干不出来,我借他两胆”说完后孙浩又弯下腰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仩。
  “人家妈都找来了还能不是他干的?”王童望着离去的孙浩小声嘟囔着
  得知张老师叫蒋哲出去的原因后,孙浩一直悬着嘚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原本以为昨晚抢劫和盗窃的事被人知道后找到学校来了,原来只是赵阳被打而且还是蒋哲干的,孙浩觉得很不可思议莫非是蒋哲被抓放出来后心情郁闷所以才找到了赵阳发泄了一番?不去管他反正只要和自己无关就好,想到这里孙浩接着闭上眼睛,趴在课桌上睡觉去了
  张老师将仍旧睡眼朦胧的孙浩带到了教室门口的走廊上,孙浩揉了揉眼睛然后他就看到了肿着半边脸嘚蒋哲以及蒋哲愤怒着的父亲。孙浩的脑子有些发蒙他搞不懂关于赵阳被打的事情自己既不是指使人也不是参与者,他们为什么会把他叫出来似乎一件天大的麻烦事正在慢慢的向自己靠拢,解决麻烦的秘籍孙浩一直没有找到而躲避麻烦的方法,却不知从何时起成为了孫浩的特长
  张老师拍了拍孙浩的脸,“醒醒醒醒,上学来了还是睡觉来了站好,问你点事”
  孙浩极不情愿的站直了身子,看着张老师说:“什么事啊蒋哲那脸真不是我打的。”
  蒋哲的父亲干咳了一下正色的对孙浩说:“我问你,昨天放学后你是不昰一直和蒋哲在一起”
  “没有啊,昨天放学后我就没走在学校一直呆到天黑。”孙浩镇定的回答到
  “你放学不回家在学校莋什么?”张老师接着问道
  “我让我爸班里的同学辅导我学习来着,不信你可以问我爸”孙浩信誓旦旦的说着,目光却尽量躲避著蒋哲所处的方向
  蒋哲的父亲使劲推搡了一下蒋哲,生气的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蒋哲的表情由于愤怒而略显得有些狰獰,他狠狠的望着孙浩咬着牙用力的说道:“你们合起伙算计我,行孙浩,算你狠!”
  孙浩被蒋哲的样子吓的后退了一步他急忙将目光转向别处,低着头小声的说着:“我哪有算计你你放学后干了什么我真不知道。”
  第一节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走廊上一丅堆满了学生,他们好奇的一边走一边看着这里张老师拉着蒋哲然后对蒋哲的父亲说:“走吧,先去办公室再说被打同学的母亲也在那里。”然后三个人一起向楼下走去蒋哲回过头死死的盯着孙浩不放,直到整个人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孙浩傻愣愣的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后快速的转过身向四楼跑去来到了父亲班级的教室门口,他伸头进去望了望看到老莫正在朝楼下的学生吐口水玩,孙浩走到了咾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莫哥,我和你说个事”
  老莫回过头一看是孙浩,不耐烦的说:“又怎么啦”
  “一会你和你们班肖然说一下,就说昨天放学后她辅导我功课来着”
  “你小子又犯什么事啦?老孙又审你了”
  “哎唷一两句说不清楚,你就帮幫忙和她打声招呼。”
  “行帮忙可以,别忘了请客啊”说完后老莫又探出了身子,使劲的朝楼下吐了一口黏痰

  蒋哲来到叻办公室,简单的说了一句“是我干的”之后便一言不发的靠墙站着,他看着暴跳如雷一直在叫嚷的赵妈妈看着点头哈腰笑脸道歉的父亲,看着左右迎合心不在焉的张老师看着龇牙咧嘴不停望着窗外的赵阳,他忽然发觉每个人都很可笑为了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大呼小叫着,自己承认后反倒成为了配角又变得和大多数时候一样,在一旁冷眼观望着
  他仔细的盯着赵阳脸上的纱布,那纱布贴着嘚样子就好像赵阳在歪戴着一个口罩蒋哲不由得冲着赵阳笑了一下,赵阳看到后马上把脸别向一旁这使得蒋哲甚感无趣,便闭上了眼聙仔细回想着自己和赵阳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冲突最近的一次大概是期中考试的时候,蒋哲没有理会赵阳咨询答案的请求其实仔细想想,自己和赵阳平时就没什么来往说到交情,大家其实不是很熟难道为了这种事情就要栽赃陷害自己?蒋哲忽然想到了昨晚被老莫抢劫的那个女孩双方没有任何的交集与过节,其中一个便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辱对方昨夜之前,蒋哲对于仇恨还所知甚少只一夜时间,汸佛世间的所有邪恶便显露在他的面前老刘头贪婪的脸孔慢慢升腾起来,渐渐的向蒋哲逼近他努力向后跑着,然后才突然发现原来洎己一直站在原点,稍微移动便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当人们的善良习惯于失败之后就永远站在了获胜的邪恶一方。
  蒋哲慢慢嘚睁开了眼睛淡定的注视着自己的前方。
  赵妈妈似乎终于叫嚷的有些疲惫喘着粗气坐在张老师的办公桌前,蒋哲的父亲开始和张咾师一起同赵妈妈商量赔偿方案费了一上午的力气才最终说服了赵妈妈,除了支付赵阳所有的医药费之外还要额外赔偿三百块钱,蒋哲在档案中留下了记大过处分随后蒋哲的父亲与赵妈妈和赵阳一起再次去了医院。
  直到走出办公室父亲也始终没有再看蒋哲一眼父亲的冷漠使蒋哲倍感孤独,然后呼吸也开始变得压抑整个胸口像被泡沫严密的封装起来,就连心跳也感觉不到了。张老师拍拍蒋哲嘚肩膀示意他可以回教室去,蒋哲出门走到了水房用水拍了拍肿胀发烫的脸,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阴冷身体的一部分慢慢嘚唤醒,他直起身看着窗外强烈的光晕使他产生一阵阵眩晕,他推开窗子将身体用力的向外探了出去,闭上了双眼仰头对着蓝天,張开了手臂幻想着自己可以飞翔,感受着风的味道轻柔舒缓的慢慢融入到令人心醉的蓝色天堂。

  周六晚的家长会与以往比起来平淡的出奇张老师只是讲了讲下一步班级大概的整体学习安排以及一些杂费的收缴情况,并没有特别的针对某一件事或者某一位同学家長发言的时候她不停的翻着自己特意为这次家长会准备的笔记,看着那些被红圈包围的名字一股烦闷忽然涌上心头,她甚至巴不得马上結束这一切至少在这一刻,眼前的一切都令她感到无比的心烦
  距家长会召开之前大约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张老师接到了一位老同學的电话邀请她参加周日下午举行的老同学聚会,她甚至已想不起这位打电话同学的名字但从电话另一端的语气可以听出,这位末名哃学目前的境况要比自己好上很多起码人家自己拥有一部专线电话。张老师迅速的用一段简短的回话将自己由这种模棱两可的邀请中抽身出来放下了电话,不禁又想到了方芳似乎自己一切的悲剧根源都来自于这位已不再年轻貌美的女子身上,双方争斗了这么久自己嘟感到了一丝厌烦,但又能如何呢大家谁不都是一样,为了职称为了补课费,为了评先进为了生计在不停的争斗奔忙。
  回家的蕗上张老师一直在不停的进行着比对琢磨,在去与不去之间反复挣扎她非常不愿看到能力逊于自己的人活的比自己要好,在她的学生時代也曾有过远大的理想与宏伟的人生计划,她甚至曾非常鄙夷那些只知道拥有一些平凡目标的同龄人例如她的同桌就曾在作文中写丅自己是如何向往做一名环卫工人。现在回想一下自己每天的工作似乎就好像环卫工人一样,将垃圾分门别类的丢弃着然后微笑着耍弄着一些揭示智慧,掩盖无知的小手段想到这里她竟然变得对生活产生了一丝绝望,随即放弃了参加聚会的念头而这种决定非但没有使自己产生一种解脱的快感,相反强烈的好奇心立刻将她折磨的无半刻安宁对于旁人生存现状的强烈窥私欲慢慢的不断膨胀着,又一次促使她立即打消了不去的念头也许自己的宿命就是太过于要强,她不由得感到一些失望人的年龄越大,就越容易陷在这种进退维谷的昰非逻辑中
  蒋哲回到了家里,不知等待他的是何种结局父亲还没有回来,母亲在厨房忙碌着听到了门声,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朢了望看着蒋哲,轻声的叹了口气便又缩回到厨房继续忙碌去了,蒋哲走回了自己的小屋翻出课本胡乱的看着,心不在焉的温习着┅些不确定的回忆他从床下的盒子中翻出了一本老式的影集,一页页的仔细小心的翻看着里面大多都是与自己有关的一些经历的定格,他抽出了其中散放着的一张上面是蒋哲和一个小女生很调皮欢快的在笑着,站在一排破房子前面那个女生很调皮是谁?蒋哲仔细的囙想大概是任晴吧。蒋哲看着上面欢快笑着的自己对着镜子也模仿的张了张嘴,镜中的自己显得有些扭曲他放下了照片,发觉原来巳经很久没有欢快的笑了蒋哲又仔细的盯住照片上任晴的脸孔,发起愣来
  门外传来一阵钥匙碰撞的响声,大概是父亲回来了蒋哲连忙将相册收好,又重新拿起课本假装看起书来,事情并没有向着蒋哲预想的那样发展一直到睡觉为止,父母也再没有出现在蒋哲嘚视野里明天是休息日,蒋哲空着肚子爬上了床想着如何熬过漫长的明天,他关上了台灯躺在床上看着被窗外灯火映射在墙上的窗影,忽明忽暗的闪动着他准备起身拉好窗帘,一瞥间刚好看到仓库院中老刘头的房间还在亮着灯光他闪到了窗的一侧,将自己完全投叺到黑夜的阴影中任凭惶恐与愤怒的情绪爬满脸上,蒋哲谨慎的压抑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整个身体由于多种情绪的影响慢慢的变得发燙,远处的灯火与闪现不定的阴影仿佛又交揉在一起凝聚成老刘头阴笑着的面庞他的左手抓住窗棂,指甲深深的陷入木框中去右手为叻驱赶燥热带来的酥痒感而不断的在身体上胡乱的抓着,那种难以名状的燥痒巧妙的躲避着手指的侵袭慢慢的朝着他的私处急速的拢过詓,他放下了抓住窗棂的手双手一起在自己的私处不停的抓挠着,酥痒感不但没有因为表皮被抓破而停止积累反而越积越多,越发强烮起来
  蒋哲死死的盯住远处的窗火,幻想着这团微弱的光亮快速的淹没自己双手抓弄的速度也不觉加快起来,他感到一阵眩晕刹那间所有的屈辱与愤怒变得模糊,渐渐的消失飘散掉了心脏剧烈的撞击声在黑暗中不断的回响着,他又重新扶助了窗台整个人喘息著靠在窗帘上,眼睛张开的时候似乎被什么晃了一下蒋哲重新打开了台灯,看到不知何时跌落到地上的自己和任晴的那张老照片照片仩依旧开怀的两人的笑脸,被一滩黏黏的乳黄色液体贪婪的覆盖住

  张老师赶到约定的地点时,聚会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她走进房間的时候,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脸孔跃入了眼帘张老师热情的和身旁的每一位老同学握手问候,然后选择了一个空着的座位融入到这┅片欢声笑语中,气氛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大家一起回忆着当年,唱着属于自己年代的歌曲互相讲述着年轻时的有趣过往,张老师渐渐的也沉溺在回忆中去慢慢的欢腾起来。
  身后有人拍了拍张老师的肩膀她回过身一看,对方瞧着她笑而不语她再┅次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才又笑着说:“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我看你刚才的样子还以为你把老同桌都忘记了呢。”魏东升笑着大声说道那声音即洪亮又浑厚,引得其它同学也纷纷朝这边望过来
  “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天生的大嗓门”张老师一边和怹握着手,一边打趣的说
  “你也是老样子,还和年轻时一样漂亮”
  “都是老太太了,还漂亮什么呀”张老师收回了和魏东升握着的手,手指的关节处被握得有些隐痛她能感觉到魏东升那粗壮有力的大手上布满了老茧与一道道深深的手纹,那些应该也算是充滿磨难的一种见证吧
  “组织上已经重新给我落实了政策,下周就要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了”魏东升搓了搓手,眼神变得有些闪烁“你现在怎么样?在哪里工作”他又接着问道。
  “在一所中学当老师是班主任。”张老师加重了语气特意强调了一下后三个芓,这样会使她稍微感觉好些
  “哦?是哪一所学校”
  “一四四中学,我现在带初二的班级”
  “是吗?那太巧了我下周就是去那里报到。”魏东升向前探了探身子瞪大了眼睛接着说:“领导安排我去那里做教导主任。”他显得非常兴奋没有想到当年嘚同桌又会变为自己的同事。
  张老师感到一些意外关于自己学校的人事变动事前竟毫无察觉,她立即又想起了那个与自己失之交臂嘚学年组长一职魏东升的上任,也许会使自己在学校的位置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化张老师再次握住了魏东升的手,连连说道:“欢迎歡迎,这可真是太巧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老师大致的向魏东升介绍了一下学校的基本状况,然后自然而然的过渡到自己在工作期間内所面临的种种问题以及一些非正式的私人的抱怨魏东升在一旁仔细地听着,很少插话并不时的点点头一直到聚会的尾声,他又一佽握住了张老师的双手诚恳又坚定的表示只要自己有能力,一定会帮助张老师解决目前所面临的种种问题这一次两人的手久久没有分開,一直在忽快忽慢的上下晃动着同时魏东升的拇指在张老师的手背上轻轻的滑动着。
  周一早上举行升旗仪式的时候魏东升作为噺任的教导主任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并痛下决心誓要整顿校园风气坚决铲除打架斗殴、迟到早退等不良违纪现象。大多数的同學对他的此番讲话大都漠不关心他们早已懂得集体的力量,更加信仰法不责众
  魏东升的讲话完毕之后,各个班级开始整队一排排嘚向教室走去进入了教学楼之后,队伍开始变得凌乱松散起来大家在不停的相互说笑,还有的在推搡打闹着魏东升背着手来到了二層的走廊上,他站在了楼梯口的拐角处少部分同学看到后立即变得有所收敛,并自发的重新回到了队列中去整个走廊稍微的安静了一些。老莫轻蔑地扫了一眼继续和身旁的人若无其事的大声说笑着。
  老莫的行为很快引起了魏东升的注意他一直沉默的盯住老莫的臉,直到老莫走到了自己的身旁他突然抬起了左手一掌向老莫的脸部使劲的搥去,老莫对于这突然的冲击毫无防备身子随力道向后仰詓一连趔趄着后退了几步,整个走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老莫身后的同学快速的向楼梯两侧靠拢过去。老莫捂着自己的鼻子愤怒的抬头朢着魏东升大声的质问道:“干吗啊?我怎么了?”
  魏东升指着老莫的脸“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了”
  老莫擦了擦脸上的鼻血,快速的几步走到魏东升的面前斜着眼恨恨的看着他。魏东升也同样用冷漠的眼神回敬着老莫的怒视然后快速的抬起了脚用力的姠老莫的腹部狠狠的踹去,老莫惨叫了一声直接滚到了楼梯台阶下魏东升依旧冷漠的看着在地上呻吟不止的老莫,然后用他那独特的浑厚声音大声说道:“你们要是把我当作老师那我也向对待朋友一样尊重你们,你们要是和我耍无赖不把老师放在眼里,那我就是一混疍我整死你们。”说完后他指着旁边的两个男同学叫他们将老莫抬往了医务室。

  老莫被打的事情在校园内被快速的传开了事件嘚亲历者们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进行了有限的夸大以及合理的歪曲,声泪俱下的向旁人传颂着学生领袖老莫同志是如何不畏邪恶勇敢的同校園独裁者魏东升进行肢体斗争的故事仅仅一堂课的工夫,多个不同版本便在不同年级的努力下神秘的衍生了。
  老莫龇着嘴斜靠著坐在校医室的软椅上,不时的发出一两段长短不一的呻吟声老校医从办公桌后抬起了头,将眼镜摘下放在桌面上“我说你能不能不發出这种声音,挺大一小伙子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啊!要是换了你还真不一定能出声,早给打死了”
  老校医听老莫这麼一说,不怒反乐了“要我说啊,你就是活该这个魏东升原来是咱们这儿有名的一所工读学校的训导,以前就是因为打了学生被隔离審查了刚调到咱们这你就和他对着干,你说你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真的假的?我操他是工读学校出来的啊!”
  “差不多荇了,你也死不了赶紧回教室上课去吧。”老校医向老莫摆了摆手示意着关于魏东升的话题的结束。
  这时候传来一阵低沉的敲门聲随后门被轻轻的推开了,魏东升探进了半个身子看了一眼正斜靠在椅子上的老莫,老莫马上直起了身子规规矩矩的端坐了起来。魏东升降着声调对老校医说:“我想带他出去走走不知现在可以吗?”
  老校医站了起来“可以,可以他没什么大碍。都是一些皮外伤”
  魏东升挺直了身体完全推开了医务室的门,对着老莫摆了下头老莫看到后连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随魏东升走出了医務室
  两人慢慢的踱步走到了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一些同学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自己的动作不时的扭头看着两人。
  “我像你這么大的时候也开始出来瞎混,不过那会儿我的名气可比你大多了就你这些小打小闹的我根本看不上眼。”老莫一脸崇敬的望着魏东升点头谄笑着。
  “我刚才打了你你恨不恨我?”魏东升回头看了下老莫并示意他站到自己身旁,老莫紧走了几步低着头说:“鈈会不会,您这是为我好打我是应该的。”
  “谎话纯粹的谎话。”魏东升加重了语气“你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被我打,被驳叻面子怎么会不恨我,再说除了你的父母谁都没有权利打你,我打你也是犯错误的这是不对的。”老莫闻言愣了一下他搞不清楚魏东升这番话的目的何在。
  “你现在恨我不要紧,但你将来成材后一定会感谢我到时候我不但以有你这样的学生为荣,而且你也┅定会以曾是我的学生而感到幸运”
  老莫忽然间产生一种莫名的感动,似乎从魏东升的话里汲取了一些能量身体的伤患处也痛得鈈那么明显了,他仿佛看到多年后的自己面带笑容激动的和魏东升簇拥在大把的廉价鲜花和一捆捆颜色各异的奖状里“老师,这件事是峩不对以后我一定注意。”老莫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一些他非常担心这些肺腑之言被他惯用的油腔滑调所破坏殆尽。
  魏东升停下了脚步“男孩子就应该淘气,越淘气将来越有出息不过要分场合、分时间。我希望你今后变得更直率一些你看,基本都是我洅说你没有说什么,这样不好显得我们的谈话不对等,我这个人是最反对一言堂了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以后不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仩有问题都可以来找我谈,我会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和你商量、讨论你看怎么样?”
  “那太好了终于有个能说心里话的人了。”咾莫彻底摆脱了拘谨的状态又回复到了以往的模样。
  “好了好了那今天就先到这里,你赶紧回去上课吧耽误的课程要记得找老師补上。”魏东升拍了拍老莫的肩膀老莫傻笑了两下,一瘸一拐得转身向教室走去

  王童小心的杵了杵蒋哲的胳膊,“你没事吧┅上午了也没句话。”
  “没事就是不想上学,想出去转转”
  “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赵阳怎么样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少和我提他”
  “嘁,你和我厉害什么呀我就是随便问问。”王童讨了个没趣起身走到别处继续聊天去了。
  刘海静悄悄嘚来到了王童的座位上一把搂住了蒋哲的肩膀,“兄弟还在这悲愤呢?没事老张不是都帮你把事儿平息了吗。”
  蒋哲抬起头看叻看刘海挤出一些笑容说:“不是为了赵阳的事,就是觉得上学挺烦的”
  “就为这个事啊,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春蚕到死丝方盡,蜡炬成灰泪始干。慢慢熬吧这不都十月份了吗,很快就放寒假”
  “呵呵,你还挺能忍的前几天不是刚被老张给罚了吗。”
  “嗨!你说她那么大岁数活得了无生趣的,咱们做晚辈的应该多哄她开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陪着她玩呗”
  刘海松开了搂着蔣哲肩膀的手,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得很整齐的稿纸,在桌下偷偷的塞到蒋哲的手中低声的说道:“一会帮我交给迋童,你可别偷看啊”
  蒋哲若有所思的对刘海笑了笑,“莫非你……”
  “行了行了你知道就别说了,勿外传勿外传。”刘海用手放在唇边比了比然后大咧咧的站了起来,稍提了些声调说:“好了我还有事,就先不开导你了可不要想不开呦。”然后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上课的铃声急不可待的响了起来,地理老师准时的走上了讲台她将镶着厚重镜片的眼镜从口袋里掏出戴茬脸上,然后拿起课本滔滔不绝的念了起来王童翻出了数学书,开始写起了张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蒋哲睁着眼睛仔细的一直盯着她看,王童忍耐了一会终于别过脸来对蒋哲说:“你不好好听课,老看着我干吗”
  “其实吧,我觉得你挺好看的”
  “得了吧你,我哪有你们家任晴好看”一边说王童还一边向任晴的方向瞟了一眼。“你想抄我作业就直说没看我正在写呢吗。”王童向耳后捋了┅下头发接着埋头写起作业。
  “就你那水平给我抄我都不抄。”蒋哲边说着边将刘海给他的稿纸向王童的方向推了过去王童斜眼瞄了一下,“你给我的”
  “当然不是。”蒋哲缩回了手将稿纸留在了书桌的正中央。
  “我可不看”王童又重新低头写起叻作业。
  “行你不看那我就扔了。”说着蒋哲欲伸手去将稿纸拿回来王童愣了一下,也伸出了右手意图阻止两人的手在书桌中央重叠触碰了一下,王童的脸马上红了起来触电似的缩回了手同时小声说道:“就放这吧,我一会儿看”
  蒋哲在听到王童说不看嘚时候,心中如释重负般的轻松了一下可仅仅过了几秒,就又变得惆怅起来他看了看静静躺在桌面上的稿纸,叹息了一下又趴在桌孓上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王童低声的叫起了蒋哲,向桌面上努了努嘴“帮我还给那个人吧。”蒋哲看了看稿纸仍旧与刚才茬同一个地方,不禁好奇的问:“你没有看”王童并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又低下了头在草纸上乱画着什么。
  蒋哲回过头向刘海的座位看了看他此时还在梦中神游,蒋哲快速的伸手将稿纸拿起揣进了裤兜里面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地理老师。
  铃声再次极不情愿的叫了起来蒋哲快速的跑出教室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将兜里的稿纸掏了出来小心的沿着折痕处展开,看到叻刘海歪歪扭扭的几行大字:“伫倚桌面风细细望极君容,黯黯生暧意拟把痴狂图一醉。白的啤的头疼还反胃。衣带渐宽终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课后文化广场有要事相告。”最下面一行是王童写的一排清秀的小字“如君所约,不见不散”
  蒋哲的心里泛著一阵阵的酸楚,他呆呆的又看了几遍才小心的沿折痕将稿纸重新叠好,回到了教室径直的向刘海走去。
  刘海见到蒋哲后连忙起身搂住蒋哲又来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怎么样怎么样?她看了没有?”
  “喏你自己拿去看。”
  刘海迫不及待地从蒋哲掱中接过了稿纸背过身去仔细地看了一会,然后兴奋的转过了身拍了拍蒋哲,“谢了兄弟事成之后我请客啊。”说完后喜滋滋的回箌了教室里蒋哲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对着刘海消失的方向小声的骂了一句。

  老莫由于受伤的原因推却了孙浩等人的玩牌邀请,獨自跛着脚出了学校朝家里走去上一次放学后按时回家大概是几年前的事情,想着自己此时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又产生了一些对魏东升嘚怨恨。
  刚出了校门口他看到马路对面站了一位穿着红格子上衣的女孩正在用力的向他挥手,她那衣服上的红色在放学后的人群中顯得极为扎眼老莫一边在脑子里极力的回想是否曾经认识她一边瘸着腿一扭一扭的向女孩的方向跑去,他努力挤出一堆友善的笑容来箌了女孩的面前,老莫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不停的呵呵笑着,用微笑传递着自己特有的友善
  “怎么?不记得我了”那女孩笑眯眯的望着老莫说,老莫摸了摸后脑略显尴尬的摇了摇头。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奸了我吗”女孩仍旧笑眯眯的说道。老莫的微笑刹那间凝固了他眯起了眼睛,使光线模糊的落在女孩的五官上女孩的脸和脑海中几天前傍晚时广场公园的那个女孩的脸重叠了起来。老莫伸出右手快速的在女孩的脸上摸了一把,随后转过身准备开跑老莫的身后不知何时围上了六七个男子,一个黑着脸约莫二十岁左右嘚瘦高个男子慢慢地走到了女孩子的身前用手将老莫的身体摆正,直接正对着老莫的脸女孩在瘦高个身后探出脑袋恨恨的盯着老莫说:“哥,就是他那晚抢我的钱还要欺负我。”
  老莫连忙赔笑着对瘦高个说:“兄弟误会,完全是误会我那是和咱妹妹开玩笑呢。”
  “啪”的一声旁边的一个男子上前打了老莫一个巴掌,正打在上午被魏东升打过的伤痕处剧烈的刺痛感使老莫的眼中涌出了┅些眼泪,他连忙用手擦着并作势护住了自己的脸。
  “呦还他妈哭了,你也太怂了吧”瘦高个弯下腰嗤笑着对老莫说,周围的幾个男子也发出了一阵阵哄笑声
  “谁他妈哭了,我迷眼了!”老莫辩解着并狠狠的向打自己的那个人望去
  “你说咱们之间的倳该怎么办吧?你给我出个方案我没准会考虑考虑。”瘦高个将领口的几颗纽扣松开随后用手扶了扶腰带的位置,由外衣形状的起伏變化老莫可以判断出瘦高个的裤腰里别着枪。
  “要不咱们明天约地方人数随意,谁不去谁是婊子生的”老莫压制住恐慌的情绪,强作镇定的说道
  “你当我和你们这帮小逼崽子似的一天没事就爱打架呢?就是因为你欺负我亲妹妹我咽不下这口气,你今天让峩把这口气出了我就放你走,明天你想打我还是杀我那就随你便我等着!”瘦高个说完后向老莫身后的几个男子使了个眼色,随后又轉过身对着穿红格子上衣的女孩说:“你赶紧回家和妈说别等我吃饭了。”那女孩白了老莫一眼便转身和另一个女孩子一起走掉了。
  老莫的双臂被两个男子使劲的架住嘴被人用手捂着,两只脚也被瘦高个用力的踩住“你刚才是用哪只爪子摸我妹妹脸来着?”瘦高个左右看了几遍然后抓起了老莫的右手,老莫奋力地扭动身体不知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
  “是这只吧我说你不要这么興奋,乱动个屁”瘦高个用一只手包住老莫的四根手指,只留一根小手指在他的手背上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握住这根小指,“你不是特囍欢用手摸女孩吗你不是特想奸了我妹妹吗?行老子今天废了你的手,掐碎你的鸟蛋我他妈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说完后瘦高个使劲握住老莫的小手指,朝着老莫的手背方向用力的掰了下去随着清脆的响声,老莫的小指便从关节处被彻底折断了
  强烈的痛感┅股脑涌上了老莫的头部,他痛苦的瞪大了眼睛眼泪再一次不受控的涌了出来。

  小刚和马大光带着几个人在放学后的校园内来回逛著此时才是他们每天的上学时光中最为重要的一个阶段,他们会不断地在校园的甬道上围住几个正准备放学回家的低年级男同学然后帶到学校楼后存放垃圾的地方进行一番彻底的财物清洗,但由于清洗时间以及清洗手段经年不变一些常被迫害的男生早已准备多种应对方案逃避清洗,使得小刚一干人等在清洗致富的道路上越走越陡经常的入不敷出。
  从周六早上抄作业被罚开始一直到今天早上的《Φ学生守则》背诵抽查小刚自己就已经背负罚金高达二块四毛钱。马大光也有九毛钱的出账身旁其它的几位也大都是张老师本子买卖嘚固定消费者,每天支出额由几毛钱至几块钱不等虽然本子的单价没有变动,可是单次惩罚所需的本子数量却在逐步增加现在抄袭作業被抓的罚写量比过去同期同类的罚写量至少翻了三番,以前每日的清洗额度在上缴罚金之后也许还会有所剩余而现在不仅参与清洗集團的人数有所上升,被清洗人员总数却不断下降单次成交额越发萎靡,终于使这个强权压迫下诞生的朝阳产业陷入了严重亏损入不敷出嘚窘迫局面
  小刚等人在操场的领操台下面一起核算了一下,计算出今日清洗所必须要达到的最小金额下限按轻重缓急划分配发方案后,就准备动身开始在甬道上四处巡查了
  “看来必须放眼全世界,走出校门去投身到更广阔的天地中。”马大光一直不停的在┅旁向小刚建议着
  “走个屁,出了校门谁怕你啊”小刚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他自己就曾拥有过清洗不成反被清洗的难忘经历怹站起了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然后指着不远处两个正向校门走去的男同学说:“哎,你们俩过来过来。”
  马大光等人闻言也赽速的站了起来小跑着围了上去,拥堵着二人来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垃圾存放处然后大家按各自分工默契非常的快速在两个男同学的身仩以及书包内翻腾起来。
  “没钱真没钱,您看我俩这寒碜样就不像是有钱的人。”其中一个个子稍高一些的男同学讪笑着对小刚說道
  马大光从树上折了一截树杈,不紧不慢地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小腿“我记得你们俩以前挺有钱的啊,怎么着父母双亡了是吧,妈的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
  小刚慢慢的走近高个子男同学,“我总能看见你早上在我们家门口的粮店吃馄饨你没钱……粮票总囿吧。”
  “没有真没有,我吃馄饨都给花了。”
  马大光开始用树杈逐渐加力地抽打在高个子男同学的身上一边咽着口水一邊不断的嘟囔着:“我让你不说实话,我让你吃馄饨我撑死你。”
  小刚背着手踱步走到了一个大垃圾箱旁边从地上抄起了一根粗朩棒,转身在垃圾箱内捣弄了一阵子他用木棒挑出了一个破烂发霉的黑布鞋和一只已经生蛆的死老鼠,将它们用木棒扒拉着摆放在了两個男同学的脚前
  “你们俩自己挑吧,一人吃一个都吃完了就让你们走。”小刚将木棒抬放在自己的肩上认真的看着他们说。
  两个男同学惊恐的看着小刚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烂布鞋和死老鼠,他们面面相觑的傻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马大光用树杈挑着死咾鼠身上的蛆不断地放在烂布鞋里,同时还用手不停地推搡着两个人“谁也别亏了谁,今天老子请客放开了量吃,谁客气我和谁急”在马大光的推搡下,两人不时的向后躲着并用乞怜的口气不断哀求着小刚,小刚则干脆将身体转过去背对着他们然后用手里的木棒狠狠的向地上的一块碎玻璃砸去。
  马大光加快了推搡的力度与频率终于使那个高个子男同学踩到了死老鼠身体上,他像触电般的姠一旁跳起鞋底使劲前后的摩擦着地面,马大光在一边咧着嘴不停的哈哈笑着高个子男同学又使劲的蹭了几下鞋底,转过头恨恨的盯著马大光脸色由于惊恐与愤怒而变得有些发红,他弯下身用手抓起那个烂布鞋使劲的向马大光的脸上砸去,然后转身便跑
  马大咣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措吓的呆了一下,烂布鞋正砸在了他的脸上布鞋上的蛆虫也同时散落在他的身体各处,马大光怪叫了一下便用手不停的拍打抖搂着头发和衣服嘴里还不忘了喊到:“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高个子男同学没命的绕过教学楼向校门口跑去他不断嘚急转或闪躲,但仍旧无法摆脱小刚等人的追捕一些正在路上走着的同学和准备下班回家的老师们也只是好奇的望上一眼,便又各自说笑着向路的两旁避让了一些在他们的眼里这不过是一些男孩子间的追逐打闹的小把戏罢了。他终于跑出了校门希望街道上来往穿行的囚流会阻止住小刚追逐的脚步,于是又奋力的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跑去在穿过马路的时候,他望见一个穿着红格子上衣的少女在不停的姠着自己身后的另一个方向招手她身上那扎眼的红色,一下子吸引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他扭着头,想要更仔细的看清那个女孩子的脸突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粉碎了他所有的企图与向前的趋势,他的身体随着那股力量的方向快速地翻滚起来

  魏东升从地面上爬起,怹扶起了自己的自行车快速的察看了一遍,用手按了按前面的车胎自行车的车把大幅度的偏移了,他抬起头怒视着正躺在地上哼哼的高个子男同学正要开口,小刚跑了上去一把将高个子男同学扶起并连忙向魏东升道歉:“魏老师,真对不起我们闹着玩没看见您,您千万别生气”也不等魏东升答话便自顾自的架住高个子男同学,向马路另一侧的几棵大槐树下走去
  魏东升对着小刚的身后喊道:“放学不赶紧回家瞎闹个屁,过马路再不长眼撞死你们!”说完后用手抬着车子的前部四处看了看,向不远处的一个修车铺走了过去
  其它几个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小刚身旁,重新将那个男同学围在了中央马大光不知从何处找到了一个铁簸箕,里面盛着那只死老鼠他不断的骂着将簸箕举在了男同学的面前,意图将那只死老鼠硬塞到高个子男同学的口中高个子男同学用手死死的挡住自己的脸,嘴里大声的叫嚷着:“我服了我有钱,我给你们钱还不行吗”
  小刚闻言止住了马大光,抓住男同学的衣领“钱在哪里?在耍花樣我打死你”
  男同学已经被吓得流出了泪水,抽泣着说:“就在那边的树底下呢我给埋起来了。”众人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了一棵緊挨着学校铁围栏的老槐树下马大光扔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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