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马克隆5月8日赢得法国翡马大选

年仅39岁的中间派候选人埃马纽埃尔o马克龙成为了今年法国大选的最终赢家。这位年轻的政治家却有着一段不寻常的人生经历。
15岁就遇到人生挚爱
马克龙1977年12月生于法国亚眠一个富裕的书香门第家庭,15岁就读高中时遇到了当时年约40岁已婚,而且有3个孩子的特罗尼厄。
当时特罗尼厄在马克龙所就读的私立中学内当老师,曾教马克龙法国文学及戏剧课。马克龙一名同学向法国媒体称,马克龙的文学和哲学科目都非常棒,从总体来讲,他是一位高才生。特罗尼厄很喜欢朗读马克龙的作文,“她被他的写作技巧深深迷住了”。马克龙也喜欢和特罗尼厄讨论一个接一个的文学问题,在这时马克龙就已经爱上了他的文学兼戏剧社指导老师特罗尼厄。
并不一帆风顺的爱情
当时,马克龙没有和他的同学太多倾诉自己的私生活。 “他可爱而迷人,对自己的恋爱状态也诚实地承认。他告诉我们,他已有了一个人。他从来不谈论他与前老师的恋情,但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对这个话题他非常谨慎,但他完全忠实于特罗尼厄,” 他巴黎读高中时的一位老同学塞西尔向英国媒体透露。
马克龙双亲得悉儿子追求年长24岁并有3名儿女的女老师后大为震惊,记者阿内在《马克龙,一个十全十美的年轻人》一书中曾经讲述过,马克龙的父母曾确信,儿子爱上的是特罗尼厄的女儿,而不是特罗尼厄本人。但最后,他们“非常偶然地发现了实情”。把马克龙送到巴黎亨利四世中学念高中最后一年。
接着来临的是最痛苦的时刻。在一段时间里,父母试图阻止特罗尼厄看到自己的儿子,直到他年满十八岁。然而,才刚刚成年,马克龙就向父母宣布,他将无论如何要和特罗尼厄一起生活。在马克龙到巴黎后不久,他向特罗尼厄表明了心迹,矢言“非卿不娶”。特罗尼厄曾在纪录片中说:“他(马克龙)就是和其他人不同。”马克龙16岁时离开家乡亚眠市到巴黎求学后,特罗尼厄常通过电话与马克龙保持联络。她忆述:“我们常常打给对方,一聊就是数小时。渐渐地,他以耐心征服了我所有的抗拒。”特罗尼厄后来与丈夫分手,在经过多年的爱情长跑后,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于2007年结婚,如今他们已经得到父母的认可。
30岁就当上了祖父 事业也搭上了火箭
随着时间推移,特罗尼厄已经离开过去的精英学校,转而就职于一所天主教学院。当两人准备结婚时,特罗尼厄的子女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因此马克龙在30多岁的年纪就当上了祖父。由于这段师生恋,马克龙有一个外号“老师的宠物”。
成婚后的马克龙事业就像搭上了火箭一样,他曾就读巴黎第十大学、巴黎政治学院、法国国家行政学院等名校,攻读哲学、财经等专业,24岁的马克龙在大学哲学专业毕业后加入了法国社会党。但是很快他就因经济观点与社会党格格不入被排挤出党。随后他成为一名投资银行家,完成了多项令人瞩目的交易。虽然退出社会党,马克龙依然与一些社会党要员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例如法国前总理米歇尔o罗卡尔。2012年他被现任法国总统奥朗德任命为个人副秘书长,参与过奥朗德竞选以及胜选后一系列政策的制定与实施;而仅仅两年之后,马克龙就被提拔为经济产业部的部长。2016年,在奥朗德总统已经失尽了民众支持的情况下,马克隆果断辞去了政府的官职,组建了“前进法国”党并参加了今年的大选角逐。
在选战期间,特罗尼厄担任丈夫的非正式顾问。有一名马克龙的助手曾质疑她出席高层会议,她回应:“我是他粉丝会的会长。”短短1年前埃马纽埃尔o马克龙还只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经济部长,如今却成为终结法国极右翼势力抬头的希望。马克龙身边的人都清楚特罗尼厄对他产生的影响到底有多大。无论是马克龙的竞选主张还是政治决策,都留下了特罗尼厄的痕迹。马克龙创立前进党之后不久,两人共同登上了《巴黎竞赛画报》的封面。面对流言蜚语,马克龙站出来表示:“如果我当选,特罗尼厄将拥有一席之地,这个地方并不是我的身后,而是我的身旁。”
马克龙近日在巴黎出席集会时向支持者说,自己“欠她很多”,声称若得不到妻子特罗尼厄的支持没有今天的他。撰写新书《马克龙:一位完美的青年》的女记者富尔达说:“马克龙想告诉大家,如果他在一个小城镇能追到大自己24岁、育有3个孩子的女人……尽管受到抨击和嘲笑,他也能征服法国。”
虽然马克龙和极右派领导人勒庞一样都是政坛黑马,但执政观点却截然不同。因此他的异军突起被视为对付勒庞、遏制极右翼势力抬头的抗体。如今,法国的政治版图已经重写,法国的政治规则将被刷新,未来我们也许将会看到一个与现在不同,可能更加美好的法国。【法国大选】对话法左
5月7号将是法国大选。此次法国大选不只关乎法国的命运, 更将影响欧洲的未来与世界的历史进程。对垒的两方是在4月23日第一轮选举中胜出的国民阵线的勒庞和前进党的马克隆。
勒庞领导的国民阵线是由其父于1972年创立, 崇尚民族主义, 反对移民, 反对欧盟, 致力于保护传统法国文化与价值。马克隆的前进党2016年4月才成立, 短短一年就成为总统候选人呼声最高的夺标热门。他曾是法国社会主义党员,是现任总统奥朗德的经济与工业部长。他2016年8月才辞职, 11月才宣布以前进党身份竞选总统。个中猫腻不言而喻: 现任总统奥朗德在法国算是臭大街的政治人物, 只有4%的法国人认可他的政绩。如果马克隆要以奥朗德继任的身份竞选总统, 必败无疑。于是他自我包装成前进党,自贴标签为中间派, 在被主流媒体一美化, 一个极左自由派就这么忽悠法国人。
既然外国势力能影响美国大选, 作为美国人, 也应该想法去影响法国大选。于是我就去推特尽力揭露马克隆的极左真面目。我没有法国朋友,如果自己自说自话, 一个法国选民都影响不了。于是我就去法国大选热门的勒庞和马克隆或热门的媒体推特下跟帖,这样就可能有成百上千的人看到。
我说马克隆就是奥朗德的克隆, 是极左自由派, 他会把法国带向崩溃, 法国人民不会被他愚弄的。我也嘲弄法国左派, 说他们应该为选出法国有史以来首位女总统自豪。当奥巴马不甘寂寞,力挺马克隆的时候, 我就直言, 法国人民因此更加明白, 为了法国未来只有勒庞是法国人不二的选择。
我不懂法语, 推文只能用英语。法国人一般都懂英语, 不懂英语的,说法语的自然会选勒庞, 不说法语的选谁也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左派更是大多懂英语。有一个叫E.Brice的左派看了我的推文, 用法语回我, la xénophobie et homophobie n'ont pas leurplace dans la république. 欺负我不懂法语! 看那字样我能猜出大概意思, 说恐新(移民)症和恐同(性恋)症在共和国没有立足之地。好在推特有在线翻译, 非常方便, 于是我就能毫无阻碍地跟说法语的法国左派交流起来:
我说,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 你们正在张开双臂欢迎的人, 就是那样的恐新症与恐同症的人群。”
他或她, 不知道性别, 所以我这里用伊(也暗合此人的名字缩写E)。此后伊改为英语把同样的意思重复一遍, “恐新症与恐同症在共和国应该没有市场”。
“你说的不错,”我循循善诱, “那你就应该选勒庞, 以阻止那些恐新症与恐同症的人群对法国的侵入。醒醒吧!”
“不行,先生。勒庞和极右翼是极端分子, 恐新又恐同, 他们对法国的观点是与共和国不相容的。 ” 伊的言语间流露出对勒庞和右翼的根深蒂固的成见。
对此成见我不得不说, “你不要相信媒体宣传, 跟马克隆贴上中间派标签,而给勒庞戴上极右的帽子。她只是在保守法国传统价值。”
伊辩解道, “勒庞的传承和历史告诉我们她的一切都是极端右翼的, 而马克隆在社会经济文化方面的立场证明他是中间派。”
伊难道不知道左派从来是说话不算数的, 说一套做一套? 马克隆为了大选临时改变说辞也能信?看来我得现身说法了, “我来自共产主义阵营国家,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马克隆是极左自由派。我知道国际共产主义是怎样毁掉一个国家的。”
伊不再回话。我不知道是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还是看我顽固不化懒得跟我啰嗦。但我却还意犹未尽, 好多话还要说。我进一步问伊:“你知道欧仁·鲍迪埃写的国际歌吗? 我们就是高唱国际歌, 高歌猛进到深渊的, 千万不要重复那灾难性的历史。”
我想伊一个法国左派, 应该是知道伊的先辈写的国际歌的, 也应该知道第一国际第二国际的失败结局,如果不受媒体蛊惑, 有所反思, 就应该梦醒, 不要去走变相的第三国际, 全球化道路,自我毁灭。
这样的对话并不是针对一个法国左派的, 从推特的推文动向可以看到有数百人在围观。理性的讨论与分析, 一定会影响到某些摇摆不定的选民的。
美国主流媒体总是说外国势力在影响美国大选。礼尚往来, 我们美国右派也应该尽一份力去影响法国的大选。奥巴马都坐不住了, 跳出来力挺马克隆, 我们还等什么?
希拉里前两天还不服, 说她一直走在通往总统宝座的路上, 只是最后十天出了点意外,并且她还特别提到美国选民的厌女症也是让她痛失总统宝座的原因之一。美国右派们, 走出去, 支持勒庞女士, 让希拉里之流看看,我们是怎样力挺女性法国总统候选人的, 让希拉里自扇耳光。
明天就是法国大选, 助选法国, 就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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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搜狐热点2017法国大选候选人全梳理!第五共和国的终结还是重塑?
来源:世界说
漫长的选战在周五结束,4月23日,法国总统选举终于迎来了第一轮投票。半年以来围绕总统选举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深刻改变了法国政治格局。1958年建立的第五共和的政治格局从未遭遇如此全面而深刻的挑战。  第五共和总统的局限  在1958年,以阿尔及利亚危机为背景,戴高乐以极高的个人威望重新出山,稳定局势,将法国带入了以行政权独大为特点的第五共和时期。第五共和的总统具有任命总理、解散议会等重要权限,同时是国家机构的担保人、军队最高统帅。由全民普选产生的总统具有至少和议会同等的合法性基础。而2000年修宪后,总统的任期和选举都与议会同步,共治(cohabitation)的情形几乎被排除,总统可以较为轻易地拥有议会多数。从总统府到总理府到国民议会,从某种意义上都开始围绕共和国最高元首工作。  
  △第五共和国的7位总统  第五共和现今的制度至少有两方面的特点:总统的至高地位和政坛的两极对立。  在最初几乎是为戴高乐量身定做的这套制度中,总统不仅具有极大权限,也被赋予了一种个人化的权威与期待。他应当是有胆识和魄力的领导人,为国家指明前进方向;他同时也应当是“国民之父”(père de la nation),以道德威望与团结的话语安抚和鼓舞全体国民。他既应掌握大政方向,对国家全权负责,又应与日常治理保持距离,不过度介入技术细节。他既来自党派,受议会多数牵制,又应超越党派,代表全民共同意志。然而,面对现实中日益错综分化的利益关系,理应代表举国团结的总统愈发难以找到做出决断的合法性;而在全球化和欧盟一体化的面前,象征国家权威的总统也不得不让渡部分主权,缩小政府的执政空间。  如果说从密特朗到希拉克的总统还仍能极力维持这一掌舵人角色的话,从萨科齐到奥朗德两届总统则彻底打破了人们对总统的期待:他们都只在一届任期后便败选或者干脆自动放弃连任,第五共和总统的角色似乎越来越难以胜任。  1962年公投修宪后,总统选举的两轮多数制在多党传统的法国渐渐塑造出了两极化的政治局面。各种政治力量在总统选举第二轮的站队压力下,渐渐分成左右两大阵营,并在选举后成为“总统多数派”(<>)和“反对派”。随着社会党在左翼盖过法国共产党,以及保守的中右翼和戴高乐主义者在2002年组成联盟,两极化的历史进程进入了最高阶段:两党制。  但这一并非自然的格局下所隐藏的不稳定性,终于在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全面暴露出来。多样的政治诉求被一左一右的两党结构遮蔽;而走向僵化的两党对立格局造成政客群体更新换代速度缓慢,无法跟上社会变革的步伐,甚至为各种裙带关系及腐败提供了温床。这些弊案在传媒时代的曝光进一步给了整个政坛以合法性上的沉重打击,让民众对主流党派的整体信任度跌入低谷。  菲永——旧制度的挣扎
  在今年的总统选举中,弗朗索瓦·菲永(Fran?ois Fillon)便是要恢复总统权威、重新扮演起那个近乎全知全能的国民之父形象的总统角色的候选人。他在2007年至2012年担任总理期间以及在这次的整个竞选期间试图营造出的沉稳、冷峻而富有经验的形象,与前两位总统——被视为软弱而寡断的奥朗德和暴躁而不冷静的萨科齐——形成了鲜明对比。  正是凭借这一可靠而有威望的形象,菲永在初选中爆冷胜出,成为右翼的正式总统候选人。然而2017年1月底《鸭鸣报》(Le Canard Encha?né)对“空饷门”的曝料彻底改变了选情。陷入信任危机的菲永甚至一度祭出了反体制的姿态,抨击当局、法官及媒体对他进行了“政治谋杀”。  菲永的确可以感到有些冤屈:国民议会有几十名议员都曾雇佣家属作为助理,为何只有他被揭发和猛攻?几十年前的往事为何非要在竞选期间被翻出来说事?然而,正是这些不断爆发的丑闻让人们看清:一个想要掌握第五共和最高权力、重塑总统形象的候选人,可能已经深陷这个僵化制度中最平庸的弊端。菲永也和许多议员一样,搞裙带关系、以公谋私;菲永也和许多政治人物一样,生活奢侈而远离民众疾苦。他不仅不是那个恢复总统威望的理想人选,甚至是个品格危险、让人担忧的人物。菲永的当选将意味着:一位个人操守可能有问题的政治人物将掌握国家大权,而针对他的司法调查则将因为总统豁免权而在他五年任期内中止。这无论如何都与法国人对第五共和总统的期待背道而驰。
  △讽刺菲永的漫画《著名的政治谋杀》上:肯尼迪被枪杀下:菲永被鸭子(《鸭鸣报》)咬了一口  在猛烈进攻体制、抨击“政治谋杀”、通过召集群众集会来压下党内异议之后,菲永在竞选后期开始打“稳定”牌,突出自己出身传统政党、能获得稳定议会多数并组成政府。没错,相比于马克隆、勒庞和梅郎雄,菲永自然是追求政治稳定性的选民的首选,他将能最为“自然”地获得来自共和党的议会多数。这种对“稳定”的追求在最后几周里似乎的确又动员了一些曾受丑闻影响的选民,菲永再度缩小了与民调前两名的差距,保留了进入第二轮的可能。然而这种“稳定”的选择将意味着:共和党因为丑闻而展现出的裂痕因为总统选举的形势而再度“弥合”,几个月前曾私下甚至公开劝菲永退出的政客将加入新的议会多数甚至进入政府。第五共和两极对立的制度逻辑在菲永这里得到了极致而荒唐的展现:选我,否则就是混乱。  阿蒙的式微与梅朗雄的崛起
  △社会党候选人阿蒙(左)代表了党内的左倾力量,但地位尴尬的他显然已经败给了立场更激进的梅朗雄(右)  在传统左右分野的另一侧,同样遭遇困难的是社会党候选人阿蒙。今年1月,同样是在初选中意外胜出的阿蒙曾一度凭借初选势头在民调中拿到17%的第一轮投票率,然而到第一轮投票前的最后时刻,这一数字已经跌至8%。阿蒙已经几乎丧失了晋级第二轮的可能。更有甚者,当阿蒙的选情已经岌岌可危之时,社会党内几名要员却纷纷抛弃本党候选人,而投入到中间派的马克隆阵营中。这将社会党内的路线分歧彻底暴露出来:在一种更接近中间派的社会自由主义和一种更坚守传统左翼价值的反自由化路线之间,社会党似乎难以避免的分裂的命运。与如今只维持着表面团结的共和党相比,在分崩离析边缘的社会党更清晰地诠释了两党制的严重危机。  与阿蒙遭遇相反的,则是激进左翼候选人梅朗雄。这位托派出身的演说家在2012年曾以左翼阵线候选人的身份参加总统选举,拿下11%的选票;而今年他却抛开传统政党,创建竞选运动“不屈的法国”(La France insoumise),大量利用社交网络和新技术手段展开竞选。梅朗雄的“革命性”不仅在他的竞选方式上,更在他的竞选主张中。梅朗雄是所有候选人中对第五共和制度批判最猛烈和最持久的。在他口中,这一“总统君主制”(monarchie présidentielle)已经“断气”。梅朗雄希望将现行的“总统君主制”改为“稳定的议会制”,由比例制选举产生,甚至给予公民罢免任期中的议员的权力。而为了达到这一新制度的途径也极富革命性:制宪议会。他甚至明确喊出:“我希望成为第五共和国最后一任总统,新宪法一旦由法国人民通过我便可以卸任回家。”  梅朗雄第六共和的主张是对第五共和制度遭遇到的危机的激烈回应,是一种限制总统权限、打破多数民主困局、加强人民参与的美好制度想象。在支持者眼中,这是人民行使制宪权、推进更民主的制度诞生的理想路径;而在反对者看来,梅朗雄的设想并无新意:第六共和的口号下,隐藏着的不过是第四共和的议会制与党争(régime des partis)。
  △ ELABE民调:从1月底到4月下旬,梅朗雄(红色曲线)和阿蒙(粉色曲线)完成了交叉,前者吸走后者一半选票后跻身可能晋级第二轮的候选人行列  勒庞——对第五共和的长期挑战  和菲永、阿蒙与梅朗雄清晰的左右定位不同,被归为极右翼的勒庞从不认可极右翼这个标签。在她的口中,国民阵线是一个“爱国者”(patriote)的政党,而其余政客则都是“世界主义者”(mondialiste)。在勒庞勾勒出的世界观中,左右分野是虚伪的,只有爱国主义与世界主义的区分是真实的。在她口中,这次选举是一次“对文明的选择”,选择她,便是选择了法国;而选择其余人,便是支持了让法兰西丧失自我的“野蛮的全球化”。
  △国民阵线现任党首马琳·勒庞(左)和她的父亲,国民阵线创始人让-马利·勒庞(右)  回顾国民阵线几十年的发展经历,我们可以看到两极化的政局下主流政党对国民阵线的不断利用与最终失败。70年代仍不为人知的让-玛丽·勒庞(Jean-Marie Le Pen)在80年代起开始成为全国性政治人物,得益于媒体开始对他的关注,更得益于左右政党的扶持。83年市镇选举中,第一次出现了国民阵线与戴高乐右翼政党共和国联盟(RPR)的地区联合。面对质疑,当时的右翼领袖希拉克(Jacques Chirac)不以为然:“与共产党结盟的人完全没有资格在人权与民主原则问题上给人上课。”在左翼,社会党总统密特朗(Fran?ois Mitterrand)为了限制右翼在1986年议会选举中的优势,特地将当年选举制度改为比例制,空前绝后地使得35名国民阵线议员进入议会。日,老勒庞爆冷进入总统选举第二轮,已经是总统的希拉克化身为共和阵线(front républicain)的代言人:在左右选民联合阻击下,他第二轮拿下了82%的选票成功连任。07年以后,总统萨科齐发动“国民身份”(identité nationale)大讨论,借鉴极右翼话语试图从国民阵线吸引选民。然而选民显然更喜欢原版而非复制品,传统右翼的这一策略也从未有过长期效果。  2015年以来法国遭遇的多次恐怖袭击让惊恐与怀疑广泛蔓延,极右翼话语似乎已成为新式政治正确,甚至跨过左右界限,一直感染到社会党:总统奥朗德公开提出“取消国籍”(déchéance de nationalité)举措便是最明显的证明。主流政党一系列政治策略的失败之下,国民阵线的选情在这几年节节攀升,目前已经成为不少于四分之一选民的稳定选择,与社会党和共和党不相上下。  2011年接替父亲成为党主席以来,马琳·勒庞推动了对国民阵线的“去妖魔化”(dédiabolisation)改造,让国民阵线“正常化”。同时,马琳·勒庞将精英-人民的对立与爱国主义-世界主义的分划合二为一,为国民阵线提供了更加完整的意识形态主线。她的努力伴随着国际形势的动荡,将身份认同这一议题彻底引入法国公共空间中,成为几近无法回避的议题。而在这一议题上的分野,也已经跨越了左右,撕裂了两大传统政党。
  △ 国民阵线自成立以来在全国性选举中的成绩(图片来源:Kantar Sofres-OnePoint)  60年代里,对殖民地眷恋不舍的极右翼始终对最终给阿尔及利亚以独立的戴高乐怀恨在心,老勒庞将第五共和缔造者视为死敌。如今,第五共和已风雨飘摇,正在撼动它的则是勒庞女儿。勒庞是一个法国政治现象,国民阵线是对第五共和制度持续几十年的游击战,它的选情便是第五共和制度的晴雨表。如今,勒庞已经成功撼动了第五共和长期坚不可摧的两极化-两党制,不仅让国民阵线成为了可以与主流政党鼎足而立的势力,更将身份认同议题完全引入了政治空间,成为政治光谱中新的一条坐标轴。  马克隆——脆弱的革新希望  在今年的总统选举中,勒庞迎来了一位一年前还意想不到的对手——马克隆。2012年才跟随奥朗德进入爱丽舍宫、2014年出任经济部长的这位未满40岁的年轻人是这次选举中最大的黑马。年轻而正面的形象固然美好,也容易在民调中获得好评,但从未参加过任何选举的马克隆从一开始便被视为是“泡沫”,从政治对手到评论家似乎都在等待它的破裂。然而直到第一轮前,这个破裂都还没有发生。
  △马克隆身为精英,但也批判第五共和政坛的传统格局,号召以进步主义打破左右分野  按照传统的左右分划,马克隆的社会经济主张可以说是右中带左。他削减公共开支600亿欧元、限制财富税(ISF)适用范围的主张毫无疑问属于右倾政策,但他同时也提出500亿欧元的投资计划、为低收入者取消居住税(taxe d’habitation)这些更加左倾的主张。而积分制退休金制度和普遍失业保险的改革虽然具有革命性,却也很难单纯被归为左倾或右倾。这种不左不右的姿态正是马克隆的主打。他与勒庞一样抨击左右分野,他希望超越左右而团结所有“进步主义者”(progressiste)。这一定位让他在政界获得了大量支持:从前共产党领导人罗贝尔(Robert Hue)到右翼前总理德维尔潘(Dominique de Villepin);在选民中,从社会党到共和党中前朱佩支持者也有许多转向了这位年轻新秀。民调中,马克隆在最后几周中一直保持领先。  除了在传统坐标轴上的“中间派”定位之外,马克隆更是在勒庞与国民阵线所提出的身份认同挑战面前给出了最为清晰的答复。他批评极右翼的“仇恨的身份认同”(identité haineuse),主张一种“开放的爱国主义”(patriotisme ouvert)。他在所有候选人中最坚定地支持欧盟。他在收紧移民几乎成为政治正确的背景中明确表达了对德国总理默克尔接纳难民的做法的赞誉。
  △JAMES TRAUB在《外交政策》杂志上的文章中将四位候选人按照身份认同和经济开放两个坐标轴进行了分类:菲永支持开放的经济和封闭的国族认同,梅朗雄主张经济国有化和普世的身份认同。而勒庞与马克隆则各自处于封闭和开放的两极  除了身份认同以外,在经济逻辑上,马琳·勒庞的保护主义与左倾色彩的社会政策和马克隆对自由贸易与削减开支的支持格格不入;而在竞选姿态上,勒庞对其余候选人以耸人听闻的尖刻言语进行批判,渲染法国内忧外困、遭受威胁的气氛,将自己塑造成挽救危局的唯一英雄。而马克隆则以积极的鼓励与对未来的规划为主线,要“要将乐观主义带回法国”。马克隆几乎是勒庞的完美对立面:一个是进取、开放、面向未来的那部分法国的投影;另一个则是恐惧、愤恨、感到被遗弃的那部分法国的怒号。这两个恐怕都是真实的法国,只是目前还没人知道哪个会拥有多数。民调数字的领先并不能掩饰马克隆选民结构的不稳定。相比勒庞接近9成的选民确信度,首度参选的马克隆仍可能面临大量选民最后一刻更改主意带来的滑铁卢。第五共和的多数逻辑仍根深蒂固,马克隆当选带来的政局变动、组成总统多数的不确定性可能仍会令部分选民最后放弃这一全新尝试。  如果马克隆当选总统,第五共和将迎来前所未有的政局变革。与菲永“稳定”的多数不同,马克隆如果能获得多数,将需要与社会党内的右翼和共和党内部分温和力量结合,而这将促成这两个传统政党的彻底分裂,进而打破两极化的格局。新模式下的行政权力能否有效运作?习惯于两极化政治几十年的议会能否为新式的“联合政府”提供有效支持?没有人能够对这一假设上的假设提供预期,马克隆给出的变革希望仍然脆弱而充满未知。  结语  这次选举中前所未有的民意裂变体现的是第五共和制度逻辑的困境,是传统左右分野与新形势的脱节。在这个一切确定性都荡然无存的时代中,法国民众并不能以清晰明确的多数指出他们想要的未来道路——至少在第一轮中是这样。但事实上,通过把具有代表性身份与代表性政纲的四位候选人推至前台、互相攻守,他们已经为法国乃至世界贡献了一次富有启发意义的重要讨论,即使他们自己并不以为然,并将受到丑闻等因素影响的整个竞选过程视为质量低下、重心偏离。旧制度还在挣扎,新选项已放上台面。第五共和国即便将发生嬗变乃至被取而代之,它也仍可以为给新选项留下了诞生机会而感到死而无憾。Sina Visitor Syst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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