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现在梅西为什么退出国家队队是不是从此就被钉上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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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西宣布退出国家队 球王11年生涯无缘冠军
&nbsp&nbsp&nbsp&nbsp关键词:退出国家队 梅西 球王 生涯 欧洲杯决赛&nbsp&nbsp&nbsp&nbsp[提要]2016年百年欧洲杯决赛,阿根廷点球2-4不敌卫冕冠军智利,而队长梅西在赛后宣布退出国家队,11年的国脚生涯,梅西留下55个进球,加冕队史头号射手,可惜始终与大赛冠军无缘。&nbsp&nbsp&nbsp&nbsp2016百年美洲杯决赛,阿根廷点球2-4不敌卫冕冠军智利,连续三次世界大赛决赛(2014年世界杯、2015年美洲杯、2016年美洲杯)失利。而在赛后梅西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将会从此退出国家队。&nbsp&nbsp&nbsp&nbsp在美洲杯决赛输给智利后,伤心欲绝的梅西在接受TYC采访的时候明确表示,自己的国家队生涯已经彻底结束。&nbsp&nbsp&nbsp&nbsp梅西宣布退出国家队&nbsp&nbsp&nbsp&nbsp在本届百年美洲杯前,很多人都看好梅西会带队拿到阿根廷久违的世界大赛冠军。在参赛球队阵容普遍不整的情况下,阿根廷在决赛之前确实打出了让人信服的表现。&nbsp&nbsp&nbsp&nbsp但是现实就是让人感到如此的戏剧性,面对小组赛还输给自己的对手智利,阿根廷却无法发挥出最完美的水平。回顾梅西的11年国脚生涯,留下55个进球,加冕队史头号射手,可惜始终与大赛冠军无缘。&nbsp&nbsp&nbsp&nbsp日,梅西在阿根廷战胜匈牙利时上演处子秀。巧合的是,马拉多纳的首秀对手也是匈牙利队。梅西在护球时不慎触及万查科咽喉,结果他亮相40秒后就被直接红牌罚下。&nbsp&nbsp&nbsp&nbsp日,阿根廷在热身赛中2比3不敌克罗地亚。梅西首发出场,并在第6分钟收获国家队生涯处子球。&nbsp&nbsp&nbsp&nbsp日,阿根廷在世界杯中6比0屠杀塞尔维亚。梅西替补出场打进一球,他上演了世界杯个人处子秀。&nbsp&nbsp&nbsp&nbsp日,在美洲杯半决赛中,阿根廷3比0轻取墨西哥。梅西在第61分钟打进全队第二球,这是个极为精彩的吊射。&nbsp&nbsp&nbsp&nbsp日,阿根廷在奥运男足决赛中1比0小胜尼日利亚,梅西率队夺得金牌。&nbsp&nbsp&nbsp&nbsp日,在阿根廷对阵希腊之战中,梅西戴上了队长袖标,他成为阿根廷世界杯史上最年轻的队长。&nbsp&nbsp&nbsp&nbsp日,阿根廷在美洲杯1/4决赛中不敌乌拉圭。在主场作战的情况下,阿根廷倒在了点球大战前,梅西的夺冠梦想再次破灭。&nbsp&nbsp&nbsp&nbsp日,阿根廷在热身赛中4比3战胜巴西,梅西上演了帽子戏法。马塞洛赛后表扬梅西世界最佳,这一度让C罗非常不高兴。&nbsp&nbsp&nbsp&nbsp日,阿根廷在世界杯半决赛中点球挑落荷兰,梅西率队24年后再次杀入世界杯决赛。阿根廷决赛中0比1加时不敌德国,梅西虽然被选为世界杯MVP,但距离最高领奖台仍差了最后一步。&nbsp&nbsp&nbsp&nbsp日,阿根廷在美洲杯中1比0小胜牙买加,梅西成为阿根廷史上最年轻的百战先生。&nbsp&nbsp&nbsp&nbsp2016年百年欧洲杯决赛,阿根廷点球2-4不敌卫冕冠军智利,而队长梅西在赛后宣布退出国家队,11年的国脚生涯,梅西留下55个进球,加冕队史头号射手,可惜始终与大赛冠军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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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西宣布退出国家队 球王11年生涯无缘冠军
日 17:01 来源:南海网
&nbsp&nbsp&nbsp&nbsp关键词:退出国家队 梅西 球王 生涯 欧洲杯决赛&nbsp&nbsp&nbsp&nbsp[提要]2016年百年欧洲杯决赛,阿根廷点球2-4不敌卫冕冠军智利,而队长梅西在赛后宣布退出国家队,11年的国脚生涯,梅西留下55个进球,加冕队史头号射手,可惜始终与大赛冠军无缘。&nbsp&nbsp&nbsp&nbsp2016百年美洲杯决赛,阿根廷点球2-4不敌卫冕冠军智利,连续三次世界大赛决赛(2014年世界杯、2015年美洲杯、2016年美洲杯)失利。而在赛后梅西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将会从此退出国家队。&nbsp&nbsp&nbsp&nbsp在美洲杯决赛输给智利后,伤心欲绝的梅西在接受TYC采访的时候明确表示,自己的国家队生涯已经彻底结束。&nbsp&nbsp&nbsp&nbsp梅西宣布退出国家队&nbsp&nbsp&nbsp&nbsp在本届百年美洲杯前,很多人都看好梅西会带队拿到阿根廷久违的世界大赛冠军。在参赛球队阵容普遍不整的情况下,阿根廷在决赛之前确实打出了让人信服的表现。&nbsp&nbsp&nbsp&nbsp但是现实就是让人感到如此的戏剧性,面对小组赛还输给自己的对手智利,阿根廷却无法发挥出最完美的水平。回顾梅西的11年国脚生涯,留下55个进球,加冕队史头号射手,可惜始终与大赛冠军无缘。&nbsp&nbsp&nbsp&nbsp日,梅西在阿根廷战胜匈牙利时上演处子秀。巧合的是,马拉多纳的首秀对手也是匈牙利队。梅西在护球时不慎触及万查科咽喉,结果他亮相40秒后就被直接红牌罚下。&nbsp&nbsp&nbsp&nbsp日,阿根廷在热身赛中2比3不敌克罗地亚。梅西首发出场,并在第6分钟收获国家队生涯处子球。&nbsp&nbsp&nbsp&nbsp日,阿根廷在世界杯中6比0屠杀塞尔维亚。梅西替补出场打进一球,他上演了世界杯个人处子秀。&nbsp&nbsp&nbsp&nbsp日,在美洲杯半决赛中,阿根廷3比0轻取墨西哥。梅西在第61分钟打进全队第二球,这是个极为精彩的吊射。&nbsp&nbsp&nbsp&nbsp日,阿根廷在奥运男足决赛中1比0小胜尼日利亚,梅西率队夺得金牌。&nbsp&nbsp&nbsp&nbsp日,在阿根廷对阵希腊之战中,梅西戴上了队长袖标,他成为阿根廷世界杯史上最年轻的队长。&nbsp&nbsp&nbsp&nbsp日,阿根廷在美洲杯1/4决赛中不敌乌拉圭。在主场作战的情况下,阿根廷倒在了点球大战前,梅西的夺冠梦想再次破灭。&nbsp&nbsp&nbsp&nbsp日,阿根廷在热身赛中4比3战胜巴西,梅西上演了帽子戏法。马塞洛赛后表扬梅西世界最佳,这一度让C罗非常不高兴。&nbsp&nbsp&nbsp&nbsp日,阿根廷在世界杯半决赛中点球挑落荷兰,梅西率队24年后再次杀入世界杯决赛。阿根廷决赛中0比1加时不敌德国,梅西虽然被选为世界杯MVP,但距离最高领奖台仍差了最后一步。&nbsp&nbsp&nbsp&nbsp日,阿根廷在美洲杯中1比0小胜牙买加,梅西成为阿根廷史上最年轻的百战先生。&nbsp&nbsp&nbsp&nbsp2016年百年欧洲杯决赛,阿根廷点球2-4不敌卫冕冠军智利,而队长梅西在赛后宣布退出国家队,11年的国脚生涯,梅西留下55个进球,加冕队史头号射手,可惜始终与大赛冠军无缘。当欧洲杯还在那边热火朝天的比赛,这边美洲杯已产生本届冠军——智利队。而其对手阿根廷队队长梅西却成为比冠军更受瞩目的焦点,他宣布从国家队退役。以后球迷将很难在世界级大比赛中见到他的身影。今年是美洲杯诞生一百年,也是南美足联成立一百年。本次比赛意义非凡。智利和阿根廷都是足球大国,男孩子们从小就热爱足球。连智利作家波拉尼奥也不例外,他在多年前写过一篇有关足球魔法的短篇,主人公“我”是名球员,“我在拉美玩球时(先是在智利,后来是阿根廷),每个赛季平均要进十个球。”,但后来“我”变得萎靡不振,差点离开球队。直到有一天,有个叫布巴的人来了,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如果梅西能在比赛前读过这篇文章就好了,没准儿能赢呢!(开玩笑)▌布巴——足球魔法——献给胡安·维约罗作者=罗贝托·波拉尼奥翻译=赵德明这是一座合情合理的城市。这是一座符合常情的城市。巴塞罗那居民是这样称呼自己城市的。我喜欢巴塞罗那。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我认为我从第二天起(如果说从到达的第一天起,那有些夸张)就习惯了巴塞罗那。但是,结果却没去成足球俱乐部;人们似乎开始把你看成怪物,这是经常发生的事儿;我这是经验之谈;一开始,球迷们求你亲笔签名,为了向你致意,他们在旅馆门外等候你;个个都很热情,不会让你安静的;但是,后来倒霉的事让你应接不暇,人们很快就开始板起面孔来了,什么你是懒虫啦,什么你在歌舞厅里过夜啦,什么你嫖娼啦,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人们开始对你的收入感兴趣了,推测钱数,算账,总会有好事之徒公开说你是“窃贼”或者使用更加恶劣千倍的称呼。一句话,这种事情到处都有,我本人早就经历过类似的事;不过,那时我的身份是国内球员,是家里人,如今我是国外球员;报纸和球迷们总是以为外援有额外补贴,他们受聘不就是为这个吗?比如我吧,大家都知道我踢左边锋。我在拉美玩球时(先是在智利,后来是阿根廷),每个赛季平均要进十个球。我在这里却相反,一上场就很恶心,踢到第三场,我让人踢伤了,不得不给我的韧带做手术;康复的时间按道理说应该很快,但实际上却很慢,很费劲,说这个干吗用呢!忽然间,我变得比深夜独处还孤独。这是真话。花了好多电话费给智利首都圣地亚哥打长途,唯一的结果就是让妈妈、爸爸担心,他俩什么也没闹明白。于是,有一天,我决定嫖娼。这事我不否认。这是真的。其实,我唯一干的事就是听了赛罗内的建议;赛罗内是阿根廷守门员。有一天对我说:小伙子,要是你没什么更好的事可做,这么多麻烦又在折磨你,那你就去找婊子商量吧。赛罗内可真是好人呐。那个时候,我大概十九岁,最多就是十九岁吧,刚刚迈进体操与击剑俱乐部的大门。赛罗内已经三十五岁或者四十岁了,他的年龄是个秘密,在球场老手里,他是唯一的单身汉。有人说,赛罗内是个怪人。这话起初让我跟他交往时有所保留。我是个比较腼腆的年轻人,当时以为,如果结识了一个同性恋,他会马上要求跟我上床的。一句话,有可能如此,也有可能并非如此;唯一的实情是,一天下午,我正感到非常压抑的时候,他把我拉到一边,可以说,那是我俩第一次说话;他说,晚上带我去认识几个从布宜诺斯艾利斯来的姑娘。那次上街娱乐的事,让我终生难忘。姑娘们的住处位于市中心。赛罗内在客厅看电视晚间节目,喝酒,我第一次跟一个阿根廷姑娘上床。压抑感开始缓解了。次日上午,我回去的路上,心里明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在阿根廷的足球生涯还会为我提供很多荣耀的机会。我想,心情压抑总是难免的;但是,赛罗内给了我缓解的药方。这就是我在第一个欧洲俱乐部里干的事:嫖娼,养伤,避免孤独。我是不是习惯了呢?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可不会发表什么高见。那里的妓女真是美丽动人啊,我的意思是那些高档妓女,另外,她们一般来说,都相当聪明和有教养,因此爱上她们,就是通常人们说的喜爱,也不是什么难事。总之,结果我每天夜里都要出门,包括礼拜天,如果有球赛,人们希望我们这些有伤的人,也要进体育场看台,当摆阔气的球迷。但是这样是治不好伤的;我宁可去某个按摩室度过周末之夜,喝着威士忌,身边有一两个女友陪伴,谈着比较正经的事情。起初,当然没人发现此事。我又不是唯一受伤的人,不能参加正常比赛的人大概有六七个吧。厄运一心要钻进我们的足球俱乐部。但是,后来,当然啦,总是不乏娱乐记者会看见你清晨四点钟从舞厅出来;于是,就完蛋了。在巴塞罗那,城市看上去很大,很文明,但小道消息漫天飞。我的意思是说足球运动的消息漫天飞。一天上午,教练把我叫了去,告诉我,他已经得知我过着一种运动员不该有的生活;他说,这该结束了。我说,当然啦,有这事,只不过是偶尔娱乐一下,我还在继续我的事业,因为,您看,这养伤期间我还能干什么呢?一打开星期一的报纸看看成绩排行榜,球队的名次在下降能不让人伤心吗!另外,那时我会很自然地认为,从前在阿根廷对我适用的东西,在西班牙当然还有用;糟糕的是这想法对了:真的适用。可是,足球俱乐部的官老爷们来了,他们对我说:喂,阿塞维多,这事该了结了,您现在对年轻人来说是个坏榜样,让俱乐部白花钱;俱乐部里的人只能认真干活,所以从现在起禁止晚上出门上街。您想想吧。后来,没人事先通知我,突然之间,就给了我一张罚款通知单,当然了,我还能付得起;但是,这钱与其白扔,还不如寄回智利,比如,寄给我叔叔胡里奥,让他修修房子。但是,这些事情是经常发生的,必须忍耐。于是,我就忍住了,下定决心少出门,比如说,每半个月一次。就是在这个时候,布巴来了。俱乐部的人决定,让我最好离开旅馆,分享那套给布巴安排的单元房;那套房间很雅致,有两个卧室,一个小阳台,视线很好,面对着我们的训练场地。我只能如此啦。于是,拎起行李,跟着俱乐部一位管理员到了那套单元房。由于布巴不在,我就自己选择了一间我喜欢的卧室,拿出我的东西,放到衣橱里;管理员把我的钥匙给了我就走了。我上床睡午觉。那是大约下午五点钟;此前,我吞下一盘大蒜海鲜拌炒面,这是地道的巴塞罗那饭食,老早就品尝过,我很喜欢,但是不好消化。等到我躺到自己的新床时,已经困得要命了,勉强脱下鞋子就睡着了。于是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我梦见自己重回智利首都圣地亚哥了,是在我们希斯特尔纳小区里,我跟着父亲走在那个有切·格瓦拉塑像的广场上,那是除了古巴之外,拉美第一座切·格瓦拉塑像;这是父亲在我梦里讲的事,他讲述了塑像的来历以及塑像受的种种侮辱,最后军人来了,把塑像彻底给炸掉了;我们边走我边四处张望,好像是走在大森林里;父亲说,那塑像应该在这个地方;但是,毫无踪影,杂草很高,树木很密,仅仅照进来几缕阳光,足以看清四周,足以明白这是白天;我们走在一条有石子的土路上;但是,两侧有攀缘植物,别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树影;后来,忽然走到了一片林中空地,四周都是树木;我父亲于是停下脚步,他把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指指空地上竖立的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浅灰色的水泥基座;基座上面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切格瓦拉塑像的任何痕迹;但是,我和父亲知道这个情况,是在预料之中的;很早以前就有人把切·格瓦拉塑像从这里给挪走了,这并不奇怪;重要的是我和老爸在一起,重要的是我们找到了从前树立这座塑像的准确地方;但是,就在我们一动不动望着空地,仿佛沉醉于我们的发现时,我注意到基座另一侧的下方有个东西、一个黑乎乎的物件在动弹,我抽出手来(父亲一直拉着我的手),开始慢慢绕过基座。于是,我看见了他:基座那边有个赤身裸体的黑人正在地上画画;我立刻就知道了:那黑人是布巴,是我俱乐部的同伴,是我同一单元的室友,即使如果有人要我说出真相,我也只是在一两张照片上见过布巴;我和大家一样,如果只是在报纸上见过某人而且时间很长,那就没法对他形成一个完整的印象。但那人就是布巴,这是毫无疑问的。于是,我想:真他妈的,我一定是在做梦吧,不是在智利,不是在希斯特尔纳小区,我父亲也没带我去什么广场,那个裸体混蛋也不是什么布巴、不是被我们俱乐部刚刚聘请来的那个非洲中锋。恰恰就在我刚刚想到从前的事情时,那黑人抬起头冲我微微一笑,放下了他用来在黄土地(对了,这正是智利的土地)上画画的小木棍,从地上一跃而起,向我伸出手来。他说,你是阿塞维多。很高兴认识你,瘦子。他就是这样称呼我的。我心里想:这大概是做巡回比赛吧。可是在什么地方巡回呢?莫非是在智利巡回?不可能啊。于是,我俩握手。布巴的手很有力气,紧握不放。他握住我的时候,我看看地面,看见了地上的图画,仅仅是乱画而已,还能是什么呢!但是,由于我发现了画上的细线,不知我是不是说明白了,乱画并非乱画,是有内容的,有别的意思。于是,我想弯腰,打算近距离看看那些画;可是,布巴紧紧地拉住我的手,让我没法弯腰;我要抽出自己的手(不单单是要看看图画,而且更要离开布巴,要跟他保持距离,因为我有类似恐惧的感觉),但是抽不出来了,因为布巴的手、他的胳膊像是一座塑像、刚刚造好的塑像上的手臂,我的手已经被嵌入一种时而像泥土时而像燃烧的熔岩的物质里。我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醒来的。我听见厨房里有动静,听见有脚步声从客厅到另一个卧室;由于胳臂抽筋(入睡的糟糕姿势所致,那些日子,在伤愈之前经常抽筋),我醒了,等着布巴进来,我卧室的门是敞开的,因此他肯定已经看见我了;但是,左等右等,布巴就是没露面。我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清清嗓子,咳嗽一声,起床,听见有人开了前门;接着,几乎没有任何响动,前门又关上了。这一天的其余时间,我独自一人,坐在电视机前,感到越来越紧张。我检查了他的房间(不是好奇,是无法躲开好奇心):他在衣橱的抽屉里放了运动服,常穿的衣裳,几件非洲服装,我觉得像是参加那种化装舞会才会用的,但是真的很漂亮。洗手间里有他的卫生用品和一把剃须刀(我刮脸用一次性电动刀片,有好久没见过剃须刀了),还有一瓶洗发液和一瓶英国或者在英国买的香水,澡盆里有一块黄色海绵,很大。晚上九点,布巴在我俩的新家露面了。由于看电视的时间太长,我的眼睛疼;据他说,他是开完了城里一次体育新闻发布会才回来的。一开始,我俩费了一些力气才成为朋友的;虽然有时我反思一番,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按照人们常说的那种朋友,我和布巴从来都不是。但是,有些时候,比如现在吧,不说的太远,我认为我俩就是朋友,不管怎么说,如果说布巴在俱乐部有朋友的话,那朋友就是我。另外,我俩的日常生活不算太麻烦。有个大嫂一周来两次打扫单元房的卫生;其余的时间,我俩打扫各自弄脏的地方,洗刷自己的盘子,整理自己的床铺,一句话,就是平常那点事吧。晚上,有时我到埃雷拉那边去,埃雷拉是从培训基地升到一队的小伙子,后来成为西班牙国家队无可争议的主力;有时,布巴也过来跟我们在一起,但是次数寥寥,因为布巴不喜欢夜生活。我留在家里的时候常常看电视。布巴关在自己房间里听音乐。是非洲音乐。起初,我一点也不喜欢布巴那些录音磁带。我第一次听那些音乐是在我跟他分享单元房的次日,那声音竟然把我吓了一大跳。那时,我正在看一部关于亚马孙河的纪录片,因为接着要放映一部尚格·云顿的电影,突然之间我听见布巴房间里传出好像正在杀人的声音。请诸位设身处地替我想一想吧。那情形简直太不寻常了,能让最勇敢的人神经错乱。我怎么办?我站起来,背对着布巴的屋门,作戒备状,当然要戒备啦,直到我明白了那是音乐磁带里发出来的叫喊声。后来,叫喊声逐渐消失,只听见好像是鼓声,接着是一个人的抽泣声,一个人的哭声,慢慢地声音越来越高。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记得我走到他门口,用指关节敲一敲。里面没有回音。那时我以为哭叫声都是布巴发出来的,不是音乐磁带。但是,接着,我听到了布巴的问话声:你要干什么?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一切都闹得相当尴尬。我请他把音量放小一些。这句话的口气我尽量说得正常些。片刻间,布巴没有吭声。后来,音乐(实际上是鼓声,也许还有一种笛声)没了,布巴的声音说:我要睡觉了。我说:晚安。就回到扶手椅上去了。但是,我又看了一会儿那部关于亚马孙地区印第安人的无声纪录片。别的方面,正如人们常说的,日常生活是平静的。布巴刚来,还没有正式上场。那个时期,这个俱乐部的球员过剩,没必要给诸位讲这个吧。那时有法国人安东尼·加西亚,他踢自由中卫;有比利时人德利沃,他踢前锋;有荷兰人纳乌耶,他踢中卫;有南斯拉夫人赫瓦诺维奇,他踢前锋;有阿根廷人贝尔古蒂和乌拉圭人布萨迪,二人踢双中锋;另外还有几个西班牙人,其中我们有四名国家队员。但是,赛事很糟。经过十次惨败之后,我们位于中游,确切地说,是向下,而不是向上。说实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聘请布巴。我猜测这样做的目的是平息我们俱乐部的球迷越来越尖锐的批评;但是,这在理论上至少是下下策。大家都盼着赶快聘用一个人来替补我的位置,就是说,人们希望聘请一个边锋,而不是中锋,因为这位置上已经有布萨迪了;可是,各处的领导班子常常是由一群相当低能的家伙组成的。手边有什么,他们先抓起来再说。于是,布巴就来了。很多人以为可能让布巴在二队踢一段时间,那个时期二队在B级分组赛里全军覆没;可是,布巴的代理人说:此事免谈,合同上的相关条文是清清楚楚的:布巴要么在一队,要么不踢。这样一来,我俩就住到了训练基地附近的单元房了。他每个礼拜天坐冷板凳;我天天养伤,满怀忧伤,说这个干吗呀。前面说过了,我俩是队里最年轻的球员;要是前面我没说,那现在我说清楚了,虽然这个问题也有人瞎猜。我那个时候二十二岁,这是明明白白的。有人说,布巴十九岁,但是看上去像满了二十九岁。当然啦,总是有喜欢恶搞的记者说,我们的领导人上当受骗啦;还说在布巴那个国家里,办出生证就是随便“点菜单”;还说,实际上布巴不仅像是年龄大的,而且就是大龄;总而言之,这次聘用就是欺骗。说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下了什么菜单”。另外,天天与布巴生活在一起也并非什么沉重的事情。有时,晚上,他关在自己卧室里,播放那些又哭又喊的音乐,但人总是可以习惯一切的。我也喜欢看电视放大音量,甚至深更半夜也一样;据我所知,布巴从来没抱怨过。起初,我俩之间的交流,由于语言障碍,不大顺畅;交流时更多的是用手势。但是,后来布巴学会了一些西班牙语,有时吃早饭的时候,我俩甚至能谈电影,这是我经常喜欢的一个话题,尽管说实话,布巴不大健谈,对电影也不大感兴趣。实际上,既然说到这里了,布巴不大爱说话。他不是腼腆,也不是怕说蠢话,有一次埃雷拉告诉我,他会说英语,可问题是他没话可说。这个疯子埃雷拉呀。埃雷拉太可爱了。另外,埃雷拉很够朋友。我们一起夜里上街有多少次啊。我们这一群有埃雷拉、也是培训基地出来的贝比托·维拉、布巴和我。可是布巴经常保持沉默,看待一切都是似信非信的样子;尽管有时候埃雷拉依照自己的看法理解布巴,他会突然跟布巴说起英语来;埃雷拉的英语说的很流利;布巴总是闪烁其词,好像他懒得解释有关童年、祖国,更不要说家庭的事情,以至于埃雷拉确信布巴小的时候一定发生过坏事,因为布巴多次拒绝讲述私事细节,好像有人把他们村庄夷为平地似的。埃雷拉说,布巴过去和现在都是左派,好像他亲眼目击了父母、兄弟姐妹之死,似乎极力要把那个岁月的一切从脑海的记忆中抹去;如果说埃雷拉这番推测是真的,那么这很合乎逻辑;但实际上,这一切我都知道,也有感觉,埃雷拉错了;布巴之所以说话少,是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这很重要,远远超过什么童年或者少年,残酷或者快乐:布巴的生活里充满了秘密,因为布巴就是如此,仅此而已。不管怎么说吧,唯一真实的情况就是那一阵子球队很糟糕;埃雷拉和布巴似乎注定要把冷板凳坐到赛季完结;我那时在养伤;任何一个省队都能在我们的主场战胜我们队。就是在那个时候,就在我们情况越来越糟、俱乐部倒闭的形势越来越严重,加上贝尔古蒂受了伤,教练不得不启用布巴。我记得这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有个星期六,我们得比赛,星期四训练时,贝尔古蒂跟中卫巴劳意外相撞,膝盖受了伤。于是,教练就在星期五训练时起用布巴代替了贝尔古蒂;我和埃雷拉都明白,星期六比赛时布巴要正式上场了。下午,在我们集合的旅馆里(因为尽管是在家门口比赛,又是遇上一个理论上的弱队,我们俱乐部还是决定认真对待,因为每场比赛都性命攸关),我们把布巴要正式上场的事跟他说了,布巴看看我们,好像第一次权衡我们说的话;接着,他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一头钻进了卫生间。我和埃雷拉看了一会儿电视,一面商量几点钟去布萨迪房间加入赌局。当然,我们不带布巴去玩。片刻后,我俩听见从卫生间里传出一种粗野的音乐。此前,我已经对埃雷拉讲了布巴的音乐爱好,讲了布巴有时会关在自己卧室里听他那该死的收录机;但是,埃雷拉从来没有亲耳听见过。我和埃雷拉十分专注地听了一会儿啜泣声和鼓声;后来,埃雷拉,坦率地说,埃雷拉是个很有文化教养的小伙子,说道:这种音乐的作者叫什么曼格,是塞拉利昂或者利比亚的音乐家,是民族音乐的大腕之一,此后我们就不管这事了。这时门开了,布巴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他在我俩身边默默地坐下来,好像也对电视感兴趣似的;我闻到他身上有股怪味,像是汗味,可又不是汗味;像哈喇味,可又不是哈喇味。闻起来像潮气,像冬菇和蘑菇。闻起来怪怪的。说心里话,我当时很紧张;我知道埃雷拉也很紧张;我俩都紧张;我俩都很想离开那里跑到布萨迪房间去,那里肯定会有六七个队友在打牌,在打扑克,或者玩十一点,一种文明的玩法。但实际上,我和埃雷拉谁都没动地方,仿佛布巴的气味和他就在我俩身边的现实,把我俩弄得没了勇气。不是害怕。跟害怕没关系。是个什么很快的东西。好像我俩四周的空气压缩了、我俩被液化了。是啊,这至少是我那时的感觉。后来,布巴说话了。他说,他要鲜血,需要我和埃雷拉的鲜血。我记得埃雷拉笑了,时间不长,仅仅笑了一声。接着有人关了电视,不记得是谁了,可能是埃雷拉,也可能是我。布巴说,他能成功,只需要几滴血,需要我俩保密。埃雷拉问他:你说的成功是什么?我说:是比赛。我不清楚我怎么会知道是比赛,但是,的确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比赛。布巴说:对,是比赛。于是,我和埃雷拉笑了,也许是互相瞅了一瞅。埃雷拉是坐在一把扶手椅上;我坐在我床脚下;布巴谦虚地坐在他床头前。我记得埃雷拉提了几个问题。我也提了一个问题。布巴用数字做了回答。他伸出左手,让我俩看三个手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他说,试一试,不会有任何损失。他把拇指和食指交叉在一起,好像成了一个套索或者绞索,能把小动物绞死。他预测,埃雷拉会上场。他说到了队服颜色的责任意义;还说到了机遇。他的西班牙语仍然有缺陷。我记得接下来就是布巴又回卫生间去了;等到他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杯子和他的剃须刀。埃雷拉说:咱们不用这个扎手。布巴说:剃须刀是好的。埃雷拉说:你的剃须刀不成。布巴问:为什么?埃雷拉说:因为咱们不能为所欲为。他看我一眼,问到:是吗?我说:是的。我用我自己的电动刀。我记得那时我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双腿打颤。我没找到自己的电动刀,大概是忘在单元房里了,于是就拿起了旅馆给客人准备的电动刀。埃雷拉那时还没有回来;布巴坐在床头前好像睡着了;我关门的时候,他才抬头看看我,什么也没说。我俩默默地坐着,直到有人敲门。我去开门。是埃雷拉。我和埃雷拉坐在我床上。布巴坐在对面,他自己的床上,手里端着杯子,位于两床之间。接着,他快速举起端着杯子的一个手指头,用刀割了一下。他对埃雷拉说:现在该你了!埃雷拉用领带上一个小别针把握住了这个时机,小别针是他那时候找到的唯一可以刺伤的利器。接着轮到我了。我和埃雷拉正要进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布巴抢先了一步。我在门口冲他喊叫:布巴,让我先进去!对我俩的唯一回答就是又传来了几分钟前埃雷拉急急忙忙(或者是我现在觉得他急急忙忙)评定的“民族音乐”。当天夜里,我很晚才去睡觉。先是在布萨迪的房间玩了一会儿;后来去了旅馆的酒吧;那里醒着的球员一个也没有了。我要了一杯威士忌,坐到一张可以欣赏巴塞罗那万家灯火的餐桌旁喝酒。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人在我身边坐下了。我吓了一跳。是教练,他也无法成眠。他问我这个钟点了怎么还不睡觉呢。我说有点紧张。他说:阿塞维多,可你明天不上场啊。我说:那就更糟。教练看看城里,点点头,摩擦双手。他问我:你在喝什么?我说:跟您一样。他说:啊,好,这对紧张有好处。后来,教练说起了他儿子、他的家庭,家里人住在英国;说的最多的是他儿子。后来,我俩起身,把酒杯放到了吧台上。我进了房间,看见布巴在他床上安安静静地睡觉。通常情况下,我是不开灯的,但是这一次开了灯。布巴没有动弹。我去卫生间,那里的一切井井有条。我穿上睡衣,上床,熄灯。在几分钟的时间里,我听见布巴有节奏的呼吸声。不记得什么时候我就睡着了。第二天,我们赢了:三比零。第一个球是埃雷拉射进的。他是那个赛季第一个破门的人。另外两个球是布巴进的。体育新闻发布会有些勉强地谈到这场比赛里发生的重要变化,强调了布巴参赛的重大意义。这场比赛我看了。我知道真正发生的是什么。实际上,布巴踢得不好。踢得好的人有埃雷拉、德利沃和布萨迪。他们是队里的精华。实际上,布巴在比赛的大部分时间里显得心不在焉。但是,他射入两球,这就足够了。现在也许我该说说三个进球了。第一个球(是在下半时)是巴劳开出的角球。布巴在混乱中一伸脚射进去的。第二球有点怪:对方已经认输了,时间过去了85分钟,场上所有的球员都累了,我方可能更累;比赛的调子明显是保守的;这时,有人传球给布巴,我想他是希望布巴回传或者拖延时间;但是,布巴沿左边线飞跑,比过去的时间都快,距离禁区四米的地方,大家都盼着他传中的时候,他却抬脚猛射,这让对方的两个后卫和守门员大吃一惊,是个弧线球,我从来没见过,只有巴西球员会踢的怪球,溜进了对方大门的右上角,让全场的观众一下子跳了起来。那天夜里,庆祝胜利之后,我找布巴谈了。我问他魔术、魔法、杯中鲜血的问题。布巴看看我,脸色严肃起来。他说:附耳过来!那时我们是在一家歌厅里,说话听不清楚。布巴在我耳边私语了几句什么,起初我没明白。可能那时我喝醉了。后来,他的嘴唇离开我的耳朵,冲我一笑。他说:你很快也能进好球。我说:对,很好。从那时起,一切都走上了正轨。下一场,我们赢了:四比二。这一次是在客场踢的。埃雷拉头球得分;德利沃点球得分;布巴进了另外两个球。那两球怪极了;或者我觉得如此;我了解事情经过;那是在旅行前——旅行我没去,我跟埃雷拉一起参加了割手指、有杯子和鲜血的仪式。三周后,我被启用,出现在下半场75分钟的时候。我们积分领先,踢主场,结果一比零赢了。那球是我进的,是在88分钟的时候。是布巴把球传给了我,或者说,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但我有几个疑问。我只知道布巴当时跑右边,我从左边向前跑。对方有四个后卫,一个紧盯布巴,两个在中间,一个位于我跑的地方三米远处。于是,发生了到现在我也不明白的事:中间的那两个后卫好像被钉在原地了。我继续从他们右边猛跑。布巴从右边接近射门区,也没拉开距离。这时布巴做了一个假动作,传中。我呢,进了射门区,不可能把球给他;但是,就在对方后卫迷迷糊糊或者晕头转向和皮球奇怪地旋转的当口,我已经神奇地进了射门区,脚下控住了皮球;对方的守门员出来了,右边卫贴住了我左肩膀,不知道会不会对我犯规;于是,我干脆一脚射门,球应声入网;我们赢了。接下来的那个礼拜天,我就成了没有争议的主力。从此以后,我开始大量进球,从来没有这么多过。埃雷拉也是连连进球。大家都很喜欢布巴,也喜欢我和埃雷拉。一夜之间,我们就变成了本城的大王。处处都冲我们微笑。我们俱乐部的名次节节攀升,势不可挡。赢球啊,赢球;开心啊,开心。每次比赛前,我们的抽血仪式一定会坚持下去。实际上,从第一次开始,我和埃雷拉就买了布巴使用的那种剃须刀;每当我们出去比赛时,头一件塞进行李箱的东西就是剃须刀;如果是踢主场,赛前的那一宿,我们就在单元房聚会了(因为不像在地方上比赛那样集中在旅馆里了);我们举行抽血仪式,布巴把他和我们的血液收集在一个杯子里,接着就钻进卫生间;与此同时,我们一面倾听从卫生间传出的音乐,埃雷拉谈起他看过的书籍或者戏剧作品;我不吭声,点头称是;直到布巴回来,我们瞅瞅他,似乎是问他:都安排好啦?布巴笑一笑,钻进厨房去找丝瓜瓤子和水桶;然后,又回卫生间了,在里面至少要逗留十五分钟,收拾一切。等到我们进卫生间的时候,发现一切跟以前一样;有时候,我跟埃雷拉去歌厅,布巴不去(因为他不太喜欢歌厅);埃雷拉就跟我聊聊,他问我布巴拿我们的血液在卫生间干什么,因为实际情况是,布巴空出卫生间以后,里面没有半点血迹,原来装血的杯子已经洗的发光,地面干干净净,嘿,整个卫生间就跟那位大嫂打扫过的一样,所以我对埃雷拉说:我不知道,想不出布巴关在里面会做什么;埃雷拉瞅瞅我,说道:要是我跟他住在一起,肯定会感到害怕;我瞅瞅埃雷拉,仿佛在问他: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呢,还是开玩笑?埃雷拉说:开玩笑,布巴是咱们的朋友,多亏了他,我当上了国家队员,多亏了他,咱们俱乐部要当冠军了,多亏了他,荣誉在冲咱们微笑,这是真话。另外,我从来没怕过布巴。有时候,在我俩的单元房里,睡觉前看电视的时候,我也常常斜眼偷偷看他,心里想这一切真奇怪呀。但是,想的时间不长。足球就是怪嘛。那年年初我们开局那样糟糕,到了年底竟然当上了联赛冠军。在狂热的人群簇拥下,我们走过巴塞罗那市中心,在市政府的阳台上面对同样热情欢呼的人们讲话,我们把冠军证书献给蒙塞拉特修道院的蒙塞拉特圣母,这是一位像布巴那样的黑人圣母,这话像撒谎,但是真话;我们不停地接受采访,最后累得说不出话来了。我是在智利休假的,布巴去了非洲,埃雷拉带着未婚妻去了加勒比。我们再次相会是在联赛前,是荷兰东部一个体育中心,附近有座灰色、丑陋的城市,它让我产生了糟糕的预感。除去布巴,大家都到了。不知道布巴在老家出了什么麻烦。埃雷拉显得有些疲倦,但是展示出一种精英运动员才有的古铜色。他告诉我,他想要结婚。我给他解释了我在智利休假的问题,因为大家都知道,欧洲是夏天的时候,智利是冬季,因此我的假期没什么精彩可言。家里还好。好一点点。布巴迟迟不归让我们大家不放心。这种心情我们不愿意承认,可就是惴惴不安。我和埃雷拉突然觉得,没有布巴我们就完蛋了。而我们的教练则努力冲淡布巴不归队的严重性。一天上午,黑人布巴乘坐的航班经停罗马和法兰克福之后,终于归队了。但是,联赛前的比赛结果都糟透了。一个荷兰丙级队赢了我们。本城的球迷队跟我们踢平。无论我还是埃雷拉都不敢求布巴举行刺血仪式,尽管我们的剃须刀已经准备好了。实际上,好像我们害怕求布巴来点魔法,这想法很晚我才理解。当然,我们仍然是好朋友;有一次,我们一起去一家荷兰歌厅;但是,我们没谈刺血,而是说了一些赛季前的流言蜚语、改换门庭的球员、新聘用的运动员、当年的冠军联赛、要结束或者需要改进的合同。我们还谈电影,还谈结束的假期;只有埃雷拉,埃雷拉谈图书等等,因为他是唯一读书的人。后来,我们就回本市了。我再次与布巴同住面对训练场地的单元房里,过日常生活吧。后来,联赛开始了,赛了第一场;比赛前一天晚上,埃雷拉来我们单元房,说起了当前形势。他问布巴怎么回事,今年不会有魔法啦?布巴笑了,说道:不是魔法的事。埃雷拉问:那是他妈的怎么回事?布巴耸耸肩膀,说道,他只是明白那么一点。后来,摆摆手,好像是不当回事。埃雷拉说他想多知道一点情况,他相信布巴,无论布巴做什么他都相信。布巴说他累了。他说这话时,我瞅瞅他的脸,觉得一点都不像十九岁或者二十岁的人,而是一个身体透支太多的三十岁的球员。让我感到意外的事,埃雷拉接受了布巴的说法,态度爽快,令人钦佩。他说:那就不说这事了!我请你俩吃晚饭。埃雷拉就是这么一个人。好汉一条。这样,我们就去了城里最好的一家餐厅吃晚饭;那里有个新闻记者为我们三人拍了一张照片,就是现在挂在餐室里那一张,有我、埃雷拉和布巴,都在微笑,衣着整齐,眼前是一桌子美食,如果可以用“美食”的话(再说也没有别的词啦),准备饱餐一顿,尽管我们心里有很多疑问(尤其是我和埃雷拉),怀疑我们是否真的能吃下东西。吃饭期间没说魔法,没有说刺血,说说电影,说说旅行,不是指外出塞球,而是高高兴兴旅游,还有别的一点什么。离开那家餐厅之前,我们为餐厅服务员、大厨和帮厨们签名;然后,我们开始散步,在城里空空荡荡的街道上漫步;这座城市真漂亮,这座城市合情合理,很有人之常情,这是有些兴奋的人的说法;但也有人说,这是一座阳光城市,人们会感觉自我良好;但是,现在它对我来说,是一座我度过青春期的城市;对了,刚才我说了,我们在巴塞罗那的街道上散步,因为一个运动员知道盛宴之后最好散散步。于是在我们兜了好几圈和看了灯火辉煌的大楼之后(埃雷拉如数家珍般地一一说出大楼建筑设计师的名字),布巴略带苦笑地说道:要是你们愿意的话,那咱们就重复去年的经验吧。这就是他用的词:经验。我和埃雷拉没说话。后来,我们返回停车场,上了我的车,二话没说,直奔我们的单元房。我用自己的剃须刀割破了手指。埃雷拉用的是厨房里的菜刀。布巴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瞅了我俩一眼,就在他去厨房找丝瓜瓤子和水桶的时候,头一回没关卫生间的门。我记得埃雷拉站起来了,但是立刻就坐下了。后来,布巴钻进了卫生间,等到再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像从前一样了。我建议庆祝一下,喝光最后一口威士忌。埃雷拉同意。布巴摇头。我估计当时谁也不想说话,因为唯一说了一句话的是布巴。他说:没必要,咱们已经是有钱人了。这就是全部内容。后来,我和埃雷拉一口喝光了威士忌,我们就都去睡觉了。第二天,联赛开始了,我们赢了:六比零。布巴进了三球;埃雷拉一球;我,两球。那是个充满荣誉的赛季,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至今人们还记得它,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好久啦;但是,如果我好好想一想,如果我开动脑筋,那就当然不会忘记我和布巴在欧洲玩的第二和最后一次赛季(请你们原谅我的虚荣吧)。你们是从电视上看到那些比赛的。假如各位那时住在巴塞罗那,肯定会发疯的。我们以十五分的优势赢得了联赛,拿下了欧洲冠军,一场没输,只是米兰队在圣西罗球场跟我们踢平;拜仁在他们的主场跟我们踢平。其余的比赛,我们全胜。布巴成了当红的球星,成了西班牙联赛和冠军杯联赛中的得分手,身价直上云端。赛季过半的时候,他的经纪人打算重新谈判布巴工资外的年金,提出要达到全年总额的三倍多。俱乐部不得不把布巴卖给了尤文图斯队,时间是下一个联赛前。埃雷拉也变成了许多俱乐部觊觎的球员;但由于他是培训基地的球员,就是说他几乎是在我们俱乐部基层长大的,不愿意离开,尽管据我所知,曼联多次承诺要他去,到了那里可能会挣得更多。对我发出的邀请也纷至沓来。但是,俱乐部放走了布巴之后就不敢放我走了,就解决了我的额外年金。我就留下来了。那个时候,我已经结识了一位加泰罗尼亚姑娘,不久就跟我结婚了;我想这也影响了我留队的决心吧。这么做我不后悔。那个赛季,我们再次成为西班牙联赛冠军。但是,在冠军杯联赛里,我们在半决赛里遇上了布巴的球队,结果被淘汰了。在意大利,他们灌了我们一个三比零;其中一个球就是布巴射进的,那是我一生中见到的最漂亮的进球之一,是个罚球,你们叫任意球,距离有二十多米远,巴西人称那种踢法叫“败叶”,就是秋天的落叶呀,那球看上去好像要出界,突然间就像落叶一样飘进了大门里,据说这种球只有迪迪会踢,以前我从来没见过布巴也会;我记得,进球后,埃雷拉瞅瞅我,当时我站在人墙里,埃雷拉在后面盯着一名意大利球员;等到我们的守门员去门里找球的时候,埃雷拉看看我,笑一笑,好像在说“哎呀呀”“哎呀呀”;我也笑了。那是意大利人进的第一个球。从此以后,布巴的地位就下降了。踢到50分钟的时候,他被换下场了。离开球场前,他拥抱了我和埃雷拉。比赛结束后,我们在更衣室跟他待了一会儿。下一轮比赛是在我们的场地,意大利人跟我们踢平:零比零。那是我一辈子玩过的最奇怪的比赛之一。整个过程像是在慢镜头下进行的。结果意大利人淘汰了我们。但总的来说,那个赛季令人难忘。我们再次赢了联赛;我和埃雷拉被各自的国家队召回去参加世界杯的比赛。有关布巴的消息也很棒。他也赢了意大利联赛(就是著名的意甲冠军)以及连续第二年赢得冠军杯联赛。他是当红的球星。有时候,我们给他打电话,聊一会儿鸡毛蒜皮的事。我们度假前——假期比往常要短(国家队为参加世界杯集训,几乎没时间干别的事情),体育新闻头版头条说:布巴死于车祸,事情发生在前往都灵机场的路上。我们惊得目瞪口呆。我能说的只有一两句。我们捂着心口,目瞪口呆,完了!世界杯很恶心。智利队在八分之一赛里被淘汰,一场球也没赢。西班牙队甚至没进八分之一,但是赢了一场。我的表现嘛,你们也许还记得,倒霉透了。还是不说为好吧。布巴的那个国家队怎么样?不好。他们在预选赛里就被喀麦隆或者尼日利亚给淘汰了,记不清楚了。布巴无论死活都不能参加世界杯了,我是指他作为足球队员。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来了联赛、世界杯和别的朋友们。我在巴塞罗那待了六年。在西班牙,十年。当然赶上了许多光荣的夜晚,但是比不上从前。我是从智利科洛-科洛足球队退出足坛的,但是那时已经不踢左边锋了,左边锋的日子很短,改踢中锋了。后来,我开了一家体育用品商店。本来是可以当教练的,办过培训班,可是说真话:我已经烦了。埃雷拉又多踢了两年球。后来,他是在人们的欢呼语声中退役的。国际比赛,他参加了一百多次(我仅仅有四十三场)。他挂靴时,巴塞罗那的球迷们向他表示敬意的场面盛况空前。如今他在自己所在的城市里不知有多少企业了,生活过得显然很好。我和埃雷拉有好多年没见面了。不久前,他做了一个电视节目,更像是怀念那支首次赢得了冠军杯的球队。我也受到了邀请,虽说现在我已经不喜欢旅游了,可还是接受了,因为这是一次与老朋友聚会的机会。这座城市,我还能说什么呢,依然美丽。安排我们住进了高级饭店,我妻子很快就去看她的亲朋好友了。我宁可上床睡一会儿;但说实话,一刻钟后,我意识到无法成眠。后来有个音像公司的小伙子来找我,他带我去电视中心。在化妆室里遇见了贝比托·维拉。他已经完全谢顶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认出他来。后来,德利沃来了,那就更糟透了。哎呀,大家都老啦。进入摄影棚前,我看见埃雷拉了,情绪略有好转。就是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他给认出来。我俩拥抱,简单说了几句话,足以让我明白那天晚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俩都会共进晚餐的。节目又臭又长。大家谈到了冠军杯,谈到了冠军对俱乐部的意义,谈到了布巴,谈到了布巴第一年来欧洲的情景,但是也谈到了布萨迪、德利沃、巴劳和贝比托·维拉,也谈到了我;尤其是谈到了埃雷拉和他漫长的体育生涯,他真是年轻人的好榜样。老队员有七个;记者三人;名义上的球迷两个:一个是电影演员,另外一个是巴西女歌手——最后竟然成了我从来都没见过的狂热追星族。她名叫丽萨·托·艾莉莎。我估计这不是真名。但是,真实的是,节目做完了以后,(我只说了四句蠢话,感觉胸口发紧),艾莉莎要来跟我们共进晚餐,就是说,跟埃雷拉、我、贝比托·维拉、一个记者,也许艾莉莎是这位记者的女友,我不清楚,情况是:忽然间我就进了一家昏暗的餐厅跟这么一群人吃起晚饭来;后来进了一家歌舞厅,显得更昏暗,舞池除外,我自己跳了一会儿,又跟艾莉莎跳了一会儿;最后,已经是凌晨几点钟了,我们到了港口附近一家酒吧,这时只剩下了我、埃雷拉和艾莉莎,坐在一张相当肮脏的餐桌旁喝咖啡酒。我不记得是谁先扯出了魔法这个话题的。可能是艾莉莎说到了法术;也可能是埃雷拉想谈谈这事,他挑起了话头;那巴西女子于是说道,有黑人魔法和白人魔法,或者这是我的理解吧;后来,她开始讲故事,是她童年或者青年时期的真事,那时她不得不去演艺圈寻找生路。我记得我看了她一眼,心想:这是个有魄力的女人:她说话的样子跟上电视节目一样地有力气和咄咄逼人。她爬上来并且保持戒备状态费了好大力气,好像随时都会有人向她发起攻击似的。她很漂亮,大约有三十五岁,胸脯丰满。看得出她从前活得不容易。但是,埃雷拉对这些事不感兴趣。我很快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埃雷拉想谈法术、巫术信仰、坎多布雷族的习俗,一句话,谈谈黑人。艾莉莎不摆架子。这样,我就喝光了咖啡酒,忍着,可是坦率地说,这个话题让我有点厌烦,就要了一杯威士忌,后来又要了一次;等到曙光已经从酒吧的窗户射进来的时候,埃雷拉说,有个故事跟艾莉莎刚才讲的很相似,他要说出来给她听听,看看怎么样。于是,我闭上了眼睛,好像困倦的样子,其实毫无睡意;我听见埃雷拉在讲布巴的故事,讲他自己的故事,也讲我的事,但是没有道出真名实姓,没提布巴、他和我的名字,而是说他从前认识的几个法国球员。艾莉莎不吭声了(我觉得她这是天黑以来第一次闭上了嘴巴),直到埃雷拉最后说到布巴之死。这时艾莉莎才开口说道:对,这有可能。埃雷拉问她三个球员放进杯子里的鲜血是什么意思。艾莉莎回答说:那是仪式的组成部分。埃雷拉问她为什么布巴钻进卫生间要播放那样的音乐。艾莉莎回答说:那是仪式的组成部分。后来,埃雷拉又问布巴带进卫生间的鲜血有什么用处,问丝瓜瓤子和碱水桶的用途,还想知道艾莉莎如何看待布巴在卫生间里干的事情。面对所有这些问题,巴西女子都回答说:那是仪式的组成部分。弄的埃雷拉都生气了,他说,那当然是仪式的组成部分啦,问题是这仪式本身是什么意思。这时,艾莉莎说道:用不着抬高嗓门!如果打算操她,就更不能喊叫,她原话就用的是“操”字。对此,埃雷拉哈哈大笑。这让我回想起我们一起赢得的冠军杯赛和两次联赛中埃雷拉的表现;两次联赛,我指的是我们跟布巴一道获得的胜利,说的是我们一共赢了五次联赛。大笑之后,埃雷拉说,他并非有意气她(艾莉莎为随便一点小事就生气);然后,他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于是,艾莉莎做沉思状,然后看看埃雷拉,看看我(但看埃雷拉的时候感情要强烈得多);她说,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说,也许他喝了,也许倒进马桶里了,也许在血液里小便或者大便,也许既没小便也没大便,也许脱光衣服,用血液淋在身上,然后再冲洗,但这一切都是猜测。接着,我们三人就沉默起来了,直到艾莉莎再次开口说:不管怎么说吧,那家伙是吃了苦头,也很愿意受罪。接着,埃雷拉问她是否相信那个在法国队里踢球的黑人法术真的有效吗。艾莉莎说:不信。他那会儿疯了。怎么可能有效呢!埃雷拉问:为什么他的队友开始踢得好起来呢?巴西姑娘说: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优秀队员嘛。于是,我插嘴了,问她:你说他吃了苦头是什么意思?受了什么罪?她回答道:他拿出整个肉体,而且不仅是肉体,还有心灵都受罪。我问:艾莉莎,你什么意思?巴西姑娘:他在发疯呢。酒吧里的金属百叶窗已经落下来了。我看出有一面墙壁上挂着我们球队的几张照片。巴西姑娘问我俩(不仅问埃雷拉,也问我):你们说的是不是布巴?埃雷拉的面部肌肉纹丝不动。可能我点点头。艾莉莎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我起身,看了一眼照片。我们十一个人都在上面:埃雷拉站着,双臂交叉;他旁边是守门员米盖尔·塞拉和巴劳;他们三人下面蹲着我和布巴。我在笑,一副无忧无虑的神情;布巴表情严肃,眼睛盯着镜头。我到卫生间去了。返回的时候,埃雷拉站在吧台旁边交钱。那位巴西姑娘也起身,在整理衣裳,是一件非常合身的深红色连衣裙,站在餐桌旁。我们离开酒吧前,经理,也许是老板,一直耐心陪伴我们到天亮,请求我们在另外一张挂在墙上的照片上签名留念。照片上只有我一人,那是我刚到巴塞罗那的时候有人给我拍照的。我问老板姓什么。他说:纳尔西斯。我热情地签了名。走出酒吧时,天已经大亮了。像过去一样,我们长时间走在巴塞罗那的街道上。我毫不惊讶地发现埃雷拉搂住了那巴西姑娘的细腰。后来,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我们下榻的旅馆。全文完文景远而近的阅读,做个有趣的书呆子长按上方二维码即可关注文景(shijiwenjing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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