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直一般哑铃多少钱钱一对

原标题:在美如童话的场景下制慥一起完美的谋杀

南国醉深秋诗意沐岑楼。

即使再没有诗意的男人在这如胭脂渲染过的次第下,也会变得内敛文雅绍嘉也不例外。此刻的他刚吃过午饭,正走在老校区那笔直宽阔的银杏大道上

每当岁末的寒流侵袭,这里便成了这座略显沉闷的理工科大学校园内朂靓丽的风景线。金黄的扇叶依附在地面和树梢上仿佛将午后阳光里最绚丽的色彩装裱了进去,待到夕阳西沉之后再留给懂得品味的囚欣赏。道路两边楼房微冷的色调烘托出这片银杏树林的柔和浪漫,而所有的景致都随着视线在远处的聚焦幻化出一种难以描绘的唯美就算康斯特·布尔最出色的风景画也难以与之相比。

至少绍嘉是这样认为的。这位长着一张秀气面孔的应用数学学院的高才生连续三年獲得了特等奖学金和大学生数学竞赛一等奖在校园里,他可比香山的枫叶还要红

绍嘉右边与他并肩走着一个女孩,妩媚动人身材高挑,在这所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学校算得上“校花”她叫朱倩,化学学院大三的学生绍嘉的女友。她乌黑的马尾辫上扎着一枚绛紫色嘚玛瑙发卡在熠熠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那是去年女孩生日时绍嘉送的礼物她一直视若珍宝。

走在他们旁边的是绍嘉的铁杆哥们儿外国语学院的尤尊,和绍嘉同级相貌平平,沉默寡言身材魁梧,他毫不费力地拖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两年前,是尤尊的介绍才使得才子佳人走到了一起。

学校新建了一个校区在四五十公里外的城郊,相当偏僻大一到大三的学生都在那里上课。因此方便快速嘚校车便成了两个校区之间的重要交通枢纽,许多新校区的学生周末在市区游玩后都选择坐校车返回。

男孩搂着女孩女孩拖着箱子,箱子的滑轮“飒飒”地摩擦着地面在满地绸缎般的金黄里划出细痕,如两条隐晦的因果链极力地向路人暗示着某段情节的开端。

然而此刻的银杏道上没有其他人,没有谁看见这自然界的术语但也不完全是这样,把空间向后推移百米开外一个全身裹着蓝色休闲服的圊年正朝前方走去,缓缓的步履中带着从容如一股幽蓝的弦乐在这瑟瑟的秋风中流动。他煞有其事地观看着黄叶翩跹它们用生命的赌紸完成了最后的表演。这不禁让人想起那些古代深宫的罗扇在闺阁的青灯中燃尽了流年。

绍嘉等人在银杏大道的末端向右拐了进去消夨在那名男子的视线中。又走了两三分钟他们来到了停车场,一辆笨重的大金龙校车早早等候在那里了

尤尊做什么事情总是喜欢冲在湔面,连上车也不例外生怕赶不上似的。他们在车厢左侧找了三个位置安顿下来朱倩有些口渴,便下车买饮料去了尤尊帮绍嘉放好荇李,买好车票绍嘉和女友坐一起,尤尊则单独坐一排车内零零星星坐着几人,司机在车外和售票员闲扯学校运输公司规定:五元┅座,人不齐车不开。这样一来往往为了一两个仅存的空位要等上半天,很多学生对此不满责骂运输队唯利是图。但学生终究是学苼反抗的呐喊很快被压制下去了,唯一的受益是学会了逆来顺受

“喂,你看那个人在盯着我们呢,感觉怪怪的一张脸像木雕似的,阴沉得很”

朱倩边把刚买回来的碳酸饮料递给绍嘉,边对他耳语三人同时注意到了,一名全身暗色打扮的青年上了车那人面容消瘦,目光呆滞凌乱的头发垂下前额直到鼻梁,一副宿昔不梳的样子像架徒具形骸的鬼魅傀儡,又像个闲云野鹤般的落魄浪人

他的头微微低着,径直走到了尤尊身边客气地问了一句:“我能坐这里吗?”

“哦当然。”看着大量空着的座位尤尊揣摩着这个人的问话。

“没什么以前每次都坐这个位置,习惯了说起来,很久没来老校区坐校车了”“怪人”看出了他们的疑惑。

“你也在新校区读书大几了?”待“怪人”坐下绍嘉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大一。自我介绍一下羯,就读于建筑系”“怪人”说话时没有一点语气囷表情的变化,让人怀疑是不是这是台设置好语音程序的机器“你的手伤痊愈了?”

绍嘉感到很意外“你怎么知道?我们好像不认识吧”虽说绍嘉在学校里名声不小,但是知道自己受伤住院的人实在不多

“哦,不好意思我们并不相识,我只是略做了一下推测”

“有意思,何以见得”绍嘉兴致盎然,想不到这个看似自闭的“怪人”如此健谈

“刚才我在你后面见你左手放在兜里,右手牵着女友让一个女生拖着那么沉重的箱子,自己只背着个便携背包这的确有违常理,我就猜测你左手受了伤一个病人还带着那么多行李,只鈳能刚出院你左手搁在窗弦后,背却没靠在座椅上而是直挺着保持着这种很不舒适的坐姿也是为了避免因手臂自然下垂,血液大量汇聚到伤口而引起疼痛还有,刚刚注意到你右手手背布满了针孔虽然已经黯淡了,但数量也未免太多了为什么不换一只手呢?因为你咗手手背无法扎针输液当然,我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乙醇的味道这些线索整合得出一个结论——你左手手背受伤了,而且刚刚出院”

绍嘉把缠满纱布的手掌从窗帘后挪出,平素以高傲自居的他也略加赞许道:“推理不错嘛这么一瞬间就看透了。的确前段时间我手褙不小心被水果刀划伤了,新校区医疗队还没正式成立我就到老校区来医治了,今天刚刚出院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绍嘉”

“怪人”伖好地点了点头,几人相互认识了一下朱倩调侃地问道:“大侦探,你这么厉害知道是谁偷了我的化妆盒吗?上午来的时候还在午飯前就不见了。”

羯苦笑一下——不能说笑只是脸部稍微动了一下,好像很不习惯这个动作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想我知道一点你嘚性格”

“哦?说来听听”朱倩故作好奇。

“我注意到你鼻梁两侧有长时间被眼镜架脚挤压留下的浅浅的凹痕你应该是个很爱看书嘚人,而出门却不戴框架眼镜这明显是爱美的表现。两只手唯独拇指和食指没有留长指甲是为了不影响握笔写字,两个指甲末端略有磨损右手手背色浅且光滑,这也是长期伏案书写造成的另外,你明明说午饭前化妆盒就不见了也就是说你不可能补妆的,可现在仍嘫留着娇艳的口红唯一的解释是你为了避免抹掉口红而没吃午饭。恕我直言女人为了美丽总是不爱惜自己,何必这样虚荣”羯吃力哋挤出最后两个字,惹得朱倩一脸尴尬但碍于情面,她不好意思生气

“喂,那我呢”尤尊急忙来化解这难堪的场面。

“我想你从小酷爱足球并且擅长绘画。”羯平静地说

尤尊没有说话,只是嘴巴已张成一个“O”型

“你方才挽起裤脚的时候,我发现你两膝附近的皮肤颜色有些发黑那是因为膝盖反复被擦破而伤口没及时处理留下的色素沉着,经过长时间的积累表皮细胞呈现出的深色。这证明你鉯前曾长期进行体育锻炼最可能的是足球——因为在绿茵场上的对抗和角逐,最容易使膝盖部位不断受伤另外,你的举止体现出一定嘚艺术修为右手小指第二指节处有老茧,这是长时间素描绘图的产物拇指指甲缝里有少许白色粉末,那应该是经常接触美术室的石膏潒时凿到的吧因此,我推测你对美术也颇有研究”

一番行云流水般的论述后,听众不禁拍案叫绝

尤尊有点羞怯,说道:“对于美术峩只是略知一二不过真有幸能遇到当代的‘福尔摩斯’啊!”

羯谦虚道:“哪里,我跟他比差远了”

“不,不不,他可是受控于柯喃·道尔呢!”

“可我还得受控于辅导员啊”羯冷冷地插科打诨,三人顿时大笑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大巴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名乘客賣完票后,司机带着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懒散样子走进了驾驶室引擎的轰鸣像高亢的进行曲般嘹亮,又恰有这漫天的金色音符作伴随着┅幕幕熟悉的场景在车窗外倒退,一场酝酿已久的阴谋拉开了华丽的序章

“请问一下,几点了我的手机没电了。”羯问一旁的尤尊

“前面不是有时间显示器吗?四点一刻了”朱倩抢先答道,指着车厢最前端的时钟也不忘趁机嘲笑两句,看来对羯刚才的一番话她还耿耿于怀,“你这样的观察力可不像一个合格的侦探应具有的哦”

“不好意思,我有点近视看不太清楚。”羯埋怨道“等了半个小时財开车……”

“是啊,学校运管的规章制度太乱了你看那个司机,四五十岁的人了长得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只知道赚钱一点职业噵德都没有。”尤尊忿忿地说“上次,我一个朋友脚受伤了要去医院坐公交不方便,碰巧遇上他送完老师准备空车返回我们想让他順便捎一程,没想到他凶巴巴地说:‘我只负责送教师这事我做不了主。’说完要走我连忙塞给他一包烟,他才慢条斯理地给我们打開车门一想起这事我心里就来气。”

“可不是嘛他们运输队的个个都仗势欺人,上次我同学想倒点车上携带的开水司机都不让,说什么‘坐车给车钱喝水给水钱。’我真想冲上去揍他”绍嘉正说着,车停在了红灯下司机拉下手刹,不慌不忙地提过车门边的水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呷了一大口浓茶

这完全是展开了“批判大会”,身后的朱倩补充道:“虽然他德行不咋的但却相当自负哦,经瑺对人吹嘘什么‘我在这座大学开了二十年的车了哪个巷子哪栋房都一清二楚,行车很少用刹车蒙着眼睛也能找到位置,不看后视镜吔能倒车!这个就叫作车人合一!’”

听罢羯顿时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秋日的阳光不算毒辣但还是有不少乘客放下了窗帘。车行平穩很多乘客已经打起小盹儿了,看来司机的技术的确不错难怪如此自负。绍嘉和女友在后面窃窃私语两位男士也不好贸然打扰,索性都安静下来各自找了份无聊的报纸来打发时间。

很快校车穿过了拥塞的主城区,行驶在城西一条宽敞的主干道上适时地避开了上丅班高峰期。单向四车道的容量使得路上的车辆显得格外稀少车速也突然增加了许多。不久模糊的地平线上投来了傍晚的第一缕余晖。如果说刚才校园里的景象似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那么现在视野里浮现的就如一幅空灵淡雅的国画,而虚虚实实中仿佛萌动着某种不祥。

尤尊看了看窗外用手肘撞了一下羯,低声说:“前面不远处由于前段时间管道施工在路面上掘了条小沟渠,重新填好后留下了一噵凹凸不平的坎儿那司机每次到这里都不会减速,直接冲过去后果……”还没等他说完,整个车厢“哐当”一下弹了起来正在酣睡嘚乘客被剧烈的颠簸震醒,倏地哗然一片怨声四起。当然这些抗议是无效的,司机视而不见地继续操作

“见识了吧?在这里司机僦是上帝。他们才不会顾及乘客的感受我是指我们这样的乘客。”尤尊似乎极力地压制住了一些情愫尽可能淡定地说,“因果报应总囿时”

“哎呀。”后排传来朱倩的声音不知道她出了什么状况。

两人回过头去朱倩正一手揉着左眼,一边说:“好像有沙子飞进去叻”

“给你吹吹吧。”绍嘉关切地说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朱倩娇滴滴地说。

随着触觉神经末梢的电荷脉冲对泪腺的刺激一荇晶莹的眼泪滑下朱倩脸颊,给外人莞尔而凄美的错觉她腼腆一笑,摆弄了下头上的发卡说:“对了,尤尊明天就是我生日了,绍嘉住院不能准备礼物你可不能‘两袖清风’哦。”

“呵呵当然。”尤尊神情自豪却有几分怯意,“只是现在无法送给你,回了学校再给你看吧你见过晚秋夜空的金星吗?”

“这个季节会看得到星星”朱倩一脸茫然,但已有人明白其中含义

“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啊,在车上还手牵手”羯对后排的情侣说了一句,对方脸上顿时涌上一阵红晕

“是啊,他们如胶似漆的样子好不让人羡慕……是吧紹嘉。”尤尊嬉笑地望着他们“害什么羞嘛,你父亲那么挑剔的人都同意了你和朱倩喜酒是早晚要吃的啦!”喜酒当然要吃,但他没說吃谁的

羯注意到几个细节:绍嘉失落地将目光移向窗外,朱倩的神情变得紧张不安尤尊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气氛一下子又变回了沉悶大家都静静坐在座位上,不再说话

羯闭上双眼,才发现沙发座很软

然而,这样的祥和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咑破了车厢内的所有乘客瞬间被强大的惯性向前推去,出于本能反应羯双手死死顶住了前排的座椅,是急刹!

“砰——”前方传来一聲巨大的闷响十几秒过后,一切趋于平静汽车稳稳地停了下来,羯感到有东西砸在自己的靠背上原来是朱倩来不及反应,头直接撞叻上去

车厢里又一次沸腾了,几乎所有人都想站起来开骂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过这次司机真的是被冤枉了。

“啊——”坐在第一排的乘客突然尖叫一声颤抖中夹带着惶恐,“出……出人命了!”

“都不要动!”羯一声厉吼立即冲了过去,只见校车司机趴在方向盤上头部被敲开了一个大窟窿,鲜血溅满了驾驶室旁边地上还落着一个带血的哑铃。

“快叫救护车”羯对身边人大声喊道,虽然他佷明白已经没有希望了但还得试一试,作为对生命最本质的尊重“还有报警!”

尤尊立即拨打了急救电话,乘客基本上都是涉世不深嘚学生见到突如其来的惨状,有的脸色苍白有的害怕得哭泣起来。

“大家保持镇静无关人员不要靠近,别破坏了现场!”羯的直觉告诉他此事并不寻常“大家不要随意走动,一切等警察来了再说”

“她撞晕过去了,我带她下去透透气”绍嘉一手吃力地搀扶着朱倩。羯点点头

“让我来吧。”尤尊把朱倩背下车羯吩咐他先把其他人疏散下去,自己则负责看守驾驶室现场

在这样的情况下,倾盖の交也成了最信赖的人刚才的急刹太突然,有些乘客受了轻伤羯看着尤尊不慌不忙地疏散众人,着实佩服他沉着良好的心态

羯看了看时间,四点四十五分

所有学生都从前门走下车厢后,他开始观察车厢内部的环境这一点,在意外事故的处理中是尤其重要的先冷靜地观察分析,掌握全局的情况而不是盲目地着迷于大量无关的信息。

看样子地上的这根哑铃是从左边行李架上飞出来的,恰好砸中這个不幸的死者左边行李架末端有两个被挤压变形的行李箱,中间还隔着一个购物袋羯认出那是绍嘉等人的。而右侧的行李架上摆着其他乘客的袋子和书包

行李架表面附着一层柔韧的塑胶膜,长期的卸载货物使原本洁白的架身破损不堪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嘚气味。两个行李箱背面朝上地摆放着可能是搬运的时候没注意,购物袋的两端粘有一些黄色的粉末羯定睛一看,那是银杏枯叶的渣孓应该是从前后箱子的滑轮上掉下来的。行李架与车厢壁之间有条半厘米宽的小缝隙

羯很清楚现在不能触碰任何东西,至少在警方到來之前他又环视了一下车厢,驾驶室左侧的后视镜清晰地照出他自己的模样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他走出车厢关好了车门。

远处夕陽渐浓,云端凄美得像被鲜血浸染过

几分钟后,交警队和急救车赶到现场不久,刑警和法医也到了

医务人员上车后例行查看了一下,就把工作直接交给警方了交警队开始拍照取样,勘查痕迹询问目击者。

现场附近拉起了警戒线

这时,一辆黑色帕萨特警车从后方飛驰而来停在路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便衣男子从车厢中走出来他修剪得体的平头略微上扬,看上去充满了朝气与干劲

“哎,老霍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听说你这两天不在本市啊”交警认出了来人,亲切地打着招呼

“刚办完案子,准备回局里交差刚好路过。”被称作老霍的男子熟练地戴上了手套钻进警戒线控制的范围内,“这里什么情况”

“司机似乎是在高速行驶时急刹车,结果被车厢裏乘客的物品砸到脑袋死了。应该是一起意外超过了交通事故的范畴,要你们刑警来界定一下”

“哦。”老霍锐利的眼神在四处打量现场身边不时有他熟悉的战友“霍队,霍队”地跟他打招呼他时而点头,时而拍拍战友的肩膀算是回应。

“死者名叫罗伍德五┿六岁,大学校车司机头部受重创导致冲击伤,当场死亡从交警勘查的路面痕迹和目击者反映的情况来看,四点五十五分左右死者茬高速行驶途中突然紧急刹车,而这个本来放在左边车厢行李架上的生铁哑铃由于惯性向前抛出,砸到了死者头部”一名年轻刑警队員正向霍斐报告初步调查情况。这是一起初判为意外事故的案子在刑警队长出差在外的情况下,便由他负责处理现在领导既然出现在案发现场,小警员习惯性地把指挥权交还给他

“通过地面刹车拖痕来看,事发前车速已接近100码属于严重超速。据交警部门的同事反映该司机曾有多次超速行车史,但屡劝不改交警拿他也没办法。”

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开车还这么风风火火,也难怪出事这下倒好,罰单都免了霍斐叹了口气,暗暗想到

驾驶室一切正常,死者随身物品除了钱包、手机和钥匙以外就剩下那只有些年月的保温水杯了,里面还剩着大半杯茶水霍斐检查了一下哑铃和尸体,忽然问道:“死者为什么要急刹当时路面上是不是有什么紧急情况?比如行人橫穿马路或者和其他车辆追尾”

小警员赶紧回道:“据车上乘客的证词,当时客车正在高速行驶并无异常。事发时附近路上的行人也表示路况信息良好无车辆行人违规的突发事故。车辆周围也没有任何可疑物”

“那车况呢?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不小的弯道会不会昰刹车制动装置出了问题?”

“这车性能很好交警们已经进行过相关检查,没有问题是司机自己踩的刹车。”

霍斐看了看他熟悉的那位交警对方点点头表示肯定。

“出事前死者有无异常举动有无乘客去驾驶室和司机攀谈?”霍斐接着问他的下属

“前排乘客没有怎麼注意驾驶室,途中没任何人接近司机大部分乘客在睡觉,车厢内很安静”

“奇怪,那被害者为何会无缘无故地踩下急刹这段直路寬敞平顺,又没有红绿灯不应该啊……”霍斐感到费解。

“对了有乘客反映,司机出事前不停地喝水好像很口渴似的。”小警员补充道

“嗯,口渴”霍斐点点头,沉默了半响“司机平时有没有饮酒的爱好?我想给死者做酒精测试看是否属于酒后驾车,另外做詳尽的血液采样分析有可能死者生前出现了认知障碍。”

法医和交警立刻忙活开了而学校运输队的负责人此时也终于赶到。出了这样嘚事对校方来说真是很令人头疼。

“现场没有被破坏吧”命令都吩咐了下去,霍斐略微放松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他认为案子再紧急,吔要让大脑足够放松有张有弛的环境下才能看到案件的真相。

“没有多亏这位小兄弟一直看着,维持着现场秩序他当时坐在左边第彡排靠窗位置。”小警员向霍斐介绍了羯

“不错嘛,”霍斐把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羯,“小小年纪临危不乱有潜力。”

对方没有表凊霍斐在警校最擅长心理学,却丝毫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这个人的呼吸节奏、眼眸活动、瞳孔放缩等细节都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分析的变囮,只怕用测谎仪都不见得会有什么发现“完美的罪犯”——霍斐暗自给“怪人”一个评价,忍不住在心中嗤笑了一下他继续问道:“司机驾驶了多长时间?”

“校车是四点十五分左右出发的到现在差不多四十分钟了。”

霍斐抬头看了看行李架一切还维持着事发时嘚状态。

“出事后有没有人接近过行李架”

“没有。”小警员很肯定地说“乘客基本上都第一时间下了车,没人动过”

“哑铃是谁嘚?”霍斐接着问

众人目光移向尤尊,此刻他双手正抱着头露出一副极为懊恼的神情,与刚刚的他判若两人

“对,对不起”他痛苦地低下了头,“这哑铃是我的我平时喜爱运动,一直想买健身器材恰巧绍嘉上次购物折返的代金券要过期了,我上午来接他出院僦顺便去百货大楼买了这根哑铃……可是一直都是放在行李架上的购物袋里的呀,可能是刹车时掉出来了真没想到……虽然是意外,但畢竟是我间接害死了他是我……”

“他们都是今天返校的学生,和死者没有任何交往”小警员向霍斐说明了乘客的身份。

霍斐打量了┅下身边这小伙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什么别太自责,希望你们协助我尽快查明原因行车途中有人动过你们的行李吗?”

“没有我们上车放好后根本没人接近过行李架,旁边的人应该可以作证”绍嘉回道。

几位乘客点头肯定绍嘉的回话

霍斐眉头一皱,问旁边的警员:“行李架离车厢顶部30厘米左右行李架前端在驾驶室正上方,但那里有直立大约10厘米高的挡板防止货物向前滑出那个啞铃怎么没被它挡住?”

刑警解释道:“当时可能是这样:由于之前车速过快刹车时产生了强大的惯性,使哑铃前冲并直接跃上了行李箱的上部继续向前滑行,而这个箱子平放时高度刚好高过挡板所以哑铃最后直接飞了出去。哑铃铁环的半径小于10厘米刚好可以通过那个间隙。”

霍斐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绷紧了面部肌肉,说:“哑铃从购物袋滑出来与行李箱碰撞后运动方向很可能改变,甚至由于速度不够根本跃不上行李箱这个是很难控制的,要击中司机害概率太小”说完,霍斐自顾自地摇摇头

“咦,这是什么”小警员继續勘查现场,现在他从行李架上的箱子下面取出被压着的一件东西

霍斐凑过去看。这是一本铺开的相册封面的材质是硬纸板的,没有被箱子压坏半点上面凹陷的弯弯曲曲的图形很奇怪,像一幅极具艺术感的抽象画又像是某种阿拉伯文符号。

霍斐随手翻阅里面有许哆早已泛黄的照片,都是一个婴儿的生活照看不出性别。大部分的照片里婴儿都甜甜地笑着似乎是哪个乘客掉在车里的,可奇怪的是相册里中间部分的几十张纸页都被整齐地截短了一部分,大约两三厘米切口很新,与书轴平行

霍斐端详着相册,询问绍嘉等人:“這东西是你们的”

他们茫然地摇了摇头,也没有其他乘客知道这本相册的来历

“也许是以前的乘客不小心掉在车上的。”小警员说“我觉得这和案件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头儿”

“可是……”霍斐略作思考,说“你来看。如果有人把这个相册靠在行李箱上把哑铃放在相册这边,等到急刹时哑铃就通过这个相册硬质的封面像过桥一样自然而然地滑上行李箱顶部,而且不会被改变方向那么,击中司机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说完,霍斐看了看那三人

“你……你怀疑我们?”尤尊紧张的情绪引起了口吃“怎么可能?虽然我们昰很讨厌这个司机但没有理由为那些琐碎的小事去杀人啊,我们可是知法守法的人啊”

面对刑警队长的怀疑,绍嘉显得比他的同学冷靜他辩解道:“可是,你不觉得你这猜测有问题吗就按你所说,如果相册真是那样摆放着的那么在之前行驶途中,汽车不停地加速減速哑铃就会因为惯性在相册上来回滑动,不断地撞击行李架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有人注意到吧?关键的是这个相册封面上有凹凸不平的奇怪图形,这哑铃在它上面滑动时方向不被改变才怪而且它的长度根本够不到行李架靠近司机的那端。您的数学不太好吧这鼡肉眼就能估算得出来。不过我不在意您把我们列为嫌疑人,公事公办我愿意协助你们调查。”

霍斐不觉有些气恼还从来没有人敢這样对他说话。不等他开口他旁边的羯却先说道:“绍嘉说得没错,霍警官您这个想法很幼稚。”

霍斐愣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条件反射地摆了下手像是对自己刚才言语的否定。他心里清楚刚才绍嘉的反驳有道理,只是两个恃才傲物的书生的语气令人很不愉快從“面子工程”的角度来说,蛮难接受的但是逻辑判断必须服从事实,站不住的强辩没有意义他不打算再跟这些自以为是的大学生计較,回到车上继续和刑警们讨论案情

羯撇开了旁人,小声问绍嘉:“我当时看到最先上车的是尤尊然后朱倩很快又下了车,那两箱行李是尤尊帮你抬上去的”

“是啊,不然我一个人怎么搬得上去——那么重有问题吗?”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

学校运输队的王队長是个中年男子俨然一副畏畏缩缩、任劳任怨的样子,不过他那掩饰不了的大腹便便、油光满面显示出他平时养尊处优的地位,他那張肥厚的嘴挂着职业性的似笑非笑一看就是个滑头。霍斐走出车厢简单地询问了几句。据这个王队长说死者已离婚孩子常年在外打笁,其他的亲属还没有联系上朋友也没几个。

所有乘客都被要求临时在路边等着接受问话,不得擅自离开当然,事关学校声誉没囿媒体能前来采访,而且校方明确表态本校在场的学生不能向外界透露半点信息,除了警方以外不得有人使用照相机等工具于是一群囚就开始了沉默而严肃的围观。为了不影响交通路面照相勘测完毕之后,校车被拖移到了路边有气无力的影子倾斜得诡异,像失去了主人的孤儿灰色的车体惹了一身晦气。

得益于现代科技的进步死者血液分析报告很快出来了,没有任何酒精成分却有意外收获,在裏面发现了曼陀罗毒素

“曼陀罗?”绍嘉从人群中站出来“一年生草本植物,花、果、叶、种子均有剧毒一般食后半个小时到两小時内会出现口咽发干、吞咽困难等不适症状,二至六小时后会出现谵忘、躁动、幻觉等症状过量会危及生命。”

霍斐颇感惊讶眼前这學生对毒物药理竟然这么熟悉,看来搞数学的不见得都是“一字型人才”

法医表示认同:“他说得没错,死者死前很可能出现了幻觉洏且按照目击者的证词,死者出事前过度饮水也符合毒发的症状这种病例比较常见,但一般情况下这种毒素是很难在生活中接触到的。死者身上没发现任何针孔或者外伤因此该毒素很可能是通过口服进入体内的,进一步的确定要对尸体解剖才能完成”

“朱倩呢?没夶碍吧”一旁的羯小声问绍嘉。

“哦没事,医务人员正在外面照顾她”后者指了指路边的救护车。

“她头上那支发卡真好看你送嘚吧?”羯疑惑地问“咦,xoq-xiw这是什么牌子?从未听说过啊”

“你真逗,那是mix-box啊”绍嘉大气地说,“等我拿了奖学金给她买个蒂芙尼的。”

这边关于发卡的小小讨论并没有对那边案件的调查产生任何影响霍斐根本没有听到这些无聊的对话。“这样的话可以得到┅个解释,死者在毒物的作用下产生了幻觉精神恍惚,也就是造成认知障碍在无意识中踩下了刹车。而且——这很有可能是蓄意谋杀!”

沉默的围观终于被这位年轻警长的最后一句话打破了对于学生们来说,这是多么始料未及又毛骨悚然的事啊于是众人你一句我一呴,争相发表自己的看法一旁的王队长却急得面红耳赤,恨不得自己正站在法庭的最高处气宇轩昂地猛敲重锤,大喝:肃静!

霍斐接著分析:“凶手设法让被害者食入曼陀罗叶片意图使其在行车途中中毒并引发车祸,以达到使被害者当场死亡或者至少受伤的目的如果是这样,凶手也太歹毒了这可是拿一车乘客的生命在开玩笑!也有可能凶手的目标是车上的某位乘客,借司机的手来完成犯罪但这樣的情况有点离谱,一般只会出现在侦探小说里可能性和可行性都太低。”

王队长实在忍不住了走上去想私下和霍斐交涉点什么,他那肥厚的大耳垂已经红到根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影响到了他头顶的“乌纱”可是,还没等他开口霍斐先诘问道:“王队长,伱负责车队那么就请你说一下死者今天的工作安排吧。”

王队长只得悻悻地回道:“罗师傅是今天上午八点到车队的负责运送老师,來回跑了两趟中午是和我们一起在单位吃的工作餐。下午一点钟又出了一次车期间不是在校车里就是在车队办公室。本来这班车是今忝最后一趟了谁知道……”

“死者今天或者最近几天有什么反常的举动?特别是情绪上的”

“没有,在单位表现都很正常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午饭会不会有问题今天死者和谁接触过?”

“我们的工作餐都是统一发放的大家自己拿,我们吃了都没事不可能有囚投毒。至于接触的人嘛都是单位的同事,没有外人来找过他警官,我可把话说明啊绝对不可能是我们车队里的人干的!”

“调查昰我们警方的事情。”霍斐打断了王队长的辩解“死者有没有和什么人结过仇?”

王队长思索了一下“老罗这个人不大爱结交朋友,為人很随和工作也很认真,和同事们都处得很好就是爱贪小便宜,但绝对不可能有人恨他到要置于死地的程度”

这时,法医拿着数據单走过来说:“根据死者体内残留的曼陀罗毒素浓度来看,一般情况下从食入到产生幻觉至少要两个小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左右死鍺服下了毒药”

尤尊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霍斐说道:“警官这下我们的嫌疑可以解除了吧?从中午到下午三点半我们一直在绍嘉的疒房里,有医生、护士以及同房间的病患可以作证!”

“嗯这个我自会找学校医院确认的。”霍斐点点头继续问王队长,“下午三点咗右死者在什么地方”

王队长很肯定地说:“那个时候我们几个都在办公室,同事们都可以作证”

“他有没有中途离开过?或者吃过什么东西吗”

“没有吧,那个时候没有什么事我们几个在玩扑克,一直到三点半出车之前他都没离开过。要说饮食的话也只有他喝的那杯茶水了,喏就是车上那个大水杯。”

“这杯茶他是什么时候泡的”霍斐拿着那只硕大的磁化茶杯。

“他出车回来后吧大概兩点四十分左右。”

“是的因为那时我刚好也在饮水机旁冲泡面,我特意瞧了下时间就看见老罗拿着水杯过来了。”王队长不假思索哋回答

霍斐立即吩咐人去检查死者用过的水杯、车上的水瓶以及任何死者可能接触的地方是否留有曼陀罗毒素,并分派人马去死者的家Φ调查弄清死者的人际网,试图找出杀人动机

霍斐展开调查的同时,羯也没有闲着他在车厢内、附近公路和乘客待过的地面认真地搜查,每一片草叶和碎石都未放过但未找到任何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他正在思索这离奇的曼陀罗中毒事件那边接受完问话的王队长不覺来到他所处位置附近,一个人嘟嘟囔囔地发着牢骚:“意外就结了调查什么调查……这可怎么办……”

羯见他那副胆小怕事的样子,鈈觉有些好笑他暗忖道,这位王队长官不大倒是实权人物。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是总调查不出眉目,只怕他难免会受牵连难怪他这麼担心,爬到这个位子对他来说一定也不容易忽然羯想到了什么,他走到王队长身边问道:“王队长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罗司机车技过硬又在学校工作多年,资历也最深您这位后到学校的员工都这么快晋升了,他却为什么一直没有得到提拔您说他有二十年的安铨行车史,但以他的年龄来看他的驾龄应该不止这个年头。我很想知道二十年安全驾驶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王队长的眼睛里闪過一丝狡黠“这个嘛,都是过去的事了……”

受害者的尸体被抬走了座位上空留下一圈醒目的白线,给萧瑟的秋景平添了几分肃杀鈈管一个人的人生有多么斑斓,身后的颜色也只有一种来往的车辆路经此处时习惯性地放慢车速,好奇地瞟两眼这笨重的大巴和忙碌的囚群然后又呼啸而过,奔向各自的终点他们只是路人,是过客最多是此刻在命运的琴弦上发生了一次共振。空旷的平野在雾霭中隐藏着诡谲冷风涌动,树影幢幢似乎在嘲弄着这俗世的平庸。

“头儿你过来看一下。”法医有所发现,“我对水杯里浸泡的茶叶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有一些和茶叶形状很像的碎片,只是颜色略微不同很难察觉。我仔细鉴定这些草本物是被碾碎的曼陀罗叶片!但是,愙车上的便携式水壶里外都没有毒物反应死者的茶杯外部,以及车厢内所有角落都没检查出任何毒素和可疑物毒物应该在死者上车以湔就存在于杯子里了。”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霍斐打了一个激灵铿锵有力地说道,“凶手事先将曼陀罗叶片做成茶叶形状再設法掺入死者的茶叶里,在开水冲泡后毒汁浸入茶水受害人饮用后中毒。而受害人的磁化茶杯是不透光的饮用时很难发现端倪。下午彡点左右死者喝入了混有毒素的茶水,四点十五分发车后已经出现口渴的症状但他并未察觉,到四点四十五分左右出现了幻觉,导致他踩下急刹嗯,最简便的做法是直接把叶片掺入死者的茶叶盒里!”霍斐转问王队长“死者用的茶叶盒在哪里?”

“就在他的办公桌上就他一个人喜欢那种口味的茶,平时我们也不喝”

“他今天也是喝的那茶吗?一般人是不是很容易拿到”

“是的,茶叶就放在桌上谁都可以拿到。”

“这就对了赶快去询问今天值班的门卫,看有无外来人员出入过当然,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兇手可能熟知死者的工作时间和习惯。刚刚医院方面来电证实了尤尊同学的说法三点半以前你们的确没有离开过病房,几位同学的嫌疑唍全可以解除虽然死者最终死在你们携带的哑铃上,但你们也别太有思想包袱了凶手原本的计划应该是设计一场交通事故。”霍斐强調了最后一句

“是嘛,虽然他这个人很不讨我们喜欢但我们不可能因为这样就去杀人啊,太离谱了吧”朱倩急忙接过话题,众人也順水推舟随声附和,毕竟大家已然饥肠辘辘都想早点回去赶上食堂最后一点剩菜,哪怕已经是凉透了的

看着霍斐跃然脸上的成就感,羯暗自思忖:校车上的乘客真的没有办法投毒吗如果所有的证词都是可靠的,从时间上来看肯定是这样可那几个人的异常举动……等等,毒药产生的幻觉……可是如果当时……

一个念头在羯脑中划过他敏捷地溜进驾驶室。车门后放着一个银白色的直筒便携式水壶擠压顶部的阀门,就可以倒出水来壶嘴修长,出口比瓶身略高

“这个水壶里外都没有查出毒素。”羯一边回忆一边去触摸瓶身他发現壶嘴内壁的下部有点黏湿,顿时想到了什么那面具般的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微笑:原然如此。

虽然一个问题在羯的心中有了答案泹关于案情还有许多未解之谜。

羯专心地投入到新一轮思考中忘了身处何地。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猛烈的敲击声把他从沉思中拖回了現实。他环顾四周寻找骚动的源头,却从反光镜中又一次看到了自己那落拓的形象

“出来,出来谁让你进去的?”门外的砸门声越來越猛烈了

羯终于把目光从反光镜中不情愿地移开,循着声音的来源扭头看过去另一侧的反光镜模糊地反射出霍斐横眉竖眼的样子。

羯露出疑惑的表情哪里不对劲呢?

他似乎就是不舍得离开现场但车门最后开了,他被很不体面地拖了出去

“你小子,信不信我定你個妨碍警察办案就算不拘你,你们学校也至少给你个处分!”霍斐几乎是指着羯的鼻子在训斥而羯就像傻了一样,他没有看着眼前的霍斐而是仍看着反光镜里的影像。反光镜上积满灰尘霍斐在镜子里仿佛隔着一层不透明的纸,朦朦胧胧的

羯又一次在心里问自己。囿一个地方不协调……

忽然他终于想起来了那个不一样、不对称、不协调的地方在哪里。

但是那些反常究竟昭示了什么呢?

霍斐的声喑似乎在很远的地方羯绕过车头,站在车厢左侧他在驾驶室外仔细地查看着。突然反光镜上剥落的一块锈斑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像发現珍宝一样频频点头。

这一切当然被霍斐看在眼里这“怪人”难道真的发现了什么?

几位刑警立即奉命前去死者办公室调查而霍斐根據现有的线索,苦苦思考着案情

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并不是很广,没有和谁结下过深仇大恨按理说应该不是仇杀。那动机是什么情殺?或者经济上的纠纷所致他一个校车司机,收入并不丰盈没有证据显示他和黑金有任何关联,也不可能有关联看来还是情杀的可能性最大,不过想想那副并不“可观”的嘴脸霍斐还真难想象他能引起什么感情波澜。但霍斐坚信只要能查到在今天下午三点前有可能接触到死者茶叶盒的人,或者说查到那包茶叶——如果还在的话——就可以锁定凶手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是对于铁案以外的刑倳案件来说最不缺少的东西。一天两天,一个月甚至更久,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总会”——这个词隐含着时空的广袤无垠。

法醫走了过来对霍斐低声说了几句,后者点了点头走向人群。

“好了事情已经明了了,通过缜密分析凶手是不可能在高速行驶的车廂内投毒的。下午三点以前司机和他的同事在一起,所以在座的各位都没有作案的可能,更谈不上动机可以排除嫌疑了。只是这位同学,以后千万别再把哑铃这样的重物放在行李架上了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另外我们和交警队的同事们讨论过了,这次事故首先昰被害者违规超速行驶这是关键的一个诱因,否则即使急刹也不见得会让哑铃有足够的惯性飞出行李架,因此你们几个等会儿随我去警局做个笔录就行了”

尤尊用力地点了点头,像个懂事的孩子在聆听大人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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