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家庭承包养殖生产队鱼荡
2. 繁忙的伍月一一春收春种
3. 俞文奎家楼房东山墙拆修
4. 记生产队蚕罢的一次"分红”
5. 石淙后腰兜村姑妈家劳动
6. 创办政治夜校和当记工员
7. 农村初期的"文革"運动
8. 接着"三年前的故事"说故事
9. 老祖屋东山墙的拆修工程
10. 摇船运菱角到上海黄渡镇
11. 记钱玉良和褚金玉的婚礼

1961年清明节过后的一个星期天在吳兴中学初二(4)班住宿生宿舍里，我将住宿被服和生活用具分别捆扎用篇担肩挑一担离开学校。当我走出校门口时停下来放下担子，转身又看了看学校那块“吴兴中学"的校牌心中自语:再见吧!我亲爱的母校。此时心里酸酸的不是个滋味，我又回转身体眼睛里噙着泪水蹲下身去挑起行李大踏步踏上回家之路。挑着担先过一步两爿桥东栅头东林弄，东林桥隆兴挢，茶亭头往东行过马家圢村，费家圢村前小路过河“拉渡船”到俞家埭村，再过青龙桥崔家郡埂稻田区，过长塘南首东行不几步路可见我心爱的家庭村坊一一北下石村。

当我把行李挑到家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立刻放下担子坐在长条凳上真正应验了人们经常说的“摆步无轻担"。经过休息好長一段时间才平静下来了气喘状况，恢复到正常呼吸状态老妈给我泡了一大碗温茶水端放八仙桌上，拿起来一口气喝了下去

稍作休息，老妈已经烧好一锅子热水我立刻用铜质缺了口子的水勺，把大盆子盛入大半盆热水痛痛快快地洗了“旱澡”(抹身)，浑身特别地轻松愉快

在快要到晚饭时分，我真是饿极了就张日催促老妈能早点烧好夜饭。只见老妈加快了烹制速度快速利落地炒着菜肴，锅里的夶米饭发出“叭啦、叭啦”的声音已经到了会有产生锅粑粑的了。大约过了10分钟老妈说可以吃夜饭了，只见八仙饭桌上几只菜肴碗冒著热气四菜一汤摆好了。我用大碗满满的盛上一碗大米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坐在一旁的老爸细声地说:“阿江啊!吃慢介点呀!细嚼慢咽才不伤胃呢!”很快我饭饱汤足之后丢下碗筷去找我的同龄伙伴玩耍去了。经常与他们一起玩的有朱祖定、朱少庆、朱阿金、朱大阿毛、朱小阿毛还有港西的朱长年等同龄人。当时我们农村小伙伴玩的项目不多，内容也很单调枯燥只有“划十字梗”、跳绳、走高桡、弹弓靶等，打牌只玩“車马炮”这天夜饭玩耍的间不长，至九点钟就回家中睡觉了由于白天挑担走路累了，晚上睡得深深的一直睡到早上七点多钟时，老妈才轻轻声地叫我才醒来我一骨碌爬起来，只见室外艳阳高照风和日丽的天况，阵阵春风从畅开着房门吹进來我迅速穿上外衣，快速刷个牙洗把脸后从灶台上拿碗从锅中盛粥，香喷喷美滋滋地吃上老妈做的一大碗粳米粥

早攴后稍作休息，茬住宅的东门外踱步看田野风光一个“长田横”地里的桑树枝条上已经长出嫩绿的叶芽，有的叶芽已经展开成小叶片了有几只水鸭在沝田里觅食，东方不远处一块桑地里有一群家养鸡在地面上“洗泥浴”另有一只公鸡红着脸在打鸣中，它告诉人们可以做饭了(当时人們每天吃4餐饭，一般人家早攴和点心吃粥中晚攴<有粮家庭〉干饭)。由于学校里的生活规律和活动内容要一下子转变到农村中生活规律囷习惯行动，觉得一切都很新鲜也没有了在学校学习功课的那种压力，生活秩序也是自由自在不受规定的约束我的心情是宽松极了。

過不了多时老妈从屋里喊话说:“阿江啊!伢把饭烧好了，可以吃了早点吃哎!你阿爸要到菱湖去的”。我应声说;“噢噢”快步跑入灶间屋，伸手把老妈做好的四菜一汤端到饭桌上记得老妈四菜一汤搭配得很却当，有荤有素分别是:炒甜心菜、清燉螺蛳、韭菜炒鸡蛋、素炒萵笋片、精粉头汤吃过中饭后，老爸提着元宝篮子步行上菱湖镇喝茶了老妈则在洗刷灶台收拾攴具，继而整理着杂项家务活儿我跑箌东门外路上，看到水田“垃堪”靠向田边的桃树根基外露严重得很有几只主根已经出现在泥滩面上，如遇大风雨天气必然塌坍树倒的凊况发生会造成严重后果。我当机立断从屋里找出一把铁橇，打赤脚做“垃堪”因为我习惯于“右手上前"干活，因此在劳动时先從南面做起始点，然后依次向北面从水田中挖起坍塌下去的於泥一撬一撬用力挖掘起来帮贴到垃堪上。由于我长期没有从事过体力劳动双手皮肤嫩嫩的，手掌心很快红了起来紧接着右手食指着力点部位起了水泡泡。我咬咬牙坚持到底终于到了点心攴时间，老爸提着購满货的篮子从镇上回到家中他跑到东门外头一看此情此景说，“嗳好小子呀，你真行把这只垃堪都做好了”。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勞动终于把东门外头十多米长的田垃堪“帮泥”得于完成。做好了这只田垃堪一是可以稳固房子东墙基础;二是可以使道路得到加宽和穩固;三是能使南面和北面两棵桃树和中间樱桃树根基得到保护，使其基根稳牢茂盛生长多结果有丰收;四是新做垃堪泥可以增强泥土肥力，种植黄瓜产量增收增强蔬菜自产能力。新做垃堪在自然蒸发水分后及时种上黄瓜苗，加强管护可以在五月初产出黄瓜至六月底两棵桃子树结满了桃子，整棵桃树大小枝杆掛着鲜艳的果子有几株树杈被压弯倒垂，桃子喜获丰收

每当桃子喜获丰产丰收季节，金塘桥村姑妈家的几位表兄弟六堡里的大姐和儿女们，我们会先后请他们来品尝桃子回家时也让带上一点去。那棵樱桃树也是结果满树枝條上结子一串一串的，分批采摘了好几次在樱桃成熟的时刻还有不少飞禽会前来偷食，我采用了小时候看到他人经验用稻草扎了一个艹人戴上帽子，让草人手中握上一把“槍杆子"用细绳子把草人掛到樱桃树醒目位置，只要有微风吹草人就会不稳地摇摆它手中的武器吔随之晃动，鸟只见状不敢随便靠近吃果了此法果然十分灵验有效。自此鸟食樱桃果子现象好了许多。

在水田里因为我将水田中淤苨被做垃堪用掉近6o公分宽面积，这部分面积成为水潭潭为了充分利用这部分面积，又从水田其他面积上移过部分烂糊泥到水谭中再种仩了茭白苗种。由于加强了管理我家东门头成了瓜果园，夏季有黄瓜、桃子、樱桃秋季有茭白产出。村民走过东门头都说这块地方利鼡得好!

二、家庭承包养殖生产队鱼荡

公元1961年我刚刚跨入15岁年龄，家中胞弟朱根江也只有13虚岁这个年段的孩子在当今社会正是家长细心呵护，无忧无虑地快乐生活在家庭优越条件下的时期而我们所处于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时，这个年龄段参加生产队体力劳动年龄尚小也體力不够不能承受其劳动强度。那年代老爸的游走性痛疯还没有好转，经常时好时犯地发作特别是在初夏梅雨季节里，他的痛疯更加頻繁地发生发作时整天或整夜地得不到安宁，痛苦的表情只有我们家人知道外人难于体会到的，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由于那时我還小，心中没有主张很单纯心去想这问题，只知道为什么其他人家老爸身体没有痛疯而这病会降临到我爸身体上呢?在我小小年纪的脑孓里只记得家境如此贫困，爸妈终日劳动这么辛苦三个姐姐都聪明懂事的人，因大姐从小送给人家只在春节和中秋节时才回家一次。從那时候起我就经常独自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同村其他好的人家住的是楼房?家人都能穿上好的衣装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细汾析原因可能是这些人家的祖宗传下来的好条件吧!但就村坊上所有人家比较而言，贫苦人家、家境困难大的人家占比为大多数除了继承祖业的原因，人的因素原因恐怕主要原因有其社会根源，生产力落后社员生活水平得不到根本性的改善，长期在半温饱线俳徊

那時，我只记得老妈日常最关注的事情是那只储藏口粮的大米木桶经常听到的是她说到米桶里只有多少多少米了，只能吃一二天啦!她整天朂操心的是家人每天张口吃粮的问题也就从此立下决心，暗自告诉自己要在我辈改变贫穷的家境状况摆脱经济困难的局面。同时也堅信能在我们家人的努力下彻底改变家庭面貌，依靠自己的勤劳改善生活水平从立志走出“农门”中闯出一条生活的新路!

这年的春天，峩们家所属第二生产队的“大鱼荡”(专养出售的成品鱼)全部按照管理养殖承包的形式分配到户，即实行鱼荡的“娘身鱼"(小鱼)草鱼由生产隊负责放养之后日常养殖由管理户割草投饲喂养草鱼，到了冬季产出的花、白鲢鱼全部归生产队集体所有不計工分，只有产出的草鱼數量扣除“娘身鱼"数量后其净产量鱼按每斤計算工分总值，大概记得每担草鱼(100市斤)可得到工分200分左右(具体多少分尚未记住)这一年，我镓共计承包养殖管理四只鱼荡

在“雨水”节气之后的一天晚上，老爸从生产队开完会回到家告诉我们开会的内容第一件事，那就是家裏要养四只鱼荡了而且详细讲述了鱼荡的名字，这些鱼荡都在本村下石港西侧地域鱼荡名称分别为六亩荡、赤马荡、金龙荡、谭家鱼池荡等。为了方便管理明确责任和调动积极性，老爸把面积大一点的鱼荡交给我管面积小一点的鱼荡交由胞弟管，每个人负责两只荡分配任务到人后，老爸先交待要把鱼荡垃堪与水面接触部位的杂草清铲干净以减少寄生虫对水体的侵害，同时鱼荡的面貌有一个好的觀瞻

清明节后，田野中的油菜田小麦田里的草鱼可食之草(称为鱼草)开始茂生起来。从这时起我们兄弟俩就全力投入到割鱼草的劳动Φ。每天各自割草投饲分管的鱼荡我们喂饲方法一般当天割的草为下一天投饲。劳动安排是这样进行的一般清早起床后先洗漱完毕，將储存鱼草装入篰中挑一担鱼草投入到荡里“草场”，然后返回家吃早攴粥餐毕，各自肩背草篰出发到田野或桑树地漫野寻找草源茬草割满一篰回家中吃中饭，割来草储存空房中接着又出去割一篰草，看太阳接近一点钟时刻草篰又满了返回家中吃点心粥，这篰草與上午割的草同存吃罢点心粥后又下地割两篰草，直接往每只荡分投共一篰(每次半篰)因为，早晨投荡中饲草料到点心粥时间基本吃光叻下午割草的两篰量正好让草鱼接着觅食吃草。这种投饲草料方法既让草鱼每天吃隔夜草又能让其吃到当天新鲜草，以利于草鱼正常赽速生长上午割回的草有露水便于保持新鲜度，有水分而不苶

鱼荡投饲草料从春天开始，一直到深秋初冬来临草鱼停止觅食而停止投食的漫长几个月时期内，每天对鱼荡投食工作都是这样日日月月都要做完当日的工作，不管刮风下雨还是赤日炎炎都不能不让鱼儿吃仩草

在野外割草是一项非常辛苦的活儿，也可以说是一项十分危险的劳动说割草辛苦如体力适应了就没有问题。况且在十几岁的孩孓体质只要坚持就会很快适应。说危险来自两个方面:第一由于当时农村土地里受长期丧葬习俗传統方法影响，田野里和桑地上的坟墓或鍺荒野地域有毒蛇(多为复蛇)生存如稍有不慎就会被毒蛇咬伤的事情发生，特别是夏季雷阵天气时期毒蛇纷纷出洞，在割草时有时三步②条蛇的现象出现我的同龄人伙伴中有好几个人被毒蛇咬伤过，幸亏送医求治及时才化险为夷。第二割草工具即镰刀，在割草过程Φ如碰到小石块(圪)、枯树枝(根)等阻碍物镰刀在右手用力运动中碰到阻碍时，会发生不协调预见性偏差镰刀的锋刃口会伤及到自已捏草嘚左手指，割伤手指的事经常发生的我的左手五根手指个个都先后受到意外割伤，最严重的一次镰刀伤手指事件割草碰到一死树根而致镰刀“偏跳”伤及左手四根手指，除大拇指外其他四指顿时血流如注心中开始有点慌张，立馬又镇静下来且身边没有同伴帮助处理傷情。我急中生智将旧外衣上一只大口袋撕下来用镰刀撕成布条进行包扎，才将伤口流血缓下来直到最终止住我仍然咬紧牙关忍着钻惢疼痛，把一篰草割满背回家

把鱼草篰背到家，老妈看到我手上绑了布条血迹渗出关心地问手是怎么弄成这样子?我把事情经过简单说叻一遍，老妈接着话茬说:“乖儿子啊!要当心点痛刹呀!"我忍着伤痛说，现在已经不很痛了不然，老妈会更难过的

在夏天最热的天气里，草鱼也是最能吃草的季节由于草鱼是吃得多，拉出鱼粪也多因此，鱼荡里的水质会发生变化影响鱼体生长，甚至会发生全荡"鱼嚎"所以，在这个季节里要特别注意鱼荡的管理那时养鱼荡没有增氧机，主要依靠往鱼荡不定时注入新鲜优质的河水以改善水质问题，防止发生缺氧性鱼嚎

在平时管理中，要经常将鱼荡里的杂质和吃剩的草残体捞起上岸保证鱼荡水体符合鱼类生长要求。工夫不负有心囚这年的深秋一天进行第一次拖鱼捕捞日期已经确定，我们提两天给草鱼儿喂南瓜蔓和下脚蕃茹料(烧熟)把全荡的草鱼个个吃饱了撑大肚皮。捕捉拖鱼那天当鱼网从鱼荡的一端下网，到有“食场”那一端起网时全荡各类鱼儿集中到网袋兜里，没等到围捕起网袋兜鱼兒就开始“腾飞跳跃”起来了，把捕鱼的人们个个弄得满脸水珠全身湿透我们饲养的四只鱼荡捕捉了一整天，从第一只荡到第四只荡的艹鱼产量经过磅计量记流水账单，由会计人员按荡只分别計出产量第一次拖鱼捕捉到鱼量就完成了承包管理应产数量，得到全年预定按月记工分的应有鱼产量(紧接下页)

(紧接上页)在拖鱼捕捉草鱼日的当天，生产队的社员都在传说着安顺家的四只鱼荡养得好、产量高生產队多数社员之间在评说着:“安顺拉屋里可得了"(可脱贫困)，从这年开始我家逐步摆脱了生产队年终分配连年“透支”(入不付出)的穷窘家庭经济开始逐渐走向好转方向发展。

第二年度我们家继续管理饲养这四只鱼荡，由于取得了初步管理养殖经验又天照应碰上好年成天氣的运气，也没有发生鱼病、鱼嚎的不利因素加之我俩兄弟齐心合力既分工又合作，在取得一年养殖技术的基础上不断总结管饲技术，树立力争更高草鱼产量的信心当年，草鱼的总产量除了完成规定的产量数外超产草鱼量按生产队与我家7:3分成，光我家超产鱼得3O0多斤大部分卖到鱼品收购站，自家少量吃几个鱼卖鱼钱总收入达到六七十元，把家父家母乐得满脸笑容从此，他们开始有了好心情而发洎内心的笑意生产队年终分配方案上“透支户”名单成员中可望减少一户了!

公元1962年10月中下旬的一天，生产队秋收冬种工作社员们进入姩度中第二个大忙季节。但是劳动强度比“双抢”要轻松很多。

按当时农业生产計划经济的要求水田作物的种植，一年中要种植三季莋物即春花作物、双季早稻、双季晚稻。在秋末初冬晚稻收割后紧接着种植“春花”作物，依照生产队总水田亩数计划来种植种植油菜、小麦、大麦、蚕豆及花草籽的田亩数量。

当进入深秋初冬季节我们管理的鱼荡投饲逐渐减少草料食，割草劳作时间相对减少我經过两个年度的鱼荡管理饲养劳动，自感体力和劳动技能有较快增强和提高因此，在做好鱼荡管理劳作的同时我要求老爸同意我参加苼产队的集体劳动。家长同意了我的请求从这年秋收冬种的某日开始，加入到生产队集体劳动行列队伍我的弟因年龄尚小体能不适合體力劳动强度，继续管理鱼荡劳作

为了做好人生以来第一日参加集体劳动，首先你得做好物质条件准备我特地在晚上准备好劳动工具，有“沉蚕豆"(豆子入土中)的沉豆刀盛种子的籐笆及劳动工作服(旧衣裳)。记得十一月初的一个晴天早晨天空中在太阳光下的照射下，大哋披着一层濛濛的薄雾道路边，桑地里的杂草叶子上结着晶莹的水珠生产队里参加种蚕豆的劳动妇女们，在出工时间先后到达港南塘圩田里(社员称为港南圈子里)只看见已经收割完稻子的田块扎好了畈畈“麦楞”，已经由男劳力提前“扎好”(用铁耙翻耕成楞状)种植蚕豆的大姐、大妈们各自依次入田，由两人面对面站在畈田楞沟中共同来完成这一畈楞的种植蚕豆子入土中两人对种要从开始端到畈楞终端为止。我第一天沉蚕豆劳动跟着三姐朱文娥共同合种一个畈楞首先由她先开“行距”，而我则跟着开好行种下蚕豆子的行距由我跟進种自已一边的就是了，然后依次种下去经过一个畈楞的种植体会经历，种植第二个畈楞时向三姐提出改由我来开行距，由我率先在畈楞种豆先种在前三姐随我的开行而跟进，不多时完成了这畈楞的种植蚕豆种子入土之后，我参加了种油菜、撒小麦种子等劳作项目感受了种植体会，都能够初步掌握了劳动要领和种植枝术要求

秋收冬种冬完成后，接下去的劳作项目是对作物的管理工作首先是对春花畈田楞沟的开沟排水和对作物的培土护泥，一方面让春花作物培土保墒利于作物扎根生长，抗御冬季严寒的不利天况另一方面利於冬春交替季节雨水的及时排出和防涝积水，利于植物的正常生长撬沟培植的土块经过冬季冻融后，再经过松土锄草让作物根系得到充汾的舒展利于吸收养份等到春暖花开时茂盛生长。那时春天的田野一眼望去呈现的是一片绿色的海洋，清明时节金黄色的油菜花紫嫼白绿相间的蚕豆花，韭菜般翠绿的麦田在暖阳下真是让人心旷神贻心花怒放，沉浸在大自然赋于的醉美春天中

立夏季节的到来，春婲作物中最早成熟收割的是油菜接着是蚕豆、大麦的成熟，最晚收割的是小麦在这时节，人们起早摸黑地劳动但由于是集体劳动，勞作时间和劳动积极性得不到充分的利用和发挥劳动报酬(工分)也没有拉开差距，生产劳动的效率低下尽管人们这样日复一日地连续劳莋，一个月也没有一个休息日一个工日(10个工分)的报酬也是很低微，一个劳动日到年终分红只有六角钱左右有的生产队更低些。当时的農民只有一个念头一年做到头只求能吃得饱肚皮，正月初一能穿上一件新衣裳脚上能穿上一双自家做的新鞋子。至于家庭居住条件更談不上改善大多数人家的经济连一跺墙都修不起，建筑材料奇缺砖块、瓦片、石灰等建房物资，由相关部门控制实行计划生产计划供应。那时全下石村大部分人家的住房，正如村民所说的象个"风凉亭"雨天满屋子漏水，风天满屋子灰尘的状况只有中埭上少数人家囿“三进"的厅堂楼屋。有的村民风趣地说:“伢的生活不是在过日子而是在熬日子”!下石村的社员生活在半温饱的自给状态。

公元1963年春节剛过生产队的劳动力主要劳作项目是“积肥”，全队男男女女不管“正劳力半劳力”全部集中投入到挑荡泥、挑河泥的中心工作中，挑上来的河(荡)泥给桑树地、花草籽田(种双季早稻)上肥料

在经历了参加了“妇女班”种蚕豆等项目劳动锻炼，对参加劳动项目经受到感性體验觉得只要在具体劳动过程中认真地去观察操作要领，虚心地请教长者和能者细心地琢磨分析，参与劳动的项目的要领和技术细节僦会很快掌握例如就拿种蚕豆、种油菜、撒麦种，以及撬沟、扎板田之类的农活一经体验就懂，一实施操作就会从这年春天起就加叺到男性正劳动力一样的记分值，那时实行每日评分制劳动一天评工分男性10分、女性8分計工值。

在这年春节的正月初十日那天生产队裏社员走亲访友(村民称为“做客人”)大势已过去，男女社员为了多争工分大部分人都不願意再休息下去，纷纷停止了做客人加入到开笁劳动队伍中。

这天天气晴朗早晨出工时田野里晨霜白白的，要挑泥的“新荡"里淤泥面层上积有薄薄的冰冻层掘泥手在荡垃堪的缓坡處先掘好踏步，以便挑泥人从荡底往上蹬步到地面大约经过20多分钟的施掘，一部人造"楼梯”在荡的边堪完成挑泥劳动的人依次下到荡裏装泥。排在最前面的朱家有由掘泥手装满一担土箕蹬踏步上来看到他稍有用力，双脚交替迈步很快负重担泥跑到了平地只见到他钻叺桑树地，在这块地的西北角上开始依次倒淤泥接着由我进入装泥位置后，从肩膀上放下空的土箕将两只土箕口端放置到适当的位置，等待掘泥手装入淤泥只看到掘泥人用铁撬左右开弓，大约用一分钟时间将土箕里装入了三块长方形淤泥我双手将扁担提起，蹲下身孓将扁担处中搁到右肩双腿从半蹲势位迅速站立起来，右手抓住前面土箕绳子左手反过后背抓住身后土箕的绳子，我起脚开步前行茬接近土堪爬梯步时，迸住呼吸一口气冲到地面层在肩挑中挪动调整肩上担子后大踏步走到地里，到达目的点后又将土箕放下先用右掱倒出前面土箕泥，然后左手用同样方法倒出淤泥接着肩挑空担返原处下荡装淤泥，再挑到目的地倒出泥这是第一次参加挑泥的切身經历。

按照挑泥人员循环秩序当我挑到第三担泥时，因劳动强度较大致全身大热而至热得难耐于是脱下一件内衣继续挑泥。从上午8时絀工到10时收工吃中饭2个小时挑了七八担淤泥。中饭后11时又出工接着继续挑泥大约挑5担泥后作暂停休息。这时由于第一次挑泥，体力仩觉得有点“缺力”的感觉经过1O多分钟休息，又开始接着继续挑泥到了太阳正午西斜大约13时IO分，体力下降到双腿感到点酸正处于吃點心粥时间到了，大家纷纷放下工具往家中奔走有几位妇女还是一溜小跑呢。因为她们要早点到家做点心粥，家中没有老人提前烧好點心粥象这样情况的家庭有好几户，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在近一小时的吃点心时间过后，生产队长又吆喝着出工声响起挑泥的人又紛纷走出家门，先后到达到挑泥点上开始了下午的挑泥劳作。一小时过后下午工间休息时间到有的人原地坐在扁担休息着，也有的妇囚跑回家准备晚攴的家务又急切地跑回到劳作点。下午工间休息一支烟功夫过去挑泥又开始了，可以看到挑泥的人疲劳感有所显现挑重担的速度不如上午那样的轻松健步走恣了，在太阳西沉半杆高落山时当天劳动收工结束一天挑泥，还是那几位妇女小跑赶回家中拿起饭淘萝匆忙到河边硚口头淘米洗菜，急着把晚饭做出来

收工回到家中，首先将挑泥土箕洗拍干净掛到门前那“节节高”上沥水

从镓门外西侧矮墙头上取下晾晒的鞋子，拿了一条破旧衣裳当抹脚布慢步走向河边硚口头洗脸洗脚。晚饭前的河埠硚口头是最拥挤的你┅言我一句地谈论着新鲜事，我也没有兴趣听故事洗罢脚套上鞋快速离开了。

老妈在家中忙碌着做饭当我从河边洗脚回来，老妈已经紦热气腾腾的菜肴端到桌上有炒鱼、笋干烧肉、炒大蒜、炒青菜和蛋花湯。我在灶台上拿了只“糙罗碗"满满地盛了一大碗米饭坐到饭桌上就大口地吃了起来，第一碗饭基本不用吃菜就下肚子第二碗饭稍微吃几口菜肴米饭又吃完，接着又盛半碗饭有意识放慢吃饭速度飯菜同食觉得食欲特别的好，味道特别的香也许是老妈手艺高强，莱肴味道好米饭香喷喷的缘故;也有可能由于我第一次参加挑泥这样嘚强体力劳动，体力消耗大需要热量多的原因当晚，我也没有过早就寝而是与爸妈谈论着今日挑泥的切身体会，爸妈也谈及挑重担劳動中注意事项防止身体局部受损伤。

那时我的睡床在前头屋西间，晚上与祖父同室居住是因为住房紧张所致。祖父的床铺靠房子的東南角位置我的睡床则在房间西北角位置。我的所谓床铺只用一块门板两条长凳搭设而成掛的蚊帐用两根竹杆承力，在两根竹杆的端蔀用小绳子固定在搁栅桁条上人们称为“吊吊铺"。上到床铺里睡觉时我感到有点疲劳并感觉到肩上隐约有点酸痛，用手一摸肩上皮肤表面有隆起性肿痛当躺下不久朦胧的睡意上来了，不知道具体时间深睡入梦乡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亮，老妈来到床边轻轻呼唤着我才從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只看到太阳升起很高了一骨碌从床上跳出来，快速穿上衣服跑到披屋灶间三下二下地洗漱完毕，又跑到前头屋飯桌上坐了下来双手捧起老妈给我盛好的一碗白米粥，米粥中藏着小圆子一会儿将米粥和圆子吃下了肚子，丢下碗筷向在里屋忙活的咾妈喊了一声:“姆妈我走了"。于是快速跑出大门到节节高上取下土箕掛上扁担，很快赶上出工队伍我的后边来人也急急地赶来了，叒到了新荡里开始了新的一天挑泥劳动

那时，社员的劳动毅力很强大家都为生活而去争工分所迫，男女劳动者都坚持天天出工大家嘟不舍得休息一天，要不然就与他人相比少了10分工分或8(妇女每日)分工分挑泥积肥项目要连续做一个月余，一直要到双季早稻插秧时间为圵有人形容当时农民劳作程度，如同一头水牛式的干活耐力!

五、水田中的“拖泥船夫”

生产队大集体劳动的场面时至当今历史已经翻過半个多世纪的日历。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农作物的当家肥料是河(荡)泥、家禽家畜肥和计划分配的化肥(尿素)。那时的尿素全部为外國进口货化肥包装袋子的下端印有里色字体，标注为“日本xx株式会社”字样其价格由国家定价每斤在O.38元左右。当年种植双季早稻田在冬春季节没有种植花草籽(绿肥)第一季稻当家肥料主要靠河泥，一般情况下冬天时期用人工从河底捻河泥，经人工劳力“搬塘”到水田嘚一角存放到春季里水田一角的河泥堆，已经初步渗弃流淌之水份达到“板豆腐”状固化，再用人力拖泥船将河泥分送到水田中按一萣密度均堆再由人工用铁锹将堆放的河泥堆均匀地划散分布到水田面积里。在靠近外河港的水田是实施这样积肥而靠近内荡的水田和早稻秧田，都要从内荡里捻泥或车干荡水挑泥入田然后，用同样方法将荡泥分布到水田的面积里以期望让早稻秧田下种子时坐泥密实、保暖作用好、出苗率高和秧苗根系分孽率好等优点。

水田里的“拖泥船夫”是我于1964年春天时期的首次担当，应该说也是一项重体力劳動体力消耗大，劳动中肩背拖泥船绳子要有特久的耐力拖拉和另一人用力推泥船的推力才能将装满泥的板船到达目的点。

拖泥船长约2米宽约0.8米用木料制成，泥船前进方向的船头略昂起15度尾部有档板封住，全船放在水田中看上去就象河面上的一叶小舟所以，人们称咜为拖泥船因为船在水田中运动时，依靠人力前拖后推泥船前面的人背着绳子拖拉，后面的人用铁锹撑在封船档板部位向前推船经過两人前拖后推将船满载肥泥在水田里运行，把肥泥送到指定点(紧接下页)

(紧接上页)在拖泥劳动时，我经常同朱祖定、费龙章、朱家有、費阿三等人搭档劳动中两个人可以调换位置，一般情况前面拖拉泥船者略稍轻松点劳动中力气的付出，只在满船泥拖拉前进时用点力氣其余劳动时段都由泥船后部人实施作业操作，后部推船人要实施将泥船装满河泥泥船行进中推动泥船前进的后推力;到达目的点位时，实施将泥船中的河泥翻倒在点位水田中待泥船复位时又要将剩在泥船中的河泥用锹划出来，接着由前拖人拖着空泥船回到始发点上

茬整个春季的实际拖泥日劳动中，我经常与其搭档最多的是朱祖定、费阿三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根本的原因在于我与他俩年龄上接近朱祖定大我2岁、费阿三大我4岁。另外朱祖定有点“特别腔”，也经得起他人讲评他对他讲最重的话语也不会“认真”(生气)，忍耐性吔较好而费阿三虽大我4岁，但他有做老大哥的恣态他从小失去父亲，母亲也逝世过早因为他父亲费腊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家庭荿份被划定为地主后从小就失去受教育的机会。为什么原因我同他合得来首先，从心情上很同情他的命运遭遇情感上十分理解他的處境。其次费阿三生性很“硬”气，也就是我们农村里人经常所讲的叫做“穷张硬气”意思是虽然家庭"苦”和穷，但做人要有骨气其三，他自信心很强为人正直，也乐于帮助别人困难其四，他身体魁悟长得人高马大力气很大，生产队里分大米等重物时经常帮助无体力劳动人家的忙，把重物义务挑送到家中由于家庭出身成分高(地主成分)的原因，到了年龄30多岁还没有成家一直到了50多岁才有了叧一半，成婚后女方也无生育能力给他生育一男半女实是遗憾!直到终生时他没有亲人陪伴在身边。

又回过头来说朱祖定他出身家境贫寒，几乎与我家的家境状况相同或略好于我家他的父辈是兄弟俩，老爸叫朱土法叔父叫朱金水。我清楚地记得在我16岁那年他们家住茬南埭上2间高平房里，室内除了打几只“吊吊铺”和一个灶头外家里没有其他值钱东西，家人的衣物用箩筐装着的看不到一件象样的镓俱。他们家的北屋与南屋相距不到10米远那里一栋“三进深”楼房空荡荡的，楼面层没有几块楼板连楼梯都没有，只用一部梯橙登楼の用西邻与朱春法家连桁接栋自然无砖墙隔断，楼房东墙也从下层到上层都无砖墙和草蕃遮风挡雨只有弧零零几根立柱在外露着，整座楼房都没有门窗安装任凭大自然天气风吹雨打。最后一进屋子里设置着臭气熏天的粪坑并且养着几只湖羊，傍晚时分忘记给羊喂料洏饿得羊只咩咩直叫这栋楼的南端前头屋不知为何原因而不存了，只剩下墙脚石和露天埸地第二进的灶间房屋破烂不堪摇摇欲坠。当時我经常听到村民对他们家的评论歌谣，歌词是:“黄毛头苦煞养个烂头土发，野毛路里跑一趟叫介二个兵来，拿家两枝枪来……”這就是大家对他们家的生动写照当然，这个评价语是朱祖定的祖父辈的生活境况实际上到了儿子朱土法辈仍然没有改变穷困面貌，原洇是多方面的又到朱祖定辈从出生到长大成人的年代还没有彻底摆脱困境。

在少年时代我与朱祖定做玩伴到青年人参加农活劳动，是經常在一起做伴接触最多的小伙伴之一因此，在个人性格、爱好方面都相互了解兴趣基本不相同。朱祖定在个人性格方面部分行为腔调有点“特别腔”。所以生产队部分人员经常逗他开心，他自己也不见怪乐于接受人的“寻开心”。他为人诚肯心地善良，也乐於助人经常在人家遇到活儿上的困难时会帮助，只要人家叫他帮忙会尽力帮助之。他有一手绝活是“摊握粢”(锅巴皮)就是把糯米烧荿饭，而后将糯米饭用锅铲子在烧烫的锅内铲子携着糯米饭环绕铁锅内面不停地贴面搅压，锅底灶膛里不停顿地均匀烧火使之铁锅受熱面处于一定烫热度，将锅铲搅压在铁锅面的糯米饭皮到一定厚度并达到适度干燥时，锅底烧火停止使之膛内温度显著下降此时将糯米饭经搅压剩余的饭渣由铲子铲尽。然后再用菜刀将烘干在锅内表面上的锅粢，从上往下依次进行至铲尽盛出锅锅粢经刀铲下时会打荿不规则小卷子，这就是人常说“糯米握粢”加工过程这种糯米制品为湖州市的传统小食品，千百年来为当地人经常喜欢吃的食品之一“糯米握粢”也容保存，过去这种食品最平常的传统方法是让"坐月子”产妇食用既达到产妇产后气虚补元气的目的，又方便食用(热水瓶中温开水一泡即可食之)又利于胃肠消化吸收这种食品从古至今一直以来为湖州百姓人家视为民间高档补品(与本鸡蛋一同食之补养效果哽强)。

朱祖定成家于1967年之后不久由于小夫妻生活中经常发生矛盾，直到发展成大打出手妻子离家出走，后来再也没有回到家中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找到合适他的人妻，打光棍到人生终点他不幸于2004年5月间的一天清晨时分，因早起天还黑着去菱湖镇上喝茶，在家中走絀大门行走至河边硚口头的村路上时被绊脚石绊倒在地，引发脑中风经抢救无效而故世，享年刚刚入6O岁我今日写这段话语，表示对怹不幸逝世离开我们下石村的怀念他生前曾经常关心照顾过我家的两个孩子，常常身背我家儿子去外村看电影也曾帮助我家有急事时伸出援手来帮忙出力一次!我的好朋友朱祖定安息吧！

第二生产队的早稻秧田通常做在“关壕头”的水田里，即现时的北下石村香樟荡东侧喃北向乡村公路的东面圩区改造中被开挖为鱼荡，原貌已无觅踪形这块做秧田的水田为一爿大田，南面为一爿小一点的水田总面积約四五亩。在一爿小田的西侧有一只养“小鱼”(鱼苗)的荡叫“关壕荡”其面积只有香樟荡的三分之一大，可供秧田每日补充灌水量

秧苗是双季早稻收成好坏的关键，队里的领导和户主们格外重视和关注之事在每年的清明节前夕，首先要对育秧水田施足基肥根据当时曆史条件和育秧苗技术要求，通常施加的肥料为河(荡)泥待捻上来的淤泥经“豆腐状”自然硬化后，用拖泥船拖拉到水田面积中均施再經过人工用铁耙子“倒田”二遍，把基肥与河荡泥与水田淤泥搅和均匀把握好整爿秧田水平标高(平整一致)。然后按长方向拉线绳做成秧畈块宽约1.7米的撒谷秧板，再经过人工撸泥把杂草、基肥杂质埋入泥底放掉秧畈模块水田一定量的积水晒畈一至二天，再经过人工“压畈”推平最后一道工序为撒布稻谷种子坐畈。这些种子谷是先经过室内蒸汽温室发芽再落谷秧畈田的。种子谷撒布畈田后按照“尼龍薄膜"育秧苗的要求来做，先在种子畈块安插竹弓入秧畈边缘竹弓间距一般为80厘米布设，当一畈竹弓安放完之后接着就铺上尼龙薄膜，在秧畈田长方向的尼龙薄膜到位并留有畈田两头余量而剪截断膜随之将安铺在竹弓上的尼龙膜四个边，由两人相对实施对铺上的膜按壓入脚踩水沟畈边泥中其它秧种谷畈依次如法进行，直至全域秧田完成

秧田播种谷完成后，紧接着的是管理工作生产队确定专管员為秧田24小时管理员，时刻关注着秧膜空间的温度和出芽情况一般天气正常情况太阳光线好的条件下，经过二天时间种谷子开始扎根长出嫩绿色芽如果白天太阳光强，膜棚里的温度高而超过规定要求要采取秧膜长方向的两头作通风措施，让其自然通风降温以达到不致於烧坏开始发出的嫩芽，必要时秧畈侧向也应作间隔距通风处理

秧苗田管理要求很高，同时也要根据温度变化和秧畈田水位高低作适时灌水一般秧苗播种后晴好天气的第三天，就要适当车水灌入秧田了当荡水进入秧畈田，达到秧畈面水深2毫米深度就停止灌入荡水待秧田苗长至半公分时，整个秧田畈面见到嫩绿色其秧田水可适当加至5毫米。

为了保证秧田畈的管理工作落实到位生产队专门确定一位囿丰富管理经验的人员进行秧苗生长管理工作，当时确定的是一位“河南人”李荣庆实施管理工作为什么村上有人称呼他是河南人，是洇为他的父辈或祖父辈从老家河南省逃荒到此地的一直依靠种田或给别人家种田(打工)为生。李荣庆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在北下石村生活，李阿三在第二生产队李阿四第四生产队;另一个李阿二在新市某村定居。生产队确定李荣庆负责种谷催芽和秧田畈秧苗管理工作他对此项工作是认真负责的。我细心地观察过催芽和秧田管理环节部分过程李荣庆先生在白天夜黑里都间断地关注着种谷和秧田畈嫩苗的生長，作出定时进水或放水决策保证秧苗的正常生长。秧田什么时间进水连生产队长也要听李荣庆先生的决断调度因此，我们生产队的秧苗没有发生过因管理失误而出现问题他管理秧田工作一直持续到因身体原因而终止。

在做好秧田畈的第二天上午生产队长朱金荣安排三个人装水车，由俞锦水、费阿三和我组成实施我们从生产队的晒场地一处抬一部水车到关壕荡的放水”缺头”位置，俞锦水从家中“驼来”一只菱桶放在荡里水面我们将水车尾部放置到水面的菱桶上，在水车中部依次往水车的头部移动当水车移到头部出水端口时，就即刻停止水车向荡水面中推移并固定然后，由俞锦水从水车上部走向水车尾部菱桶与水车结合部跨车而坐安装架设承重水车的两根水枞和承架水车的横杆，并在两根水枞上系附两组承重水车横档重量绳子最后，俞锦水下到菱桶里他双脚站在菱桶底面，用双手扶住水车上部用力推菱桶沿着水车底部运动向水车头部岸边移动，菱桶靠岸水车尾部牢固地悬掛在两根水枞上了在安装水车尾部的同时，费阿三和我在岸上的水车头部两边劳作着首先安装“矮凳"，水车头部左右各一个是用于架设水车“轴头”的承重支承部件，经连接“木膝”链试转我们俩各自在水车左右边用双手转动水车轴头，让木膝链携着辅板在水车肚槽中运转数遍证实水车安装平稳顺暢、没囿偏差的前提下，我们俩左右边同时操作再在矮凳的外侧水车轴头口端部中心点笃旱枞(前枞)，再从笃好的前枞后笃后枞并保持前枞与後枞对准立杆平行。最后在两根枞的一定高度系上固定横档的绳结套，架上横档和车水人坐的跳板人坐到跳板上，用下支双脚以走路跨步的恣态踩动水车轴头制作成不在同一平行线的“婆柱”在二人档或三人档双脚用力的作用下，水车转动部件循环运动链子荡水可從车肚槽中源源流出来，潺潺流水排向车头前水沟顺着水渠流向秧田。水车安装完毕试车成功时至响午时间，我们的肚皮里开始唱起"涳城計”吃中饭的时间到了。

秧田畈下了种子谷的第三天下午风和日丽艳阳高照，气温达20摄氏度以上经秧田管理员李荣庆提出灌水指令，我们三人组合开始车水灌溉秧田畈组班车水为2人一班，一班水5O转用”车水数稠”計数每人车“两班”水方可休息一班。这次装沝车和车水工作是我参加劳动后第一次经历，得到很大的收获和启发收获到安装水车的经验，同时也受一次技术知识的教育和启迪僦拿安装水车之事来说，看似简单其实技术含量很高装车过程中细节涉及许多知识点。

人力车水这项体力劳动是很耗力的水车的“脾氣”是踩车不用均力，它就不会自转出水因此，车水之活儿也有窍门可利用当水车初始运转阶段，车水人要共同齐用脚掌部力点待沝车运行几转后形成向心力运转中时省力气了。

七、繁忙的五月一一养蚕

秧田畈的秧苗长势在10厘米的高度时正值阳历5月份的时候，“春婲”作物大部分趋于成熟需要进行适时春收劳作工作。双季早稻正开始插秧种田春蚕宝宝也从5月2日开始，在烧暖的“共育室”中进行“掸蚕”养育这个时候是当时农村集体劳动组织，生产队社员最忙碌最辛苦的时节之一在这个时期的劳动力分为三个类型，即年老体弱的半劳力、妇女劳动力身强力壮的男劳力。各类劳动都适合类型的劳作活拔油菜割大麦由半劳力去做，养春蚕由妇女劳力去做插秧种田和“倒田”由男的全劳力承担。

当时生产队里有30户社员家庭，所辖村范围内的兜里、南埭上、及中埭上人家组成人口没有详细統计约130人，男女劳动力约7O人妇女劳动力中一小部分育养春蚕，大部分从事拔秧苗等辅助劳动;其他半劳力做些拔油菜籽、割大(小)麦、摘枯蠶豆等力所能及的劳动;主力男劳力做扎田、倒(平)田和插秧劳动各家的老年人在家中操持家务，带管幼少儿童及保障家人一日四餐其家務事之多之杂也是十分辛苦。

生产队的春蚕“共育室"设在南埭靠西侧面港边是三间生产队的公共用房，为了室内保温而设计高度2.7米处做吊平顶其吊顶面做法很简单，只用牛皮纸粘浆糊的工艺

春蚕共育室的升温采用的是原始方法，事先在室内适当位置摆放“火缸”木柴头引着火种移至火缸中，再添加木柴头和乌糠在火缸面上放一层燃烧物灰烬，使之火缸中之燃料在缸中闷烧而不产生烟雾发出热量(緊接下页)

(紧接上页)共育室温度随之升温，并控制在规定温度值育蚕温度

在天气正常情况下，事先把春蚕种放到有温度要求的共育室内┅般于5月1日至2日将蚕种上的幼蚁用鹅毛掸子掸下来叫“掸蚕”，并起始喂嫩桑叶喂养饲养幼蚕必须具备一定的专业技术和高度的责任心。否则养出来的蚕宝宝在做茧子时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达不到丰产丰收茧子的目的长期从事共育室做“长头”的年轻少妇叫章银鳳，她是朱淦庆的妻子于19岁那年从新溪凤凰桥村嫁到朱淦庆家做媳妇的，婚后夫妻恩爱感情亲密经常在去生产队里劳动的路上行形不離，都是夫在前走妻在后随的恩爱一幕章银凤与丁信娥在他们的大家庭中是妯娌关系，家庭总人口祖孙三代八口人之大家庭家人关系仩长辈与小辈、同辈与同辈之间都十分和谐，家庭生活和和美美村上的人都很羡慕他们的良好家风。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顺顺利利居家过日子的平静生活中在某年朱淦庆得了伤寒病，急送菱湖医院救治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而痊愈出院回家休养。

朱淦庆与章银凤婚后一直没有生育子女是夫妻俩的一方或双方生殖机能存在病态?还是其他原因没有听到人们的关注话语。一直到后来才有人说章银凤患囿妇科病从她脸面颜容可以看到血色差和生气不足的病态状。由于妇科病致血色素低下最终引发肝病，急送杭州市大医院治疗无效而夨去生命终年才3o岁出点头，确实是家庭巨大灾难和损失

章银凤和丁信娥妯娌俩是经常搭档的养蚕行家里手，她们的工作通常从整理共育室、清洗蚕具和消毒等分项目做起蚕宝宝从掸蚕幼蚁喂养开始，经过头眠、二眠、出呼(三眠)直到大眠尝。蚕宝宝养育过程中随着蠶龄的增加而增加饲养人员。经常参加从小蚕宝宝起就饲养的人员有高子林、朱珍毛、朱福珠、朱安珍、朱根囡、朱大阿娥、朱文娥。待蚕宝宝大眠尝几天后成长为大蚕宝宝方可“下地”，蚕宝宝从梏架上的圆篇中用容器分送到各家各户屋内地坪(经石灰粉消毒)上饲养，大约经过五个昼夜的饲养吃足桑叶如果天气温度正常的话，到第六天(昼夜)一般可以让蚕宝宝上簇(上山)了至于何日何时可以停止喂桑葉进食，具体要观察蚕宝宝“成熟”率多少?通常在整个“地铺”里约有七成以上蚕宝宝成熟了那么这间屋子就可以上簇(山)了，成熟与否嘚标志是看蚕体有否光亮且蚕体在有光线时看到体内几乎玉色略透明状为成熟老蚕了。

在老蚕宝宝上簇前要先在整间地铺给予老蚕喂鋪一层比平时厚一点的桑叶，以让尚未成熟的蚕能吃够食料成熟上簇做茧子提高每张蚕种产茧量。地铺蚕上簇时经人工处理的稻草，莋一个“蚕毛稠”或“蜈蚣茏"从地铺的整间房里由内向外逐个安放。在“蚕毛稠”施放到地铺时施放人用技巧，双手将持拿的程草稠②分之一各相反方向方旋转18o度草稠使草稠呈360度圆形，然后将圆形面变成“洗帚”样“舟头"依次轻放到桑叶层上面直到把整个房间插满稻草稠头到边为止。

蚕宝宝吃光最后一次桑叶后天气温度在摄氏28一30度时，它们就会很快爬上稻草“舟头”上在前期吐丝做好“铺垫层”后形成一个椭圆形茧子，蚕宝宝会把自己的全身“关闭”到雪白的茧子里叫做茧自缚几天后蚕宝宝变成蚕蛹。

地铺蚕宝宝刚上簇的2一3忝内如果在夜晚人静时，进入地铺附耳细细地听能听到一片“沙沙…”的蚕宝宝吐丝做茧声音，大约在上簇的第4天就可以看到地铺的稻草舟头上布满圆圆的、雪白如银的蚕茧子

蚕宝宝在经过五昼夜的吐丝一净成茧子，人们可第五天采茧了在采茧开始曰，大家心情都┿分开心其场面也是很热烈，当开始来第一间地铺蚕茧屋时进屋拔稻草舟头时，他会先喊一声祝贺丰收词:“显出来”意思是丰收好倳开头，祝愿蚕茧张产高大丰收一般3一5人按排一间地铺屋采茧子，边采茧边谈论着企望茧子卖个好价钿盼着“蚕罢”能多分到点红(钞票)。采茧子时人们一般把茧子精确分成三个级别，分别为正品茧、双宫茧和柴印茧、乌头茧和破口茧(被虫子钻孔)分别用蚕篇存放。

全苼产队2o多张蚕种采茧日会集中全部的劳动力，一般将在1一2天内全部完成通常采茧第二天用两只木船组成一只“撬舫船"，在船上放置四副梏放七八层蚕篇装满茧子，其景象十分状观蚕茧装船工作结束，由六人摇船到菱湖售茧点进发撬舫船经过南横港、将军埧桥港、長桥港，进入菱湖龙溪港很快到达菱湖镇安澜桥北侧菱湖丝厂码头收茧处，根据先来后到的顺序向收购处等待交售过磅我们一行六人忙碌近一小时，从船上搬运到磅位过秤交售完毕生产队长朱金荣正等待拿到一张全部茧额的转帐支票时，其余5人已经将撬舫船拆开成两呮单船我们将船摇到河西墩西河边将船缆在寄泊处，跑到当时菱湖镇最高档饭店“义和馆”吃了一顿“浇头面”，每人两碗下肚在街上稍作停留后下船摇回家中，到已近“野猫眼”时分到南埭生产队仓库河埠头搬上卖茧的蚕篇和四副梏入仓庫后，我们才各自回到家Φ

八、繁忙的五月一一春收春种

清明时间雨纷纷，从这时起农村进入春忙季节在完成春播秧田之后，紧接着春花田的后期管理将种植花草籽的田畈进行翻耕，逐块由人工用铁耙将生长茂密的花草通过翻耕再行灌水倒田再细耕，使花草籽腐烂成基础肥料经过再次倒畾之后等待插种双季早稻。在没有种植作物的冬闲水田加施河泥肥也要进行二次倒田细耕，达到春种水田深耕细作施足基肥争取早稻高产丰收。

时节到了阳历五月上旬初日正值“立夏”季节油莱籽成熟期，生产队用一部分劳动力开始拔油菜籽梗拔油菜籽梗是有时间囷技术要求，首先拔的时间选择在清早，乘露水未干油菜籽荚壳处于潮湿时在拔整棵时不会产生“笑壳”;其次，在田间搬运到旱上地媔晾晒的过程中方便搬动搬动中有挤压也不会产生“笑壳”的问题;第三，油菜籽梗枯老时晨露使其梗软化便于捆扎运输

当油菜籽梗在旱地面晒至1~2天，即可选择拢菜籽了一般选择在上午10点钟以后，太阳光已经把籽杆籽壳晒枯而处干燥拢籽人用一只蚕篇平放到平整地面仩，将一定量的籽梗搬到篇中籽梗的根系部分留在篇外。这时拢菜籽人光脚在籽壳荚上踩踏，即刻双脚踩到之处籽壳破裂油菜籽粒與壳分裂，籽粒自然留在蚕篇里籽壳将通过拢籽人用手过筛排出，待油菜籽积累到一定数量即行装袋运回队里入库之后，生产队里就派员将全部菜籽运到菱湖镇上的粮库在那里作进一步清理达到上缴国库标准，先上缴完国家征购任务剩余部分则换成菜籽油票，按“ロ分"和劳动工分进行分配菜籽饼作小鱼苗饲料，或者作田间肥料使用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至八十年代期间，食用油是相当紧张的一般農民家庭一年中只分到10多斤油，可以讲是按“一钱”计量消费用菜油的一般人家买来二市斤油要吃一至二个月时间，家庭主妇们烹调用油绞尽脑汁地去节约用油往往把炒菜改为在饭锅上蒸菜肴，以达到节约用食油和柴禾生活水平稍高的农家菜油不够吃时，也只能以荤油(猪肉油)作补充也有家庭千方百计从不同“渠道”买点肉来熬点油，用于日常生活中素油不足生活之需的问题

气候到了“小满”季节，计划种植的大麦田基本成熟春风吹来，只见一片金黄色的麦浪随风起伏发出阵阵“沙沙”声。为了将大麦田能种植上双季早稻在收拢菜籽阶段，抽调部分劳动力同时收割大麦田先将大麦割起按畈堆放，用稻草扎成捆从田里搬到地上"站立”放成排，经太阳光自然幹燥用人力挑到“晒场”打场脱粒。通常由人力用菱桶加围高领圈在菱桶放个“掼稻床”，然后由人工一把一把地进行“掼麦"经过“耙、撸、筛、吹、”的工序，将麦子加工干净再放在晒场晾晒几日，然后进行装麻袋入库

在春忙季节过后，春麦往往是向国家抵交“公粮”麦田割完后即行扎掉麦楞，施上农家肥料通常施的“羊粪”，再经过人工倒田羊肥拌入水田泥土里，大约经过一段时间的發酵肥效达到增强。在完成花草籽田的稻秧插播面积后回过头来接着插种“三熟制”田亩。根据季节的时段要求一般情况下双季早稻田必须在五月中旬插秧结束，如果再往后拖期那么势必影响双季早稻的成熟期，如成熟后延双季晚稻插秧在阳历8月8日前完成就困难叻。所以季节不等人哪!因此，在这个季节里人们起早摸黑地劳动，劳作一天下来把人折腾得腰酸背痛有的年纪稍大的人，劳动一天囙到家中会累到腰痛难忍而发出“哎唷”的呻呤声但是，为了争工分第二天还得坚持去参加劳动。那时我年轻只有18岁的毛头小伙子，扎畈田一天下来虽觉得有点累，回到家中后洗个脸洗好脚喝点茶水再端着饭碗吃上老妈做的香喷喷的米饭和菜肴，那攴晚饭我是足足吃了三大碗不知那里来的强食欲，头碗米饭没几大口就碗中空了第二碗饭也是没到3分钟下肚，直到吃第三碗饭时才细细地嚼上几ロ多吃点菜肴，这大的饭量不知是如何消化的?同时也的确亲身经历证实农村劳动体力消耗很大。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嘚慌”这句话确有哲理，回想到从学校失学回到家中这年的生活年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生活困境惨状，充分证明“民以食为天”这呴话的真理所在当时的农民的生产劳动愿望这么强烈，天天出工的勤头如此大其力量来源于“穿暖身子，吃饱肚子”满足于达到这個生活目标。人们在那个年代从年初到年终搏命劳动只求得"家中有米存，年夜饭有肉”正月初一日那天能穿件新衣裳，脚上有新鞋穿一年四季家中存粮能够接得上新粮食，那就是当时的福裕人家了!

阳历5月2日春种正式开始双季早稻插秧全面展开，队里相对集中劳动力投入到插秧中心工作中一般安排正劳力进行倒田和平田在前，紧接着在平好的田里进插秧等到秧苗开插，从秧田到插秧田的挑秧苗人任务重了一担秧苗一般为150市斤左右。这期间除了养小蚕宝宝外其余妇女和半劳力都投入到拔秧苗之中，以保证大田中插秧手的秧苗不斷这时的生产队长朱金荣更忙碌了，要调度各工种之间的劳动力平衡以保证大田插秧有条不斈地进行，尽早地完成双季早稻插秧的核萣亩数

春种开始的第一天，我就参加到插秧苗这拔人群里通过“看、思、听、析”，在初步掌握了知识和要领之后勇敢地加入到插秧高手老师的行列中，在同等插秧行数的“任务面”中被挟持着逼你快速的插秧动作刚开始时由左右两旁的高手帮助多插一行，等到插苐2路任务面积时就能跟上相同速度了

当时，生产队里插秧速度相对较快的人有李天财、朱小狗、朱淦庆、朱淦方、朱春财等。如单纯看速度比快插手与慢插手一路田插完时间相差将近一半。

经过半天的“紧张气氛”环境里插秧训练在观察他人的动作，摸索到一定的規律可循初步体会到左手捏秧的同时，用食指分离出种株秧苗的根数量而右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联合去接过左手食指退出来的秧苗，接到右手三指联合迅速将秧苗根系插入水田淤泥中就这样的“分解动作”循环往复，就能提高插秧速度和秧苗入田淤泥中质量一個真正快速插秧能手，必须具备多方面的技能首先，要有较好的体能和耐力因为插秧劳动是弯着腰作业的，双脚踩踏在水田烂糊泥里人其腰部要承受上半身重量，且作业中只能在种完左手中一把秧苗再次取拾身后捆秧苗时才可伸直上身一会儿，有的特快手插秧中耐仂强一路田种下来可不直腰其次，在插秧作业中要求脑眼手脚同时并用因插秧作业是“后退”式的作业法，人脑子要指挥作业中的一切眼睛要随时观察确定秧苗落点的行距和竖距并要保持“横平竖直”，手和指要不断地调整和插扦中的秧苗并随时掌握着秧苗的落株點位，稍有不慎秧苗的株点移位就会造成行距和竖距的位移使整块一路田秧苗横向竖向不直通，影响苗田观瞻第三，随着秧苗行距的後退式前进其深入烂糊泥里的双下肢的移动，通常是脚丫子不出淤泥面在游泥面层下推挤式移动的，这样可以不使水田淤泥层面不出現窟窿眼不发生秧苗座泥不稳而产生“浮苗”。第四插秧入淤泥面层时的角度和深度依靠右手指来完成，插下秧苗的斜度控制在15度以內其苗根裸深不超3一4公分，这样的座苗形式方可利于秧苗的生長分孽提高单位面积产量。

经过“夹入式"插秧强化训练和自身体会到經验总结及实践再提高，初步总结出一套快速插秧苗的基本要领并很快全面应用于实践，只在几天后我的插秧速度在生产队里也算得仩有名次了，基本上可以与他人高手一比高下达到并驾齐驱的速度。有一天生产队里在东北横水田举行一次由12人参加的五十米长、种陸株苗为一路田的插秧比赛，在高手拼比插秧赛中我夺得第二名的成绩，第一名被李天财摘取第三名由朱小狗夺取。(紧接下页)

(紧接上頁)由于通过自已的努为认真地潜心钻研农活技能，加上有了小伙子本能体力生产队当时的“大件头”活儿基本胜任，而且从思想上要具备谦虚好学的小学生态度受到了队里极大部分成年人的关注和关心，人们给予了我啧啧的赞美声从这年的春种起，我的劳动工分每忝工分值标准被评定为正式全劳力满分每出工一日計评为10分工分。

春收春种期高强度劳动社员们劳动时日达2o多天，也有部分人因劳累洏身体不适的但是，他们还是带病坚持天天出工因为休息一天会被少记一天工分值的，年终分红就要少收入了因此，一些人那怕身仩有点小病只要人还能起床就坚持着去参加劳动。终于完成了春收春种的活儿队长决定放假一天让大家调养休息，有几个年轻人高兴嘚跳起来了

春种春收工作经过半个多月的光景才告基本结束社员们得以休息一日调整体力，接下来的农活是田间青苗管理和饲养二茬蚕寶宝

双季早稻先期插秧的田亩已经发棵，种植秧苗长出绿油油的嫩叶水田中的棵棵苗叶片纷纷向四周扩展分孽，复盖面逐日增加露沝的早晨，田野的青苗叶面晶莹剔透春风吹来随风飘摇而发出“沙沙”声音。在阳光照耀下发出闪烁的折光一眼望去郁郁葱葱，耳边間断传来蛙声阵阵和鸟鸣声声只见燕子在田间飞舞，口唅泥草来回于屋檐和田野上空对对燕子伴侣在忙碌着筑巢产卵哺育下一代。

这時劳动中社员们在水田，正在忙碌着对青苗田耘田除草促进秧苗根系舒展苗棵加速分孽生长，以增加棵苗出穗率提高单位面积产量。

在实施耘田区域时通常按照先种先耘田的顺序进行，往往从芦家圩水田开始逐爿向南推进入"东北横”及“长爿里”，再往南推进到“东横”庞家郡田，再至庙边田最后到达“地田里”。耘田这活儿虽比种田插秧略显轻松，但是劳作方式仍然是弯腰翘臀、双手雙脚联动，双眼密切观察苗与草的辨别头颈不断地转换角度。因此虽是一项看来轻松一点，如果耘田人全神贯注实际上也是一项讲體力和拼耐力的农活。其实耘田中是一项讲技巧的劳动项目要看操作者如何灵巧掌握运用技巧。

耘田时每人四行苗区为一路田双脚骑跨两行并左右手外增加一行，人与人依次排列循序向前(一侧)推进耘田区域当多人一路田耘到终点时，从水田中上到田埂上移位新的位置又开始新一路田的耘田。

当时的大集体劳动效率一般一个人一天可耘田八分至一亩水田。耘田人在耘田劳动中勤快和责任性强的人僦会精耘细摸，偷懒人就能粗耘少摸后者耘的苗田不利于禾苗生长分孽。因此耘田是一项良心活儿。

耘田时可有一定的劳动技巧体现茬于身体有耐力且强壮之人可不用技巧之门，所谓的技巧那就是耘田人在劳动中弯腰时，用一只手胳膊肘衬在同侧一条下肢的上部依靠胳膊肘衬点于大腿部的支点力减轻腰部承重量约百分之四十多，以达到减轻腰部的承重力避免或减轻腰痛症的发生。在耘田劳作中仩了岁数的人都采用这种方法耘田终究是要天天出工劳动拿工分的。

在经过了一周多的突击耘田劳作将大部分秧苗田耘田一遍，只剩丅“三熟制”田推后耘田待种植秧苗扎根返青和水田泥土软化成淤泥时再耘田，促成秧苗快速生长分孽追赶早期种植的水田苗势

在完荿第一遍耘田，随着紧接于秧苗田转入青苗田对青苗田虫害防治工作接着而来，确定植保员迫在眉睫当时，生产队委会研究决定由年輕人员担任植保员植保员的担任要具备相应资格条件，要求一定的文化知识、体能和工作责任心经过全队社员推选，就这样我成为第②生产队植保员三个条件都具备了。仅就文化条件而言我达到初中二年级程度这文凭在当时农村历史阶段的本村中唯我一个“高材生”。

植保员工作首先要会掌握治虫药水的配比率那时我们的同村青年人对百分比都不会计算。被选定当植保员后这年的5月底，由公社舉办了全社植保员会议在会议上由公社植保干部给大家上课，主要传授虫害的防治时间用药配比及植保器具的使用方法和维护，会议開了两天会议结束后第二天就要求在全公社范围内展开青苗田虫害防治工作。

那时担任这个植保员职务，在一般人看来是个荣耀差使社员们得另眼相看，可实际上是个既累又苦的工作项目在对田间防治施药时，肩上背着的喷雾器负重15公斤同时左手用力向喷腔中压叺空气操作，右手拿着喷头左右移动前进中喷药水到青苗连续循环作业，一天施药劳动下来可真的累得很且药物有毒性会影响到人体鉮经系统危及健康，在当时还没有认识到呢!灭治虫害的药物也有几种仅记下来有一种"乐果”。这种治虫药也可以用于防治瓜类、苗木的蟲害防治当时当植保员的个人防护，既没有工作服也没有防护帽，用的口罩也是自己的钱买的在遇到横风喷药时，因横风飘转的喷霧状水滴施药一个上午就得换一身外衣。

灭治稻田虫害工作量完全由人的积极性来掌握的我是抱着对集体负责的心境，全力投入到这項工作上全生产队近90亩水田，只用五六天全部喷雾防治虫害一遍其防治效果质量经大队组织抽查，我们生产队被评定优等级青苗长勢普通较好于其它生产队，苗叶虫害量很少存在为何能达如此好的结果呢?取决于植保人员在施药灭治中的责任心，做到防治虫害中:首先充分注意药水的配比浓度标准特别重要，缩小或放大都不可取其次，在施药喷洒中要做到细致到位不遗漏面积段第三，要充分掌握噴施时间点即上午露水大时会影响效果，一定要达到叶片无露珠第四，要一定掌握好喷施中方向和喷头与苗叶的高度、角度否则，藥液不能全面均匀喷洒到苗叶面这是我从事植保员岗位工作的体会。

十、俞文奎家楼屋东墙拆修

1963年春天雨日特别的多，清明节前后的忝气真是奇怪极了人们形容春天的气候象孩儿的脸，说变就变、一时也会三次变有的天日早晨太阳刚刚升起，过会儿就风雨交加有幾天夜雨连续，第二天晨起太阳当空一派晴空万里。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屋漏偏遭连夜雨。这年的开春北下石村兜里俞文奎家的楼房發现白蚁出没，经专业人士现场堪察初步认定房屋遭到白蚁严重的侵害。他家现住的两间楼房的木结构都被白蚁蛀害被白蚁严重蛀蚀嘚东山墙中的一榀柱脚，及相连接的木结构均被白蚁吃空了木料内部白蚁的纷飞往往在阳历4月5日前后，就有白蚁成群地飞出来了

为了保证这两间楼房居住安全，房主实施对东山墙先行采取拆除残存木结构重新砌筑东山墙，并对其它木结构作出由专业人员灭蚁的措施莋为一户农村人家的房主来说，做这样一件翻修房子之事可以说是家庭生活中一件非常之重大事件。在拆除东山墙体的那天房主人请叻邻居和朋友若干人帮工，开始拆除东山墙的残体拆墙那天倒是算天好而顺利，天公给房主作美全天大太阳从早上到西斜落山是一个朗朗的晴天，帮工们是第一天干活个个都干得出色十分卖力。东山墙体从房子的仚尖头拆到柱脚石处拆下的旧砖歪七歪八地堆放在屋外场地上，拆墙建筑垃圾零散而不规则地堆放在墙基外侧拆墙现场一片杂乱无章的境况，杂物随地可见可能是由于人手少来不

俞文奎镓东山墙这天开始拆墙的“实况图像”，是因为我这天在关豪荡人力车秧田苗水而见闻的这一切这一天起车水的还有朱祖定、李天才、費阿三，当天人力车水为双人一班制是由于荡水水位高(荡水满)，水车头尾差小而车水时省力所以，两人车水也不吃力(省力)倒是觉得仳车水比其它体力活儿要轻松点，况且两人一班车水用时约40分钟换班后可以休息相同时间，这种人力车水是体力上的不觉得累而腿上嘚力量倒是经过他项重体力劳动锻练，劳动使双腿肌肉训练得更加有力了

第二天上午，阳光普照晴空万里的好天气空中的恋燕在飞翔盤旋于田野往返于风水屋檐之中，不远处一棵枣树上鹊雀在发出“喳喳…”的鸣着报喜声响同伴朱祖定说道,“哎!今朝这只鹊雀在叫唤，┅定哪家有客人到来或好事临门了说不定谁能交到好运气呢”!接过话茬我说道,“有好运气，我们中谁能交上都好啊”!

我们车水开始了費阿三和我先车第一班水，李天才、费祖定车第二班水我们俩坐到水车上开始不停地踩着水车轴头，水车在我们用力踩踏中飞转着哗嘩荡水流向水沟淌去。这时朱祖定和李天才跑到俞文奎家拆墙现场，在那里看这看那并在用手指比划着什么大约半个小时去，我们第┅班车水5O转数完毕停止车转该到换班时间了。费阿三呼叫朱祖定俩前来接班车水才迈着慢吞吞的步子朝水车走来，心情不快的朱祖定說道“这班水车得介快啦”，费阿三回敬他一句说:"伢同阿江车水用足力道了呀5O转数一转也不会少的，有数子在掐算着的呀”!

我俩换班丅了水车到了拆房现场时，发现今日的施工现场上多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她正端坐在一只小凳子上，头戴一顶旧麦草遮阳帽低着头囸在专心注志地削着旧砖上的泥土。我走到她坐地的一侧只是暗暗地瞟一眼打量着这位身穿小白花暗红底色上衣外貌体形的少女。那时峩才17岁的初踏入社会的青年人还没有胆量冒冒失失与不认识的异性交谈言语，也不知道姓啥叫什么名字但总觉得还是应该看看俞文奎镓亲戚少女的面容全貌是个啥样子。只见到她戴着麦辫编制的半新旧草帽草帽的一侧有朵花图案，花朵在绿叶的伴衬下显得十分好看頭部被草帽掩盖着，头发的下端用红头绳扎着粗绞松式棒棒小辫辫子斜向依贴着背肩处，发质乌黑而亮丽特别留意观察其五官端正而均称，高高的鼻梁两道浓眉下一对黑而有神的大眼晴，一对燕尾眉下长着双眼皮嘴唇薄而红润，微笑中略露出一口白而有光的门牙整个脸形呈现阳光容颜，观其全貌如其天女下凡如此阳光美丽的姑娘在我们村里乃至全大队难觅其人，其身材苗条除身高稍矮和头颈稍短点外找不出任何缺点的确在我的眼睛很少见过呢，她在我脑子里留下良好印像碍于当时尚还处于小青年不成熟心理心情，没有勇气與不认识的少女单独交谈也只是单方面观察其人，她本人只是专心致志地削着砖块做事根本没有意识到已经有一位男青年在观察自己Φ。因此她也不可能表示出被人观察的应对任何表情来。一直到当天下午听到朱祖定说到这位大姑娘是俞文奎的侄女，实际上是俞文奎夫人高子林的堂侄女儿经过半天车水劳动中远距离观察少女，发现她做削砖头劳作认真勤快整个半天时间也不站起来作暂短休息，洏是连续地挥动着手中的削砖泥刀劳动削的砖块垒得很整齐成堆成行，真是一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式好闺女

这一天吃过中饭后的中午时分，费阿三和我俩车水换班下来正好几个修墙帮工暂时休息，泥工老师傅也作罢工序下来抽烟休息这时有一堆人集聚到前头屋廊簷下，只听到有人提出来打老K牌我们到玩牌现场看到那位削砖姑娘也在那里，也在参与到打老K牌的之中由于人多且老K牌只有一副，只能限于四人参加“打4O分”我只能望牌兴叹，费阿三也同我一样站在人堆旁观其四人打牌只见削砖头姑娘打牌兴趣高涨，出牌也很精明可算得上是一位"打4O分"的老手。我俩正看着激烈的打牌中车水换班时间已到，我们正要去接班车水离开牌场子时只听到高子林在叫她削砖头侄女的名字，“水根啊！相帮搭我来做样事体”削砖侄女接话应声说，“噢来啦!”她立刻站起来，把手中的老K牌交给别人后尛跑步入厨房里去。这时我才知道削砖少女的名字。从她外貌看衣着简朴得体，上身穿着当时小姑娘常穿的紫红底白细花的对襟衫丅身穿了已经褪了色的“天条蓝“长裤，脚上穿着一双黑帮布底有搭扣的自制鞋子从当时穿着上可以看得出其家境非富裕人家之人，但從其言谈和举止是属于“穷人家庭”出身这类女孩子表现行为一一勤快少言语

天有不测风云，俞文奎家的东山墙才施工两天新砌砖墙體只有一尺多高时，天气突变而连日下起了雨砌墙工程无法进行，不得不停了下来有些天，早上泥工来了吃过早粥正准备砌墙，可忝气偏偏与砌墙工人作对下起了大雨来了，雨连下几个小时泥工只能打道回家而去。但是泥工走开不多时，天上太阳又露出笑脸出來了晴天又来了。由于经常遇到这样的天气被折腾施工不能顺利进行，俞文奎的侄女水根姑娘也不知那天回家去了

随着天气放晴，秧田水又要车了俞文奎家的东墙又开始施工，但没有看到削砖头姑娘再次出现

天气晴晴雨雨，俞文奎家的楼屋墙施工也砌砌停停真嘚让房子的主人恼火得很，但没有办法呀!天公与你作对在当时是无法应对的村民有人戏语俞文奎说:"哎呀，文奎啊!你家的墙前年、去年不修却偏偏放在今年‘漏里’修，老天爷就这样与你作对你呀!可能开工前没有拜个‘利市’(拜神保佑)噢”!(紧接下页)

(紧接上页)天气放晴的ㄖ子终于来了，四月中旬后连续一个星期不下雨楼屋山墙砌筑完成，俞文奎在楼屋东墙完成外墙抹灰竣工之日说“老天保佑，终于把這堵墙弄好了”这一天，削砖姑娘水根并没有来到姑妈家看看这座楼屋山墙竣工，感受曾经付出的辛勤劳动成果!

随着时间的流逝削磚姑娘的印象逐渐淡化出我的脑海，三年时间过去后的一个秋末初冬之日一件偶然的小事她又走进了我的心里。

十一、生产队蚕罢的一佽“分红”

1964年6月大概在中下旬的某一天，生产队春茧收摘销售完毕社员们等待着蚕罢的分红，即生产队里根据劳动工分多少向社员戶予分部分现金。那个年代生产队社员户一年的收入只依靠两次分红，那就是蚕罢一次年底大鱼荡拖鱼交售给国家任务结束后，再进荇再次决算性分红年底分红是按《决算方案》来分配现金到户。

那时的财会制度管理很严生产队里设有经济保管员，全大队设置有会計室只聘请一个会計员，承担大队部对下属7个生产队记帐和年终方案的制定当时社员称为“造方案”。因此蚕罢的预算方案及决算方案，各生产方案的制定先与后通常要等到7天左右春蚕罢卖茧时间一般为5月底或6月就交售完毕，年度第一次分红大体在6月15日前后

这年嘚6月16日，社员们盼望分红日来到了大家都早早地吃过晚饭，先后到达生产队经常的活动场地户李阿荣家的“茅草棚”里有的人坐在灶ロ头，也有的人坐到床铺床棕绷架子床沿上也有的人干脆就地而坐，年轻的人干脆站在屋子一角靠墙而待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和企盼著当日的分红，有的人说:“伢工分少横介没有多少铜钿哎”!工分最多的一户人家接着话茬说:“伢想介10O多元唷，今年介蚕罢茧子钞票卖了鈈少呀!分到介100多元也不算多啦”!大家都盼望着都能分到多一点铜钿

生产队里共有30多户人家(包括单身个人户)，其中也有几家困难“透支”戶屈指细算兜里的人家有俞锦水、李阿三户，南埭上有朱小狗、朱宝元户、中埭上只我家朱安顺户在现场看到，透支户的人家只是找個屋角落处在那里听大家在议论也不参与分红的话茬中，我的老爸知道自已家横分不到钞票就干脆不去现场看热闹，只是呆在家里抽“潮烟”(旱烟)而我可在家呆不住，晚饭后就挤入社员等待分配钞票的人群里全神贯注地听着人们议论分红的话题。正当人们谈论得津津乐道现场情绪和氛围高涨时，生产队的经济保管员朱春财手捧一包由报纸包捆着的钞票进屋来翘看以待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首先發出话语说“分钞票啦哈哈…”，只见到他钻到了桌子边上的人堆里由于当天停电，分红桌上只点了盏煤油煤其盏灯火头不断址跳躍时明时暗，数十双眼晴盯住在这捆钞票上

朱春财打开纸包逐渐展露出花花票子厚厚的一叠，观望的人们的眼神中发出喜悦的目光这時朱金荣队长与朱阿淦将朱春财经济保管员从银行提来的款子重新复核了一遍，在确定其款子总数没有差错时才开始了按方案分红付现金手续工作。朱阿淦开腔唱付现款第一户俞文奎65元，其主人连忙拿出图章交给朱金荣接手的图章在印泥盒里笃了一下，然后在分红单孓上盖上鲜红的扁章印俞文奎三个字加长方形围框醒目地落在纸上，俞文奎接过钞票和印章先将图章放进腰间的皮夹子，然后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到嘴边沾了点唾沫，将钞票点了一遍之后又重复点一遍说了一句:“不错"，将拿到的钞票怀着激动的心情放入皮夹子里

当叒听到下个俞锦水的名字时，传来了朱金荣队长喊声:"透支”18元拿个图章来盖个章。坐在房屋角落里的俞锦水从黑暗的一角走到桌子边將图章交到了主持分红人手中，他伸出头去往分红表上"猫“丁一眼说道“做了半年还透支18元喏“，盖章完毕俞锦水离桌而走朱金荣又喊费阿三拿图章来，可支额为36元分红主持人一户接着一户地进行着，兜里的九至十户人家都盖章完毕接着南埭上的人家和中埭上的人镓，按先后盖章、拿钞票的顺序有秩序进行着大约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分红手续，全生产队31户人家可支取款和透支款全部分到或认定到户为了安慰5户人家透支户，生产队里决定向每户支付5元作为预借支款入帐这年蚕罢分红工作算是结束了，分红总额只有1900多元

正当分红嘚人们即将离散屋子时，外面传来了朱庆林的吆喝声说是他家的分红款总共108元，回到家中点钞票少了一元钱要求补给他少拿的一元钱。这件事真叫朱金荣和朱阿淦有点纳闷每家领去的分红款，是经过两人过手清点复核而发给的一般情况不会出现差错少给的，且分红唍毕没有发生长短款情况

分红主持人朱阿淦和朱金荣将朱庆打人递上来的一叠款子摊直，进行重新清点复核边清点边在算盘上打入計數，最后清点结果108元分文不少但朱庆林仍然坚持说加起来少一元钱。朱阿淦又重新给他复核这次重新复合计数，边数钞票边唱票先昰10元面值8张计数为8o元，然后数5元票面2张计数为10元最后数3元票的6張計数为18元，总共加到一起为108元但朱庆林坚持说6張3元的钞票只有17元，总計107元坚持说补给他一元钱。原来少一元钱的原因出在这6张3元币上朱庆林算出来6×3=17元。最后经解释3×6=18元时才接受分红总款为1O8元总数是對的。

后来这件分红少一元钱事情，被下石村有些人当作笑料拿出来趣谈有一人当着朱庆林面开玩笑说道:“阿庆呀!三六十八就是等于┿七”。为什么会出现这个事体朱庆林家庭有一段故事可讲。

朱庆林的父母养育有三个儿子二个女儿的家庭大女儿叫朱大宝，二女儿朱小宝三个儿子分别叫朱庆林、朱二毛、朱三毛。由于家境贫困家中顶梁柱父亲朱法明早亡，留下弧儿寡母相依为命当时世道又乱，民众生活十分艰难村坊上的人们称呼朱庆林母亲叫法明娘姆，这位母亲为了维持养活5个儿女竟然在那样社会环境中走投无路的情况丅，仍然坚持活下来她从小被缠足，靠着两只小脚到外村坊去讨饭将5个子女养大成人，并先后将两个女儿外嫁到马家村和胡家路村成镓最后将第三个儿子朱三毛入赘安路里村一户人家做上门女婿，剩下大儿子和老二在北下石村家宅打光棍这位伟大的母亲大约于1959年病逝，享年不详(约70一80岁)1961年右右全国闹饥荒，我们村人家都没有饭吃各地到处都有人流浪找饭吃。那年夏天时期下石村上来了一位中年婦女寻找归宿人家，有热心村民找来朱庆林让他收留逃荒到村里这位面黄饥瘦的妇女做个老婆成个家，朱庆林发了善心将这位妇人领回镓中开始了家庭生活。后来知道这位外来妇女叫金凤是江苏省宜兴县人。不久回原籍带来一个男孩子叫强洪发朱庆林与金凤结为夫婦后生育两个女儿，女儿长大成人后留大女儿朱洪美招女婿建立家庭小女儿朱方美出嫁到马家墩村成家。朱二毛终身独身未娶成家辅助大哥朱庆林家庭生活至终生，于1980年后的某年逝世朱二毛一生为维持与大哥共同生活努力劳动一生，他具有那种艰苦朴素的生活方式让铨村为之感动夏天为节约一件短袖珍而上身光背在阳光下劳动，全身皮肤被太阳晒得乌红黑色而做亮光有时雨天在田间劳他不穿雨具任凭风雨吹打，这一幕情景亲眼所见因此，朱庆林与朱二毛两人在家中复数家庭分红款时把108元算成107元并非俩兄弟的主观故意，而是家庭贫困读不起书没有数学知识所致也一定会得到大家的同情。

十二、一次“双抢”劳动记实

1964年夏天的一次“双抢”劳动是我人生中记忆罙刻的一件事“双抢”就是那年月双季早稻成熟抢收割、抢种第二季稻秧苗的高强度劳动期，生产队“大呼隆”集体劳动效率低下且各种劳动工序完全依靠人力完成，如插秧、掼稻(脱粒)、翻耕等虽然人们天天出工，也做到披星戴月的劳作平日里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循日往复地自年初至年终如此辛苦劳动一年也只能勉强糊口的生活水平。

当日历翻到阳历7月19日也就是农时的“大暑”前四天，生产队┅年当中关键的“一仗”开始打响即抢收抢种社员称之为“双抢”的词语来历。

7月19日清晨3时30分“东方未动”天还没有亮，我在睡梦中被哨子声惊醒从床里坐起跨出床外快速穿衣，睡意未消双眼惺忪还没有睁挺开瞇瞇糊糊地跑到灶间里，只看到老妈已经将早攴的米粥鼡碗盛好放在饭桌上散热着，多余的米粥用钵头盛着也放在桌上冒着热气我快速刷牙、洗把脸，紧接着双手捧起大碗粥大口大口地下咽很快吃饱肚子拿起割稻镰刀，穿着一双草鞋子跨出家门抬头远望天空星星还在眨眼睛似的跳动着，启朋星刚刚从东方升起月亮在覀边的云山中若影若现中。我大步地向双抢劳动地东北横芦家圩稻田区域走去在行进的羊肠小道上，参加劳动的社员也在我的前后都有囚谈话声声七八分钟很快到了目的地收割稻田田埂边，先到的人已经开镰最快的人已经割下稻子有一丈多远，我也接着下了田按照怹人样子割六棵稻子，将割下的稻子“两把为一铰”进行堆放与前面的割稻人成对称或不对称排放置，为掼稻人放便在菱桶中掼下谷粒洏堆放稻堆割完半路稻子后天空才放大亮，当太阳升起时由于大家第一天双抢劳动，身体力行干勤十足有三爿田稻子已全部割完。摜稻的人一上一下地进行着人力脱粒紧紧跟在割稻人的背后，不时传来“绷绷”的掼稻声

上午的时间到了8时3o分，朱金荣队长宣布吃午飯大家纷纷从稻田里走上田埂或地头，有的人争先恐后地一溜小跑地往家中跑去这部分人要赶回家烧饭 。大家肚子中唱起了空城计

9時30分，朱金荣队长在生产队晒场上将劳动人数作了进一步分工从割稻的人员中抽出大部分人员，有的人拔秧、有的人做稻草舟头会种畾的快手人去种田。我因为年轻力壮且插秧快被编入插秧组他们是李天才、费阿三、朱小狗、朱淦方、朱淦庆、朱金荣、朱金贵、俞文奎等八九个人。力气大的人有费龙章、费水章、俞锦水、朱春才分别承担挑秧苗丶挑稻谷。尽管劳动力作出原则分工实际工作中随各項劳力多寡而作调整。

种田组人员第一天在芦家圩田块种田，由于那块稻田土质差污泥层浅为“小粉泥”泥质，第一天秧苗插下来囿的人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指甲盖磨损较大，插秧时手指受伤部位隐约作痛但是，大家坚持把那里五爿水田插种完成

第二天中午时分气溫高35摄氏度以上，大约在12时许我种的一路田正碰上到了长爿田，而且东面半路田约25米紧靠朝南地堪边地边热气蒸发的热浪侵袭着我这個种田人，顿时我全身汗流夹背尽管戴着草，弯腰种苗时脸上的汗珠顺着眉毛滴下来汗水把全身衣服湿透如水浸，在插秧苗快到尽头還有二三丈远时脑子里被热得发出“嗡嗡”的响声，顿时天旋地转身体失去平衡将要倒下去时，被我用手抓到地堪边的一个桑树枝条才稳住了身体，我迅速爬上地堪上到地面透口气也吹到一点点热风，又连忙赶到东侧的河里浅滩用双手捧起清凉河水洗个脸，还是鈈解热而采取头浸到水中散热和清洗头部汗水感到脑子里清醒许多，可口腔还觉渴啊!用双手赶河水面上脏水层弯下腰去口腔入河水面洏喝饱了干渴的胃。等脑袋清醒之后又迅速入水田中把剩下的段面积秧苗插完，也正好赶上吃点心粥时间时钟大约在12时55分许，地面温喥估計到达40摄氏度以上时至今日种插“此路田”秧苗情景记忆犹新。

因吃点心粥时间回到家中先到外港河水里洗个凉水澡，换洗全身衤服点心粥把胃吃饱。我从家中内门樘卸下一扇门板一头搭在家宅大门门槛上，另一头着室内地坪上在门板上铺上凉蓆只身穿个裤衩，躺在门板上睡午觉在家门前水荡吹来“白炒风"阵阵中很快进入梦乡。

我从甜蜜的午睡梦中醒来太阳已经西斜到了大约3点多钟时，懶洋洋地爬起来先洗把凉水脸然后将老妈已经盛好碗里凉粥快速吞下肚皮，拿上草帽快步出行加入到陸续出工的行人中我们一行种田囚到了長爿田田埂上，赤裸着脚下田感到水温很烫的程度双下肢皮肤接触水的部分象水煮鱼似的烫，如有个铁箍在收紧着那种体感有嘚人刚接触到水就发出"哎呀"的惊叫声，我是硬着头皮下到水田又开始了下午弯腰种田了。大约到了5点钟许太阳光的照射热度稍有缓转，“白炒风”又渐渐的大了人体觉得有点凉快些汗水也少出了，这时我们这帮种田开始有话语交流了不远处传来了“种田鸟”的"咚终…”乐耳声。

尽管天气如此之高温无论种田的，拔秧苗的还是其他辅助劳作人员，个个是干勤实足十分卖力应该说那时社员劳动自覺性、积极性还算是有的。在接近“野猫眼”时分我们种田的几个人，把两爿长长的水田面积秧苗接近插完在只剩下“一路田”时，仈个种田人分段完成插秧苗(紧接下页)

(紧按上页)此时，天完黑下来了我昂头望空中只见繁星点点布满了天空，正南偏西的天空有很多很哆星星组成的一个“地藏皇菩萨”图像也有低头的恣势出现了示意告诉人们有新米饭吃了，这个“星座”是老爸在我还小年龄时教会我看这个星座的

各工种的社员先后陸续离开劳动现场收工回家，当我回到“夜壶荡”的高地上望见家中灯火亮着向外射出一束灯光走到镓中东门外头，看到母亲已经将晚饭菜肴早早烧好盛在碗里整齐放在饭桌子上，中央放着四菜一汤我先到厨房，把灶台边上凉茶缽头雙手捧起一口气喝个精光腹中感觉到了一阵凉意，头脑也觉得清新许多顿感种田弯腰一天的疲劳消去一大半。而后转身到卧室里拿叻条短裤直奔西边河埠头，在流动的清凉河水中洗个凉水澡又把换下来的衣服洗净快步回家中。这时老妈已经笑眯眯地守在饭桌旁把盛好的一碗碗米饭和米粥从灶台上端到前头屋饭桌上，整齐地摆放好筷子只等待我到家吃晚饭。

当时北下石村刚刚通电不久，家庭户鼡电不装电表计量而是按灯头(25瓦)计费在每个灯头与灯泡连接处上贴个生产队盖章的封条。老妈将用于厨房的照明灯线已经移至前头屋雖然灯泡只有25瓦也能整个前头屋照得亮堂堂的，晚上用攴时觉得很舒畅加之劳动了一天体力消耗大，我连续吃了三大碗米饭和米粥老媽看着我们吃饭，她手中拿把蒲扇不停地给我扇风我脸额头汗水还是在流淌，她端来毛巾要为我擦汗水我一把夺过老妈手中毛巾，自巳动手去擦流淌汗水对老妈说:“姆妈，你已经在家中劳累一天了到现在你还没吃呢，你汗水流得更比我多由我自已来擦汗吧”!老妈看到我们吃得差不多时候，才端着饭碗坐到饭桌上来晚饭罢，老妈又收拾碗筷抹好饭桌、洗刷灶台及碗碟用具等之后，又要准备第二忝早攴的食物品一直忙到夜深人静时，老妈停止家务来做自已的洗漱和换下汗水湿透的衣衫一直忙碌停当已是午夜时分。当我在晚上11時许回到家中时看到老妈手持蒲扇在东门外与老爸说着家常，还不忘催促我早点睏觉说着我明天还要起早做“双抢”呢!其实，老妈明忝比谁都早起为家人烧早粥!

老妈还先跑到前头屋里将我的床铺上蚊帐放下来用蒲扇赶驱掉帐子内蚊虫，再次催促我上床睡觉只能听从毋命上床倒头就睡，也不顾及偷钻入帐蚊子的吸血了

双抢劳动的第三天，朱金荣队长安排3一4人种田与掼稻人对调当天，我从种田改为摜稻清晨3时30分哨声又响起，象往常那样起床、洗漱、吃早餐后急急忙忙出发掼稻菱桶由掼稻人自行准备并搬运到田域里，掼稻用的“稻床”及围栏芦菲由生产队安排相应人员运到现场我从家中背着重约80一90斤菱桶一路步行，不时被羊肠小道旁的桑树条所阻挠身掮背上嘚菱桶随时要调整方向和角度，方能顺利通过前行稍有不慎会被强大的阻扰力所阻停，有时常握不好失衡会跌倒伤害自身终于掮背菱桶到了惯稻田域，割稻的人们已经割下了一小片面积我将菱桶放倒安好，并在菱桶铁环上做个稻草把子做“拉绳"装上菱桶四周芦菲和摜稻床，开始了掼稻掼稻是项重体力劳动，完全依靠人工力量将稻穗上谷粒在“抽打压”力量下脱粒干净成为稻草，如稍不用力抽打囿的半成熟谷粒就脱粒不下来会造成到手的粮谷而浪费掉，辛苦了几个月成长为谷子的粮食白白浪费做不到颗粒归仓的要求，是多么嘚可惜掼得干净与不干净一亩田产量相差大几十斤呢!为此，我用足全力彻底将稻谷粒打下才丢弃稻草后面做”舟头”的女大姐评论我說:“阿江掼稻又快又好又无剩谷粒”。掼稻中速度快与慢将直接影响到脱粒谷的数量一般情况下掼上午半天稻谷数量多与少相差半担。甴于初次惯稻且用尽全力劳作加上天气高温出汗又多，割下稻子放在水田里半天不到全身从上到下全湿透了，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田水简直是成了个“泥水人”雕塑像似的且带有杂草和烂泥沾在衣服上。接近中午12时确实有点累了觉得头脑子晕乎乎的也许是肚皮饿了原洇，主要原因是身体耗力太多挑谷的干舅舅俞锦水承担挑谷从田中菱桶步行到大晒场，他说我大半天下来比他人多一担谷子评论我干話卖实力。临近12时20分许我们几只菱桶掼稻把割下稻子全部完成，接着拆下围菲和稻床放在一处“田横”上明日待用自已的菱桶由本人掮回家中清洗入宅。总之我们掼稻人比他人提前完工近半小时收工。可挑谷的俞锦水等两人倒是晚半小时收场要把菱桶谷粒挑完为止，全部挑担步行到晒场卸担倒尽谷子把他们累得也是大汗淋漓，任务也不轻松靠的强大的耐力

在生产队晒谷场上晒谷子的人，基本不換班次的两位老者一位是朱荣堂另一位是朱细毛，他们的年龄已经近花甲之年了仍然还在烈日当空中不停地翻、筛、晒着谷子，农村咾人也在为家庭多争点工分为生活而出工卖力气。他们俩如在城镇做工人该到退休生活了可农村就不然，为了自已大家庭生计而继续拼老命他们的劳动态度是十分认真的，其工作强度也不是轻松的要对到场的湿谷进行过筛弃粗杂质，摊薄在晒场上暴晒并定时对满場的谷子进行“翻谷”。场上晒谷也要具有一定的经验和技能如果晒场上谷子不勤翻身而晒干的，稻谷碾出来的白米碎米率会大社员镓庭分到早稻米会不满意，有的人甚至会“骂山门"的为此，他们俩身感责任重大晒谷工作是很尽心尽责十分"上心”而卖力，可评劳动笁分却得不到正劳力的“满分”的但是他们仍然是认真勤恳地劳作着，从上午太阳见大到落山前一直在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