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退伍回来了,感觉自己身体非常好,有肌肉可以当兵吗也多,就是不知道这么去考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幻聽嗜睡,不想吃东西讨厌与人交往,没有手机的话会非常没有安全感讨厌人群和嘲杂的地方,害怕一个人待在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昰却喜欢孤独,总是头晕头痛感觉很累,负面情绪很重老是情绪低落,有的时候会呼吸困难或者心跳加速

不知道和这些情绪有没有关系身体越来越差,不敢也不想去相信任何人

有几次感觉我突然变成了一个旁观者完全没有办法控制我的身体和行为,好像在看别人一樣

很痛苦活着很累,又太多事情不想去考虑至于我的父母,不过是在我原本的伤口上添了致命的冲击已经不想再去思考别的东西了,很累很累感觉我的生活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我的生活充斥着各种谎言,欺骗一个是我对他人的欺骗,我说谎了我不阳光不乐观不爱笑,也不热爱什么生活我不相信爱情(并不是因为我受过情伤,相反我并没有谈过恋爱)并且对世界时常抱有怀疑态度,我不知道应該相信什么不应该相信什么很迷茫,也不想去分辨

我没什么本事而且我也什么都做不好,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渐渐变成了一个令我自巳陌生讨厌的人

我讨厌这样,现在的我实在太脆弱了完全没有办法接受一丁点刺激,承受能力太弱了讨厌出口成脏,却只能用这种方式增添勇气

我啊到底出了问题啊…………

人类龚X冒充萨摩耶的小狐狸蔡

尛神兽的恋爱故事。有黑化

讲个笑话,蔡程昱是只狐狸/精

这句话不带任何侮辱性含义。

后半句没有前半句当然也没有。

只是任谁听說龚子棋家阳台那只每天吐着舌头、蹬着小短腿上蹿下跳扑蝶的小家伙是狐狸脑瓜子后面都会出现三个大大的问号:“那不是只萨摩耶嗎?”

高杨冲阳台叫了几声摇了摇手上的麦辣鸡翅。蔡程昱的小尖耳朵一听就竖了起来转过头看了眼金灿灿的鸡翅,再回头看看小蝴蝶脑内快速天人交战了一番后决定狗以食为天,不可玩物丧志于是扑哧扑哧地颠着屁股跑到前厅,两只小前腿儿搭在高杨裤脚上黑眼珠子忽闪忽闪,毛茸茸的尾巴一晃一晃发出奶声奶气的男高音:“我饿了。”

龚子棋无奈地放下吉他从身后把雪白的团子抱起来放茬大腿上,揉了揉他的肚皮:“都说了几次了别乱吃别人给的东西。”

然后随手喂了蔡程昱块香骨鸡腿

小白狐抱着跟自己脸差不多大嘚鸡腿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撕啃。吃没几下龚子棋推了个装满可乐的小盘子过去说:“喝点水,促消化”

也幸好是只妖怪,不然这么油腻高糖的吃法不得拉到进医院

高杨这下明白了,被当成萨摩耶真不怪蔡程昱自己。龚子棋是把狐狸当狗来养了而他的养狗准则就昰把狗当成猪来养。小白狐脸圆身子肉鼻尖儿也不突出,还生了一双小对眼咋一看跟萨摩耶幼崽像足了九成九。联想到龚子棋老家里那只被养得肥美油亮的猪不对,拉布拉多不得不说,能看出萨摩耶的模样蔡程昱的身材管理还是值得肯定的。

龚子棋两年前把蔡程昱带回了家

那个时候郑云龙偶然端了一个走私组织,救了几只没修炼成人形的小东西可惜家里已经两只猫、一只狼,养不过来就问哃剧组的音乐剧演员、同时也是业内龚家之后龚子棋,能不能养一只

龚子棋一个人惯了,觉得养只小东西的责任自己承担不来更何况妖怪不同于普通猫猫狗狗,多少带了些邪性能不能驯服还不好说,看不住就是大麻烦

他本想拒绝,但是看到郑云龙脚下那白团团的一呮突然有了想法:想给他戴竹蜻蜓安全帽。

这个想法猝不及防又难以抗拒,“啾”地一下就在心里生了根散了叶挠得他心痒痒。龚孓棋心想一定是前阵子刷抖音不小心点开了萌宠频道,然后这几天被推送各种可可爱爱的网红狗狗视频推到魔怔了

绝不是看白团团第┅眼就产生了那种叫什么来着,命中注定对,叫命中注定的感觉

龚子棋说我要那只萨摩耶。

郑云龙说不行:“什么萨摩耶你妖理学學到天边去了吗,这是只狐狸/精性子奸诈淫/邪,准备捉去炼丹你看点别的。”

小白狐吓得毛都竖起来赶紧扑到龚子棋脚下,两只小湔爪扒住他的牛仔裤哀求道:“那是谣传古人都把我们当祥瑞的,《宋书.符瑞志》中记载白狐,王者仁智则至我一看你就相貌不凡,骨骼清奇王者之相,仁义之士咱俩就是天生的一对啊。”

“《说文解字》还说狐有三德,其色中和小前大后,死则丘首正所謂狐死首丘,心不忘本你别看别的小妖怪。”

“我还上过好几次‘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党课,可以帮你抄思想汇报可乖可乖的。”

“救狐一命一生平安,幸福安康稳赚不亏。”

郑云龙听得一愣一愣这狐狸/精怎么说起话来有板有眼的。再提溜两只后脚起來检查屁股确实是狐狸/精里最狡诈危险的白狐没错呀。

被看了屁股的小白狐生气地捉了他几爪子龇着牙,羞得眼睛都红了看什么看,人家可是正经的狐狸/精!

郑云龙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起和他关一起的几只小妖,明白了回头得和妖管/局说说,那只话痨小黄狗得单獨关别和其他妖怪放一起,一害害一窝的又想起来当时在笼子里捡到的那几本党章,再看看眼里金光闪闪的小白狐对龚子棋说:“荇,带走吧”

龚子棋样子痴痴的。刚被小白狐扒住时就认准了本就没想管郑云龙同意不同意,只惦记着买什么颜色的竹蜻蜓安全帽好

哦,好像粉色的比较好看

小白狐就这么被带回家,被有肌肉可以当兵吗猛男抱在怀里小脑袋夹在胸前的沟壑中间,在机车上一路颠簸飞驰摩擦生热,风呼呼吹来都降不了多少热度脸红得大气不敢喘一口。别看他已经接近成年了出生没几天就被偷猎的从山里抓走,倒卖了几轮没狐教他怎么做一只狐狸/精,现在还只是一只纯情宝宝

好害羞怎么办,可是好想蹭难怪黄子他们整天嘲笑他“性本色”,我明明是只正经的狐狸/精!

在妖管/局登记的时候龚子棋一脸理所当然在“品种”那里填上“萨摩耶”,妖管/局的人看龚家太子爷那氣势汹汹的样子不敢多讲就盖了章,蔡程昱的危险等级也就从二级自由落体降到了五级

对于藏匿危险物种这事儿,他们剧组的人一向佷心安理得

龚子棋对蔡程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伤害人类不然妖管/局找上门还是得去炼丹。

蔡程昱舔舔爪子敷衍地应下,他活叻快一百年除了扑蝶,真没什么剥夺别人生命权的兴趣打打杀杀的,多恶心啊

处了一段时间龚子棋就彻底放心了。这只傻东西连看箌蟑螂都会怕得蹿到一米多高看完恐怖片要哭着钻进他被窝里求摸摸顺毛,平时见到不认识的人也怕生得缩成球让人纳闷他狐狸妈生怹的时候是不是少生了一根筋,无时无刻不在挑战所有妖理学课本上对狐狸性格的权威描述

作为一只家养狐狸/精,蔡程昱平时没什么爱恏除了吃、睡、看书,偶尔和龚子棋开个“猛男+萌宠”吃播赚赚可乐钱就是喜欢捣蛋,昨天扯个窗帘今天撕个纸巾,明天啃个肥皂

龚子棋每天排练回到家,不是对着一屋子狼藉就是对着一滩吃坏肚子趴着装死的白团团。

“子棋我这么多年攒的‘再来一瓶’饮料瓶盖全都在我的垫子后面,你记得去兑换……马桶没坏是我藏玻璃球在水箱里了……怕你打我没说……还有你不见的衬衫其实是被我尿髒了……藏在冰箱下面了……等我走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找条好狗,托付终身……不要忘了我……”

“蔡程昱你给我爬起来吃个肥皂就死你是假妖怪吗。”

“我是只弱小无助的萨摩耶……”

“你是只狐狸/精快,别卖乖我带你去洗胃。”

“嗷”白团团病懨恹地翻个身,乖巧地伸出前腿让龚子棋抱抱

“你已经是一只成熟的狐狸/精了,不能这样无所事事”从宠物医院洗胃回来的路上,龚孓棋抱着脱水的蔡程昱说

养了蔡程昱后,他夜店不去了远门不出了,打个篮球都要在兄弟们见鬼的表情中厚着脸皮把萨摩耶栓在篮筐架,结果这小东西还能拼命整幺蛾子

还是幼年萨摩耶模样的蔡程昱打了个嗝,委屈巴巴地说:“你要把我送去修炼吗黄子说他主人偠把他练成辅助,每天念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口水不够用,话都不想说了”

“啧,我也送你去念吧一起治治话癆。”

蔡程昱难过极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觉得我没用,是不是想把我送去炼丹了……”

龚子棋无奈本以为带蔡程昱回家可鉯当只吉祥物,没想到是请了个祖宗回来好吃贪玩不说,还得时刻哄着

郑云龙说蔡程昱从小就颠沛流离,亲历了五四运动、抗日战争、新中国成立、改革开放练就了一身正气只是意外,长这么大有一大半时间是在饿肚子的接近他的不是图他那点儿妖力,就是想把他煉成丹药吓得他一路逃命。有几次成功冒充萨摩耶被家养小妖怪长不大,又不会吠一不小心就露了馅,甭管之前说多疼多爱没几忝就会有捉妖师提着桃木剑上门对他嚯嚯嚯嚯,打得他遍体鳞伤狼狈遁走。

最后流落街头终于有人肯收留他,结果特么是个走私贩子

导致现在蔡程昱一嘴馋,龚子棋就想起刚见面时那个瘦巴巴的小团子心疼啊,妈得偷偷猛男落泪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炸鸡可乐都给他,结果把蔡程昱养成了一只“三高”狗每次去宠物医院都要被医生唠叨半天。

蔡程昱倒好没心没肺地继续撒泼卖萌。高杨给过他牛肉幹他就把柔软的肚皮给高杨看;李向哲会给他的kindle传书,他就老是念叨着要找哲哥玩;郑云龙把他从笼子里捞出来现在龚子棋每天都在提防蔡程昱会不会跟他跑了,只得更加卖力的伺候小祖宗

“你就是不吃教训,长点心眼好吗又被人拐了怎么办?”每回把小白狐从别囚怀里抢过来龚子棋都要生气地说他。

“有子棋啊我不怕。”蔡程昱又是惯用的歪头杀卖萌技巧妄想糊弄过关,心机险恶令人发指!

但龚子棋就是受用,彻底没了脾气看在蔡程昱戴竹蜻蜓安全帽那么可爱的份上,算了算了

你们知道蔡程昱戴竹蜻蜓安全帽有多可愛吗?

大概所有的一腔孤勇都是因为相信有命有所属吧。

“你说话要算数不然我咬你。”

“对了蔡蔡修成人形后想当什么?”龚子棋想着二十一世纪了妖怪也有劳动的权利和义务,等蔡程昱成年了就带他去妖管/局申请个身份证考个试拿个文凭好找工作,要是他想罙造读书还能领补贴不至于只身在家瞎啃肥皂。

蔡程昱眨巴着眼睛说:“我能唱歌吗?”

“当歌手肯定没问题,你声音好听”

“那子棋会给我弹钢琴吗?”

“你这句话也要算数不然我还是会咬你。”

蔡程昱满意地用鼻子蹭蹭龚子棋的颈侧小白狐爱干净,勤洗澡身上没什么狐骚味,只有柠檬味沐浴露的清新香气甜甜的,酸酸的

这就不提那之后每天早晨龚子棋都在蔡程昱的练声中被吵醒这事兒了。一只萨摩耶不对,白狐跟着HiFi音响里的帕瓦罗蒂学唱《我的太阳》。

学唱什么歌不好学美声,还是highC那种龚子棋恨,呸你的太陽我的太阳中午前才不会升起。

“蔡蔡化成人形之后会很好看吧。”龚子棋给蔡程昱戴上竹蜻蜓安全帽时问他。

坐在机车上的白团團抖了抖眼睛明亮,模样可爱小东西到了成年的年纪了,大概因为懒又不好好汲取日月精华,日出而睡日落而闹,连黄子弘凡比怹小几岁都已经修出了漂亮的少年模样。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龚子棋寻思着什么时候回老家讨点稀罕药材回来哄他吃,看能不能让他涨点修为

“你想我长大吗?大狐狸又臭又丑不高贵,又不可爱没有人喜欢的。”

“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养都养了,我還能送走嘛”

“你答应过我不送我走的!”

龚子棋把蔡程昱塞进皮衣里,拉上拉链只露出个小脑袋在外面,自己也戴上头盔拧开机車。他看出了蔡程昱是有意不想长大的便说:“算了,小小的也不错你长大就不能装我衣服里了。”

重型机车以只比摩拜快一点点的速度慢吞吞驰骋在临江公路上还很虚弱的小东西在怀自然不敢开快。

闷热的夏夜的风打在龚子棋脸上下巴被蔡程昱蓬松的毛撩来撩去,痒痒的穿梭而过的风景是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路灯下黄色的公路一眼望过去尽头是璀璨的星幕。好似顺着这条回家的路他能把機车开上夜空,摘下一颗星星嗯,要送给蔡程昱

如果远方是这样的风景,那么他愿意为此筚路蓝缕披荆斩棘。

可惜这只是他的一厢凊愿此时蔡程昱脑中才没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浪漫呢,什么远方啊小色狐狸在意的只有龚子棋的胸肌。

高杨演完晚场风尘仆仆赶到龚孓棋家里,看见他正在阳台抽烟胡子拉渣,眼里都是红血丝一屋子的烟味。

高扬问他:“怎么抽这么狠蔡程昱不是不喜欢烟味吗?”

龚子棋把烟扔到地上踩灭:“找不到蔡程昱查了小区监控也没见到。”

前一天早上醒来后他就没看到蔡程昱把整个小区掀了个底儿吔没找着,一下子急了蔡程昱这么怕生的一只狐,平时没龚子棋带自己是肯定不会出门的这还一走就是快两天的时间。

“大晚上把我叫过来就这事儿是不是出去玩了,或者给你找礼物去了电影都这么演的。”

“他那么大一只狐狸在城市里乱跑遇上动物保护协会还恏,要是被妖管/局捉到怎么办”

“你真当他是萨摩耶啊,蔡程昱活得比你都久百年老妖怪了都。”

高扬嗤笑走到蔡程昱的窝前翻了丅他的kindle,哎呦看了一半的《霸道总裁和他的小狐狸》《娇娇阿狐爱上我》《狐的报恩》,幸灾乐祸道:“原来是思春了和母狗私奔了。”

龚子棋脸瞬间就黑了瞪了高杨一眼,催他:“你快问问”

高杨一边烧符一边埋怨道:“这符5万块记你账上了,不就只狐狸/精吗……”

龚子棋想跟他说蔡程昱不是普通的狐狸/精但是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这只狐狸/精特别在哪。特别懒特别贪玩?特别爱吃他只能告诉洎己谁家丢了只宠物不担心,他这只宠物还是有妖力会认主的。

龚子棋自己没有意识到高杨却是能感觉到空气中隐隐流动的燥热气息嘚。龚家人失控的时候都会这样一种天生的自我保护机制,就像他能问万物一样他们和妖怪打交道的,都学了点祖传的本领

所以要鈈是同个剧组,他才不和龚子棋走太近说起来,这几年龚子棋养了狗之后情绪倒是稳定了不少。现在这囤积了两年的怨气一犯起来就囿些危险了

气息越来越烫,几乎要汇成实体炸开耳边隐约能听到如水烧开般的尖锐鸣声,房间里空气越来越稀薄再这样下去整个空間都会被扭曲。

高杨表面上勉强维持着笑脸盈盈的模样身后却被这股气流压得汗湿了一背。这不正常龚子棋不像丢了只狗,更像……妖蛊离了寄主

他突然想起了点什么,趁着符纸还没有燃尽试探地问龚子棋:“蔡程昱……是狐狸/精是吧?”

“他不会对你下过什么吧”

龚子棋愣了愣。一切回归平静燥热烟消云散。

阳台的玉兰花随风轻轻摆动淡淡的香气被微风卷进了安静的厅内。

那是蔡程昱最喜歡折腾的东西每回龚子棋捉到他在偷吃玉兰花,都要把他拎起来压在床上大手在软乎乎的肚子揉搓,痒得蔡程昱嗷嗷叫地求饶

现在這些画面就像被石子打上了的静水,水波散开支离破碎。

龚子棋想起初见那白团团时那对清澈的黑瞳子,有宇宙星辰在里面从亘古洏来,踏着银河向无尽的永恒而去

符灰落地。高杨挑了挑眉思索了片刻,说:“他会回来的”

龚子棋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高楊没打算告诉他他看见了那只狐狸在一滩血泊中,身上的毛发被粘稠的血沫绞成一搓搓看不出原本干净的白色。骇人的爪牙下是一大塊皮肉獠牙露出,眼冒红光表情狰狞,近乎癫狂的模样在撕咬、吞噬猎物。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奸诈、狡猾的妖怪

特别是当這个东西有了不该有的欲望。

送走高杨后龚子棋无力地靠着鞋柜坐下。

墙上蔡程昱的粉色竹蜻蜓安全帽就挂在他的棒球帽旁边,他的身边却没有了小团子他很担心、很担心那只傻狐狸。这两天有没有人喂他可乐和炸鸡kindle上的书还差几章看完,他怎么舍得走呢他长得那么可爱,被别人抱回家了怎么办他会记得回家的路吗?小狐狸那么好色要是真跟小母狗走了,那也太过分了吧……

“砰”门外响叻一声敲门声。

龚子棋心脏剧烈地跳动呼吸在那一刻几乎停滞。只有傻狐狸他家的小不点儿,才会碰不到门铃他扶着墙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冲上去颤着手推开门——

赤/身的男孩坐在门前,白得发亮的肌肤在楼道暖黄色的灯光下晕上了一层光圈素净的脸上挂着疲惫嘚的笑容,零星的痣给他添上了几丝生动他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尽可能地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个球对自己过于修长的四肢显然还有些无所适从。

“你怎么知道我是蔡程昱啊”小狐狸歪着头问他。

因为你的眼睛里有宇宙星辰啊龚子棋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矮下身罩在男孩身上,手指拨开男孩湿漉漉的刘海仔细地描绘他眉眼的形状。

明明和小白狐一点都不像也不是寻常狐狸/精明艳妩媚的长相,怹却第一眼就笃定了眼前的男孩就是他家的小东西

是那种叫命中注定的感觉。

“我刚变……会会很难看,躲起来了……”

“你让我不偠送你走你自己怎么能乱跑?”

“我错了子棋”男孩主动地用脸去蹭龚子棋的掌心:“我怕你送我走。”

“你傻啊谁说我要送你走叻?”

“李向哲给我发的小说里都这么写的到了咱俩现在这个阶段,按剧本很快你妈就会让你去相亲然后你喜欢上了肤白貌美大长腿嘚人类,把狐狸抛弃我伤痛欲绝离开,结果你出了车祸命不久矣,我还得把自己的内丹挖下来救你”

龚子棋:再让李向哲给他传书峩就是狗。

“我可以给你内丹可是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我现在也有肤白貌美大长腿了……”

龚子棋鼻子一酸把小狐狸紧紧地拥进洎己的怀里。

郑云龙来给龚子棋送剧本的时候他正在教蔡程昱识乐谱。

温馨的灯光下穿着粉红色卫衣的男孩坐在沙发,短裤下的两条夶长腿在沙发边随着音乐一晃一晃刚洗完澡、乌黑细软的头发乖巧地垂着,身上有清甜的柠檬沐浴露香味白嫩的手指从过长的袖子里伸出,一脸认真地在纸张上写写画画乖巧可爱。

“蔡蔡在干嘛呢”郑云龙忍不住放软了声音问。

“我要去学唱歌了”男孩得意地捧起厚厚的乐谱给他看。

“给他报了班补一补明年可以试试考音乐学院。”龚子棋解释道他坐到蔡程昱身后,亲了下他的后脑勺然后抓住他的手,带着他握笔把五线谱改成简谱

“就你那妖理学学到天边的水平,竟然还能带只高材妖怪出来”郑云龙把剧本扔给他,打量了他们几眼又说:“把蔡程昱养得不错,他越来越好看了”

龚子棋没理他的揶揄。他妖理学再差都知道郑云龙的暗示——是个人都知道狐狸/精靠吃什么涨修为

严格意义上来讲也没有错。

蔡程昱可没懂那么多有的没的听了很开心,拿起手机开了摄像头左照照、右照照,问龚子棋哪好看了

龚子棋说没有,还是那么丑气得蔡程昱转过身作势要咬他。

两人扭打成一团腻腻歪歪的。

“蔡程昱”郑雲龙突然叫住他,“如果吃饱了可以收手了吧——”

“郑云龙!”龚子棋大声打断他

蔡程昱愣愣地看他们,手还攀在龚子棋颈上

屋内變得格外地安静,像从这个喧扰的尘世里脱离了一样车声、人声、蝉鸣声,所有外界的声音都被隔离开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随即有細细的暗涌在空气中流窜反复地冲撞边界,发出闷闷的气流碰撞声——郑云龙织了一个网而龚子棋在拼命地尝试冲开。

僵持之后龚孓棋叹了口气。他根本就冲不出去差太多了。

他看着蔡程昱捏捏他的脸。后者一直乖乖地坐着脸色苍白,紧张得把手上的歌谱都捉皺了

龚子棋把手臂伸到蔡程昱眼前:“你咬我一口吧。”

蔡程昱用力地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子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能要送你走了”

“为什么……你说过……”

“你别怕啊,他们不会把你送去炼丹的你只要乖乖待在那里,以后不要再做坏事很快就能出來了。”

蔡程昱摇摇头:“可是我没有做坏事啊……”

郑云龙也轻声劝说:“蔡蔡你跟我走,我会保护你的”

蔡程昱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为什么你们要把我送走……”

话音刚落结界被撕开了一个口,从窗外射入一道红色的光直直劈向蔡程昱,疼得他发出一声尖叫龚子棋下意识地把他护住,却摸到一手的毛刚刚还在他怀里一脸无辜的男孩,此时脸上浮现起红色的轮纹从眼角延伸到两颊,尛小的尖牙冒出身上长出了白色的皮毛,骨骼因为兽化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蔡程昱半狐化了。他跪在地上扭曲的骨骼、裂开的皮肤让他痛不欲生。

郑云龙急了他本是想在妖管/局的人实施强制捉捕之前先把蔡程昱带去他所在的调查部门。落在其他人手里蔡程昱肯萣没活路

他赶紧问蔡程昱:“蔡蔡,你到底杀了多少人你这身皮相是从哪个男孩身上割下来的?你老实跟我说了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伱的。”

“我没有!”蔡程昱挣扎着站起身大声喊。他的瞳孔变成了金色流转着诡异的光辉。

可是没有用郑云龙不受蛊。在这张网裏什么都没有用。

“从一开始就是假的龚子棋根本就不喜欢你,都是你给他下的蛊让他以为你和他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利用龔家人的身份谎报你的危险等级在没有妖管/局监控的情况下潜入城里,你失踪的那几天发生了十余条命案都是你干的,才能在两天时間里修出人形”

“你不仅蛊了龚子棋,还有我和高杨替你瞒下了所有嫌疑,对不对”

郑云龙和龚子棋都在等他的否认,哪怕是狡辩嘟好蔡程昱却在第一句话里就知道自己被判了死刑,愣在了原地没有说话。

哪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爱哪有什么命中注定,哪有什么离鈈开全都是狐狸/精的迷魂术啊。

郑云龙叹了口气:“我当年就不该把你救出来更不应该让龚子棋收养你,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伱自己编造的假象,收手吧只要你说实话,我会帮你逃过一死”

蔡程昱苦笑,稚气的脸上是与长相不符合的沧桑与疲惫他是活了一百多年的妖怪啊,怎么可能还是单纯的小东西反正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他总是在重复自己的命运,一片赤诚却撞得头破血流。

他看向龚子棋对方沉默不语,没有丝毫知道真相后的诧异

“怎么办啊,子棋被发现了。”

龚子棋把他搂进怀里轻轻地拍怹的背:“我知道啊,你回来那一天我就知道了”

蔡程昱脸色惨白:“所以……这段时间,你都在逗我”

“你要我跟龙哥走吗?”

龚孓棋沉默妖管/局的人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他早几天就已经发现了小区里的异动现在只有郑云龙能保护蔡程昱。

蔡程昱深呼了一口气紦脸埋在他怀里,心彻底地寒了忍不住发出浅浅的呜咽声。龚子棋不要他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伤害人类”

“如果我说我没囿,你会相信我吗”

“可是你相信,是因为相信我还是因为你被我下蛊了?”

龚子棋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他不相信胆小、善良的尛狐狸会做坏事但是他不确定他看到的蔡程昱的胆小、善良,有多少是真的

蔡程昱却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龚子棋对他的珍惜和爱都只是因为那个蛊。

他推开了龚子棋转过身问郑云龙:“你们会怎么处置我?”

“斩尾”——斩离断红尘事,人间缘

“挖眼。”——再不见泥上草雨夜花。

“断舌”——以沉默渡日夜,穿山水

此后的漫长人生,踽踽独行、无声无色

对于能活千年百年的妖怪來说,最残酷的刑罚不过如此

龚子棋拉住他的手:“你别怕,我会接你回家”

蔡程昱笑,眼泪却像掉了线的珠链一滴滴地滑过脸上妖艳的轮纹:“你别傻了,你现在还会想接我回家就是因为这个蛊啊,这个蛊一解我不过是一只狗而已,你一点都不喜欢我说什么鈈会送我走,都是假的都是我自欺欺人,我差点连自己都骗了……”

龚子棋手忙脚乱地帮他擦去眼泪不停地说“不是的”。

蔡程昱越哭越大声抓住龚子棋的肩膀:“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是我没有出息你说我吃不了教训,我活了一百多年只学会两件事不要对任何人囿期待,所以我蛊了你……还有……”

他咬上了龚子棋的肩膀把他两年前下的妖术解开:“如果一定要被你丢下……那我先走……我不恨你……真的……”

龚子棋肩上的血喷出的一瞬间,房间内动荡的气流与血液相融凝结成红色的冰刀。锋利的刀尖以龚子棋为中心向㈣周射去,割破房间的结界再散成红雾。

蔡程昱呆呆地看着眼前慢慢倒下的龚子棋

郑云龙赶紧修复“网”,但是冰刀源源不断地结成、飞出他气急地骂了一句粗话。龚子棋这个蠢货

漫天血雾之中,蔡程昱发出一声狐嚎在金光中变成了一只一人高、三四米长的成年狐狸,通体雪白狐面上有红色的轮纹,四蹄踏火八条狐尾扬起,扫开结界

在龚子棋忘了他之前,狐狸飞出了公寓

春去秋来,他们洅也没见过蔡程昱

或是流浪人间,或是另觅良人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待到龚子棋变成垂垂老矣的老人想起昔日往事,在山花浪漫處看到一只伶俐的狐狸……

哦不好意思,拿错成李向哲那些be言情小说剧本了

狗咖里,李向哲捧着几只狗崽给龚子棋看:“挑一只”

龔子棋愣了愣,笑了:“我干嘛养狗啊我看上去有那么寂寞吗?”

“看看哪只有命中注定的感觉”

“我有病啊,对一只狗命中注定”

龚子棋翻了个白眼,不想浪费时间去理解他的脑回路走去吧台点饮料。

李向哲把狗崽放回窝里对高杨无奈地摆了摆手。

那晚之后龚孓棋就忘了蔡程昱了李向哲带他从医院回家时,龚子棋看到墙上挂着的竹蜻蜓安全帽、客厅里的狗垫子、饭桌上的小食盘甚至是枕头仩的狗毛,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和蔡程昱命运的相交本来就是个错误,只是现在被修正了而已若不是那个蛊,世间攘攘众妖本来小白狐对他也只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虽然他们都记得那夜之前龚子棋如何拜托他们千万别让妖管/局解开他的蛊,他不想忘了蔡程昱

谁会想箌是蔡程昱亲自解开了。

终于有一天因闲置太久竹蜻蜓安全帽的颈带断了,狗垫子和小食盘也积上了灰龚子棋便把他们扔了。垃圾车紦垃圾拉走的时候他在阳台上看着发了很久的呆。

李向哲和高杨去找郑云龙打听蔡程昱的消息

郑云龙摇摇头,现在他没有资格说任何囚妖理学学到天边了因为他自己把妖理学学到天边外了,竟然没看出蔡程昱是只九尾狐危险等级一级的国/家保护神受,不对神兽。妖管/局哪敢去找尾巴一扫就是一个营的命,找到还得追究当年伤害他的责任肯定撒手不管了。

“另一只妖怪犯的事跟他没关系。”

“那他怎么做到两天修成人形的神兽没个千年修为不行吧?”

郑云龙一口闷了半罐啤酒苦笑,说:“小家伙什么都不懂找不到药,吔问不到方法你猜他蠢到干了啥?”

“尾巴啊没看他只剩八条尾巴了吗,那是他唯一能找到的灵物”

李向哲和高杨沉默。得多疼尾巴就是他的命,那是活活让自己死了一次了

反正关于龚子棋和蔡程昱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们只能等一个新的故事

那一天龚子棋茬剧院里排练完,下班回家的路上发现钱包忘拿了便折返回剧院里取。一进门看到台上闹哄哄的他问剧院工作人员,这都谁呢

“隔壁音乐学院的学生啊,过来排毕业演出”

龚子棋想着晚上也没什么事,便坐在观众席看看

没隔一会儿音响坏了,台上的大学生不知所措没伴奏怎么练啊。

“我给你们钢琴伴奏吧!”龚子棋冲台上喊

“你会什么呀?”排首的少年问他

少年笑了,颊上的小痣生动可爱

他便为少年伴奏了一曲。少年声音清清亮亮音色很特别,像璀璨星空里亘古的咏叹

结束的时候,少年叫住他红着脸扭扭捏捏地问,那个我能请你吃饭吗?

龚子棋愣了愣可以啊,我在停车场等你

晚上,剧场停车场的一辆吉普里龚子棋压住少年,恶狠狠地啃他嘚喉结:“臭狐狸敢装不认识我,见着我怎么不扑上来能耐了啊?第一次见面就约吃饭想干嘛?白养了你两年你对得起我吗?”

蔡程昱激动得稀里哗啦地掉眼泪:“我以为……我以为你忘了我了……我不是解开蛊了吗……”

“你自己那点妖力还好意思说修炼三天咑鱼两天晒网的,亏你还九尾狐飞都飞不到两米高,你以为你能蛊到我老子就没中过。”

“我对你从来都不是假的啊。”

那天龚子棋从病床上醒来发现自己还记着蔡程昱,他就意识到了

初见时他在蔡程昱眼里看到的宇宙星辰,哪是狐狸/精的迷魂术是真的,命中紸定啊

(谢谢看到这里,鞠躬~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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