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一锅麻将

1这些东西千万别和葡萄混着吃!这几点一定要注意2345678哪里的麻将是按一锅打的?_百度知道  1,  齐作家跳楼了。  早上给阳阳弄了早餐打发了上学,苏敏便拿着帕子把个九阳不绣钢烧水壶东擦西擦,擦得锃亮。齐作家跳楼这事儿,也是发生在她们吃了早餐提着袋垃圾顺便送孩子到楼下的时候发生的。当时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伴随着她丢垃圾袋的哧哧拉拉声,阳阳还问她妈妈这是啥声音?她还假装嗔怪地说这不是丢垃圾的声音嘛,还能是谁跳楼了咋的!然后就是她一连串的这孩子不关心读书只关心别的巴拉巴拉,一直啰嗦到阳阳翻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儿才收声。结果,还没等娘儿两个走出小区,警笛的哇哇声已经在整个萱花小区鸣响了。苏敏心里一慌,真有人跳楼了?大家还……还都说是齐作家?看着所有人都在往那边跑,苏敏嘱咐阳阳自己去学校,便一阵风也往齐作家那边跑,跑了一半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往家跑,把从齐作家那里借的九阳不绣钢烧水壶拿出来,没命地擦。  前几天打麻将的时候,苏敏记得当时还跟几个人唠叨过,说买得电水壶就没有一个顺手的,买一个坏一个买一个坏一个,齐作家就说她新近买的九阳电烧水壶不错,可以先借给她用。齐作家这人真心爽利,当天散了场就把水壶给她送来,几天过去了,人家不好意思要,她倒也没想着还,苏敏倒是真心喜欢这几百块钱的好东西,话说她自己买的大多是十块二十块钱的货,或者买一送一送的,不值什么,可不就是买一个坏一个?如今还只几天时间,这东西还没还,人就跳楼了?齐作家那可是住十七楼!苏敏盯着眼前这个被她擦得锃亮的水壶,话说齐作家从十七楼摔下来,成了什么样子了呢?那可是她们圈子里,最有钱的女人!平时打麻将的时候,苏敏只看见齐作家手上那硕大的钻戒流光溢彩,上下翻飞,当时她就一脑门子的汗,紧接着就输钱输钱输钱。苏敏所有的恨,就在那双上下翻飞的手上!所以,听到是齐作家跳楼,当时她飞奔着跑去又飞奔着回来,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倒是眼前这品牌的东西到底不错,不绣钢镜面被她擦得反着光,透着亮,辉映着外边初生的朝阳,明晃晃的刺人的眼睛。这么耀眼的光芒,多像人家手上那枚光彩照人的钻戒!想到这儿苏敏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手里拎着水壶正要把它放到厨房,门口咚咚咚擂鼓一样的敲门声却吓得她差点儿把个壶给提溜到地上。  这女人,你就不能好好地敲一次门吗?  果然,门口站着艳丽无双的仙女,萱花小区最美的女人,这女人怀里还抱着她儿子果果,只是仙女今天明显只裹了件睡衣就来了,啥意思,里面是空的?苏敏隔着果果那纯白的狗毛看着仙女胸前那两个挺立的凸点儿,眼珠子一瞪正要说话,仙女却是一眼瞅见了她手里拿着的水壶,指着苏敏说“这不系前几天……”。  “这是我前几天新买的”,苏敏轻轻咳了一声,挺了挺腰杆,把水壶郑重其事放到了厨房。  我管你买的还系卖的,仙女嘟哝着把果果往地上一放,看小家伙撒着欢跑进去,她才紧了紧衣服自顾自走到沙发跟前儿一屁股坐了下来,用她那蹩脚的普通话一遍又一遍地说,齐作家跳楼了,齐作家跳楼了。  这是真的了?苏敏一愣,把原准备给仙女的一杯开水哧哧拉垃的全洒在自己手上。苏敏赶紧把手放到水笼头下面一阵冲洗,原先还只是猜测,这回仙女如此仓皇地跑来报信,想她跟齐作家是一栋楼里的上下邻居,看来……是真的了。  仙女这儿喊了半天,看苏敏就搁那哗哗啦啦洗手去了,老半天都没反应的,忍不住往厨房横了几眼儿,长叹了口气说苏敏不系冷血就系无情,那神经病一样的洁癖已经从心里发展到了生理,听到人跳楼就特么洗手,听到人跳楼就特么洗手,那恶狠狠的口气说得苏敏又好气又好笑,赶紧问仙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又重新给她倒了杯开水递到她手上,这女人叹了口气说总算听了句人话,低头喝了两口热水,啊地叫了一声,才回过魂来一样的又说‘苏敏你救了我的命啊’,然后仙女比划着,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仙女说早上她还在跟老公李键两人在床上做运动的时候,——那是人家小两口的每日必修课,话说两个人玩得正嗨,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紧接一声惨叫,把她吓得直接从床上掉到了地上,怎么回事,做个爱都惊天动地了?老天爷这么灵验,咋还没给她送来一孩子?正当她惊魂未定之时,老公李健倒是先反应了过来,一把把她抱到床上连声说,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说完他老公人影子就看不见了。她抖抖索索套了件睡衣抱起果果就直奔楼下,正门不敢走走后门,一路都听人说是齐作家齐作家,她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就奔“你家来了”,仙女说完拿眼直勾勾地看着还在洗手的苏敏问,“我上次就赢了她八十块,八十块啊,这女人就跟人玩跳楼了”?  苏敏气得想笑,不知道仙女这是什么逻辑,看看手上果然红通通的,刚刚被烫到的地方除了有点儿肿之外,倒也消了不少。一看果果在厨房来回转圈子就是不走,苏敏便想给这家伙弄点儿吃的,一想仙女这儿子金贵得很,从来都是自己亲自给做吃的,别人谁弄的凭你什么好东西都不好使,索性从厨房走出来顺手抱了个枕头也窝到了沙发上,一边跟仙女解释说齐作家跳楼不关她的事,不关任何人的事,那纯粹是……,对,“她自己找死”。  “听说警察从齐作家兜里摸出个八万”?  还有这事儿?苏敏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安慰仙女说,“说不定是齐作家不经意的放口袋里的呢?再说了,8不是发的意思嘛,也说不定人家是想着死了做鬼也要做个暴发户”。  “那她肿么不直接拿个发财呢”?  我上哪儿知道去!苏敏抬眼儿看了看仙女煞白的小脸,叹了口气,这小妮子纯粹到她这儿找安慰来了。想想也对,你齐作家死都要拿个八万,是几个意思?关键是,要是连齐作家这么个家庭幸福、事业有成的女人都跳楼了,那她们这些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主妇们基本也就,没啥活头了。早听说齐作家男人是什么公司高层,年薪百万不说,就说齐作家本人——当然这都是齐作家自己说的,谁也没认真看到过,具她说她大小也是什么报刊的特邀作者,闲了经常会发表一些鸡汤鸭汤的文章来给大家醒神补脑,指点人生,怎么的,那些鸡汤鸭汤的,都给人家醒神补脑去了?关键是,齐作家不是还有个读大学的儿子嘛,齐作家时不时的都会提着大包小包,把车开得哇哇叫,说是看儿子去,怎么说跳楼就跳楼了?这事儿,这事儿也来得也太突然了,估计仙女这丫头吓得不轻!苏敏抬眼儿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没有化妆的仙女看起来面色苍白,形容憔悴,可能因为受了惊吓的缘故,那惨白的小脸看起来却也比平时少了些许凌历,多了几分柔美。  “你跟覃教授打电话了吗”?  “打了,说过了中午就回来”,仙女有气无力,瞪着两眼躺倒在沙发上,嘟哝着说前一阵子我们这个圈子才特么死了一个,这又特么死了一个,仿佛谁跟我们打麻将谁都要倒楣似的,专等把人凑齐了到了那边又特么一桌,说的苏敏心都跟着凉了半截,本来她一个家庭主妇无所事事,被仙女这么一说,好像她连混吃等死的份儿都没有了。仙女啰嗦了一大堆,仿佛还不够刺激,又说到了齐作家身上,说齐作家想死哪儿哪儿死不得,非得在自家门口跳,你叫人怎么回家?大晚上的还上不上厕所?仙女说着说着无比愤慨,人都要从沙发上跳起来,连苏敏都觉得空气猛然间低了好几度,冷嗖嗖的令人浑身发抖。苏敏瞪大了眼睛看着仙女,这小娘们儿到底几个意思?  “你是想在这蹭睡还是……”?  “对啊对啊,苏敏你太聪明了。七天,我只睡七天,等齐作家凉透了……”。  “一天都不行”。  “反正我不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仙女说着话眯起了眼睛,轰一声倒在了沙发上,嘴里嘟哝着‘李健跑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穿裤子’,不一会儿打起了呼噜。  一下子就睡着了?苏敏气得,一会儿看看沙发上四仰八叉的女人,一会儿看看旁边摇头晃脑的果果。话说果果这孩子真乖,妈妈睡了,他搁旁边玩他的,丝毫也不带着急的意思,也是大家一起打麻将习惯了,果果倒是一点儿也不认生。这一家三口走了俩,嘿,苏敏索性把果果抱在怀里,这名贵的萨摩耶犬,养起来比养个祖宗都废劲儿,难为仙女两口子把果果养得是倾国倾城,貌美如花,一天天的把她家阳阳会羡慕死。果果嘛,当然可以留下,那女人必须得走!  要说仙女两口子的作息时间非常奇葩,人家的中午正是她们的早上,反正没工作没孩子,爱睡到几时睡到几时——不过你千万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她没孩子,人儿子金贵着呢,多少钱都不换。令苏敏感到不解的是,那一大家子的开支从哪儿来?这一天天日子过得还比谁都潇洒。虽说人家超市里有个门面收租,可那么一间厕所大的地方,你想收十万八万也不可能啊?而且,说起来跟仙女,覃教授,还有死了的齐作家,大家平时不过是聚到一起打打麻将的情分,哪里就到了,想睡就睡这么随便的地步?一般他们打麻将还都是到仙女家里,要不就是齐作家家里,齐作家家里去过几次,虽是齐作家男人少有回家,儿子嘛,好像大家也都没见过,话说人家屋装修得那富丽耀眼,金碧辉煌,女人们渐渐的也就不愿意去了。萱花小区里也有专门供人打麻将的茶馆儿,可是这些女人才不去呢,说是不仅有损形象,话说茶馆乌烟障气,晦暗阴沉,还可能导致毁容。特别是她们家果果,了不得,毁容了老婆都不好找。其实大家心里都不说,真正让人恐惧的不是果果,而是仙女,仙女这个小妖精,这小妖精硬是往谁家里去都让人忍不住有危机意识,都快成人民公敌了,她自己家里便理所当然成了几个主妇碰头的固定地点,东家长西家短的消息,也都从仙女这个八婆嘴里传向四面八方。而且她家里不仅有奴才一样的李键,还有美人一样的果果,谁不乐意?几个人在他家打麻将,仙女只管大呼小叫,李健只管端茶递水。这么好命的!苏敏看着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女人,要说这女人漂亮就是福气,这话说得可是一点儿不假。此刻,仙女粉臂横陈,眉心微蹙,微微丰润的嘴唇受了惊吓般紧抿着,反倒显得格外的可怜可爱。这么个漂亮的东西放在哪里,明显都是个祸害呀!她还想在这儿蹭睡,叔可忍婶不可忍!想到仙女的这话苏敏又有点儿想笑,是可忍孰不能忍,到了仙女嘴里就成了叔可忍婶不能忍,想是粤语再翻译成普通话,对于仙女这人来说又的确为难。忽又想到他们家李键不一定准许这么个漂亮老婆睡到了别人的床上,苏敏这才把个心放回到肚子里。事实上,她都几次试着提醒她们家老庄,仙女那是整了容的,全身上下都动了刀,可以说得上千刀万剐。苏敏感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都咬牙切齿,不知道是恨仙女,还是恨匆匆而逝的青春岁月。可老庄对着她把眼一横,你整容能整成人家那样,我也认!气得苏敏,胳膊腿都直哆嗦。再年轻几年,苏敏可不见得承认仙女比她美,这不年龄到了嘛,虽说仙女不一定比她漂亮,可是比她年轻,这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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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是我太懒了,写几个字玩去了,写几个字玩去了,我这态度,这篇鸿伟巨著什么时候写得完?所以发上来,有喜欢看的催催我。
  (接上)  早上起得早,苏敏揉着发疼的脑袋,早上起得早,初春的欢城虽蜇居南方,到底五点多的时候天还没亮,又冷,而每天这个时候,苏敏便开始了一天忙碌有序的生活,打仗一样的搞卫生,做早餐,喊起床,等收拾了大人孩子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也确实够一歇了。苏敏想着想着便合上了眼睛也歪在了沙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细细的敲门声把她吵醒——好吧,与其说是敲门声把她吵醒的,倒不如说是仙女那巨大的呼噜声吵醒了她。门外那细细的敲门声,不是教授还能是谁?  覃教授一进门,先是标致性的扶了扶她那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看沙发上睡着仙女,一看还有把头埋在仙女怀里的果果,喜得一把抱在怀里又是搂又是亲,人也顺势坐了下来。苏敏接着往后看,这回,郑明华没来?不太可能。果然,没过一会儿,郑明华手里拿着包烟施施然也跟着进了门。两人一个单位的,妇唱夫随,走到哪儿都是一对,这老郑进门一看仙女也在,眼睛鼻子都是笑,一边在仙女侧边的沙发上一屁投坐了下来,一边说人齐了,这不又可以开一台麻将了?  “别打了,再打人都死绝了”,仙女伸了个懒腰,呵欠连天。被教授弄醒,这女人老大不高兴,正一个白眼接一个白眼地轰炸着身边的教授。  教授却不以为意,只管一喋声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老齐就跳楼了?  仙女不屑地看着教授,又看了看苏敏,觉得这两个人真好玩,一个事不关己,无动于衷,这一个嘛,显然得惟恐天下不乱。这是死了人那,你教授是活得多么滴了无生趣只盼着人家死?免不了又把早上跟苏敏说的又跟覃教授两个重复了一遍,覃教授倒也算了,郑明华倒是听得聚精汇神,他倒不是喜欢听人家跳楼这段,郑明华硬是把仙女为什么一屁股坐到地上问了一遍又一遍,就只差问人家有没有穿内裤了。把苏敏听得都一愣一愣的,这么露骨,覃教授都没反应的么?末了,仙女顿了顿,说“我虽系住在齐作家楼上,好像齐作家男人系谁,我都没见过,怎么她也有男人的么”?  一席话把教授说得哈哈大笑,说仙女得亏你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你都有个儿子果果,还不兴人家一把年纪的齐作家有儿子吗?不是齐作家经常拎着大包小包的说是去看儿子的嘛?  仙女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一肚子的不快正无处发泄,听教授这么一说遂拍了下沙发腾地站起来说,“覃麻子,你会生儿子了不起了系吧”?  苏敏听得直皱眉头,这俩人又要掐?一边赶忙给仙女使眼色,意思叫她少说一句,仙女偏生像看不见一样又向着教授,说我没看见过就系没看见过,跟人家儿子有什么关系?她儿子就一定系他男人的么?  这话说得,明显坐在旁边的郑明华不乐意了,郑处长看看教授,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仙女,赶紧示意大家我们现在讨论的是齐作家,齐作家……,意思叫大家不要搞错对象,弄得苏敏也跟着连声附和,这才把要干仗的两人拉回了现状。  她两个,也是怪哈,见面就掐,见面就掐,掐完还继续打,打完了接着掐,反正大家也都习惯了。
  (接上)  事实上,覃教授,从前大家确实都喊她覃麻子。这不是职称上去了嘛,教授可比麻子好听多了。覃麻子覃麻子,顾名思议,那女人真是一脸麻子。事实上,覃教授除了个明晃晃的教授头衔以外,整个人身上,寻不见一丝亮点儿。黑,瘦,还矮,小眼睛上边挂了幅硕大的镜框,关键是这人的牙齿,没见过一个成人的牙齿里边没有一颗完整的好牙,又黑又烂,一塌糊涂,这是抽烟抽的还嚼槟榔嚼的?打麻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她有这种嗜好啊?当然了,还一脸麻子。苏敏没事儿的时候常常忍不住寻思,那大学里搞招聘,他妈的都不看人品长相的么,你你你……不看也就算了,那郑明华虽说不上帅锅一枚,可也算模样周正,用一句通俗点儿的话说,小伙子看起来挺精神,可是你一个不瞎不盲的正常男人你找媳妇也是只看工资,不看人品的?这丑得挑着灯笼都不好找的款,真不知道这当官的亲她媳妇的时候,下不下得去嘴!  不过,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苏敏想到这儿望着对面的教授笑,人家丑怎么了,生了个儿子还不错!这也是覃教授一直挂在嘴上的,难怪刚才仙女会发飙,覃麻子……呃……教授,这明显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苏敏这一笑,她自己倒不觉得,却把那边厢坐着的教授笑得直发毛,正被刚才仙女的话呛得无处发泄,教授把眼睛狐疑地看着苏敏,硬说苏敏笑得咋那么诡异,明显捡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是不是搁哪儿得了什么好处?  “她可不系捡了便宜么”。  一听仙女又在小声嘀咕,苏敏赶紧大声地回了教授说“我搁哪儿得好处去”,又假装喉咙不舒服,拼死的咳了两声,硬生生把仙女的声音给压了下去。仙女这人,不是不买教授的帐,她谁的帐都不买,整个萱花小区里她都快吵过来完了,有名的刺头,无人敢惹。  末了,还是郑明华一看不对,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始百无聊赖在屋里踱来踱去,一会儿逗逗果果,一会儿把手里拿着的火机点燃了又熄,熄了又把它打燃,最后还是把只烟挂在了耳朵上,一边摇头一边叹息,说女人幸亏还可以打打麻将,不打麻将你们就该打架了。  “打麻将这不系少了个人嘛”。  仙女那“系不系”的港台腔又冒了出来。众人这才心里一惊,仿佛这会儿才想起来真他妈有人死了这回事儿。一下子,房里的几个人都低下头,沉默不语,仿佛为才死的齐作家开的一个小型的追悼会。这事儿真是来得太突然了,谁都没有心里准备。话说齐作家一死,对他们几个人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大家都不能很好地玩耍了。二一个就是,齐作家富贵闲人,锦心妙手,你好好的,你为什么去跳楼?  “看来只有等着齐作家托梦了”,覃教授一声长长的叹息,把几个人纷繁的思绪总算拉了回来。  “托梦也找你,不要找我”。  覃教授望着仙女笑,说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一边又说人都死了,说别的没用,大家还是好好商量商量送分子的事。于是所有人又抛开种种不快,开始热烈地讨论送人情的问题。中间说着说着多少次又要干起来,可大家都在郑明华郑处长时不时的正确引导下,还是很艰难地共同回忆起了齐作家生前的点点滴滴, 一致认为齐作家那人虽然爱显摆,好得瑟,嘴巴像仙女一样大,心眼儿像苏敏一样小,可是这也不是人家要以死谢罪的理由。末了,覃教授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说大家好歹麻友一场,多少送点儿,见得是各人的情分。覃教授说着说着眼红红的,并几次把眼镜摘下,用纸巾不停地作抹眼泪状。郑处长表示赞同,并明确表态支持老婆:送多少都不是问题。苏敏虽是几个人中最惨的,可是人家两口子都发话了,自己咬咬牙,随大流就是。再看仙女,这女人坐在沙发上又是举手又是举脚,明显四肢赞同的意思。覃教授见大家都没意见,最后说那就这样吧,送两百。  “哈哈哈哈”,还没等教授话音落地,仙女先就放声大笑了起来,仙女一笑,果果也兴奋得跟着汪汪了两声。仙女从沙发上站起拍拍果果,半天才说,“哎呀妈呀,我都要笑死了”,一边把眼睛时不时的扫一眼儿覃教授,说这是认识的,不认识的,你还打算从人家手里要两百系咋的?
  覃教授被笑得老脸一红,看看仙女,又低头看看哈马狗一样摇头晃脑的果果,气不打一处来,被人嘲笑也就算了,还要被个狗笑?覃教授正要发作,忽又想到自己的身分,犯不着跟一个没有教养的野人一般见识,她又习惯性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文绉绉地说,“我们上班的,哪里像你们自由职业那么容易得钱来”。又反呛仙女说你家又是房租收着,又是网店开着,这么多年了,发了多少财要藏着掖着的,也不知道卖的是啥东西。  “卖的东西反正不违法”,仙女睡也睡够了,歇也歇够了,跟覃教授俩个一吵,精神头也上来了,开始逗着果果在厅里来来的跑,两只雪白的手上那五颜六色的寇丹,在果果雪白的皮毛里显得格外的惹眼儿。一双玉臂又细又长,还时不时戳到同样在踱步的郑明华脸上去。  说实话,覃教授前面那番话听得苏敏刚开始心里都直发毛,这女人,还搁那淌眼抹泪的,弄半天,送两百?送两百你还做那么多表情干嘛?对了,覃教授到底教什么的,哪天真得好好问问,这明显一个奥斯卡影后啊。苏敏愣愣地看看郑明华,只听说郑明华的处长职称是教授帮她争取过来的,通过教授的一个什么亲戚,可是你要说他是老婆奴,又不像。又莫明其妙地看了看仙女,仙女开了个网店,这是啥时候的事儿?转了一圈儿,然后又把眼儿望向教授,这人的表演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不佩服都不行!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苏敏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覃教授估计被苏敏盯得不好意思,仿佛觉得被不如自己的鄙视了,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想半天又说多出点儿也行,就……三百吧,好吧?然后又小声嘟哝着我们打个麻将而已嘛,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  对对对,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两百可以了。苏敏突然想起了那个不绣钢电水壶,心里迅速的换算了一下,对了,那个壶要买的话,是多少钱来着?  “那你刚才表演的是哪一出”?  “我还不能缅怀一下故人了”?覃教授忍无可忍,反呛了仙女一句,又说我对老齐同情归同情,可是说到钱,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对吧?对吧苏敏?  苏敏把眼睛望着天,你跟我说得着吗你?很奇怪仙女把覃教授搞得不爽的时候,她总是跟着躺枪。仙女也是,苏敏又望了望仙女,要说吧,覃教授总归是教授,她喜欢端着你就让她端着呗,偏要跟她过不去。苏敏正心里不爽,楼底下突然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唐小天,唐小天,苏敏正疑心谁叫唐小天,本身她家住三楼,可是那声音明显高亢得二十楼都听得到,而且现在什么时代了,不知道有手机的么?耳朵里却早已是果果那汪汪汪的叫声,还真是条好狗!苏敏回头看时,只见果果那撒着欢地得瑟样儿,仿佛得了几根骨头,仙女也走到窗台应了一声,苏敏这才想起来仙女是有说过她姓唐。嘿,这记性!而且,下边那高亢的嗓门儿几次分辩下来,果然是李健的。看来,几个人不知不觉倒是说了一两个小时,看时间都过了晌午了,这倒好,连午饭都省了。然后苏敏心里一喜,果然李健找来了,要不然这仙女若真赖到她家不走了,还真不好打发。  不一时李健上了来,把仙女拿给手机,(错了,把手机拿给仙女),说晚上要不先住几天酒店去,老躲在别人家里总不是办法。说着话李健把眼睛望着苏敏抱歉地笑。苏敏于此表示赞同,觉得一向窝囊的李健这个时候真是无比的英明,看仙女那儿也是头点得像捣蒜,一边吩咐李健回去拿这样那样那样这样,还有儿子吃的喝的用的玩的,一边还喋喋不休地问齐作家真死了么送礼了没送了多少,听得苏敏简直头疼,她们这一大家子这哪是住酒店,这分明搬家呀这——幸亏搬到别人那儿去了。可是住酒店哪,得多少钱?苏敏正心里盘算,李健那儿说完扭头就走,仿佛领了圣旨一样,这时候一直低着头玩手机的郑明华却突然拍了拍巴掌说来时说是买包烟呢,这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说着便往门口就走,跑得比兔子还快。苏敏心里一动,郑明华来的时候,不是明明手里拿着包烟的?而且,这人耳朵上明明还挂着一只呢,中间多少次拿着个火机熄了燃燃了熄,又不真抽,这又出去买烟了?看着郑明华匆匆离去的背影,教授赶忙喊了一声,吩咐他把礼钱先送去,最好跟李键一起去,人家送多少咱送多少,这一说起来,苏敏才想起来要去那不大家一起去呗,她一个人还不见得有这个胆儿,便也回房拿了钱出来说,“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这白事的钱,总不好意思让人带去”。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仙女过来一把把钱抓过去连走带跑递给外面的郑明华手里,请郑处一并带去,就说“苏敏胆小,白天怕血晚上怕鬼”,说得跟真的似的,听得屋里的苏敏都一愣一愣的,都说到她心里去了?而坐在沙发上的覃教授那边早已晃着手里的电话,说人都喊来了,打麻将就这一样好,永远不缺人。  死一个上一个,死一个上一个,这都跟上战场差不多了,当然不缺人了。苏敏保持着被仙女抢钱的姿势,忽然觉得和这么一群高智商高颜值的人在一起玩,她都有点儿老年痴呆,反应不过来了。
  2,  郑明华下了楼,把耳朵上挂的烟拿下来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看着远处的李健看见他也不招呼,倒像是不认识一样的勾着头只管走,搞得郑明华跟着又是跑又是喊,又因为刚刚猛抽了烟的缘故,郑明华跑了一阵只觉得一阵憋闷,弯着腰开始没命的咳,远处的李健这才万分不乐意地停了下来,抱着俩膀子,眯眼看着郑明华头摇得像拨浪鼓,“你那事……,不好搞”。  “这怎么还不好搞了呢?我都……咳咳……说了几次了”。  “你特么说一百次都没用”,李健咂巴着嘴,又开始摇头,“我也跟你说过几次了,但凡是欢城的生意我们都不做——这是我跟小天的共识,你这事儿我也还没跟小天说”。   你卖个内裤,还卖出共识来了?郑明华瞪眼看着李健,不是眼眶挡着,那眼珠子都要瞪到地上去。你给我偷一条出来不就行了?郑明华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却是一句都不敢反驳,生怕把眼前这货逼急了,他要买仙女原味内裤的事彻底搞黄。要原味的,一定要原味的!要仙女穿过的原味的。郑明华心里跟自己发过誓,他要知道李键这家伙这么难搞,刚开始他就应该把这步棋索性走长远些,直接在网上买,网上下单,然后把货寄到离欢城千里万里远的地方,哪里还有如今这许多难题?对了,某宝上哪一家是他开的?  要说李健这个贱男,你这么保守,是怎么想出来卖原味内裤这点子的?还卖自己老婆的?更奇葩的是,仙女居然同意——这得是一对多么奇葩的夫妻,想钱想疯了呀。  “你要早几年就好了,我们都上岸了”。  “上哪儿了”?  郑明华听得直皱眉,上岸?还我们?这几个意思?看看李健也确实懒得跟他废话抬腿就走,郑明华急了,紧走两步赶上,一边笑着解释他正要去给齐作家送人情,手里还有好几个代理的,啊不,代送的,说着话一边一只手顺便搭上了李健的膀子。  李健哈哈大笑,回头瞧了瞧郑明华,一边笑一边摇头。送人情?对啊对啊,他这还不是赶着回去收拾收拾,打算先带他们家仙女住酒店去。那家伙都特么不敢回家了!再瞧一眼儿身边紧锁眉头的男人,嘿,男人啊,男人整天想些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说实话,老郑这个人吧,他倒是真同情他,丑女人他见得多了,可是丑得像覃教授那逼样的,还真不好找。郑明华虽说个子不高,肤色也略黑,一个大背头整天梳得油光锃亮,明显把头发往前梳后边就是脸,往后梳前边就是脸,可人家毕竟当了这么多年领导,多年养尊处优的关系,连稍微挺起的肚腩也平添了些许气场,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吧,那家伙除了人猥琐点儿,不难看啊?当初他是怎么把那样一个丑得人神共愤的女人收入房中的?权钱交易,这肯定是权钱交易!相比这下,他和他们家仙女的爱情倒显得格外的纯粹,纯粹!我靠,我咋想出来这么一个高逼格的词儿?李健得意忘形,居然哼起了歌,越是映衬着一旁垂头丧气人的郑明华格外的可怜可笑。  这一路倒是挺远的。李健一边欣赏着眼前的景色,一边和郑明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当初把家安到欢城,看起来还是安对了。不说这儿离香港近些,仙女往返娘家方便,单说欢城的景色,那也足以媲美国内任何一个旅游城市。这时候新年刚过,乍暖还寒,欢城虽算得上是南方的一座小城,四季不甚分明,可是此时山上依旧是一片青黄,不似春夏时节只是满眼的翠。而作为欢城最大最有名的小区,萱花小区依山而建,傍水而居,放眼望去,那满眼的青青黄黄中竖起一栋栋欧式洋房,于这清冷的午后阳光下看起来,倒也确实像画一样的令人身心沉醉。只一点儿,李健觉得这小区里样样都好,就是有时候吧,你看着一栋楼很近,事实上因为这里绕那里绕,走起路来又着实要费些力气。因为萱花小区毕竟依傍着青山绿水,要建成一座座风流雅致的欧式洋房,毕竟还要依靠这些有利的地势,于是,除了一条主干道外,它又东一条西一条地开辟出了无数条小径,方便了行人往来之余,看着倒也平添了无尽的诗意,反正绿化手到拿来,不用白不用,只是吧,有时候你看着虽意境很美,可是走进去却又显得无比的幽深清冷,尤其是草丛子里,人往里一猫腰,谁特么的都瞧不到,特别是秋冬季节,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倒成了杀人越货、强奸偷情的最佳场所。想到这儿李健忍不住又看了看身边的郑明华,这人今天若得了内裤,明天就该琢磨着怎么把人弄到手了?  刹那间,这一山青黄的诗意也邪恶得令人发疯。李健突然想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这郑明华是怎么知道他在网上卖……那啥的?
  (接上)  李健盯着郑明华正想问,却只见郑明华望着他不怀好意地只是笑,最后郑明华索性把手一举,说“好吧好吧我招了吧,我那都是……闻的”。  你特么属狗的么?你还闻的。想到此李健心里格凳一声,他确实有一次因为时间不凑手,把一个包装好的快递给老郑让他顺便带出去,可那东西,他真的是包装好了的呀?  不知不觉中,两人出了小径,李健大步流星正要往家走,郑明华却指指前边把他一拉,小声跟他说,“你们这栋楼里,到底死了几个”?  李健翻了一眼儿郑明华,死人还特么带组团的?郑明华却指着前边说“你看,你看那个满脸堆笑的男人,那是……齐作家老公”?  李健一看,果然,他们楼底下搭起来的一个简易工棚里,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正满脸堆笑地应付着人来人往,不是男人胳膊上系了条黑纱,棚子周围绑起了小白花,还有个一二十岁的男孩儿身着孝服搁那儿不停抽泣着,你仿佛不觉得人家这是在办丧事。李健一愣,刚才没看到这人啊?要说齐作家老公他还真不认识,可能也照过面,但不知道是谁。刚出去的时候还只看见一群人在忙活,他还嘀咕着这些人搞什么,弄半天原来搞这个?动作可真够快,早上人才死,下午就搭起台子收钱,这效率!李健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感叹,你妈的齐作家男人果然手眼通天,要知道死人多常见的事,怎么就兴你一个在一栋楼前面搭起台子,唱起来?  可是,也不对啊,哪里有这么快的效率?话说他早上就知道了齐作家跳楼这事儿,他这边跑出去查看现场,回头他们家仙女就没影了。刚才出去找的时候就想着可能得几天回不来,就把人情先送了。一路去到齐作家家里,只看到一个人搁那儿摆了张桌子专门收钱,好像也没看到这人哪?而且,也就是眨眼功夫,你收钱就特么收到大街上来了?  李健正低头寻思,却只见郑明华那儿早已摇头晃脑送礼去了。李健摇摇头,别人家的事儿还是少管,索性直接回去了。  看看走到跟前儿,郑明华嘴里说着恭喜恭喜,一边心不在焉把礼钱给了那男人。还说点儿啥呢?郑明华望着李健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心里一急,这场合,郑明华急得直搓手。说真的,人家男人他不认识,儿子知道有一个,可也没见过。虽说齐作家男人在圈子里仿佛只是个传说,可是看着眼前男人的一张笑脸,郑明华心里忍不住寻思,这媳妇刚死,你那儿就把脸笑成了一朵烂菊花,也确实有点儿……那啥。一看人家神情怎么不对?完全一副要揍人的表情啊这是,啊呀我操,郑明华这才意思到说错话,连忙满脸堆笑地改口叫人家节哀顺变。想什么呢这是?郑明华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情形,早走为妙啊,郑明华想着想着抬腿就往楼上去,也说不定呢,男人这种年纪,升官发财,死老婆,可不就是喜事儿么?可是也不对啊,一直走到电梯里习惯性的按了18,郑明华无可奈何地抬眼望天——你就当他望着天好了,郑明华觉得自己活不成了,这特么明显就是要发疯的节奏啊,怎么他大爷的只想往那女人家里跑?对对对,李健不是搁家里呢吗?我再求求他去。
  (接上)  从来没有这么烦躁过!一路上电梯叮叮咚咚,人来人往,郑明华只觉得今儿个这电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每一层都在停,每一层还都有人。平时也没觉得这栋楼里有那么多人,今儿这是办丧事的缘故?郑明华被挤着挤着,索性挤到了最角落里,他百无聊赖,同时也无可奈何,思来想去,又想到内裤上边,不是因为仙女,说实话他打心眼里一百个瞧不起李健那小痞子,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一没工作,二没事业,游手好闲还吊儿郎当,你的车还是宝马,你的女人还是仙女,到今天,你居然还……还卖起了老婆小内内?你还能不能再贱点儿?所以他是越看,越觉得李健不爽。自从那次他碰到急匆匆跑在路上的李健,拎着个袋子,让正好出门的他帮忙把货送给大门口那个收快递的,他拿着个袋子就开始琢磨,触手轻薄,质感柔韧,啥玩意儿这是?最后他干脆深吸一口气,把袋子放到鼻子底下使劲儿那么一闻——当然啥也没闻出来,密封得太好了人家。于是他就只能靠猜的,猜来猜去只除了内裤,别的啥也不能是。可是李健他两口子明明没卖内衣啊?回头他在淘宝上一搜,我靠,还有原味内裤这回事?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这次之后,他看李健就更加不爽了。这件事也直接把他刺激得几天几夜睡不好觉,只觉得精力充沛,返老还童,人生仿佛又有了新目标一样的充满激情和斗志!  然后就是求,各种求,你说你内裤既然能卖,你他大爷的凭什么我就不能买?李健,你卖给我一条好不好?我特么……。看看终于到了地方,还没等电梯完全打开,郑明华就一个健步冲出电梯,找到地方正准备敲门,不提防屋里边的李健提着大包小包正好开门,直接把还没收住架势的郑明华扑通一声,给跪在了门槛上。  他这一跪,把李健直接给看懵了。然后还没等郑明华呲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只看见李健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跪着,大眼儿瞪小眼。半天,李健看郑明华脸都成了猪肝色,这才反应过来把老郑扶到沙发上。   “跪了也不行”?郑明华头一低,脸一红,跪都跪了,索性认了吧,你大爷的,今天不弄一条回去我就不姓郑。  “不行,我不是都还你一跪了吗”?  “钱不是问题”。  “我也是这个意思,钱真的不是问题”,李健眨巴着他那双有点小内双的眼睛,表情认真地看着郑明华,摇了摇头。然后李健郑重其事拍了拍郑明华的肩膀,正式的表达了对他的同情,同时也像给智障儿童开发智力一样,开始循循善诱地启发着郑明华,不知道这事儿之前呢?买了内裤之后呢?小天知道怎么办?还有教授呢?关键传到单位他这领导还干不干?很明显的事情,李健看着郑明华说得是滔滔不绝口水四溅,搞得郑明华时不时用手抹下脸,最后李健把手一摊,说一个内裤可以引发一连串的血案,这叫什么,什么一只大花蛾子扇扇翅膀,都可以引发地震啊海啸啊,反应这些的。  那叫蝴蝶效应!郑明华看李健一副义正辞严、滔滔不绝的样子,原来这家伙口才这么好!不说话的时候像个痞子,说起来又滔滔不绝跟唐僧有得一拼。他横眉立目地瞅着李健,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智商不足了,或者说完全没办法跟上眼前这个小痞子的节奏了。你说你一个把老婆的小内内都拿出去换钱的男人,跟别人………搁这儿长篇大论的讨论这件事情所能引起的种种恶劣的后果,是你脑袋里装的是屎,还是别人脑袋里装的是屎?还能再不要脸点儿吗?郑明华越想越不明白,我这还只是想买个内内,怎么就跟血案扯上了?问题是李健你仿佛色色都想得周全,你还拿出来卖?你卖吧,你还不卖给我?想想郑明华都要发疯。然后他突然想起来李健刚才说,钱不是问题,还上岸,啥的,那他这小子,不,那他们两口子到底什么来头?他知道仙女是地道的香港人,问题是李健不是,李健到底是哪儿的?这两朵奇葩是怎么勾搭上的?郑明华横眼儿看着李健,不知道这人哪儿来的这么奇怪的逻辑。从前跟着教授看他们打麻将的时候,当然了,他跟的那么勤快一是怕教授输钱,主要还是看仙女,他是专候仙女上厕所的空档,屁颠屁颠跑去在人家那凳子上磨叽一阵,意淫强身!本来还想着能更进一步弄个小内内回去,看李健这架势,这事儿黄了?……等会儿,等会儿,李健头一句说什么来着?同情谁?  “你刚说什么”?  李健愣了一下,又把刚才的话重复的一遍,被郑明华“不是这句不是这句”打断,李健懵了,口才那么好,难得有机会表演一回,刚才说了那么多,可特么这人到底要听哪一句?  “你说你同情我”?  “我说了这句吗”?李健眨巴眨巴眼睛,表情那是灰常滴无辜。  郑明华站起身,指指李健,想说什么又想不起来的样子,而且因刚进门那一个跟头栽的,这一个猛起不防又要跌倒。郑明华站直了身子点了支烟,挺着他那稍微隆起的肚子来来地踱步,然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的跟李健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覃月是个省长,或是书记啥的,你要不要”?   “覃月是谁”?  郑明华眼一瞪,李健这才反应过来是覃教授,继续眨巴着他那双眼睛说“她是省长我也……还是可以考虑考虑”。  “哈哈哈哈”,郑明华得意地笑,然后朝李健大气地挥挥手,“一个女人,不需要是省长啊书记这些的,她不跟你伸手要钱花就行了对吧?所以,你同情个啥”。  原来是这意思!李健心里一松。刚才他说同情他了吗?好像说了。那么话说回来,如果覃月真是书记省长啥的,那他会考虑收了那个女鬼吗?这……还真不好说,而且,不需要……这么大的官吧?县长就可以了哈哈。李健一阵爽朗的大笑,趋利避害,人之常情,这不叫现实,这叫人性,关于人性,嘿嘿,虽说他没什么文化,可他怎么说也阅人无数,不,是阅女无数,关于人性,总逃不过是男盗女娼,外加坑蒙拐骗。  郑明华瞧着李健低头沉思,觉得气势上自己怎么着也扳回了一局,他哈哈地笑着,一边拐着腿一瘸一瘸地往门口走。郑明华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被一个他鄙视的人同情,笑话!真是笑话!你还喜欢眨巴你那双小眼睛装无辜,迟早眨巴瞎你!说起来,他有单位有儿子,不缺吃不缺喝当领导管着一堆人老婆还是教授,小日子过得多好,还被人同情上了?郑明华走到门口,忽又想到自己干什么来了?对了,李健不是准备的有那么一些包吗?说是跟仙女俩个住酒店去。这特么不是个机会么?郑明华脑袋一抽,回头疯了一样一个箭步抢到李健跟前儿拎起个包就跑,那速度,把李健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血来,这是腿好了?装的?  真是疯了呀!李健检查了下,好在抢走的都是果果的东西,他索性点了支烟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吧,要不了三分钟,郑明华这老小子就得把东西乖乖给他送回来。
  仙女儿子果果的玉照  
  3,  直到过了中午,李健和仙女两个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猛可里仙女的手机里传来beyond的“真的爱你”,那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硬生生响了两三分钟,看看一首歌都快唱完了,仙女这才翻了个身拿起手机喂了一声,却是覃教授打电话喊他们回去打麻将,覃教授在电话里还说仙女你俩个快回来吧,再不回来这儿都乱套了,因为齐作家男人回来了。仙女心里一愣,齐作家男人回来了她知道啊,可是那边覃教授却说那个是假的这个是真的。一听这话仙女腾地从床上弹起来,啥意思?然后把旁边还在酣睡的李健晃醒问他“我们来酒店几天了”?  “什么几天了,这特么不才第一天嘛”?  直到听仙女讲完,李健就炸毛了一样说坏了坏了,我就知道这里边要出什么大花蛾子,随既赶忙从床上跳了起来光着屁股找衣服穿。仙女这儿一听李健的“大花蛾子”就乐了,躺倒在床上看着李健的果体哈哈笑了起来。李健这人,长得有点儿像张国荣和马浚伟的结合体,只除了一双小内双的眼睛看起来色迷迷的以外,哪哪都一副明星相,或者说无赖相。几个人一起打麻将的时候,苏敏问过她是怎么吊上李健这个帅哥的,还问她一个香港女孩儿肿么愿意嫁到内地来,被她哈哈的笑着带过去了。不是她要隐瞒啊,如果她说她是在斗地主的时候认识的李健,有人信吗?她也有说过自己是卖肉的,也有说过李健从前还被人喊过鸭哥,结果还被苏敏大呼小叫说她当过屠夫!唉,不在一个频道上,她的话别人也听不懂。当初,当初就是因为李健的这副形象,在网上,仙女曾经苦口婆心地劝过李健,什么不好干偏要做鸭仔,可惜了那一副好皮囊!李健马上回了她一个无比逗逼的表情,把她乐得呵呵笑了半天。那,那,直到现在两人玩斗地主还是能玩半天,在网上,合着伙的把另外一个不知道哪儿的人气成神经病。说起来没文化真可怕,连玩都只能玩斗地主,蝴蝶效应也可以说成大花蛾子效应,仙女躺倒在床上,越想越可笑,自从来到欢城,结了婚,有了仔,幸福快乐的一家三口模式,算是正式开启。其实作为她来说,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失足妇女,卖身哉,不偷不抢,明码标价,跟街上卖猪牛羊肉差不多。可是你这样想不见得别人也这样想,特别是苏敏,对了对了还有覃教授,仿佛就见不得她漂亮,横,越是见不得她越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专门儿晃她那眼睛!因为生得漂亮,她也到电视台试过镜,话说香港那简直是一座星城啊,哪哪都能碰到明星,她也想啊,于是她到电视台一试镜,在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于她的美貌下,最后卡壳在导演那里儿,她是什么人,那透明心肝玻璃人,导演什么心思她不懂吗?于是她决定牺牲自己,成全导演,也当明星,结果呢?结果她倒是牺牲了,导演把她上了之后却还是没有给她安排戏,为什么呢?只因为她不是处女!当时她就懵了,上不上得了戏跟她是不是处女有很大关系吗? 年龄小啊还是,十几岁一孩子,就这么给人上了之后扔了,还没地方说理。之后她死的心都有,郁闷了好几年,再然后,香港尖沙嘴就多了个漂亮得一塌糊涂的援交女孩儿。因为名气太大,又把当时那导演给吸引了来,仙女又郁闷了,这是她心里的一个结,郁闷到不行时便说给了当时已经认识的李健听,李健就说你把那导演约出来,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的,教得一清二楚,当时仙女心里还忍不住哧哧冷笑,约出来?约出来有屁用,你一个大陆仔还能跑香港来灭了他?令她想不到的是,她真把那烂逼导演约出来之后,还真有一帮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烂仔,装做喝醉酒的样子当场把导演打到医院里住了八个月,差点儿没死!从那以后,她彻底扬眉吐气了,也彻底回不去了。完了之后两个人还是在网上继续斗地主,聊天,互损,李健有一次问她说你看过周星驰的喜剧之王吗?仙女说看过啊。李健说那里边周星驰对柳飘飘说的一句话我也想对你说。仙女说你说啊。李健就说你来吧,我养你。为了这一句话,仙女湿了眼睛。
  顶顶更健康
  呜啦啦
码字的人都好辛苦啊
  更令仙女想不到的是,李健这人他不仅是独生子,还特么是富二代。你说你一个帅得冒泡的男人不缺吃不缺勤喝,你去跑去做鸭?你是想雷倒个谁啊嘿!  想到这儿仙女笑到更畅快了,赖到床上不愿意起来。也对哦,外面冷呵呵的,患拖延症的人伤不起!李健那费尽八煞正在穿裤子,耳朵里听仙女笑得不亦乐呼,花枝乱颤,李健回头一个坏笑,顺手噌噌两秒钟脱下了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然后一个恶虎扑食扑倒在了仙女身上,俩个人又开启了新一轮滚床单的过程……(此处省略五百字)。完事儿后李健正呼呼喘息着又要睡觉,仙女却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说“尼玛家里那边还等着呢”,两个人这才迅速的穿好衣服,趁着服侍着果果吃饭的空档,李健这才跟仙女说了当初自己的怀疑,神色不对,气氛不对,收钱的规矩不对,打开的方式不对,李健说着说着那神思就又跑到哪儿旅游去了,仙女气得想笑,捶着李健的膀子喊他快点儿,俩人也随便吃了点东西带上儿子便开车往萱花小区跑去。  远远地看到他们那栋楼前面停着的警车,人群,再把眼神往上面一抬,他们家的窗子里居然还影影绰绰冒出来一个的大背头,李健慌了,问仙女把钥匙给了几个人?仙女说不就给了苏敏嘛,可能这会儿都搁家里等着呢。仙女说完就开始摩拳擦掌,又可以打麻将了,这特么都成了一项事业了!只一点儿,仙女硬是觉得心里堵的慌,昨天在苏敏家里,因为少了齐作家,覃教授就临时又喊了一个凑成一桌麻将,你说你喊就喊吧,喊来一个得癌症的。你说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还特么单身,怎么就得了癌症了呢?这事儿听着多别扭?说是宫颈癌,跟梅艳芳梅姐一样儿一样儿的。昨天因为这事儿,仙女还输了不少钱,别人不知道梅姐,她作为一个香港人,梅姐那可是全港所有人的偶像啊,还不是因为宫颈癌挂了?反正最后不管是因为什么吧,仙女跟教授俩个照例又干上了,仙女梗着脖子问覃教授几个意思,喊人打麻将就打麻将,上了桌打麻将,下了桌就该给人送葬了?把人家一新来的具说是覃教授二大爷她媳妇的大表姐,直接就给吓趴下了,还把覃教授委屈得不行,说像他们这种年纪的人,不是十八二十,哪一个身上没有一点儿毛病?又说仙女那啥那啥,之所以没说出来是因为被仙女一瞪不敢说了,一个麻将打得真是,无比的热闹。  只是不知道,今儿个打麻将他们喊了谁呢?
  @南宫萝卜兔
12:39:00  呜啦啦
码字的人都好辛苦啊  -----------------------------  谢谢爱吃罗卜的兔子。哈哈你看我这儿多寂寞,都木有人来捧场的。不过不要紧,天才不都特么寂寞吗?欢迎常来。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冒个泡出来吧,我们可以聊聊人生。
  梅艳芳 似是故人来  /play?ids=/song/playlist/id/135114#loaded  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带出浓浓的怀旧气息,笛音代表远方,饱含哀怨与思念。梅艳芳醇厚大气的嗓音于乐曲起承转合处收放自如,百转百回,情怀无处可寄,在岁月的长河中,我只能在这歌声里,爱你。
  顶顶更欢乐
  只是不知道,今儿个打麻将他们喊了谁呢?  李健这边一看到大背头,就开始“我靠我靠”地骂起来。仙女一瞪眼,把个李健吓得一哆嗦,用手一指前面说我骂那些挡道的,一边把车飞快地停到了车库,坐电梯就直往家里去。那个大背头不用说是郑明华,那老流氓昨天都用上抢的了,他已经疯了,今儿个还不趁机会偷一条啊我靠。  回到家一看,尼玛乌央央都是人,苏敏不用说肯定在,今儿又是星期六,阳阳也跑来专门儿跟果果玩,小孩子眼尖,一看到仙女怀里的果果阳阳早喜得一把接过去亲得吧叽吧叽响,这也算了,问题是苏敏家一向忙于工作的老庄这回居然也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好嘛,都可以来一张全家福了!而老庄旁边正在抽烟的郑明华一看到进门的李健,脖子一缩,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把眼睛别向窗子那边,而此时,里边专门打麻将的房间里覃教授早喊着开台开台,仙女往里面一瞅,特么又是那个得癌症的?  仙女气不打一处来,把脸往那癌症女那里一伸,你肿么还敢来?  “我有个绝密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癌症女把麻将利索地往面前一推,望着仙女笑。  这个娴熟的姿势把仙女都看得一愣,啥意思?了无生机了还有这么重的八卦心思?难得,太尼玛难得了。仙女对着癌症女比了个大拇指,“你一定会战胜癌症的”。  “啥玩意”?  “你这八卦精神永不倒啊”,话还没落地儿,旁边的苏敏和覃教授跟着一齐哈哈笑了起来。苏敏也算了,一向谨小慎微,笑也笑得委婉,倒是覃教授,笑得嘎嘎的跟公鸭发情差不多。仙女敲着桌子叫覃教授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嘿,随既把头又伸到癌症女脸上,“系啥绝密消息”?  “你这还打不打的”?  打打打,仙女一屁股坐下来,随既又把李健喊过来吩咐他买这样那样准备晚饭,这一大家子人,特么的不得有个打杂的?  覃教授看着李健点头哈腰的样子,难怪他们家老郑喜欢往仙女家跑,每每打麻将,老郑比她跑得都快,他不用买菜做饭了!他不跑快点儿。她家里这些杂事一向都是老郑管,包括儿子学习,她只管挣钱养家就行。也亏得仙女两口子,打起麻将来常常一屋人吃饭,吃完饭接着打,打完接着吃,不打趴下不罢休,完全一副用生命在赌博的架势!无论打麻将输赢如何,无论多少人吃饭,人家都是好酒好肉地招待,从来没有怠慢过,这换换人都不行,打了麻将下了桌肯定是接着打架了。大家有时不好意思,觉得吃一顿两顿的老是要人家花钱,可是仙女两口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在她家打麻将在她家吃饭,这系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久而久之覃教授他们也不争了。反正说起来脸皮厚的,也不是她一个,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是还有个不贪便宜不罢休的苏敏搁那儿顶着么?她这儿都不是事儿!话说萱花小区里她也住了几年,在她连对门邻居是谁都搞不太清楚的情况下,自从跟仙女熟络起来,现在她连谁家的老母狗生了几个小崽子这类事情都知道门儿清,至于仙女那臭脾气——忍忍就过去了。啥,仙女还比她漂亮?这不废话么,人不能否认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她也觉得仙女漂亮,谁都喜欢,可她没工作哈,差她一大截子呢!两人比这个完全木有可比性。那就打麻将吧,话说打麻将这类运动那可是全国人民的共同爱好啊,不劳而获的感觉实在太爽,按仙女的话说,大家都是怀着一样的赢钱心思冲到麻将的前线上来的,都是同类。同类啊,上了桌都想赢钱,而且赢的实打实就是赢的,输了的,不算。
  我好懒啊,写写不想写了,写不动了。唉,人家上班的都专门儿趁下班了写,我这一天天的懒得动弹,是懒癌晚期了么?
  顶顶更健康,贴子沉得太快了。  这里边都是些什么人啊我靠,一天木事就职业顶贴吗?刷顶贴机吗?
  码字的人都好辛苦,故事讲得不错。  加油更!
  中国版绝望主妇吗 有点意思
  对对对,中国牍绝望滴主妇,哈哈。  欢迎常来,欢迎顶贴。
  本文纯讲故事,木有灵异,不讲传奇,也木有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大家都不过是凑和着把日子过下去,而已。
  (接上)  看看李健出去了,几个人打着麻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八卦。仙女本来想问癌症女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八卦,转念想想人家也挺不容易的,不过是为了打麻将而已,不惜出来耍嘴皮子,况且本来中午的时候是覃教授把她喊回来的,仙女想到这儿把头往边上覃教摇那里一抹,“把人喊回来了,还说什么真的假的,到底肿么回事”?  “那下边一溜的警车,警察,你没看到啊”?  “看到了,为了什么嘛?肿么好像我才走了一上午,好像错过了很多一样的”?  “你错过了一场好戏”,覃教授哈哈笑着,手上出着牌,一边嘟嘟说了起来。  原来齐作家老公听到警察的消息后就回来了,可是因离得远,又要去接儿子,紧赶慢赶今儿上午到家。本来他打算回来了替齐作家收尸,也让儿子见老娘最后一面,结果他回到家一打听,啥玩意?齐作家已经火化了?这事儿令他格外震惊,震惊之后就是不解,这是谁特么管闲事儿都管到死人头上了?再一打听,原来昨天已经有一个齐作家和儿子回来了, 收了钱,烧了尸,然后跑得找不着人。这事儿往大了说可能是谋杀,往小了说它也是诈骗那,于是,他就赶紧报了案,希望警察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原来老齐作家的儿子还是个脑瘫,一直寄养在福利院里,难怪咱们没有看到过,那,那,我早上还看到了的,都是那男人轮椅上推着的,都半拉小伙子了,看起来倒是不呆不傻挺精神一小伙子”。  “还有这事儿”?苏敏一听也愣了,连摸麻将的手都一个哆嗦。早上覃教授老早的打电话把她喊起来,说赶紧喊仙女回来打麻将,好不容易赶上个周末。又从她手里拿了仙女家钥匙先去开门。那风风火火的样子让苏敏以为老齐起尸了!把她气得!周末啥,昨天她们打麻将,在苏敏家里,从中午直打到夜里两三点钟,一个个的都打趴下了,腰直不起来不说,到后来眼都特么睁不开了,本来想着趁周末可以好好补个觉,结果这个覃教授一大早的就精神抖擞的喊她打麻将了。来了之后她倒也听了个片言只语,说昨天那个是骗子今儿真人回来了,把她还给听懵了,骗子不骗子这事儿另说,苏敏脑海里一直寻思着要不要补送人情这类狗血事情,却不知道齐作家还藏了个脑瘫儿子,你特么藏了个患了绝症的儿子,你还一天到黑的戴着你那钻戒到处显摆?  “这齐作家也太虚荣了,一个脑瘫儿子也没什么啊,还特么藏着掖着的”?仙女嘴巴一撇,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你小屁孩儿懂个啥”,覃教授也不看仙女,熟练地摸牌打牌,“一个家里有一个那样的孩子,那不仅是一场悲剧,那更是一场灾难。齐作家没疯已经算好的了,是我我早疯了!死对老齐来说又可偿不是一种解脱?这么多年了,大家谁看到过老齐的男人?没人看到过吧?还有那半拉小伙子,齐作家一个女人是抱也抱不动,拖也拖不动的,不放福利院她怎么弄?一天两天也算了,一年两年呢?十年八年呢?齐作家其实已经绝望了——反正是我的话,我早跳楼了”。  “或许吧”,苏敏望了望仙女,难得一回仙女没有跟覃教授抬杠。圈子里,她们一起打麻将也就是这几年的功夫,齐作家来这小区却比她们任何人都早些,真正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谁也说不清。不过说到绝望,她觉得自己也差不多了。  想想昨天在她家里打麻将,从中午直打到三更半夜,苏敏心里就愧悔得不行,没时间接孩子,没时间做晚饭,吃饭都是喊的快餐。本以为家里那俩个回来有一场好吵,可那俩个倒好,阳阳是一看到果果眼儿都直了,你说你十几岁一孩子,连睡觉的时候都嚷嚷着要果果陪着睡。老庄更不用说,回到家一屋子人他非但不似往常一样冷鼻子冷眼,反倒眉开眼笑,分外殷勤。还不是因为有仙女在?想想自从几年前仙女一家搬过来之后,老庄再没有跟她提过离婚这事儿。想是吊在别人门口的葡萄,他能看着心里也舒服?老庄那儿一殷勤,弄得一屋子打麻将的几个女人搁那一个劲儿地赞苏敏命好,啥心不操,孩子乖男人好,这特么表面上看着不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么?什么时候,她的婚姻需要别人家里那道亮丽的风景线来维系了?今儿个她本意是不想过来,这些人打起麻将来不要命,不要命也算了,问题是还老输钱,她一个连吃饭都要跟男人伸手要钱的家庭主妇,到哪儿变钱来天天打麻将?可她们家老庄明显不这么想,搁那儿催得硬是比覃教授还急,你急啥急,不就急着看美女么?连老庄甩给她的一沓钱里都带着些暖昧。想到这儿苏敏突然有点儿羡慕齐作家,虽说那纵身一跃需要莫大的勇气,可是死了,不也不愁了么?
  “曲折的还在后边呢”,好长一会儿没大出声的癌症女嘴里喊着碰碰碰,抬头一看那三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齐刷刷把她望着,笑着说“我也是听我兄弟说的,他不是在警局上班嘛”。  覃教摇一听忍不住了,赶紧问“我比苏敏来得早些,我只看到警察一拨一拨的来来地跑,难道这里边……还牵扯上了别的”?  “你不是说有假的有真的嘛”,癌症女说到这儿不由自主哈哈先就笑了起来,“我都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么蠢的骗子”。  “我靠我靠,难道骗子去警局自首去了”?  “跟自首差不多”。  癌症女说今儿个大概十点钟的时候,她还在吃早餐,收到弟弟的电话问她认不认识他们这个小区的物业经理,让她去认一认。这不废话嘛,在这里都住了快十年了,你说认不认识?她这心里一琢磨,这里边可能有什么事。嘴巴上没闲着赶着就问起来,为什么警察要找她们物业经理。她兄弟刚开始支支吾吾不愿意说,后来被逼急了,说有两个人报警说被萱花小区经理骗了两千块钱,他们到物业处倒是找到了那个所谓的经理到警局,可是那两个报警的梗着脖子说不是这一个,经理到底是谁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搞不清楚了,这会儿搁警局里正可劲儿闹腾呢!而且,她弟弟还说关键是昨天那个跳楼的女人的老公找到警局里,屁股后边跟了一大堆左邻右舍,“警局这会儿都要翻天了……”。  “反正我就听到电话里一片喊打喊杀的声音,可能是老齐的正牌老公跟那俩骗子撞上了,可能打上了都”。  哈哈哈哈,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覃教授嘴里说着这骗子的业务也忒不精良了,一边还把个麻将摔得啪啪响,那特殊的公鸭嗓嘎嘎的叫得那叫一个气吞山河。这时候仙女也忘了提醒教授注意形象,自己笑得浑身乱抖不说,胸前那一对仿佛要跳出来似的,颤啊颤的直往衣服外面窜。仙女笑了一阵说不好了肚子笑疼了,仙女弯下腰,只觉得肚子里一投气流直抵菊花,仙女把屁股翘起对着覃教授那边紧跟着“卜”的一声,我靠,放个屁好安逸!仙女说完抬脚就跑,再看覃教授却早已双脚跳起,追着仙女俩个桌子旁边转起来。  几个人闹得正欢,突然外面仿佛传来像是老庄的一声大吼,苏敏一愣,赶紧跑出去看,后边覃教授和仙女俩个也赶着跑了出来,只见外面老庄一张脸胀得通红地正对着郑明华说些什么,手里的扑克牌撒了一地。  “怎么了,这是”?苏敏狐疑地看着老庄问。  三个男人一看里边四个打麻将的跑出来仨,脸上马上就风云变幻,闪烁不定起来。老庄赶紧麻利地把扑克牌捡起,呵呵笑着说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嘛,然后又对着郑明华道,“我就是想搞清楚,你买啥”,然后又抹头对着李健,“你卖啥”,最后对着几个女人把手一摊,“我搁这儿都问了半天了。自从一坐下来打牌,这两人就开始了。刚开始正不正常的,我也没在意,就是李健问老郑偷没偷到,老郑说没有。然后老郑就说买,李健不卖,老郑非要买李健非不卖,两人就撕拔开了,老郑就搁这不断地抬价儿,抬价儿,从两百都抬到两千了李健还不卖,李健这小子还说别说两千两万都不卖。哎我就不明白了,我他大爷的偶尔来打个扑克而已,怎么就弄得跟地下党接头一样了?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他两个到底在说啥玩意儿,你说你啥玩意能从两千……从两百直升到两万的?是一只钢笔啊还是一条内裤……”,庄穆说到这儿看到郑明华递过来的眼色,老庄心里一愣,我靠我靠,还有这好事儿?老庄瞬间秒懂,他默默冲郑明华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略微夸张地指着老郑说,“我知道了知道了,你这家伙藏得可真深!是看上了李健的什么小玩意儿?古玩那家伙真不好说,两百也行,两万……也说得过去。嗯,这玩意水深着那,深着那”,庄穆说完顺势就坐在郑明华身边,一边还拿手在他那刮得发青的下巴那里摸来摸去,然后莫名其妙望着在他面前排排站的几个女人,“看什么看,这有什么好看的?打麻将这半天谁输谁赢啊你们”?  覃教授听到这儿,哈哈笑了两声,揽着仙女先回房了。这女人上班这也上得太了无生趣了,简直是抓紧一切时间打麻将!  苏敏看了半天,好像也没什么事儿,里边仙女和覃教授喊得跟叫魂一样,索性又进去打麻将去了。
  你不是人 你是天使  ——美人鱼
  还是得把这篇给鼓捣完,没办法我可是亲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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