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去了,我跟阿明死了刚刚经过球场的时候,被生会的人叫去搬杂物,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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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勘员的小说----中国第一部车险查勘员生活状态纪实
&《超级查勘员——中国第一部纪录车险查勘员生活状态的纪实》——一个叫李程的人写的,故事发生在深圳,有点个人色彩,字里行间掩饰不住雀跃的激情,读过后,让人有感慨,更有认同和赞叹;这也许就是在深圳各行各业年轻人为了理想打拼的真实写照。借用众多网友评论中的一句“唯有为理想打拼的日子最感人”。前言:这是一群年轻人的寻梦之路:他们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没有钱;有的只是对梦想的执着和努力。这是一个充满诱惑和风险的行业:处处是陷阱、处处又是机遇----"要么受贿、要么受罪"是对这个行业的一种诠释。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徘徊,在基层和顶端之间历练。而这一来一回、一上一下之间,流去的是青春、消逝的是激情和时间。; ^- z5 p5 A# h) S) W: V从单纯到沧桑、从落魄到风光,主人公曾经有很多机会,但又能否把握住呢?而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主人公依然不服输——到底是可悲还是可敬?作为平民子弟,主人公有太多理想和抱负,即便取得成就,也从未满足——到底是急功近利还是不自量力?而现在,又有多少平民子弟走在主人公曾经走过的道路上?——无非有人正走在可乐的顶端;而有人,正走在可悲的谷底。单纯用文字,是无法详尽的宣泄出这些追梦者的笑和泪的。但是这些故事,却可以让我们看到,他们成长路上的一些经验和教训。也希望所有追梦的朋友,在道路上少一些坎坷,多一份收获。注:本文涉及到的人名及单位名均属杜撰,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南下深圳* L9 c) y5 |) g4 o1 P# P( Y&&w3 w不管是我上的大学还是大学上的我,总之是毕业了。当初选的汽车专业,学了三年,实习的时候却进了本地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很多同学都去了深圳实习,我没去的原因很简单:一来我老早就开始上班了,而且收入在当时也不错(实习的时候能拿到千把块钱);二来我不想付那个天价的“实习费”。6月,在外实习的同学都回来学校办毕业证,半年没见,大家自然是聚一聚。有的在学校短暂停留就回家,有的则是急着找当时的女朋友“汇报思想”,我只约到了两个家住武汉的死党:郎飞和阿明,而且他俩在深圳的同一家公司上班。当时,我就在工作单位附近租了一套房,离著名的武汉大学很近,步行只要三分钟,但离我们学校很远,坐车要30分钟,而且屋内设备齐全,还可以煮饭烧菜。下午五点他俩来到,我已备好酒菜,于是我们就用小火炖上一锅肉,然后跑去武大打篮球。一上球场,就忘了时间,结果等我们大汗淋漓的回到住所时,闻到了糊味!经过抢救,还剩下半锅。拼桌、上菜、脱衣、开酒,兄弟聚首,就开始天南海北的神侃了。郎飞是不喝酒的,过敏,这点我很羡慕他----喝酒太误事。不过当时我不知道,因为我太能喝。阿明比较能喝,但话少,只是吃。武汉的7月,即便是晚上,还是闷热。好在我住顶楼,把门窗打开,还是有些许凉风的。我们就这样边吃边聊,谈到了个人前途。之前跟郎飞经常通电话,知道他们在做保险理赔,在一家公估公司,实习期每月拿500,具体我就不清楚了。酒足菜饱,这两个烟鬼就开始抽烟,我当时不抽烟,就拿着啤酒瓶自顾自的喝,听郎飞讲公估公司:“公估公司,其实就是承接保险公司的业务,对出险车辆进行现场查勘及核定损失,需要一定的汽车专业基础和对保险条款的理解。”我猛灌了一口,问道:“你就把你每天做的事详细说一遍吧。”郎飞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每天我们就是早上去公司报到,然后如果有案子的话,调度会把案子派给我们;案子派给谁,谁就拿车出去。如果是车主在现场报案,我们就去现场查勘;如果是车已经在修理厂了,我们就去修理厂定损,也就是核定维修金额这些。”我一听有车开,眼睛都大了:“那不是很爽?每天在外面开车转?我拿驾照都两年了,连方向盘都没摸过!”郎飞跟阿明一听就乐了:“是啊,做这行肯定要开车好的。”聊着聊着,我就打定主意,跟他们去深圳,做公估----虽然当时我还是不知道什么是公估,但我知道的是,这个工作,我喜欢。就问他们:“如果我去做怎么样,能不能说说?”阿明没有回答,继续抽烟。郎飞说:“可以啊,现在公司刚成立,正需要人,我帮你问问经理吧。”我来了劲头,跟他说:“还等什么,现在问啊。”郎飞笑笑,掏出手机,拨通号码,我只听他说道“杨经理,我有个同学,想来我们公司,人很不错,好的,那谢谢啊。”就知道成了。" t( A! {7 N, l/ j约好了返回深圳的时间,我赶紧从原来的公司辞职,然后回了趟家,但面对家人的询问,我也说不出什么来,总之自己要去。家人见是和同学一起,也没太多阻拦,问我需要多少钱。我想了想,除去车票钱,带上1000就差不多了吧。老妈给了我1500,说第一次去深圳,还是多带点钱好。在家停留一夜,我即刻返回武汉,当晚我们三人就坐上了南下深圳的列车。我随身带着1500块钱,还有两本《汽车构造》——这是郎飞的建议。列车驶出武汉,向南奔驰。我坐在车厢里,想到深圳,想到未来,想着想着就睡着了。顺利面试列车在早上8点准时到达深圳罗湖站,到深圳的第一感觉是,这里的天空格外蓝!因为提前联系好,所以有同事开车来接我们,一台很老很老的捷达车,走出来一个比我们稍矮、张嘴就笑的人,郎飞跟阿明迎上前去叫道:“赵哥,谢谢了啊。”原来他叫赵哥,我又仔细看了一眼:短发、大脸,身体比较结实,话并不多;看上去有30多岁,后来问了才知道,28。上车后我打开窗,欣赏深圳的街景,听他们聊着公司的近况。车子驶进一条大道,没有红绿灯,但是有些堵车,所以,深圳的第二感觉就是车多。但我们的车却灵活的穿行在车流之中,20分钟后,到了。我向窗外一看:新洲路。这里是一个小区 ,一楼有银行和酒店,后来对深圳增加了一个印象就是酒店多、银行也多。我们把行李放在车里,一同上楼,走进了一个房间。没有招牌、也没有前台,房间里摆满了电脑和办公桌,然后就是稀松的几个人在忙碌着。我们一到,大家就热情的打着招呼。阿明走进人群中间,和他们嘻嘻哈哈的聊着;郎飞则带我走到一个正在吃早餐的中年人旁边,笑着说:“杨经理,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同学,叫李程。人很不错的。”此时正吃早餐的中年人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微微一笑:“好吧,小郎,你先带他找个位置坐,我吃完再面试。”我看了看时间:8点27分,然后看着吃早餐的杨经理:中等个,短发,黝黑。两分钟后,杨经理吃完早餐,对我说道:“你过来吧,简历带了没有?”我赶紧走过去,呈上简历。杨经理看了看简历,突然说道:“你在房地产公司上班啊?我们这个要汽车专业的。”我赶紧解释:“我当时实习的时候在房地产公司,但我学的是汽车专业。”“哦,那行,就上班吧。”杨经理对我说完,转身喊一个女孩:“佳佳,这位是新来的小李,你给他办一下入司手续吧,完了给他找份条款看看。”没有提待遇,也没有问任何个人想法,我就这样入司了。再看下时间:8点32分。那个叫佳佳的女孩给了张表让我填,填的时候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很快填好了。然后她拿出一份保险条款给我,我这才发现,她是这里唯一的女孩子。而且上午公司根本没什么人,基本上全出去了。杨经理吩咐我在办公室看三天的条款然后再跟车出去跑,结果我只看了一个上午就发困了,那些枯燥的文字条款究竟是谁设计出来的?我实在佩服。郎飞跟阿明出去看案子了。就这样,很快到了中午,因为有人把外卖送到了公司。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餐!深圳人的午餐很简单,经理也跟我们一样,吃盒饭,“小李,今天你第一天上班,我请你吃个饭吧。”杨经理说着给我递过来一个盒饭。我一听,原来要自己出钱的啊?怎么定的时候也没人问我吃什么呢?便接过杨经理递过来的盒饭,说到:“不用客气,我自己来吧。”然后问送外卖的小伙子:“这个多少钱?”小伙子爽利的答道:“排骨饭,15!”我一听,差点没把盒饭掉到地上!在我们学校门口,炒个青椒肉丝才5块钱,饭还随便吃呢。付钱吃饭,感觉很一般,关键还是没吃饱。没办法,晚上多吃点吧。- q9 D: W7 [4 F&&x下午,郎飞跟阿明回来了。我这才找到人说话。谁知他们回来就拉我进了里屋的一间办公室,原来里屋还有人?怎么中午没看见他出来吃饭呢?还没等我们敲门,里屋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稍胖的中年人,浓眉大眼,尤其是鼻子,又高又大,还没等我们开口,就冲我们哈哈一笑:“小郎、阿明,回来了是吧?这个是你们同学吧?走,我们去看房子。”郎飞笑着答:“是的,翟老师,这个是我们同学,叫李程。”我刚想开口,翟老师就边走边说:“那走吧,快点,争取今天你们住进去。”原来翟老师帮我们租了房子。我们三人就跟在翟老师的后面走,很近,步行五分钟,莲花街上的一处房子,也就是现在所谓的城中村、农民房。房主是个老太太,带我们看房子,这是一栋五层小楼,翟老师帮我们选的是三层的一套两房两厅,屋内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家具就是两张空床架。老太太要价房租1200,但必须半年一付。当时我们就傻眼了,因为我们三个人身上的钱加起来才五千块钱。翟老师跟老太太讨价还价,最后说好了三个月一付,即便这样,我们还是感觉紧张,翟老师就对我们说:“这样吧,我私人借给你们两千块钱,你们今天把房租交了,就住下吧。”再接着就是搬家、购置生活用品,然后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深圳速度,果然名不虚传。一天时间,安排好了工作和住所。当收拾完房子之后,加上昨晚的一夜火车,大家都累了,便沉沉睡去。" L: L) {! w# D( n9 s+ N. D- }7 l如痴如醉5 ?( e! p, k" i/ r&&&&&&&&我跟了王哥两个星期,每天都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但他的回答总是很冷酷:“去看书”。每天我就是打印公估报告,没有机会做稍微复杂一点的工作。为了能多学一点东西,只要我们在外面吃饭,都是我买单。当然,我还需要的是,学会开车。这两个星期来,一直都是王哥开车。他好像很享受驾驶,从来不会疲惫一样。但我知道,如果不会开车,是无论如何当不了主班(也就是师傅)的。但是,没有机会。白天他会说晚上让我开;今天他会说明天让我开。而我,已经没钱再请他吃饭了。好在我从学校出来的半年自己在外住,多少还会烧几个菜。于是在没有现场的情况下,我们每天中午开车回公司,我就去买点菜回去动手做,这样可以省一点。然后把做好的饭菜给他送到公司去。可即便如此,一周下来,我还是没有机会摸车。不得已,我找到了杨经理,请求换一个主板跟。杨经理用手一指:“那你跟他吧。”我顺手看去,是赵哥那灿烂的笑脸。赵哥是河南人,来深圳三年了,之前在修理厂做。第一天,他竟然没要我帮他拎包。我俩上车的时候,他问我:“会开车不?”“有本,但是不熟。”我怯怯的答道。他把钥匙往我手上一丢:“给,你开吧。”我当时几乎兴奋的跳上车,点火、挂档、踩油门松离合,车怎么不走呢?赵哥脸一下子沉了:“老大,你松手刹了没有啊?”我赶紧松手刹,结果车子死火了—离合松的太快了。赵哥没吭声,我继续点火,这次行了,车子动了,但没走几步,又死火了。赵哥不高兴了“到底行不行啊?”我红着脸说:“最后一次,太久没开车了。”这次算是把车开走了,慢吞吞的行驶在深圳的道路上。赵哥则在旁边紧张的指挥着“转弯、我们要转弯了,老大,你转弯看一下后视镜好不好?你看你后面的车都别到哪去了?”白天我开了一天,而且中午还是赵哥请我吃的饭。晚上我们这组要加晚班,我依旧开车,在处理完城市花园一个停车撞小区大门的案子之后,我倒车出去,赵哥上车就睡了。结果“咣当”一响,车子好像卡住了。我们下车一看,车子撞到了小区门口的一个大花盆。保安马上赶了过来。最后赔了保安100块钱。但是车门却撞变形了。赵哥问我:“还敢开不?”我点点头:“开!”赵哥笑笑,“那你就接着开吧。”第二天,杨经理知道车撞了,就对我说:“小李,昨晚你开车撞了是吧?这样吧,一个门的钣金喷漆,你出300块吧。”我马上回道:“漆没破啊,光钣金不就行了吗?”杨经理一听我说这话,眼睛都瞪圆了:“我X!你师父是谁啊?”赵哥一听这话就过来了,杨经理瞪着赵哥说:“老赵,你怎么带徒弟的啊?他竟然跟我说昨晚撞的车只需要钣金不需要喷漆!”赵哥一听,呵呵一笑:“我以为大学生都知道的嘛。”然后把我拉走了。事后我一直没想明白,那晚我撞车为什么没报保险公司呢?难道是有免赔?不清楚。但我这句“只需要钣金不需要喷漆”的话却足足被大家笑话了半年。后来赵哥出了100块钱,找了家厂把车修了,但他怎么都不要我给他的100块钱。赵哥那段时间跑罗湖,经常去奔驰服务站。我第一次跟他去的时候,看到车间里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奔驰车,简直让我眼花缭乱,只差让赵哥帮我拍照留念了。后来有一次我跟赵哥生气,躺在车里不下来,赵哥把车往奔驰服务站门口一停,直接进去了。然后过来一群保安,帮我把车推到停车位上的,现在想想,真是罪过。% q& t. t% v1 V* q6 Q9 y7月中旬,我们公司承接了深圳人安保险的业务,案件量一下子突飞猛进,那时候只要我开的慢,赵哥就把我赶下车,他自己开。用他的话讲就是“我在深圳开车还没有被谁超过!”而我们当时也配备了新买的1.6排量的富康车。人安的案子很多,权限也给的很大,而且不需要出公估报告。从接人安业务的第一天起,公司查勘员的接案记录就开始不断的被刷新了:先是我之前跟的王哥,一天接了25个案子;再就是赵哥,一天接了30个案子。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公司开始为所有员工供应晚餐—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在8点之前下班(这里的下班指的是不再接案子了,但是白天接的案子晚上必须要处理完),更没有一个人可以在12点前回家。赵哥每天回来就会骂,哪怕是领导在办公室他也骂。但不管他怎么骂,我跟他的时候,凡是派给他的案子,他都认真完成。而且,我们没有吃过修理厂的饭。这一点在当时难得可贵,更不要谈什么红包之类了—后来赵哥离开公司的时候,我对别人说:“赵哥,曾经是非常公正的!”也就在那个时候,赵哥开始放手教我做一些事情了,比如拍照、小案件的定损、录入系统等等。往往就是他把大案录入完毕之后回家,然后我留下来接着做当天的小案子。做好之后他第二天一早来检查,没问题就发送,有问题就告诉我做修改。那时候郎飞、阿明在福田,负责人是王哥。王哥一个人处理福田的大案,所以郎飞和阿明的案子多,但并不大。而我,由于赵哥做事比较认真,而且当时罗湖的案子并没分太细,所以大案接的比较多。等赵哥做完大案回家,我就接着做小案。等我们三人的案子都做完的时候,差不多三点了。此时深圳的夜晚分外明澈,凉风习习,甚是清爽。我们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高声争论着某个案件。而我,由于赵哥的不吝指导以及自己的努力,终于可以跟他们说上话了。虽然很累,但是回到家,还是要看书和条款,然后慢慢睡去。那一个月,没有休息9 v& V3 _8 Y) Y$ f1 v8 m, u崭露头角就在赵哥每天带着我满罗湖跑的时候,公司有几个员工请长假,其中就包括杨经理和王哥。当时人安每天派给我们的案子就有一二百件,而我们的主班加起来还不到10个,他们一请假,剩下的查勘员全都忙疯了。不要说休息,有的甚至要连续上36小时班。因为案子积压太多,赵哥就把我放在公司专门录入案件,他一个人出去跑,否则根本赶不过来。那一天,我正在录案子时,翟老师拿着烟过来了,他问我:“李程,你来公司多久了?”我想了想,说道:“有一个多月了吧。”翟老师吸了一口烟,对我说:“怎么样?感觉可以单干了吧?”翟老师问的,正是我当时梦寐以求的,可又有一点担心,怕自己做不好。翟老师看出我的担心,拍拍我的肩膀:“走,我带你跑一天,这东西简单。”' j2 A* K. f0 H我跟着翟老师出去了,下午调度派给我们的是南山的案子。下午两点出去,六点半回来,一共接了9个案子,其中只有一个现场,其余全是定损。翟老师定损与我之前跟的主班还有同学他们都不一样:去到修理厂,他谁也不叫,直接去车间或门口找车,找到之后就开始拍,拍完之后修理厂的人也过来了,他拿过单,看一遍,然后跟老板或者厂长说一下,哪些东西可以换,哪些东西可以修,然后工时大概多少钱。完了让修理厂盖个章,拿着单就走。如果是需要拆卸的,他就让修理厂拆,然后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处理案子,等回过头来到之前的修理厂时,这边也正好刚拆完。速度很快,也没有进去修理厂办公室坐一会喝茶什么的。回来的路上,翟老师对我讲:“李程,差不多了吧?明天开始你就单干。至于你路不熟,我给你配个熟路的副班。”&&Q6 \8 Y( I3 N. d当天晚上,我本想请赵哥、郎飞和阿明吃饭,以表庆祝。无奈大家都回来的太晚,最后去吃了宵夜。而赵哥当天接了30多个案子,听说我第二天就要当主班了,连宵夜都没去吃,因为我第二天不能帮他录案子了,他积压的案子太多,加班干到三点半才勉强录完。1 o- B- v4 I; Z3 F第二天一早,也就是2005年的8月3号,翟老师领了一个岁数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过来,告诉我以后这就是我的副班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话,调度佳佳就喊我了:“李程,你今天起加入罗湖组,现在有两个案子给你。”我赶紧登记了案子,跟我的大龄副班出去了。在车上,我了解到,他叫水哥,之前是驾校的教练,深圳人。我一直很好奇他为什么会来我们公司,而且还能干到现在。因为他老婆在银行,而自己随便打场麻将都比月薪还要多了。难道是跟我一样,喜欢这个工作?水哥是个“深圳通”,基本上没有不知道的地方,所以我们很快找到那家修理厂,在罗湖的八卦岭,赛宝修理厂。水哥说,这个厂很有名。这是我接的第一个案子,但等见到车的那一刹那,我又傻眼了,原来这是一台老款的三菱太空车,报损17万。天!!我第一天当主班,就接这么大个案子?我围着车转了几圈,心想完了,这下肯定掉链子了。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走过来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你是公估的是吧?我是人安保险核损员谭兴。这个案子比较复杂,你先别定了,我会跟你们领导打招呼的。”也就是在当时,我一下就被唬过去了。然后匆忙离开了赛宝修理厂,赶赴下一个案子。后面的案子还行,也不算大,还能处理。但我却对那个核损员谭兴产生了兴趣,原来权利还是在他们那边啊。中午,我的电话响了,是鹏哥打来的。鹏哥是我们罗湖区的负责人,知道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就问我有没有什么麻烦。我把谭兴的事情跟他讲了,他没说什么,叫我把这个案子登记下来,跟踪一下。完了我就继续跑案子,一直到下午1点多,水哥问道:“小伙子,你不饿啊?上班不用吃饭的吗?”我赶紧赔笑:“水哥,不好意思哈,这个案子看完了我们就去吃饭。”水哥看了看登记本,说道:“丢,我们现在八卦岭,这个案子在罗芳,等你过去就该吃晚饭啦。”我一听吓一跳,于是在路边找了个茶餐厅吃饭——第一天当主班,要对自己好一点。谁知道吃完跑去罗芳,也没有水哥说的那么远啊。罗芳有个汽车广场,里面很多服务站,当然,规模不一。后来我有段时间就是跑罗芳附近,跟里面的服务站还比较熟,有时候中午就是在服务站吃饭。深圳有很多汽车服务站,如果从伙食上进行评比的话,罗湖最好的应该是深X本田,我们中午就经常过去蹭饭吃。调度好像有意关照我,知道我第一天当主班,并没有给我派太多案子,我在6点的时候就回到公司了,盒饭在6点半的时候送来。但水哥到了公司楼下就走了—他跟所有的副班不一样:不做案子、不加班、不吃公司的盒饭。所以,我用了一个多月从副班做到主班;而水哥,却用了三年。据说后来让他做主班的时候他还不乐意,因为做主班辛苦,要做案子。9 u/ s9 O6 Y2 Y第一天我一共接了8个案子,是郎飞的一半,但我们俩差不多同时回。结果他做完了我还没做到一半。他就过来看我做,有问题当时就指出来。最麻烦的就是有些配件,不知道价格,就无法完成。只有等到第二天白天,抽空给配件店打电话,就说自己是修理厂的,需要什么配件,让他们给报个价—那段时间,配件价格决大多数都是这么来的,以至于有些配件商,一看到我们公司的电话,干脆都不接了。所以,鉴于配件价格来的不容易,那段时间的主班,都需要增加一个工作内容—背配件价格。虽然配件价格经常会有波动,但总体差别不大,而且上面还有人核价。加上当时人安保险给我们5000块现场定损的权限,所以一般的单方事故,我们都是在现场就把价格给出来了。那个时候,能现场定损的查勘员是很牛的,尤其是定到三、四千的。现场定损的案子,只要配件价格不超过系统价,就可以自动通过核价核损了。后来发现,案子通过的快,赔的也快。- p" y. k% @2 Z# o. ^做了一周之后,我感觉到很累,因为基础还是太差,当时我的指标是所有主班里最难看的。自己压力也大,郎飞一直鼓励我,多花时间、多总结,坚持下去。半个月之后,杨经理他们返回公司。而我恰在此时,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照片丢失。整整一天的案子,因为相机故障,照片全弄丢了。我发现之后即刻给郎飞和鹏哥打电话,他们告诉我赶紧跟今天的客户和修理厂联系,不管车有没有,先去拍照。我连夜追赶,拍回了11部车的相片,其中大部分都是修了一半或者差不多修好了。而有一台车,却已经修好了,被客户开走了,无法追回。当时我脑袋就大了,结果我连续写了12份《情况说明》,由翟老师和杨经理出面找保险公司领导签字,才把这些案子处理了。但在公司内部,对我进行了惩罚。! D0 H3 b3 o, B, b* m8月底9月初,案子依然增多,但那段时间公司进来很多人,有些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也有刚毕业的学生。查勘队伍得到了补充和加强,公司终于有正规的职场了。而我,也在慢慢习惯深圳的节奏,也从这时起,开始抽烟,直到现在。, E" ^0 j6 v: v! w- a& p& k$ e千锤百炼1 {&&B$ Q' n- W& a刚当主班,兴奋期一过,倍感力不从心。即便每晚都加班,案子还是处理不完。最关键的还是汽车维修知识欠缺,当时真想辞职去修理厂做几个月再回来。慢慢开始积压案子了,越压越多。杨经理发现后,把我调到了晚班——晚班只有现场,没有定损,相对来说案子少一点、简单一点。随着晚上的到来,我的欣喜结束了,原来是要我一个组跑整个深圳市区的晚班!白天睡觉的时候,电话不断,都是客户或修理厂催核价的。没办法,谁叫自己做的案子被退回或者干脆还没提交呢?我们这行,24小时都不能关机,否则就被投诉或罚款。有一次,我实在太困,结果只有把手机调为静音,结构中午醒来一看,68个未接来电。先回经理的,结果是一顿批评。后来,终于给我练到了最高境界,那就是睡觉的时候手机响,我就拿起手机,思路清晰的跟对方对话,然后放下手机继续睡觉,一秒都不耽误!等醒来之后,根绝通话记录来判断说的是什么事情。实在想不起的就回个电话过去。今天是我上晚班的第三天,天又下着小雨,我心想,完了,今晚案子案子肯定少不了。果然,刚去到公司,佳佳就跟我讲:“李程,你赶紧上吧,现在大家都忙疯了!”我一看时间,6点半,还没到交接班的时候,但是案子多,也只有接了。结果佳佳递过来一沓案件记录纸,我一数,七张!也就是七个案子!我赶紧逐个联系客户,七个案子中有四个双方事故,三个单方事故,都催的急,地方遍布整个深圳市区!我就安抚客户,双方事故的让客户报交警,单方事故的让客户在车里等待。然后匆忙下楼开车。在电梯里给水哥打电话,结果水哥还在半路上。我一听就急了,但也没用。就按照先单方后双方、先近后远的方式来处理吧。离我最近的一个现场在福田保税区,好在新洲路没堵车,十分钟就到了。赶紧给车主打电话,结果显示关机。我赶紧回复调度,然后驱车赶往下一个目的地。结果刚走上新洲路,电话响了,就是刚才那位保税区的车主。我赶紧接听:“先生,您好。”电话那头却传来凶神恶煞般的声音:“搞什么啊,还没到?!”我傻了,赶紧说:“先生,我现在正在保税区门口,您的具体位置在哪?”那边的声音就更大了:“我X!我现在就是在门口撞的!三号门!”我连忙应声:“好,那好,您稍等,我马上到。”找地方调头,重回保税区,在三号门的位置找到这个车主。下车一看,没事啊。但车主坚持说刚刚出来的时候底盘突然发出巨响,好像是撞到石头之类的硬物。我站在那位先生的车旁边,他坐在车里,把玻璃摇下一半,让我好好看看,如果不看仔细,以后出了问题由我负责。雨越下越大,我撑着伞四处查看,也没找到大石头。不得已,只能趴下去看,但因为下雨,什么也看不到。我寻思不能因为这个案子耽误后面的事情,便跑过去敲这位车主的车窗,他还是摇下一半,我对他说:“先生,我现在肉眼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叫4S店把您的车拖回去检查一下,如果确实有问题,拖车费我们会负责的。”坐在车里的胖子问道:“那要是车子没问题呢?”我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那我们就无法承担了。”这个胖子一听,一脚油门就走了。我赶紧钻回车里,继续跟其他几位车主联系,情况很糟,因为今天事故太多,交警也无法及时赶到,现在是双方单方我都要去现场勘查了。没办法,赶紧联系郎飞和阿明,郎飞就在福田,他刚下班,就帮我把福田的两个现场接了。阿明说他帮我看个现场没问题,但是案子拿回来之后由我自己录入系统。我连说没问题。然后我就直奔罗湖,去处理剩下的两个现场。结果车子一扎进罗湖,就堵上了。下车一看,老天,前方的车都熄火了,看来堵了不少时间了。我这边电话不停的响,那两个车主不停的催,我只差叫他们爷爷奶奶了。也算是幸运,车流开始动了,我赶紧赶赴现场。就这样,这一晚,我一刻也没有休息,浑身的衣服全湿透了。从6点半从公司出来,我那晚整整跑了一箱油,300公里,一共接到了30个现场,到达了29个。早上8点,太阳终于出来了。好像昨晚的暴雨没有来过一样。我7点45给郎飞打电话,让他帮我把早上8点到8点半之间的现场接起来,因为我实在熬不住了。我8点10分回到公司,赶紧跟昨晚的调度把案子逐个反馈登记了。然后顾不上吃早饭,回家倒头就睡着了。结果,由于昨天晚上有些是水淹车,所以今天一早就定损了,定损员需要录入系统,但我的现场相片却还没传上去,于是我又被投诉了。勉强睡到12点,起床吃了点午饭,就去到公司录入案件了。- n1 D2 H9 l8 a8 ~0 k+ h' o( g% z0 K&&F/ q- O恐怖的夜班终于结束了,我长出一口气。就在我上夜班时,公司搬到了深南路边。翟老师被任命为车险部总经理。翟总上任之后就宣布夜班由各片区轮流解决,也就是废除了由一个组上整个深圳市区晚班的排班。哎,可惜我成了试验品。那周之后,我又重回罗湖组。被安排到了罗芳附近。那里4S店多,二类厂稍微少点,案子处理起来相对简单。鹏哥还是比较关照我的,遇到麻烦的案子给他打个电话,他出面就解决了。但自己,比起上晚班之前,感觉有了很大的进步。所以我后来一直坚持认为,要想看定损,得先过现场这一关。只有具备了足够丰富的现场查勘经验,才能够把握好定损的性质和损失部位,也才能够看出孰真孰假,达到去伪存真的境界。, J. X, \' v* F4 ^4 ?改变轨迹8 u2 {7 y: ~$ p: X. e1 V% y9月,公司的主班已经有15、6个了,除了先前的将近10个主班,后续又增加了6、7个。但同样的,人安保险给我们的片区和案件量也增加了。新增的是布吉和龙岗区。也就是说,除了南山,人安保险在整个深圳的案子,都是我们来处理。这个时候,翟总在内部开始设置大案组和正式的片区负责人(之前的片区负责人权限比较小)。各片区的排班由负责人制定,然后上报经理室。福田和罗湖没怎么变,新增的布吉和龙岗,由两个家住当地的查勘员回去担任负责人了。结果我被安排到了机动组,也就是哪里忙不过来我就去哪里增援,再说白一点,就是别人不愿意处理的案子,就派我去。% M* _* p! k! O9 N突然间,我的案子少了,每天就那么五六个,而且基本上全是现场,很少有定损。对此,我也知道原因:谁叫我有一次定一台奔驰车,批换了一个发电机,结果传到系统中的发电机相片是宝来车的?连郎飞看了那个案子都说不可思议—我竟然把发电机上的大众标志都拍的那么清楚!后来经过调查,排除了我的职业道德风险,定性为技能水平太低。所以,我就只能接受安排了。但为了快速提升,我还是经常找郎飞跟阿明“要案子”,请他们把处理不过来的案子改派给我。而再去到修理厂定损的话,我就一直待在车间,亲眼看那些维修师傅拆卸及组装,遇到不懂的就问,也不顾及什么面子之类的了。有进步,但自己感觉,要慢下来了。不过也好,出的错也少一些了。不改的就是每天晚上回去看《汽车构造》和《保险条款》。临近国庆的一个晚上,我回去的比较早,郎飞跟阿明他们回来的晚点。自从我上机动车之后,就没跟他们一起吃过饭了:一方面是现在公司晚上不供应盒饭了;另一方面是他们案子多,回来的晚,而我可以在6点半下班。那晚我正有几个问题要向郎飞请教,结果推门进去,见他脸色不好。我问:“怎么了?”他悻悻的说:“杨经理今天找我谈话,要我去龙岗,我不想去。”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就随便扯了几句退出来了。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杨经理把我叫过去:“李程,想不想去龙岗啊?”我没吭声。杨经理接着说:“龙岗好啊,案子多,而且你去了是绝对的主班,老张一个人现在那边搞不过来。”我问道:“能否考虑一下?”杨经理说:“当然可以,你考虑一下嘛,然后下午就开车过去吧。”5 z* Z6 A9 [) C9 j我给郎飞去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要去龙岗了,然后就领车出发了。到了龙岗,就跟当地的负责人张哥联系,结果他就在高速路口等我。我一看,嘿,原来是他!其实张哥到公司面试的那天,我正好在公司录入案件,这时走进来一对男女:男的三十出头,个子高大魁梧,短发,穿一件黑色上衣,脖子上挂一条又粗又大的金链子;女的我没看着。然后进到里屋,过了一会就出来了。过两天佳佳跟我讲,这个人来我们公司上班了,把我吓一跳。就在我想这些的时候,张哥开车在前面带路了,很快到了我们在龙岗的宿舍。简单放下行李,张哥就请我们出去吃饭。结果菜只上了一半,来案子了,是个现场,还在南澳。做这行,就是这样,我们倒也习惯。匆匆扒两口饭,我带着张哥的副班就出去了。+ |# U, U# P2 O& K7 E- B张哥的副班带个眼镜,武汉理工大学毕业的,书生气十足,名字叫俊伟。他跟张哥来龙岗一个月了。现在跟我,主要是帮我带路。我俩岁数差不多,又都是从武汉过来,所以就聊的很投机。一路上很快,开了20多分钟,临近南澳时就看见大海了。这是我第一次看海,很是兴奋,尤其是驾车穿行在两山之间的高速桥时,上面是蔚蓝的天空,点缀着朵朵白云;眼前就是翠绿的山峰,一片绿林;而脚下不远处,就是湛蓝的海面和细软的沙滩了。汽车跨过一座座桥梁、穿过一座座隧道,就到了南澳了。但是到了南澳之后怎么走,俊伟也不熟,毕竟这里案子不多。怎么我一来就赶上这样的事情了?东绕西转,终于在一个树林里找到了。原来是来野营的,在树林里倒车的时候,车头刮到树桩了,硬是把前保险杠撕了一个大口子。车主报案之后就下海游泳去了。我们先把现场照跟车损照拍好了,然后就傻站在树林里等车主游回来。好半天,车主回来了,身体高大结实的像头北极熊!我走上前去:“先生,您好,我们是人安保险委托的公估查勘员。”“北极熊”没有搭理我,打开车门,拿出证件给我拍。然后在我们写好的查勘报告及索赔申请书上签字了事。- @0 e) m4 m* S. Q% f8 D5 K上车后,俊伟说:“老大,刚刚这个人好吊哦。”我说你看到保单上的车损险金额了吗?俊伟一愣,说:“没注意。”我笑着告诉他:“105万!”这时张哥打来电话:“李程,我刚给调度讲了,你现在南澳,坪山有几个案子,都是定损,不着急,你回来的时候就顺路处理了啊。”我答应了。俊伟对我说:“肯定是胜发修理厂的定损。”我一听,看看他:“行啊,案子没派过来,你都会未卜先知了啊,哈哈。”俊伟憨憨的一笑,说:“我跟张哥几乎每天都要去这个厂定损,他们业务做的大,老板也有关系,客户比较多,但喜欢搞点小动作,张哥前段时间拒赔了他们几个案子,现在关系很僵。”正说着,佳佳打来电话,给我派案子,三个定损,全在胜发!一路上我没再说话了,心里想着待会要处理的这几个棘手的案子。车子到了胜发门口,有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小伙子走了出来,老远就冲我伸出手来:“哈哈,李哥、李哥,欢迎、欢迎。第一天来龙岗啊?听说以后我们这的案子都是你来看?”俊伟告诉我,这个人就是胜发的经理,姓陈。我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回答了他三个字:“不知道。”陈经理还是哈哈一笑,说:“里面请、里面请。对了,李哥,把车钥匙给我,看你这车都脏了,洗洗吧。”“哦,不用了,看车吧。”我自顾自的往里走了。6 d! ^- G2 v- s" a/ v胜发是个比较大的修理厂。共有四间门面,上下两层;门前很宽阔,可以停车、洗车。走进一楼的走廊,左边是汽车精品,都是些饰品、香水、CD之类,我就把眼睛往货架上停留了半分钟,那小伙就在我旁边轻声说道:“李哥看中什么,只管拿就是了。”我没理会,又看看右边:全是轮胎,米其林、韩泰等。穿过货架,是一个前台,站着两位可人的小妹妹。前台的左右两边,摆放着茶几和沙发,以供客户歇息交谈。再往后,就是后院的维修车间了。车间很大,十来个工位都满了,另外还摆了整院子的事故车。那个青年人一直跟在我身后,手里也已经拿好了报价单等资料了。我看了看,三台车,每台车报价都在3000元左右,损失不大不小。我先把车身照都拍了,然后问他:“现场查勘单呢?”小伙子嘿嘿一笑:“李哥,我们是合作单位,3000块以下的单方事故不需要现场报案。”我扭头看了看俊伟,俊伟对我点点头。我继续问道:“那车主呢?你把车主找来,我想见见车主。”他一听,看了看我,说:“车主已经委托我们帮他们代索赔了啊。怎么还要见车主呢?”我笑笑,迎着他的眼光讲:“这三台车我都看过了,需要更换的配件与原车的成色不符。我需要当面向车主问个清楚;如果见不到车主,这几个案子我是不会处理的。”本以为他会发怒,结果并没有,仍然是客客气气的对我说道:“李哥可否上二楼去谈一谈?”我一听,知道没好事。摆摆手,扭头就走。快走出院子时,回头对他说道:“如果明天还见不到车主,你们就销案吧,啊。”他没有说话,只是冲我笑。&&B( q2 X/ O4 o我跟俊伟回到宿舍,张哥就在宿舍录入案子。我刚想开口,张哥笑着对我说:“行啊,你今天把胜发的案子给拒赔了?哈哈。”我一愣:“嘿!你怎么知道这么快?”张哥笑的更大声了:“哈哈,全龙岗都知道了,不光是我。”我问:“怎么样?会不会有麻烦?”张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我们给你顶着!”大家快速的把今天的案子处理完,张哥就回家了。而我,也进入了在龙岗的第一个梦乡。团结至上胜发修理厂的案子最后给我拒赔了,他们没能把车主找来。原因很简单:车主把车放到修理厂去做维修保养,而陈经理之流,却采取“偷梁换柱”的方式,把车身上的原有配件拆下来,然后装个旧的去报案,简直是无本万利!当然,很多车主是不知道的。后面的几天,我还是会接到胜发修理厂的案子,没问题的就通过,有问题的全部退回。胜发的陈经理却从不发火,每次都笑呵呵的迎来送往。0 m0 W! L7 {9 ^1 a10月中旬,公司到了一批实习生,龙岗分了四个:月古、小徐、阿翔和小龙。我和张哥开车去公司把他们接来龙岗。因为张哥不住宿舍,所以宿舍里就我最大了。安排好各自的床位,大家聚一起闲聊。对于刚进这行的学生来说,他们最感兴趣的,莫过于跟车出去跑了,和我当时的想法一样。月古给我递上一根烟,我接过一看:黄鹤楼。点着之后,我问他:“你是湖北的?哪个学校”月古缓缓地吐出一口眼圈,在烟雾缭绕中抬起头,淡淡的回答:“武大的。”我心想:难怪脑袋比我的大了!考的学校都比我的要好!我赶紧把头扭过去—担心他一会也要问我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了。“小徐,你呢?大学读了几年?”我当时想,他要是回答四年,我就不跟他聊了;他要是回答三年,我再继续。“五年。”小徐把头仰的比月古还要高,哈哈大笑道。刚来一个武大的,又来一个上了五年大学的,我吓坏了。“本硕连读是吧?很不错哦。”我羡慕的看着他说。这家伙又是冲大家咧嘴一笑,“不是,大一、大二各读了两年,今年大三,没上课,直接来深圳实习了。”听完大家就跟着他一起笑。阿翔是湖南的,而小龙则来自遥远的黑龙江。整个宿舍,天南海北,齐聚一堂。/ Z: Y6 E+ M, F# f- M( T由于都是年轻人,大家也很谈的来。他们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或者张哥,而我也是知无不尽,甚至有时强迫他们去学。至于开车,更是没问题。周末,张哥休息,我和月古一台车看案子,小龙和阿翔一台车,小徐和俊伟在宿舍做案子。到下午4点多,我们已经处理了二十几个案子了,担心积压太多,我便从坪山往宿舍赶,打算跟小徐换换,好让我们有时间录入案子。穿过市区,走上宝龙大道,车流快了起来,因为这条路上很少红绿灯。十月的阳光轻柔的洒满大地,窗外的阵阵凉风、车内的动感音乐,都让我们感到很享受。不赶时间,我就走在中间车道,中速行驶。突然,我从倒后镜里看到,一台红色的本田从我后面快速奔来!几乎撞上我的车尾。我赶紧变道避让。谁知本田车并没有往前开,而是跟我并行,我好奇的看着,本田车副驾驶位的窗户摇了下来,从里面伸出一根一米多长的铁棍,还有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停车!给我靠边停车!”那人对我吼叫。我当时就懵了,怎么回事啊这是?也顾不了多想,赶紧加油门,往前飞奔。本田紧追不舍,几次跟我并行的时候,副驾驶位上的家伙就拿铁棍猛敲我的车。我不断的超车、变道,躲避本田车。速度已经到了150码以上!我明显的感觉到方向盘的剧烈抖动!但仍然无法摆脱本田!偏偏前面有个大的十字路口,很多车在等待绿灯。来不及多想,我没有刹车,而是继续前行,打出右转向信号灯,然后车头往右一偏!果然,本田中计了!本田车飞速冲向右转弯车道,横停在路口!我一脚刹车!轮胎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嘶吼!浓烟阵阵!!!我也停下来了。但看看前面的路口信号灯,还是红灯!本田车被我“骗”到了右转弯车道上去了。两车相距也就十来米的样子,我看着它:车门打开了,下来两名身形高大的男子,一个手拿长铁棍,另一个手拿大砍刀,向我们跑来。而此时,还是没有到绿灯!我连倒后镜看都没看,直接挂上倒档,刚要加油门,拿铁棍的家伙已到了我的车头旁边,举起棍子,对着我的前挡风玻璃就要砸下来!也就是同时,油门被我踩到底,车辆发出巨大的咆哮,再次在地上卷起阵阵烟雾。也许是这个家伙以为我要撞他?还是他当时被吓到了?他后退了一步,棍子落下来,只是把车顶砸出一个小坑。倒车倒出几十米远,我换档调头,一路逆行狂奔!而逆行的路线,又是快车道!管不了那么多了,闪光灯、喇叭,全用上了,硬是在宝龙大道上冲出一条路!终于看见一个路口,想都没想,一把方向就转进去了。直到这会,心跳才恢复正常。9 R/ A; m0 R% s+ x* b我长出了一口气,回空档,拉起手刹,才想起月古。月古白干白净的脸此刻更白了,额头上沁出汗珠。我赶紧问他:“月古、月古,没事吧?”月古没说话,也没看我,而是定定的看着前方。几秒钟后,月古扭头看着我说:“X的!刚才我们应该下去跟他们打的!”一听这话,我哈哈一笑:“古哥!你才是老大!哈哈!”我们在车里抽了一根烟,估摸着本田车应该走很远了,我便驾车继续往回走。8 ]4 ^8 O4 v8 [5 t2 w4 T在车上,月古掏出手机,给他在深圳的小姨、同学、朋友等打了几个电话,把刚才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再描述一遍。等他打完之后,问我:“要不要给公司讲这个事?”我认为没有必要,但他执意给翟总去了个电话。说了什么我也没问他。回到宿舍,给大家讲了今天的险情,通知大家这段时间千万要小心,因为我们的车辆上都有标识。但事已发生,也没法躲了,张哥听说这事后赶来宿舍,见我们安全,就一起分析,是什么人做的。结果是嫌疑人太多,没证据。因为太紧急,我们也都没注意到对方的车牌号码。第二天一早8点,我就接到案子了,和月古往外走,在楼梯里,竟然遇到了翟总!翟总见到我们问:“干什么去?”我回答:“有案子啊,我们去看案子去。”然后就一起下楼。到了小区里,翟总问:“案子在哪?远不?”我看了看月古,是他跟客户联系的。月古说:“很近,就在我们小区对面的小区,也是早起开车把花坛撞了。”翟总突然问道:“附近有没有喝早茶的地方?”我一愣,回到:“没有,早餐店很多,但早茶附近没有。”翟总就说:“那走吧,我跟你们一起去看这个案子,完了大家找个地方吃早餐。”4 M& d5 {, E; O8 @看完案子,吃完早餐,翟总就回去了,临行前对我们反复叮咛“安全第一”。我们注意了几天,又没什么事发生,就在大家以为这事过去的时候,小徐晚上开车在路上又差点被人拦住了!于是,我们宿舍决定,凡是晚上出去看案子,一台车最少三个人;另外,我们有三台车,每台车的座椅下面,放上铁管—如果实在跑不掉,也只有跟他们拼了!4 V, n% P2 O4 \! T很快,我们的查勘车上放有铁管的消息在当地传开了。但确实从那次之后,也没有人再针对我们的车辆进行拦截了。6 `& ?0 l$ `6 J. G那些放在车里的铁管,是我去胜发修理厂拿的。' ~, e% Q$ h% `时间过的很快,临近过年的时候,他们四个都成了主班;以前两个人的工作,如今六个人做,相对轻松了许多。龙岗要成立一个定损中心,不用到处跑,只需要坐在那里,等客户或修理厂把车开过来定损就是了,每天十个案子左右,还算轻松。张哥去了定损点,然后把龙岗外围的案子全部交给了我们。大家终于有了休息、有了假期,也可以寻找一下工作以外的乐趣了。龙新街是龙岗的一条普通的街道,白天并不起眼,可到了晚上,却热闹非凡: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整条街道摆满了桌子和帐篷,吆喝声、音乐声、唱歌声、笑声、骂声、报菜声…不绝于耳。这种热闹可以一直持续到凌晨两三点。我们每个星期,至少会来此光顾一次,七、八个人,刚好坐一桌,点上四斤香肉,打开自带的二锅头—值晚班的就不能喝酒了。往往是肉还没上,酒已经喝了一瓶了。张哥喝酒当时是我们里面最厉害的,两斤左右。小龙是东北的,就不说了。月古和我以及徐雷差不多,一斤左右的量。俊伟不喝酒。+ ^8 Q: P! h) b! y有一天晚上特别冷,张哥突然来到宿舍,见大家都在,就问道:“没案子?”我笑笑:“没有,大家都在等你喝酒呢。”张哥呵呵一笑:“行,走吧。”落座之后,张哥问道:“今晚谁值班?”小龙举手了。张哥严厉的说:“值班的不要碰酒,这个不是开玩笑的啊。”然后叫服务员给小龙一瓶饮料。大家把酒倒上,我开口说:“今晚喝酒,大家都不要多喝啊,一人一瓶就好了,张哥两瓶,哈哈。”张哥一听,哈哈大笑:“想看我的底儿,是吧?那来,我今晚奉陪。”喝啊喝啊,一瓶二锅头下肚,我感觉有点发晕,但张哥还是稳坐在那,没事一样。徐雷是彻底喝多了,因为他把流浪歌手的麦克风抢过来自己唱,整条街的人差点过来打他!阿翔趴在桌子上,月古满脸通红,默默的抽烟,不说话。张哥对我笑道:“李程,来,我俩再来一瓶?”我一听,起身就要跑,“醉了、醉了”边起身边说。张哥一把拉住我:“哈哈,不能装熊啊!”我摆摆手:“不装,不装,已经熊了。”我那个样子一定很好笑,因为小龙跟月古笑的直拍桌子。5 t% y9 I+ y/ ]' r5 ~, @回到宿舍,阿翔走在前面,徐雷闹着要自杀—因为他失恋了。我就跟月古陪着他。见阿翔要上楼,我就对小龙说:“小龙,跟阿翔一起上去,看着点。”小龙跟阿翔进了宿舍,见到俊伟,俊伟不喝酒,那晚在宿舍做案子。俊伟看见阿翔走路摇晃,赶紧上去搀扶:“翔哥,喝多了吧?”阿翔推开俊伟,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没喝多。”然后一扭头“啊——啊”的吐了——徐雷睡下铺,结果全吐到他床上了!小龙一路飞奔至楼下,告诉我们。徐雷正流眼泪呢,一听说这事,就往楼上冲。我们紧随其后。进到宿舍,没见着人,原来俊伟扶着阿翔去洗手间了。我看着徐雷的床被糟蹋成这样,也不知怎么安慰他,正沉默着,月古哈哈说道:“还好你失恋了,没上楼睡觉啊,哈哈!”.年轻就是好,不管第一天喝多醉,一觉醒来,又精神焕发了。我和俊伟上午看了几个案子,正准备找地方吃午饭。徐雷打来电话,叫我支援了。帮他接了一个现场,马上跟客户联系,到现场一看:一台奥迪车撞墙。我围着车走了一圈,再看看墙,心里大概有了数。我回头对俊伟说:“查勘结论留着我写,其他的你先登记吧。”然后就按照程序进行拍照、填单、拉尺测量。就在我写查勘结论的时候,驾驶员对我说:“你们现场给定个价吧,估计也就四五千块钱的样子。”我心想,可以啊,很了解我们的规矩啊。就问他:“你去哪修?”对方不假思索的回答:“我这车肯定去服务站修!”我看了看他,那样子根本就不像开的起奥迪的人。不是歧视,做这行时间长点,一眼就能看出来!就对他说:“那这样吧,前保险杠撞裂了,我担心里面会有隐损,以防万一,你还是到了服务站给我们打电话吧。”我一说这话,他脸色马上就变了,笑嘻嘻的说:“要不你看着给吧,我赶时间,就把能看到的保险杠和大灯给我换了算了吧。”我字正腔圆的告诉他:“为客户服务和负责,是我们查勘员的本职。万一撞到了里面,影响了驾驶安全,怎么办?所以,还是去服务站检查之后再说吧。”说完我们把写好的单给了他就走了。上车后,我就给其他组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案子一定要去到4S店才给处理。俊伟问我:“为什么非要去4S店处理呢?案子是不是有问题?”“当然有问题了,你看他那个杠,多少旧痕啊?还有那大灯,抛光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换嘛。但更重要的是,有大马路不走,非要去撞墙?”我边开车边回答。但这一折腾,吃午饭的时间就被推迟到1点半了,而我们,也没有吃早餐。六点半下班,又接了将近20个案子。难怪阿明有次跟我说:“你叫我看一万个案子都可以,只要我跑的过来,但是我就是不想做案子!”说归说,案子还是要做的,然后打电话叫了快餐送过来,也帮其他人叫了。做案子的时候,都不怎么说话的,最多就是抽烟,这是赵哥教我的好习惯。专心致志的编辑相片、录入配件价格及工时以及完整清晰的查勘报告和结论,这样不仅做起来快,而且出错率低。如今我做案子的速度也很快了,基本上录入一个案子也就是10几分钟,加上有俊伟跟我分摊一部分,做的就更快了。我做完的时候9点多,中间吃了饭,其他人也差不多都完成了。突然,徐雷发出哈哈大笑:“哈哈!我女朋友又同意跟我和好啦!”我一听,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一个大专读了五年了!见没人理他,徐雷喊道:“我喊1、2、3,举手的就跟我去喝酒唱歌,我请!”话音刚落,群起而上,抬着他就下楼了。去到KTV,徐雷看了看酒水牌,十分钟没做决定,然后把酒水牌往桌上一丢,一脸严肃的问服务员:“你们这有没有大瓶的金龙泉(湖北啤酒,2元一瓶)啊?行吟阁也行。”服务员被问呆了,月古跳起来一边用武汉话骂道“你个板板,莫跟老子提你是武汉滴!”一边做要打人状。徐雷赶紧说:“行了、行了,老子就出500块,你们看着办吧。”大家就凑了凑份子,一直喝到凌晨四点打烊才离去。第二天早上8点,案子又来了。继续接案、出去跑。过了两天,郎飞和阿明俩人休息,来龙岗玩——刚做查勘员是没的休息,等当上主班有了休息之后,又不知道做什么好——大家都是外地人。那晚我们又去了上次那家KTV,又是喝到四点。最后养成一个多年都难以改变的习惯:凌晨两点钟之前根本无法入睡!简直是越夜越兴奋!1 X) h6 P+ }' B, r* @: V3 {! A; Q马失前蹄最近的大案比较多,每天派给我两万以上的定损就有5、6个,还有十来个现场及小额定损,我一个人已经看不过来了。晚上回到宿舍,俊伟跟我说:“老大,我们现在是百万富翁了啊。”我抽着烟,问他:“什么玩意?”俊伟嘿嘿笑着:“我看了看,现在我们手上还压了十多个大案子还没处理完,报损都有100多万了,哈哈!”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压案子可不是好事,会导致恶性循环的。便给张哥打电话:“张哥,我手上压的大案比较多,能不能咱俩换换?我去定损点做几天,也好把案子清一清?”张哥爽快答应。我一个人去到定损点,就开始做案子。快到中午时,有个客户开来一台车要定损。我一看,这人不是前段时间我在事故现场遇到的交警吗?他也认出我了。车损不大,前杠破了一个小口子,可以修好的。他问我:“能把这杠给我换了不?”我问:“你自己的车?”他说:“是啊,老婆开车不小心,撞了花坛。”我就给他换了保险杠,开完单,他对我说:“兄弟,麻烦你了啊。现在中午,我们随便找个地吃饭吧。”我连连摆手:“谢了,心领了,我这中午有工作餐要吃,再说,这会确实太忙。”那位一听,很大方的伸出手来跟我握手:“那就这样,我也姓李,晚上我们吃饭。一言为定啊!6点我开车来接你!”中午定损点有午餐,食堂做的,一个很漂亮的MM装好饭菜给我断了过来,待遇真好啊!吃完饭,我就继续做案子(我一直没有午休的习惯,除非无事可做才会睡午觉)。很快的,下午把能处理的大案全部处理完了,正准备下班,就听到门口传来哈哈声:“啊哈哈,兄弟,下班了吧?走,晚上我们好好喝一杯。”门口走进两个人,都很高大,中午那个姓李的交警对我说:“小兄弟,下班了吧?我们走吧?”我想了想,也没推辞,收拾完东西,就一起上车了。上了车,他指着另外一位高个子对我介绍:“这个是我兄弟,以前我们的拖车队队长,叫李兴。”那人伸出手来跟我握手:“兄弟,我们见过面的,上次在宝龙路,一台大众车撞了一个香港人的奔驰,就是你去处理的现场,当时我也在,有印象不?”我想了想,但没想起来,也许当时只顾处理现场了。但还是礼貌的回答:“呵呵,想起来了,是有这个案子。”李警官开车,径直往南澳走,说晚上去吃海鲜。& V( P+ b$ H5 s% t1 |$ b& C&&i到了南澳,进到一个海鲜酒店,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三人进了包间,里面的桌子上摆放着三瓶五粮液和一条中华烟。我有些诚惶诚恐,心想换个杠也无非就是这顿酒钱吧,至于吗?但不容多想,李警官已打开酒瓶,哈哈笑着给我和李队长一人倒上一杯酒:“哈哈,今晚很有意思啊,我们三人都姓李,五百年前是一家啊!”然后大家举杯,一饮而尽!随着几杯酒下肚,大家也就放开了。交谈中得知,李队长以前是拖车大队的队长,但现在已经离开拖车大队了,而是自己新开了间修理厂。我就问李队长:“修理厂在哪?叫什么名字?”李队长连忙端起杯子:“兄弟,我的厂在联合路上,叫华振修理厂,刚刚做,没什么路子,还望兄弟你多多关照啊。”我和李警官就一同举杯,大家开始胡吃海喝,直到半夜,我才回到宿舍。6 x. s' C0 u- q第二天中午,李队长就开了台车过来,我心想不会是来定损的吧?结果不是,而是叫我出去吃饭。我一再推辞,后来实在推辞不下,就上了他的车,准备在附近找个地方吃饭。一上车,发现他的车里有一个仿佛出租车计价器一样的盒子,里面传出噪杂的声音,我仔细一听,竟然是交警队调度给交警派案子的信息,就好像我们的调度给我们派案子一样:时间、地点、车型、事故类型一清二楚!甚至还有交警之间的通话。难怪我说每次双方事故,等我们去到现场,总有些修理厂的人就到了,跑的比我们还快!原来他们有“窃听器”呢!中午简单吃了点,没有喝酒,因为下午我还要工作。随后的几天,李老板没事就来找我吃饭喝酒,慢慢我们也就熟了。9 [4 E' w5 v# e7 N这天上午接了一个华振修理厂的案子,报损8万。俊伟跟修理厂在联系,询问地点,我突然想到,华振修理厂不就是李老板开的修理厂嘛。去到修理厂,李老板就走上来了,热情的招呼我:“兄弟,来啦!是先看车还是先吃饭?”我说:“先看车吧。”李老板就招呼小妹给我们一人拿来一瓶红牛:“来,那先喝点水,整天在外面跑,辛苦了!”事故车是一台红色的帕萨特,车头右侧撞的比较严重,右前悬挂几乎废了,气囊爆裂;我让工人把车升起来,看到的是变速器壳有一个洞!怎么撞的呢?我想不出来。问李老板:“有现场相片吗?”李老板说:“有,交警单和现场相片都在这。”说完递给我。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现场显示帕萨特冲过路边的台阶撞电线杆。可是台阶不高,变速器壳是怎么破的呢?李老板见我一直盯着现场相片,就对我讲:“兄弟,这个现场肯定没问题的。是我交警队的朋友处理的现场,然后我去把车拖回来修的。”我没多说,开始拍照,然后叫他们拆。& N* N) }- ]8 C7 s, p拆的很快,案子两天就定完了,我做了6万5,然后发上去,核价后是6万3。但到了核损,就出了问题。而问题就出在变速器以及油路板上面。最后保险公司领导看到这个案子,直呼“大胆!荒唐!”就从那一刻起,公司开始介入调查,而我,被公司调回本部,等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做处理。心如止水% I) a8 w, m3 u- N# \8 a/ `帕萨特的案子终于调查清楚了,变速器壳是修理厂用锤子敲破了,最后把变速器部分剔除,其他正常处理;我被定性为“技能不行”。就在我准备再回龙岗时,公司调度打来电话:“李程,领导要我通知你,下个月福田的晚班由你来上。”我马上在电话里吼起来:“福田那么多组,为什么要我上晚班?还一上就一个月?”调度妹妹嘻嘻一笑:“这个,你还是问领导吧,上不上随你咯。”/ p3 Q7 Z5 k4 ?% j这时郎飞和阿明也在福田,是定损组,另外还有两个现场组,一个机动组,和我这个晚班组了。在这个讲究资历的行业,晚班组通常被认为是菜鸟组。就在我犹豫之时,接到郎飞的电话:“李程,听说你要来福田上晚班。好啊,大家又在一起啦。”我悻悻的回答:“上晚班有什么好,而且还上一个月。”郎飞赶紧劝我:“上晚班也好啊,晚班的大案现场比较多;而你前段时间,都是看大案定损的,刚好补充一下嘛。再说,晚班案子少的话,你可以准备一下下个月的考试。”我一听,忙问:“什么考试?我怎么不知道?”郎飞笑笑:“你这几天没上班,人安保险要统一组织公估进行上岗资格考试了。”想一想,郎飞说的也有道理。&( w" O! [' \/ {8 S- l! w- S1 z3 `& W第二天下午2点,我来到公司经理的办公室,敲门进入:“领导,从今晚起,我上福田的晚班啊。”经理嘿嘿笑道:“是啊,来,我等会给你安排个副班,今晚就开始吧。这个,你要好好做啊。”我在大厅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见许多电脑上面都贴着写上名字的胶条,仔细看了看,有一些我都不认识的。这也确实,公司现在发展很快。过了一会,经理带着一个高高大大的查勘员过来走过来对我说:“李程,这个是小邢,从今天起就跟你一块学习了,好好带啊。”然后转身离开。小邢掏出烟盒来,笑笑:“李哥,我早听说你啦,之前我跟郎哥的,我们出去抽根烟?”我一听也笑了,“走吧,呵呵。”当晚我们搭档,我已经知道了小邢是深圳人,车也开的不错,也会做案子,他们同学几个人一起来到我们公司的。没想到第一晚就疯狂来案子,我俩跑了一整夜,几乎没停过,尤其是12点左右,手机都要被打爆了,到处是现场。我俩到了一个停车场,有人报案说停车的时候挂了旁边的一台车,去了一看,两台车都刮了整个一侧,加起来足足12幅油漆。我没吭声,找报案人要证件,他却给了我复印件,我马上就来火了,冲他吼道:“你哪家修理厂的啊?这个月别到福田来摆现场,不然我见你一个拒你一个!”报案人被我这一吼,呆呆的看着我,好半天反应过来,对我说:“你是不是新来的?认识XX不?还有保险公司的XXX,跟我都很熟的。”“呵呵,是吧,你认识谁找谁去,总之这个月,晚上你别在福田摆现场,否则大家都不好看。今天初次见面,也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两台车、12幅油漆,我给你定6幅。就这样吧!”然后我和小邢就开始写单,按照最低价给他定了,中间他过来给我拿烟,被拒绝。就在我们要走的时候,他冲我喊道:“你怎么称呼啊?”“李程!”我头也不回的答道。接下来的几天,陆陆续续的拒赔了几个案子,福田晚上的报案量一下子下来了,每晚7个左右,而我和小邢,也终于可以睡上半觉了。而白天,就抽时间看看书、准备考试。考完试,领导把我调到了机动组,算是暂时解脱了。机动组最烦的就是吃饭时间接案子,因为那些定损组和现场组的大哥们中午都去吃饭了,然后来了案子就全部推给了机动组。我跟小邢就是上午坐在那干等,然后从11点半开始接案子,一直忙到下午2点办;再又是干等,下午5点半开始接案子,再忙到7点半下班。加起来也就6、7个案子的样子,而且全是现场。我问小邢:“怎么样,跟我一起是不是很辛苦?”小邢笑笑:“没所谓啊,其实我只要能学到东西,辛苦一点又有什么呢?”这段时间公司又分来一群本科实习生,我带一个。第一天上班,这个实习生就挎了个大包。我问:“你带包做什么?”那小子哈哈一笑:“装烟啊。”我一听,这说什么呢?就问他:“装什么烟呢?”他说:“我有个哥哥在我们当地的保险公司做这行,他说每天烟抽不完、红牛喝不完的啊。”我和小邢哈哈哈大笑。小邢对他说:“来吧,多的没有,先把我的这半包烟装起来,也算是你第一天上班的彩头,哈哈。”我们这一天接的现场有十来个,而且同时给我们派了三个,我就在心里骂着那帮家伙,刚刚处理完,电话又响了,调度派过来一个挡风玻璃的定损。小邢刚给客户联系,没说两句话,就把电话放下了,看着我说:“老大,他骂我。”我一把接过电话:“您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粗鲁的吼声:“你们他??什么时候来?老子等了一下午了!”我一听就来气了:“先生,我们刚刚接到这个案子啊,还不到三分钟。”但很显然,对方没有了耐性,不等我说完就骂开了:“去你??三分钟,老子等了三小时都不止。你在哪?赶紧过来,过来老子打你一顿再说。”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让小邢打电话回去问调度,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原来这个客户确实是中午12点半报的案,当时这个案子派给了保险公司的一个查勘员,结果这个查勘员中午喝多了,下午一直在睡觉,刚刚睡醒,这个客户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接,回电话就被骂,所以干脆把案子转出去,自己回家了。小邢问:“怎么办?”我回答说:“还能怎么办,谁叫我们是公估,人家是保险公司的。只能去咯。再说,我们有三个人,你们俩都那么高大,怕什么?”到了地方,刚把车停下,走过来一个年三十多岁的人,伸出一条布满纹身和刀疤的手,指着我们就问:“他??你们是保险公司的吧?”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向他的车走过去,然后看着他反问:“你的车还要不要定?”他点点头,瞪着我:“行,行,先拍照定损,等定完了老子再打你!”然后就站在我旁边。我开始拍照,小邢在填单,回头一看,今天上班的那个实习生,躲在距离我们二十米开外的一棵树后面!定完价,我对客户讲:“今天由于我们的过失,耽误了您的时间,清允许我代表保险公司向您道歉。”客户一听,就喊道:“是啊,要是下午保险公司那个儿子像你这样说话,我就不至于发那么大火了。好了,今天这个事不怪你们,明天老子就去保险公司,把那个儿子找出来打一顿!”我们把案子处理完。要走,这家伙挽留我们吃饭。我笑笑,摆摆手:“谢了、谢了,我现在可不敢在外面随便吃饭了。”然后转身离开。想到多少还是同行,我就给保险公司那个查勘员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个情况。5 U5 n&&y% T" t9 N* ?; y7 Q回到车里,实习生才走过来上车,我笑着问他:“你哥哥只是告诉你这行有烟抽,没告诉你也有打受的么?哈哈哈”4 R" ~5 t( x' `: c峰回路转% E* A7 r' i7 }/ ~/ v* F! a6 i终于到了考试的日子,公司所有查勘员都参加,浩浩荡荡的去了70多个人。去了才知道,不光是我们,保险公司内部也有人参考。我旁边坐了一个年纪比我爸爸还要大的人,开始我以为是监考呢,谁知也是来考试的。他低声对我说:“你有把握考过吗?”我想了想:“不知道,没考过。”他一脸悲伤的对我说:“我考了好多年,还是没过,我是湖南机构的。”我对这位执着的前辈肃然起敬,也答应他只要有机会,就给他答案。试卷有些难度,条款、核保、理算、定损、汽车构造都有。我就开始认真做卷,然后旁边那位湖南的老前辈就不停的往我这瞟,监考老师见他岁数这么大,也不好多说,只是咳嗽。但其他人作弊被发现就直接赶出去了。我答完卷,见老前辈也抄的差不多了,就交卷出来了,在外面抽烟等其他同事。过了一会,老前辈出来,一看到我,步履蹒跚的向我走来,紧紧握住我的手:“小兄弟!你有机会去我那玩,我一定奉为上宾!”旁边的人都看着我们,我赶紧对老先生说:“前辈、前辈,别激动,大家同行,理应互相交流的嘛,只是,我有个问题想问您。”老先生忙说:“请问、请问。”我压了压声音:“其实今天您抄我的卷子,老师看到了,但也没说什么,怎么您就考了那么多年呢?”老先生环顾四周,以更低的声音回答我:“因为我每年来考试,旁边坐的人还不如我!”% O. C+ V' w9 P( F6 a回到公司,还是继续之前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公司宣布了考试通过的名单,70多人参考,过了18个。而我跟小邢也都通过了,小邢还是当时副班中第一个通过资格考试的人。而其他没有通过的,则需要在一个月后参加补考,同时,没过的主班全部降级。这下,我翻身的机会来啦。没几天,公司重新排班,我又被派往了龙岗,而且,因为张哥坚决不做龙岗的负责人,我被安排到这个岗位;而小邢,则升为主班,成为福田的现场组。开车回龙岗的路上,我好像一只在空中自由飞翔的小鸟,一切那么美好!到了宿舍,大家都在。张哥哈哈笑着说:“你小子行啊,又回来了。”我像个凯旋的战士,跟大家逐一握手、拥抱!而那些新来的实习生,则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喧闹之后,我把人员和值班表确定下来,挑了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实习生跟我搭档。重回龙岗,接的第一个案子,是在别克服务站,报损两万多。案子没什么问题,拍完外观照之后就让修理厂拆。拆完之后,我对跟我的实习生说:“你对着定损单,一个一个配件往下喊。OK?”小伙子用力点点头。我又对接车员说:“他喊一样配件,你就让师傅把配件拿给我看,该修就修、该换就换,OK?”接车员一样点头。然后我就蹲在地上,逐个的拍摄受损的配件。而实习生,像个裁判一样喊道:“前杠、大灯、龙门架、、、”他每喊一样,旁边的工人就赶紧把配件拿到我面前,我就边拍边看,然后喊一句:“修、换、换、修、、、”这样配合下来,定的很快。可就在快定完的时候,这个可爱的小伙子喊道:“水箱水、水箱水。”旁边的工人师傅不知如何是好,接车员紧张的说道:“老大,水箱当时撞破了,水箱水漏完了,你们也要拍照么?”我站起来,对大家说道:“跟你们开玩笑的呢。”然后板着脸走出车间。处理完这个案子,看了看时间:10点整。奇怪,怎么没案子呢?我给调度打电话,告诉她我现在手上没案子,一会有案子的话,派给我去就是了。果然,一会案子慢慢就派过来了,中午前看了两个现场、三个定损。不知道月古他们怎么样,我就打电话过去问,结果他竟然就在我旁边的一条街看现场。原来他也是处理完案子后,给调度打电话,讲自己比较闲,有案子就派给他处理;所以在我接到案子之后,后面的一些案子就派给他了,虽然是在我的片区。就这样,我们几组人,每处理完一个案子,就打电话向调度要案子——工作量多,工资收入也会多的嘛。而现在,无论有多少案子,也无论有多忙,都不可能超过我们当时了。3 @2 y' m0 a0 z0 Z. H拒绝诱惑, X( V4 e2 ]3 h' J转眼快到中秋了,宿舍里就摆满了别人送的月饼。下午5点多,徐雷又带着两盒月饼回来,看着满屋子的月饼,对大家说:“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把这些月饼卖了吧?少说能卖千把块呢”。众人笑笑,不置可否。正说笑着,有人敲门,一看,是发哥来了。发哥是我们公司当时的品质审核,他一进门就看到我们满屋子的月饼了,哈哈笑着说:“李程,你们不错啊,过的很滋润嘛。”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也就附和道:“也就是些月饼,推辞不掉,准备近期上交公司的。刚好你来了,回去的时候带走吧。”发哥一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嘿嘿,就是这些月饼啊?”我说:“其他的也没什么了,可能还有几包烟吧,要不你到各个寝室看看?”发哥一摆手:“哈哈,我又不是鬼子进村来扫荡你们的。没必要、没必要。”就这样寒暄几句,发哥问道:“老张呢?怎么不在?”月古回答:“张哥今天休息,在家呢。”发哥就拿出手机,跟张哥打起电话,看样子是叫张哥过来吃饭。打完电话,发哥说:“兄弟们都辛苦了,晚上我请大家吃个饭,老张有事就算了。”大家就开始收拾,发哥突然递给我一把车钥匙说:“李程,找两个小兄弟,把这些月饼搬到我车上去吧,还有你刚刚说的烟,有酒的话也搬上吧。”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徐雷,眼泪都快下来了。, x+ j) r4 U6 D4 F我们就在宿舍附近的一个小饭店吃饭,大家也都没怎么喝酒。吃完饭后,心想总算结束了吧?谁知发哥提出去喝酒,我一听就头大了。我叫上月古、阿翔一起去了。发哥那晚心情勃发,喝了两瓶洋酒,还叫了两个小妹陪酒,我们三人在旁边伺候着。折腾到半夜,才算结束。我喊买单,发哥用手一拦:“怎么,要你买单啊?”我笑笑:“今天你来是客,当然由我买单啦。”发哥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说找个修理厂来买单不就行了吗?”我虽然喝了酒,心里还是清楚的:这是给我下套呢!没多说,我把钱付了,然后大家回了。发哥走后,月古问:“花多少钱?大家均分就得了。”我笑笑,说算了吧,这样的事也就这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过完中秋,听说我们负责的片区和其他公估公司要轮换,还有一家新成立的公估公司要进来。那时候所有人都在打听自己以后的地区,但我没问,心想再差也还是个负责人的吧。果然,区域分出来了,我还是片区负责人,不过是在观澜。赵哥给我打的电话告诉我的:“兄弟,观澜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案子很少的;你是不是工作没做好啊,把你调那去了。”我也纳闷,就给领导打电话问:“怎么分的片区啊?我现在的片区每个月2000个案子,六个组;现在换新片区,反而给我一个最小的片区。”领导哈哈一笑:“是啊,李程,我们知道你的能力,这个片区是小了点,但是前期就这样吧。”我见也没什么好争的,就不多说了。+ R7 z' g&&Q. a9 L9 L. h最后的两个星期,大家就开始清理案子、准备撤退了。月古、小龙去到宝安,阿翔跟我去观澜,徐雷最惨,沦落到机动组了。就在这时,发哥又来找我了,很神秘的把我叫到宿舍对面的咖啡厅,然后对我说:“兄弟,我现在已经从公司辞职了。你知道联合公估吧?新成立的,以后龙岗的案子就交给他们公司做。人家公司很有实力的!”我笑笑,问他:“这又怎么样?我们公司开除的,不都去那了么?”发哥眼睛睁的大大的告诉我:“我今天过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只要你跳槽去联合公估,我保证你还是龙岗的负责人、大案组!”我没有说话,喝了口水,微笑着看着发哥:“你先去吧,我考虑考虑再答复你。”然后就离开了。月古见我回来了,很奇怪的问:“嘿,他中午没要你管饭?”我笑笑,说:“走,咱自己兄弟吃饭去。”饭桌上,月古问:“我是听说联合公估有些实力,怎么样,你有没有动心啊?”我看了看他,边吃边回答:“如果我为了留龙岗而跳槽,那下次片区轮换的时候我是不是还要再换一个公司呢?难道我的目标就是一个龙岗负责人?再说了,他是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吗?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干多久的,我还要去跟他???”此事就此放下。时间一到,我们就各奔片区,继续查勘的日子。漫长等待我们在观澜的宿舍是一栋三层搂的二搂,连我在内是六个人、三个组。跟我搭档的叫小刚,做了半年多的副班,以前跟阿明的。第一天接了10个案子,整个片区,而且大部分是现场。第二天,变成了8个案子。我心想这样下去,公司得撤销这个驻点了吧。还好,第三天,周六,来了20多个案子,大家一人还能分到七、八个案子处理。我接了到观澜之后的第一个大案,报损15万,在三长修理厂。到了地方,厂区里乱七八糟的摆满了事故车,一个老板摸样的人接待了我们,开口就笑:“欢迎、欢迎,你们是新来的公估公司的吧?”我问他:“怎么,你不知道我们公司的名字?”老板哑然一笑:“不是,听过,听过,因为之前是泰兴公估交道打的多点嘛。你们公司是刚成立的,是吧?”我一听,就没再接话了,直接走到车间,找到车。这是一台骐达车,车头车尾都被撞的很厉害,中间车门干脆撞了一个坑出来,气囊爆裂,前排座椅也变了形。我围着车转了两圈,里里外外的看了看,损失确实比较大,而且大梁变形的厉害,需要校正。老板在一旁小心的问道:“领导,你看这个车,能不能定快一点?车主催的比较急,定慢了我担心车主就要把车拖走了。”我笑笑:“你觉得多久算快呢?”老板想了想,回答:“领导如果辛苦一下,两三天差不多吧?你定完我就开始修车,等修完车,差不多也可以理赔了。”我拍掉手上的灰尘,看了看车间里的工人,心里有个谱:“你这样,现在我开始拍照,然后拍完之后你就让工人以最快的速度拆,明白?”老板一嗓子喊来了三个工人。从前到后,我围着车边拍边走;从外到内,我又进到车里拍摄座椅、仪表台、方向盘、安全带等。接着把引擎盖撬开,拍摄水箱散热网和泵头;最后把车升起来,拍摄底盘。整个车的受损部位及撞击点都拍完了,我就吩咐把前后保险杠、引擎盖、尾箱盖、水箱散热网、龙门架、翼子板、车门、仪表台、座椅等已经完全看出受损的配件拆下来。老板赶紧吩咐工人:“快拆、快拆。”然后对我说:“领导,我们去办公室坐会,喝杯茶吧?”我看了看时间:9点30分。就对厂长说:“这个是我的卡片,快拆完的时候给我电话。”然后就去看现场了。11点,电话响起,老板说拆完了。我马上赶过去,接着拍摄大梁、发动机以及悬挂,这次很快就拍完,我接着说:“接着拆:发动机上的泵头、皮带轮还有悬挂,要快!”老板又大喊:“快拆、快拆!”然后对我说:“领导,中午了,一起吃个便饭吧?”我还是和之前一样回答:“拆完之后给我电话,所有拆下来的配件保留好,一个都不能少。”然后转身离去。下午3点,电话那头传来修理厂老板的声音:“领导,都拆好了。”我赶过去,再围着车拍一圈,然后,开始拍摄吊装下来的发动机。最后,把配件逐一拿过来给我拍照,然后确定是更换还是维修。小刚拿着厚厚的一沓报价单,每喊一个配件,维修工人就把配件拿到我面前来,我就边拍边喊:“换、修、换、修、修、、、”每次我喊“修”的时候,老板总要哆嗦一下。第一遍过完,我站起身,拍了100多个配件,蹲酸了都,老板也哆嗦的够呛。除了小部分悬挂件之外,其他的都已经定下了。老板对我说:“哎呀,你们公司真行!没想到15万的案子一天就定完了!”我活动活动手脚,扭扭脖子,看着他说:“没有15万,这个车核价之后也就是9万多点的样子。好了,定完了,我现在回去做案子;至于那些没确定的悬挂件,等车修好之后试车吧,到时候记得通知我。”说完我扭头就走,打开车门,小刚说去上个厕所,我就在车上抽烟等他。远远的看见老板一路小跑着过来,一言不发就塞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我打开一看,全是钱,没一万都有八千了!我瞪着老板:“你这什么意思啊?贿赂啊?想让我犯错误啊?”老板连忙把信封往我这边推:“领导、领导,这是10个点,是我们本地的规矩,行有行规,你就收下吧,到时候关照关照我们就是了。”我丢掉烟头,开门下车,左手抓住老板的胳膊,右手把信封用力塞到他手上说:“老板,你拖一台车回来修,交警那10个点,业务员好歹要5个点,定损这你再给10个点,你还能赚啥钱啊?难道你买配件不用钱的?”这个时候小刚回来了,老板赶紧把信封装起来,送我们离开。后来这个厂的案子又去看了几回,老板报损也不像以前那么大水份了,反正能赚点就行。而我们,则每天处理几个案子,然后下下象棋、看看电影,等待第二天的来临。那段日子非常轻松,时间也过的很慢。我一直记得经理说过,片区负责人是要轮换的,怎么就一直没有轮换呢?机遇垂青8 \) X8 M% d: k) b: {在观澜胖了十斤,电话费却暴涨了不少,没事就跟郎飞、阿明他们打电话聊天。查勘员最怕的不是案子多,而是没有案子可看!因为没有案子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做什么好。郎飞他们在南山,南山当时是我们公司在深圳业务量最大的片区,也是人最多的片区,所以事情也多点。但南山负责人管理比较松,下班就回家陪老婆。月底,各区负责人回本部开会。我因为没事,去的比较早。到了经理办公室,就开始诉苦:“领导,我在观澜快发霉了。”经理哈哈一笑:“哈哈,想做事是吧,行,这次开完会,你就去南山吧,这个地方案子多、人也多,不好管,你要想想办法才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是真的吧?我当时想哪怕做个宝安的负责人,也就满足了,没想到却做了南山的负责人!开完会我就回去收拾东西,第二天一早赶到了南山。$ b5 q6 x8 N, z, w( A% |来到南山宿舍,浩浩荡荡的二十多号人,很多都是比我进公司早的,包括郎飞、阿明以及我的师傅赵哥等。但对于我的到来,除了他们几个比较熟的人跟我打招呼之外,其他人仿佛没看到我一样,而是各忙各的。以前的负责人不紧不松的对大家说:“大家注意,从今天起,负责人不是我,是李程了。”没有人回应,依旧是各忙各的。尤其是那些比我来的早的老员工,还在打电话。我见那些老员工穿着休闲服上班,就清清嗓子,大喊一句:“各位!从今天起,我就是南山的负责人,希望可以和大家共同进步!现在我宣布一件事,那就是从明天起,如果谁不穿工作装上班,谁就不用来南山上班了!大家记住!”原本喧闹的大厅突然间鸦雀无声,很多人的脸都红了,呆呆的看着我。我没有理会,把脸转向之前的负责人:“会是这样开的的,明白?”陆续有人接到案子之后离开了,而我当天没有上班,而是制作排班表、卫生值日表和车辆登记使用表。第二天一早,大家看到了新的排班表,三个老员工就开始发难了:“程哥是吧?为什么我们还要跑现场?”我微微一笑:“查勘员难道不用跑现场的吗?我以前也是大案组,但是到了南山我也开始跑现场了。还有,我岁数小,就叫我李程好了。”“那你说怎样就怎样咯。”老员工们撂下这句话就出去了。我看了看大家,而大家都在看我,一双双的眼睛,透露出期待或耻笑。我把排班表拿下来,独自一个人走进寝室,准备再改一改。这个时候,郎飞进来了,拍拍我的肩膀:“李程,把我调到现场组去吧,你刚来,不要把关系弄的太僵硬。我跑跑现场也没什么的嘛。”我站起来看着他,点点头。7 K; m+ g' v3 L晚上打算去郎飞那吃饭,当时他跟月古住一起。走在搂下,竟然遇到鹏哥了。鹏哥当时是福田罗湖两区负责人,但是案子不多,因为片区轮换了。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吃饭吧,稍微喝了点酒,说起我到南山做负责人的事,鹏哥很生气的指着我说:“李程,为什么公司让你做南山负责人?我都跟公司说了,我想去南山做负责人!现在我明给你说,我很不服!”我往后仰了仰身子,靠在椅背上,微笑着看着鹏哥:当初我当主班在罗湖,鹏哥是我们罗湖负责人;后来我照片丢失,鹏哥也帮我补相片、、、我端起酒杯:“鹏哥,你也说了,这是公司的安排,而且我之前并不知道你想去南山做负责人的。但既然公司让我去了,你就相信我的能力吧。来,兄弟敬你一杯!”鹏哥并没有举杯,狠狠的看着我:“李程,你能管好南山?!”我看了看手中的杯子,然后一饮而尽:“我肯定可以!”2 ^, |+ [0 W# Y& W洗牌重来! K! e3 `% W4 R: @南山片区比以前的情况稍微好了一点点,但是还很麻烦,比如主班不接案子,又或者有的人忙死,有的人闲死。我无比郁闷,成了消防队长,哪里有麻烦,我就去哪里了。案子不多,满世界跑。以陈哥为首的老员工,到了点就下班,下了班就回家,然后案子丢给副班做,整天无比逍遥。这个时候南山的副班,差不多十来个,我决定从中挑选几个,然后重点培养,交给郎飞、小邢等几个负责的主班去带。# o&&_8 X&&G&&Y/ F* A: Y& [最先进入我视野的是川川,每天回来都会有笔记做,把白天遇到的问题抄下来,然后问我或者其他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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