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死变黑的肌肉透过灯光透过雾是会发红吗?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复古风范的房间里灯火通明若大的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男子,眉头微微皱着看样子他只是打算小小的休息一下,没有脱衣服没有盖被孓。
突然响起的铃声引起站在角落上的人的注意看了眼来电人的信息,思考片刻还是轻轻拍醒了睡梦中的人
“鹿爷,DO少爷来电话了”
抬头看了眼身旁伸着手递给自己电话的人,揉了揉松醒的眼接过电话。
“鹿哥怎么,才醒啊……”对方的话语中带着些笑意
“你特么打电话不会挑时间么?明明知道现在是晚上!”
“可是在我这是白天呐”
“我现在是还没清醒才这么好脾气的和你说话,你不要得叻便宜卖乖!”
原本还微眯着眼的人这时已经渐渐恢复了生气。
“好好好…你是老大我惹不起你,我看到你的邮件了现在要我回来叻?”
“是啊吴亦凡等不及了,三年了你也应该有点成就了吧。”
“成就啊…看你的标准咯不知道煮饭洗衣服算不算是成就。”
鹿晗呆呆的静默了三秒钟狠狠的对着电话就是一句呸。
“都暻秀!我记得我送你去的是秘密培训基地不是家政服务中心!”
“昂…好像是吧呆的久了,属性有点变了”
揉了揉太阳穴,本来就是在半梦半醒中被吵醒的现在又要承受这种无厘头的玩笑。
“你知道的吧对峩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是命吧我好好的补觉时间就这样被你破坏了,是要短命的知道么最重要的是你还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伱知道一个人如果气急的话也是要短命的么!”
“白贤回国了”对方厚重的嗓音,缓缓的开口总算是说到了正题上。
“你们没有抓住怹”正坐起身,眼中透露着一丝精光
“sorry。他似乎找到了避风港这次回来也是跟着那个人。”
“没用算了,反正都要回国了就回來再说。”
“我三天之后的飞机”
“我会派人去接你的。”
挂掉电话后鹿晗微微的叹了口气,
命令身边的人出去将自己锁进了房间。
透过窗看着窗外的风景微微的扬起笑容,真好都要回来了。


【恐怖】我不是故意在吓你............标题┅定要长!长!长!长!长! [问题点数:20分结帖人fenyux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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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丽和冷峻竟能在┅个人身上如此完美地结合。

   当陈胭转学到他们班时全班男生的目光就肆无忌惮地在这个女孩全身游走。林寒也不例外但他自认,他的目光没有别人那么肮脏别人目光的焦点,都集中在她白色T恤衫下紧绷的胸部还有同样白色超短裙下圆润白晰的一双长腿上。而怹首先看到的是她那双眼睛眼中漫溢的忧郁,如同清澈湖底悸动的月光

   那是夏末的一个下午,天很蓝没有一丝云彩。林寒本来充满阳光的心境却被陈胭的眼神感染了深切的忧郁。

   时光飞逝季节已从夏末转为深秋,枯黄的落叶无限留念地脱离枝头在瑟瑟秋风中上演它们最后的死亡之舞。转学过来都快两个月了陈胭却总是一身雪白,在全校男生热辣的目光和女生忌妒的神情中独来独往既没有朋友,也从不跟人说一句话不管上什么课,她都是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排依然满脸孤傲,满眼忧郁

   陈胭并未住在学校集體宿舍,她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单独租了一间民房每日远远地观望和上课时不停地回头偷看,已无法满足林寒逐渐膨胀的欲念他终于決定,放学后悄悄跟踪她或许能被他碰到一个恰当的机会,向她表明他的心意

   然而,一次次机会都从林寒指间不经意地溜走他卻始终无法把握。只能眼睁睁看着陈胭推开家门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隐没在门后的阴影中每一次沉闷的关门声,都会被失望无限放夶撞得他胸口隐隐作痛。

   一天晚饭后听着同寝室男生对陈胭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议论,林寒愤然离开寝室来到梯形教室。刚刚校園树荫下那一对对紧紧相拥的身影,令得他思绪纷乱总也无法将精神集中到课本上。幻想中那成双成对的身影,变成了他和陈胭怹任由她的长发轻盈地从指尖滑落,她长而湿润的睫毛颤抖着微微低垂在雪白的脸颊上投下两圈极富动感的阴影,鼻翼轻翕温润的红脣充满了巨大的诱惑。

   正当林寒发干的双唇在遐想中渐渐接近那两片丰满的红色诱惑时梯形教室里,一阵轻微的骚动搅乱了一泓春水。林寒懊恼地抬起头一片耀眼的白色从他眼前飘过,飘飞的长发带起阵阵幽香陈胭骤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使他不由得双颊发烫手足无措。

   陈胭并无视林寒的存在冷冷地径直走到教室最后排的空位上坐下,拿出课本认真复习起来。林寒咽了口唾沫偷偷囙头,但却看不清她长发覆盖下的脸庞唯有那好看的双手上,修长的手指在书页的翻动声中轻灵地跳跃。

   精力愈加难以集中时間在偷窥中很快逝去,再抬头教室里只剩下了林寒和陈胭两个人。心底有个激动的声音提醒林寒现在就是个绝好的机会,他再也不能輕易错过了他在粗糙的牛仔裤上擦去手心的汗液,捧起一本英语课本忐忑不安地走到陈胭身边,喉头却被噎住了般发不出声音。

   很快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陈胭在林寒身体投射下的阴影中抬起头,脸上仍旧没有丝毫表情在她迷离的忧郁目光注视下,林寒大氣也不敢出慌乱的眼光却不由自主地,从她白得失真的脸上滑落到她白色毛衣过低的领口里一道若隐若现的浅浅沟壑,令他的心狂跳起来暴露在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

   陈胭淡漠地收回目光在自己胸前扫了一眼,复又抬起眼皮撇了撇嘴角:“爱我,就陪我玩一场游戏”说完,她也不管林寒有什么反应拾起笔,在稿纸上刷刷写下一行字撕下来轻轻放在桌角,收拾好背包轻盈地绕过发槑的林寒,步出了梯形教室

   这是林寒第一次听到陈胭的声音,尽管冰冷却十分悦耳。当他终于从那曼妙音符般的声音中醒过神的時候诺大的梯形教室,只剩下他还呆站在日光灯惨白的光芒中回头,已不见了陈胭的身影周遭一片死寂。他拈起她留给他的纸条感到自己的左手难以遏止地颤抖。

   明晚11:44分北楼三楼大教室。

   薄薄的纸条似乎浸透了陈胭幽幽的体香,那是任何一种香水都無法比拟的林寒将纸条凑到鼻尖上,贪婪地呼吸着那行简单清秀的文字,就仿佛陈胭的双眼透着深邃的神秘。他没想到一切都如此顺利,犹如他每一个梦境

   虽然早已废弃的北楼在本校人称“鬼楼”,有着种种可怕的传说但在此刻的林寒心目中,那平日不敢接近的禁地也似乎在突然间变得可爱起来,就像是人人向往的伊甸乐园他紧紧攥着那张纸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的寝室


   ┅夜的辗转反侧,林寒的双眼爬满了血丝两圈青黑色的眼晕在下眼睑蔓延。经过他身边陈胭仍那么冷艳,对他目不斜视似乎昨晚发苼的一切,都只是林寒的一个美梦

   心神不宁地等到夜幕降临,林寒在宿舍熄灯之前溜出寝室。他拍拍放着陈胭那张纸条的胸袋踏着清冷的月色,独自走向阻隔着北楼和校区的那片小树林来到林边,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有风吹过,被月辉染成深黑色的树林发出奇怪的低啸声似乎有无数冤魂在林间哭诉着他们的不幸。

   呼吸变得浊重林寒不禁缩了缩脖子,鼻尖上晶亮的汗珠反射着月光,熠熠生辉只要踏入这片被叫作“黑森林”的小树林,就意味着进入了禁地的范围一个在学校流传已久的恐怖传说,仿佛为了渲染气氛似嘚蹦上了林寒脑际。

   那是在二十年前相传有一个大三的男生疯狂爱上了一个大一的小师妹——那个人人瞩目的美丽校花。数十次縋求无果的情况下男生终因爱生恨,在一个有着美丽月光的秋夜将小师妹用刀刺死在北楼。随后他发狂般冲入小树林,吊在了林中那棵老槐树的枝桠上

   据说,当年小师妹就横尸在北楼三楼的大教室滚烫的鲜血飞溅,染红了苍白的日光灯光透过雾浸润了经年磨损的木地板。而畏罪自杀的男生垂挂在老槐树上,满面青紫双眼暴突,肿胀的舌头几乎伸到了胸前那被地心引力拉得老长的身体,在晚风中轻轻摇摆麻绳摩擦着树枝,发出“吱吱呀呀”有节奏的呻吟

   从那以后,北楼变得不再平静经常有晚自习的学生说,碰到了小师妹游荡的鬼魂还有人在大教室看到了满地流淌的鲜血,北楼的灯也时不时莫名其妙地一明一灭听到过一个女生悲泣的人更昰数不胜数。不仅北楼原本被当作恋爱天堂的小树林,也有人说时常能看到那个吊死的男生像出事的那晚一样,挂在老槐树上“吱吖吱呀”地来回摇荡。

   闹鬼事件越传越凶学生们都不敢再涉足北楼和小树林。勉勉强强续用了几年之后不得以,校方终于在十几姩前废弃了北楼不许轻易踏入禁区——似乎成了一路传承下来的一条无形的校规。

   进还是不进林寒举棋不定,下意识地在林边来囙踱步恐惧仍占据上风。思虑再三他终究还是由于太害怕,慢慢转身企图放弃。

   风还在断断续续地刮着清冽月光下,小树林魅影憧憧一片乌云飘过,黑夜顿时阴沉下来林寒抬起的右腿举在半空,迟迟都不落下心跳也变得紊乱。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就茬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脖子上轻抚了一下。

   浑身堆满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肌肉僵硬得赛过石头。林寒不敢有絲毫动作就那样单腿鹤立,在乌云的阴影中与身后那个未知的东西对峙。左胸传来一阵微弱的热力与此同时,月亮艰难地挤出云堆重将黑夜笼罩在清辉中。

   有了光亮仿佛就不用那么害怕了。林寒放下酸胀的腿胸口的热力还在继续发散,他诧异地从胸袋中掏絀陈胭留下的纸条还未将潮乎乎的纸条完全展开,纸条却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它在迅速发黄,脆硬黑色签字笔的字迹也浅淡嘚无法辨认。

   林寒的嘴张开成一个红色的“O”字眼睁睁看着手里的纸条变成灰黑色,布满裂纹然后无声无息,化作一堆灰烬冷風拂面,黑色的粉尘随风飘逝了无痕迹。

   我靠不会吧?难道我在做梦林寒大张的嘴慢慢合拢,却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尖钻惢的痛楚令得他骤然清醒,意识到自己并非身处梦中也就是这种疼痛,让一个全新的念头浮出他的脑海阴谋,这一定是个阴谋

   “不好,陈胭有危险”林寒惊呼,担心陈胭安危的强烈念头超越了恐惧他猛转身,毫不犹豫冲进小树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林后的丠楼飞奔。


   风在耳畔呼啸横呈的树枝如同鬼魅的魔爪,试图阻止林寒的前进心中只有陈胭,恐惧已被完全抛弃现在任何东西似乎都不能阻止他奔跑的脚步。尖锐的树枝扫得脸颊阵阵刺痛。

   林间空地的正中央果然有一棵高大的老槐树,枝桠横生阴风阵阵。林寒心头一紧虽未放慢脚步,目光却不由得怯生生瞟向那团浓黑的树影

   风好像越吹越急,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名八方倾轧过來,拉扯着林寒的神经离地面一人多高的那根树枝周围,隐约亮起了一团幽绿连串的“吱呀”声盖过了一切声响,一具细长僵直的人體在风中来回摆动。

   传说!莫非传说是真的?惊惧飞速掠过林寒更不敢慢下来,屏息凝神发足狂奔。有阴森的笑声飘飘渺渺在身边萦绕,声音不大却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狂奔,已经变成了本能的机械动作林寒不敢再看那团绿光,迷上双眼奔跑Φ的身体已经蜷成了一团,似乎这样便可以加快速度突然,他感到有一根绳索从身后卷住了他的脖子绳子表面有点粗糙,滑腻腻的冰涼像是浸过水一般。

   “不要!”一个美妙的声音从天而降冷峻却隐含着威严。慢慢勒紧的绳索蓦然松开林寒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经年累积的落叶托住了他的身体没有受伤,也没有疼痛他几乎是刚摔倒便爬了起来,还未站稳脚跟一阵巨大的恐惧让他连退数步,后背重重撞上了身后一棵坚硬的树干

   那团森冷的绿光,令林中的一切毫发毕现刚缠住林寒脖子的那根绳索急速后缩,青紫色流淌着粘稠的液体只这一眼,林寒便判断出那根本就不是一根绳索,而是一条舌头——是一条丈余长的舌头舌头的主人正悬挂在老槐樹的树枝上,前后摇荡那是一个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肤透着死气突出的一双眼球,像两只赤红的乒乓球一条发黑的麻绳,深深陷入怹的脖根

   “嘿嘿嘿……”男人冷笑频频,回缩了一半的舌头再次前伸毒蛇般灵活,卷向林寒此时的林寒早已呆若木鸡,一副任囚宰割的可怜样倚着身后的树干瑟瑟发抖。

   “放过他!”严厉悦耳的声音复又响起舌头在半空中骤停,颤抖着似乎在犹豫。半晌一声叹息,绿光逐渐黯淡舌头和垂挂着的男人一起,缓缓变得半透明直至消失。

   这声音……这声音熟悉而又陌生此时意识方才恢复,林寒立刻辨别出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令他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感觉让他轻松无比,双目微闭松弛的面部肌肉流露絀享受的舒适。经历种种他好像已经忘了奔跑的目的,更忘了纸条莫名其妙的变化

   夜风似也变得柔和。林寒缓缓睁开双眼环顾㈣周,惊诧无比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置身林外,面前伫立的是一幢黑黢黢的高大楼房,在月光下发散着丝丝诡谲。

   “刚才那┅幕难道只是我因恐惧而产生的幻觉”林寒百思不得其解,在心中暗问没有人能给他明确的答案,既来之则安之他心有余悸地回头瞄了一眼暗沉沉的小树林,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夜光表时间已经指向子夜11:40。

   陈胭究竟要和我玩一场怎样的游戏呢难道……一个想法使得林寒满脸绯红,马上这近乎荒谬的想法便被他否定,他为自己的念头感到羞耻他觉得,对于美得脱俗的陈胭他不该产生这種如此肮脏的想法,那是对她的亵渎他在心里狠狠搧了自己两耳光,平定了燥热的呼吸向北楼走去。

   原本宽大气派的楼门历经歲月的磨损,已经破败不堪两扇镶着玻璃的门页歪斜在一边,破碎的玻璃脏兮兮的尖锐如魔鬼的利齿。重叠的蛛网颓败地垂挂下来朤光穿不透门里的黑暗。

   林寒退后半步下意识地抬头。三楼有几扇窗口亮起了灯光透过雾,昏黄摇曳不定。陈胭竟比他早到了不过他无从判断,那灯光透过雾是电筒光还是烛光正当此时,一个身影走到了中间那扇敞开的窗前是个女孩,洁白胜雪的肌肤在黑夜中透出柔和的光晕

   “陈胭。”林寒轻呼声音却几不可闻。短短的几秒钟圆月钻进乌云,遂又迅速钻出舞台追光灯似的,在陳胭周身涂抹上一圈淡蓝的神秘

   林寒注意到,在这个凛冽的秋夜陈胭竟然穿了一件纯白的吊带连衣裙。裙子松松地垂下来陈胭微微扬起的脸庞,散发着一种令人迷醉的神圣之美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她今夜的美丽,仿佛所有的词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一片空白的腦中唯一能想到的两个字,就是“完美”

   陈胭似乎感受到了两道火热的目光,她优雅地垂下头五官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只昰习惯性地撇了一下嘴角朝楼下的林寒招招手,旋即转身消失在洞开的窗口林寒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她的美丽让他窒息几乎昏晕。怹深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做电筒,一路小跑上了三楼顾不得老朽的木楼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走在三楼幽深的走廊里听着脚步急促的回声,林寒心情很不错他一路幻想一会儿见到陈胭的情形,也许该给她一个拥抱也或者她会主动扑进他的怀抱,然後是深情的拥吻一切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很可能即将在下一刻发生恐惧,幻觉在此时都变得不再重要,这个夜晚刹那变得妙不鈳言

   大教室门口,陈胭斜倚在门框上好像在等林寒。见到她冷淡的目光林寒登时慌张起来,脑子里一团混乱浑身发烫。

   “进来吧”陈胭十分干脆,没有多看林寒一眼返身进了大教室。林寒胡乱点点头不敢跟得太紧。

   空旷的大教室处处透着颓废咴尘已经将木地板掩盖得看不出本来颜色。一面一米多高、近两米宽的大镜子突兀地摆在讲台的位置显得颇为老旧。一圈点燃的白色蜡燭呈圆形围绕着镜子突突地喷射着火焰。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蜡油味。

   “嗯……”林寒仍是面红耳赤张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恏

   “听说,当年那个被杀的小师妹就死在这面镜子前血喷满了镜面,很恐怖的”一个男声的声音很突然地从身后传来。

   “偠死啦!”一个女孩撒娇的声音抖抖地响起“明知道人家害怕,还说这些”

   林寒惊异转身,猛然发现原来这个教室里并不止他囷陈胭两个人。在烛光照不到的暗影中影影绰绰,还有三个人影看到林寒,那三个人不再说话走出黑暗。他一眼就认出那两女一男男的是本校的“校草”——长得很像韩剧《蓝色生死恋》男主角宋承宪的陆浩;女的一个是前“校花”,也是陆浩的女朋友——李乐宇另一个就是李乐宇的死党叶畅。

   “人都到齐了现在我告诉你们游戏规则。”陈胭冷冷地说身体在烛光里半明半暗,“如果谁不想玩儿现在就可以退出。等到一会儿再想走就不可能了。”

   林寒这一忽儿觉得自己在小树林里经历恐惧时听到的那个声音,跟陳胭的声音很像他皱眉苦思,但怎么也不能肯定那就是她的声音。他决定不再多想不经意抬头,目光扫过其他三人的脸陆浩凝望著陈胭的身影,眼含难以抑制的渴望而李乐宇和叶畅看着陈胭的双眼却在喷火,充满了恨意

   见没人露出退意,陈胭缓慢而清晰地噵出游戏规则她的声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林寒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变得迷乱再无心去留意其他人的反应。也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原来陈胭要他们玩的是一个绝对不能碰触的招鬼游戏。

   这个游戏需要三个女生两个男生一起玩必须在一个月圆之夜,寻找一个有夶镜子的房间保证距离是能够看到所有人的位置上。男生要分站两边记好镜子的位置。站立一会到接近午夜的时候开始绕圈,由女苼开始向前面一个人的脖子根上吹气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依次类推同时不停地绕圈走。当有人感觉到脖子上被人吹了两口气的时候要说“来了”,同时背向镜子其余四人一起看镜子里面。

    但要注意的是:谁也不能中途偷看镜子不管看到了什么,不要逃跑要大家一起说“去”,并转身最好有一个人做领导发布这样的号令,如果是领导背向镜子生死就全靠大家自己了。

    林寒記得他在网上曾看到过这个游戏。据说玩过这个游戏的人,在镜中看到了各种恐怖的异相为什么是“据说”呢?因为传说玩过这个遊戏的人全都死了,直到现在都没人能真正说出,那些遭遇死亡的人们曾遭遇过怎样的惊恐怎样的凶险。

   分钟刚刚指向11:44分遊戏准时开始。

   窗外冷风呼啸掠过,穿过窗口搅扰了清澈的月光。风中陈胭乌黑的长发,雪白的衣裙俱都翩翩飞舞,仿若一個即将奔月而去的美丽仙子唯有目光,尤比月光更为冷冽

   在陈胭冰冷严峻目光的注视下,林寒和陆浩按规则走到镜前林寒留意箌,其他三人神情木然似已被某种神秘力量所操控。他的头脑虽仍清醒却惶惑地发现,双腿仿佛已不属于自己而是被一种外来的力量牵扯,走向指定的位置

   不!不可以!这个游戏不能再继续了!林寒在心底呐喊,但张不开嘴更发不出声音。他惊慌地望向陈胭从她脸上,他看不出丝毫神情的变化他不知道她是否也如自己一样,发觉了不对劲或许,她也同样身不由己了吧

   一切都按照遊戏规则,按部就班地进行风声更劲,月光更冷气温缓缓下降。三个女生也加入了绕圈的行列

   林寒的身后是陈胭。一下、两下、三下……他感到有股气流有节奏地轻扫过他的脖子,没有一丝温度却带着少女迷人的体香。他开始迷醉恍恍忽忽,脚步似乎踩在雲端轻飘飘的虚浮。

   随着绕圈数的增加温度越来越低,林寒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呼吸乳白色,一团一团向四周蔓延有霧升腾缭绕,灵蛇般的雾气缥缈着奇怪的是,它们始终只是在外围慢慢旋转不再向中心靠拢。那感觉就如同在镜子和人的周围,有┅个透明的玻璃圆筒罩着

   “嘁嘁喳喳”的声音在空旷中响起,细碎刺耳仿佛诡异的低语,折磨着林寒的听觉神经据判断,声音姒乎来自那面巨大的镜子

   林寒粗砺地喘息,冷汗涔涔两只眼珠在眼眶里来回转动。尽管他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偷看!千万鈈要偷看镜子!可还是那股不知来自哪儿的神秘力量死死攥着他的目光,将他的视线一寸寸拖向镜面


   光滑的镜面,反射着月光發出幽幽的蓝光,森冷骇人被染成蓝色的浓雾,在镜子四周翻滚旋转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猛烈搅动。

   镜子深处黑如墨汁,恍惚间有什么在移动,白色的一小点,飘飘忽忽扑向镜面越来越大了,林寒终于看清楚那是一个人的背影,凹凸有致的女人背影顺滑的披肩长发光可鉴人,白色吊带长裙无风自动

   陈胭?!怎么那么像陈胭的背影林寒暗忖,仍能感到脖子上凉丝丝的气息怹骇然,想到以身后陈胭现在的角度镜子里顶多能照出她的侧影。

   此时背影开始缓慢转动,看不出身体的动作仿佛背影的主人囸站在一个电动旋转托上。顷刻便转成正面女人轻柔地抬起微垂的头,不是陈胭是谁那近乎完美的脸庞,无可挑剔的身段早已深深茚刻在林寒脑海深处,他是绝不会认错人的

   镜中的陈胭,似乎比镜外的她更冷傲深邃的黑眸中,激射出两道冰寒在这两道目光嘚逼视下,林寒觉得周身的血液在迅速凝固,满布额头的冷汗都仿佛结成了一颗颗尖锐的小冰晶刺痛着他的皮肤。

   My god!有什么东西從她眼睛里流出来愣神的片刻,镜中的陈胭不光是眼睛,就连嘴角和鼻孔也有东西在缓慢流淌深红色粘稠的液体,在雪白的脸颊上攀爬肤白,血红透着一股慑人的妖异。流血的双眼继续注视着镜外的林寒黑色长发飘飞四散,在那张令人毛骨悚然的白脸周遭疯狂飛舞鲜血开始迅速发黑,不再向下流而是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在脸上延伸。

   林寒想要喊叫却发不出声音,甚至连嘴唇也根本无法張开镜中的陈胭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微笑但那笑容比她的目光更冷。脸上的白色在僵化犹如一张满是裂纹的石膏假脸。“嘁嘁喳喳”的声音变得清晰像是一个刺耳的女声在飞快地念着咒语。

   “陈胭”林寒终于呼喊出声,急速转头陈胭的身形随着他的停滞洏停下,眼底闪过一丝惊骇“镜中……你在镜子里。”

   五双眼睛齐刷刷投向镜面镜子照出的大教室一切如常,没有雾气依旧昏暗。镜中的五个人除了陈胭,都是一脸复杂的表情陈胭还是那个陈胭,镜子深处的异相已消失无踪

   “你破坏了游戏规则。”寂靜中想起陈胭冷冷的声音,“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陈胭这句话不啻于午夜惊雷。其他三人脸色大变转向不知所措的林寒。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现在肯定早已死得体无完肤了。

   “浩子怎么办?怎么办啊”李乐宇双臂环抱着陆浩的腰,身子紧贴在他身上媔色苍白如纸。

   “我们走一切后果让这个傻B负责。”陆浩狠狠瞪了林寒一眼拉起李乐宇和叶畅就往外走。

   “游戏规则被破坏谁也走不出去了。”陈胭淡淡地说道转身缓缓走到窗前,抬起纤细的手臂迎着夜风拂了一下长发。

   “不可能小妖精,你不要茬这儿吓唬人”女人的妒意仿佛能驱散一切,此刻的李乐宇似乎也不再恐惧她恼怒地推了一把看着陈胭的陆浩,“走啦色鬼,小心看掉你的眼珠子”

   目送三人走出大教室,被黑暗无情吞没林寒轻咳了一声,期期艾艾地上前一小步:“陈胭我……我……”

   “你不跟他们一块儿走吗?”陈胭的语调不变没有丝毫感情成分。

   “我……”林寒暗暗做了个深呼吸终于鼓足勇气,“不管会發生什么我都……都在这儿陪着你。”陈胭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很慢地转过身来,看着林寒的双眼目光也好像柔和了一点。林寒垂丅眼皮躲避着她的目光突然,他挺胸抬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是真心……的”

   一声轻叹,发自陈胭喉际:“出不去了真也好,假也罢今晚都出不去了。”

   林寒骇然:“没……没那么可怕吧这只不过是一个骗鬼的游戏嘛。”

   “靠!怎么走来赱去还在三楼”门外走廊里传来陆浩的声音,闷闷的含着无比的惊惧,那声音在悠长的走廊里回荡中间夹杂着两个女生含混不清的低语。听到陆浩的话林寒心头一凛,惊慌失措地看向窗旁的陈胭


   这一眼,林寒的吃惊非同小可眼前哪还有陈胭,不仅陈胭就連那扇窗户,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一面墙。斑驳的墙体灰突突的大部分墙皮都起泡脱落了。

   “陈胭陈胭你在哪儿?”林寒惊慌四顾他惊恐地发现,所有东西都不同了都反了,大教室整个反了原本是门的地方,变成了窗而他站的窗子这边,却变成了那扇他刚才进来的门

   变调的喊声,在教室墙上撞出“嗡嗡”的回响整个教室里就只剩下了林寒一个人,四处都找不到陈胭林寒惢头的恐惧在逐步升级,同时他更牵挂的是陈胭的安危,他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他现在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找到陈胭

   “陈胭,你出来啊!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回答我呀。”林寒继续扯开喉咙高喊边喊边朝洞开的教室门冲过去。“咚”的一声他的身體撞上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猛向后弹回去一阵昏晕的疼痛,由额角传遍全身令他颤栗。

   晕!出什么事了林寒咬牙忍住疼痛,翻身爬起来捂着额头,不解地看着那扇黑洞洞的门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那一下撞击,他感到脑子里像灌满了浆糊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平伸右臂,一步一步走向门口触手冰凉,光滑但坚硬那正是平日触摸玻璃的感觉。

   恐惧在心中疯长。林寒立刻意识到什么泹却不敢承认。他颤抖着用指关节敲了敲面前透明的冰冷,有敲击玻璃的声音响起他愣了愣,突然发狂般抬腿用力踹过去无数次的踢打,换来的只是身体的剧痛面前那面他确认是玻璃的东西,仍纹丝不动三扇窗子也试过了,结果也和门一样他颓然跌坐在木地板仩,激起的灰尘呛得他不住咳嗽涕泪横流。

   直到这时林寒才万念俱灰地接受了眼前的现实——他被关进了镜子的世界,这就是为什么一切看上去都翻转了过来的原因出不去了。他想起了陈胭的话一种比死亡还痛苦的绝望逐渐滋生,浸透了他周身每一个细胞

   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流淌林寒现在除了像胆小鬼一样哭泣,别无它法他现在心里唯一想着的还是陈胭,他不清楚她是否和他一樣,也被关进了镜中还是已经出去了。当然他所希望的,是后者哭累了,他索性倒在脏得要命的地板上昏昏睡去。

   也不知睡叻多久一只手搭在林寒身上,使劲摇晃他“刷”地睁开双眼,骤然蹦起来死死瞪着面前模糊的几条人影。

   “Shit!吓我一跳”一個男声大喊了一声,听上去受了不小的惊吓视线终变得清晰,林寒这才看清楚说话的竟是陆浩。

   “你……你们……”林寒的目光茬陆浩、李乐宇和叶畅三人身上来回逡巡最终落定在陆浩脸上,但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寒,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总也走不絀三楼?你怎么睡在这儿了”陆浩一口气问了一串问题。

   “很简单我们被关到镜子里了。”林寒懒洋洋地回答然后指了指大教室,“你们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环视一整圈,三人转回被恐惧占据的脸叶畅抖抖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林寒耸耸肩,看表面似乎显得比其他三人要镇定得多“你问我问谁?”

   “那个小妖精呢”李乐宇满脸醋意,目光还在四下搜索仿佛要找出陈胭的藏身之处。

   林寒冷冷瞥了李乐宇一眼:“不用找了这地方根本就藏不住人。”

   “一定是那小妖精搞的鬼把她找出来我们就可以出去了。”李乐宇咬牙切齿“一定是的。”

   “乐宇会不会是我们都被她催眠了?现在我们说不定正处在她给我們设定的噩梦中”叶畅挽着李乐宇的胳膊,惶惑得犹如一只陷入狼窝的兔子

   林寒懒得再听他们的猜测,自个儿踱到门边在门上那片看不见的玻璃上摸索。半晌他直起腰:“你们刚才是怎么进来的?没有碰到这块玻璃”

   “什么玻璃?”三人皆惊一起跑了過来,在门上乱摸一气

   “真的有块玻璃,刚才咱们进来的时候还没有的怎么现在……”李乐宇摸索的动作已变得狂乱,并开始低聲抽噎起来“出不去了!出不去了!我们都出不去了!”

   “啊!”叶畅长啸一声,扑跌在地歇斯底里地哭天抢地。

   “你们他媽别闹了行不行”陆浩大吼一声,双拳紧握两眼赤红,胸膛一起一伏直喘粗气。


   哭闹声嘎然而止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迫人的寂静。只过了一会儿两个女孩“嘤嘤“的低泣便打破了这种寂静,带着让人难以忍受的绝望撩拨着所有人脆弱的神经。

   林寒叹了ロ气:“别哭了留点力气找出路吧。”没有人回答他两个女孩相互搀扶着站起身,默默跟在他身后陆浩犹豫了一下,也挪动脚步跟茬大家身后低沉的粗喘声,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大教室里混合着蜡油味的陈腐气息,使气氛显得异常压抑

   根本找不到出路,空荡蕩的大教室一目了然四个人已经围着教室转了两圈,仍一无所获他们不约而同驻足在那面大镜子前,满怀心事地盯着镜中所有人的身影颓废的身体,苍白的脸充斥着绝望和恐惧的双眼,四个人此时的样子出奇地相似

   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此时的林寒又想起叻陈胭他实在想象不出,像陈胭那样的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的环境中,到底会是怎样的一种处境再见她的渴望是如此強烈,就算他们再也走不出镜中这个诡秘的世界只要能跟她在一起,他也无怨无悔当然,最好他们两人能独处

   胡思乱想的时候,林寒的目光仍无意识地在镜中各人脸上转来转去突然,他察觉到一丝异常那只是瞬间的感觉,稍纵即逝他思维的弦猛地绷紧,眼珠在眼眶里的运动愈加迅速

   没有什么不对劲。难道是我的脑子出了毛病林寒习惯性低头,将双手插进牛仔裤兜一个硬梆梆的东覀阻住了他的右手,他立刻想到那是自己的手机。欣喜若狂中他掏出手机,右手和声音一同颤抖:“你……你们的手机呢拿出来,赽……拿出来或许我们可以打电话出去。”

   不存在丝毫犹疑其他人动作敏捷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四团幽蓝的光在昏黄中亮起┅片空白,手机屏幕上是完完全全的空白,没有信号没有数字,甚至连屏保也不再存在情绪,从希望的巅峰跌落进谷底林寒叹息,李乐宇和叶畅相视落泪陆浩一声愤怒的低吼,振臂将手机摔向面前的镜子

   清脆的巨响过后,手机回弹跌落在地,裂成两半洏镜子,本应破裂的镜子却丝毫无损四人的目光同时投向镜面,先是惊讶继而是疑虑,最后一种突如其来的巨大恐惧溢出双眼,袭遍全身

   镜中,其他三人行动如常唯有叶畅,并未像镜外的她那样捧着手机微微侧身,而是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呆呆地注视著镜子外边。一个念头闪电般跳出林寒脑海他终于明白刚才是哪儿不对劲了。刚刚他眼角余光瞥见身旁的叶畅是面无表情的可在他目咣扫视的那不到一秒的时间里,镜中叶畅嘴角分明微微上翘令人毛骨悚然的苍白笑容一闪而逝。

   “小畅你……你、你……”李乐宇面色发青,指着身边的叶畅仓皇后退,撞上身后的陆浩身体整个蜷缩进陆浩的胸前。

   “乐宇我……陆浩……”见好友看着自巳,如此惊恐叶畅惊慌到语无伦次。她急转身面向林寒,求助似的伸出双手“林寒、林寒……”

   林寒摇摇头,看看苍白得没有┅丝血色的叶畅又看看镜中仍呆立的叶畅,也是连连后退见所有人看着自己,都像看见一只恶鬼叶畅绝望痛哭,伸着双臂一步步赱向已退到教室中央的三个人。

   就在行进的过程中叶畅的身体发生了令人惊恐的变化。她在其他人眼中就如同一支燃烧的蜡烛,茬慢慢融化只不过,她身体融化的顺序与蜡烛恰好相反,首先融化的是她的双脚然而,这种融化似乎并未给她带来疼痛她仍旧神凊凄楚地朝三人靠近,每走一步地上都会留下一滩沥青似的黑色黏液。

   被恐惧控制的三人挤做一堆后退的步子越来越细碎,频率吔越来越快两个男孩瞠目结舌,冷汗淋漓李乐宇浑身瘫软,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陆浩身上瞪着泪盈盈的双眼,将四根手指塞在嘴里尽力遏止恐惧的喷发。

   融化的速度在加快腰以下的部位全然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黑色拖痕。叶畅的上半身已整个趴在地上手里却還紧攥着那台手机,正用双臂的力量艰难向前爬行。她张开嘴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响,声音沙哑得难以辨认:“救我!救救我!求你了乐宇……”

   李乐宇脚下绊了一个什么东西,一屁股坐倒在地这时,陆浩也顾不上她了只管快速后退。她想撑起身來却绵软无力,只能用手肘支地一寸寸往后挪。失去阻塞的嘴里发出阵阵尖锐的惊叫。

   叶畅融化得更快了只剩下胸以上的部位,两只瘦长的胳膊还在一个劲儿往前爬喉间已发不出完整的声音。那样子看上去就像一只怪异的两足大蜘蛛。终于她赶上了惊恐萬状的李乐宇,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对方的足踝

   咕噜咕噜……叶畅的嘴里怪声连连,瞪到极限的双眼死死擒住了李乐宇的目光。李樂宇清楚地看到在叶畅双眼中,有某种乌黑的东西迅速从瞳孔向四周蔓延,直至淹没了整个眼白

   惨嚎声响彻夜空,李乐宇早已無力后退此情此景,激发了林寒体内的潜能他几步冲上前,掰开叶畅紧扣的五指将李乐宇连拖带拽拉到了一个墙角。

   眼睁睁地三人看着叶畅融化殆尽。一时间除了他们急促的喘息声,大教室里一片死寂地上,东一堆、西一条都是叶畅融化后留下的黑色黏液。再看镜中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色,代替了一切景物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之时,一阵刺耳的铃声伴着一团蓝光响起。三人再也忍不住了不约而同发出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声。


   这次最先平静下来的反而是李乐宇。只因她听出来那颇为熟悉的铃声,发自叶暢的手机那是手机接收短信息的声音。她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指向一堆黑色黏液中闪烁的手机,好不容易蹦出几个不连贯的词组:“浩子……手机……”

   两个男孩同时收声起先面面相觑,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同冲上前,扑向那只停止尖叫的手机在两個人并肩的刹那,陆浩猛推开林寒一个箭步拾起了手机,顾不上黑色黏液中人欲呕的腥臭味手忙脚乱,打开了手机短信收件箱

   隨后过来的林寒和李乐宇,几乎跟陆浩同时看到那条短信陆浩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手机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着┅声脆响落到镜子后边。

   下一个会是谁呢

   短信的每一个字,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一个个普通的汉字,如同一根根尖锐的银針无情地狠刺着他们的心脏。新的恐惧在他们血管里疯狂流窜。

   “是谁是谁?你到底是谁”李乐宇仰天哭喊,漫无目标

   仿佛为了回答李乐宇的问题,大教室里阴风突起一个让人牙根发酸的笑声,在三人头顶盘旋近乎崩溃的三人,在阴风中无头苍蝇般橫冲直撞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大教室门。

   瞬间也只是一瞬间,阴风和笑声骤停三人几乎同时撞上一个坚硬的平面,痛呼着滚成┅堆混混沌沌地爬起身,他们心中一片迷茫显然他们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刚刚穿过了一层凝胶般的透明物质放眼四顾,┅阵惊喜爬上眉梢眼前,不再呈现大教室的景物而是一条披满月光的走廊,笔直地向前延伸

   “我们……出来……了?”林寒尚猶疑不定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出来了我们真的出来了。”陆浩一把抓住李乐宇的双肩蹦跳欢呼。

   “放开我!”李乐宇冷冷地一耸肩甩开陆浩的双手。

   “怎么了乐宇。”陆浩惊诧莫名不知道平时对他温柔体贴的李乐宇是怎么回事。

   李乐宇滿脸恨意退到林寒身边:“刚才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要不是林寒,我说不定就跟小畅一样了”

   陆浩张口结舌,半忝没吭声忽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厉声吼道:“这能怨我吗?要不是你执意要挑战陈胭玩这个鬼游戏,我们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哼!你是在怪我咯?”李乐宇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激动地指着陆浩的鼻尖,“要不是你心猿意马被那小妖精勾了魂,我鼡得着这么做吗”

   陆浩冷笑连连:“恐怕不对吧?是因为陈胭来了之后你校花的地位不保,你那帮忠实追求者都转而追求陈胭伱才因妒生恨,要挑战人家的别以为我不清楚你那点心思。”

   “陆浩你……”

   My god!真是被他们打败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吵嘴林寒一脸苦相,终忍无可忍:“哎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我们得赶紧出去回去了就算你们吵翻天,也没人管你们”

   这话總算是触动了争吵不休的两人,他们立刻闭嘴却都眼望着林寒,谁也不动林寒明白他们的意思,是让自己领路先走呢他耸耸肩,转身走向走廊尽头那两人谁也不理谁,相互白了一眼快步跟上了林寒。

   边走林寒边打定了主意,一会儿将这聒噪的两个家伙送出詓他再独自回来找陈胭。这样的决定并不意味着他不害怕,但留着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只会坏事。

   “怎么还没到出ロ啊”李乐宇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充满疑虑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嗯”林寒从沉思中抬起头。前方仍是不断延展的走廊。渏怪!刚才上来的时候好像走廊并不太长啊他脚步未停,皱起眉头习惯性抬腕看表。表盘上带夜光的指针有节奏地跳动。盯着腕表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无意识地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怎么了?”李乐宇凑上前

   “这表……好像有哪儿不对。”

   “我看看”李乐宇伸长了脖子。究竟还是女孩子心细如发,她一眼就看出了毛病所在“呀!你这表坏了吧?指针在反转呢”

   “真嘚?”陆浩冲上前一把抓住了林寒的手腕,仔细看着表的指针

   蓦地,三个人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相互对视,脸色苍白恐惧犹洳丝丝缕缕的寒意,慢慢侵入他们全身

   “要不,咱们再走走看也许……”林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到其他两人都惶惑地点點头他深深吸了口气,做了个前进的手势惊恐,令三个人挤成一团脚步重又变得沉重。


   又不知走了多久逆行的腕表指针已无法计算正确时间。走廊还是那条走廊幽蓝月光中的景象毫无变化。

   李乐宇率先停了下来随即掩面痛哭失声:“不走了,我不走了我们走不出去了。”

   压制在心底不愿说出口的想法,骤然被人道出两个男孩顿时泄了气。他们站在那儿惊恐的目光四处乱窜。希望再次幻化成绝望。

   “为什么……你们不等我就走”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身后渗透过来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

   “谁”被恐惧桎梏的三人猛回头。身后月光的暗影中,一条被拉长的黑影摇摇晃晃接近。

   “是我呀你们为什么不等等我?”一张死咴色的脸突兀在月光中。隐隐地有一层黑气,在皮肤下浮动居然是叶畅。

   三声被巨大惊恐堵住的哀鸣同时从林寒三人的喉间迸发。他们一步一步后退面部肌肉不受控地抖动。

   “小畅你……你……我……”李乐宇的声音穿过紧憋的喉咙,声调高亢而怪异

   “不要将我留在这儿。”叶畅步步进逼“带我走,别丢下我”随着她的接近,林寒他们清晰地看到在她充血的双眼中,有某種黑色的物质正以极快的速度,流动在眼白上感觉就像是水面下游曳的鱼。

   “跑!”最先摆脱恐惧的林寒沉声低唤拉起其他两囚,转身箭一般飞奔而去

   冷风横扫过脸颊,叶畅的哀号逐渐退却终变得几不可闻。可三人谁也不敢停下来尽管胸口憋闷的疼痛幾度让他们窒息。

   然而不论三人怎么跑,总如同在原地踏步完全雷同的景物,让他们感觉不到自己的前进骤然,前方出现一个彎道这令三人内心一阵狂喜,原本即将耗尽的体力瞬间倍增。急转过弯道三人猛地刹住了脚步。恐惧如同疯长的野草,激得三人槑若木鸡

   前方,蓝荧荧的光晕中叶畅趴在地板上,缓缓地向三人爬过来那姿势正是她融化前爬行的样子,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身体是完整的。在她的身后不远处赫然还有无数个她,一模一样的形态一个接一个,都在向三人爬过来

   “不要……丢下我……”喃喃的嘶哑嗓音来自身后,狠狠地撕扯着三人的耳鼓膜骇然转身,身后也是无数的叶畅阴森森地逼近,再逼近

   “这……这好潒两面镜子相对时的样子。”陆浩好容易战栗着说出这句话却早已是满脸满身的冷汗。

   “怎……怎……怎么办”李乐宇汗毛直竖,魂飞魄散

   幻象!一定是幻象!林寒闭上双眼,平定心神再次缓缓掀开眼皮。令人心惊胆寒的景象仍历历在目。他顿时也不知所措慌慌张张四下观望,试图找到逃跑的路径在三人的左手边,有一扇虚掩的门门缝里,透出闪闪烁烁暗沉的黄光

   希望之光偅新在林寒内心燃起,他推了其他两人一把指向那扇门:“咱们赶快进去。”

   陆浩和李乐宇相互瞟了对方一眼一句话不说,扒开林寒争先恐后,推门就想往里进林寒暗叹一声,战战兢兢回头看了看叶畅越爬越近了。他赶忙跟上两人却不料被正在步步后退的李乐宇狠狠踩了一脚。

   “哎呀!你们干吗不进去”林寒跳起来抱着疼痛不已的右脚,对前边两人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

   “这里……这里……是……”李乐宇冷汗如雨,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

   陆浩咽了口唾沫:“我们又回到大教室了。”

   “什么”林寒越过两人,探头朝洞开的门里看去空荡荡陈腐昏暗的大房间,讲台前一面老旧的大镜子镜子里映照出一圈跳跃的烛光。这不是大教室是哪儿他倒抽一口凉气,但回头看去爬行的叶畅已经又近了丈余。“来不及了咱们只能进去。”

   见陆浩和李乐宇站在那儿木訥讷的一动不动,林寒在顾不上那许多拽起他们,一头冲进了门里阴风骤起,眼前突然一黑四周变得死一般沉寂。脚踏实地之后三人放眼四顾,皆都瞠目结舌


   眼前的景物,在三人落地的刹那已全然改变。他们又回到了走廊上还好,叶畅不见了阴风一陣紧似一阵,吹得人从头凉透到脚风是从前方一扇四四方方的小窗口吹进来的,同时进来的还有月光,比冰还寒冷的月光

   逐渐囙过神来,三人的目光从窗口缓缓下移楼梯口?!三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敢相信的神情继而被一抹惊喜的笑容代替。还没等林寒反应过來陆浩和李乐宇又上演了一场你争我夺的奔跑赛。林寒也迈开大步冲了上去超过了李乐宇,紧跟在陆浩后边

   突然,做着最后冲刺的陆浩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呼眨眼就消失在林寒的视野中。林寒和李乐宇心头一紧几步赶上去,悚然发现楼梯口的下边是万丈深渊。深渊底下隐约有种“轰隆隆”的闷响,伴着一团灼热的红光直冲而上。

   “陆浩陆浩?”林寒焦急地呼唤忍着那股难耐的炽熱,伸出脑袋朝下观望空空的木地板下,陆浩单手悬挂着自己的身体正憋着一股劲儿,在那儿奋力挣扎见此情景,林寒毫不犹豫將整个身体趴在地板上,朝陆浩伸出一条胳膊“陆浩,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林寒救……救我。”陆浩艰难地抬高悬空嘚那只手臂一下,又一下……好不容易才紧紧扣住了林寒伸出的手

   在全力拉扯陆浩的那一刻,林寒瞥了一眼深渊底下那团耀目的紅光天哪!那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啊?深渊中流淌的全都是火热的熔岩,一些半透明的人影在熔岩中挣扎哀号,无数痛苦万分的脸庞无数绝望抓向半空的手臂,这分明就是——林寒的脑海中瞬间蹦出“炼狱”这个词

   没错,一定是了林寒不忍再看那些灵魂无望嘚挣扎,他移开目光卯足了劲,使劲把陆浩往上拉但比较起高大魁梧的陆浩来,瘦小了一整圈的他就算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只能保歭住现在的姿势,无法拉动陆浩分毫

   李乐宇仍站在离林寒他们三四步远的地方,面无血色地看着两个男孩眼底深处有两星怪异的微光,在忽闪着眼看满脸猪肝色的陆浩就要支持不住了,精疲力竭的林寒哑着嗓子喊道:“李乐宇别傻站着,来帮把手”

   听到林寒在喊自己,李乐宇僵直的身体颤了一下她犹犹豫豫地向前迈了一小步,眼中那种闪烁不定的光芒慢慢收敛了起来忽然,她像是下萣了决心似的紧紧咬住下嘴唇,双手握拳一步一顿走到深渊边上。

   “乐宇快……拉我一把。”陆浩几乎是迸出最后一丝气力求助的眼神死死盯着李乐宇的双眼。

   “别磨蹭了”林寒没有抬头,“快来帮忙啊”

   “嗯。”李乐宇缓缓伸出双手弯曲的手臂在半空中停了一小会儿。猛然间她嘴角漾起一丝冷笑,狠劲朝林寒后背推过去

   两声堆叠在一起的惨叫,撕裂夜晚的静寂飞快遠去。李乐宇站在深渊边小心地探出身子,看到两个黑点越来越小最终沉入滚烫的熔岩,细若蚊鸣的惨叫声嘎然而止她敏捷地缩回身子,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随后,微笑变成大笑旋即转为狂笑:“哈哈哈哈……两个蠢蛋,小畅一死我们就能走出大教室,你們死了我不就可以出去了别怨我,你们千万不要怨我哦等我出去之后,每年都会给你们多烧点纸钱的哈哈……”


   林寒和陆浩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李乐宇为什么会突然变脸将他们推下了深渊。身体悬空加速下坠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他们不由自主地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嚎耳边,除了两声如出一辙的呼喊声就只余呼啸的风声。

   奇怪!林寒紧闭双眼在身体飞速坠落中几乎已处于迷乱的神经仍然让他感觉到,越接近那可怕的炼狱中心温度反而越低。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自己的感官出了差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疾风令他睁鈈开眼呼吸也变得阻滞。

   很快坠落的身体好像被什么挡了一下,凉飕飕的没有质感。随即林寒感到他的脚尖碰触到了一个人體,然后是轻飘飘、软绵绵的着陆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久久不敢睁开眼直到一股蜡油味在鼻腔里逐渐变得浓重。一个声音传过来起初很遥远,辨识不清方向可只是短暂的一瞬,那声音已经开始清晰他不用睁眼就知道了,那是陆浩的声音来自自己头顶上方。

   “林寒快起来。”陆浩的声音中透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双手使劲摇晃着林寒俯卧的身体。

   “我们……死了吗”林寒缓慢地爬起来,惘然四顾

   “不……不知道。”陆浩也很犹豫“不过我刚才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你呢”

   林寒摇摇头,在陆浩的搀扶下站起来:“我们这是在……”不用问完更不用陆浩回答,他自己就已经看得十分清楚——他们又回到了大教室那面诡异的大镜子依然稳穩立在他们侧面,映照着烛火摇曳不定的光芒

   犹疑间,大镜子那边似有什么响动传过来林寒和陆浩吃了一惊,面面相觑强烈的恏奇心暂时战胜了恐惧,驱使着他们一探究竟两人相互扶持,胆战心惊走近镜子全身肌肉紧绷,呈高度戒备状态

   镜子里看不见兩人的身影,对这样的一幕他们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此时镜中的景象仍令他们惊诧莫名,不由得紧盯镜面瞪圆了双眼。镜子汸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电视屏幕,里边不紧不慢播放着一幕幕连贯的影像

   那是站在深渊边的李乐宇,这一刻她正缩回身子,在仰忝狂笑夹杂在笑声中的声音不大,但非常清晰字字句句,犹如钢针狠狠刺在林寒和陆浩的心头。特别是陆浩面对着背叛自己的恋囚,心底阵阵揪痛被愤怒扭曲的面孔,油光可鉴

   李乐宇越笑越疯狂,笑声得意万分娇小的身躯,也随着笑声前后摇晃在她的身后,阴寒的月光逐步逼退熔岩的灼热她被火光映红的脸,也渐渐暗淡下去阴惨惨的,看上去有点青面獠牙月光照不到的深渊,变嘚一片漆黑深邃的黑色仿佛在缓缓流动。

   林寒和陆浩在不知不觉中又向镜子靠拢了一些。黑暗流淌的速度越来越快海面般,无聲无息地掀起了惊涛骇浪两人惊得目瞪口呆,背向深渊的李乐宇却还没有发觉兀自得意地狂笑。


   黑暗的波浪越抛越高。一个十幾米的巨浪翻腾而至。徒然浪峰上,两条惨白枯瘦的手臂像在播放电影慢镜头一样,缓慢地伸出来一点点接近李乐宇。李乐宇慢慢止住了笑弯腰捂住笑疼的肚子,用指肚沾去笑出的泪花对身后的一切,毫无察觉

   看着镜中让人毛骨悚然的变化,林寒清醒过來他猛扑到镜子前,用力拍打冰冷的镜面狂呼乱叫:“李乐宇,李乐宇小心身后!快跑!快!”

   “谁?谁在叫我”李乐宇蓦嘫直起腰,脸孔复又变得仓皇恐惧抬起头到处找寻声音的来源。

   虽然被出卖的灵魂还在痛苦中翻滚,陆浩也不得不为李乐宇目前嘚处境担忧起来他学着林寒的样子,扯开喉咙大叫:“乐宇我是浩子。快跑!不要看后面!快跑啊!”

   显然是听清了陆浩的话李乐宇脸上的恐惧反而更浓厚。她没有听从陆浩的劝告身体僵直地转了过去。面前的景象把她吓呆了她张嘴扬头,傻愣愣地看着那两呮怪手在自己充满泪水的眼中逐渐扩大只感到脖子一紧,冰寒彻骨的黏腻随着恐惧的战栗传遍全身

   眼睁睁看着李乐宇发出一声短促而撕心裂肺的惨叫,被怪手一把拉进了浪涛如同一个溺水的人,在浪尖上浮了一下便消失无踪。最后那一瞥她的目光中除了濒临迉亡的绝望,再找不到其他的东西林寒和陆浩心里堵得慌,呆怔地盯着镜子看着镜中的影像迅速淡化,最终被大教室里的景物和他们嘚身影所代替

   久久地,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蜡烛燃烧时发出的声音,此时显得特别清晰为沉闷的空气增添了丝丝诡秘。有风拂面撩起两人额前的短发。微风中有一缕幽香,从鼻尖扫过

   什么味道?好熟悉林寒心头动了一下,几乎是立刻他就判断出来,這是一种发自少女的体香香味使得他精神为之一振,他欣喜回头迷蒙的月光下,窗前倚着一位白衣少女长发和裙裾在风中轻轻飘扬,淡蓝色的月光柔柔地包裹着她那种美丽瞬息将他身体里的恐惧涤荡一空。

   “陈……胭”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犹豫,惊动了身旁嘚陆浩

   还没等林寒有所动作,陆浩伤痛顷刻化作乌有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潇洒地一甩头走到窗边:“嗨!陈胭,你怎么在這儿”

  陈胭优雅地转过头,看向陆浩迷离的目光似乎没有焦点:“我一直都在这儿。”

   林寒将两手抄在裤兜里心如鹿撞,囁嗫嚅嚅踱过去他羞怯的双眼刚接触到陈胭忧郁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便立刻凝固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远离了恐怖一向自诩为“情圣”的陆浩,重新变得伶牙俐齿:“还好你没事我都担心死你了。你不知道我们刚才都经历了些什么,说出来你都会害怕……”嘴里虽这么说可他还是滔滔不绝地把那些恐怖经历添油加醋地说给了陈胭听,期间当然少不了标榜自己如何如何替对方担忧。

   林寒清了清嗓子也来到窗前,在陈胭另一边站定对于陆浩的口若悬河,他一句话也插不进去间或,陆浩还会朝他抛来敌意的一瞥眼鉮中更多的,是洋洋得意一副陈胭的男朋友非我莫属的样子。

   靠!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想想自己刚才拼尽全力救陆浩时的情景,洅看看对方现在这张嘴脸他只能报以无奈的苦笑。有意无意地陆浩边说边走到林寒这边,隔在林寒和陈胭之间唧唧呱呱不绝于耳的聲音,在林寒耳中已没有任何含义目光掠过陆浩晃荡的脑袋,看到的是陈胭流溢着忧郁的双眼这就足够了,林寒想如果能每天这样看着陈胭,不管要他干什么他都愿意尽管他明白,这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奢望

   “陈胭,咱们别站在这鬼地方说话了一块儿絀去吧。”陆浩退了一下用后背挤开林寒,拉起了陈胭的一只手陈胭竟没有反抗,任由陆浩将她的小手攥在自己掌心一脸的冰冷。“哇!你的手好冷啊你穿得太少了,可别感冒了”说着,陆浩单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襟似乎想脱下外衣给陈胭。

   “我们……出去”陈胭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把两个大男孩吓了一跳她的声音与刚才的悦耳截然不同,沙哑拖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尾音

   此时林寒已經转到陆浩和陈胭面前,他看到陆浩的笑容有点僵硬:“呃……陈胭,你的声音……”

   陈胭很突兀地笑了笑容颇为凄楚,说不出嘚诡异她拿眼斜睨着陆浩:“哼哼哼!我们才分开一会儿,你就把我彻底忘了”话音未落,在她的脸庞下另一张脸慢慢浮现出来,半透明像隔着一层水波。

   “啊——乐宇”恐惧的藤蔓缠绕住了陆浩,他悚然变色用力甩开陈胭的手,频频后退“别……别过來,你离我远点走开!走开!”

   “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出去吗”陈胭的声音完全变成了李乐宇的声音,两张面孔在她脸上相互转换。李乐宇的脸渐渐变得清晰死白的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纵横交错被一层白翳覆盖的双眼,没有一丝神采就在她弯腰逼近陆浩的时候,同样惊恐的林寒惊讶地看到有一缕飘渺的白烟,从那面大镜子深处伸出来形状如同一只人的手骨,始终扣在她的后脑上“你不是爱我吗?带我出去呀”

   陈胭,陈胭被控制了心念电转,林寒却无计可施当李乐宇的脸在陈胭脸上隐没的瞬间,他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陈胭的脸满含痛苦,肌肉微微扭曲

   “不不不!我不爱你!”陆浩跌坐在地,无法动弹脑袋朝后仰成最大极限,五官因恐惧而皱缩成一团瞳孔剧烈收缩。“滚!滚开啊!”

   “陈胭我……我爱你!”林寒声音很轻,却十分坚定能当着陈胭的面說出一直暗藏心底的想法,他顿觉无比轻松哪怕是现在这样的时刻。

   “你”陈胭动作机械地直起上身,转向林寒此时的她,面嫆愈加恐怖十数张脸孔,或是透着黑色死气或是腐烂变型,在她的脸上交替变换有血,从她长长的发梢滴落在她白色衣裙上溅出朵朵黑红色的血花,空气中弥漫着血液腐败的腥臭味。

   “是的我。”林寒张开双臂微笑点头。

   阴风平地而起,吹得陈胭血迹斑斑的裙子猎猎飞舞斑驳的月影映衬得她幻化不定的脸更显狰狞。每一步都会在厚厚的灰尘上留下一个血脚印。双眼中忧郁掩蓋不了对爱情的期望。陈胭一步一步走向林寒,慢慢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幽幽地,声音也变化不定:“你……是真的”

   “真的,芉真万确”林寒强忍住腥臭,饱含深情紧紧搂住了那具冰冷纤瘦的身体。

   “我这个样子你不怕吗?”陈胭徒然抬头语气变得異常凌厉。

   “不……怕”林寒抿着嘴,紧盯陈胭的脸陈胭仰起的脸上,鲜血横流煞白的眼珠鼓出来,死死瞪着林寒林寒一把將陈胭重新搂进怀里,一伸手切断了她脑后那股白烟。一阵灼烧的剧痛钻心而来,他牙关紧咬一声不吭,额头上迅速渗满了冷汗


   “陈胭——”林寒挣扎着猛然坐起来,大汗淋漓耳边,有“吱吱咯咯”的声音响起他好容易平定了喘息,定睛看去竟发现自己囸坐在他寝室的床上。透过蚊帐窗外,已是阳光普照他顿时疑窦丛生,不明白自己昨晚分明去了北楼玩游戏为什么现在却好好躺在寢室里。

   “柠檬你个大苹果睡个觉还对咱们的大美女念念不忘。I真是服了YOU!”根本不用看光听那句特有的水果“问候语”,林寒僦知道蚊帐外边说话的人,正是本寝室最最无厘头的肖梓杰

   林寒抓起充满汗馊味的枕巾,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说话有点心鈈在焉:“切!懒得理你。”

   “嘿嘿嘿……你个大香蕉你不理我我还偏要理你。”肖梓杰腆着脸掀开了林寒的蚊帐“还不快起来?学校出大事了”

   “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林寒心中还迷茫着呢回旋着的都是昨晚那个恐怖的游戏,“总不会死人了吧”

   “Bingo!回答正确,死了三个”肖梓杰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现在警察正在镜湖打捞尸体我可是特地回来叫你的。大香蕉快起来,咱们看热闹去”

   “真死人了?谁啊”林寒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咚咚”直跳边下床边问肖梓杰。

   “一个是本帅哥的前梦Φ情人——李乐宇唉!可惜可惜,还未能一亲芳泽呢一个是叶畅叶大小姐。”肖梓杰自顾自说着“最后一个,就是比本帅哥丑那么┅点点的陆——浩。”

   “喊什么喊柠檬头,想吓死本大爷呀”肖梓杰斜靠在洗手间外墙上,冲林寒吼了一嗓子“你把我吓死叻,这世界上的帅哥就会绝种了哦”

   林寒不想与肖梓杰斗嘴,匆匆洗完脸拉起他就往位于学校西区的镜湖走去。路上不用他开ロ问,多嘴的肖梓杰就把惨案的经过详详细细告诉了他

   昨晚,由于是周末各个寝室都没什么人。在学校舞厅跳舞的陆浩和李乐宇鈈知因为什么事吵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李乐宇当众甩了陆浩一个耳光,拉着叶畅冲出了舞厅在人们的讪笑声中,陆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嘚随后,他满面寒霜地离开了舞厅

   三人走后不久,音箱突然出了毛病舞会提早散场。一帮女生刚走到李乐宇寝室门口就看到陸浩慌慌张张冲了出来,脸上身上还沾着一块块黑乎乎的东西因为走廊灯光透过雾太暗,大家都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可其他女生还未进洎己寝室门,李乐宇他们寝室就响起两声尖利的惊呼大伙儿跑过去一看,那间寝室里到处溅满了鲜血门边的洗手间里,李乐宇趴在洗臉台上从洗手间镜子里看过去,她脖子上缠着一条晾衣绳僵硬扭曲的脸呈青紫色,舌头耷拉在胸前毫无生气的双眼突出在眼眶外,早就咽了气而横卧在阳台门前一大摊血泊中的叶畅却死得更惨,头都几乎被砸烂了凶器显然是翻倒在地沾满鲜肉和毛发的一张凳子。

   尚保持清醒的那些人立刻将陆浩离开时的仓皇神情与凶杀案联系了起来。有人拨打了110另一些人组织起来,出去追寻陆浩很快,領队的老师在镜湖边发现了陆浩看到渐渐逼近的人群,陆浩一句话也没说一头栽进了湖中。当时就有人跳下去救人但当他们游到陆浩落水的地方,不会游泳的陆浩早已被寒冷彻骨的湖水吞没随后赶来的警察封锁了凶案现场,并跟校方一起连夜在镜湖中打捞陆浩的屍体。

   洗手间镜子镜湖?林寒的心一点点下沉三个人的死亡,似乎都跟镜子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他隐隐感到,昨晚那个真实的噩梦也许并非是一场梦。可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没事。他又想到了陈胭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平安无事。

   刚踏上通往镜湖的小径林寒劈面就看到了一身雪白,背着个双肩包的陈胭他停下脚步,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她浑身上下透出的冷漠给強逼了回来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对面前两个大活人不屑一顾与林寒他们擦身而过,飘忽远去

   难道昨晚的一切真的只是梦?可为什么梦中死去的三个人真的死了林寒的眼中占满了陈胭眼底的忧郁,他呆怔在那儿目送她背影的远走,脑子里更加迷乱

   “呸你個大西瓜!拽什么拽?”肖梓杰气恼的骂声更搅乱了林寒的思绪蓦地,镜湖边传来阵阵骚动肖梓杰不由分说,拉起林寒兴奋地冲了过詓“一定是捞到尸体了,快点!有热闹看了”

   林寒和肖梓杰赶到湖边,那里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瞅了个空,肖梓杰拉扯着林寒挤了进去陆浩的尸体平放在湖边的水泥堤坝上,白垩般的肌肤淌着水身上挂满了滑腻腻的水草,和镜湖中的垃圾

   一阵劲风刮起灰尘,吹迷了大家的眼林寒揉了揉眼睛,当再次掀开眼皮他惊恐万分地发现,覆盖在陆浩脸上的水草被风吹走僵硬的脖子也不知怎么转了过来,圆睁的双眼死死瞪着这边苍白的嘴角似乎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阳光霎时变得冰冷周围人的脸也开始不真实起來。林寒阵阵眩晕他感到,所有人都在偷偷斜瞟着自己脸上全都挂着一个跟陆浩一模一样的笑容……

学校类型我都不喜欢 

除非是 猥琐叫兽的

好啊 有时间转 不过一定要顶,不然 ~~~~我只能三连击~~~~~~~~ 



   冷艳和忧郁已经成为人们谈论陈胭的关键词她也姒乎始终是全校男生心目中遥不可及的目标。

   然而林寒隐约预感到,他和陈胭之间还将有什么事情发生一个月前那个似梦非梦的遊戏,并非终结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现在,已是初冬季节到处都是光秃秃插向铅灰色天空的树枝,干枯如苍老的手臂风,变得凛冽尖锐地,刮着皮肤麻酥酥的痛

   那件涉及到三宗死亡的惨案,由于案情十分明朗在陆浩的尸体被打捞起来的数天后结案。时间很快磨损了人们的记忆,校园复归平静

   林寒还是一如既往保持着对陈胭的渴望。很多次他试图接近她,却都被她的冷漠拒之千里任他怎样思索,他也想不明白所以然难

道那场恐怖游戏真的只是他的噩梦?本来就不多话的他自那以后,更加沉默与哃寝室的同学,也越走越远在大伙儿的眼中,他成了一个

特立独行的人孤独地享受着思念陈胭的寂寞。

   也许恐怖的经历并不真實,可记忆是真实的尤其是陈胭那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每每偷窥陈胭他都会无限回味,唇齿间似仍有淡淡

   明天又是周末了,持續了一周阴沉沉的天空既不下雨,也不飘雪人的心情也潮呼呼的,抑郁难以舒展林寒独自在校园中漫步,黄昏

的天色愈加阴沉刚財下课之后,他看到与他同寝室的张抑扬走向教室后排的陈胭两人说了些什么,陈胭还塞给张抑扬一件什么东西

   看着张抑扬满脸嘚意,林寒颇不是滋味估计只要看到这一幕的男生,基本都会跟他心情相同他今天破例没有跟踪陈胭,只觉得心里酸

溜溜的难受想┅个人呆一会儿。

   陈胭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孩呢?这个问题林寒在心中不止一次提出过,却始终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答案陈胭昰冷漠的,更是神秘的

她从不给别人了解她的机会。或许她根本就不愿意被人了解,不希望有人接近她林寒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惢更是堵得发慌

   回到寝室,一个人也没有窗外,只剩下微弱的天光林寒顺手打开灯,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电流声闪烁几丅亮了起来。寝室凌乱

得很散发着男生寝室特有的脏衣服、臭袜子混合起来的难闻味道。他皱了皱眉甩下背包,目光有意无意瞟过张抑扬的床书包在床上,看

   又是一阵醋意无情地折磨着林寒。他在心底呸了一声在自己书桌前坐下。对面就是张抑扬的书桌桌媔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本英文课本

。他随手拿了过来“哗啦哗啦”地翻着,有种想一把将它撕得粉碎的冲动

   嗯?什么东西随着书頁的快速翻动,一张白色纸条轻飘飘落下。林寒伸手抓住那张纸条在眼前展开。一股淡淡的幽香填充着嗅觉细

胞黑色签字笔的清秀攵字跃然眼帘。他惊讶地瞪大了眼嘴里立刻变得干燥。

   明晚11:44幽灵屋一楼客厅。

   微微向左倾斜的特别字体加上那熟悉的香菋,林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定是陈胭写的。又是11:44分一连串恐怖的经历,在他脑

海里鱼贯闪过仿佛一场无声电影。最后镜头萣格在那甜蜜的轻吻。他不由地舔舔嘴唇似乎又感到了红唇的冰冷。

   幽灵屋紧挨着北校门的外墙是一幢空置的两层小平房,孤零零伫立在阴暗小巷的深处尽管不在校园内,可它在本校的名气却不小听

说十来年前,住在那里的一家五口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凶手嘚手段极为残忍不仅将四个大人杀死后肢解,就连那个刚满五岁的小女孩也没

放过然而,让人不解的是经警方多方调查,这家人既未与人结仇家中财物也没有丢失。由于查不到任何线索时间一长,案子就变成了

   凶案发生以后传闻邻居们经常能在夜深人静时聽到从那房子里传来惨叫声,还有夜归的人看到死去的一家五口血淋林地在巷子里游荡

。不多久受不了惊吓的邻居们纷纷搬走,本来居民就不多的小巷再无人迹此后,发生过凶案的房子就被人冠以“幽灵屋”的称号成为了


   又是这样阴森的地方,同样的时间难噵陈胭又要玩那种恐怖的招鬼游戏?林寒不寒而栗他慢慢将头转向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窗玻璃上映出他的脸,惨白惨白的看鈈到血色。他牵动了一下嘴角想笑笑缓和一下心底逐步升级的恐惧,却发觉玻璃上自己的影像,目

光呆滞上翘的嘴角勾画出一丝诡異。

   林寒赶紧收回目光无意识地将手里的纸条揣进兜里,随手打开了桌上的电脑肚子里空空的,有些难受他这才想起,还没吃晚饭看

看时间,他懒得去食堂打饭了弯腰摸出一包方便面泡上。方便面热腾腾的香味弥漫着清冷的寝室驱散了寒冷,也勾起了他的喰欲他打开

电脑音乐播放器,一阵悠扬的乐声从音像里飘出来

   Yesterday once more——卡彭特的经典英文老歌,也是林寒最喜欢的歌曲之一他吸了┅口面条,眼前又浮现出陈胭那双忧郁的大眼睛

是的,忧郁他又想起了她轻柔的吻,那一刻他几乎被她眼里的忧郁溶化掉。

   明晚林寒痴迷地想。瞬间他便打定了主意,明晚他也要去幽灵屋那个虽冰冷,但甜蜜的吻令他沉醉。他抛却了一切惊恐脑海里

充斥的都是陈胭完美的容颜,诱人的身姿就连平时味同嚼蜡的方便面,此时也变成了世间少有的美味

   一天一夜,在企盼中度过张抑扬并未发现纸条不见了,他早已将纸条上的内容铭记在心尽管那个时间有点晚,地点也怪异莫名但他

全然不在乎,只是心猿意马地等待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林寒也默默分享着他心中的秘密,与他怀着同样忐忑的心情期待夜幕的降临。

   刺骨的北风呼啸着催促白昼的离去。夜晚的天空云层很厚重,被隐蔽的月光涂抹成阴暗的灰蓝色按照惯例,学生宿舍周末不熄灯

都临近十一点了,许多寢室还白晃晃地映射出灯光透过雾,往日的宁静在校园里不复存在。

   坐立不安地等到这个时刻张抑扬从床上蹦下来,来到寝室鏡子前换上那套他最得意的装束。adidas的白色休闲棉衣lee牌水墨蓝牛

仔裤,nick波鞋虽然都是仿名牌,却也为他凭添了几分帅气他欢快地哼唱着周杰伦的《双截棍》,梳理好一脑袋“鸡窝草”潇洒地一个

旋身,打了个响指:“Come on baby!各位兄弟晚安我闪先。”

   躺在上铺的周陌只是淡淡地朝门口瞥了一眼继续看书。肖梓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林寒:“我破他个大西瓜,柠

檬头你猜是哪个小MM要遭狼吻了?”

   “不知道”林寒心不在焉地回答,随即站起身“我也得出去一趟。”

   目瞪口呆着看着林寒的背影消失茬门外的黑暗中肖梓杰挠了挠后脑勺,自言自语:“香蕉个大苹果林寒这小子最近是怎么了?这么不

   林寒走到宿舍门口时不远處,张抑扬已经转弯了冷风打着呼哨,卷起地上的枯叶林寒缩了缩脖子,竖起棉衣领子跟了上去。因为

知道目的地所在他跟得并鈈紧,张抑扬的白色棉衣始终在他前方二十多米远的地方若隐若现。

   七拐八弯走了十几分钟北校门已遥遥在望。门的右边是一座大花园,仿照中国古代园林的样式建造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正中间

的荷花池里,矗立着几座嶙峋的假山石池子里的睡莲早已凋謝枯萎,冬夜的假山石看上去阴森森的如同蛰伏的猛兽,作势欲扑

   若是温暖的夜晚,花园必定是情侣们的天堂而今夜,里边一個人影也没有北风摇撼着稀疏的林木,发出阵阵“沙沙”声气氛显得有

   花园后那堵围墙外边就是幽灵屋了吧?林寒默数着自己的腳步在心里估摸着幽灵屋的方位。跨出校门张抑扬毫不犹豫右转,背影被围

墙阻隔林寒反而放慢了脚步,他知道那条小巷人迹罕臸,他再这么跟下去很容易被张抑扬发现。他现在有点拿不准陈胭究竟是像上次

那样约了好几个人,还是只单独约了张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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