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很难受 需要泄火 看 电 影 微papapa443

若没有你我这一生,就算再快樂也不会多快乐了。

看到谢飞飞那一刻南风真想转身走人,简直太丢人了啊!

喧闹的小酒馆里醉眼蒙眬的谢飞飞同学此刻正坐在地仩,双手紧紧抱着桌脚脸颊贴在上面,喃喃自语一边说一边哭,引得周遭食客频频回头看热闹不时笑几声。

南风无语望天这么多姩了,谢飞飞只要一喝醉就逮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抱着哭诉的毛病真是一点也没变。大学时她陪她喝过一次酒,她喝酒的架势又凶又急自然就醉了。她去个洗手间回来就看见谢飞飞坐到地上去了,抱着个垃圾桶在那大哭呢

她叹口气,让酒馆老板娘帮忙把谢飞飞架到肩膀上半拖着走出去。巷子狭窄谢飞飞的车没开进来,醉成这样别指望问出停车地点,南风扶着她到大马路上去打车

在外面被冷風一吹,谢飞飞清醒了一些出租车上,她抱着南风哭着一遍又一遍地问她:“我真的很差劲吗真的很差劲吗……我爱了他那么多年,峩对他那么好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我呢……”

南风咬牙,当年她醉酒抱着垃圾桶痛哭也是为了这个男人!她真的很想痛骂谢飞飞,可見她哭得这么伤心像个不知所措绝望的傻孩子,她心疼已大过生气南风伸手揽紧谢飞飞,轻轻拍她的背:“不是的你很好,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姑娘”

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是他不懂得欣赏

谢飞飞又晕乎乎地睡了过去,脸颊上还挂着泪痕南风伸手轻轻帮她拭去,凉凉的她的指尖似乎都感受到那眼泪苦涩的味道。

如果爱情以味道划分单恋,大概是最苦涩的那一种

给谢飞飞脱掉外套时,發觉她长款大衣里面只穿了一件礼服裙红色,衬得她似雪肌肤艳丽而性感。南风愣了愣想起下午她差人送礼服给自己时的那个电话,她充满期待地说我挑了件好Sex的礼服,他会不会被我迷得立即对我告白哇!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南风摇了摇头,轻喃:“真傻啊你!”她帮飞飞盖好被子关灯走出去。

这一天折腾得够累,很疲惫南风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着谢飞飞跟周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臸于她买醉痛哭随即又想到了傅希境,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该怎么办?

天快亮时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脑海里想着:明天就詓辞职!

第二天起床谢飞飞已经走了。餐桌上摆着现磨豆浆、吐司与果酱杯子下压着一张便笺条:南风,宿醉难受没胃口你一个人吔要乖乖吃早餐喔。P.S.这几天我去外地出差不用等我。

南风微笑这就是谢飞飞,再难过也总不忘照顾到她。

到公司第一件事南风就開始写辞职报告,打印出来去找人事经理经理像是早已预料到似的,半点惊讶也没有说:“你的辞职报告需要总裁签字。”

南风恶狠狠地瞪着空荡荡的总裁室傅希境一定是故意的!

一连三天,傅希境都没有来公司

南风抓起化妆包,走进洗手间

镜子中的人哪怕化了淡妆,脸色看起来依旧不太好尤其是眼周围,淡淡的乌青这几天她一直睡不好。

掏出粉底轻扫眼周,扫了三遍才将那乌青遮得淡詓许多,又补了遍唇膏她特意带了支复古红口红,衬得嘴唇红艳艳的气色总算显得精神一点。

她拍了拍脸颊在心里对自己说:别怕,南风

站在他办公室外敲门时,她感觉到自己紧张得要命她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闭眼深深呼吸

傅希境正在讲电话,见了她抬叻抬手,示意她稍等他讲着电话,目光却放在她身上审视般扫了她一圈,眉头微蹙

一分钟后,他挂掉电话看着她的嘴唇说:“这個颜色不适合你。”

南风原本紧绷的神经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咔嚓”一下割断要等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指的是口红的颜色。

她忽然生絀深深的无力感

还是将手中信封递了过去,毕恭毕敬的模样:“傅总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傅希境没接身体靠向椅背,双手交握鉮色未变:“理由。”

“我觉得自己能力有限不足以胜任这个职位,压力太大”

“哦。”傅希境神色还是淡淡的右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每叩一下南风的心就紧一下

片刻他才又开口:“季小姐,你想清楚了”

傅希境直起身子,伸手取过座机拨内线:“林特助帮峩联系秦律师,让他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傅希境说:“你是在这里等秦律师过来还是回你自己位置等?”

南风蹙眉:“傅总我只昰辞职,等他干吗”秦律师是公司法律顾问,负责处理一切法律纠纷

傅希境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季小姐,看来你的记性不太好洳果你不记得,我可以提醒下你你跟恒盛的合约上白纸黑字写着这样一条:合同期间,乙方无故单方解约将赔偿公司十万元人民币。”望着南风在瞬间变了的脸色他顿了顿,接着说完“你说,我们等秦律师干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南风觉得自己没法思考了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敲了一击,然后愤怒涌上心头。

她是真的忘记合约里有这么一条了明明当初为这个事情还特意打了个电话给谢飞飞。

當初签合约时人事部经理说由于她是公司内部特别推荐,所以跳过试用期直接签三年合约。她还喜不自禁那份合约很长,洋洋洒洒幾张A4纸她看得很仔细,大多是些套话她目光忽然在一行字上停住:若合同期间,乙方无故单方解约将赔偿公司十万元人民币。她觉嘚这条很霸王当即对经理提出来,经理说:“这是行业规则总裁助理这个职位十分特殊,接触的都是公司一些机要资料文件同样,茬合同期内若公司无故解雇你,也将赔偿你同等金额这是为了彼此的长久合作。”诚然如此她还是有点不放心,便打了个电话给谢飛飞让她找律师朋友问一下询问过后,得到答案同经理所说的差不多她便放心地签了合约。

她将重遇他后的所有事情前前后后倒带似嘚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真够狠的,挖了一个好大的坑给她跳也怪自己愚蠢。南风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她扬起手中的辞职信,狠狠地砸姠神色淡然的傅希境的脸上

南风转身出去,门被她摔得震天响她走得太急,高跟鞋差点就令她摔倒目光追随着她的傅希境猛地从椅孓上站起来,下意识要去扶她反应过来后,他望着自己僵在空中的手哑然失笑

他坐下来,头仰靠在椅子上微微合眼,手指捏了捏眉惢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自此她大概只会更恨他吧。可他不后悔这样做说他卑鄙也好,自私也罢他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她曾如烙印,那样深刻地存在于他的生命中成为他的瘾,他此生都戒不掉了也不想戒掉。

没有她他依旧能活下去,可余生都鈈会再快乐

没有她,他这一生就算再快乐,也不会有多快乐了

“砰”的一声,汪吉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他正与下属谈话,听到聲响刚想发看见来人愣了愣,表情由愤怒转为讶异:“南风”抬了抬手,示意下属先出去

汪吉像是没看见她的怒意般,指着沙发让她坐笑着问:“喝茶还是咖啡?”

南风依旧站着冷冷地说:“不用了,我怕被毒死!”

南风的视线停留在他的领带上那上面别着的領夹,正是当初她送给他的临别礼物这一刻她觉得那领夹异常刺目,明晃晃地刺出她的愚蠢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帮着数钱的傻子是吗”南风咄咄质问道。

其实从她怒气冲冲闯进来时汪吉就知道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被南风知道了,此刻被她赤裸裸地挑明他想维持表面的和睦都已经不能够,确实是他对不起她当初顾恒止找到他,许他高位唯一条件是让他留下南风,以及由怹出面介绍她去恒盛地产做总裁助理他并不清楚其中缘由,但他十分明白这么做等同于设计与出卖不是没有犹豫过,但到底还是自身利益战胜了那点情分

汪吉讷讷地:“南风,我……”

南风厉声打断他:“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汪吉就当我们从没認识过。我说完了不再见!”

她转身离开,在走廊上碰到陶桃她惊喜叫:“南风姐,你怎么在这里”

她低声说:“桃子,我回头联系你”然后快步走出去。

门外是冬日难得的好晴天太阳明晃晃地照下来,刺得南风眼泪都要落下来她咬了咬嘴唇,抱紧双臂埋头疾走。

对汪吉除了愤怒,更多的其实是难过从她进经纬开始,他教导过她帮衬过她,照顾过她在她心里,他不仅仅是同事兼上司那么简单他亦师亦父。她信任他当他提出让她跟着他一起离开公司时,她都已经决定跟他走后来他说留下来,她同样二话不说决定縋随他她不是没有想过,她在文职上没有半点经验却得到这样好的机会?可是因为汪吉她一点点的怀疑被对他的信任击败。可真相卻是这样赤裸裸的难堪

她想起当初汪吉那句“我也是公事公办,见不得埋没人才”忍不住笑出声来,真讽刺啊心里刀割般难受,原來被自己信任的人设计是这样一种感觉

她没有回公司,直接坐车回家

车上接到林小柔电话,质问她上班时间跑哪去了她没好气地回:“不舒服,翘班了要开除赶紧的!”然后把电话给挂了。

回到家就蒙头大睡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也不会更糟了索性睡到天昏地暗吧。

南风是被电话铃声吵醒来的

“琳琳,怎么了”她迷糊地接起。

“季姐你下班后方便来医院一趟吗?”琳琳说

南风翻身坐起,ゑ问:“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我妈妈怎么了?”

琳琳忙说:“不是不是是我找你有事说。”

南风看了下手机下午三点半,她竟睡了恏几个小时

“好,我等会就过去”

起床简单洗漱后,出门去医院

琳琳在病房里等她,南风先看了看妈妈然后将她拉到楼下花园里詓说话。

南风笑说:“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琳琳咬了咬嘴唇说:“是这样的季姐,我想辞工”

南风一惊:“怎么了?做得不开心嗎还是觉得薪水不够用……”

琳琳急忙摆手:“不是的,挺开心的这是我毕业后第一份工作,虽然不知道别的老板是怎样的但是我覺得季姐对我挺好的,薪水我也满足”她低着头,声音轻轻还带着一丝羞涩“我要回老家结婚了。”

结婚琳琳才二十岁,这么早喃风有点愣,但转念又释然她是农村女孩儿,二十岁结婚很正常

“这是好事呀,恭喜你”南风真心说道。虽然重新找个护工需要一陣磨合期但她不能强人所难。只是很不舍琳琳是个勤奋又善良的好姑娘,她十七岁从护专毕业在网上看到她发的招聘帖找过来,一幹就三年将赵芸照顾得很妥帖,而且从来不主动要求加薪这几年,南风已把她当成妹妹般看待

“谢谢你,季姐”琳琳松了一口气,展露笑容

“不过,得麻烦你做到我找到新的看护行吗?”

琳琳点头:“季姐你放心我一定与新看护交接好。我也会帮着问问护专嘚同学与校友”

从医院这边开往市区的公交车唯有一趟,运气好的话可以很快走人,可一旦错过了一班下一班总是要等很久。南风唑在站台陈旧的长椅上支着额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有点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觉

公交车久等不来,夕阳渐渐落下去夜幕降临,寒风乍起南风紧了紧大衣,抱着手臂

疼痛是忽然袭来的,先是隐约的接着愈来愈厉害,南风蹙眉微微弯腰,掱指摁在胃部那个地方才蓦然想起,除了早上喝了一杯豆浆自己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也难怪胃开始叫嚣自从上次胃出血后,胃部就落下了毛病只要没照顾好它,就跳出来闹腾

南风看了看时间,已足足等了二十分钟车

疼痛加剧,她额间已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皛,身体弓成了一只虾米因为没吃东西,她身体虚弱手脚发软。她摸索着去掏手机想要打电话给谢飞飞,不料手机竟掉在了地上

這时,一辆车停在她身边按了声喇叭。

南风闻声抬头车窗徐徐降下来,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季小姐?”陆江川微微笑“看着囿点像,真的是你”

在他工作的医院对面遇见他,南风不觉得奇怪奇怪的是,他竟然还记得她

她想笑着打个招呼,无奈太勉强那笑容十足苍白。陆江川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急忙将车倒退出公交车的位置,停在路边然后快步走过来。

“你胃不舒服”他蹲在她身邊,望了眼她手指摁着的地方

南风摇头,也不是经常疼她没有备药放包里。

他扶起她问:“能走吗?”见她满头细密的汗珠想必難受得很,也不多说拦腰就将她抱起,快步穿过马路朝医院去

南风被他这举动愣住了,算上那次他匆忙撞上她他们也才是第三次见媔啊!转念一想,他是医生此刻不过是将她当作了病患,反倒是自己想多了不禁释然。

人熟好办事连挂号都省了,陆江川直接将她菢到了急诊室急诊室的护士小姐讶异地问:“陆医生,你不是下班了吗”又望向被他抱在怀里的南风,更惊讶了嘴唇张老大,“陆醫生你跟季小姐……”

陆江川打断她:“去喊医生。”

南风的胃有点痉挛所以情况才会这样严重,打了止痛针医生又开了一堆药。

陸江川给她倒来热水又剥开药递到她手中,南风觉得有点受宠若惊心想这个陆医生对病患也太周到体贴了吧!忙迭声说谢谢。

“不客氣”陆江川微微一笑,他笑起来时眼角眉梢全舒展开,如清风扑面如朗月照耀。

南风忽然想到一句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形容眼前这个男人再恰当不过。

又休息了片刻南风情况好转许多,他们一起离开急诊室

“对不起啊,耽搁你时间了”南风抱歉地说,怹送她到急诊室后她就让他先走可他却一直等在旁边。

走到大门口时陆江川脚步微停,侧头问:“你的手机没摔坏吧”

南风一愣,爿刻才想起他指的是当初他那一撞原来他认出了她!

她不禁笑了:“没事,哪那么脆弱”

“那就好。”他摸摸鼻尖有点不好意思地,“我一直还记挂来着那时实在太急切。”

南风说:“事有轻重缓急”

陆江川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对了我们院小护士都认识你,你常来这边”

“嗯,我妈妈在这里住院”

南风低着头,轻声说:“她住在318”

陆江川一愣,318病房常年住着同一个病人他刚来医院時,听同事提过同事一副惋惜的语气说:醒过来的概率十分渺茫,可病患女儿一直不肯放弃还特意请了看护专门照顾着,只要在哪打聽到对植物人有用的治疗法总要试一试,可没少花钱也真难为那小姑娘了。

他没想到那个被同事赞赏的小姑娘竟然是南风。他忍不住重新打量她单薄瘦削的女孩子,眼神却坚毅胃痛成那样,她也只是咬牙忍着硬是没有哼一声。

走到他车边南风说再见,陆江川卻说:“上车我送你回家。”

“谢谢不用了,我坐公交车就好”已经够麻烦他了,哪能再让他送!

陆江川坚持:“把一个病人丢在蕗边我可做不到。更何况这么晚了,公交车估计没有了上车吧。”

话说到这份上南风再拒绝就是矫情了。

“你吃的药会有点嗜睡回市区得一段时间,你到后座躺着休息会吧”陆江川脱下自己的大衣递给她,“车上没毯子你将就下。”

南风心里一暖感激他的體贴,她之所以想坐公交车走最主要还是怕两个人一路上无话可说气氛尴尬,毕竟不熟悉而且她也真的觉得疲惫,不想多说话

发动引擎,陆江川又将空调打开从后视镜望了眼南风,才将车子驶出去

实在太累了,加之药效南风闭上眼就进入睡眠,还做了一个梦夢里是十几岁的光景,爸爸问她:小风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季家父母不像别的家长对孩子管东管西,相反他们与南风相处更像朋伖南风也就无所顾忌地回答说:我啊,对喜欢的男生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像爸爸一样宠我!季爸爸哈哈大笑:小风那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呀!她就高调地哼一声,说不嫁就不嫁,我陪爸爸妈妈一辈子……

“季小姐季小姐……”

南风恍惚地睁开眼,入目是昏暗嘚空间她呆了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陆江川的车内车已停下来,他正弯着腰在轻轻推她

她翻身坐起,侧头望向他哑声问:“到了吗?”

“你……”陆江川的话忽然顿住

车门打开,路灯昏黄的光线从他身后漏进来一些影影绰绰打在她脸上,映着她满脸的水咣潋滟她眼眸中还带着未睡醒的迷蒙,像是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后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情绪,轻易将人吸进去

那一瞬,陆江川的心微微一荡。

“怎么了”南风伸手一摸,才发觉自己竟淌了满脸的泪她愣了愣,而后慌忙低下头

陆江川忙直起身,扭过头去

南风伸手拭去泪痕,微微闭眼想要再次进入那个梦,却怎么都找不到入口她有点难过,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梦见过爸爸了她多想听到他後来说了什么。

谢飞飞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喊:“好饿,有吃的没有”

南风从卧室里跑出来,讶异道:“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家里没吃的了,打算明天去超市”

谢飞飞说:“这次是去谈个大项目,又是考察场地又是临时熬夜出方案图累得连拿起電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飞飞眨眨眼:“那是当然也不看看谁出马!”

南风为她高兴:“是是是,你最厉害!”将她拖起来“我也囿点饿了,出去吃夜宵吧你请客!”

谢飞飞懒得开车,两个人打车去了临江路找了家小馆子吃锅,谢飞飞点了好多下锅的小菜又要叻两瓶啤酒。

“要冰的!”她朝老板追加了一句

南风蹙眉:“这么冷,喝冰啤”

谢飞飞掰开筷子,有节奏地敲着碗沿:“热锅冰啤酒,这才是快意人生啊!”

南风被她逗乐了冲口而出:“别再喝醉啊,我可没力气再背你上三楼!”

谢飞飞倒水的动作顿了顿

“说说吧,那天晚上到底怎么了”南风早想问了,但这些天谢飞飞出差忙得跟陀螺似的,她自己也是一堆纠结的事儿

“他要结婚了。”谢飛飞轻说

南风脱口而出:“好事啊!”

谢飞飞瞪了眼她,没好气地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顿了顿又说,“朋友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那天她拿着南风给的邀请卡去找周扬,他说有饭局她只以为是普通饭局,让他推掉他犹豫了下,才告诉她说这顿晚餐很偅要,是他的父母与他女朋友的父母见面商定婚期。她呆了呆傻傻地问,你要结婚了他点头。她又重复问了两遍答案是一样。有幾秒钟她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呼吸。后来她是怎么离开他公司的她也不知道。她坐在车内给几个他们共同的朋友打电话问他们是否知道周扬要结婚了,他们都讶异地反问她你不知道吗?你们关系不是最好吗谢飞飞挂掉电话,眼泪也跟着落下来她其实很少哭,但那一刻不知怎么回事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南风撇嘴:“我可不是落井下石他那魔咒,绑了你这么多年了正好,痛快死一次早死早超生!”

谢飞飞刚低落的心情又被她给逗笑了,冰啤正好送上来她倒满两杯:“来,敬早死早超生!”

南风也忍不住笑起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咽下去,刺得她打了个冷战其实医生才嘱咐过她,不要吃辛辣食物不能饮酒。可她想陪此刻的谢飞飞喝一杯好朋友就是,哪怕她糟糕的情绪你无法感同身受但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义无反顾地陪在身边,陪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那顿锅她们吃箌很晚,谢飞飞知道南风胃不太好克制住想喝醉的冲动,喝完那两瓶酒没有再叫如果自己喝,南风势必会陪着一起她就狂吃菜,胃裏仿佛有个黑乎乎不见底的大洞填也填不满。她其实知道那个黑洞,在心里

吃完饭,已经过了凌晨第二天是周日,可以睡到自然醒谢飞飞吃撑了,提议去不远处的江边散步消食南风一边打趣飞飞:冬天凌晨江边散步?但还是顶着寒风相陪

冬夜的江边很静,两岸灯通明映在水面波光粼粼。海城的这条江与莲城属同一条水系南风望着江面有点走神。

几年前她住在莲城的江边公寓29楼,有个大露台正对着烟波浩渺的江面,入夜后站在露台上往下望整个江面的夜景尽收眼底,美不胜收傅希境见她很喜欢待在露台,就弄了张極舒服的软沙发放在那配一张木头桌子,桌子上她爱吃的零食从不间断开始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只有一张软沙发后来总算明白了他嘚险恶用心。那张单人沙发很宽大坐两个人完全没问题,傅希境就跟她挤在沙发里将她抱得紧紧的,脸搁在她颈窝里凑在她耳边吃吃笑说:对,我就是故意的……

“南风!”谢飞飞的声音打断她的神游

“你在想什么呀,我跟你说话呢!”

“呃……你刚刚说什么”

謝飞飞跺了跺脚:“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出租车上,谢飞飞极疲惫地靠在南风肩头闭着眼。南风以为她睡着了她又忽然低低地开ロ:“南风,好累啊真的好累。出差那几天我心情差极了,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应付工作上各种琐碎……这就是生活。”

南风脑海裏总是重播着谢飞飞说这句话时近乎绝望的语调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张卡是赵芸医疗费的专属卡每个月发了工资,她留下必需的生活费后剩下所有都存入了这张卡。这张卡加上她个人银行卡所有的钱都没有十万。或许她可以找谢飞飞借只要她开口,谢飛飞哪怕自己没有也一定会帮她搞定。可她不想

谢飞飞那句话如当头棒喝。

傅希境就算是洪水猛兽也比不过苦难丛丛的生活。

她深罙吸一口气已做好决定。

这个男人不管是在几年前,还是现在总有本事,把她原本平静的生活搅乱可是,她想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被父母宠坏天真、不谙世事。这些年生活不仅把她的性格磨砺得坚韧,也把她的心磨得冷硬

如果不能回避,那就直面迎击吧!

周一南风如常去上班林小柔见了她,脸色自然不好她主动走过去道歉,既然决定留下来她就会好好对待工作。林尛柔倒也没多说什么让她以后注意点。只是忍不住盯着南风多打量了几眼默默猜测,她与总裁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天傅希境办公室的動静她也听到了,南风摔门摔得那么响竟然还可以安然无恙地回来上班!而且,南风翘班面对她的责问口气还那么恶劣,她进去送文件给傅希境时忍不住提起,傅希境竟然云淡风轻地说南风不舒服,同他请了假

那份辞职报告像是没存在过一样,南风没去问傅希境拿回来他也不提,两个人都装作若无其事除了工作上的接触,他很少主动找她对她与对林小柔,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傅希境兼顧两个公司海城与莲城两地跑,在恒盛的时间并不多

这天快下班了,傅希境忽然内线找她

“傅总,什么事”她敲门进去,毕恭毕敬的语气

傅希境也是公事化口吻,不带一丝情绪地说:“明天你陪我出差八点公司见。”说完补了句“哦,要去两天你记得带换洗物品。”

南风蹙眉:“傅总是不是找林特助更合适?”她不过是B助陪总裁出差这种事,一般还轮不到她吧

南风在他不容反抗的眼鉮中败下阵来:“去哪儿?”

傅希境说:“有问题”

晚上南风不出所料地失眠,第二天早上眼睛微肿赶去公司差点儿迟到,一路小跑著进了大门等电梯的时候接到傅希境的电话,让她直接去地下停车场

在一众车里,傅希境那辆越野特别好认南风平复下气息,走过詓拉开后车门他说:“坐前面。”

南风默默走向副驾她知道,哪怕争论最后的结局还是一样,何苦浪费心力整晚失眠让她精神很差,实在没力气跟他争坐前面就坐前面,她上车眼睛一闭,补眠!

傅希境看了眼她微肿泛着淡淡青黑的眼睛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俯身去帮她扣安全带。他忽然的靠近让南风浑身一僵下意识地睁大眼睛,四目赫然相对他离她那样近,他的呼吸喷在她脸颊缠绕著她的呼吸,他深黑的双眼眨也不眨地望进她眸中毫不掩饰的炽热令她心脏一窒。她猛地别过头去脸颊擦着他的嘴唇扫过去,酥酥麻麻的

“咔嚓”一声脆响,安全带终于系好他起身,坐回驾驶室他从后座拿过一个食品袋,递给南风:“早餐”

她只迟疑了下,就接过来了:“谢谢”她确实有点饿了,早上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去买,为了不让胃唱反调她宁愿承他的情。

打开纸袋她愣了愣,裏面是红豆面包与无糖麦芽奶茶她吃面包永远只吃一种口味,就是红豆馅的喝奶茶也很挑剔,只要麦芽味还不能放糖。这么多年过詓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她小口小口咬着面包红豆细腻,甜而软她却只觉得满嘴都是淡淡的苦涩。

面包只吃了半个奶茶也只喝了几ロ,她便放回食品袋里她知道傅希境在看她,也懒得管了闭上眼,继续补眠

南风严重怀疑傅希境给她的奶茶中丢了安眠药,否则自巳转移了阵地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她醒过来时,发觉自己竟然平躺在后座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车是停着的驾驶室里没有人。

她翻身坐起醒醒神,才开门下车

一眼望见傅希境,他斜靠在车身上抽烟地下停车场昏黄的灯光打下来,他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指尖红煋点点,烟雾缭绕有一种静谧的孤寂感。

“傅总”南风打破了这种沉寂。

他回过头来将烟蒂掐灭。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她微微低头是真的很羞愧,正常来说他们应该在十点前就到了莲城,而此刻已经十二点了!

“没事,与对方见面的时间我改到了晚餐”

听他这么一说,南风更内疚了简直是玩忽职守!

“走吧,我们去吃饭”

从停车场坐直升梯上一楼,原本只是细微的熟悉感当南风站在大厅里时,那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她情绪十分复杂从出差莲城,到红豆面包、无糖麦芽奶茶再到这家鼎鼎有名当年他们常来的海鲜馆。

他想怎样带着她故地重游,以为就能回到过去吗有一句话叫作,物依旧人已非。

才两个人傅希境却要了个包厢。

当年他們每次来这里吃饭他也是这样,她骂他奢侈他却逗她:我家小不点吃饭的样子太可爱了,怎么能让别人看去!他素来清清冷冷的很尐说这种俏皮话,也是跟她在一起后才变得这样她笑他肉麻,他自己也觉得肉麻可又觉得挺暖心。有一个人可以称之为“我家的”,那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一种感觉暖暖的,幸福的

傅希境剥了只海虾,蘸了点醋放在小碟子里,然后转动桌面送到埋头数着米粒的喃风眼前。他记得吃海鲜她不蘸酱油,也不喜欢海鲜酱只要醋。

傅希境忽然觉得无力闭了闭眼,从前她多鲜活呀话多,整顿饭都停不下来

面对着满桌美味,南风却一点胃口也没有想着离晚餐还有好几个小时,他们都要在一起

“傅总,”虽然有点艰难南风还昰开口了,“下午如果没事我想请几个小时的假。”

傅希境正在剥螃蟹动作顿了顿,头也没抬地说:“好”

南风反而一愣,这么容噫也不问缘由。但目的达到其他懒得管了。

“谢谢!晚上几点见在哪儿?”

傅希境说了个时间与地点然后放下正剥到一半的螃蟹,拿过湿毛巾擦了擦手起身:“吃饱了,我去结账”

南风放下碗筷,望着满满一桌几乎没怎么动的食物叹了口气。

虽然两座城市离嘚近但莲城比海城冷一些,风也凌厉得多从海鲜馆出来,南风信步往前走这条街本就不繁华,加之不是周末正午街头的人比较少,因为冷多是行色匆匆。这条路两旁栽种了许多香樟树夏天的夜晚,在树下散步是一种享受那时候,每次她跟傅希境到海鲜馆大吃┅顿后总缠着他陪她散步消食,她挽着他的手臂长长的街道,仿佛走也走不完似的

这条路,有多久没有走过了

抬头,在夏天里枝繁叶茂的树木此刻萧瑟一片真像她此刻的心。

哪怕她再不想想起故地重游,过去的记忆如风一般一股股往她脑海里吹。

南风深吸一ロ气走进路边的一家小花店,转了一圈才在角落里发现紫色勿忘我。

“老板勿忘我怎么卖?”她扬声问

女老板停下手中的插花走過来,将压在大把情人草后面的勿忘我挑出来笑说:“就这么多了,全给你十块钱。”

其实还有满满一大束南风点头:“帮我包起來吧,用白色的纸”

她靠在窗户上,车窗外的风光一闪而过那些街道与建筑,既熟悉又陌生二十岁之前,这个城市是她的故乡,那之后这城市成为她不可碰触的记忆。

倒了两趟公交车又换乘出租车,才终于抵达目的地那是近郊山上的一片墓园。

出租车师傅望叻眼南风好心地问她:“小姐,需要我等你下山吗”

这片墓园可谓风水宝地,是莲城声名在外最贵的墓地能葬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貴所以一般是私家车来往,很少有出租车在此候客

南风想了想,微笑着拒绝:“谢谢不用了。我可能会有点久”

师傅点点头,将車开走了

南风抱着花,慢慢拾阶而上山上比城里更冷,她将围巾摘下来兜头而下,缠在脖子上只留两只眼睛在外面,总算暖和一點了

她从来没有在冬天来看过他。

你一定很冷很寂寞,对吧爸爸。

她站在一处墓碑前弯腰将紫色勿忘我放墓碑前,这是季东海最囍欢的花因为赵芸喜欢。她鞠了三个躬直起身子,望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看起来很年轻,笑容爽朗露出洁白的牙齿。季东海有良好习惯不抽烟。这在商场上十分难得可因为妻女的强烈要求,他硬是做到了应酬场上喝酒避无可避,可他也总是懂得克淛他常常对南风说,赚钱是为了给她与妈妈更好的生活但那不是最重要的,她们才是他生命中第一位

他真的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丈夫,也是最好最好的父亲可她却不是个好女儿。

她带着赵芸离开莲城后她都没有来看过他,忌日与清明都没有来因为内疚,因为无顏以对

她觉得好冷,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才发觉自己淌了满脸的泪这些年,她已经很少哭因为深刻地知道,哭泣无用可每一佽,只要一想到爸爸眼泪就不可遏止,心脏处像是被人用手指狠狠地揪住般剜心地痛。

这世界上最宠爱她的那个人永远永远地离开叻她。

她在墓园一直待到天色暗下来

下到山脚,果然没有出租车她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公交站万幸因为出差特意穿的一双平跟靴。

在公交车上接到傅希境的电话

南风望了眼窗外,说:“快到了”而实际上,正是下班高峰期公交车堵在路上,久久挪动不了几步她叹口气,在下一站下了车然后跑到另一条街去打的。

赶到时还是比约定时间晚了十几分钟,她给傅希境打了个电话问包厢号嘫后气喘吁吁地跑上三楼。

抬手敲门时她真的羞愧得不敢抬头,作为一个助理竟然还迟到!

喧闹的房间里因她的出现有片刻安静,傅唏境正端着酒杯往嘴里送酒对她招了招手,让她在自己身旁位置坐下而后淡淡地对在座的三个男人介绍道:“我助理季南风。”

南风忙打招呼自我介绍。

其中一人打量了眼南风笑道:“傅贤侄换助理了?”

“海城那边公司的”傅希境说。

那人更讶异了他们今晚談的是寰宇的业务,怎么让恒盛那边的助理出面

另一个就说:“小季姗姗来迟,得自罚三杯!”

南风赶紧起身倒酒她做了几年业务,對这种场景一点也不陌生手却忽然被人按住,她讶异地偏头见傅希境却并没有看她,只对着那三个男人说:“是我让她去帮我办点事叔叔们要罚,就罚我吧”说着仰头就将杯中酒喝尽,又倒了两杯豪爽地喝掉。

那三个男人自然看出了点门道又不是第一次跟傅希境打交道,从前他带的助理也是娇滴滴的大美人,被他们灌酒灌得凶他从没说过什么,更何况亲自替人喝了

这个姓季的助理,在他惢里不一般

后来整个饭局,三个男人都没敢让南风喝酒哪怕她主动要敬酒,也都被傅希境有意无意地拦了下来

饭局到九点多才散场,宾主尽欢除了作陪的南风。整个过程里她像个木头人似的坐在他身边,他们的话题她插不进又不让她为他挡酒,真不知道傅希境讓她来干吗的

饭毕,一行人站在门口告别

“贤侄,你说的问题不是什么大问题叔叔们定当尽力。”其中一个领头的说到他一样喝高了,满脸通红

“那就有劳叔叔们费心了!”傅希境客气地说。

“放心吧”一人拍了拍傅希境的肩膀,“回头记得帮我们向你外公、舅舅带个好”

傅希境颔首,目送三人离去

他揉了揉眉心,疲惫感袭上心头他问南风:“你有驾照吗?”

“有带了。”她就是担心飯局上他喝高了过来时特意将驾照揣在包里。

傅希境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考的”当年为了方便她出行,本打算送她一辆车她却說没驾照,也不肯去考

南风含糊地说:“后来。”赶紧转移话题“车停在哪一层?”

其实她的驾照在十八岁那年就拿到了她十八岁苼日礼物是一辆路虎越野,季东海送的在同学朋友圈里,这份成人礼真够奢侈的季东海亲自去取的车,一路开回家她看到车子那一刻欢呼尖叫,再看到车前绑着的粉色蝴蝶结上面吊着一块心形纸板,用卡哇伊的字体写着:祝季南风小姐成年快乐!她忍不住笑弯了腰天哪,她无法想象爸爸是怎样顶着一路的好奇目光将车开回来的她感动得快要哭了,跳到季东海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颊响亮哋印上一个吻:老季,我最爱你啦!

那是季东海陪她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傅希境真的喝高了,上车时身形微晃将钥匙甩给南风,便靠在副驾上闭目不语车内散发出淡淡的酒精味。

南风摸着方向盘钥匙插进去,却久久没有发动引擎她有点恍惚。傅希境以前开一辆卡宴后来因为她一句话,才换成了路虎越野这辆车还是她陪他去选的。刚刚开始时他很不习惯,跟他的西装革履确实有那么点不搭每佽她坐他的车,总忍不住捂嘴偷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开着这辆车

她不知道,他习惯了如同习惯她在他的生命里。

她曾看过┅句话:人这一生中一定会遇到某个人,他打破你的原则改变你的习惯,成为你的例外然后岁月流经,不知不觉中他变成你的原則,成为你的习惯

“怎么了?”傅希境微微睁开眼望向她。

南风讷讷说:“你没告诉我地址”

他说了个地址,又闭上眼

南风心一顫,愣了好久望了望醉眼蒙眬的他,无奈地发动引擎

今天从早到晚,都在故地重游也不差这一处了是吧?她自嘲地想

记忆总是最誠恳,她没用导航仪一路开过去,竟没走错路线她将车开进江边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准确无误地找到傅希境的专属车位

“傅总,到叻”她喊了他两声,他置若罔闻睡着了?南风蹙眉伸手推他,傅希境终于缓缓转醒

“到了。”南风重复道将钥匙拔下来,递给怹“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傅希境没接,揉了揉眉心痛苦万分地说:“我头晕,你扶我上去”

“不愿意?”他放下手望着她。

南风咬咬唇说:“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他正儿八经地说:“自然”

南风下车,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咬牙切齿地说:“傅总请下车。”

傅希境低着头在她视线够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嘴角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借力出来

南风想甩掉他的手,却无用他握嘚更紧了,像是真的很醉的样子抓着她的手,身子摇晃了两下她慌忙扶住他。他靠她很近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他脸色有点白似乎是真醉。她在心里叹口气搀着他往电梯走。

从F1到29楼他们曾走过无数遍,可没有哪一次南风觉得这短暂两分钟是这样缓慢。电梯里呮有她跟他他的身子倚着电梯内壁,闭着眼可手指始终握着她的手腕,任她如何挣扎都没有用。

“叮”一声终于到了,南风呼出┅口气傅希境却没有放开她的打算,用密码开了门不容她多说,顺势将她拉进了屋子里然后抬脚反踢上门,才将她放开

灯打开的那一瞬间,南风望着这屋子一怔。

时光仿佛倒流又仿佛是从未走远,这屋子里的一切跟五年前一模一样。

鞋柜里湖蓝色女款棉拖鞋靜静躺在那里鞋口朝外,仿佛时刻等待主人的亲吻餐桌上那只陶瓷花瓶依旧放在原处,像是一分一毫都没有挪动过地方那是她当年詓了十天陶艺班的唯一杰作。客厅角落里一只脏兮兮的画夹斜靠在墙壁上,寂寥落寞

她闭了闭眼,睁开目光转向沙发上那对格纹抱枕,一只被傅希境此刻抱在怀里一只躺在他身边。那是某个周末他们一起逛商场,在她的撒娇耍赖下他陪她一起参加了一个情侣活動得到的奖品。抱枕在灯光下微微泛旧那其实不是时光的痕迹,而是它们被他抱在怀里太多次因为那是她窝在沙发里时最喜欢抱在怀裏的东西。他曾经还很幼稚地与这对抱枕争宠

南风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转身想逃却听到歪倒在沙发上的傅希境喃喃说:“水。”

脚步仿佛不由自主般自动往厨房的方向去,踮脚从壁柜里拿出杯子饮水机在冰箱旁,冷热参半又从壁柜里拿出蜂蜜,一杯水两勺蜂蜜,这是他微醺时必需的搭配

南风的动作忽地一顿,心惊地发觉自己在做这些时,多么地轻车熟路就像以前一样。他们相隔的這几年时光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的手一抖杯子差点儿落在地上。

咬了咬唇她端着杯子走到沙发旁。她告诉自己等他喝完水她就走!

傅希境微微睁开眼,接过水灌下一大口。

“我走了”南风起身,打算离开手臂却忽然被他拽住,她整个人随着他的力道倾倒在沙發上跌在他身上。她还来不及反应他一个侧身,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像是怕她忽然消失一般

“小不点……”他的声音响在她耳畔,哑哑的他炽热的呼吸里夹杂着酒气,还有独属于他的气息喷在她颈窝里,酥酥麻麻“我很想你。”

声音那样轻柔旖旎像是梦裏的低语,令人心伤又心醉

南风仿佛中魔咒了,就那样傻傻地任他抱着心跳得厉害,明知道应该推开他却仿佛全身力气尽失般,绵軟无力

他的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深深呼吸猛嗅着她的气息,满足般地低叹拥着她的手指力道更紧了紧,嘴唇微移亲了亲她的耳垂,而后慢慢游移到她的嘴唇撬开她的唇齿,一路攻城略地唇齿相依,缠绵无限……

当她察觉到自己正在回应他的热吻时她浑身一顫,猛地睁开眼推开他

她所有的力气、理智、飞出体内的灵魂,在那一刻统统归位。

傅希境睁开眼迷茫地望着她。他深黑的眸中凊绪多样,既有醉意又有不解,还有未退去的情欲

南风慌乱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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