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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仙魔录之灵飞纪 第3集 的全部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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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虚冲此时站起身来,踱步到殿门前,只用中指弹触,那厚重殿门竟已砰地一声关闭,显见内力惊人,而后转身道:“此处尚无外人,朱大侠自可畅所欲言。”  书生依旧面容如常笑道:“道长此言令在下更加糊涂了,还请明示。”  马虚冲哈哈笑道:“老道便再多啰嗦几句,这位施主并非姓何,乃是姓张,江湖人称‘奔雷刀’,承于尊父‘混元刀’张天笑的三十六路‘霹雳刀法’与独门内功‘风雷劲’,三十年前便已威震汉中,是也不是?”  汉子闻言,早已抄刀在手,大喝一声:“不消说了!这老牛鼻子定是朝廷鹰犬,借着新任观主之名暗查我等二人下落,他说师从东海清玉坛,咱们江湖上混了这许多年,从未听过玄门有此门派!今日诓我等在此,定是布下重兵埋伏!”言罢刚要向前,却被书生单手当胸拦住,复而平静道:“张兄且慢,今日乃是我等自己寻来,并非道长相约,莫要冲动乱了心智!”而后向马道长拱手道:“想来道长已看出一些端倪,不敢欺瞒道长,在下确是‘南天凤鸣’朱灿,这位是‘奔雷刀’张霆,我二人行走江湖十二载,近年确是杀了几个欺民狗官,朝廷在山外布了拿人告示,我等一来为避风头,且已厌倦江湖是非,遂隐祖居安家,未想道长神算通天,竟能占出我二人隐号,还请道长念在我等乃是为民除害,放一条生路,日后定然铭报大恩。”  马虚冲闻言却哈哈大笑道:“老道方外之人,那朝廷与我何干?两位岂不知广成子难为皇帝所束?离地一寸,老道便是天子难召了。况且二位所为都是替天行道,何惧之有?”  张霆却依旧是火爆脾气,闻言喝道:“莫听这牛鼻子的欲盖弥彰,你我二人联手,难道还怕他不成,且先杀出去再说!”  朱灿此时虽然持重,但一切太过突然,右手也不由自主摸向背后腰间,贴背所藏,确有剑柄露出,只是手虽握住,却不敢轻易拔出。一来这老道内力实是惊人,并非好与,一来事有蹊跷,还待问个明白。  马虚冲见状依旧哈哈大笑,只是身子却转了过去,背了双手道:“看来不挑了明白,二位怕是真要误会老道了。”说着却又悠然踱步,走到茶桌前,兀自捻起品茗杯,悠悠品了口茶道:“朱大侠见多识广,常年在江湖闯荡,奇人异士理当多见,亦应听说过何谓【剑仙】吧。”  朱灿此时恍然福至心灵,右手轻轻松开背后剑柄,转身答道:“在下早年游荡江湖,曾听闻武林前辈谈及,说玄门有剑仙一脉,乃是以肺金之气修仙成圣,所炼仙剑百里之外取人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亦能身剑合一,飞行绝迹。在下平生嗜好用剑,亦望此生能窥得上乘仙家剑法,然多年来遍走名山,寻访剑仙异人,却一无所得,亦曾听闻武当派前辈所言,说此事修道人尚所难见,多是传闻,难辨真伪,难道道长曾见得幺?”  马虚冲微微一笑,放下茶杯,右手仍然背了,左手却于胸前虚掐剑诀道:“老道的洞明剑,在玄门之中算不得高明,本是不想露丑,然为让二位大侠消除疑虑,只有腆着老脸来卖弄一番了。”言罢口中念念有词,张霆与朱灿只觉眼前有白光一晃,登时寒气逼人,只呼吸间便消逝而去,却听得齐齐的“哐啷”一声,两人背后腰间系住兵刃的绳索早已断成两截,刀鞘与剑身皆脆然落地。  那奔雷刀张霆如此火爆脾气,一身独门风雷内劲二十年功力早已登峰造极,此时却依旧惊出一头汗水,口中却不服软,喝骂道:“老牛鼻子用了什么妖法!害的俺眼都睁不开了!”此时朱灿却心中大震,内心却感空明透彻,忽然双膝一屈,便要向马虚冲跪下,口中道:“弟子多年寻访名师,原来神仙便近在咫尺,还望恩师收录,弟子自当恭顺勤勉,以求大道!”  那马虚冲也是暮年道人,身形一晃却快似闪电,轻轻一侧身便让过了朱灿,并一手便将朱灿臂肘扶起,朱灿竟一点劲力也用不出,犹如起山之势,被马虚冲轻轻带起。此时马虚冲才道:“大侠休得如此。一来老道未得师命,岂敢轻易收徒,二来你我并无此缘,便就是你眼前有劫,老道也是无能为力的。”  朱灿心中余震未消,并未留心马虚冲之言,只是追看那白光归处,只见马虚冲左手虚掐剑指,那指悬空之处,竟有一晶莹剔透、通体柔润的寸许小剑浮游在空,不时还微微抖动,犹如活物一般,看得二人竟是目瞪口呆。  马虚冲此时微微颔首,轻轻道声:“收!”那小剑通体白光一闪,转瞬消逝无踪,那二人心中均是若有所失。未待得朱灿开口,马虚冲话锋一转,微笑续道:“方才问及朱大侠的武学渊源,此时可放心与老道一叙了么?”  朱灿此时闻言也是面上一红,心中暗忖也是自己见猎心喜,行走江湖十载,今日方得遇高人,只是行事便也慌乱不堪了,想到此处,忙一整心神道:“何劳道长下问。弟子所习无非家学所传。昔年家父在世时乃黄庭观道人,自幼在道观中习得道家剑法,一次外出偶然从山贼手中救了一云游道人,那道人怀揣一部武学经卷,自身却一直未能通透其中奥妙,因感家父救命之恩,将那卷【凤舞九式】及一把不成形的铁剑送与家父,并称那剑是昔年云游之际,在蜀中得来的一块天外玄铁,生具剑形,虽黯淡粗拙,却是把削铁如泥的上等兵器。后家父得此二宝,便即还俗,苦心研习【风舞九式】,终有所成。”  马虚冲闻言抚须,随即又微曲指尖,潜心运算,却不禁恍然一惊,暗忖此中异数。朱灿见他神态有异,刚想一问究竟,却见马虚冲缓缓转过身来,又微微一捋颌下苍须,说道:“果然不出所料。”但见二人不明所以之态,微微一笑,又道:“此中缘由,原非常人能解,老道也只是奉师命下山而来,原本就是为了朱大侠背后所藏的那柄奇形铁剑,只是老道神数未能通玄,和朱大侠几次论道,才有所知晓。”  朱灿到此时方才明白,心中暗暗称奇,却也生性豪爽,手在背后一抻剑囊绳扣,随即从衣中解出一把黝黑冰冷之物,原来他刚才戒备,背手所握的,正是此物。才从衣中取出,却顿时有寒气荡于室内,众人衣衫袍袖皆随之一荡,再看朱灿手捧之物,却委实不能称为是剑,那不知是何方铁质,黑黝黝毫无光彩,通体凹凸不齐,遍生石磷,惟端头微成尖刃,似隐隐有寒光生出。  马虚冲见了此物,心中一动,遂对道童言道:“快去内室,将为师的书简取来。”那道童不敢迟延,转身到大殿内室取出一枚竹筒,马虚冲揭开竹筒,从中取出一卷竹简,左手一展,那简如蛇游,竟浮于半空。朱灿与张霆对视一晃而过,却仍旧掩饰不住惊奇之色,此时马虚冲笑对朱灿言道:“朱大侠,可否将此剑给老道过一过眼?”  朱灿忙道:“道长乃临凡真仙,大侠二字当真折煞弟子了,仙长要看,便请取去。”说罢就将那玄铁捧将过去,此时张霆却当胸一栏,道:“且慢!这老道神神鬼鬼,谁知道他是不是用的妖法?他刚说全为此剑而来,莫不是要夺你朱家的家传至宝幺?”  朱灿还未答言,马虚冲却哈哈大笑道:“这张大侠果然心直豪爽,直率得很,此事若论常人,确是应当多想一分的,不妨事,二位且请移步来看看老道的书简。”  二人闻言,本也好奇,便来到马虚冲身旁,只见那浮空书简之上,绘着许多剑器图绘,下方标注着剑名及持剑之人名讳,那些剑名稀奇古怪,二人也从所未闻,及至看到最后几幅剑图,却见那其中一幅描绘的岂非和手中那玄铁极为相似?再看剑名,赫然书着“赤乙”二字,然而持剑者之名讳却是空的。  朱灿此时心中大是不解,但此时亦知这神仙老道必然知晓家传宝物之来龙去脉,正欲开口询问,但马虚冲早知他此时之惑,左手轻轻一捋书简,那竹简亦如活了一般,自身卷起,归于竹筒之内,随即对二人道:“两位还是随我到殿前用茶,待老道详加阐明。”  三人落座,马虚冲便缓缓言道:“二位今日所闻所见,望可代老道保守一二,此乃家师严嘱,非关其物者不可为其阐明其因。今日两位乃是同来,且张大侠说不得与朱大侠有难解之缘,是以破例,还望二位宽纳海涵。”  朱灿正色道:“弟子自当严守此事。”那张霆却生性是个嘴大之徒,二人身份如此隐秘,张霆却还常显露一些技艺,以博村人一彩,让朱灿时常头疼不已,此时张霆正要滑舌敷衍而过,被朱灿正目一扫,登时泄气,便也答道:“不说便不说就是了。”  马虚冲呵呵笑道:“其实老道仅是因师训而叮嘱二位,此间之事,本非常人所能闻之信之,便是二位也未必能一时为老道所取信。”  张霆果然忍耐不住道:“常人常人,我等二人不是常人,老牛鼻子好不啰嗦,既说阐明因果,却还不快快讲明。”
    马虚冲则不再赘言,面色一整道:“此事溯源追远,可说已是在数万之载前了,说来话长,亦可略过不提。单说当今天下,门派林立,不论玄门魔道,各门各派,都有惊世神兵镇山立派,以逞名号。”  朱灿不解道:“当今江湖之上,北崇少林,南尊武当,弟子行走江湖亦数十载,玄门莫不以武当派为长,但武林门派,皆以独门武功秘法而扬名于天下,武当派一套两仪剑法与太乙五行拳独步江湖,却并未听闻哪门哪派仅以神兵利器著称于天下。”  马虚冲抚须哈哈笑道:“朱公子却错了,两位方才仅见了老道的洞明剑,便顿有稀奇之意,若说上古名剑,灵性未褪,且尚有修炼之余地,否则凡尘兵器,我玄门谓之顽铁而已。武林之上,亦有武林,江湖之上,亦有江湖,玄门之上,更有玄门。所谓天外有天,老道所谓的天下,未指凡尘也。”  朱灿恍然大悟,眉色一展,艳羡之色溢于言表:“百里之外,御剑飞空,神锋展处,无坚不摧。玄门真仙,原来亦有诸多门派之分,只是弟子等乃是凡胎俗体,眼界短浅,还请道长指点。”那张霆虽也不解何谓仙道,却听了朱灿之言不服,刚想分辨,却又被朱灿一个眼神顶了回去,只得暗中窝心赌气。  此时窗外已近暮色,道童也将殿内火烛点燃,马虚冲轻轻挥了挥手,那道童便退了出去,马虚冲则续道:“其实武林中尚有正邪两派,而我玄门仙派也有正宗魔道之分,更有领袖天下的门派。其中首推西昆仑玉虚宫,昆仑派掌教据传乃是大罗天元始天尊座下金仙一脉传人,亦是领袖玄门的玄门四圣之首。”  朱灿惊奇道:“道长所说的元始天尊,难道当真是三清之中的第一尊神吗?”  马虚冲颌首道:“不错,便是开天混元的第一祖师元始天尊。但若不飞升羽化,谁又能知道三十六天之上的大罗天境究竟是何景象呢?这尚且不论,除去那昆仑派掌教,玄门仙派之中,亦有崆峒、武夷、青城诸派。便说那崆峒派近年人才凋零,掌教玄冥真人与师弟剑痴老人素来不合,以致门下弟子少有成才者,但魔教依旧畏惧崆峒派威名,怕的便是玄冥真人手中那把斩妖除魔的神剑‘照胆寒’”说到此处,马虚冲又自竹筒中取出那书简,展开后指点其中一图道:“这柄‘照胆寒’,位列我‘玄兵谱’排名第八,乃是纯阳祖师吕洞宾的护身神兵,后来机缘巧遇竟被玄冥真人寻到。那剑本就是一柄神物,又经玄冥真人耗费数十年真气淬炼,修成壬水之性,专克魔教毒火毒砂,是以威震天下。”  张霆听闻神兵神器,忽来了兴趣,抢上前去看书简:“原来牛鼻子们也搞什么江湖排名,也让俺看看,那谱上都有啥稀罕物?”马虚冲却微微一笑,左手轻挥之处,那书简又卷成一卷,飞回筒中。张霆见状悻悻道:“难怪连少林的秃驴都说,出家人数你们牛鼻子最是小气,上次在武当山,那老牛鼻子清微子连拂尘都不愿给俺看,当真不像那些秃驴,要啥给啥,都说是身外之物,四大皆空么。”  马虚冲知道这是个混人,也不去计较,朱灿却笑道:“不错,少林的藏经阁确实让你溜进去看了个遍,也确实送了少林棍法给你,不过却是用在你身上。方丈大师说了,张施主要看‘易筋经’原本也无不可,但少林禅院自达摩祖师传下规矩,有‘法不空传’之训,你用肉身遭殃的方式求法,也算是一种诚恳之道,他们出家人四大皆空,经书不外是传道的身外之物,给你看了也就算了。你却不知,方丈智圆大师是令尊的生前至交,若无这点香火之情,你以为只身能过得了罗汉堂吗?”  马虚冲闻言也是呵呵笑道:“那少林寺乃佛门禅宗祖庭,昔年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也并非无宝,一柄‘般若剑’也是降魔神器,只是后来寺内的僧人失了传承,任由那剑封在达摩洞中,只知顶礼膜拜,轻易不敢触碰,所以未能得此佛门降魔精髓,最终只沦为凡间武林大派罢了。”  张霆见揭了他的短处,满面通红,扭捏再不言语,朱灿和马虚冲皆对视莞尔一笑。  夜色此时已笼罩山林,月未正央,树影婆娑,道观前路亦是莫辩五指了,却在此时,有个人影在蹒跚而行。  李老三承责云月观的修葺,累了一天,收工后和乡工们牛饮了一坛白烧,酒气熏熏,连路也走得东倒西歪。那路边树影伴以暗月微光,颇有些狰狞,但对这醉汉却也无甚用处,权当风景解闷了。  这李老三走路本是一深一浅的,忽觉后心寒风乍起,心神一惊,酒却醒了大半,想起村中老人讲过,这路原本近于荒野,山魈木客之流经常出没其间,喜好抓取活人脑子吞噬。想到此时,顿时有些战战兢兢,而身后此时却应景般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连载之中,未完待续。)
  弱弱的问楼主,主角会不会有一堆老婆,故事会不会沾一点叉叉?  
  @千川小羽 4楼
18:42:22  弱弱的问楼主,主角会不会有一堆老婆,故事会不会沾一点叉叉?  -----------------------------  。。。哎,后宫我不是太喜好,情感纠缠自然有,但不会去影响主题,这是一部古典仙侠风格的小说,至于有没有叉叉,见仁见智吧。。。
  回复第5楼(作者:@函谷生 于
00:47)  @千川小羽 4楼
18:42:22  弱弱的问楼主,主角会不会有一堆老婆……  ==========  那就好了。。。。。貌似。。。。这种我喜欢了,别人不喜欢了。。。。。  
  楼主我想说,我在看。。。。。在等更新。。。。。。。。  
  李老三此时已然酒醒,心中恐惧万分,哆嗦嗦回身看处,只见那浓墨夜色笼罩的山林中,竟驰来一队神秘人马,个个身披夜行披风,腰佩刀剑,头戴批纱斗笠,胯下一色玄黑烈驹,飞奔如电,由远及近,不等李老三回神,已然奔到面前。  李老三不过一介山野民夫,何时见过这等场面,本想大喝一声逃走,但气却如憋在胸口,发不出声,腿如同灌了铅,半分步也挪不开。眼见那马队已经停驻于丈许,当前一马行先,来到他面前,但见那马上之人周身肃杀之气,斗笠薄纱下立目横眉,而黑色夜行衣间隙,竟隐隐露出金色飞鱼锦纹。  “此地可是离落凤村不远了?”那神秘人沉声问道,声如铁擦铜划,冷森森慑人心脾。  李老三颤巍巍点了点头,连大气都出不来一声,那神秘人见他不出声,怒从心起,右手竟伸向腰间刀柄,却在此时,身后响起一声“住手!”,声音平缓,却透出几分威严,这神秘人闻言不但立刻缩手执缰,更垂首调转马头,退回马队之中。此时又见一人自马队而出,未及来到李老三的身前,便翻身下了马,摘取斗笠,竟然是一个中年僧人。  这僧人目如三角,眼露精光,面容带笑,暗隐凛然之气,虽是个出家人,却让人有难以近身之感。他走到李老三身前,单掌一立,微笑言道:“阿弥陀佛,施主受惊了,贫僧一行有事要往落凤村盘桓,请问此地离那村庄还有多远?”  李老三定了定神,见僧人似乎也没什么恶意,便放心下来,一指前方道:“顺这道直走,见一石亭,再向东走不出半个时辰,便是落凤村了。”  僧人闻言点了点头:“如此多谢施主了。贫僧还有一事搅扰,请问施主可知此人是否住在村中?”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幅画像,展开给这老乡工看。李老三定睛看了看,那画像笔法老到,惟妙惟肖,画的岂不是那村中书斋“致仁轩”的教书先生朱秀才么?  僧人问明了去处,收了画像,对李老三立掌唱一声“阿弥陀佛”转身回到马队,翻身上马,低声对身边的一个黑衣人道:“路已问妥,王员外就请起步。”那黑衣人呵呵一笑,手一挥,这队人马便又开始前行,僧人见那李老三还愣愣让在路边,便对身边一名黑衣人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帮贫僧指路,当真有劳,你等便送他去西天极乐世界享那清福好了。”  李老三闻言,还未反应过来,马上一名黑衣人已然来到面前,右手拔出腰间佩刀,那黑夜之中,眨眼间一道寒光闪过,一抹鲜血溅射在路边树干之上,此时乌云蔽月,却在微光中显露着那一抹红色触目惊心,而马蹄声早已渐行远去。  云月观中三清殿上,烛火通明,马虚冲手捻长须,对朱灿道:“朱大侠这把家传宝剑,来历可称的上是震古烁今了。”  朱灿看了看手中这把犹似废铜烂铁般的“剑”,拱手道:“还请仙长阐明因果。”  马虚冲点了点头道:“说来又叫世人为之所撼了。上古经书记载,这剑名曰‘赤乙’,本是太古宇宙中一丛先天离火,入水不灭,入土不熄,能穿行三界诸天,不受五行所束。传说元始天尊开天辟地之时,也曾以此火作炼化格物之用。后被守御南天宫的朱雀神君所得,将此火炼化成为护身神剑,历千年而不改。只是据我恩师言道,上古之时,那上方众仙神得道所居的‘大罗天界’,曾有过一场诺大劫难,称为‘先天魔劫’,天宫中一众仙神竟都遇劫,从那之后,很多天界神兵都陨落于凡间,倒是给那些凡间修仙之人捡了方便。”说到这里,马虚冲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叹了口气道:“那些落入凡间的天界神兵利器,抵过寻常修道之士数百载所炼之剑,自然引发下界群仙一番争抢,只不过,人寻剑,剑亦寻人,无缘之人,难得有缘之剑罢了。我师尊对天界神兵本无觊觎之心,只是对那些仙家兵器天性好奇,对古今剑器又多有博闻广见,且我东海青玉坛自认道法低微,于正邪两派全无纠葛,乐得做个闲门野派,自此便建了个‘玄兵谱’,收录正邪各派镇山神兵,依强弱而定先后之名位,不过是做个见证罢了。然这许多年我奉师命四处寻访名剑神器,收录神剑之号颇丰,但那号称‘大罗四剑’的镇天神剑,至今下落不明。那四柄神剑本乃是先天镇守四方天域的四位神君所持。神君乃是先天真神,其所持神兵法力何等高强?恩师苦耗心血演算,方才略微推算出‘赤乙’剑乃是在藏匿于蜀中,贫道亦奉师命来此查访,想不到今日虽得见此剑之真貌,但却依旧是空走一场。”  朱灿惊讶万分,想不到家传宝剑,竟是先天神器,但又不解道:“想不到弟子家传之剑,竟有这等来历。只是弟子不解仙长所说的空走一场,是何深意?”  马虚冲闻言,又叹气道:“朱大侠莫怪,恕老道直言,这剑虽是此刻握于尊手,然朱大侠却并非是此剑之主。据老道粗知,这柄神剑,只有得遇其主,才会显露真性,现在如同顽铁一般,无非比寻常刀剑锋利些罢了。因此贫道虽然寻到此地,得遇朱大侠和这‘赤乙’剑,但剑未认主,不露真形,这‘玄兵谱’上,依旧无法书录此剑之名,贫道演算之法尚难精纯,惭愧惭愧。”  朱灿闻言反而坦然道:“仙长何须此言,世上之物,无非过手云烟。家传之物,亦常三代而易其主,世事无常,弟子倒希望此剑他日能得遇明主,方不负其神器之名。”  马虚冲闻言,微笑稽首道:“无量天尊!朱大侠见地果非凡俗,世人为财物所累,却不知老子所言‘甚爱必大废,多藏必厚亡’,善哉善哉……”正在此时,窗外有光芒一闪而逝,随后道童便从后堂匆忙而来,将一封书信送与马虚冲观阅。  马虚冲看过信罢,面露肃容,将信收入怀中,对朱灿和张霆稽首道:“时已不早,老道受家师所召,还要去办一件事情,就不容留二位了,失礼之处,还请恕罪则个。”朱灿连忙还礼道:“叨扰时久,是弟子等失礼,既然仙长有事在身,请容弟子改日再来拜会仙长。”那张霆不情不愿,也拱了拱手,两人便即转身。  马虚冲却在此时叫住二人,上前道:“方才曾言道朱大侠有劫在身,贫道不才,无法破解,只有两个趋避之法。家师本不喜化人运数,然老道甚喜朱大侠明慧磊落,说不得要尽些绵薄之力。”言罢从怀中取出一枚朱砂符咒,叠成三角之形,并以红绳围绑,递于朱灿,继而说道:“天命劫数,非人力所能解,然运数却可趋避。此符可应一时之急,用时随手掷出自有妙用,但却不用为最好。朱大侠运低临劫,三日内遇柳而避,才是趋避玄要之所在,老道不再赘言,两位这就请便吧。”说罢竟不再看二人一眼,径自走入内堂而去。  朱灿甚感不解,但为人坦然,也不多问,只是向马虚冲的背影恭敬拱手,张霆却无这么好的养气功夫,急道:“这老牛鼻子颇有些手段,万一他说的劫数当真,却又不详说,你如何躲避?他说遇柳而避,这村里村外,杨柳可当真不少,我们如何避开?难道因为这个,就躲到山外三日不成?”  朱灿笑道:“你便总是这个火脾性。柳树乃是阴木,虽然村中种有不少,却是皆在村北风波湖附近。你我都在东边落居,趁此大好夜色,你我循着村南一路赏月而归,又有何麻烦?而后三日内不往风波湖边去也就是了。”  张霆听了,摸了摸后脑嘿嘿笑道:“如此甚好,甚好。要说你读那些酸书,也是有些用处的,偏我想不到的时候,你就能琢磨出来了。”朱灿听了心中暗笑,也不去搭理这个浑人,施展起轻功,足尖一点,人影已跃在墙外,张霆一见急道:“这穷酸,等我!”言罢也是一个旱地拔葱,空中一个翻身,左足在院墙上一撑,人影也飞跃而去。  朱张二人均为二十年左右的轻功火候,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便回到了村东居所,朱灿与张霆道别后,径自回家,路上想起才出生不满一岁的小儿娇憨模样,足下便又快了些,转眼到了自家门前。  (未完待续)
  @千川小羽 7楼
15:17:02  楼主我想说,我在看。。。。。在等更新。。。。。。。。  -----------------------------  多谢多谢,我会及时更新的~
  看封面,这书出过实体版吗?那还真是网友的福利,可以免费观阅。
  楼主大人文成武德,一统江湖^_^||  
  @微崖 11楼
22:48:49  看封面,这书出过实体版吗?那还真是网友的福利,可以免费观阅。  -----------------------------  让兄台见笑了,封面是自己设计的,还未出版^_^
  @千川小羽 12楼
08:02:03  楼主大人文成武德,一统江湖^_^||  -----------------------------  承蒙厚爱^_^
22:44:02  hao!  -----------------------------  感谢^_^
  目前看,你这小说语言比较自然,看得比较舒服。
  楼主刚开始写的时候快点更新呀,不然顶贴的肯定少,  
  楼主写的不错,希望不要太监,最近正缺好看的书呢  
  楼主写的不错,希望不要太监,最近正缺好看的书呢  
  坐等更新  
    朱灿推开院门,便见到妻子锦弦和小儿正在院中赏月,锦弦见他回来,含笑起身道:“你这宝贝儿子今日身子又犯了燥热症,我带他到风波湖边走了走,总算是好些了。”那孩子粉琢玉雕一般可爱,此时在母亲怀中咿咿呀呀,向朱灿张着小手索抱。  朱灿将孩子接了过来,正要去试额头是否还有热燥,却赫然见孩子手中抓着一根柳枝,想起马虚冲的谶语,心中不禁一惊,问道:“离儿拿的是风波湖边的柳枝么?”锦弦笑道:“你的儿子你还能不知,这般年纪便如此淘气,我抱他在湖边闲走,他偏拉住这柳枝不放,也就只好取下来由他玩耍了。”  朱灿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慈爱之心油然而生,叹了口气,心中暗想:“谋事在人,成事由天,福祸有道,由他自去,何必多心而去扫这天伦之乐的兴致。”而正在此时,远门外响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朱灿将孩子交还给妻子,奇道:“已近戌时,怎么村中还有游脚僧,我去看看。”打开院门,果然有一中年僧人,手捧瓷钵,见主人开了门,单掌一立道:“阿弥陀佛!贫僧是五台山下院的僧人,云游至此不想天色已晚,想请檀越行个方便,允贫僧借宿一晚,天明即行。”  朱灿见这僧人面目虽丑,但双眼暗蕴精光,面容大方,看似不是凡僧,但见妻子抱着孩子站在身后,便道:“大师客气了,不是在下不礼佛,而是有家眷在内,寒舍微陋,怕是不方便招待大师。”和尚闻言,微笑道:“即是如此,贫僧也不好叨扰,便就失礼讨檀越一碗水喝,再去他处投宿便了。”朱灿便让开门户,带那和尚进了院子。  和尚进了院子,朱灿便抱过孩子,让锦弦接过瓷钵,到屋中盛水。和尚接过来,也不客气,仰头便喝,看来确是渴极,锦弦便等他喝完,又接来去屋中盛了一碗给他。朱灿见这和尚不拘小节,且仪态大方,便道:“在下平日也读一些佛经,不知大师平日专持哪部经书?”和尚立掌笑道:“沙门中人,修的哪部佛经,无非是汲取佛性。法门不同,取道不同,那大义却是殊途同归。心中有如来,何必求外圣。”  朱灿闻言暗然心折:“这必是隐世高僧,如此说来,可多论他几句,益处不少。”遂将孩子交于锦弦,请那和尚坐下,奉上香茗,继而说道:“金刚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在下多年习剑,虽有小成,但却难上高楼,多年走遍山川丛林,寻访剑仙异人,欲修上乘剑学,却求之不得,想来是缘法有缺,多年祈望,亦是梦幻泡影。在大师看来如何?”  和尚笑道:“若是一般僧人,自然会说檀越执着心过重,蒙蔽双眼,金刚经也道:‘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如果不照见真相,一切皆是妄想。”朱灿奇道:“如此大师是不这么看了。那依大师高见如何?”和尚道:“那虚相万千,亦由实相而来,便说是万变不离其宗,那变数亦由真宗而起,可谓是根固叶茂之象。况檀越并非枯坐家中,而是以力行而求证,撇开果报不谈,檀越又何必自轻,求到与没求到,仅是一番因果,却不能有其他果报了么?”  朱灿奇道:“以大师的说法,岂非不是与佛法背道而驰了?若了去因果,怎么会又再去寻因得果,如此往复,怎能超脱六道?”和尚闻言笑道:“因果亦为缘法,我辈随缘应法,见缘解法,破缘去法,怎能惧因果而断缘?拿起方能放下,手中空空,无可放下,又谈什么四大皆空?花花世界,五光十色,不尽享一番,如何体证虚无之法?”  朱灿正色道:“地水火风,四大皆空,弟子佛法虽然粗浅,但也深明大道,若外相都能入佛,那出家人哪里还能清修?请恕在下不能苟同大师之道。”  和尚闻言哈哈大笑道:“贫僧原本也没期望檀越有如此悟性,那佛陀之学误人已极,天下众生,皆有感应,百物有百法,千物有千念,怎说非他大乘佛法不能解脱?”  朱灿闻言不悦,怫然道:“在下学佛日浅,不敢与大师妄辩。寒舍简陋,招待不周,恕在下不能久留大师了。”  和尚闻言却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突然身子一转,朱灿和锦弦眼前只觉一花,那和尚形影如电,竟然劈手将锦弦手中的孩童夺去,转瞬之间又站在原位,好似慈爱般抚弄孩童,微笑道:“此子天赋极佳,不如就与贫僧作个徒弟,传我无上衣钵,贤伉俪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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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灿夫妇大惊失色,知道今日来了劲敌,均是神色一凛。朱灿左手于背后伸指一弹,那柄奇形古剑便从右肩破衣而出,右手向上一抄,便握于手中,那古剑虽形如残垣断壁,边际却亮起一丝光芒,一看便知剑刃锋利至极。  锦弦也不怠慢,在身旁晾衣竹架轻轻一拂,一道光华便拈于手中,而衣物则纷纷落地。原来那晾衣绳竟是一柄绕指柔韧的软剑,碧玉为柄,刃如薄纸,锦弦轻轻一抖,剑身顿如一线平直,盛着月光,闪出缕缕寒意。  和尚哈哈一笑道:“峨眉派神兵‘辟水幽寒’当真不同凡响,还未出招,已是寒气逼人,果然好剑!只可惜叶女侠你好好的峨眉派掌门不做,为了一个男子,屈尊到这穷山僻壤隐居避世,让尊师赤霄道人颜面大跌,可悲可叹。”  锦弦见孩子在他手中咿呀挣扎,登时动了慈母之心,双眼泛红,恶由心生,柳眉一挑喝骂道:“贼秃!我师父待我如何,那是我峨眉派的家事,与你何干!你既知峨眉派的厉害,速速放下我的孩儿,饶你不死,否则别说我夫妇会与你誓不甘休,峨眉派也定然放你不过!”  和尚摇了摇头道:“纵使你师父亲临,贫僧亦不足惧。你峨眉派只有太白子老儿,和尚是不想与他麻烦的。”  锦弦闻言惊怒叱道:“贼秃!你敢辱我太师祖的名讳!他老人家早已羽化仙去,你怕从何来!分明是辱我峨眉派门户!今日绝不与你干休!”  和尚哂笑道:“叶女侠若真是能与贵派太师祖沾上一丝关系,今日在我和尚面前也能壮上三分胆气,可惜凡兵顽铁,凡人武技,伤不得我分毫。”  朱灿凛然道:“在下念大师是佛门高僧,好生以礼相待,想不到竟然是个鸡鸣狗盗之徒。既然阁下如此托大,南天凤鸣倒要领教领教!”言罢手中剑花一挽,剑光便分中下两路疾刺而去。  朱灿心知这神秘僧人不会无端托大,适才已露惊人身法,显然有上乘内功在身,眼下幼子还在敌手,只有急攻敌人下盘,趁他变化身法之际,伺机夺人,是以出手便是“凤舞九剑”的秘传招式“百鸟朝凤”。此招法甚是毒辣,其实剑法中所谓“式如百鸟,玄碧飞煌”,无非是一片佯攻的剑花,但这一片剑花之中,仅有两剑致命,且招中藏招,环环相套。那刺向下盘的一剑,要旨在于急攻敌人的足三里穴,此穴为足阳明胃经,若然刺中,敌人立时便下体麻痹难移,而后则可立取敌人性命。而若敌人纵身跳起躲避或左右前后躲闪,那第二剑便是刺向脐上六寸的巨阙穴,此穴乃是任脉要害之穴,刺中便无性命,是以此招双剑连环,名称虽雅,但杀机暗露,着实厉害。  此时锦弦也已然出手,施展起峨嵋剑法,只见“辟水幽寒剑”登时化成剑圈,向那和尚身后卷去,她本离这和尚较近,因此出剑竟然是后发先至,此时这和尚腹背受敌,眼看就要毙命于剑下。那和尚却长啸一声,左足向后踢出,竟不偏不倚,正中“辟水幽寒剑”的剑身,而后借这一踢之力,将身一缩,竟又从朱灿的剑光空隙中飞身跃过。  “辟水幽寒剑”本是百炼精铸的至柔软剑,寻常难受外力,此时却被这一踢之力击斜,锦弦登时感觉一股内力扑面而来,若不是及时收力握紧剑柄,那剑竟险些脱手飞出,但饶是如此,脚下也被那股内力震得后退数步。锦弦见和尚这等内力修为,登时大惊失色,而朱灿更是吃惊。叶锦弦乃是峨嵋派一等一的高手,本是继承掌门的不二人选,只是与朱灿相恋,是以自愿放弃掌门之位,并立誓不在江湖露面,但那一身峨嵋派的上乘剑法却是不打折扣的,而自己“南天凤鸣”驰骋江湖多年,剑法上的造诣,在当今武林也是屈指可数,夫妻二人亦算得上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但当下双剑联手,竟然让这手抱幼子的和尚如此轻易就避过两人的杀招,让两人心中均是一震,所谓练家一出手,才知有没有,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两人均知是碰上了硬手,当下对视了一眼,示意彼此凝神静气,随机应变。朱灿则朗声道:“大师当真是有功夫的,想必是游戏风尘的世外高人,我们之间无怨无仇,何必刀兵相向。还请大师将犬子还与我们,收徒的事情,也可坐下详谈。”   那和尚此时却似充耳不闻,只是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幼子笑道:“好险好险,伤了贫僧的徒弟可就不得了。”但见他并无鏖战之意,却伸头高声向墙外说道:“王员外,贫僧抱着孩子有些疲累,就让众兄弟都动动筋骨,御御寒夜霜气吧。”  只听得墙外一声哨响,几道黑影便窜入院中,这几人身形威猛,跃在空中一个旋身,但落地却无一点声响,犹如大鹏飞降,一看便知个个武功不低。朱灿和锦弦此时才知道那和尚不过是来打前站的,原来今日已经中了埋伏。  朱灿将妻子向身后一挡,向前两步,持剑拱手道:“不知是哪路朋友造访,还请亮个万儿出来,愚夫妇也好款待款待。”  只见院中除了那和尚外,站着六个黑衣人,均是身形威武,一脸冷漠之色,听了朱灿之言依旧不语,却齐齐将胸前外衣向右拉开,竟露出里面的飞鱼锦服。  锦弦见状失声道:“锦衣卫!”  (未完待续,下周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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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开的帖子么,郁闷,还在哪里发了,就这点不过瘾的说
    朱灿见状也是吃了一惊,自忖杀的那几个狗官,官品并非多高,若是自己案发,也无非是动用地方县衙巡捕而已。而这锦衣卫本隶属亲军都尉府,乃是由九五至尊的皇帝直辖,职权之大令文武群臣闻风丧胆,但众所周知,洪武二十年皇上亲自下令废除锦衣卫,并将刑狱大权交还三法司,至今已是多年。便就是朝廷亲遣钦差捉拿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也应是由三法司委派大内侍卫高手,无论如何,不会是这些早该废除的锦衣卫。  锦弦早年曾听闻师父讲述过锦衣卫的诡秘之道,据说大内锦衣卫练就自西汉便已失传的五行遁术,轻功绝佳尚不必说,身法与刀术更是诡异至极,千里追踪,杀人于无影无形。当年一些权倾朝野的大臣,一朝失察略有不轨,就算逃至天涯海角,也避不过锦衣卫的暗杀,且无任何踪迹可查。甚至就连朝廷钦点、专办大内官银督运的天威镖局总镖头龙啸天,只因手下的一个镖师贪了一点银子,满门竟被锦衣卫杀了个干净。那龙啸天乃是点苍派的一流剑客,只因和掌门师兄不和,便出山来到京城做起了镖局生意,镖行天下,从京师到两广,绿林朋友都会看着点苍派的面子而不敢为难于他,何况就算动起手来,且不说天威镖局高手如云,连趟子手都是名门大派的新晋弟子,就是龙啸天的追魂十三剑,纵横江湖数十载,也从未失过手,也因为如此,天威镖局才会受到朝廷的礼遇和钦点。但就是这样一个叱诧风云的天下第一镖局,竟在一夜之间让锦衣卫拆了招牌,满门老少一个没留,皆是一刀封喉,而在龙啸天的尸身上,那柄青金夺魂剑竟是还未及出鞘,便尸横当场,可见锦衣卫的武功不但奇高,而且诡秘至极。  但就是因为锦衣卫所挑起的一阵腥风血雨,令朝中群臣谈虎色变,人人自危,造成朝野动荡,舆论纷纷,皇上不得已下令废除锦衣卫,焚毁其专用刑具,将职权交还三法司,从此锦衣卫销声匿迹已经数载,江湖之中亦得平静,不想今日,站在夫妇两人面前的,正是早该消踪灭迹的锦衣卫,难道朝廷又秘密启用锦衣卫,暗中铲除对抗朝廷的江湖人士么?  朱灿将手中怪剑一抖,心中暗想:“仅一个和尚,就算武功再高,若能叫来霆弟,尚可应付,但这六个锦衣卫武功高深莫测,今日看来是无法全身而退了。原来马道长的谶言果然不虚,人力果不能抗于天命。”想到此处,微微一叹,转头低声对锦弦道:“看今日情形,不是你我能靠一己之力所能抵敌的,一会动起手来,我会尽力护住你,你切记不要管我,伺机突围,去找霆弟共同寻机搭救孩儿。”锦弦闻言,眼眶一下红了,咬牙道:“你我夫妻同心,我怎能抛下你,纵使赴死,也是两人一起便了!”朱灿急道:“就算是为了离儿,你也不能鲁莽,你我联手,就算是锦衣卫,也总能抵挡一阵,你趁空脱围,总算孩子还有活路,否则就是三人一起死在这里!”  那几个锦衣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其中一人冷言道:“你们莫急,到了黄泉路上慢慢再聊不迟。”  朱灿将剑柄一紧,挺剑指着那锦衣卫道:“朱某纵横江湖亦有十余载,只恨不能多杀几个狗官恶贼,纵使你锦衣卫号称刀下无魂,也无非是几个被废黜的朝廷鹰犬,朱某何惧之有?只不过你等用我幼子为挟,这等伎俩殊为可耻,纵你等武功再高,不过是些苟且之徒,又有何威风可逞?”  那锦衣卫闻言,面色阴沉,不再答话,只是听得苍啷一声,六个锦衣卫竟同时齐齐拔刀,只因力度和用时皆是拿捏相衡,是以拔刀竟只一声。锦衣卫所用之刀,鲨鱼珍珠皮为柄,百炼夹钢为身,端的是柄宝刀,但虽称为刀,却刀身极窄,戚继光的《纪效新书》谓之“刃芒平磨,无肩乃利,妙尤在尖。”可见其擅长之力,绝非外家之功,尤精阴柔内家之长。  朱灿见状,暗运一口真气,但见身边的锦弦银牙暗咬,眼眶通红,便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她见机突围,随后一展剑锋,人已跃起,向中间那名锦衣卫直攻过去。  朱灿剑法自成一家,在江湖上成名十余年,一套独门家传的凤舞九剑早已炉火纯青,只见他跃在半空,手中剑已经化成剑圈,由点及面,挥洒开来,看似是急攻中间那名锦衣卫,实则幻化出无数剑花,横扫六人的面门,这一式凤凰来仪,要诀在于剑花扫出后上下勾挑回来,若是面门未被攻到则迅速变招,剑尖自下挑回,疾刺对方咽喉,而他此时在空中施展此招,威力尤增。  但见六名锦衣卫如同心有灵犀,见那剑光扑面而来,面上亦无表情,脚下却轻轻一点,齐齐向后一让,朱灿那一剑便即扫空,随后剑光便自下而上急撩,那六人也不慌张,只出刀齐齐向下一压,朱灿顿觉一股巨力压来,竟连人带剑从半空被震了下来。脚一落地,自知不妙,将剑一抖,挣开六刀压制,随后挽出一片剑圈,均是扫中带刺,分攻六人中盘。  六名锦衣卫此时霍地散开,适才说话的那名锦衣卫跳出战圈,竟将刀反手而持,喝道:“结阵!”  只见那其余五名锦衣卫身影一晃,其中四人分站东西南北四位将朱灿围住,而另一人则在中心与朱灿对阵,朱灿一见,心知不妙,右手剑向上一撩架住中间那人的一刀,左手自怀中摸出一把凤翎镖,向其余四人掷出。  说来也怪,那外围四个锦衣卫,见点点寒星向自己打来,竟是依次出刀为左手那人抵挡,将飞来的铜镖击飞,如此抵御竟是密不透风,且诡异至极。  锦弦见状急喊道:“灿哥小心,那是锦衣卫的五行阵!”话音未落,手中的辟水幽寒剑已向外围的锦衣卫杀了过去。而站在阵外的那名锦衣卫,未等她靠近阵圈,便回手一刀砍出,锦弦只得将剑回转,绕向砍来的那刀,这辟水幽寒剑至轻至柔,瞬间便缠住那刀,不想那锦衣卫嘿嘿怪笑一声,掌中那刀霍地反旋,竟将那柔软剑体反转抖开,而后平平一刀,如闪电斩来,锦弦的武功系峨嵋派嫡传,自也不低,将头一让,反手在地面一撑,顺势向后一个跟头翻开,避过了这一刀,但那阵圈却依然是靠近不得。  只见那外围锦衣卫击退锦弦一招后,回头喝道:“离火攻上,坎水守中,兑金走坤位攻下盘,震木走艮土封下!”那几名锦衣卫闻言便游动阵位,几道刀光从不同方位犹如霹雳般斩将过来,霎时间阵中杀机环生,朱灿摇动剑光拆招,顿感吃力。原来锦衣卫这五行阵出自战国一代名家鬼谷子所创的五行遁术,其中暗合先天八卦之数,以五行为生发之象,其中暗阵锁锁环扣,杀机犬牙交错,此阵既可驰骋战阵,亦可做武学阵法之用,其威力之强,曾助庞涓为大魏开疆拓土,也曾被孙膑作围魏救赵之用,之后此阵失传千载,不想却被锦衣卫搜罗而来,将此阵作为江湖搏杀的刀阵,几十年来无往不利,无论是朝中名臣,还是江湖名门大派,只须与锦衣卫扯上关系,便无一幸免,是以锦衣卫被江湖朝野视为勾魂恶煞,刀下无魂的煞名也是因此阵而得。  只听得当当几声与一声清啸,朱灿已经拨开攻来的几刀,但也手上微颤,他不敢作停,剑光游如矫龙,全力守住身上要害。他心中明白,锦衣卫那几刀且不论内力高强,其五人配合的方位,出刀的分寸拿捏无一不是恰到好处,只要有一分松懈,便会尸横就地,此时锦弦不听自己劝阻,拼了命要上前破围,反倒是让自己多了牵挂,无法全神迎敌,心中渐渐焦急。  此时锦衣卫已经变阵,顺行游走,刀光依次按五行方位而来,封住了所有间隙,中间那人更是严密拆招,大有将朱灿拖到力竭之心,朱灿要接连应付其攻来的招数,又要封住外围四人的刀路,险象环生。锦弦急得热泪横流,手中剑急攻那主阵锦衣卫,而那锦衣卫武功尤在她之上,刀路密不透风,但他似而无心抢攻,只将锦弦攻来的招数一一化解,但锦弦也难靠近阵法一步。  那和尚却就站在一旁,抱着二人幼子,亦不抬眼,只顾逗弄孩子,仿佛和这院中恶斗全无关系。锦弦见那孩子尚在挣扎,不禁气急相交,但那锦衣卫用刀法将她缠得寸步难行,而朱灿则是脱围难如登天,二人近在咫尺而不得会,幼子在前而不能夺,夫妻皆是心急如焚,  正在此时,忽听一声怒吼,只见一条黑影从后墙跃入,深夜面目难辨,然手中一柄钢刀早已出鞘,寒光耀目,杀气顿生。  (未完待续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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