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的足迹一
城 市 蛙 鸣
下了几场雨，楼前边一个废弃的水泥池蓄满了水，不知何时从何处迁来一只蛙。
夏日的闷热混进城市的噪音从开着的窗子侵入，苦苦折磨着我本就脆弱的神经。
一个人的夜特别漫长，凝望着玻璃窗上那退尽颜色的大红喜字，一声声蛙鸣全灌进已是荒草杂生的心里。宽阔的床沉默的承受着主人辗转的躯体对夜的抗议。慢慢滤去城市噪音，蛙鸣被安静下的心听出许多内容。
悠长的鸣声里，竟有田原的风光入梦，许多久违了的情感醒来在梦里游荡。从山顶的洞穴到平原的草房，从泥土的淳朴到钢筋的精致，从贫瘠的安静到繁华的喧嚣，从天性的纯真到欲望的迷茫。我们已迷失了最初的方向，红尘变幻已无处可觅回归的路，谁还敢问来路，除了感伤唯有无奈叹息了。心安是归处，而这唯一的归途却又是如此的山高水长。
不知蛙是如何进入这坚硬城市的，也猜不到它舍弃田野的辽阔挤进这冰硬狭小中的想法，只是此时在这红尘深处与我相逢，不知是否听到我心底的和鸣。回看自己走过的路，不觉对它生出许多怜悯，不知它在脚尖踩着脚跟，影子叠压影子的马路上，躲避过多少厄运的袭击，也不知它逃过多少大的，小的，粗的，细的，各种飞奔着的车轮的碾压才跋涉到这里，终于，在命运的垂青下觅得这个小小的废水池。却不知是不是梦想中的天堂。那曾经响亮的鸣唱被城市的大音淹没，从缝隙间挤出的丝缕已如变形的蜂鸣。
同病相怜，我不忍它如我般孤单在这看似繁华，却如同一个人的城市。周日，骑车去郊野捕得一只英俊健硕的伴侣，我想蛙该是单纯的，在孤独中会容易相爱。从此，再不用听那心酸的独鸣了。在人间红尘的忙碌中安享它们纯真的爱情。是夜，蛙一高一低的合唱，我把它译为《幸福奏鸣曲》。朋友却说：你不是蛙怎知蛙的心思，你确定那只被你强逮来的蛙就愿意舍弃宽阔的自然住进这混浊的臭水池？你能确定你逮来的那只跟原来那只不是同性？你的任慈也许又制造了一份孤独呢。声声戏谑的诘问心却越沉越重。本以为我是蛙的命运之神，用我的强大安排了它的幸福，善意的行动却不敢想结果是否完美，做神也不容易。
我说明天就送它回原籍，朋友淡淡的说，唉，也许它还真喜欢了这城市的天空呢。
来到水池边，两只蛙各居一端，伸展着四肢，呆呆地仰望着被城市的灯光污染的星空，因为水，我看不出它们是否在流泪，面对它们空洞而无助目光，我的泪涌了出来，我已分不清那只是自愿来的，那只是我挟迫来的了，面对自己的错，我不敢再用自己的主观臆断决定它们的去留，我只盼下一场大雨，使它们有条件按自己的意愿决定方向。
我知道，我不可能回到山顶的树巢了，即是瓦尔登湖畔的小木屋，不也是主人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了吗。
本贴由烟驿于日09:53:21在〖柳暗花明又一村〗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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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 21:08:27
打破精巧的玉碗
美人湿漉漉地从春天走出
剪水的眸子
灼伤英俊少年的孤傲
揽住一夏的花色
与及腰的发相配
一千朵茉莉裁剪的身影
却经不住一滴露水的轻吻
风送来漫天异香
透明的秋蛊惑了湖水
掬一缕昨夜的月色
谁在低吟着编织相思
皑冬呵 收藏好她的兰夷
雪瓣哟 埋伏好她的细趾
裹一段上好的素纨
美人湮过时空径直走进今昔
&青黛 21: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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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对面，有一羊肉馆，老板为招徕顾客，每天清晨都
&& 在门前宰羊。围观者甚众。
因离之较近，每日清晨都听到被宰之羊凄厉的哀鸣。每当此时，心中总惶恐不已，也从不敢去欣赏老板屠羊绝技。只是听同事们说，其宰杀之利落，剥皮技巧之娴熟，兴高采烈的观众之多，甚是壮观。我心戚然，总忍不住感慨几句，人真是可怕，才脱离动物圈几天，就忘了祖先也是用四肢行走的。而今的人，也无聊之极，难道唯有血腥的暴力，才能激起心底那点可怜的兴奋？
说是如此，当面对那鲜美的羊肉时，我从不扭捏做态。每次相约去涮，总吃的酣畅淋漓，高呼痛快。因此，总引来同事笑谑，君之好善，同若叶公之好龙也。我则以君子远庖厨而不拒美食相对。调笑中，一大盘羊肉很快见底。
真正的忌食，完全起因于一次意外，那天大早送朋友去赶火车，出门正逢老板在屠羊，羊已宰好，三只，倒挂在门前树上，有两只已剥光了皮，鲜红的肉裸露在深秋冰冷的晨曦里，刺目的泛着血色的光。一只白白的眼球突兀地斜视着我。我猛地就想起了莫言的《红高梁》中，鬼子活剥人皮的场景，心中一下子充满了厌恶，心理的反映立刻传到生理，并做出强烈响应，一阵恶心袭来，我弯腰狂呕不止，眼泪鼻涕相随而下。在别人讥笑的目光中，我狼狈逃离。
从那以后，想起涮羊肉，感觉就如同吃了苍蝇。只好郑重宣布：谁再说请我吃涮羊肉，我跟谁急。
同事们感慨地说：看来，最好的教育，就是让她看到真象啊。
尔后大笑不已。
本贴由烟驿于日12:09:11在乐趣园〖新散文〗发表.
&青黛 21:12:06
故事里的爱情和爱情里的故事
冬天的大雪封住了山川，冻住了河流，一个书生牵了瘦弱的驴子毅然出门，黄昏正在远处走来，不久既将覆盖最后的雪色。覆盖最后一丝天光。
一个凄美忠贞的爱情故事从这里开始。痴情的书生为寻回被势利的岳丈强行掠走的爱人，将在绝境中奋力抗挣，不惜丢弃嬴弱的性命，以卵的弱与石相击。
小唯遇到舜杨是为验证一段古老爱情。那样一个深秋的下午，风旋起满街的落叶，小唯抱了一大堆杂物低了头在小街上行着，等待舜杨在千年前的预谋里于这一刻经过，并将她撞倒。
风吹的人睁不开眼，小唯离家后的懊恼沉重的压在心上，她忍受不了后母的虚伪，在父亲面前的虚假表现象让人起腻的猪油，在一次忍无可忍的争吵后，她愤然地离开这个家。随着一阵急切的刹车声，在一阵天旋地转里小唯象一枚落叶被风吹起，片刻的飘动又重重跌回地面。她疼的闭起双眼，不能呼吸。从医院里出来，小唯对了这个气度不俗的男人怀有无限内疚。她明白是自己的不小心断送了这个男人的定亲仪式，她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谦意。
向西的高门大户是传说中丈人的家门，在东海岸边上，绿树成行，春天的风掠了高墙内的花香送出来，走过一个季节的书生尘满面，鬓如霜，衣衫褴褛面容枯镐，寻爱的信念支撑，他走到了爱人的大门外。望了高大的楼宇门额悲喜交集。低呼一声绣女我的爱就昏倒在了门前石阶下。
绣女早已算到书生的到来，让守门的湖大悄悄把他扶到留客的西厢。铁了心去找顽固的爹爹理论。老家伙的条件是若能过得了四关，他将备置绫罗千匹，新谷万担，金银三车，珠宝一箱，高头大马，八台大轿亲送女儿出嫁。绣女问：爹爹无戏言。决无戏言，决不反悔？决不反悔。
老家伙才没那麽多信用呢，他是铁定一个凡夫俗子斗不过他这千年老精的。却低估了一个动了凡心的女子的智勇。
舜杨站在夜半的街头望了无处可去的纤弱女孩，心中的懊恼被一点点剥光，只剩一颗怜惜的心想给她一点帮助。：“你确定不回家吗？”恩，小唯在一阵沉默之后说，：“你走吧，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那你去哪里住呢？”小唯望了望车上的那堆杂物说：“若是不太麻烦的话你就送我去附近的旅店吧，我明天再去找房子。”舜杨看了看小唯被层层纱布包裹的手，说：“这样吧，你先去我那凑合一夜，明天再去找房吧。”
小唯看了看舜杨，坐到他的车里。
一切都是年轻男女们该经历的故事，月下独泣，身世感怀，公子垂怜，由怜而爱，虽不是英雄救美，却也是难中相助，一切天缘由此而起，进而彼此爱慕，芳心暗许，待到家中悔悟的老父寻来，已是佳姻天成，陈仓暗渡了。一声喟叹，颌首默认。只是心中芥蒂难解，怎麽就如此偏宜了这其貌不扬的小子。于声色不动处就设了一些环环扣扣的圈套，替女儿考验一把这突遭的爱情有几分可靠与坚固。
绣女趁夜深人静，闪进公子的栖所，在短暂的拥抱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面授机益，提醒各种注意事项，并赠自己修炼多年的宝贝相助。公子自是谨记于心，一生的幸福就在此一博了。哪敢有半点的大意与疏慢。
春宵总是太短，良辰总是易过。该来的总是要来，该面对的只能勇敢面对。老丈人的考验艰难又古怪，三天砍倒千棵竹，一夜椽出八斗粮，百丈绣中寻妻绣，红衣罩下挑新娘。好在书生已没有退路可走，硬了头皮在大姨子小姨子的帮助下有惊无险的层层过关，闯进决赛的胜利。一片欢呼声里，是老鱼精的不甘失败，他要最后一刻挫败这幸运的毛头小子，不能让他带了他的财宝与女儿得意而去。
舜杨初上丈人家门，遇到了自己公司老总在坐陪酒，才知道小唯身世不凡。自持自己是真爱在心，并不把他们的威协嘲讽放在心上。对诱人的许诺也不为动。想不到的是前任女友的回心相缠，种种往事上心头，一场醉酒后的阴谋伤了小唯的心，她悄然离去，茫茫人海，舜杨无处可觅爱人的踪迹，就算是有千年的约定，又怎抵得了一场误会的伤害。爱成一把利刃，把真情割伤后消匿成一个美丽的故事。如此粗砾的现实中怎容的了爱情这娇弱完美的花朵，相逢是梦境，泣醒是结果，世人只把美好留给传说。
就要远行了，岳丈招集所有女眷去前厅与绣女告别，独独把书生叫至后厅，让家人端出一碗晶莹的长面，对书生忏悔曾经的无礼，希望他能原谅一个父亲痛惜女儿的心情，吃了这碗面，从此后回家过幸福的日子。
书生被感动了，表示不记前嫌，让老岳丈释怀，他一定会象爱护自己的眼睛一般爱护他的女儿。说完就接过玉碗吃下长面。
回家的路很上，出门就被绣女追问，爹爹对你做了什麽，告曰长面相送，绣女立刻色变，跳下车马拿出临行母亲赠送的黄色药丸让其吞下，舜间，肚中翻天倒海，吃下的面狂喷而出，待到定睛细看，哪是什麽面条，全是花花绿绿的各色长蛇，婉延而去，匿于路边草从。回首看丈人家的高楼大屋，只是一片茫茫大海，哪里还有半点踪影。
才知妻子不是凡人，而是高贵的海
&青黛 21:19:25
在这水泥的城市，即是暮春也少见葱笼的绿。
生活的快节奏，迫使行人脚步匆匆。在时间的追赶下，奔波穿梭。干涩地双目也不太留意了绿的匮乏。而偶尔的闲遐，亦多被灯红酒绿消磨，对于那一份对自然淳朴的亲近，已是遥不可触的书页上地情绪。
每个繁茂地空间都会留存一些异类吧。在高速飞转的生活中心，偏偏就有我这般静谧闲遐的人。夜深时透过丛林般的楼群，凝望了月亮，凝望了细碎的星子，怀念从前的朴素，怀念生活在泥土上的那一份湿润的真实。水灵地绿茶叶子在玻璃杯中静静发散洗濯灵魂地清香。干燥地阳台因此多了一份温润的水气。缺水的情绪也慢慢沉静舒展，若浮游的尘安适地静伏于泥土。被霓虹打散地月光，在心底慢慢聚拢来。携了书卷的味道将心灵覆盖。
汽车的鸣笛渐次远去，植物生长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想象月光下一株庄稼的姿态。枝叶繁茂的树们在平原旷野间自由地延伸，在月光下延伸。行走地风从遥远的国度赶来，只为把自由快乐的树们一一穿越。花叶或是蔬果的气味混和成一种不知名的香。在嗅觉间一寸寸爬过。深呼吸，深深深呼吸。胸间浊气洗涤干净，清澈若三月山溪。有飘落的花瓣打湿快乐的情绪。即是流泪，也夹杂了空谷中鸟的清啼。
城市生活带来丰富的物质享受。乏味的精神却苍白了脸孔暗哑在嚣音的最底层。灵魂已不再呻吟，世常已看过千遍万遍，无情是世常变换中最真实的脸，有人哭，有人笑，哭的没有泪，笑的不开心。名利在胸，哭笑得失间。城市的坚硬，已是柔软之心的向望，那一丛可怜的绿，还能绕上几个人的梦？
怀念绿，怀念一份情感的葱笼。
本贴由烟驿于日22:35:58在乐趣园〖深呼吸〗发表.
&青黛 21:20:23
酸涩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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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工作已近十年了，而今越来越感到时代发展之速，知识更新之快，我不得不利用一点闲暇时间，出去给日感匮乏的大脑充充电。
海滨的城市，既是在褥热的七月，也是那么的从容，清爽。因了依山傍海的优势，狂妄的盛夏没给她带去丝毫的烟火气。与内陆城市的燥闷相比，如同进入人间仙境。
晚饭后，与同学散步，在海风轻拂的舒畅里，不觉走到美丽的“五四广场”，五彩的霓虹下，广场如同一位盛装的贵妇，典雅，华丽，又流露着高傲的矜持。我们惬意的享受着这夏日海滨的馈赠，边走边谈。
这时有个小姑娘挡住去路，手捧一束玫瑰，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哥哥，送姐姐一枝玫瑰吧。”
小姑娘八九岁的模样，清秀的小脸上，一双机灵的黑眼睛，笑眯眯地望着你，使你不忍拒绝。显然，她把我们当成了一对情侣。
玫瑰虽只是千百种花里普通的一种，但却被人赋予了特殊的意义，成为爱情的誓言。我们大为尴尬。这小鬼精灵看出我们的犹豫，立刻面向我同学展开了攻势。
：“哥哥，买朵花送给这位漂亮的姐姐吧，你看姐姐多么想要呀。”
我忍不住笑了，这丫头，人小鬼大，这么丁点就会揣摩别人的心理，把你摆到没有退路的位置上。我替同学解围，说：“小姑娘，我们不买玫瑰，你这么小怎么出来卖花却不上学啊？”她脆生生的说：“没钱呗，不卖花我们吃什么啊？”我的心猛地被刺了一下，想到我家那个跟她同龄的侄女，每天吃饭还得大人威迫利诱，而她却已懂的为明日的早餐发愁，我的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 “你老家是哪的啊？”我问
“安徽，我们哪每年都发大水，一冲，庄稼，牛，房子，全没了。”
说这话时，她没显出丝毫的忧伤。也许因为太小，家还不能给她更多的依恋。也许是漂泊的太久，已习惯了没有家的生活。也许，为了她的生意，这个话题已说的职业化了。可在我这种有着舒适的家的人听来，这话是如此的酸涩，沧凉。热土难离，穷家难舍，家，是每个人心灵的依赖和归宿，既是房子没了，既是人不在了，可流浪的游子看到村头的那一可老树也会亲切不已啊。我不知道在孩子的心里，家的影子还会保持多久，但总有一天她会想念自己那个被大水冲没的家。
“你们这多好啊，这么多汽车，这么多高楼，还有这么多好看的衣服，我们哪什么也没有。”
多么温柔的控诉，却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上，使我几乎不能呼吸。
“那你不读书，长大了怎么办啊？”我那在电视台工作的同学忧虑地问。
& 她没回答。
也许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必竟她只是个跟大人流浪异乡的孩子，她怎么会想到这个华丽富饶的城市不属于她呢。怎么会想到这里的高楼，汽车，只能是她眼里的风景，梦中的装饰。虽在同一座城市，却离她手里捧的那束小小的玫瑰是多么的遥远。
我买下了整束的玫瑰，因为我想让这个聪慧的，小小的卖花姑娘早点回家，回那个寄居于这繁华一隅的栖身之所。虽是异乡，总会带一本小学课本吧。
& 只有那里边才有一条走进这繁华的路啊。
本贴由烟驿于日11:17:15在乐趣园〖新散文〗发表.
&青黛 21: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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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难逢一次的流星雨，要在今晚的天幕上经过，与朋友相约，别忘了共赏这多年难逢的天象奇观。
朋友在南方的一个小城，此刻正跟他的朋友共庆一段金玉良缘的缔结，透过电话线清晰的传来喧闹的幸福与美好的祝愿。我则在华北平原上一幢楼房里守护着这一堆轰鸣的机器。
一本张承志的《西部暗杀考》陪伴着我，在青海高原那孤寂的冰天雪地里，他叙述着他的苦难经历和生命的感悟。
突然想到了青海的一位朋友，一个念头涌来，想知道这一刻天那边的他在做些什么。翻出他的手机号码，通了。周日的夜晚他依然在忙于工作，正怕工作做完呢，我闯进了他的寂寞。我们聊了几句客套的废话，话题就切入了他的生活，我知道他的爱人刚被癌症带走三个多月，他还没从丧妻的阴影中走出。话题太沉重了，虽然他的语气很轻，但我能真切的感觉到一个中年男人的沉痛，太多的沧桑与无耐造就了他深厚的旷达。长久的沉默，传递着很多语言无法表达的情感，我快要承受不住这男人的心情了，只好挂断了这条联系起两个远方，声音载着生命的情感传送的通道。
我知道，每一个人都是一条河，在自己的生命中沿自己的生活方向流淌，朋友谁也不能融入谁的河道，只能在某一段时间里彼此牵挂一次，张望一次罢了。
& 夜慢慢的就深了。我熄了所有的灯。
躺在落地窗前的小床上，静静地凝望着遥远的天幕，看繁星寂寂的定在无边际的黑上，眼前飘过一些远的，近的，还在的，或不在了的人或事。
机器突然发出尖厉的长鸣，我翻身坐起，时针正指向十一点四十六分。我查看了一下微机的告警提示，发现有一个镇的通讯全部阻断。夜开始忙碌起来。我叫起所有在各个岗位上值夜的人组织查看故障原因。很快，原因确定了，光缆被盗贼切断。
这些无知的小贼，光缆内跟本没有他们想要的铜线。我不禁想起前几天下乡时在农家院墙上看到的一则喧传“光缆无铜，盗之无用”，当时还觉的它的滑稽可笑，这算什么事呢，好心劝盗吗。此刻却体会到了它切实的实在意义，如果这贼有这么点知识也就避免了今晚的这场徒劳了，也给我们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 夜又归于静寂，我躺在床上不知何时睡着了。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是朋友喊我起来看流星了。他告诉我此刻正在空空的大操场上流星正从他的头顶的天幕上嗖嗖地划过。
我跑出去，夜很静很美，天空繁星闪烁，流星就如一个个神秘地乐句，突然从不可知的某个地方出现，划过一条明亮的线，又匆匆地消失于不可知的无边黑暗中。
我的心就在这不可预测中紧张的等待，等待下一颗流星的轨迹。时间就在等待时悄悄走过去。
我想到人的一生，不就似这恢恒的天幕么，各种突然而至的事不就如这天际的流星，毫无预兆的来，各种意外就发生了，生命就去承受这或轻或重的一切。
生命不也如这流星么，许多的偶然诞生了这一个个的你或我，一个个偶然又使这些个你和我或长或短的消失于永恒的寂无。
生命中承载着自己的悲喜，担负着自己的忧乐。当你把自己放在面前，忧喜是何其地大，若把自己放在宇宙间，一切的悲喜又是何其地渺小，面对一天瞬息地灿烂又回归寂灭的流星，我虽没有范公的天下忧乐之慨，但却真实的感到解开了许多凡尘中苟苟营营地心结。
& 流星，这一次的相逢对我是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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