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问一部小说名。只记得剧情大概是一个王朝的女人公主去到西域边疆爱上了一个脸上被烙了疤痕的朝廷逃犯

大结局【宽大的床上,一个比她年青的女子,浓状艳抹却全裸着,身上的男人,正是她丈夫……都市女子木槿撞见丈夫一夜情,激愤中穿越回大兴王朝成为灰姑娘,秀色可餐的妹妹,三位帅男神秘出现《木槿花西月锦绣》】 - 虞娅囡的日志,人人网,虞娅囡的公共主页
朋友总是懒得下楼拿快递,每次网购都备注:“本人孕妇,请送货上门”。前几天,一直给公司送快递的大叔终于忍不住了:“三年啦!已经整整给你送上楼三年啦!你怀的是哪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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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宽大的床上,一个比她年青的女子,浓状艳抹却全裸着,身上的男人,正是她丈夫……都市女子木槿撞见丈夫一夜情,激愤中穿越回大兴王朝成为灰姑娘,秀色可餐的妹妹,三位帅男神秘出现《木槿花西月锦绣》】
连载7地址在这里再道歉一次~~~~(&_&)~~~~ 本来说是八点发大结局剩下的五万字,十点四十发新小说来着,家里来客人了,聊天聊的给忘了,八点根成糗事百科了。。。这样明天再开新小说吧,对不起大家了~~~~(&_&)~~~~&&我们找到的是七十九万字的版本,很多亲留言说作者给坑了,希望咱找到的版本能连载到最多&&木槿花西月锦绣&&第四卷 昨夜寒蛰不住鸣 第一百七十二章 采菊东离下(一&&&&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有人在啄我的脸,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原来是一群小鱼在啄我的脸,试探着我能不能吃,我努力争了一下,手脚能动了,仰头挣出水面,大口呼吸了起来,吓走一群五彩的小鱼们。&&&& 我抹了一把脸,这才发现已身在缓流之中,似在一处极深的幽潭,那潭水刺骨地凉,好在不远处便是岸边,我便提气使劲游过去,踉踉跄跄地爬上了岸,好冷,我抖着身子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捂着肩上的伤,爬起来向前蹒跚地走去。&&&& 眼前一片幽暗的深绿色山景,密林深处,淡淡的寒烟雾霾弥漫间,满是盘根错节的百年大树,深绿的冠上緾着不知名的各色花朵,偶有几只不知名的乌黑大鸟,看到我发出一声两声奇怪地叫声,像极了西游记里的妖怪丛生的深山老林子,那山路格外泥泞,似是刚下了大雨一般,我怕有东离山的土匪或是洛洛再找到我,便努力向上攀登,一不小心便滑了一交,往下滚去,头撞到硬物,嘴里满是泥水,我天旋地转地翻转来,眼前是巨大的绿色树冠,我倒在一棵百年大树那粗大的树根上,一转眼前又是一黑。&&&& 有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咆哮,我努力睁开眼睛,有一张黑黑的小脸正对着我,我吓醒了,然后发现自己给捆成了一个棕子,肩头的绳子勒到洛洛的剑伤口,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冷静了下来,看清了绑我之人是一个看似十一二岁的小孩,黑黝黝的小脸上满是戒备:&这位小爷,你为什么绑我。&&&&& &哼!&那个小少年见我开口了,就退了一步,&你是从仙女湖上淌过来的吧,快说,你是南阳山的女奸细,还是东离山乌七的土匪娘们!?&&&&& &小爷,你发现我是女的了,这很好,&我喘了口气,&可是我不是奸细,更不是东离山的女匪,我带着家人在仙女湖畔游玩,遇到东离山的土匪,他们杀了我的家人,我掉进了仙女湖,不想被激流冲到此处。&的3c7&&&& &哼!&小少年冷哼一声,&东离山的土匪从不到隔壁南阳山去行劫,因为那里有高人护山,而且你若不是奸细,如何能绕过守护阵,寻到我们家的药园子里来,这已是我神谷地界,还&&。压坏了我们家的金天麻,你的说辞明明漏洞百出。&&&&& 他猛然推开我,从我的身下提起一截又黑又皱的植物,小嘴唇抖着,泫然欲泣:&我阿娘头疼病越来越重,我和我阿爹满山遍野寻这金天麻,好不容易从东离山那群土匪那里得来这二十株,种在此处,只成活了三株而已,这是最好的一枝,我三年前就相中了,一直等啊等,好不容易今年年底就能采了,我这一个月不眠不休地守啊守,可是&&。可是&&。给你一屁股压坏了。&&&&& 提起天麻,我就想起在林老头的医书上看到过那么一条,功效是:去头痛,降血脂。&&&& 天麻中的皇者称之为金天麻,颜色深、皱纹多,这种金天麻生长时间非常长,药效奇好,然而他的神奇之处在与其他天麻生长环境不同,周围必须终年都有云雾潦饶的密林之地。故而在民间有个关于天麻的动人传说,据说那金天麻是天上的王母娘娘吃麻花时不慎将手中吃剩的麻花掉在人间后变成的,为了防备后人发现,才有意用云雾遮住。&&&& 果然,这个未经人类高科技染指的时代处处都是宝啊,连我一屁股坐下都能压坏一株稀有的天麻。&&&& 他那委屈的样子实在可爱,让我想起夕颜还有我那些学生们小时候逗人爱的小模样,明明知道不合时宜,可是还是忍不住咧开了一丝笑意:&对不起&&。&&&&& 然后被严重的呛了一下,收了声,因为他似乎被我的笑脸惹得更毛了,猛然亮出一把大刀,森森地搁在我的脖子附近,&你一定是东离山的女土匪,中了我们神谷的阵法,走不出去,就压坏我的天麻,好引人来救你,现在又装死。&&&&& 黑小屁孩恶狠狠地看着我,自信地分析道。&&&& 那柄大刀是一柄成人的大刀,只比他的身高稍微矮点的,柄上还用上还裹着红绸,迎风飘荡,倒也有几分江湖豪气。&&&& 我斜目一看,那刀看似极沉,又是开过锋,那锋利的银光十分耀眼,可那小黑屁孩挥舞起来毫不费劲,我的笑脸渐渐收了起来,慢慢道:&原来东离山还有女土匪?&&&&& &嗯,全是些女妖人,看见过往长得俊一些的书生便掳了去作压寨相公,阿爹说了女人为了心中所爱,不守理教,与爱人双宿双飞,本不是坏事,但是掳人劫掠,欺压良善便是恶人了,&小屁孩点头道,然后奇怪地看着我:&你这个女土匪,就是打那里来的,怎么还问我呢?那个乌七的妹妹还曾经看上我阿爹,就是她给我阿娘下了毒药,阿爹打败了乌七和他的鸟妹妹,才救回了阿娘,可是阿娘被那毒药落下了病根,所以我才要找金天麻的。&&&&& &哼!你是看我是小孩就想欺我吧,&他随即恨恨道:&就算你不是东离山的女土匪,冲你那双紫眼睛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给我站起来,跟我走?&&&&& 我咽了一口唾沫:&这位小英雄,敢问怎么称呼。&&&&& &叫我虎爷,你这个紫眼睛的妖精快给虎爷我站起来。&小屁孩仰头得意道,&随我前往父帅处报功啊。&&&&& 他唱得文绉绉地,那刀可一点也不含糊地贴近我的动脉,我便依言慢慢站起来。&&&& 他扯着我往前走,但是捆得太紧,我便弯着腰往前走,尽量不要扯痛肩上的伤,让我联想到革命年代万恶的地主老豺被无产阶级的少年红军逮着了,押往革命根据地受审,我忍痛道:&小英雄,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而且肩上有伤,可否请你替我绑紧一些,我随你去便是了。&&&&& 小虎爷凑上前来看了看我的左肩,想了想,对我迷眼道:&我替你松了肩头的绳子,可是你若敢使花样,我便将你绑成个大罗卜,然后放阿黑来咬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从怀中拉出一个小盒来,凑到我眼前,我打了一个哚嗦,因为里面是一只巴掌大的黑蜘蛛,混身长满黑毛,黑毛上缀着极其艳丽的花斑,同沿歌最喜欢的那条毒蛇有得一拼,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蜘蛛长得像洛洛。的ec&&&& 这个小孩究竟是何人,怎么会有如此珍贵的毒物。&&&& 我咽着唾沫点着头,再三发誓,小屁孩才满意地割断我左肩上绳子,立时血如泉涌,小屁孩又从怀中拿出一包白药粉,然后在四周低头找了一株碧绿的植物叶子,咬碎了混着药粉涂在我的肩上,满意道:&这回一定能止血,你不用担心你的伤口了。&&&&& 我心中一动,这个小黑屁孩其实心肠不坏,便柔声对他笑道:&多谢小英雄。&&&&& 小黑屁孩对我一愣,那小黑脸微微一红,继而粗声粗气道:&废话少说,快站起来。&&&&& 虎爷小同志在前面牵着绑我的绳子,一路拉着我,深一脚,浅一脚,东拐西弯,忽上忽下地走着。&&&& 走了一会儿,待一回头,我们已经走到了半山腰,眺望远方,我微用目一测,陡然心惊,这一路来绕的竟是失传已久的九宫八卦阵,这种阵法神出鬼没,如果不知路径,就会永远地迷路在此地,再走不出去。&&&& 在我所有认识的高人中,唯有两人知晓布阵及破解之法,一个是天下闻名的博闻智者&踏雪公子&。&&&& 以前他在喝下午茶时有一个很有趣的习惯,就是同韩先生一起拿玉石堆阵法,作演算,记得那年的夏天,韩先生忽地找出一个古阵,原非白算了很久,都没有活,他和我入了迷,端起喝干的茶盅就喝,我也忘了提醒他,然后他连喝下了一堆冰也没有回过神来,等他醒过来时,盅里最后一块冰滑落到坎位了,这个阵法竟然无意间破了。&&&& 而另一个高人则是令我一想起来就是一身鸡皮疙瘩,正是我那出类拔粹的二哥,说起玩阵法,我不得不认为他比起原非白要高一筹,原非白须要用一下午加上一块冰的借助解开的阵法,可他只看了一个时辰就解开了。&&&& 那时的他还是很好的,看着我惊讶而张大了的嘴巴,便热情地留我和碧莹用饭,而那时的我还惊叹万分,碧莹的琥珀色的眼珠子里全是心型的星星,而他却淡淡一笑,对我和碧莹说他小时候玩过类似的阵法,不想原来这是那阵法的原型。&&&& 我收回思绪,对前面的小少年问道:&小英雄,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带你去见阿爹,让他审你。&他打了一个哈欠,回头看了我一眼,黑宝石一般的眼珠子一转,咭地一笑:&我给你唱首山歌吧。&&&&& 不等我回答,便清了清嗓子,开口便唱:&&&& 夜黑地灯花花结双蕊&&&& 清早起喜鹊鹊脑畔上飞&&&& 牛车车驮来了个四妹妹&&&& 黑咕噜噜眼睛爱死个人&&&& 腰身身软来人样样俊&&&& 笑一面勾掉了哥哥的魂&&&& 亮一亮嗓子歌声声脆&&&& 爱的些后生们没瞌睡&&&& 我记得这个声音,这是我在山下同夕颜他们在一起玩水时,飘过的山歌,真没想到,这样的一首情歌本应緾绵火热,充满激情,可是出自于一个少年口中,那脆亮可爱的声音,充满了纯情灵动,呈现出来的则是另一种让人从未有过的新鲜清爽的乐感。&&&& 也不知道夕颜他们怎么样了,不过既然洛洛和仇叔能及时赶到,他们应该无佯了吧?&&&& 我暗想,那个洛洛心地如此歹毒,会不会连夕颜一起残害?那以段月容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洛洛眼中的阴暗呢?想来这也是为什么他改了主意,将洛洛转送给妥彦了。&&&& 可是终究晚了一步,段月容,你那些女人的妒火终究是防不胜防,烧到了我的身上,如果这回我不幸挂了,尸首飘到你的面前,这下你又会作何感想呢?&&&& 我不由自主地暗叹一声,而那孩子的清爽歌声又钻入耳来:&&&& 四妹妹,爱死人的勾命鬼&&&& 四妹妹,你是哥哥的心槌槌&&&& 山丹丹开花蝴蝶蝶飞&&&& 你是那西府的凤翔四海飘香味&&&& 你是哥哥永远的四妹妹&&&& 永远的&&四妹妹&&&& 我细细数了一下,接下去该是到圭位,就代表着走出了该阵,我记得,到了圭位,非白是用一只小型碧玉梅花镇纸作了标记,而二哥那时是一边给我们泡茶,一边玩这个阵法的,水开了,他的素手里还捏着几片上好的毛峰茶叶,却不忙着倒水,似乎还对那个阵法意犹未尽,天狼星一般的眼睛专注地盯着阵图,熠熠生辉,然后信手就拿了一朵新制的华山干菊花作标识。&&&& 俗话说得好,当男人专注于工作时的神态是最迷人的,那时连我都不得不承认,我们小五义里真真正正地也出了一个美男子,正想回头对碧莹挤眉弄眼,不想碧莹早在那里红着脸看得呆了,就差没有流着哈拉子扑上去了。&&&& 我正想着,忽然眼前一亮,一片粉嫩的颜色交相辉映,跃入眼睑,我的眼前眩晕了起来,周围也渐渐地变得异常阴冷,举目四望,视线所及之处,满眼皆是各色菊花。&第四卷 昨夜寒蛰不住鸣 第一百七十三章 采菊东离下(二&&&& 怎么这样巧?我不由停住了脚步。&&&& &咦!你的脸怎么一下子白了啊?&虎爷奇怪地看看我,凑近我的肩看了看:&伤口没有再流血啊?&&&&& &请问小英雄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沉声问着。&&&& 那个小黑孩正要回答,忽地有一个低哑的声音传来:&虎子,你个小鬼头,舍得回来了?&&&&& 我和虎子抬眼,有一人从离地三米高的岩峰半山腰里攸然转了出来,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们。&&&& 那人看似三四十岁的光景,可那灰白的头发迎着花香的风飞扬,棱角分明的脸上,线条刚毅,一条刀疤划过灰色的三角眼,几乎可以同我蜈蚣眼攀亲戚了。&&&& &雪狼叔叔,是您哪,&小黑孩看似害怕地咽了口唾沫,但偏装出一幅欢欣惊喜地模样:&俺阿爹阿娘他们回来啦。&&&&& 那人哼了一声:&你私自出走一个月,整个谷里的人都寻你寻疯了,你阿爹阿娘若是真知道了,现下你还会如此太平么。&&&&& 小黑孩明显地吁了一口气,抬头灿笑道:&我就知道雪狼叔叔最疼虎子啦。&&&&& 那位雪狼叔叔骄健地一拧腰,稳稳落地,大步来到我的面前,灰冷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这是我抓来的女奸细,她压坏了阿娘的金天麻,所以我把她绑回来了。&小黑孩恨恨道。&&&& &你是西域来的奸细?&雪狼的声音带着一丝凌厉,向我逼来,粗壮有力的手扼紧了我的咽喉,我勉力出声道:&我的母亲是逃难到中原的西域人,父亲是中原建州人士。&&&&& &我不是故意压坏这位小英雄的金天麻,&我迎向雪狼的三角眼:&这位英雄,在下亦并非奸细。&&&&& 我又把对小黑孩讲过的仙女湖遇匪的事再说了一遍。&&&& 那只雪狼一眨也不眨地听着,我说完了,他刚一松手,我的人也虚脱了,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敢问这里是何处?&&&&& 满脑门的菊花香渗进肺腑,忽然想起兰生留书里提到菊花镇,刹那间我的心头豁然开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终于知道兰生信中所谓的菊花镇在哪里了,我当初打听的方向本就错了。&&&& 这汝州城里本没有一个叫菊花的镇,但是在九宫八卦阵中的圭位必有记号示路,如果当年原非白用碧玉梅花镇作记号称作&梅花镇&,那么这里满野的菊花便是&菊花镇&,如同当年宋明磊用信手捻来干菊花作&镇&,这便是兰生所谓的&菊花镇&。&&&& 好一个聪明孩子,他定是怕贼人比我先拿到那封信,故意留信说是菊花镇,而如果没有真正进入这个神谷的九宫阵,如果我不知道九宫阵必须在出口处以标识作&镇&,便根本就机会找到这里。&&&& 这就是为什么我的人怎么也找不到所谓的菊花镇,那是因为根本没有菊花镇,只有这个隐蔽的神奇山谷。&&&& 可是我却阴差阳错地还真寻到了&菊花镇&了,我望了望谷中一小片狭窄的天空,暗忖,这兰生如何确定我能找到&菊花镇&,莫非,莫非他认识二哥或者他其实就是二哥手下被下了暗示的暗人?可是若如此他根本没有必要搞出一系列复杂的故事,在二哥要抓我那晚,他就可以放水将我绑回去,他究竟想引我去见谁?这个神谷又同我的过去和未来有着怎样的缘法?&&&& &虎子,下次如果再遇可疑人等,你不必带回来,比如像这个紫眼女人,万一是来找咱们镇入口的,你领她进来,等于是帮了她一个大忙,若是个高手,你将其绑得再紧,到了入口,她亦可轻易挣脱,然后加害于你。&他冷冷地注视着我,对那虎子沉声道。&&&& &我不怕,&虎子瞪大了小眼睛,掏出小盒子:&我有阿黑,阿黑只听我的,我叫阿黑去咬他。&&&&& 雪狼仰天哈哈一笑,微一动手,虎子手里的盒子已在他的手上:&若是高手到来,你根本没有机会。&&&&& 然后眼前又一花,那个小盒又回到了虎子的手上。&&&& 虎子红着小脸梗在那里,再说不出一句,过了好一阵子才呐呐道:&那雪狼叔叔,这个紫眼睛的女人怎么办?带都带回来了。&&&&& 雪狼灰色的冷眼看了我半天,淡淡道:&虎子,转过身去。&&&&& 我的心紧了起来,虎子哦了一声回过身,然后似乎理解了雪狼的意思,他回过头来的时候,雪狼已经向我的天灵盖击去,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只得骇然睁大了眼睛。&&&& 虎子一下窜过来抱着我打了一个滚,躲过了雪狼致命的一击,我骇然望着我原来所处的地方那一个大坑,显见此人武功修为之高,定然是一个隐匿的江湖好手。&&&& 虎子对着雪狼结结巴巴道:&雪狼叔叔,她&&她是个女人,阿爹&&。爹说过人命关天,我们还是审一审吧,万一错杀好人了呢?&&&&& 雪狼冷冷道:&虎子,我这是为了我们神谷着想,你果然是你阿爹的种,同你阿爹一样对女人心慈手软。&&&&& &若非你阿娘,你阿爹又怎会放下这大好前尘,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去建一番名垂千古的功业,反倒躲在此处苟且偷生。&雪狼那冷眼中似是无限惆怅,万分懊恼,他转而又杀意毕显地看着我们,&那女人又怎么样,须知这女人的心肠便是魔鬼的果实,而女人的眼泪便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 我一定以及肯定,此人年青时一定受过某位厉害女人对于其在身体以及心灵上的重创。&&&& 虎子听得有点晕头转向,懵懂地甩甩头,只是瘪着嘴道:&雪狼叔别老说俺听不懂的话,反正这个女人还是等阿爹来亲自审吧。&&&&& 他又气鼓鼓地补上一句:&还有别再说阿娘的坏话了,俺不爱听。&&&&& 雪狼迷着眼正要开口,忽地一大帮子人窜了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走在前头的是个牵着一个黄发小女孩的老妇,那个小女孩也就二三岁光景,粉嫩的小脸上两只眼珠子乌溜溜的黑圆黑圆,额头一点平安姻脂,黄发扎着两只高高地冲天辫,甚是漂亮可爱,看见了虎子,一下子挣开了老妇的手,蹒跚地跑过去,甜甜叫着:&虎子,虎子。&&&&& 眼看就要摔倒,虎子赶紧接下小女孩,抱了起来,瞪眼道:&小兔不听话,才刚学会走路,跑得那么快要是摔了怎么办,还有要叫我大哥,大哥知道不。&&&&& 小女孩还是咯咯笑着,奶声奶气道:&虎子回来了,虎子回来了,小兔想虎子。&&&&& 然后猛揪虎子零乱披在肩上的发,虎子痛得叫出声来:&红翠姨奶奶,您看小兔呀,我的头发快给她拔光了,好痛。&&&&& 那个老妇前来,抱下小女孩,然后上前猛地狠狠打了两下虎子的小屁股,使劲揪住虎子的耳朵喝道:&你个杀千刀的小冤家,连个招呼都不打地走了一个多月,还敢喊痛?&&&&& 小女孩牵着老妇的衣角,着急地大声嚷着:&别打虎子,别打虎子。&&&&& &你妹妹都好几天没吃那连藕羹了,说是要留着等你回来吃,奶奶想得你晚上都睡不好,&我注意到那老妇的十指修长,保养得甚好,发式和衣着竟十分新颖,不似乡村老妇,那行止倒有几分风拂柳的优美感觉。&&&& 那张风姿犹存的脸上敷满白粉,因为生着气,大声说话牵动面部,便有一些粉掉落到虎子的发上,她放了虎子,可那描绘精致的眼圈却红了,抽出一方上好的丝帛,迎风大幅度地一挥,轻拭泪珠,活像在戏台上唱戏一般:&这么小就让奶奶难受,将来长大也是个负心的臭男人。&&&&& 虎子的小黑脸涨得黑里带红,红中带黑,怯懦着:&奶奶别哭了,虎子会对您好一辈子的。&&&&& 那红翠姨奶奶却越哭越伤心。&&&& &干娘别哭了,&众人怒力忍着笑,唏嘘道:&虎子这不回来了吗?妆化了成熊眼睛就不好看啦。&&&&& 没想到那红翠奶奶还真的收了涕泣,只是扭捏地抱着虎子又骂了半天小冤家。&&&& &哟!虎子,你怎么也跟东离山的土匪似的,开始抢人啦?&一群大汉开始围着我转悠,我注意到他们个个都是人高马大,北地汉子的身形。&&&& &虎子真不赖啊,才七岁就会抢人了,第一次抢还就抢这么一个紫眼睛的大活人来。&&&&& 什么,这个小孩才七岁,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虎子,明明看上去十一二岁的身高模样,我还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这样强壮的孩子。&&&& 那虎子嘟着嘴辩解道:&你们不要胡说,她压坏了俺好不容易找到的天麻,俺要她赔,赔不出来,就拿她的人抵债。&&&&&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怎么抵啊,给大哥作小,你阿娘肯定就打翻醋坛子了,还是当你媳妇吧。&&&&& 又有人叹道:&不亏是大哥的种啊,第一次出门,就抢一这么大的媳妇儿,我说怎么这么久不回家呢,原来忙着疼媳妇呢。&&&&& 那个叫虎子的少年黑黝黝的小脸又渐渐涨得痛红,不停地跺着小脚:&快别乱说了,阿娘知道要打死俺了,你们看她是紫眼睛的,俺想着她可能是奸细才绑她回来给爹看的,雪狼叔叔也说要等阿爹回来再看。&&&&& 此话一出,那几个壮汉就立时收了谈笑的风声,都改用那犀利的眼神盯上我,如同看着怪物。&&&&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试着发声道:&这位小兄弟,这位夫人,还有各位好汉,我不是坏人,可否先给我喝点水。&&&&& 雪狼冷冷地开口道:&干娘,我看这个紫眼睛的女人不简单,为了咱们神谷,还是灭了的好。&&&&& 那个红翠奶奶走过来,抬起我的头来左看右看,问道:&闺女,叫什么名啊。&&&&& 我望向红翠奶奶的眼,只见一汪深邃,不可见底,我便平静答道:&我叫金木花,是西安人氏,东离山的土匪杀了我的家丁。。。。。。。&&&&& 我又一次叙述了我掉入仙女湖的经过,最后诚恳道:&我绝非坏人,还望这位夫人出手相救。&&&&& 我没敢加上一个老字,须知古今中外,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被称作老的,我也没有说如果能替我送一封信到保利庄,我便能为小虎三天之内调来一批上等金天麻,因为不想再生支节,而且我要先见到兰生。&第四卷 昨夜寒蛰不住鸣 第一百七十三章 采菊东离下(三&&&& 那红翠奶奶却忽地对我叹了口气:&可怜见儿的,什么人那么毒的心肠把这么好的一张脸给毁了。&&&&& 我语塞,她却一挥手,就要让人给我松绑。&&&& &慢着,&雪狼还是那个酷样子,冷冷道:&若是寻常的妇道人家,家人遭劫,安能如此镇定安然,毫无惊慌之态,而且紫瞳之人,便是西域也少有之,故而此女断非常人。&&&&& &您再看她的伤口,&雪狼撕开我的肩上的衣服,我忍住疼痛竭力甩开他的手,他冷哼一声:&这肯定不是东离山的土匪做的,因为就连乌八喜那样的女土匪都不会使用这种刺客专用的如纸片一般极细的软剑,那凶手定然是一个职业杀手,故而出剑又狠又准。&&&&& 他再一次反扭着我的手,另一手扣紧我的肩上伤,立时血流如注,我痛叫出声,他却厉声咆哮道:&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用余光一扫周围,瞄到黑压压的女人堆,便忍痛:&不瞒诸位,我相公是个三心二意的主,名义上为我请了一个女保镖,其实暗地里同她搞七拈三,后来东离山的法舟要抓我做压塞夫人,我拼死不从,跳到仙女湖险滩,躲过了这群匪人,眼看爬上了岸,见到了那个女保镖,她便称我相公赶来时暗中害我,我便落到了湖里,然后顺水流落至此。&&&&& 对不起,段月容,你的风流韵事借我说道说道,反正60%也是正确的,话到最后,已经带着哭腔,因为我的手快断了,神啊!这是真疼啊:&各位好汉,奶奶,我没有办法回我相公那里去,因为不知道他是不是同那女保镖勾结了,我就怕他等我回去,杀了我好扶正她。&&&&&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许多女人的眼中显然出现了同情的泪光,有一个女人恨恨到:&伤人命的狐媚子。&&&&& 连男人也睁大了眼睛:&你家男人真没用啊。&&&&& &雪狼叔叔,快放手啊,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虎子的声音大叫着:&你要把她的手拗断了。&&&&& &虎子,战场上哪有男女之分?我等当年也是刀尖上舔血过来的,如今安稳日子过久了,便不分好赖了吗,有眼无珠了么?&雪狼环视四周,众人立时噤若寒蝉,目光中一片肃然。&&&& 我心中疑惑,看来这帮子人以前也并非什么普通老百姓哪。&&&& 雪狼的三角眼瞟向虎子,厉声喝道:&手无缚鸡之力?哼!你看她的左手指骨发达,小臂有力,定是个善射之人。&&&&& &这位好汉,我家相公发迹以前我一直以种地洗衣为生来养活我们全家的啊。&这也是实话啊!&&&& 我的头开始晕了起来,依稀听到有人嘻嘻笑道:&行啦!雪狼,我知道是为了我们神谷好,差不多得了,她在神谷里,我们一大帮子人看着她又能怎么样?&&&&& 那人的声音轻轻松松地,便把紧张的局面扫了个光,正个红翠的老妇,众人也附合着她。&&&& &干娘可想好了,如若松绑,必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想好了,&老太太使劲点着头,摸着小兔和虎子:&你大哥两口子出去办事儿到现在都没有回,我要找个人做家务,再说虎子他娘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也做不动家事,家里就指着她做粗活了。&&&&& 然后那个雪狼就噎在那里,瞪了半天眼睛,一甩手放开了我,忿然道:&罢了,随您老吧。&&&&& 然后风一阵转身走进神谷,转眼消失在眼前,有人扶我起来,我睁开眼睛,还是那个脸上涂了满了白粉的老妇人,她让人递上半瓢水,我抢过来作驴马饮。&&&& 周围的人又多了一圈,看着我都像是在看动物园里新来的动物,不知何时一群小孩依次跑到虎子那里,叫着&虎子哥&回来啦,个个都用崇拜的眼神仰望着虎子,虎子昂着头,享受着被敬仰的感觉,直到他的小兔子妹妹因为被他忽视太久而而哇哇大哭,他这才回过神来抱着她离开人群。&&&& &奶奶,这里风大,咱们快抱妹妹回去啦。&小老虎亲亲小兔子的脸,细细哄着:&小兔子不哭,虎子哥哥给你带野山地回来啦。&&&&& 我暗叹一声,这黑小子还真是个好哥哥,他让我想起我那黑大哥了。&&&& 我和锦绣刚刚到紫栖山庄时就被迫分开了,再见面时已是一个月后。&&&& 那时还是大哥二哥送她过来的,碧莹躺在床上只剩下半条命,锦绣一开始怎么也不肯看我,我哄了她半天也不理我。&&&& 我有些生气,便强捧着她的小脸,却悚然发现那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紫琉璃的眼中流出,我那时还以为她还在怪我没本事去紫园同她会和,压根没有想过她的遭遇生不如死,于是当时的我只是心疼得像猫抓似地陪着她一起哭。&&&& 大哥和二哥都长高了一圈,身上都穿着斩新的子弟兵服,脚上也套上了上好的练武鞋,二哥比以往更俊美,也更沉默寡言,坐在床沿上,默默地看着气若游丝的碧莹,天狼星一般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彩。&&&& 只有大哥还是笑得那样明朗,可是却掩不住脸上和身上的淤伤,我从周大娘那里知道,东营那个冷酷势利的教头天天当着众人的面休辱他:□养的蛮货,他的脸上身上便往往带着这些反抗的伤痕坚难生活着,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向我们诉过一声苦。&&&& 我们几个好像刚刚学会走路而爬出窝棚的小狗,就被人从母亲身边带走,然后那满腔的热情和生活的渴望遇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劣天气,风刀霜剑,雷击暴雨,地动山摇,而那血淋淋的现实折磨后,眼神中剩下的唯有挣扎着活下来的,那种无限的疲备和木然,如同无可避免地摄于强者的卑微以及面对未来的胆怯。&&&& &妹妹们别哭了,&他那时忽然对我们大笑出声,打破了屋里沉闷的哀伤气氛,我们都看向他,他的左颊明明还有大大的淤青,连带那铜铃大的眼睛亦有些红肿,只听他坚定地说着,&俺和老二的月钱发了,只要有俺和老二在这世上一日,包管咱们小五义定有那出头的一天,我就不信,我于飞燕的妹妹们就不能过上好日子。&&&&& 十三岁的少年在勉强可以称之为屋子的草棚中,用那夹杂着浓重山东口音的大舌头铿锵而语,却令我们的眼中重新唤起了信心和勇气,锦绣抬起带泪的小脸,涣散的目光聚起了焦,对我用力点着头,坚定道:&锦绣没有忘记,要永远同木槿在一起,锦绣发誓总有一天要紫苑所有的人听到小五义的名字就害怕。&&&&& 这时碧莹也醒了过来,听了我们的话,流出了眼泪,便也慢慢伸出手来,我们五只手紧紧地交叠在一起,发誓将来一定要在这富贵得冒了烟的紫栖山庄里出人头地。&&&& 有个大汉过来扶起了我,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搓着手腕,低头道了个谢,忽然发现那人狐疑地盯着我看。&&&& 他迷着眼喃喃自语:&哎,我怎么看着这紫眼睛的女人眼熟呢?&&&&& 我亦抬头看他,很平凡的一张平板脸,我便微笑道:&请问这位兄弟可还记得在哪里见过我的?&&&&& 那人似乎抓耳挠腮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老实八交地说道:&许是我记错了。&&&&& 众人笑了他一顿。那个红翠干娘家马上要收成了,缺个帮手,就让我随她过去。&&&& 她在前面同几个媳妇婆子走在前面,不时回头上下打量我,或惊讶,或疑惑,或害怕,或嘲笑,而我因为身上的伤,走得很慢。&&&& 那群女人便走走停停等我一会,过了一会儿,我们走进一幢干净的板屋里,三个小孩从早在院子里站着,看到我们便冲了过来,都比虎子矮一个头,二个黑脸的是男孩,长得也是虎头虎脑,另一个扎一条细辫子,白净的脸,水灵灵的眼,同样闪着崇拜的光,围着虎子大叫:&哥哥回来啦。&&&&& 虎子怀中的小兔,忽然生气地揪着左边的男孩的发,&豹子坏,打我,虎子打还他。&&&&& 虎子就沉下了小脸:&豹子,你怎么打小妹妹,你忘了阿爹说的,男人不能打女人,阿娘也说了哥哥一定要护着小妹妹吗?&&&&& 那个豹子的小孩便撅起小嘴,不乐意道:&谁叫她老让我抱来着,不抱她就哭,再说她现在都会说话了,阿娘又要生了,兔子不是最小的啦。&&&&& &那也是你妹妹,&虎子严肃道:&家人要像家人的样,知道不?&&&&& 虎子看那个女孩捂着嘴偷着乐,便转身又道:&小雀,你是姐姐,要保护妹妹才是,小狼你排行老三,那么喜欢读书,怎么也不跟书上好好学学爱护妹子,你们两个做姐姐哥哥的,怎么任由豹子歁侮妹子呢。&&&&& 那叫小雀和小狼的便低头闷声不响了。&&&& 小虎,小豹,小狼,小雀,小兔,我忍不住嘴角上扬,好可爱的一群小&动物&啊。&&&& 我暗中又一算,看来这些孩子们的父母不但感情很好,对于孩子也教导有方,相较于我家夕颜被段月容调唆得那套人若犯我,我必还人,以及每每有新同学来,一定要反复重申其公主的特权,实在让我汗颜。&&&& 虎子小小年纪地把几个弟妹教训了一顿,那些弟妹俨然把他当作家里的头,也不吭声,任他像小大人似地训着。&&&& 过了一会虎子放小兔放下,从小包袱里取出几串野果,分给众兄妹:&哪!刚摘的蛇果和桑子,可好吃啦,我给你们留的。&&&&& 三个小孩欢天喜地地抢过山果分着,虎子又掏出一小堆野果送到小兔嘴边,甜甜笑道:&小兔吃野山地吧,虎子最疼小兔了。&&第四卷 昨夜寒蛰不住鸣 第一百七十四章 风雨故人归(一&&&& 我很快适应了我在神谷短暂的保姆生涯,虽是各种各样的粗活,好在我少时也做过苦工,于我而言也并非难事。&&&& 一开始谷中的人们很惧怕我的紫眼睛,亦担心我是奸细,不敢亦不屑同我攀谈,唯有那个红翠干娘同我聊聊天什么的,我也不敢多问,怕他们以为我真是奸细,净打听些事,后来慢慢同谷主的这几个小孩子熟了,我才知道这里的情况,这群孩子的爹复姓西门,是这个神谷的谷主,中原战乱四起,这个谷主便带着村民按照祖传的一张神秘地图前来此地神谷避难。&&&& 那灰发碧眼的雪狼乃是谷中的管家,而这谷中的男子皆是其同村的村民。&&&& 那红翠干娘自称是西门谷主的干娘,谷口那九宫八卦阵据说是老祖宗留传下来的,而我在神谷中转攸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兰生和王二父子。&&&& 我思忖许久,始终觉得这谷中居民们不像他们自称的那样平凡,倒更像是某支诸候混战中打散的军队,因为据小豹子说他们自六岁起,每日一早,风雨无阻前往谷中一个叫做鹰岩的地方操练,而他们偶尔露出的犀利的眼神,甚至走路的方式都更让我感到熟悉,那是唯有训练有素的武者才会特有的一切。&&&& 我便愈加期待那个谷主和谷主夫人的归来,以验证我最后的推断。&&&& 这一日,我正把刚刚洗完的衣服挂到院子里晒起来,洁白的衣袂在院里飘着,我等着虎子带着三个弟弟妹妹去雪狼那里上学,我好把做的中饭便当交给他们,没想到虎子一个人皱着眉带着小狼出来了。&&&& &金木,小雀和小豹吃坏东西了,你给他们中午熬点稀粥吧。&虎子怛心地往屋子里看了半天,细细地嘱咐着我要小心照应二个弟妹。&&&& 我诺着,等虎子他们走远了,进屋就发现两个小孩正在鬼鬼祟祟地换上出门的衣服,毫无病态,偷偷溜了出去。&&&& 我好奇地跟在孩们的后面,却见他们往鹰岩的方向走去,当下我以多年教书匠的经验明白了,这两个小孩极有可能受到了他们的大哥私出山谷的刺激,立志效仿心中的偶像,也要出谷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那鹰岩是两座摩天巨岩,被唯一块巨石鬼斧神功地相隔,远远望去如雄鹰的利眼,故而那块看似从天而降的巨石被称为鹰眼石,这里的地势十分险要。&&&& 过了鹰眼石便是东离山的地界,故而红翠和那雪狼都曾严厉地警告过我,万万不能越过那里,以免落到凶狠的东离山土匪手中。&&&& 我在背后叫着两个孩子的名字,结果孩子们如惊弓之鸟逃得更快,我施轻功一路追过去,却转眼发现他们爬过了巨大的鹰岩后正要欢呼雀跃,紧接着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停地低头往下看着,最后两人一起跪坐在那里,弯着腰撅着屁股认真地看着什么。&&&& 我轻手轻脚接近他们,越过鹰眼石,正有一对男女紧紧拥抱着,互相亲热地啃着,玩得正欢。&&&& 这对孩子们实在不太好,可是小豹和小雀却歪着头看得正起劲,我正要轻手轻脚地拉走人们,一不小心碰动脚边的石子,掉了下去,正砸在欲进一步行动的男女身上,那对野鸳鸯立时分开了。&&&& 那个女人眉目细长,鼻粱微挺,因为热吻那鲜红的口红花在性感的丰唇边上,水蛇腰的身材被棕色的皮质软甲系得体显无遗,谷中大风拂动刚刚被男主角扯开的桃红色内衣,在万丛绿景中甚是出挑,左眼角有一粒雀痣,愈显得那双杏花眼中充满风情的诱惑,然后又挟着一种令人畏惧的杀气,总之总结为三个字:不正派。&&&& 而那男人快速往旁边一躲,慢腾腾地拉着衣服,向我们看来,愣了一下便对我笑着:&媳妇,我们又见面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咽了一口唾沫,盯睛一看,竟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法舟。&&&& &什么,就她呀?他相公愿意以一箱黄金来赎她?就这个?你媳妇?&那个女人瞥了一眼法舟,冷笑道,&妈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瞧瞧,同他那个阴脸相公一样是紫眼睛的,法哥,你怎么看上这样的,长得还不如寨子里挑泔水的呢。&&&&& 我心中一动,段月容还专门为我拜山了吗,真要开口相问,有人却抓住我的手,我低头一看,是那两个冒失孩子,脸色早吓白了,可是表面上还是很勇敢的,紧紧提着手中小号的兵器,抿着嘴看着他们。&&&& &还真是谷主的孩子,你是叫小雀吧,&那个女子咯咯笑了起来,&怎么没见你们的爹呢。&&&&& &我爹如果在这里就没有你这个女人笑的分了。&小豹没好气的说。&&&& 那女子却恍然大悟道:&听说你娘怀了个怪胎,都十个月了还没有生下来,所以你们爹带着她出谷寻高人看病去了,原来还是真的哪。&&&&& &你才怪胎呢。&小雀恨恨道:&等着瞧,雪狼叔叔和我阿爹会铲平你们东离山这帮子土匪,替天行道的。&&&&& &笑话,我们东离山岂是你们说打就打得的,&乌八喜冷哼着,&你们爹就是执迷不悟,摊上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泱子,早点同我结亲多好。&&&&& &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阿爹不要你,你就给我阿娘下毒,像你这样伤天害理的女人,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女人份上,我阿爹早杀了你了。&&&&& 她的水眸看了我几眼,却对孩子们呵呵娇笑道:&你爹舍不得杀我呢?&&&&& 我看这样争下去没完没了,最主要的是法舟已经往我这边的挪动脚步了,便低声让小雀回去叫帮手来,结果这两个小孩的家族荣誉感令他们一个也不肯先走,还是勇敢地站在我身边。&&&& 我着急间,乌八喜的长剑出鞘,那剑混身发着乌碧的幽光,极其宽厚,就连男人里面都没有使用这样看似苯重的武器。&&&& &法二哥,且让我会会这位妹子,&乌八喜笑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也快同我成亲了,这个妹子进了寨子也得给我下跪奉茶呢。&&&&& 茶字未出,她早已挟着一阵风向我冲来,我急忙抽出小雀的铁剑匆忙一挡,立时虎口发麻,差点没有脱手了,法舟在后面假惺惺道:&八喜,别伤了你妹子啊。&&&&& &这位女英雄,这里是神谷和贵塞交界之所,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还是就此别过吧。&我忍着痛。&&&& &妹子别这样说,我们这不马就要一起侍候法哥了吗?&她忽地语气一变,恶狠狠道:&不过得问问老娘的刀答不答应了。&&&&& 我定神后退,拧身使轻功向一处高壁登去,法舟叫着:&别让她取到箭。&&&&& 在乌八喜没意识到之前,我已经张弓射向乌八喜,看在她是女人面上,只是射中她持刀的左臂,万万没有想到她那超大超重的铁剑砸下来,把她的脚生生砍成了两截。&&&& 乌八喜的眼神一下子骇然,法舟一个箭步冲上来,我微惊,急退中滑下斜坡。&&&& 她吹了一个口哨,却见周围无数人窜了出来,一个个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完了完了。&&&& 天穿开始响着闷雷,乌八喜怒道:&统统跺成肉酱。&&&&& 我将箭头指向乌八喜,对两个小孩大喝:&快回去叫人来,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小豹子拉着哭泣的小雀使轻功狂奔,有人向小孩追去,我只得改了箭的方向,连射五枝,击闭了三个喽啰。&&&& 另两枝射向向我靠近的匪徒。&&&& 我在至高点,渐渐箭袋空了,有人从后面登上我所在的坡上,一把勒住我的脖子,又有人踢开了我的长箭,疾点我的穴道,我半身瘫倒在地,仰头却见是那个阴着脸的法舟。&&&& 乌八喜跃上来,狠狠地踢了我几脚,每一脚几乎都命中我的蜈蚣眼,最后,我猛地用一只能动的手猛地勾住她的脚,将她绊倒,然后用另一只能动的脚狠踢她的脸,众人大叫着将我们分开,雨渐渐下大,我的眼中,嘴里满是血腥,我的脖子上架着一把银晃晃的大刀,握在法舟的手中。&&&& 我用一只眼看着他,哈哈笑了起来:&法舟,你也配叫男人吗?&&&&& &媳妇这是怎么说呢?&法舟淡淡说道,眼中鸷猛难懂,我向他唾了一口:&你为了活命,同东离山的土匪勾搭在一起,丧尽天良,残害无辜,你杀契丹人是为了你老婆抱仇,那现在呢,你杀我还有追杀那两个小孩是为了什么?为了讨好你的新欢,还是为了有一天能夺得东离山的大权,当大当家呢。&&&&& &媳妇,看来我们是不能洞房花烛了,&法舟的眼皮跳了很久,慢慢地举起长刀,对我长叹一声:&你一路走好,我们来世再见了。&&&&& 他决然地向我的砍下大刀,我睁大了眼睛,就在刀离我脑门一根手指的距离,一道银光从天而至,大力地击落了法舟的长刀,哚地一声戳入高高的鹰眼石中,刀身亮如银龙,刀柄上鲜红的绸布红火焰一般在大风中不停飘扬跳动着,刀峰下摆九个连环在大雨中激烈地颤动着,发出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嗡嗡声,竟然盖过了那乌云中的闷雷。&&&& 耀眼的银光反射到我眼中,我抬手挡了一了挡,不可思议地盯着那把大刀,只觉似曾相识。&&&& 风雨中有一人高大如巨人,健壮如神祗,昴藏雄壮的身姿挺立在我同孩子们站的巨石之上,铜铃大眼,如鹰隼锐利俯视着我们,声如洪钟,喝声如雷:&东离山的鼠辈休要伤害无辜。&&&&& 法舟冷笑数声:&法舟走了狗屎运,今日得见神谷谷主。&&&&& 我依稀感到我松了那张土弓,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声喘气,任雨水灌进口中,左眼的伤口崩裂了,那时的我对于这条蜈蚣的消失已然放弃了希望,我看不见救我那个人是谁,老天爷仍在咆哮,似要撕裂大地的风雨声中听到虎子,豹子还有小雀兴奋地叫着:&金木,你要挺住,阿爹和雪狼叔叔他们来救你啦。&&&&& 风雨声中人声嘈杂,唯听见法舟一声闷哼,乌八喜在大声惨叫:&西门谷主刀下留人。&&&&& &好一个神谷谷主,我们后会有期了。&法舟似是竭力忍着痛。&&&& &金木,我阿爹挑了那坏人的一只右手,以示惩戒。&小豹欢快地声音越来越低,我捂着左眼,努力想睁开右眼,可是雨大太了,只能微觑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风雨中走来。&&&& &阿爹!&孩子们胆怯地叫着阿爹,估计他们的阿爹脸色肯定不好看。&&&& 小雀过来扶起了我,头一次用敬称紧张地问着:&金木姨,你可好?&&&&& &多谢这位妹子救下我家的这两只活兽。&那人声如洪钟,充满男子气概,传至我的耳中,竟然压过了风雨之场。&&&& 我的脚有点小扭,借着小雀和小虎站了起来,眼看要摔倒,一只有力的手扶起了我。&&&& &多谢&&谷主。&这个谷主的手果然孔武有力,我这样想着,然后慢慢痛了起来,因为这人开始捏紧了:&这位妹子,好面善。&&&&& 哎?!莫非又是哪位不待见我的熟人?我的心又开始紧了起来,可是我的眼,我的脚都好疼,欲挣脱那铁钳一般的手,可是那人却不放,我心下害怕起来。捏紧了手中的木箭:&请您先放开我&&。&&&&& &你可认识西安原府小五义的&&,&那位谷主的手开始打着颤,我的手被他捏得生疼。&&&& 我僵在哪里,雨渐渐小了下来,我得以睁开了眼睛。&&&& 雨水依然无情地淋浴着这个荒谬的世界,透明的雨珠细流一般滑过我的脸,滑过那人线条刚毅如战神一般的脸,须如刚针,根根在风雨中因激动而颤抖,他的铜铃眼盯着我,闪着狂喜和辛酸,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疑惑而低沉暗哑:&你&&可是四妹?&第四卷 昨夜寒蛰不住鸣 第一百七十五章 风雨故人归(二&&&& &我虽与妹妹相交六年,亦不敢斗胆问妹妹到底有何故事,时时刻刻怕触动妹妹的伤心旧事。&&&&& &只望妹妹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飞燕永远在你身边听候差谴,妹妹即便一生不愿嫁人,只要飞燕击退突厥,能活着下了这庙堂,亦可一生不取,陪着妹妹游历天下,泛舟碧波,了此一生。&&&&& 那人温柔诚挚的话语犹在我耳边回响,八年前那最后一聚,他对我和碧莹微笑着:&二位妹妹千万珍重,飞燕此去定要击破突厥,缴灭窦家,好还天下苍生和小五义兄妹一个平安之地。&&&&& 我呆呆地凝望着他,恍若隔世的狂喜冲进心田,满脑子都是那人少年时代无拘无束的豪迈大笑声,还有那硬渣渣的大胡子。&&&& &我家四妹的眼睛不是紫色的。&他的大眼中闪着不可思议,依然紧盯着我的紫眼睛,向我跨进一步大声问道:&你可是我家四妹,花木槿吗?&&&&& 泪水混着雨水,流进嘴里,猛然惊醒那心底无尽的辛酸和委屈,是啊,当初的非珏都不会认出我,于飞燕又怎会认出破相紫眼的我,垂下悲伤的眼睑,我慢慢挣开了他的手,默然地低着头,一瘸一拐地往回走着,依稀感到众人的视线集中在我的身上。&&&& &木槿,&身后传来他的叫声。&&&& 我不理他,只是往前走,过了一会,有人来到我的眼前,挡住了我的去路,发梢留下的雨滴浇不息那人身上强烈的阳刚之气,迫得我不得不抬起头来。&&&& 他目光依然如炬地再一次大声问道:&你是木槿吧。&&&&& 我抬头望了他许久,再也忍不住,出手如电地猛抓他的胡子,狠狠一揪。&&&& 所有的人看得呆了,雪狼大声喝道:&妖女。&&&&& 他却哈哈仰天狂笑起来,一把将我抱起来,转了个圈,等放我下来的时候,大大的眼睛里却布满了红红的血丝,他的大手摸着我的脑门,反复说道:&四妹果然活着,四妹果然活着!&&&&&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总喜欢把我高高举起,在空中转着圈。&&&& 我一时分不清现实和记忆,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喃喃叫着:&大熊!&&&&& 他把我紧紧拥入怀抱,我慢慢抓紧他的衣襟,听着耳边的唏唎唎的雨声,脑中一片伤感的茫然。&&&& 过了一会儿,于飞燕放开我,又从头到尾看了看我,眼睛又红了许久,不由分说,蹲了下来,一下子背起了我。&&&& 我趴在于飞燕的背上,微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天早放了晴,卯日星官小心翼翼地猫在云彩里露了个头,映着晴空的彩虹,稀疏地照耀着神谷。&&&& 我的大哥,一手牵着小雀往回走,小雀也想牵着小豹,可是小豹却嫌太女气,甩了她的手,走到于飞燕的另一边,小雀瞪了他一眼,然后笑得如同雨后净空,不时地抬头看着我和于飞燕,如同小时候我们几个女孩子一样崇拜地仰望着他,开心道:&阿爹是世上最厉害的大英雄。&&&&& 我怎么这样傻呀,我有了夕颜,大熊自然也早已娶媳妇了,这群可爱调皮的孩子原来全是他的种,难怪这么小就这么不同凡响啊!&&&& 大熊的娘子长得什么样呢,莫非是翠花那样的健壮豪侠女子?&&&& 我带着一堆问题,轻声道:&恭喜大哥娶大嫂了。&&&&& 于飞燕背着我往前走,他扭头,对我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待回咱就能见着你大嫂了,你大嫂怀着孩子,都十多个月了,就是生不下来,我也急了,就带她到谷外去见一位医生,那位医生真是好人,说是你阿嫂马上就要生了,他便带着徒弟,跟着我们一起进谷来了,这下子正好也请这位大夫给你看看脚,妹子这两年身体大好了吗,妹子。&&&&& 于飞燕似乎很开心,似乎是故意饶开我这两年流落在外的生活,只是絮絮讲着他这次出谷的原因,而我实在太累了,渐渐地神志开始迷糊起来,到后来也没有听到于飞燕在问什么,只是胡乱地支吾着:&好啊。&&& &&然后便趴在大熊的背后渐渐睡着了,很多年以后,小雀告诉我,那时天边彩虹灿烂无边,于飞燕不知道他背上的我已经陷入昏睡,只是不停地说着话,他表面上挂着笑,可是赤红的眼角却不停落泪,同雨珠一起堆在胡渣子上,然后一路趟着到家门口。&&&& 小雀说,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父亲这样感怀。&&&& 过了一会儿,我昏昏沉沉地醒来,小雀大声欢叫着冲进门去了,于飞燕把我放到了地上,他正跪在自家门前为我的伤脚正骨,一阵激痛中我完全清醒了过来。&&&& &妹妹可好,&于飞燕关切地看着我,心疼道:&大哥得替你正正骨啊。&&&&& 我定定地看着于飞燕,忍痛摇着头:&多谢大哥,我还好。&&&&& &妹妹忍着点痛,家里有你家大嫂和大哥一起制的金创膏,一上药马上就好了,&于飞燕嘿嘿笑了几声,转头对着门里大吼着:&屋里头的,快来看,谁来了。&&&&& 我努力扶着红翠姨娘,才没有被于飞燕的叫声震倒,嘴角不由一歪,我家大哥还是老样子,永远是这样充满活力,中气十足。&&&& 小雀先跳出门来,紧张地搀着戴着一只亮银镯的皓腕:&阿娘慢一点,阿爹和四姑妈就在这里,别急。&&&&& 我打起精神,微伸头,另一只玉手微搭着略黑的木门,更映得肤白如雪,新雨后清新的空气中走出一个隆着肚子的高个佳人,那漆黑的瞳仿佛是最深的湖心,卷滚着无限的波涛。&&&& 我愣在那里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借着于飞站了起来的,一跳一跳地来到她的面前,用力挤出一丝笑容,对我的大嫂福了一福:&大嫂。&&&&& 她一向冷然的脸上竟然涌起一丝红晕,垂下头虚我一把:&很久不见了,木槿。&&&&& 我与她相视许久,只是微笑不语,于飞燕呵呵笑道:&我说了吧,木槿,是熟人吧,你嫂子自我离开原家后便一直跟着我了,快有七年了吧,珍珠。&&&&& 他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她的明眸柔顺似水,略带害羞地点了一点头:&都有八个年头了,夫君。&&&&& &没想到还能再活着见到木槿。&她抬头看着我,柔和地笑着,那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温良贤淑的笑容。&&&& &我也没有想到,&我怔怔地看着她,讷讷说道。&&&& 我们三个人站在原地寒喧了一阵,然后是一阵奇怪的沉默,可能是太阳渐渐烈起来,我的头开始旋晕。&&&& 红翠干娘提醒我们进屋,我们才如梦初醒地进了屋。&&&& 我在红翠干娘的帮助下,上了据说于飞燕和他媳妇精心配制的金创药,伤口开裂的右眼处又缚上了干净的白布,然后又换了一件干净的衣物,扶我躺下,我透过窗棂地缝隙,那红翠拉着于飞燕面目严肃地说着什么,眼眶又红了,偶尔听到他激动地提起我的名字,看他们不停地瞟向我所在的屋子,估计主题还是关于我。&&&& 大熊怎么就取了当初在紫园最具管理素质,最高管理能力和最有管理前途的珍珠了呢?&&&& 我稀里糊途地想着,然后药性起了作用,我便带着满腹疑问,不安地陷入昏睡,这一睡连身也没有翻,错过了中午饭和晚饭,一直到了半夜支腿扭到伤脚,这才迷迷糊糊地惊醒了过来,只见床头站着一个高个黑影,正看着我,我吓得跳了三跳,惊觉是珍珠,她俏丽的脸在烛光下定定地看着我,深幽难测。&&&& 我定下激烈跳动的内心,尽量平静道:&这么晚了,嫂子怎么还没有歇着。&&&&&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窗棂处漏进来的风拂着烛光飘忽,映着她在地上的身影,忽长忽短地变着形,往事和现实交错中,令我有一种错觉,我仍在永业三年,秦中大乱的恶梦中,而珍珠只是梦中的一个鬼魂。&&&& 脚上的痛扭到了,也惊醒了我,不!这不是梦。&&&& 我努力坐起来,她没有过来扶我,一手插腰,一手微笼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站在我对面,轻轻道:&对不住,我吵醒你了。&&&&& 她的脸在阴影处,看不清她的脸上表情,唯能感到那目光冰冷地看着我,就跟小时候她拿着紫玉牌来检查各个院子一样,那时无论多有资历的婆子或是执事都得对她微弯腰,恭恭敬敬地称她一声:&珍姑娘好&。&&&& 我有点冷,咽了一口唾沫,拉起了被子包着自己,微靠在枕上:&嫂嫂怎么还不睡呀。&&&&& &飞燕去神谷入口接大夫去了,干娘年纪大了,白日里受了惊,早早睡了,我也不敢惊扰,&她微微移开目光,慢慢地移动脚步,坐在我的身边,指了指我脚边的一袭薄被:&我想着你的被子有点单薄,便取了一床来,再说我也睡不着,索性守着你吧。&&&&& 她的纤指葱白嫩的手指有些局促地拔弄着鬓边攒着一支珠花。&&&& 我心中一动,这支珠钗我见过,以前于飞燕一直托我保管,因为那是他苦命的娘亲送给他唯一的东西。刚到子弟营势利的连教头总是找他碴,于是他便老让我藏着。&&&& 于飞燕既然将这支珠钗赠与她,可见是真心爱上她了,然后我注意到她一身粗布衣服,头上身上除了这支珠钗,便也没有任何首饰了,这几日在神谷生活,也知道这里的人们只以后面半山腰的田地种些农作物为生,有时渔猎之物偷偷潜下山到汝州城中换些什物为生。有时遇害到南阳山的土匪封山,便无法出谷,我不禁心中感慨,大熊还真过起了采菊芳蓠下的生活,只是如此清苦,便暗中打定主意,等出谷后,定要从君记中悄悄调出些银子来接济给大熊,只是大熊性格刚烈,得给一个不伤其自尊的借口才好啊!&&&& 孩子们的压岁钱?嫂子和干娘的见面礼?&&&& 我正想得出神,珍珠轻轻开口道:&那一年,原三爷同飞燕攻入西安城中,救了大伙,也救了我。&&&&& &那天晚上,南诏兵正好起了内哄,看守我的士兵忙着到前面去打仗了,&珍珠笑道:&我们几个出去便是一声混战,夜黑风高,根本不知道哪个是自己人,眼看就要被人乱刀砍死,他就像天神一样出现,救了我。&&&&& 一说起于飞燕,她的眼神和表情都柔和下来,那双颊泛起玫瑰色,因怀孕而微微变圆的脸欲加娇美丰艳,柔柔道:&他被贬为罪员,我便跟着他,一开始他老对我吼&&说什么山东大老爷们,不要娘们贴在屁股后跟着。&&&&& 我和她同时笑了起来,我几乎可以想像着于飞燕顶着大胡子,对人发彪的样子。&&& &&这些年日子虽清苦些,可是他对我真得很好很好。&她低眉顺眼的,一幅小媳妇样,完全没有半点紫园的整治几千号人那大丫头似的高傲,我在心中啧啧称奇。&&&& 我们一直聊着,几乎把珍珠和于飞燕这几年的事聊光了,珍珠还是像在紫园那样的稳健成熟,一点也没有提我这几年的生活。&&&& 不知不觉,我们迎来了一个沉默。我看向脚边珍珠取来的薄被,却见上面修着一枝粉艳的桃花,想起了初画,不想珍珠也微微叹了一口气:&那个秦中大乱,将军派出去找初画的人回来说她被大理的蒙久赞掳去了,生了一个孩子,死在兰陵,可怜的初画。&&& &&珍珠的眼眶红了,眼中也有了恨意,我想起了初画说过,珍珠一直待她很好,便温言道:&嫂子,别这样说,其实初画她很幸福。&&&&& 珍珠诧异地看向我,我便把初画的遭遇说了一下,她走的时候躺在深爱的丈夫怀中,听到了心爱的儿子唤她一声娘亲。珍珠的妙目睁得大大地,专注地看着我,一字不落地听着,我第一次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这样复杂,从惊诧,愤怒,震惊,欣慰,到最后满脸淌满热泪。&&&& &初画,我可怜的好妹妹,&珍珠捂着嘴,失声痛哭,我给吓着了,起身安慰着。&&&& 门吱哑一声响了,小屋里迈进一个高壮黑影,小屋因为他的进入而显得狭小:&这咋整的呀?&&&&& 我们抬起泪眼,正是于飞燕。&&&& 他一身风尘,沾着露水,显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弄明白怎么回事,于飞燕揉着珍珠,也为初画的故事红了眼圈。&&&& 外面传来欢快的狗叫声和嘈杂之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热情地喊着:&这位大姐,给口水喝成吗?&&&&& 没等我回过神来,一只黑色的动物冲了进来,一下窜上了我的床,舔着我的脸。&&&& &小忠?!&我讶然的扶住黑狗的脸,竟然是那只幽冥教的狗?那刚才那个声音是?&&&& &姐姐!&惊天动地的大吼中,屋子里又挤进一个光头少年,一个小孩。&&&& 光头少年扑在我怀中大哭:&姐姐,兰生可见着您啦。&&&&& 那个小孩露着两个梨窝,大力向我扑来,嘻嘻笑着:&旧旧。&&&&& 然后我的脚被他们给压得生痛,实在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场面乱作一团。&&&& 最后一个头顶着似大洋葱一般的老人挤了进来,把着我的脉,肃然道:&这里有孕妇,夫人也须要静养,大伙都出去。&&&&& 我愣在那里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兰生,林毕延,王二一家。难道于飞燕说要请的神医便是林毕延?十七八个问号在我心中回荡。&外篇 燕子楼东人留碧&&&& 俺出生于元武元年五月,山东聊城一个叫牛头镇的小地方,然而俺生长的地方却是牛头镇这个小地方最热闹的,也是牛头镇各种各样的男人最向往的地方-丽春院。&&&& 万德元年俺娘正是丽春院中的头牌花魁于晚晴,据说她的艳名曾一度令牛头镇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镇,一夜之间在聊城乃至整个山东府,都十分的出名。而俺娘的恩客中小到地方财主,大到某些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人物,应有尽有,于晚晴三个字,红得发紫,如日中天。&&&& 直到有一天,县令为了讨好平鲁将军,说服了俺娘进了将军府献舞。&&&& 平鲁将军惊艳,因此俺娘被强留在将军府中三日,等俺娘被放出来的时候,人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她浑身青紫,小腿被折弯了,从此无法再登台跳那曾经被无数骚人墨客,吟咏赞叹的宝和曼妮舞,连走路也成了问题,而最糟糕是的,那曾经号称山东第一美人的鼻梁骨,被硬生生地打断了。&&&& 一朝红颜尽,半生恩情绝,平时同俺娘日夜山盟海誓的骚人墨客们,大骂平鲁将军几句,便拂袖而去,在这武人专政的年代,那些所谓无所不能的恩客中,自然无人敢为俺娘出头,陆陆续续消失在俺娘的生命中,不再出现,俺娘也从头牌落到了任何一个满口黄牙的贩夫走卒都可以玩弄的下等贱妓。&&&& 正当她准备了一根绳子,早早超生也好去见俺的外公外婆时,被她的姐妹,我未来的干娘们给救了下来,并且意外地发现腹中有了一条新生命。&&&& 孩子,永远能不可思议地给了女人无限的勇气活下去,那怕那个女人甚至不知道谁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俺娘吃尽了千辛万苦,终于熬到了临盆时分,却偏偏遇到难产,老鸨怕一尸两命,给丽春院带来晦气,狠心地将她扔在柴房里,幸好头牌花魁红翠,曾是俺娘的丫环,她为俺娘找了产婆,俺娘在最痛苦的时候,恍惚间看到了一群金燕子在她身边飞来飞去,然后其中领头最大的那只冲进她的肚子,然后俺猛得一下子钻出她的身体,落在她平时接客的破毯子上。&&&& 俺的出生给俺娘和丽春院所有的姑娘们,带来了前所末有的喜悦和激情,她们纷纷拿出自己的体已给俺娘和俺买吃的穿的,争着来做干娘,轮流来看俺,抱俺,就连一直冷言冷语的老鸨也对俺的小黑脸爱不释手,因为俺老是呵呵傻笑着。&&&& 于是俺在干娘们的脂粉堆里不时撒娇邀宠,在浪声淫语中一天一天长大,在诸位干娘的照顾下,俺发育得奇快,比同龄男孩要高一个头,俺十岁时,个头就长得和俺娘的肩一样平了,这在平常人家是再好不过了,可于对一个在妓院长大的男孩,却有些尴尬,老鸨开始同俺娘商量俺的去留问题了,于是她们决定让俺成为一个琴师,厨子或是学着唱戏。&&&& 然而,丽春院里所有的古筝都被俺天生粗壮的手指弹断过,俺还是没有学会。&&&& 丽春院的厨子委屈地向老鸨投诉,说是俺把厨房里的碗都敲破了。&&&& 不过俺很得意地对老鸨说,俺对戏曲还是很有天斌的,这一日,红翠姨嗓子不舒服,便让俺前去给她的熟客唱一出,这是俺第一次登台,乐得俺屁颠屁颠地,俺精神抖擞地进去,斗志昂扬地那么一亮相,撒开嗓子这么一叫,红翠姨那位金主子----五十开外的赵员外,吓得一下子蹦得老高,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也没起来过。&&&& 丽春院上上下下都很害怕,就怕赵家的人来闹,好在赵府的十几房姨太太和少爷小姐们为了争家产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空来理丽春院。&&&& 但是,这件事还是让老鸨悲愤地意识到把俺培养成摇钱树是不可能了,俺便开始学另一门手艺,打手,&&&& 岁月,便在懵懵懂懂地听着打手们唾沫横飞地评论着姑娘们香艳的床上功夫中,过了一年又一年。&&&& 这一日,一个军爷进了俺娘的房,一会儿俺娘的惨叫之声便从屋中传出,因为是军人造事,众打手不敢前往,俺娘又是个少有贵人来往的老妓,故而无人前去解救,只有俺不顾阻拦地冲进去,只见那直娘贼正狞笑着骑在俺娘身上,拿马鞭狠狠抽打俺娘。&&&& 那一年俺十三岁,个头已经和一个十六岁少年一样高大了,俺第一次感到一种想要燃烧起来的愤怒,俺上前把那直娘贼打得牙齿崩裂,头破血流,一路淌着血逃出了丽春院,显示了那几个武师对俺的教导有方,然而却把丽春院前来找乐子的客人们吓得逃了大半,五个打手好不容易才把俺制住,不得不用绳子綑住俺,锁在柴院了好几天才放出来。&&&& 可是俺娘看俺的眼中第一次有了恐惧,很多年以后,俺把这段埋在心底的往事只告诉了一个女孩,出乎俺的意料,她没有俺想像中的害怕,狡黠的眼中反而闪烁着兴奋,她说这叫热血沸腾,还说世上只有妈妈好,俺这么做就对了,俺绝对是最有血性的孝子。&&&& 俺从柴房里出来的那一日,鸨母又令俺改行,让俺作了最最基本的工作---龟奴,俺娘眼中的恐惧也愈加深厚起来,因为俺长得越来越像那个毁了她一生的平鲁将军。&&&& 俺成了丽春院史上最年轻的龟奴,直到有一天,一个下巴长着大痦子的女人扭着腰肢来找老鸨叙旧,她便是最具传奇色彩的人贩子陈玉娇,据说她年青时也曾是丽春院里的红妓,后来爱上了一个书生,她把本来用于赎身的所有积蓄拿出来,供他读书上京赶考,中了进士,然后一如所有风尘女子书生恋的故事结果,那书生自然而然地负心,想取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子,不想陈玉娇辱没了他的门风,便着家人还了她借给他的钱。&&&& 陈玉娇不哭也不闹,只是淡淡地收下了银子,替自己赎了身,然后悄悄尾随那个家人到了京城,就在那个书生的婚礼上当面怒斥书生的不义,然后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取刀要抹脖子。&&&& 她奇迹般地被一个原姓贵人救了下来,然后匪夷所思地成了一个人贩子。&&&& 那陈玉娇同老鸨密谈了一会,又专门前来看了蹲在墙角笼着袖子取暖的俺,便对俺娘说俺有贵相,而西安原家正在招少年作护院子弟兵,有吃有住,能习文练武,还有月钱,若是将俺送到原家,将来指不定能出人头地,必然好过讨个老妓,一辈子当个龟奴。&&&& 俺娘被陈玉娇洗脑之后,怔怔地坐在屋里,流了一夜的泪,最后决定将俺交给了陈玉娇,那陈玉娇要给俺娘钱,她却反把这钱和平时积攒的几两碎银子,塞进了陈玉娇的手中,一定要她为俺在原家主子面前说些好话,陈玉娇怔怔地看着俺娘丑陋的泪容,摇头叹息道,又是一个苦命人哪。&&&& 在那些丽春院的干娘们和俺娘的哭声中,陈玉娇领着俺上了牛车,里面空空如也,没想到俺是第一个,然后陆陆续续上来了好多孩子,那些小孩都比俺小,而且一个个毫无个性可性,总是不停地哭,犹其是那个叫齐放的,每次一有什么动静就带头哭,还要抱着俺,絮絮道道地问俺,为什么他爹娘不要他了。&&&& 这俺哪里知道来,每一次他们哭,俺都会想俺娘和俺的干娘们过得现在可好,是否还会有龟孙子的客人来欺侮她们,俺的心中好生难受后悔,在走以前没有再替俺娘揉揉腿,她的腿在阴雨天气总要发作,疼痛难忍的,可是那时俺只是忙着赌气不理她流着泪和俺说话&&&&&& 可另一方面俺又很怨俺娘,她既然决意要送俺走,那为何当初还要千幸万苦地生下俺呢?&&&& 到了江苏府,梅雨钻入牛车,让习惯北地的我感觉甚是难受,雨丝纷纷中,一个二道人贩子谄媚地送来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孩和一个美丽的小女孩,那个男孩看上去和俺差不多大吧,倒是万分镇定,不似一般孩子,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女子,那女子衣着破旧,但气质却十分高贵,不像是小户人家出生,只是左面脸上烙着一个狰狞的罪字,触目心惊,而那小女孩一脸冰冷,身上还穿着孝服,头上戴着白花。&&&& 年青女子面色冰冷地给他怀里塞了个包袱,那男孩站在牛车上,向那个美丽的小女孩伸出手,让她搭着他的手上了牛车,小女孩美丽的脸不易察觉得一红,原本死灰一般的美目也闪出一丝光芒,然后就在那个男孩钻入帘子的一刹那,年青女子那冰冷的脸,出现了一丝悲戚,她出声唤道:&石郞,你&&。你要多保重&&俺们家就全靠你了。&&&&& 那个男孩回过头来,看着那个女子,眼中沉痛森冷,像个大人似地叹了一口气,下了牛车,打开油伞,递给那女子:&姐姐快回去吧,莫要被雨淋湿生病了,石郞会照顾自己的。&&&&& 然后他微微一点头,抱着包袱上了牛车,目光冷静地扫了一周,坐在美丽女孩的身边。&&&& 俺的好奇心上来了,趁那牛车颠簸的时候,便乘机硬挤到那一男一女当中去,俺双手笼在袖中,想同那像大人似的男孩搭讪,可是他却惜字如金,死也不肯说半个字,回头又和小女孩说话,她却用异常防备的目光看俺,瑟缩着微推拒俺前倾的身子,吓得连名字也不肯说。&&&& 嘿!俺这张干娘们,打手们,龟奴们,恩客们人见人爱的脸,何时变得如此不吃香啦!?&&&& 俺讨了个没趣,郁闷地又颠回了他们的对面,睡得正迷糊的齐放又哼哼几几地挤过来,挽着俺的胳膊,甩都甩不掉,于是俺只能更郁闷了。&&&& 俺们又颠了几个月,来到建州一个叫做花家村的地方,此时的建州刚刚经历水灾,别说花了,就连草也看不到几棵。&&&& 俺正透过窗帘张望间,只听到外面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老道地和陈大娘讨价还价,俺撩开门帘,偷偷往外看,只看到阳光下,一个紫瞳的绝世小美女正蹲在地上无助地抹着眼睛,俺暗叹一声,如此美女,若是在俺们丽春院,不出五年,成为烟海名妓,想必是指日可待。&&&& 紫瞳小姑娘万般依赖地看着一个拖着长辫子的小身影,那个小身影正仰着脸在同陈玉娇说着,陈玉娇的脸微微有些吃惊。&&&& 那小身影忽然转过身来,阳光在她的身上笼着光芒,她灵动的墨瞳转向了俺,她的外貌比起她身边,那个紫瞳女孩要逊色许多,然而那双清澈的妙目,无限狡黠却又透着无比的坚定,她在俺脸上转了一圈,又转了回去,俺的心不由自主地一动,这明明是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为何她的眼中仿佛沉淀了几十年的世情,仿佛她的明眸比在丽春院里干娘们和俺娘的双目还要深沉明晰,于是这一日俺遇到了俺一生的冤家。&&&& 俺的冤家拉着紫瞳小美女,上了牛车,见俺傻傻地看着紫瞳小美女,大大方方地对俺唤了一声,告诉俺她姓花,名木槿,木槿花的木槿,而紫瞳小美女叫花锦绣,是她的孪生亲妹。&&&& 自从花木槿上了牛车后,车上有了生气,俺也有了说话的对象,便大声告诉她俺的名字叫于飞燕,然后就看她的小脸呆在那里,俺有些心虚地缩回了胸脯,想起俺娘千叮万嘱叫俺不要说出俺是从丽春院出来的,免得惹人轻视,误了前程,谁叫俺于飞燕三个大字在牛头镇里也算是颇有&名望&了,莫非她听说过俺的名字。&&&& 她的妹妹偷偷拧了她一把,把她拉回现实,然后她忽地笑逐颜开,开始给俺讲赵飞燕的故事,并说将来俺必能富贵加身,位极人臣。&&&& 俺从来不知道俺的名字还能和一国之后联系起来,那些所谓肚子里颇有墨水的客人们都曾笑话过俺的名字太过脂粉气,而俺娘和干娘们便回说这个名字好养活,小鬼来收魂肯定不会注意之类的。&&&& 真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么多,她笑着说话的时候,整张小脸瞬时飞扬起来,俺们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为她吸引,就好像若干年以后,在一次重大蝗灾后,她严肃地对我说起,虫子天性喜欢阳光一般,飞蛾扑火不是因为她看着火光漂亮,而是本能才使他扑上去一般。&&&& 于是俺像那蛾子似得,发自心底地感到她的笑容如此温暖,再也无法移开俺的目光,齐放早早地倒戈,爬到她身边,改抱着她不放,连那个不爱说话的男孩和胆怯的女孩看着她也开了口,直到此时俺才知道,那个男孩叫宋明磊,江苏淮阴人氏,而那个漂亮的小女孩是浙江淳安人,名唤姚碧莹。&外篇 海大说书版-原非白番外1&&&& 木槿是个很固执很胆小的女人,即便是作者我,也会为她干着急的(因为我知道非白心里怎么想嘛)所以他们在若干年后再见面,两人一开始还是会像在西枫苑里一样兜兜转转,就在两个人决定忘掉彼此时,发生了一件大事,使得两人又在一起了。&&&&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读者愤怒,觉得木槿们很婆妈,可是如果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自己遭遇了不幸,想告诉男友,又不敢告诉男友的心情,如果男友一皱眉,说了一句肮脏,那就如同乱箭穿心般的痛苦了。&&&& 就算什么都不说,仅仅是脸上稍微鄙视的神情,木槿就受不了了,更何况她同非白之间还有个锦绣。&&&& 千层雾,万层锁,这就是孔雀东南飞的真义了非白有很强的内疚感,这也是一个很复杂的人物,我想如果他没有看到他母亲的遭遇,可能他就是第二个原青江了。&&&& 他心里同他父亲一样,有着男人很强烈的占有欲,所以一开始哪怕他没有强烈地爱上木槿,他就把木槿看作自己的女人了,或者说是自己的一件玩具可是从另一面说,他有着他母亲一半善良的血统,人们都说男性选择女性会有其母亲的影子在,所以从心里他爱锦绣,但他不爱锦绣的为人。所以他理解默认锦绣的作法,在紫园里面的潜规则,强者攀高枝,他认为是自己不够强,所以锦绣才去候爷那里,心里是有些扭曲的小屁孩。&&&& 他认为木槿不过是一个弱者,除了嘴皮子狠一些,就和母亲一样是一只没用的老母鸡。&&&& 而且他认为木槿是被小五义保护得过份好的小孩子,根本不能同他和锦绣相提并论的。&&&& 他认为木槿能笑得那样开心,是因为愚蠢,也有些妒嫉,为什么这么个傻丫头就可以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毫无城府,所以一开始他是很鄙夷我们家木槿的。&&&& 后来他发现了木的诗,然后遇采花贼,还是很不平,为什么这么个毫无姿色的丫头,可以这样看到像他这样天人最糗的模样,心里很是不平,很郁闷,所以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就把人家借妇德教训了一顿,公报私仇,又看不得人家哭得太厉害,因为那时还是把木看作是自己的女人了,&&&& 这才是第一次看作是自己的女人哦,大伙。&&&& 后来呢,玉郎君来了,小白也知道木槿肯定发现救兵了,所以也就第一次像小孩一样跟木槿扯皮,小屁孩那时心里是真得很开心,第一次看到木结结巴巴公报私仇,又得逞了,没想到,木槿也有这样的时候。&&&& 于是非白这才发现木槿是真得同母亲一样单纯,但又比母亲更坚强的女子,是个快乐的女子,给他带来的阳光,而且那时锦绣正式抛弃他了,私心里也就把木槿当作救生板了。&&&& 木槿第一次对他投怀送抱,心里那个荡啊,有些明白了,其实自己是很喜欢这个小木的。&&&& 那次他也明白木槿是借他刺激绿萼,不过他心里还是很高兴,心想这个女人总算开窍了,还是有点喜欢他的,所以他就觉得戏弄她。&&&& 本来的的确确是想借木槿来移祸江东的,所以他拿着羽毛去勾引木槿,&&&& 啊呀,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化了妆,还挺好看的,于是他心缘意马啊。就心血来潮了,给木槿梳头,其实非白最喜欢的事就是给妈妈梳头了,因为他是个孝子,以前常常给妈妈梳头,可是他从来没有给锦绣梳头,于是就梳了,那青丝,那种感觉很奇怪,很平静,又恬静,好像等了几辈子了,好像他很久以前就给木槿这么梳头了。&&&& 于是,于是,原非白的魂给勾走了,木槿这么脸一红,他就更激动了,于是吻了,这是他的初吻,他同锦绣之间是很守礼的,有点的你敬我爱,因为他很敬佩锦绣成长史和才华,但没有那种安静的想拥在一起,什么也不作的感情,就像同木槿在一起感觉。&&&& 然后木槿同学还是一个劲得看着非白,非白又开始火了,你个女人,这么不该闭上眼睛,陶醉一番什么的,还是看着我,太杀风景了。于是他觉定要戏弄,没想到木槿比他想得还要那个色啊,开房间都想到了,非白那时心里那个又惊又喜。&&&& 非白想,好啊,于是就说了最后一句,木槿的脸就一阵白,一阵红,直到现在非白才发现自己的心情是自从得知锦绣同原青江眉来眼去的消息以来,最最好的一天。&&&& 于是,非白就退出去了,当晚他就真得想开房间了。&&&& 可是后来他想到母亲,心想如果就收了她,那木木难免会遭人歧视,还是要有原青江同意,把她正式纳进门,哪怕作妾也比这样没名分的好。就会同谢夫人一样。&&&& 第二天,木槿的脸红得跟什么似得,非白心里可乐了,所以一看到木槿就咧开天人之笑,那时韩先生就在想从来没看到这个少年会这样毫无诚府地甜笑,莫非是少爷同她燕好了,毕竟少年男女,干柴烈火,是正常的事,也开始注意木槿。&&&& 这一天,非白本来想拉着木槿一起游个湖什么的,再增加些感情,那么两个人也正式定下来,没想到初画同锦绣来了,因为锦绣也听说了羽毛的事,所以有些生气,也有些来正式通知他,我要同你老爹结婚了,作老头子的小妾。&&&& 原非白从小受尽心理催残,何等的聪敏,他也是很心高气傲,心想我无权无势,坐在轮椅上,尚有三千门客,掌握天下情报,总有一天,天下,原家,都在我的手中,要你瞎起劲什么,所以他心中的确很恼怒锦绣的被判,当然锦绣的心理就下次再讲解。&&&& 他有点想木槿了,忽然觉得同善良的木槿还是相处得心里很舒服,正好木槿回来了,嗨!这位小姐还很开心,不用说了,肯定是四傻子又说了很多好话,于是他的心情更糟糕了。&&&& 木槿也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了,后来看到花姑子,小白心里不以为然,他想这个花姑子那么臭,就同四傻子似的,是个野种,而且他在骗你啊,小丫头就只有你当个宝,不过小白同学心情是很不好的,也没有同她搞这个问题,就故意给她出个难题,给我讲给故事吧。&&&& 讲故事,没想到正是我家木木的强项,小白心情不好,可是正好我们的木木心情好啊,于是大手笔,海的女儿,给你来点教育,原非白,木槿这样想着。&&&& 原非白愣住了,因为木槿无意间这个故事,正好击在他的心门上,锦绣是要像这个小美人鱼一样为他牺牲吗。&&&& 他是那个王子一样,没有心得看着她去牺牲吗。&&&& 这个花木槿的嘴巴怎么这么毒啊,所以他越想越生气,我都成这样了,你还要帮着你的妹妹来说我,我不是那个蠢王子。&&&& 他看着木槿,可是木槿的目光就像莫愁湖水一样平静,安详,好像看清了一切世事,又像是法门寺里的菩萨的目光一样慈悲,非白的心又平静下来,可是又愤怒,你也敢来对我说教,就好像在玉郎君时的那种感受一样,你自以为是来救我,教训我吗,这是男子汉的自尊心,我不须要,我是原非白,木槿害怕了,非白更不开心,你怕于是他抱住花木槿,对她巩吓:永远不要背叛我,不然把你变成泡沫什么,你连那个白痴原非珏都不怕,那个将来练成武功忘记你,杀了你都不怕,却来怕我?&&&& 没想到花木槿一点也不怕,还说先让她吃饭,于是非白气结,果然是有其妹,必有其姐,都不怕他了,很好,回去的路上,非白的孩童心又上来了,想占据花木槿的所有心思,也是一种试探,看这她对这个花姑子有多爱,就同花木槿一起玩抢花姑子来了,韦虎同志当时惊着了,为嘛捏,因为他自第一次见到原非白,五年前,原非白就同个小大人一样,不会像普通孩子一样笑,一样哭小小年纪就运畴纬握。&&&& 果然花木槿就给当宝贝似的,小白那个恨哪,你果然对那个小红毛更上心啊。&&&& 木木抢到以后,一路小跑上去,对他说非白你不是好人,原非白哈哈大笑起来,嘿!没想到给你看出来了,不过不要紧,你是逃不了的,小木丫头。原非白在心中奸笑,你就等着我怎么拆散你和你的小红毛吧,谁叫我喜欢上了你呗,你妹妹欠我的,就由你来补吧。&&&& 好,然后天热了起来,原非白与木木之间的感情也与日俱增。&&&& 原非白对自己相当自信的,凭自己的容貌和才情,有哪个女人不对自己投怀送抱,木槿明明对自己动了情了,只不过是放不下小红毛罢了,这一日湖心亭画画,原非白画着小鸭鸭就在想起了花木槿,明明是姐姐,比起锦绣却又臭又小,他想着不知为何就想笑,心想待会儿,木木过来,定要戏弄她一下&&&& 也好让她明白,莲花就在她身边,要及时掌握行情,不要放弃他这只潜力股,只要仰头一摘。&&&& 果然木木来了,大嗓门像三娘似得,他就调侃了一下,就招木过来看画,木槿当时眼中冒出了闪亮的崇拜之光,于是非白就戏弄她。哎,她还脸红,很开心,被比作小鸭鸭很开心吗,还是她们家乡的鸭鸭很漂亮吗,后来一想,对头,以为自己是莲花了,于是小木这就中招了,当然面子上下下来,非白想小胜即好,穷寇莫追,便敢紧让她帮他题一付字,受了刺激的木于是写了一首千古流芳的爱莲说,&&&& 非白差点惊得跌倒,心说,妈呀,这是谁戏谁呢,&&&& 这个文采绝然哪,原来我还以为你写给小红毛子的都是从宋明磊那里抄来的,其实都是你自己作的?&&&& 于是非白收了戏谑之色,认认真真得读了起来。&&&& 木的心理紧张了,心想没事我干吗题这个哪。&&&& 非白看到了木槿的羽毛笔,写了一下,一开始没写好,但很快掌握了规律,不由赞道,果然巧思妙想啊!&&&& 非白终于明白了小五义将来会在原家争霸战里会饰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因为藏得最好得,也是小五义一直想保护的这个木槿。&&&& 不是因为像碧莹一样的纤纤弱智,而是一个真正的强者,仁者,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呢,非白心中有了一计,便对木槿说,让她题字,非白心想,如果你敢题了,就代表你归顺我了,如果不敢题,你必然有二心,怕同我踏雪公子有任何关联,不敢成为我的枕边人。&&&& 如果你敢题了,我立刻把我所有的心事告诉你,然后也要你同样对我坦诚相告,你和小五义的秘密,小五义是不是都同锦绣一样有野心等等,如果,你不敢题,今晚就把你变成我的人,让你永远也没有机会胳膊肘往名拐,像你这样的才华之人,唯有我踏雪可得之。&&&& 这时的非白想得远比木槿的什么移祸江东要远得多,而木槿想如果拒绝他,一定会激怒他,便题了,然后又要求把画送给她,原非白傻在那里一分钟,没想到她会这样,四两拔千金地解决问题。&&&& 非白的小九九又在那里转啊,哎!你这是真心想要我的画吗?难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真心顺服我啦,还是这个傻丫头,压根没弄明白?真要我的画。&&&& 于是他兜兜转转间,心中竟然涌起一阵无法言语的酸甜,原来自己遇到了一个对手,一个妖精,一个自己倾心的人。这样一个精灵,我该怎么办呢,于是非白的心里豁然开朗,对她灿笑着,木槿若喜欢,就让素辉裱了收起来吧,木槿也是很高兴的样子,非白看到她笑了,心里更加柔情了起来,看木槿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心里竟然甜密了起来,心想,以后这就是长伴自己的精灵是如此灵动,有才华,以后这一生又该如何快乐,于情不自禁地吻上木槿了。&&&& 宋明磊在西枫苑里有内线,所以他很快就知道了,非白同木越来越不对劲。&&&& 心里那个恨也是与日俱增,可是又为了六六文会,还有那个好色的原非清,没办法。&&&& 所以耗在哪里,他在选宝玉详首饰的时候,没想到碰到原非白,原来他在为木槿选首饰,他便故意挑走了非白想买给木槿的耳环,当然是不动声色的。&&&& 非白不想同宋明磊争,因为是自己的部下,而且买给小五义众兄妹的,你也不能强迫他承认是买给木槿,同自己这个作爷的争吧,人家说买给碧莹的,你也一点办法也没有,而且人家早来一步,不太好意思争。&&&& 于是非白索性放弃了买首饰送给木的想法,必竟自己已经把母亲的信物东陵白玉簪送给木木了,而且木木好像不太爱戴首饰,插花,扑粉的,汗颜ing,非白有点想自己的魅力还是差一些。&&&& 不然木应该是女为悦已者容啊,当然若干年后遇到月容,更汗,彻底理解什么叫女为悦已者容,当然这是后话。&&&& 于是非白就命人作了上千盏小宫灯,特别配西枫苑的,而且添了最新流行的词赋诗画。&&&&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了,非白在心里感叹,如果不爱木槿,何至于讨好木槿而作这么多,如果像以前一样,他只要一吹火烛要了她就好了,何苦这样屈意奉承呢,他忽然惊觉自己对木槿已经过分了,不是为了移祸江东,不是为了弥补锦绣,而是为了这个木精灵啊。&&&& 果然木槿看到这宫灯开心地笑了,非白心里也好生高兴,他发现木槿在凝视着他,目光中有着一丝温柔,一丝动情。&&&& 非白也温和地回视着木槿,他是在鼓励木槿要接受他的爱,可是木槿还是在犹豫,接下去,我没有写出来的是,第二天,非白称一天天好,就拉了木槿给她画了一幅画。&&&& 这是在第二卷末在木槿在晕乎乎时记起来时,提到了一笔。&&&& 木槿一直想去看那幅画,可惜,接下来,在馆陶居,她就从锦绣的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心中的难受如晴天霹雳啊!&&&& 大家有姐妹的想想听到姐姐妹妹受了欺侮时的心情,有邻家小妹妹的,也可以以此类推,恨不能暴打一顿那个畜牲一顿啊!&&&& 木槿愣了好几天,心中的悲愤化作一股作气的报仇,非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没有想到木槿听到锦绣受了柳言生欺负的原因。&&&& 一开始还以为木槿是因为听了锦绣对她说锦绣同他的旧事呢锦绣不肯见她,连说没有,来的时候又如何难受,非白想会不会是宋明磊因为妒嫉而乱说了些什么呢,好,于是非白就连夜拷问宋明磊。&&&& 宋明磊是四磊公子,而且是四品官员,如果不是仗着恩主,非白是不能这么作的,可是连韩先生也拦不住,于是非白与宋明磊之间误会日深。&&&& 宋明磊擦着嘴角对非白说:&是白三爷折腾她吧,你忘了答应我们小五义什么了。&&&&& 宋明磊把木槿托付给非白的事是于飞燕也知道的,于飞燕同意了,也是出于一种私心,因为他也不在想把木槿送到西域那么远的地方,锦绣也是这么说的。&&&& 锦绣又是木槿的亲妹,于飞燕也不好说什么,而且非珏是痴儿的事,人人都知道的。&&&& 而且飞燕也不知道木槿会真得先爱上非珏那个小傻子,于是就这样误会接着一个误会断送了木槿的终生,可是宋明磊把木槿托给非白,就是不想让木槿去西域,二是知道非白喜欢锦绣,不会对木槿动情的,可惜,明磊千算万算,却算不过一个人心,一个命运,一切都出乎了他和锦绣的预料,就是说木去小白那儿是小五义受意的宋明磊把木槿托给非白,就是不想让木槿去西域,二是知道非白喜欢锦绣,不会对木槿动情的,锦绣觉得非珏是痴儿,西域又那么远的地方所以拆开了木和非珏送给了非白。&&&& 木槿和非白还是走近了,宋明磊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责问非白,我是让你来照顾她,不是让你耍着她玩,她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要纳为妾的女人,她是我宋明磊的义妹,也是我最喜欢的人,当然最后一句就差没说出口了,非白了怒了,你不过是我原家家奴也配同我这个口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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