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唐明月番外》1-6全文+番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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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看世子来到时得知欠单、账册被小裴烧了后的表情。
我得即我所想,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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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与君无涉 一劳永逸
裴行俭徐徐转身,看着范羔微笑道,“此事,与范城主无干,裴某今日既然敢做,来日自然敢当,不劳城主费心!”
& && &范羔指着下面的人群道,“那他们呢,大军无粮,难道不还是要从他们身上出?裴长史难道能保证届时我西州子民不用为交军粮而被搜刮一空?”
& && &裴行俭摇头,声音清清朗朗的传出老远,“范城主此言差矣!我大唐军队出征是为了保民,而非害民;要剿灭突厥叛党,不但是要令贼人伏法,更是要令西疆平定,所有大唐子民都可安居乐业。西州人亦是我大唐子民,可若按这欠单先去收檄了钱粮上来,其结果定然是大军未到,西州人已半数倾家荡产,这又岂能是大军出征以保疆安民的本意?”
& && &“再说这均田制度,大唐推行此制,为的乃是今天下耕者有其田,人人勤力便可得温饱,却不是要令百姓为了虚名而食不果腹、家徒四壁。西州既无百亩之田,早便该按实授之田收取赋税,郭都护、柴都护当年所为,原是不知就里,而麴都护心存仁慈、体谅百姓,只是多少有些误会了前面两位都护的用心,因此才未曾调整赋税。”
& && &“今日我烧这欠单,是因为西州百姓根本就不曾拖欠赋税,早便应该按亩计租,按户纳税,又何必留着这些欠单,令大家心中不安?”
& && &范羔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你倒说得轻巧!
& && &刚想开口,却听一声欢呼声不知从人群中什么地方响了起来,随即欢叫喝彩之声便轰然响起,震耳欲聋,良久不绝。东边把角上那些住在武城中的大户户主虽然不至于欣喜若枉,却也大大的松了口气,烧掉的欠单里自然也有他们的那份那十来石的粮食、几匹布帛根本便不在他们心上,可一场动荡能就此弥于无形,无论如何都是好事。
& && &一波波的欢呼声中,火光渐渐的熄灭了下去,只有灰屑被风一吹四下飘扬。看着那一堆灰烬,人人胸口都不禁澎湃不已。
& && &离火堆最近的,正是那十几位村正和里正,眼见裴长史负手站在那里,神情沉静坚毅在阳光中几乎令人无法直视。最是性急的那位周村正只觉得胸口的激荡难以抑制,突然猛的跪了下来,“小人先前误会长史了,请长史恕罪,多谢长史救我等于水火之中,”
& && &他这一跪,身边的那几个村正里正也立时跪了下来,纷纷道。“多谢长史!”
& && &裴行俭特上前一步就要将他们扶起,后面的人群突然静了一静,随即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转眼便黑压压的跪倒了一大片,“多谢裴长史”的声音越来越洪亮。
& && &范羔侧身让开半步,脸色沉得有些发黑——这位裴长史,竟是要拿西州的赋税来市恩于民吗?他倒是打的好算盘!他冷冷看向了裴行俭,却见他微微一怔,突然对着跪倒的人群深深的还了一礼,随即才直起了身子,“大家不必谢我,都起来说话!”
& && &眼见人群呼啦啦的站了起来,裴行俭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诸位请听我一言,裴某今日所为,不过是做了身为西州长史应做之事,不值得诸位如此相谢。须知西州如今已经大唐疆域,诸位也已是大唐子民,从今往后,西州赋税也将推行真正的大唐制度,令人人有其田,户户得温饱,有钱有地者,要多尽子民之职责,孤老贫弱之人,则可尽承圣上之恩泽!”
& && &“其一,租调之量,从今日起,按实际田亩而出,每丁男出租三斗,每丁女出调半丈。日后每丁授田,亦按西州旧制,每丁授良田四亩,部田六亩,沙丘荒漠之地,此后一律不计!”
& && &也就是说,不但以前欠的粮帛作废,以后也再不用交那么多了?人群中压抑不住的发出了欢喜的低呼。裴行俭伸手向下压了压,众人忙都闭上了嘴,只听他又接着道,“至于地税,诸位或许有所不知,永徽二年时,圣上便曾下旨,今诸州以户缴纳地税,分天下课户为九等,从上上等到下下等各缴粟米青麦等五石到五升不等,西州自当如此!据这几日清点,我巳将武城几百户课户分好,其中上户约为一成,每年交粮为五石到三石,中户约为三成,每年纳粮两石到一石,下户为六成,每户纳粮七斗到五斗。”
& && &此言一出,许多人心里便忙忙的算计起来,六成都是下户,那自己大约也是,那么日后一年的地税与租调加起来,只要交八斗到一石的粮食、半丈的布帛,比如今麴都护按三成实际收取的一石二斗还要少一些,这是何等的好事!那些富足些的人家,则需要交一石三斗到两石三斗的粮食,与如今持平或是略多一些,却也比原来接理要一年交四石的租子,两丈的布帛要强得多一些,——鞠都护虽说不曾年年催逼着尽数交上,但看武城主那模样,却是一定要秋后算账的!若按裴长史所说,此后便只要交上这些便可高枕无忧了,又何乐而不为?
& && &这笔账原不难算,片刻的寂静后,便有人叫道,“这样交好,按此交租税,我等日后绝不会拖欠粒米寸布!”赞同声随即便此起彼伏。
& && &只有站在东角上那几十个人相视一眼,神色略有些不悦,有人却低声道,“咱们便是按上上户缴又如何?虽是比如今该交的多了一石米,却还省了一丈半的布帛,算起来还略省几十钱!横竖这把火已是帮咱们省下不少了,总比让这长史催缴得西州大乱,咱们什么都做不成要强!”他们这些人,原不会把这几石粟黍放在心上,只是不快于要比旁人多交而巳,这般转念一想,心下倒也平了几分。也有人点头道.“我等愿意按此缴纳!”
& && &裴行俭的目光在场中缓缓扫过,看着这一张张露出真心笑容的面孔,轻轻的吐了口气,他早已反复算过,按如今这个法子交,武城的所收粮食恰好能和现在持平,富裕的乡村还能略增加一些。至于布帛这一项,如今实际所收其实也不过半丈,并无区别。只是因为可以比现在还少交些粮食的人家占了六成,而与先前的苛刻数目相比,便是上上户也许没有吃亏,大伙儿如今才会觉得如此欢欣鼓舞——说来能取得这般效果,第一要感谢的倒是这位范城主,若不是他今日做出这副铁面无私的模样来再三催逼,这武城百姓又怎会有如此死里逃生般的欢天喜地!
& && &范羔心里略微一转,也大致算出了这笔账来,脸色不由变得越发难看,裴行俭这般一改,官府似乎并不吃亏,但麴都护与世子先前所做的一切,这些愚民们还会有谁会念好?便是今日的自己,也成了衬托出他裴长史爱民如子的跳梁小丑!他带着怒意的眼神,扫过欢笑的人群,落在了裴行俭的身上。
& && &裴行俭却仿若一无所觉,笑着向这十几位村正抬了抬手,“各村诸户分等的单子我这几日都巳列好,请各位看看是否还合适?若是拿不准,可以多叫几个村中素有威望之人上来一道看看。若有不合适之处,便与我说道说道。”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卷文书,每一张上前记着武城十来个村子每户人家所分之等,一一念了名字让各村村正上来领了。
& && &有些村正并不识字,忙找到村中识字之人将名单念出来,也有人求助到站在一边同样笑容满面的差役。整个场地里顿时便热闹了起来,数十上百人一堆的围着这些人,说笑催促之声不绝于耳。
& && &只听那户主的名字与分等一个一个的念了出来,大多数村落里都是少有上户,一些颇有奴婢牛羊果园的富户才会被定为中户,大多乡民都是下户里的上等,只有无奴婢牛马之产的贫户才会是中等下户,不用交地税的下下户则都是贫弱无依的孤寡孤独,所谓不患贫而患不均,众人听到后来,更是心平。
& && &范羔冷冷的看着越来越欢腾的人群,终于忍不住沉着脸走到了裴行俭身边,“裴长史,下官有一事不明!”
& && &裴行俭笑微微的看了他一眼,“城主但说无妨。”
& && &范羔眼睛微眯,“长史如此一改,于西州都护府或无大碍,然秋季军粮之备,该如何解决,长史不言,下官心里终究难安,还望长史指教!”
& && &裴行俭的脸色极为平静,“范城主信也罢,不信也罢,此事裴某心里并无着落,不过事在人为,还有半年时间,大约总能想出办法。”
& && &范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道了声,“你……”却不知该说什么了一一眼前这位竟是胆子大到了如此田地?
& && &裴行俭笑道,“范城主,你既然肯问我这句实话,裴某也有一句实言相告,今日之事,原是必有这一把火才能了局,我不放,自然也有人来放,于我并无区别,只是若是由我来烧这把火,他们……”他的目光转向下面欢笑的人群,“却至少能保得日后安居乐业,范城主,你身为武城城主,难不成愿意带兵来捉拿你的子民,或是眼睁睁看着他们永世生活在这赋税拖欠的恐惧之中?”
& && &“在范城主的心里,就不曾对他们有过一丝怜悯?”
& && &范羔怔怔的站在那里,突然间只觉得舌尖上有千斤之重,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怎么不怜悯了?按照麴世子的计划,这把火一烧,会由他与世子一道出面,自掏腰包来帮武城人交上那四千多石的粮食与一千多匹布帛,如此一来,裴行俭就算今日逃得无恙,西州的税赋也休想再催缴下去,大军到时照样无粮无帛……没想到裴行俭却自己放了这把火!于他而言,虽然得了民望,却依然无法解决来日的困局,但西州百姓,的确是从此不必再受重税之苦。看他今日连分等的单子都巳列好,便知这两日他下了何等功夫,只是算计的,却不是他自已……范羔半晌才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刚想说点什么,却见远处尘土飞扬,脸色顿时一白,世子来得太迟了!
& && &裴行俭也抬头看了那边一眼,微笑起来,“他来得倒正是时候。”
& && &吼吼,可怜的某人要来找虐了……本章所涉及赋税田亩制度,包括西州在高宗前期从均田制到实田制的改变,高宗永徽二年的九等户分法及税率,均有历史依据。还有就是,这周俺要折腾开题报告,周一到周五还是三千。谢谢这一周大家对俺勤劳码字的表扬。到这个周五,粉红如果到160票(现在已经140多票了),周末会加更一次的。如果到200票(估计到不了……嘿嘿),周末两天都会加更。
要么旅行,要么读书,身体和灵魂,必须有一个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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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世子来迟乐,,,估计要气死了,居然哪回也没能算计了裴9去,5,既生俺,何生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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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沽名钓誉的世子!为了自己私利挟持整个西州上至官员,下至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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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百姓大多时候只是要公平而已
Je t'aime beauco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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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欲小我浑抛却,心底无私天地宽”裴行俭当得起这个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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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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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要的就是民变,他应该是高昌国的后裔,根本就不服大唐。他要收买的是民心,向着他的,而不是向着大唐的。小裴作为大唐的官吏,对这些肯定详细调查过,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让老百姓念着大唐的好。也绝了其他人利用赋税做文章的心思。不过小裴肯定要对皇上有交代才行,相对来说,等于把压力全部抗在自己身上了。不过腹黑如小裴,估计早就想好对策了,这点倒也不必太担心。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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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688楼天下于 16:36发表的 :
世子要的就是民变,他应该是高昌国的后裔,根本就不服大唐。他要收买的是民心,向着他的,而不是向着大唐的。小裴作为大唐的官吏,对这些肯定详细调查过,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让老百姓念着大唐的好。也绝了其他人利用赋税做文章的心思。不过小裴肯定要对皇上有交代才行,相对来说,等于把压力全部抗在自己身上了。不过腹黑如小裴,估计早就想好对策了,这点倒也不必太担心。
我得即我所想,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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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舞花落泪,花哭花瓣飞。
花开为谁谢,花谢为谁悲。
蝴蝶为花醉,花却随风飞。
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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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付之东流 后发制人
   两百匹骏马一路急驰而来,尘土飞扬,大地震动,便是正在兴奋中笑骂不休的武城人也终于惊讶的抬起头来。
   马是腿长体健的突厥战马,人是全身戎装的西州府兵,奔驰间气势惊人,当先一匹马全身雪白,马上一名绯衣骑客,火焰一般的衣袂在阳光下飒飒飞扬,转眼间便到了空地边上,只是一眼看见乱哄哄的人群前那位正笑吟吟抬头看过来的裴行俭,不由一勒战马呆在了那里。
  范羔狠狠的咬了咬牙,快步迎了上去,“世子,您怎么来了?”另外两百匹战马也整整齐齐的停在了白马之后。场地上的武城人顿时有些面面相觑——世子麴玉郎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气势汹汹的府兵?
  麴崇裕有些茫然的目光转到范羔的脸上,顷刻间便恢复了清明,冷冷的扬声道:“范城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昨日有人回报说,武城人心不稳,要多派些府兵过来维持秩序?”
  人群中的王小仙本来正兴高采烈的大声念着周家村的单子,因念错了两个字,又被村民打趣了一番,见马队过来时自然也和旁人一般转头呆看着,直到听见这一声,才吓得一个哆嗦,略一犹豫,还是排开众人走了过去。
  麴崇裕已经翻身下马,一张白玉般的面孔不知是沾上灰尘还是心情阴霾,比往日要阴沉许多,只是听到范羔压低声音三言两语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慢慢的却变得更白了。
  裴行俭站了片刻,见范羔已退下一步,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微笑着抱了抱手,“世子一片苦心,在下感激不尽。”
  一抹异样的红潮顷刻间涌上了麴崇裕雪白的脸颊,身子也是微微一晃,范羔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的手臂,“世子,请往这边走。”
  麴崇裕闭了闭眼睛,睁开时眼底一片冰冷,“是我多虑了,没想到长史竟有这般手段气魄。”
  裴行俭轻轻点头,“世子一直是多虑了。”
  两人目光碰撞在一起,一时都没有做声,只是旁边却突然响起了一个斯斯艾艾的声音,“启禀世子,昨日,昨日是小的听村民议论时说了些过激的话,一时有些拿不稳,这才让老黄回去报信......请世子责罚。”
  麴崇裕转头看着这名年轻的差役,脸上虽然没有表情,眼神却冰冷刺骨,王小仙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讷讷的说不出话来,麴崇裕却突然吐了口气,脸上有自嘲的笑容一闪而过,“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小仙呆了一下,万没料到自己让世子虚惊一场,却这般轻松就过了关,赶紧道了声,“多谢世子!“低着头倒退几步闪到了人郡中。
  麴崇裕的目光在人郡中缓缓扫过,那一张张带笑的面孔犹自散发着喜悦的光芒,看上去几乎有些刺眼,他怔了半晌,突然轻笑一声,“裴长史,你说错了,我不是多虑,而是虑得太少,看得太轻。”
  裴行俭沉吟片刻,还是轻轻摇头,“世子本不必如此,在下所求,与世子所求,其实并无差别。”
  麴崇裕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长史此言大错特错,长史之所求,与崇裕之所求,全然是南辕北辙,只是长史这把火,却把你我想走之路,都烧断了,断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长史这般气魄,崇裕万万不及!只是崇裕也请长史好自为之,他日莫要懊悔,也莫要令今日这些视你为父母的西州民众,后悔莫及!”
  裴行俭声音平和,“问心无愧,则何悔之有?”
  麴崇裕转过头来,上下看了他一眼,眉头轻挑,“也是,长史神机妙算,手段惊人,原是不用我等操心。”
  裴行俭目光沉静的看向他,“世子有所不知,其实裴某对能否回长安并不在意,若世子不愿再入长安,想来也自有其他法子,又何必如此苦心行险?”
  麴崇裕的脸色突然变得僵硬无比,漠然看了裴行俭一眼,甩开范羔的手,转身走回马边翻身上马,提缰挥鞭,竟是一言不发的绝尘而去,那两百名府立时也跟了过去,这马队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便只留下片扬尘。
  裴行俭沉默的看着远去的马队,直到那个红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飞尘之间,才转身看向空地上的人群,在突然而至的府兵马队前变得沉寂的人群,早已重新活跃起来,王小仙正苦着脸跟身边的人解释着什么,在不进爆发出的笑声中渐渐脸红耳赤。
  裴行俭的脸上不由也露出了笑容,回身看向范羔,“范城主,今日善后之事,两位参军会留下协助城主,裴某也要先行一步。”
  范羔心中正五味俱陈,闻言不由一怔,“裴长史这是......”
  裴行俭微笑道,“麴世子走得太快,裴某本想与他一道回西州。”
  眼见裴行俭带着西州的一干庶仆,衙役上马,武城人呼啦一下都围了过去,得知他是要回去向都护禀告今日的事由,再拟定公告遍发西州,有些急性的便要一同过去向麴都护陈情,被裴行俭笑着劝住了,“麴都护爱民如子,怎会不知各位的苦处?”又再三保证,乡民但凡有事均可去都护府找他,众人这才恋恋不舍的让出一条道来,目送着一行人远去。
  范羔站在土坡上,看看前面那群依然翘首远望的武城人,又看看身后默然低头忙碌的两位西州参军,只觉得阳光分外灼人,而春风犹有寒意,一时也不知身上到底是冷还是热,呆呆的怔在了那里。
  只是对于绝大多数西州人来说,一日之后,当那张盖着西州都护府大印的告示贴遍西州五县二十四乡,当西州人历年的税赋欠单和账册都在火光中化成了飞烟,这个春天顿时变得无于伦比的温暖明媚。
  随即而来的家产登记和九等分级,虽然多少引起了些争议,那个遥遥坐镇于都护府的裴长史却像一颗定风珠,只要提一提这个名字,便可让大多数风波消弥于无形。
  当然也有例外。
  在长安坊的那座世子府上,“裴长史”三个字已然成了禁忌,世子麴崇裕虽然除了去木工坊的时间越来越多,其余看起来还大致正常,但在这个府里人人都知道这三个字在世子面前决计提不得。
  因此,这一日,当王君孟匆匆找到府里,面带怒容的说了一句,“玉郎,你若再不管一管,西州府便成了那裴守约的天下!”麴崇裕还未开口,一旁的风飘飘的脸色先变了。
  麴崇裕的目光根本就不曾从手里的雕板上挪开,语气淡的不能再淡,“是他的天下又如何?”
  王君孟不由有些愕然,他也知道麴崇裕的心情,若不是眼见着西州官员渐渐的有事便找到了长史房,而裴行俭每日发布的政令也在有条不紊的施行下去,他也不会硬着头皮来这一遭,略一犹豫,他还是皱眉道,“玉郎,税赋之事,军粮一日不筹齐,就一日胜负未分,你又何必灰心?”
  麴崇裕把雕板递到了王君孟手里,“你看看,这是《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最后一块板,如何?如今木工坊里已经上墨翻印出一千册,过几日另一本也好了,乘着浴佛节前沿着敦煌一路销到长安,不出三个月,少说也有两三千缗的收益。”
  王君孟怔了半晌,忍不住道,“玉郎,你到底在想什么?”
  麴崇裕抬头笑了笑,“自然是想着多赚些钱帛!如此,便是有朝一日回到长安,至少也有金银铺地,美人环伺。”
  王君孟神色一黯,随即便怒气上涌,“玉郎,当年在长安之时何等憋屈,也不见你颓废至此!如今都护身子硬朗,再过十年八年,谁知事情会如何?”
  麴崇裕好笑的看着他,“正是!莫说十年八年之后,半年之后会是怎样一副光景都不知晓,此刻你又急个什么?”他把雕板轻轻的往案几上一搁,“这几个月以来,你我费尽心思出的招数,到头来,都变成了他裴守约一路向上的垫脚石!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继续上赶着去给他铺路?”
  王君孟眉头紧锁,“难不成咱们如今便坐视裴守约成了名副其实的西州长史?”
  麴崇裕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怎么?你想抢来做一做?待到两三个月后,唐军过来时,好担上这军粮无着的罪名?”
  王君孟顿时哑然,风飘飘忙笑道,“正是,听说唐军这次有十几万,按理,西州少说也要出五六万石的粮食,裴守约既然一把火烧掉了西州人欠的十万石欠租,想再变出来只怕比登天还难,世子不过是懒得理他而已。”
  麴崇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也不必替我说这些场面话,早知如此,我便应在大海道里劫杀了他!哪怕引起朝廷的震怒,总强过眼看着各位几年来的心血会之东流,日后最大的凭仗化为乌有!只是大错已成,再杀他废他又有何益?西州照样是人人皆可接手,西州人也不会再在意麴家的去留!”
  “既然如此,我倒想看看,这位裴守约还有什么手段,既然他肯唱戏,为何咱们不能坐下来好好看上一场?除非他能唱得天衣无缝,不然,我们又何必急着出手,让那位裴守约找到可乘之机?”
  风飘飘与王君孟相视一眼,心底都松了口气--世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也是,一动不如一静,军粮筹备是何等大事,等着那位裴长史出招时使几个绊子,不比自己绞尽脑汁的想主意强?
  风飘飘眼珠一转,笑道,“世子,你原说这几日不是大事,不要来烦扰你,只是......”
  麴崇裕没好气的道,“有话直说。”
  风飘飘笑嘻嘻的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信封,“这是长安那边送来的,看标记应是上次世子吩咐细查的那位库狄氏的消息。”这个信封她已经揣了一天了,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总算找到了眼下这机会。
  麴崇裕漫不经心的接在手里,随手便丢在案几上,却恰恰落在了那块雕板之上,他怔了一下,神色微凝,拿起信封便揭开了印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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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斐大可以处理好,不然怎敢这么烧掉,那柿子太小看了。可怜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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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搞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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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崇裕看到琉璃的消息,肯定会大吃一惊的后悔之前小瞧人了吧!
我得即我所想,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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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真想看看孔雀世子看到琉璃的本事时的表情,可别一气之下,下了杀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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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如梦初醒 功德无量
  薄薄的白麻纸上,密密的小楷写了整整三张,麴崇裕修长的手指看上去比纸似乎还白上三分,只是翻到第二张时,突然有些不稳起来,到了第三张更是蓦地收紧。
  他很快便把三张都看完,又反复看了两遍,慢慢的笑了起来,越笑越是欢快,那几张纸却是在手指间被狠狠的揉成了一团。
  风飘飘和王君孟悄悄换了一个眼色,王君孟清了清嗓子,笑道,“玉郎,适才我还遇见了都护,都护问起了你,说是两日没看见你了。”
  麴玉郎恍若不闻,只是顺手又拿起了那块雕板,笑着看了半晌,轻声道,“我真是这世上最蠢的蠢材!居然能相信这样的法子,会是一个愚昧妇人想得出来的。”
  风飘飘思量片刻,还是轻声问道,“莫不是长安那边查出这库狄氏不简单?”
  麴玉郎把手里的纸团往风飘飘身前的案几上一丢,“不是不简单,是……”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太不简单。”
  风飘飘忙拿过纸团,展平了一页页看了起来,王君孟忍不住道,“如何不简单了?”玉郎不是一提到这位库狄氏便一脸不耐烦么?这种女子难不成还能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来?
  麴崇裕语气淡漠的道,“你可还记得长安的那位临海大长公主?”
  王君孟点了点头,“自然记得,虽没见过,听说是宗室里极有权势的一个,那一位……有人不是说她是‘小临海’么?”
  麴崇裕冷笑着点了点头,“你猜猜临海大长公主如今怎样?”
  王君孟茫然的摇了摇头,麴崇裕看向了风飘飘手里皱巴巴的那几张纸,“她被人算计了!八月间大病一场,连御医都惊动了几个,九月底才刚刚好了一点,却又被人羞辱了一番,大半私产落入他人之手,跟了她几十年的二十多个管事也悉数被卖,十月里便一病不起,如今整个人已然废了。”
  王君孟不由目瞪口呆,半晌才道,“谁有这么大本事能算计她?谁又有这么大胆子……”临海大长公主,在宗室里也一等一的身份,嫁的又是裴相的长子,听说心机手段也是极厉害的!他还想问下去,突然看见麴崇裕的目光所指,顿时醒悟过来,“你是说,是那位库狄氏……决无此理!”
  麴崇裕冷笑道,“我也宁可是自己看错了!可长安的消息说得清清楚楚,此事是临海大长公主病倒后才慢慢流传开来的,你也知道裴守约是洛阳裴家的遗腹子,当年大唐高祖国各地皇帝剿灭王世充后,将他家财产归还了他们母子,却落到了临海大长公主手里,据说他原先十年的不得志与先头夫人的死,都与此事脱不开关系……”
  说到这里,他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此次裴守约被贬,临海大长公主便打算乘机霸了那笔财产,库狄氏却是转手贱卖给了武皇后的母亲,又把所得的十几万缗全部上交朝廷做了军费!临海大长公主因此大病一场,后来略好一点又与武皇后的母亲争执起来,被她当面羞辱了一番。王庶人一被废,她便彻底病倒,起不得身,话也说不清楚了!”
  王君孟微微张开嘴,半晌才想起要合上,却没发现自己依然在一个劲的摇头,“一个女人,拿着十几万缗设这个局……”
  风飘飘已把三张纸大致看了一遍,轻声叹了口气,“不是十几万缗,咱们的人特意向裴守约的族人打听过,说是近百万缗,不然,武皇后的母亲如何肯接手?临海大长公主又何至于念念不忘,宁可和宫中宠妃的母亲对上?却没想到,对上的是,皇后!”她秀丽的眉毛微皱,“只是世子,我怎么觉得,此事说不定是裴长史的手笔?”
  王君孟也忙点头,“正是,说不定是裴守约布局,借库狄氏之手而已,这等手段,这等气魄,岂是妇人所为?”
  麴崇裕淡淡的看了风飘飘一眼,“那万年宫雨夜救驾,一把火救了成百上千的宫人,难道也是裴守约布的局?芙蓉宴上用一个婢女就逼得那位河东世子夫人与临海大长公主反目,也是裴守约借她的手?何况裴守约是因为什么被贬的,怎么会转眼又求到武皇后的母亲那里去?”
  “这个局做得……不但是报了旧仇,绝了后患,更是给他们夫妻日后留下了一条路!”
  王君孟听得愕然,忙从风飘飘手里拿信笺,一目十行看了下去,合上字纸时,几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才道,“此信为何来得如此之晚?”若是能早一个月,哪怕早半个月,他们也不会把西州赋税交到裴守约的手里,他们夫妇可以拿着上百万缗的家产来设局,到手的十几万缗也可以全部充任军费,一把火烧掉十万石欠租又算得了什么?
  麴崇裕出神良久,“我如今才明白,难怪裴守约会借着帮那宫女刘氏找人,遍阅西州户籍,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在算计西州的赋税了,难怪我一得知雕板出自库狄氏之手,他便天天莫名其妙的往城外跑,原来只是在诱我早日出手,以免我们探到消息起了提防心!从敦煌起,他们夫妇便已经开始演戏,你我便那看戏的傻子,还笑他人太傻!”他摇了摇头,脸上便是自嘲的笑容。
  风飘飘忙道,“世子也不过是一时大意,才中了他们的圈套,如今知道也不算晚,既然他们夫妇喜欢演戏,便让他们演去,横竖眼下的筹集军粮军资,日后还要组织人手,统筹运输,都不是什么好差事,您乘机歇歇,如今天眼见便热了,索性避到山北的别院去,眼不见心不烦,便是有什么事也找不到您身上!”
  麴崇裕“哈哈”的笑出声来,“到山北别院去?我为何要到山北别院去!从今日起,我倒要认真看看,这夫妇两个,还能把我等戏耍到何时!飘飘,从现在起,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晓,要看戏,我便要看个清楚明白!”
  风飘飘赶紧应了个“是”,略一犹豫又道,“若是如此,飘飘倒还真有一事要回禀,世子可还记得那位库狄氏曾说过要借咱们的大匠用?前几日又遣人找到我说了此事,因世子也吩咐过由她,我便让一个黎大匠过去了,今日晨间他回来取物件时回禀了一声,那库狄氏让他做的东西十分古怪,说是什么要做来轧去白叠絮里的籽。他试了两日,有了些头绪,却总是差了一些,还想向您请教。”
  麴崇裕有些纳闷,“什么白叠籽?”
  风飘飘忙解释道,“白叠是咱们西州一种田产,结的果中有许多白絮,可用来织成粗布,做手巾,袜子原是好的,只是白叠花絮中籽太多,去籽又十分费劲,织出的白叠也不够细致,因此西州人多是贫户偶然种些来取絮入冬衣冬被,略去些籽便可用,虽然沉了些,倒也保暖。”
  麴崇裕沉吟着问道,“也便是说,若是做出物件可轻易去了白叠籽,用来纺布便要容易许多?便是絮冬衣冬被也不会那么沉重了?那白叠日后用处岂不是大了!”
  风飘飘恍然点了点头,懊恼道,“我怎么没想到!”
  麴崇裕的目光不由又扫向了那雕板,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半晌道,“传我的话给那位大匠,让他过来见我,若是不成,我便亲自过去看看问题到底出在何处!”
  风飘飘不由愕然,“世子,您这是?”
  麴崇裕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这里的的玄机,只怕比雕板还要大,我不亲眼看看绝不放心,若真如我所想,便更不能听任此事把持在他们手里。”
  风飘飘小心的看了麴崇裕一眼,“那库狄氏……”
  麴崇裕冷冷的道,“他们夫妇不是都是喜欢装模作样的么?既然如此,看看他们能装到何时,岂不也是有趣得紧?”他低头转动着那块小小的精致雕板,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后牙处的咬肌却清晰的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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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行俭走入自家的院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对着一个木架发呆的琉璃,忍不住叹了口气,走过去伸手把她拉了起来,顺手又帮她理了理略有些散乱的鬓发,“那位大匠走了么?你还在想这个什么轧车?”
  琉璃一脸郁闷的指着木架,“应该是这般两根木条来回搓动,棉白叠籽便能从木条间被打出去,为何却总是差一些?”为什么别人发明火药、肥皂、玻璃都是玩儿似的,她手边有西州最能干的木匠,原先上纺织史课时又见过古代棉花轧车、吊弓这些东西的实物,也知道它们的工作原理,可如今要正经造一架最简单不过的棉花轧车出来,却是折腾了几日还没成,倒亏得她听裴行俭说如今可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高兴了那半天!
  裴行俭笑了起来,“若是这般简单,西州人都种了这么些年,怎么也没想出来?你别急,慢慢试,大约总是能成,那大匠昨日不是说了,他也觉得多半能成么?他今日怎么没在?”
  琉璃没精打采的道,“似乎是风娘子遣人来说有事找他。”转头又去看那两根木条,实在不明白这机子看起来和印象里的并无差别,为什么棉花籽会打不出来。
  裴行俭眉头微皱,想了片刻,回头看见琉璃又在低头看着木条发呆,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牵了她的手把她一路带入了内院,随口问道,“你午间吃了什么?”
  琉璃想了半日,还是茫然的摇了摇头,裴行俭叹道,“你应过我什么?”
  琉璃顿时有些心虚,想了想道,“不是你说的么,这白叠籽的木车若是能做出来,对西州都护府和几万西州人都是莫大的好事,若能织出强过细麻布的细白叠,更是功德无量?再说,你的军粮不还是一点着落都没有么?”她以前只想着绢绸虽然细滑,有些衣物还是棉布的更好,若能把细棉布织出来,大家也能穿得舒服一些,却没想过这个时代,布帛就是钱,如果真能改进棉布的纺织技术,种植棉花比种桑养蚕要容易多少?简直是让西州人能直接从地里种出钱来!
  裴行俭笑着摇头,“军粮的事自有我操心,如今也算略有些眉目了。至于这白叠,如今已快四月,咱们那两顷职田里倒是种了不少白叠,但若让西州人都多种些,怎么也要到明年,你且有一年的时间,急什么?再说……”他略停了片刻才道,“有人说不定比你更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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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这功德无量被世子抢去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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