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工具有一个拿到身上的那个重托叫什么名字眼睛一上一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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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 www.babsoft.net, Inc.All Rights Reserved.{"subject":"若说无缘*一个博士后和脱衣舞女的故事2","content":"发信人: yapollo (绿太阳*淡出~~不再放任*), 信区: FamilyLife&&&&&&&& 标&&题: 若说无缘*一个博士后和脱衣舞女的故事2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Aug 22 23:11:12 2002), 站内信件 && 【 以下文字转载自 Graduate 讨论区 】
发信人: yapollo (绿太阳*淡出~~不再放任*), 信区: Graduate&&&&&&&& 标&&题: 若说无缘*一个博士后和脱衣舞女的故事2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Aug 22 23:05:09 2002), 站内信件 &&   三 &&   举目一望,整个脱衣舞厅里黑黝黝,空荡荡,一堆堆空桌子空椅子,一个舞
女精赤条条,对着黑黝黝空荡荡一丝不苟地表演着。与人声嘈杂烟气弥漫的深夜
有着显著不同的是,淫荡的音乐声不那么敲人心扉,喇叭里也没有了那个男解说
员的嘶哑嚎叫。 &&   尚风林径直走到舞台,立住,向舞女招了下手,舞女一步三摇,身体中段大
幅度地左摆右甩,“戴安娜·李在吗?” &&   舞女摇摇头,“不知道。”骑马蹲裆式。 &&   尚风林没理她,来到酒柜台,大手掌一拍硬塑柜面,一个女招待从旁边小屋
里懒洋洋走出来,“需我效劳吗?先生。” &&   “我找蒂儿·李。戴安娜·李。” &&   女侍走到紧挨大门的柜台那端,翻开大记事本,“她七点来。” &&   舞场的营业时间是下午一点到凌晨二点三十分。按理说,舞女们一般一点上
班,轮流舞蹈,每班十五分钟,工资十五元。凡是以脱衣舞表演为生的舞女们,
都应该准时上班的。 &&   “您能告诉我她有什么事情吗?” &&   “我不知道。唉,丽莎,你知道亚洲妞现在在哪吗?”舞女已跳完了舞,赤
身裸体站在柜台边,手里端着一杯加冰白葡萄酒。尚风林这才认出,这就是一个
月前陪黄主任的那位。 &&   “她正做她正在做的事。” &&   “请您告诉我,她的兄弟从台湾来电话,让我转告她一件事,越快越好。”
他编了这个瞎话。跳脱衣舞的中国姑娘应该是台湾的,要不就是香港的。 &&   丽莎很注意地看看他,“她下午有约会,昨天预定好的。你知道怎么回事。” &&   “陪侍女人?” &&   “为什么不呢?”丽莎耸耸肩。那意思是说,蒂儿的活动无可非议,正常得
很哩。 &&   尚风林突然感受到了李娜陷入色情业已经水有多深火有多热了。所谓陪侍女
人,也叫应召女郎,但又与应召女郎不完全一样。由拥有营业牌照的“公司”经
营。只要翻开本地报纸的广告版,一个电话打过去,公司就按要求把“陪侍女人”
送过去。当然了,有些女人只是为宴会、集会提供劳务性服务或者伴舞,或者与
寂寞的人士下棋、打扑克、聊天等等,但也有为数众多的“女人们”以陪侍为名
兼顾或纯粹提供性服务。陪侍服务是加拿大的第三产业,为法律允许和保护;而
涉及到性的服务则属于卖淫,绝对为加拿大法律所不允许。专门提供卖淫服务的
陪侍公司多属中介公司,它没有固定的工作人员,甚至没有一个办公地点,只是
皮条客手里掌握了一批女人的电话号码,或传呼号码,或手机号码。脱衣舞女兼
提供陪侍,就属于这后一种。她们所在的“公司”就是所在的脱衣舞厅。这也是
脱衣舞厅的一笔可观收入的来源。 &&   显然,丽莎与蒂儿一路货,或者说,蒂儿与丽莎是一路货,且有一定交情,
要不,这种事儿丽莎不会知道。因为在加拿大,常有应召女郎登门提供服务时被
杀,而皮包性质的陪侍公司又常因为害怕触犯禁止卖淫的法律,应召女郎被害后,
绝不主动向警察提供破案线索。故她们每到一地之前,总要通知一声同类好友,
一遇不测,就去报警。 &&   丽莎见他一时没了言语,试探着问了一句,“您还想要点什么吗?” &&   “什么?”尚风林一时没懂。 &&   “另一些。”丽莎说着,伸手摸摸尚风林的领扣。 &&   “不,谢了。”尚风林回身出了舞场。 &&   大世界正在太阳明晃晃的照耀之下,虽至秋季,生机仍盎然着。尚风林看看
手表,刚一点五十分。他猛然想起,再过几天就十月一了,弟弟的大喜之日,一
周前寄了一张五百加元支票和一个贺卡,不知能否提前收到。一只被捉住正往笼
子里塞的可怜小鸟。 &&   晚间七点,他准时来到皮斯卡娅大剧场。偌大的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转了
两条车道,才找到一个空位。舞厅里,现出一片人头,烟气罡罡,音乐震耳欲聋,
解说员以特殊的声调介绍着舞女,舞女大概刚上场,全身黑装。尚风林不明白,
她们为什么都喜欢用黑的、红的、紫的、褐色的布料包裹自己。不管它了。他慢
慢来回踱着,目光搜索,没看见蒂儿。他往小剧场里探探头,也没她。他踱到舞
台左侧,漫不经心推开 Lady Room(女间),屋内几个舞女,有的正换衣服,有
的吸烟、喝着什么,见他进来,瞬间一怔,轰然大笑起来。他颇绅士地,拉拉嘴
角,扬扬眉,点点头,说了声对不起,转过身走出来。女间没有她。他选了离大
门很近的一张独桌(一张桌旁只有一张椅子)坐下。这儿,离舞台很远,只见一
个小光儿人,木偶一般在台子上笨拙、机械而滑稽地走来走去。 &&   “咳,先生,可以为您做点什么吗?”一个女侍,端着托盘,托盘里立着数
个空啤酒瓶子。 &&   “来瓶啤酒。Blue Labatt。”Blue Labatt,波卢·拉白特,加拿大的名牌
啤酒。 &&   一会儿,女侍回来了,在他面前放下一瓶起了盖的啤酒。“四元六十五分。” &&   他拿出一张十元。“不用找了。” &&   女侍很高兴,也许,干这生涯还从来没人给过她这么多的小费,拉过一把椅
子,坐在尚风林对面,“对不起,日本人?” &&   “你看我不像中国人吗?” &&   “实在对不起。我以为,中国人一般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戴安娜·李小姐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   “一个多月吧。”女侍见尚风林的眼睛朝她颈窝盯来,下意识地抬手捏捏领
口。 &&   尚风林有点不好意思,喝了一口啤酒,“她从哪里来?” &&   “多伦多。大概是从 Shepad Tavern 来的。” Tavern,英文的原意是“小
客栈”、“小酒菜馆”、“小旅店”,现在,已经多半变成了脱衣舞厅和低级地
下妓馆的意思了。 &&   尚风林忽觉前方一闪,李娜一身三点,没待他站起来,已有一个长着大胡子
的高大白人迎了过去。她跟着那男人进了小剧场。 &&   女侍又说了几句话,起身离去了。他看看表,串到小剧场门旁的一张空桌上,
慢慢呷着啤酒,等了大约十五分钟,还不见她出来。他站起来,走到小剧场门口,
就见李娜一副红红白白的肉身,依偎着那个大子,面朝外,站在电梯里。旋即,
电梯门关上了。 &&   尚风林甚觉无聊,打了两桌台球,输了十元钱,又坐下来,突然看见李娜袅
袅婷婷从小剧场走出来。他站起来,摇手,大声“唉--”。可是,没等跑过去,
又有一个人截住了她。她返身领着那个人折回了小剧场。尚风林好不生气,“丫
的”骂了一声,干脆进了小剧场。在里面等! &&   十五分钟后,李娜被他抢到了。李娜职业性地抖动起身子,做了一连串的夸
张性模拟动作。尚风林摆手,指指身边,“坐。” &&   李娜靠着他的身子坐下来,手抚摸他的前胸。他不由哆嗦了一下,拿下她的
手,从兜里掏出曹秀秀的半身照片,伸到李娜面前。 &&   李娜接过照片,正面瞧了一眼,翻过来,瞧了瞧背面,“从哪里弄到的?”
完全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   尚风林不敢确定曹秀秀一定就是李娜,或者说李娜就一定是曹秀秀,粗看,
似乎有点像,细一琢磨,二者的差别太大了。照片里的曹秀秀是一个很纯的姑娘,
带有一点点别人能感觉出来的不开心。现实中的李娜,别说鼻子眼,就是脸上的
汗毛,也是风情万种。直来直去的他耍开了外交辞令,“我想,我没找错人吧?” &&   “就是我,有什么了不起?”她边撕边问,“这像片谁给你的?” &&   “戴。” &&   “戴?” &&   “你前夫。” &&   “……你要干什么?” &&   尚风林虎着脸,“我奉一个人的指示找你。” &&   曹秀秀眼里闪出不安来,眼睛四下里撒眸着。 &&   尚风林一脸严肃,身子往椅子上一堆,“找保安人员?找谁都没有用!聪明
的,就别动。你没有任何危险。” &&   曹秀秀放下一点心,“你--,你是干什么的?” &&   “这还看不明白!干什么的?奉命把你从火坑里解救出来。” &&   “你能告诉我--,你奉谁的命令?我看,你不像个打手。” &&   尚风林猛地坐直身,哈哈大笑起来,震得小剧场内的几名舞女和顾客怔怔地
看着他们。他大手一摆,“你们干你们的!”话音刚落,那几个人侧着身子,悄
手悄脚通通遛了。 &&   曹秀秀猛地站起来,双目圆睁,射出两道电光,手指着他的鼻子,“你滚!
只要我往墙上一触,保安马上就把你打出去。” &&   尚风林没理她这一套,双睛炯炯,逼视着她,一点一点地,她的气焰矮了下
去,弱了下去,终于收回目光。这时,他说:“我奉曹家风研究员的指示,寻找
他两年生死不明的女儿。” &&   曹秀秀嘴角扯了一下,眼睛在他脸上左扫一道,右扫一道,“ This is&& none of your bussiness。”不关你事。 &&   一个人走进来,矮胖,秃顶,迈步时,肚子和屁股同轴同步一起扭动,“李
小姐,下一个该你上场了。” &&   曹秀秀在乌烟瘴气中扭着麻花步。尚风林坐在舞台边的小圆桌子旁,深深惋
惜着她沦落风尘,想起父亲的交待,想起曹研究员的重托。能写信把这种情况告
诉他们吗?那等于往曹老头饭碗里撒氰化钾!那也等于告诉老父亲,你儿子经常
光顾下流场所。想着想着,罗宾汉、佐罗、武松、展昭的侠义与正义之气开始凝
结于胸中,仿佛上天降下解救曹秀秀于水火之大任与他。目前,唯一的方式就是
把她包下来,不让她和别的任何男人交易。他这样想了,就这样做了,差不多五
个小时之内,花出去将近二百加元。 &&   曹秀秀当然很高兴,和这样一个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男人在一起,很轻松,
扭动十五分钟,实在不是轻活计。她和他海阔开空地聊着,轮到她上场了,她上
去跳一阵,给那些躺在台子上的男人一点小甜头,就能搜罗到十来张蓝色钞票
(五加元、十加元钞票的颜色是蓝色的)。下了场,说说中文,同样按点儿挣钱。
中文可真是难得说一回。这一晚,中国话比一年都说得多。 &&   “听戴讲,如果没有戴突然出现在汽车站,你就打电话回考察组了,然后就
回国了。是吧?” &&   “从考察组走出来,我就下定了决心,哪怕这辈子在加拿大要饭吃,也决不
回国。” &&   “好大的决心啊!前几年我读博士,都没有这么大的决心不回国。” &&   “逼的。考察组带队的李所长,对,就是他,李炳同。那是一个老色鬼。”
曹秀秀说。 &&   尚风林:“他是国家有突出贡献的育种专家啊。” &&   曹秀秀伸出纤嫩的手指在他嘴唇上轻轻划了一下。“他更喜欢给女人育种。
那年他都快六十了,瘪种,还想往我这里撒。高中毕业,我没考上大学,在家待
业。他以前是我爸那个组的组长。过年,我爸我妈带我到他家串门,想在所里找
个工作。那色鬼看见我,垂涎三尺。让我在小麦组当实验工人。我爸是组长。他
没事有事找我,对我动手动脚。每次我都拒绝了。六十岁老头子,那东西 work
(工作)不 work!我好害怕。他有权有势,省里头头脑脑都支持他。我躲过初
一,逃不过十五,早晚得让他种上。正好有了一个出国考察的机会。我和他说,
让我出一趟国,回来就服从你。你想啊,我不逃走,回去还有我好?身子捅破了,
找对象都难。” &&   尚风林感慨颇深,李炳同是爸爸的大学同学,莫逆之交,竟然是这等之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打电话回考察组?” &&   “骗戴那个傻小子。其实啊,”她的手横越小圆桌摸了一下他的脸。“当时
我是想给你打电话。” &&   尚风林不解,“骗完戴又骗我。” &&   “真的,小狗才骗你。出国前,我听李老育种说,尚仲宇的儿子在加拿大读
博士。我‘巴拉巴拉(注,相当于中文的省略号,表示这段事情省略不谈了,多
为青少年用语,下层社会人士在非正式说话场合也常用)’托人从你爸那里拿到
你在加拿大的电话号码。我想,到加拿大找你。不过,你别误解,我只是想找你
帮帮我,不是把自己的身体主动送上门。不过吗,如果你还可以,说不定会嫁给
你。就凭我这容貌,哪个男人不动心。可是,售票员却卖给我一张伦敦的车票。
我本想给你打电话,却不知外国这投币式电话怎么打。阴错阳差,让戴那个丑小
子让了便宜。” &&   尚风林头一昂,“如果你找到我,我敢肯定,你的生活将是另外一种样子。
我决不会让干这个。” &&   “这个怎么了?离开伦敦,我饭店里端过盘子,杂货店里当过收款员,赌场
里干过侍女,夜总会做过伴舞女郎。又苦又累,受气,一天仨小钱儿。有一天,
 Shepad Tavern 的老板卡斯坦泽先生遇见我,说我有舞蹈天赋,魔鬼身材,让
我到他那儿,培训两周我上场,一上场就轰动。现在,我在安大略省脱衣舞界有
名气,收入高。像这帮低级舞女,只配给我提鞋。蒙特利尔、蒙克顿、温伯尼、
卡尔加里、温哥华、哈利法克斯……,巴拉巴拉,去过不少城市,每个地方两三
周,工作了,也玩了。一天,这儿的老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就跑这儿来了。 && 你知道吗,皮斯卡娅的老板是什么人吗?越南华侨!他在安大略开了三家脱衣舞
厅,人常住密西沙加。他一天靠我们挣老钱了。我呢,争取在青春之年,把加拿
大所有地方都跳一遍。” &&   尚风林击掌,赞不绝口,“有抱负,抱负大大的。从今天起,你走到哪儿,
我就跟到哪儿。” &&   曹秀秀拉过他的手,让他的手贴自己的脸,摸自己胸,她坐在椅子上,扭动
起身子,“ Come on。你真是一个可爱的小伙子。” &&   尚风林说:“时候不早了,快两点了,你到我那里坐坐?我给你做元宵吃。” &&   曹秀秀眨了一下眼,“我从来不和男人过夜。你今天算是例外。不过,凭一
顿元宵就买了我?” &&   尚风林一指她,手枪毙人似地,“谈老乡之谊,不做男女之事。” &&   “好哇,我今天就看看正人君子什么样!” &&   职业性脱衣舞女怎样挑逗撩拨尚风林,人们是可以想像出来的。但侠义正义
在胸的尚风林表现了一个钢铁汉子的风格,他的最终目标是挽救这个风尘女子,
而不是交易什么,白送的实际上也是交易的一种特殊形式。 &&&&   四 &&&&   曹秀秀醒来时已经十点多了。窗帘堵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也透不进来。她一 && 脚踹掉身上的被,翻了一个身,面朝下,双膝蜷起,两臂支起,臀部朝后上方撅
起,突然,左腿和左臂同时向上伸直,身子侧过来,成了一个侧着放倒的“大”
字。然后,跳下床,打开床头灯,拉开窗帘,推开窗,太阳立即伸出粗糙的大手,
揉搓着她的肌肤,顿时通体舒畅。 &&   方厅的玻璃茶上放着尚风林的字条,他上班去了,中午十一点半回来。她
先洗澡。洗完澡,光着身子,从冰箱倒了一杯牛奶,餐桌上有麦片,抓了几把放
进碗里,刚坐下,嫌椅子面凉,站起来,两腿站得直直的,吃一口麦片粥,弯一
下腰,撅一下腚。吃完麦片粥,剥一个桔子,削两个苹果。 &&   洗完碗,收拾净桌子。她打亮起这间一屋一厅一厨的小公寓。墙又光又亮,
好像新刷过油漆不久。地毯有点旧了,有的地方毛都磨没了,但瞅着很干净,一
定洗过不长时间。方厅不大,一张带床沙发,拉开是躺人的,推进去就是坐人的。
沙发前一张长条玻璃茶。再往前,是电视和一套中档组合音响,乖乖,旁边还
有一个 Supre Nintendo 游戏机。 &&   转了一圈,她发现了一个重要特色,所有东西都是新的,但档次都不高,这
对一个大跑腿子来说,就算比较奢侈了。对人吗,不能要求太高。 &&   想到这儿,她嘲笑自己,为什么对他有要求?需要情人了? &&   她进了卫生间,扬扬胳膊,腋毛冒出了黑尖尖,密麻麻一片黑点,胳肢窝一
蹭,有点扎肉,对着镜子看看阴阜,也是一样,撸一下,麻咧咧地扎手。可是剃
毛工具全在家放着呢。她拉开水池子平台的抽屉,看见他的电动刮刀,毫不犹
豫地拿起来,先腋下,后下边儿,仔细刮了起来。刮毕,拔下刀头,刚要把毛茬
茬倒进水池子里,旋即改变了主意,插上刀头,丢进抽屉。这个大傻青,昨晚
(今晨)逗试了他一晚上,结果枉费心机。他就是不上钩。如果不是看爹妈托他
寻自己的面子,这号男人早一脚踹太平洋里去了。 &&   她用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打扮自己,穿戴整齐,一个风姿绰约的年轻女人
出现在镜前。这时,尚风林回来了。 &&   “我想,你应该给你家写封信。你老爹老娘望眼欲穿等你来信,你却逍遥自
在,忘了父母。” &&   “好哇,信可以写,但有个条件。你陪我跳裸体舞。要不,我就不写。” &&&&   “我跟老板说了,休两周假。你不写,就别想出这个屋。” &&   “我就不写!”曹秀秀说着,就往门口走。 &&   “不写你就在这儿呆着!”尚风林抢先一步,后背倚住门,挡住了他。 &&   曹秀秀五官四肢无处不动,极尽挑逗之能事。尚风林不动声色,轻声吹起口
哨,眼睛看着别处。 &&   曹秀秀干脆把自己脱得光光的,和着口哨,在他面前舞起来。尚风林见状,
停了口哨。曹秀秀马上倒立在他面前,两腿平劈,见他不理,合拢两腿,双脚搭
在他两腮上。如此反复数次,自己也觉得无趣了,穿上衣服。 &&   “笔墨伺候!”她说。 &&   “都在书架上,自己拿。” &&   “不拿就不写。” &&   尚风林一步跨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啤酒,退回原位,仍背靠着门,
自饮起来。 &&&&   “我可说了,你不给我拿纸和笔,我就不写。” &&   尚风林喝着啤酒,仍不理她。 &&   曹秀秀半躺在沙发上,含着笑看他。尚风林喝着啤酒,目光穿过厨房和凉台,
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飞翔的鸟儿,流动的风儿。时间一点一点地从俩人身
边淌过。较着较着劲儿,曹秀秀沉不住气了。一点钟要上班呢! &&   “自己动手,丰衣食足。”说着,她到书架上拿了一打信纸和一只圆珠笔,
铺在饭桌上。 &&   厨房是个穿堂葫芦,尚风林靠门站在这头,曹秀秀坐在餐桌旁在那头,她的
整个侧面正好镶在厨房的通道框里。他见她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就写不下去了。
嘴唇咬笔咬了一阵子,就是写不出下一个字来。 &&   “大博士,你教教我,我写什么?” &&   “尚大博士,你说,我写。” &&   “我的甜心肝,你替我写吧,昨个一晚上和今天一上午,提供的服务免费
了。” &&   …… &&   …… &&   不论她说什么,尚风林打定一个老猪腰子:不理。 &&   过了好大一会儿,曹秀秀无奈蹭到尚风林这儿,小声说:“明天写行吗?” &&   尚风林伸出大手,“我看看。” &&   曹秀秀颇不好意思地递过信。他一看,信上扭扭歪歪写着“爸爸、妈妈你们
好:我也很好。”就无了下文。他看看她的脸,流露出许多照片上的神态。一个
这么秀丽文静的姑娘,下笔却如此之丑之陋,简直不可思议。 &&   “好吧。”他说。“有两个条件:一、今天不许和别的男人交往,跳完舞就
和我在一起。二、我陪你到下班,然后再回到这里来。” &&   “你让我一,又让我二,谁给我钱?” &&   “我。” &&   “你给不起。看你住的这公寓,这摆设!” &&   “我一天给你二百块钱。” &&   “瘦驴拉硬屎。我看你能撑几天。” &&   曹秀秀真的很守约。这一晚,她跳了三场独舞,一场集体舞。跳完舞,下场
就和尚风林在一起,有人来请,全让她借口“您瞧,这位先生正和我约会呢”谢
绝了。下班后,先让尚风林开车来到她的住处,收拾了一些东西,就跟他回到他
那里。时而有传呼和电话,也一一回绝了。一连三天,都是这样。每天深夜一回
来,曹秀秀就把尚风林给她的十张二十加元钞票捻成扇形,在他面前蹈之舞之,
脱光衣服,然后再钻进卫生间洗澡。 &&   “大博士,麻烦你给我搓搓背。”她在卫生间里叫他。 &&   “尚大博士,给我拿条干浴巾。”她在卫生间里喊他。 &&   尚风林不理她。她全身水淋淋地出来,地毯上留下数条水线和两溜儿湿脚印,
见他甚至不屑于瞅她一眼,她就扑到他身上。尚风林拖着她站起来。他太高大了,
她勾住他的脖子,踮起的脚尖够不着地儿,于是把两条腿盘在他腰里,伏在他前
胸上。尚风林使劲把她拽下来,放到沙发上,自己仰坐着,两腿伸直放到茶上。 &&   曹秀秀气愤地吐了他一口小唾沫,“没味!明天我就走。你愿意给我家写信
你就写,写什么随你便。我就是跳脱衣舞,我就是出卖色相!” &&   尚风林脸偏向她,伸直胳膊,食指差点捅到她脸上,“你说的?好,你这个
人不可救药。明天我就把你的情况如实告诉你父亲。你不在乎,你当然不在乎了。
看你爹你娘,你家亲戚在乎不在乎!” &&   实际上,曹秀秀怕的就是这个。要不,早让这个傻爷们龟小子二愣子滚得远
远的了。不用别的,和大剧院保安人员打个招呼,一拳就叫他找不着北。不过吗,
常年累月职业性的和男人交往,也够单调的了,他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招一式还
有点新鲜感,加之,钱并不少挣多少。 &&   这天上午,曹秀秀醒得很早,刚九点。醒了,却懒懒躺在床上不愿起来,体
内有一股能量一点一点积聚起来,渐渐转换成被触碰被箍紧被压迫被蹂躏的浓厚
渴望。她自然想到了方厅沙发床上的那个男人。她光着身子下床。这一年多来她
一直是光身子睡觉的。灯光下看见自己的裸体,她突然有了羞感,赶紧用线毯把
自己包裹起来,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走到方厅。尚风林还在睡着。这几天来,
他的作息时间完全乱了套。她解开线毯,掀开他的被,钻了进去,紧靠着他,呼
吸急促而身子一动不动地躺着。 &&   浅睡中的尚风林觉着身边有人,一下子惊醒了,看见了曹秀秀。“干什么?” &&   曹秀秀不自觉脸热了一下,“我要你。” &&   尚风林阻住她摸索的手,“我尊重你,也希望你尊重我。” &&   “我知道怎么样尊重男人。”她说着,身子就朝他上边压过来。 &&   “ Stop it! Stop it!”停住!停住!尚风林说着,把她推下去,没等
坐起来,她又扑上来。 &&   曹秀秀在实践过程中见过许多古怪的心理变态或心理不正常的男人。也许,
尚大博士也是。要不然的话,哪有干掏钱不动手的这号傻瓜。我今天就破破你这
头号的大傻瓜!此时,她那女人的自然渴望早已为妓女的职业性技能所代替。 &&   尚风林有点驾不住女人那不屈不挠的斗志了,他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把全身
力气集中在腰眼上,使劲一甩。曹秀秀毫没防备这一手,光剥出溜像块肉墩子,
跌落在地上。她就那样伸开四肢,平躺在地毯上,躺了一会儿,见尚风林不理她,
无奈,下身不动,抬起上身。突然,一阵眩目的疼痛从腰下部飞溅出来,她“啊
--”地叫了一声,泪流满面。 &&   尚风林见她呲牙咧嘴,真疼真流泪,马上慌了手脚,跳到地上去扶她起来,
刚一动她,她叫的声更大了。 &&   “怎么了?”他这纯粹是明知故问。 &&   “你虐待妇女,攻击妇女,伤害妇女。”这真可谓,越将自己置于被虐待被
攻击被伤害地位的人越敏感于他人虐待她攻击她伤害她。 &&   “少说废话。你穿上衣服,我去叫救护车。” &&   “先别急着叫救护车。你帮我穿衣服。” &&   尚风林从卧房里拿来她的衣服,她首先捡出那条像马嚼子似的窄布条裤衩,
扔给男人。他接过来,扔到一边,“你去医院,不是去表演!” &&   “我没有别的裤衩。” &&   尚风林找出一条自己的内短裤,扔给她。 &&   曹秀秀撅起嘴,“我不敢动,你给我穿。” &&   “你自己穿。” &&   “你不给我穿,我就这样躺着。唉哟,疼啊,疼啊--”她呻吟不止。 &&   “臭无赖!”尚风林骂了一句,只好蹲下身给她穿。她把胳膊圈住他的脖子,
一点也不配合。男人手忙脚乱,不知费多少劲,出了一身汗,才把短裤给她套上。 &&   穿连裤袜子时,就更费劲了。穿这东西,首先要与身子比正了,然后从裤腰
到袜尖抓成一把,对准了,从脚尖到裤腰一节一节往上套。男人哪懂这些!再加
上曹秀秀不配合,任你“缕(驴)脸淌汗”,也休想穿上去。尚风林最后实在忍
耐不下去了,一把扔到地上,高大的身躯就像一座山,指着她,她就像一截小树
的木段儿,“你不穿,就在这儿呆着。”说罢,一转身进了卧房,轰然往床上一
倒,手枕头下,望着棚顶。棚顶有一个被明亮的灯光照出来的暗影。 &&   曹秀秀穿戴整齐,艰难地走进卧房,站在床边,眼里噙着泪花,“我不是装
的。真疼。” &&   送到医院急诊室,尚风林回答医生,她意外室内跌跤。医生检查,外表看不
出丝毫毛病,但一触就疼,一动就痛。然后就是照像、验血等一系列常规检查。
一切正常,骨骼像片上也看不出骨折、骨裂的迹象。最后医生确诊,肌肉拉伤。
起码要住一星期医院,腰部用铝合金架固定。 &&   住了两天院,曹秀秀坚决要回家。医生同意后,尚风林想把他接回自己的住
处,曹秀秀坚决要回到她的住处。尚风林深感自己责任重大,只好充任义务护理
员。又带她跑了一趟多伦多,找老中医开了几剂跌打损伤的药,口服,外敷。整
日里,女人或者躺在床上,喝五吆六,吃这喝那,要东要西,按摩肩背臂腿头皮
面颊,或者室内走动,楼外散步,他搀扶着她,她靠着他的身体,把他支使得滴
溜溜转。尚风林为了让她早日康复,想方设法,使出浑身解数给她做好吃的好喝
的,她说坐着嚼东西,抻得腰疼,他只好任她把后背靠着自己肩膀,一口一口地
喂她。又过了两天,肿消下去不少。曹秀秀让他晚间躺在身边,理由是,用人的
时候方便。 &&   尚风林不同意。她说:“是不是警察出面了,你才肯?” &&   他迅即把电话递给她。她除去一脸的笑意和调皮,垂下头。 &&   中午时分,皮斯卡娅大剧场经理、丽莎和另一个叫加利撒的舞女带着一只巨
大的水果篮和一束红玫瑰来看望她。他们见了尚风林,对曹秀秀说:“你有了固
定男伴。” &&   她点头,“我的男朋友。” &&   丽莎认出了他,“蒂儿哥哥的朋友。了不起。你真的不在乎蒂儿在别的男人
面前裸身露体?” &&   尚风林立即挺直胸腰,慷慨激昂,“我是研究生物进化的。在生物界中,进
化得最完善最完美的是人的身体,而女性的身体比男性的身体进化得还要好。所
以,我认为,把女人的身体裹在布里,实在有违大自然的意志。” &&   丽莎和加利撒听罢,立即双膝微弯,两臂下伸,膝盖张开,下体向前突出,
全身随着两个胳膊的快速相对运动,抖动着,“崩恰恰,崩-崩-崩,把地球改
造成一个巨大的脱衣舞台。”淫荡得很。 &&   经理临行,对曹秀秀说,好好养伤,有事告诉剧场,“找你的电话,我都推
了。说你病了。” &&   这帮人走了,曹秀秀解开金属腰架,自己下地来,卧房里外走走,甚至还能
轻轻蹦两下,前后左右晃晃腰。显然,前几日寸步不离他,实在是三分病七分装。
下午到医院检查,结论是基本康复,但不能做剧烈运动。从医院出来,她说想到
大自然中走一走。 &&   哈密尔顿有好几个国家公园,几乎全都是自然风光。尚风林带她来到当得斯
峡谷。高大粗壮挺拔的松树、柏树、枫树展示着飒爽的雄姿,一条条小溪涌动着
清清的泉水,树上有鸟,驻步聆听,有无数的悦耳鸟音,泉水中有小鱼,黑的,
白的,有黄纹的,有红点的,聚来聚去,聚而复散,散而复聚。然而,与它们为
伴的,是那些杂乱的藤条,瘦弱丑陋的低品质小树和荒草,横在溪上、枕在水中、
倒卧林间的枯树,它们正在腐烂。这情景,使曹秀秀不由想起了中学语文课上学
的两句古诗: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尚风林超前她半步,像一道屏
障,遮住了那方的天,他,宽肩窄腰,臀鼓腿健,心不由一动。 &&   “你慢点走吗。和我拉平。”待他的肩与她的肩拉齐了,她说,“大博士,
你多大了?哦,三十。三十岁的独身男人。可以问问原因吗?” &&   “我最讨厌女人问这个无聊透顶的问题。自己被一大堆问题压得喘不过气来,
还有闲心管别人的'原因‘!” &&   “你这种人不识好歹。人家关心你吗?” &&   “滑天下之大稽。连生身父母都不当回事的人,居然会关心别的人!” &&   “你慢点走吗,比赛怎地!”她说,“我不给家写信是有原因的。我爸妈死
脑筋,什么事都要我听他们的,我偏不。我想干什么是我自己的事。还有,这两
年,我经常变换工作,换住址,我都不知道让他们往哪儿给我邮信。” &&   “还有一条,跳脱衣舞,没有脸给爹妈写信。这算你还有点自尊!” &&   曹秀秀低下头,看着路上的砂石,步子慢了下来,没几秒钟,就被男人拉下
一截。她忍住腰下部的麻胀,紧赶几步,追上他。“男人总是自相矛盾。大剧院
里挤的都是男人。他们喜欢看,又瞧不起满足他们欲望的人。其实,对我们来说,
心里想得很单纯,就像当总理,竞选议员,当电影明星一样,凭自己的能力挣
钱。” &&   尚风林猛地站住,高昂着头,目光居高临下审视着女人,“我想,你不光是
脱衣服跳跳舞吧!” &&   “那又怎么样?我从来没为了钱干那种事。我是人,女人,二十五岁的女人,
我有生理需要。如果我有了男朋友,我就不会那样做了。加拿大男人对女人贞洁
的观点是,在我之前的事,是另一码事。就数中国男人小气,非查个祖宗三辈不
可。” &&   尚风林眉毛紧拧。自己前前后后与四个白人姑娘好过,最长的一位差不多同
居了两年。但那是人类的正常关系,不是什么和什么的交换! &&   他瞪着曹秀秀,“不卖了,是吧!” &&   曹秀秀撅起嘴唇,眼里含笑,盯了他。 &&&&   五 &&&&&&   轮到曹秀秀上场了。喇叭里爆炸着对她的描绘和溢美之词。笔者担心污染了
您的眼睛和灵魂,恕不译出。 &&   曹秀秀怀里抱着一床白被,发出白青色的莹光。今天她是伤愈后第一天上班
第一次表演,回头客们对她期待已久。为报答他们的期待,她要拿出一手好戏来,
模拟床上的特殊表演:女猫床头叫春。 &&   舞场里人渐渐多了。下午一点开始表演,全是那些新手或没名气的一般舞女。
像她这样的“大牌”,要等观“众”了才上场。舞厅右边的柜台上方挂着一只大
大的石英钟,血红色的时针正指着四点。 &&   她手里端着一只酒杯,无色透明的干白葡萄酒泛着雪青色光芒,她呷了一口。
绝大多数舞女都吸烟,以此表示自己是“坏”女孩,或者曾经“坏”至今也没变
“好”。她不吸烟,连装装样子都不愿,女人是不应该抽烟的。她饮一点点酒,
上场前呷一口,然后舞蹈不裸露肉体的第一幕后,裸露上身的第二幕前呷一口,
全裸的第三幕前再呷一口,微量的酒精,增强了肉体爆发的能量,也使嘴里的味
道变得芬芳,香气袭人。 &&   她拽拽短胸衣,提提短裙,脚踏上了通向舞台的第一个木台阶,就停在了那
里。她心跳得厉害,局促不安,分明感觉到台下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从那双眼
睛里放射出来的目光,分明是两条绳索,严严实实地捆住了她的腿,捆住了她的
身,捆住了她的心。她失去了自信,音乐变成了嘈杂的吵闹,分辩不出一点节奏,
脑子里犹如一片大沙漠,风卷起尘沙,天地间混混沌沌。 &&   喇叭里对她的溢美之词再次提高八度,震耳欲聋,意在提醒她上场。她充耳
不闻,眼泪突然淌下来,抱着被跑回女间。 &&   女间很特别,有里外两间。里间是厕所,即是排脏泄废之处,也是藏污纳秽
之处,某类女人那特别的体味儿充斥着每个角落和缝隙,墙上挂了一排避孕套、
环、栓、海绵和填塞避孕药自动售物机,一加元硬币买一只。那日,尚风林“误
入”白虎堂没看见她,她正在里间。外间是换衣间,壁上嵌了七面大镜子,七个
梳妆台,七张转椅,一长排衣柜,另面墙上同样挂了一排避孕套、环、栓、海绵
和填塞避孕药自动售物机,一加元硬币买一只。地中央两条长条木椅。舞女们有
的坐,有的立,有的穿衣,有的裸。经理勿勿走进来,目不斜视,直逼曹秀秀。
“怎么了?” &&   她抽噎着,“我,我腰疼。” &&   经理马上指着另一个舞女,“你上。” &&   尚风林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场面,分析着,判断着。他感到宽慰,曹秀秀经过
自己的一番教育,思想观念开始发生重大转变。他握紧拳头往下一砸,“这就叫
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   二人回到曹秀秀的住处。男人不露声色。女人忧心忡忡。一时无话。过了好
一会儿,女人颜色稍霁,写了一张单子,让男人按单购物。尚风林买了东西回来,
女人已换了一身厨房服,厨房平台上堆了好几盘切好的菜肉等物。这些日子来,
曹秀秀可是第一次亲自下厨房。尚风林想帮忙,她止住了他,“你歇着吧。这几
天吃得人胃口全无。” &&   这是一栋档次很高的公寓大楼。地下室有健身房。一楼有一间很大的厅,会
客,聚会,举办舞会等等。楼外有两个露天游泳池。曹秀秀租了一套一睡房一方
厅一卫生间一厨房的住房,方厅很大,一台五十二英寸的 JVC 大屏幕电视机,
两边列着一套高级 JVC 音响。所有家具都是喷了乳白色亮漆的。也许,总在污
泥浊水里,回家来个“不染”,平衡一下心理吧。尚风林想,她还有救。淡粉红
色地毯,淡粉红色墙壁,粉红色卧具,乳白色沙发,晚上一开灯,淡粉红色的灯
光把一切都抹得朦朦胧胧,柔柔和和。 &&   开饭了,餐桌上放着香气四溢的菜肴,白葡萄酒,红葡萄酒,香槟,白兰地,
威士忌,啤酒,冰水,冰块,亮晶晶一大堆。“喜欢哪一种?”她问。 &&   “先来一杯香槟。” &&   慢慢饮了一会儿,曹秀秀站起身,从卧房拿出一大打子钞票,递过去,“你
的钱,给你。” &&   尚风林手一摆,“你拿去花吧。你挣钱不容易。” &&   上眼皮遮住了大大的眼球,她的脸像一朵盛开的粉红色玫瑰,“人家一开始
就没打算和你算钱。你偏要给人家吗。” &&   尚风林看着她柔和绒乎乎的脸,心想,这样的姑娘干那种行当,实在是人类
资源的最大浪费。他接过钱,随便往桌角一丢。“你不想要,我就收着。” &&   正说着,曹秀秀手包里传出一阵电话铃声。她顿失颜色,看着尚风林。 &&   电话铃不屈不挠地滴哩哩、滴哩哩悦耳地浅唱低吟,尚风林不知怎么回事,
指着手包说:“电话。” &&   曹秀秀起身绕过沙发,进了方厅,从沙发上拿起手包,取出蜂窝电话(手
机)。皮斯卡娅大剧场来电话,有人请她。“我做不了这个了。我腰疼的厉害。”
说完这话,她没有再说别的,只是听着,一分钟后,关了电话,一个人愣愣站在
方厅里。 &&   尚风林过去,见她眼含了泪。“怎么了?” &&   “有个家伙要我去。” &&   “你怎么想!” &&   她弯腰从沙发上的面巾纸盒里拽出两张,轻轻按按眼睛。“头儿说,我不能
不去。那家伙以前是警察局长。点名要我。” &&   “这次去,告诉他,兰盆洗手,重新做人了。”脱衣舞厅兼营皮肉生意,红
黑两道势力交汇之处,开罪哪一方都吃不了兜着走。老尚懂。这不是闹意气的事。 &&   曹秀秀看着窗外的黑暗,“你送我去?” &&   尚风林使劲点下头,“妈个X的,警察局长!” &&   曹秀秀进了卫生间洗漱打扮,出来时一副清纯的学生模样。尚风林开着她那
辆大红特型 Ford Escort,译成中文,有两个意思,一个是福特·警卫队;另一
个意思是“式样时髦的陪侍(女人)”。这辆特型车,六缸、四轮驱动,起速快,
加速快,最高时速可达每小时二百公里,经撞,若论逃捕,堪称一流。曹秀秀指
点着,车延着二号公路往西开,来到哈市卫星城安卡斯特市,进入上流社会住宅
区,停在一幢豪华住宅的高墙铁门外。曹秀秀掏出蜂窝手机,电话打进去,大铁
门在门灯照耀下无声息地开了。“你在这儿等我。现在七点,我八点半不出来,
你挂九一一。”她把手机留给他。 &&   铁门在曹秀秀身后无声息地关上了。院内灯火通明。除偶而残喘的秋虫几声
鸣叫,四周一片寂静。相距大约五十米远的左邻右舍和对面街坊,家家房里房外
一片辉煌。尚风林放倒坐椅,半坐半躺,瞪大了眼睛,对资本主义高度的两极分
化、上层社会的生活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和嫉妒。 &&   八点十五,曹秀秀轻轻敲了一下窗玻璃。车以限制时速朝前滑行。 &&   “干什么了?” &&   曹秀秀没言语,伸出手搭在他右手上。他把她甩下去。又走了一会儿,他问:
“多少钱?” &&   “我是干净的。防护措施很严格。一点也粘不到我身体上。我,干净。”隔
了一会儿,“对他,皮斯卡娅从来都是免费的。费用皮斯卡娅支付。二百。” &&   “他现在还是警察局长吗?” &&   “早退休了。差不多有六十多岁。据丽莎说,他好像是什么公司的常务董事。
你知道,从来不问客人的名字和身份的。” &&   “他,还有别的什么特殊人物吗?” &&   “还有几个。一个星期前开枪自杀的弱势人群保护基金会主席就是一个。葵
丝前几天下班上了街,便衣警察装成顾客,她上去搭讪,抓了起来。在警察局,
她看见电视里那个人,就是那个当主席的,正举行记者招待会,说:’他昨天召
过我。'记者知道了,报上发了,他就自杀了。” &&   尚风林:“这资本主义国家,当公众人物远不如小老百姓、私营老板自由。” &&   “我不想在皮斯卡娅干了。你明天陪我去找工作好吗?” &&   尚风林要过手机,左手把方向盘,右手握着电话,大拇指按电话号码。“老
吴,我是尚风林。你把你老婆原来打工的杂货店电话号码告诉我。” &&   然后,按下电话,又拨号。说了两句,关了电话,“那里有人了。” &&   曹秀秀:“我想,在哈密尔顿找个工作不难。餐馆,旅店,杂货店,超级市
场,也不用什么特殊知识。” &&   尚风林一指她,“你得有思想准备,准备吃苦、受气,打工不仅累,工资而
且低,还要受气。一个小时,给你七八块钱就算不错了。你在皮斯卡娅一天能挣
多少钱?全算上。” &&   曹秀秀迟疑了一下,脸罩上薄薄一层溪水般的朦胧,“一般情况下,二百多
元,其中六十元是上税的。多的时候,有时候五六百、七八百。也有一千多的时
候。有两次,一起两位客人,给了八百。特、特殊服、服务。” &&   尚风林一阵恶心,冷气从脚心一直吹到脑瓜顶,浑身起了厚厚一层鸡皮疙瘩。
早晨,他无意中打开了梳妆台旁边的首饰柜,整条整条的珍珠项链,黄金项链,
钻石项链,一层黄的、白的戒指。他年届三十,童心未泯,晚上闲来没事,专爱
看二十一频道的儿童节目“ Goosebumps ”。这个节目专演鬼戏,吓得小孩晚
上不敢开灯睡觉。里面有数不清的各种各样的鬼。它们丑陋,邪恶,愚蠢,身子
轻轻一晃,变成了曹秀秀坐在身旁。 &&   就寝前分手,曹秀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腮上凝着笑容。他挥挥手,怀着轰
苍蝇的心理,“晚安。睡个好觉。” &&   这些天来,他一直睡沙发。她的沙发比一般的沙发要宽出许多。今天,他躺
在这里,浑身不自在,浑身不得劲,总觉得身子底下流淌着肮脏的粘液,嗅着嗅
着,竟然闻到一阵比一阵浓烈的生菜汁味。他的胃翻江倒海,喉咙口发紧,呕意
一浪高过一浪。终于,他刚跑进卫生间头伏进水池里,哇--,晚饭吃了多少,
喝了多少,原数倒了出来。 &&   曹秀秀披着粉红色的半透明睡衣出现在他的背后,捏他的后颈,隔着T恤衫
揉他的胃部。“吃不对劲儿了吧。” &&   他一耸,甩开她的手。哗哗放水,稀释、排掉水池子里那些废物,漱口,洗
嘴,拽出一张面巾纸擦净,狠狠扔进废纸篓里。 &&   “屋里睡吧。方厅凉。”她本能离开他的身体一个距离。 &&   尚风林粗鲁地,“我回去。”一伸手,把她拨拉到一边,在门口穿上鞋,出
了房门。房门有防震特殊装置,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   她咬咬牙。咬了会儿牙,叹口气,给加拿大信用社打电话,问自己一共有多
少存款和储蓄。她把数字一项一项写下来,放下电话,找出计算器,一项一项加
起来,总数不足十九万元。两年工价!想了一会儿,下了决心。 &&   第二天,曹秀秀辞了皮斯卡娅工作,在闹市区国王大道上的一家中餐馆--
稻香村--找到了女侍的活儿。她自然换了一身装束,一副淡妆。外国人,即使
是中国人,也认不出她就是脱衣舞厅的舞星,当然了,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个想像
力,戴安娜·李会去饭店端盘子。他们只有遗撼,她不知到哪个城市去了。 &&   这个工作,是尚风林引见给中餐馆老板的。他们曾在某次聚会上见过一面。
同时,在他的“指导”下,曹秀秀事隔两年余之后,终于给父母写了第一封信。
信中,少不了说些尚大博士的好话。这些好话,自然可以为看信的人理解为“爱
慕之情”。 &&   一日,曹家风老先生心血来潮,找尚仲宇透露了女儿的好感。尚仲宇回家召
集家庭会议,一致通过一项决议:儿子(弟弟、哥哥)应该娶一个处女! && --
&& 嗨,兄弟,咱们一起来做点有意思的事儿吧~~~&& 绿太阳:这个夏天,有梦有朋友&&&&&&&&&&&&&&&&&&
&&&&&&&&&&&&&& 第一,你要有梦想~~~~~~~~&&&&&&&&&&&&&&&&&&&&&&&&&&&&&&&&&&&&&&&&&&&&&&&&&&&&&&&&&& &&&&&&&&&&&&&&&&&&&&&&&&&&第二,你要自信~~~~~~~~&&&&&&&&&&&&&&&&&&&&&&&&&&&&&&&&&&&&&&&&&&&&&&&&&&&&&&&&&&&&&&&&&&&&&&&&&&&&&&&&&&&&&&&&&&&&&&&&&&第三,你要努力,努力,努力~~~~~~~~~~~~~~~~~~~~~~~ &&&&&&&&&&&&&&&&&&&&&&&&&&&&&&&&&&&&&&&&&&&&&&&&&&&&&&&&&&&&&&&&&&&&&&&&&&&&&&&&&&&&&&&&&&&&&&&&&&&&&&&&&&&&&&
&&&& ※ 来源:·BBS 水木清华站 ·[FROM: 211.161.4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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