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se情书图片岔开大腿任你日图片网址

图片:《情书》十七
&&&& 安德烈急急地、重重地推开了重危病房。宇振眼眶深陷,眼里充满血丝,看到他进来,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压抑着声音,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发出绝望而愤怒的声音:   “你来了?终于来了?知不知道,银荷,刚才就已经死了,一个小时前,她就该死了!!可是,她还留着最后一丝力气,等你来!你这个混蛋!为了你,她舍不得离开!你这个混蛋!你不值得她这样为你!混蛋!你这个混蛋!”   “……银荷?”   安德烈两眼呆滞,仿佛听不懂宇振在说什么。只是喃喃地低唤着银荷的名字。   “你这个混蛋!她正在慢慢死去!懂不懂?也许一分,也许一周!”   “滚开!我来守着她!她死时,我应该在她身边是不是?”   “你给我住嘴!除了这些,说点什么都行!别光知道说这些没用的话!哦,我知道了,你又向你万能的神哀求了?又祈求他的原谅了?哈哈,可笑!”   安德烈穿过浑身颤抖的宇振,来到了银荷的床边。他低下身来,静静凝视着银荷的脸颊。她双目紧闭,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永远睡去了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安德类抚摸着她的双颊,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别走,不要走!……和我做朋友好不好?你都说过了,和我做朋友……你还说过,以后我不会孤单的,因为有你在身边,是不是?……不要离开我……”   “好的,我不走。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真的!我会做你的爸爸、你的妈妈,还有你的朋友,我向你发誓!”   最初的银荷,这样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仿佛看到了放烟花时,银荷灿烂的笑颜。为什么,生命会在最美的时候夭折呢?花一样美的年龄……   “还记得我们上次是什么时候放烟花的吗?呵呵,你一定忘记了吧?”   “和你所有的记忆,我一个都没有忘记。可是,我给你的幸福的回忆太少了,都是些哀痛的吧?想到这些,我常常感到难过。不过,以后,不会了……这一刻,你幸福吗,银荷?”   恍惚中,安德烈看到银荷笑了,笑容灿烂如花。安德烈慌忙低头去看她,可是,此刻,她却静静躺在那里,无声无息,眼角似乎还有隐隐的泪痕。银荷,难道,你在离开的那一刻,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爱哭鼻子么?   银荷仿佛顽皮地一笑,望着安德烈,欢快地说道:   “我们都向对方说出自己的一个秘密吧。”   “秘密?……哇,正好是我要说的内容呢!银荷呀,其实……我的病……治好我病的人,让我再次流泪的人……是你呀,银荷。不是妈妈,是你呀!”   “哦?太好了……谢谢你,宇振啊,谢谢你。”   “谢我什么?”   “就是想谢谢你嘛,什么都想谢你。谢谢你的病好了,谢谢你说是我给你治好的,谢谢你陪我坐在这里,对我说出这些话……所有的,宇振啊,我的病……”   “你的病?”   “嗯,我的病……其实就是太爱你!呵呵,我的表白到此结束!下面,该你说了哦!”   “银荷呀……我爱你,一直都爱着你,从没有一刻停息过……你就是我的灵魂,银荷。”   可是,为什么,银荷那双深邃的眼睛,那双曾经仿若夜空中璀璨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此刻却闭上了呢?   安德烈慌了,银荷,你就这样走了吗?你不是答应过,在你离开时,要我陪在身边么?你是不是还在怨我,怪我曾经无情地对你,所以才用这样残忍的方式离开我?银荷啊,你醒醒好不好?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答应当一名神父,嗯?银荷啊,你醒醒好吗?让我最后一次对你说,最后一次看看你的眼睛……   身后,门被轻轻推开了。是爱丝黛尔修女和主教来了。主教把伤痛欲绝的安德烈领出了病房,缓缓对他说道:   “孩子,我听说,你已经在里面待了好长时间了,是不是有点儿累了?”   “我不能离开那里,我不能让她一个人痛苦地离开。”   “肉体不离去,灵魂也无法离开啊,孩子……她,还能醒来吗?” &&&  “也许,醒不来更好,不是吗?醒来了,就要再等待死亡的来临。这样沉睡着,不是更让她安心吗?这个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我真的不想再让她经受那样致命的痛苦。”   “孩子,你经受的痛苦,难道比她少吗?”   听到这句话,安德烈的表情忽然扭曲了,那是一种极度痛苦的神色。他低下头去,默默地说道:   “是的,我再也不忍心看她了!我实在没有信心再看着她一点点死去!”   主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为安德烈感到痛心,怎么连忍受痛苦的勇气都失去了!   “安德烈修士!你就这样让我失望吗?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难道你还想再逃开吗?你一面想逃,一面却离不开这里,这算什么?嗯?你连银荷的心意都体会不到,难道就这样爱她吗?”   安德烈深深地低下了头。主教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在他的心头。   “看来,你放弃走这条路是对的。一个连爱都体会不到、回报不了的人,确实没资格做什么神父!安德烈,我真是太失望了。” &&&&& "我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当你那样自信地选择你的爱时……难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您是问我吗?为了求天父宽恕我,我已经苦苦哀求过他了!我什么都做了!可是,他还是没让银荷活过来!我答应过他,只要他让银荷活过来,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我答应献身于他,甚至付出我的生命!只要他让银荷活过来……”   主教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可以感受得到,眼前这个孩子内心充满了挣扎、矛盾和痛苦。究竟到什么时候,他能真正解脱呢?他表面上确实顺从了天父,然而,内心里却是一种对抗。   “孩子,别对抗天父,更不要苦苦哀求他。你要顺从你自己的意愿,顺从你自己的心意,所以,你要敢于说出你的心声!你,一定还有一些真心话,没有对他说,是不是?”   安德烈脸色疲惫之极,深陷的眼眶里,终于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   敬银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安德烈安置到自己的床上。她默默地凝视着儿子,看到他两眼无神,颓废和困顿之色布满了整张脸庞。安德烈干咳了几声,慢慢睁开了眼睛。酒精,似乎还没有完全在他的体内退去。   “我不知道银荷去哪里了,不管怎么叫她,都找不到她了……她不在医院,能在哪儿呢?妈,是您把她带到我身边的,现在,再把她给找回来好不好?妈……”   “安德烈……”   “为什么您要来,为什么要带着她来?妈,没有她时,我活得是那样轻松自在,我只想着当一名神父。可是……”   “孩子啊,银荷现在很危险,你再这样下去不行啊……就算她不幸走了,你也不能总这样啊。哪怕只为了银荷,你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安德烈把脸转向窗外的方向。他的脸上,写满恐惧,好像一只受伤的小鸟在对着猎人的枪一样。   “我不想听!银荷就算死了,又能怎样?我一定会再找到她的!没有她,我怎么活?”   敬银沉默了。她心疼着这个孩子,却不知如何去安慰他。自己,不也曾伤害过他吗?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教他?从一出生,他就开始忍受离别之痛。到现在,惟一心爱的女孩又要离他而去,这种痛苦,又怎么能凭一两句话就能安慰得了呢?敬银的心,阵阵发疼,她痛恨自己迈出的第一步,错误的第一步。当初,为什么要抛弃他呢?如果没有抛弃他,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让人心痛的事了。敬银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轻轻握住了安德烈的手。安德烈第一直觉是想拒绝,然而,当他看到敬银的眼神时,他接受了。   “……银荷,她一定有最喜欢的地方是不是?她一定会找个最爱的地方待着!说不定,那个地方就是你的眼睛呢!孩子啊,安心地接受这一切吧。”   “我不听!到了现在这地步,难道我还能希望什么吗?”   “是,是没什么希望了。可是,妈妈希望你能爱惜你自己,只是希望爱惜你自己。”   安德烈一边听着,一边慢慢把脸埋进了敬银的手掌之中。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妈妈对自己的一片心意。原来,她一直都在爱着自己!两次抛弃他,并非发自内心,只是命运使然啊。曾经的自己,就像一个迷路少年,在一片无知懵懂中,寻找着人生的理想和想要的亲情。然而,当自己发现,一切并非都能如人所愿时,就自然地迁怒于他人,这些人中,有妈妈,也有银荷。那时候,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为什么弄不清楚,这些人,其实是最爱他的,也是自己最爱的人啊。只是,自己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就那样,安德烈把脸庞深深地埋在妈妈的掌心中,很久很久……   “现在,我对您——我信仰和崇拜的天父,已别无所求。我只想——最想对您说的是,我崇拜着并热爱着您!您通过这个世界、通过我的妈妈、通过银荷来爱我,现在,我将满怀感激地接受您的爱意!从此,我将把我的生命托付于您!无论任何事情,我都将遵循您的旨意!我将成为您最忠实的子民,热爱您并服从您!”   仿佛受了天父的召唤一样,银荷,不可思议地苏醒了过来。安德烈携着她的手,一起又来到海边。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能让他更加坚信,冥冥中,一定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保护着银荷,让她摆脱死神的纠缠。这种力量,就是爱!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爱,还有天父对子民的爱……而过度的贪恋和执著,只能走向另一个极端。他也终于明白:拥有,并不代表最后握在手中,如果你心中有爱,你时时刻刻都在拥有着。施与,就是要通过爱去完成。   安德烈终于想回去了,回到他本该回去的地方,做他该做的事情。也许,成为一名称职的神父,才是对银荷之爱的最好的回报。   安德烈轻轻握住了银荷的小手,温柔地说道。   “今天,我们是最后一次这样握手喽。”   “你的手,真好看啊。”   银荷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她轻轻抚摸着安德烈的手掌,柔柔地说道。   “你的手,比我的还好看。”   安德烈一只手轻轻握着银荷的手,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接着说道:   “还有你的脸,更好看。” “你也是……不管哪里,全都好看。”   “银荷啊,你一定要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   安德烈的唇,轻轻地印住了银荷的。深夜的海边,涛声阵阵,仿佛奏着和谐的乐曲,庆祝这个美好的时刻,庆祝这个永恒的瞬间。   当安德烈告诉宇振自己终于决定成为神父时,宇振表情复杂,仿佛没听见一样,疑惑地看着安德烈。安德烈仿佛看懂了他的心思,眼神清澈,坦然地注视着他,说道:   “宇振哪,这是我最后的决定。一直以来,我都想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在银荷身边,陪在我身边……现在,我该去做真正该做的事啦!真的谢谢你……”   宇振呆呆地看安德烈转身离去,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把头转向银荷,注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银荷的脸庞已被病痛折磨得脱了形,然而,她的眼神却充满坚定、安详。她看到宇振的眼神,好像知道他想问什么,可是却故意岔开话题,说道:   “宇振哪,你看,我这样的女孩,命怎么这么好呢?能一直拥有你的爱,你这样的男孩的爱……”   宇振的心,忽然间涌起一阵感动和柔情,却又夹杂着一丝苦涩和酸楚。   “是啊,你的命,真的……很不错。”   “宇振哪,我和安德烈……我们两个人,一直都只看到对方,所以……把一切都忽略了……左边、右边、还有前后……所以,我一直都看不到你。”   “你还知道我在你身边?”   银荷忙不迭地点头,好像一只乖乖的小羊羔。   “嗯,当然知道了。所以,宇振哪……对不起……只是,你知道的是不是,我也曾努力过的是不是?所以,你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银荷,我不会放弃你的,你也别这样想了好吗?你就让我做想做的事好不好?银荷啊,求你,活下去,坚强地活下去好吗?死这个念头,你想都不要想,好吗?活下去……不管为了谁,为了什么,你都要活下去……”   “我深爱过一个女孩,也许现在,也依然在爱着她。我曾因为这个原因,放弃过走这条路。但是现在,也是为了这份爱,我决定重新回来,做一名司祭,完成那个女孩的心愿。   “直到今天以前,我都不明白,爱到底是什么。正因为不懂,所以我成了天父的仆役。一直以来,我都在渴求爱情,期望通过万能的天父,学会如何去爱。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我万能的天父,已经经由一个女孩,把他无私的爱传递给了我,并教会我该如何去爱。我坚信这点,所以,我要把这样的爱,传递给需要爱的每个人!请您宽恕我过去的彷徨,并原谅我所犯的过错!”   安德烈默默退出了主教的房间。主教将各教区的神父召集到一起,一字一顿地对大家说道:   “就我本人来说,我非常看重安德烈修士。所以,我真诚地希望大家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重返教堂,而不要苛求所谓的条例。万能的天父,是全体子民的天父,更是每个人的天父。是教会的天父,更是芸芸众生的天父,是我的天父,也是各位的天父……所以,也是安德烈修士的天父!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都与我们同在。所以,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千万不要因为我们的决定,而使一只迷途的羔羊,无法回到天父的怀抱。”   安德烈慢慢地跪了下去。温暖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映在主教的脸上,笼罩了一层神圣的光。安德烈终于走到了这一天。今天,他和其他预备神父一起,接受主教为他们举行“晋铎典礼”晋铎典礼,是天主教一种祝圣活动,即主教为教徒授予神品的仪式。所谓神品,指的是天主教男性教徒中志在做神父者领受的圣事。“晋铎典礼”一般在天主教堂举行。主教祝圣神父的仪式是在弥撒中按教会规定的程序中完成的,其中最主要的程序有两项。一是主教把双手按在新神父头上,称“按手礼”,二是在新神父手掌上“涂圣油”,这是授予“神权”的标记。在庄严的弥撒乐中,主教完成了神品授予仪式。他那慈祥而洪亮的嗓音久久地回荡在教堂上空:   “仁慈的天父,我们感谢您,给我们派遣了许多热心传福的人士。在圣神的引导之下,许多人认识了您的圣子,接受了福音,受洗进教,成为您的子民。求您保佑我们不要灰心丧志,而要赖您的助佑,发愤图强,并求您进发圣神,指引我们应走的道路,和该选的方向,带领更多的人认识您的圣子,获得救恩,以光荣您的圣名。阿门。” &&& 宣完誓后,安德烈虔诚地低下了头,他的鼻尖,渗出点点滴滴的汗珠。开始,就仿若结束一般。一个生命结束了,另一个生命又将开始。庄严的弥撒曲,自安德烈耳边缓缓飘过。在祭坛前,他双膝跪着,终于流下了眼泪。从前的一切懵懂无知与犹豫徘徊,都将成为过去。从此他将告别那些过往,开始新的生活。那些泪水,是缅怀,是告别,更是期待。告别过去,期待更好的未来。&&&&&&&
  “安德烈……睡了么?”   “还没呢。”   银荷均匀的呼吸,缓缓地与安德烈的交融在一起。这是和银荷待的最后一夜了。银荷轻轻说道:   “没有你陪我,我睡觉都会害怕的。”   他们躺在一起,安德烈感觉到银荷的身体在微微战栗着。明天,银荷就要动手术了。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安德烈却从她的颤抖中,感受到了她的恐惧。是啊,谁都不能保证,这次手术,究竟是生的开始,还是结束。安德烈内心感到一阵剧痛,然而,他却不愿意让银荷看出来。于是很快对她说道: “小时候,要是我难过什么的,我会马上很专心地做一件事,比如看书啦、吃饭啦什么的。”   银荷微微一笑,回道:   “谁说我难过啦?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呢!有你在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安德烈心里又是一阵痛楚。沉默了一会儿,银荷幽幽说道:   “握握我的手好吗?”   在被子底下,安德烈轻轻地握住了银荷的小手。冰冷却又温暖的小手。   “你要和宇振好好过哦,别再吵架了,别忘了经常给敬银阿姨和幼莉打电话。还有,可千万别忘了,要好好照顾彼得神父、詹玛修女和玛利亚阿姨哦,我可把他们交给你了。你知道,他们都大了,需要人好好照顾的……嗯,还有啊,你可以答应我,偶尔,要到我爸妈的坟上看看吗?”   安德烈内心一阵剧痛,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他轻声说道:   “别说了好么,银荷?干吗要说这些啊?难道,你不打算回来了?”   “不是呀,只是……万一呢?要是我不说,我想啊,说不定你会遗憾的是不是?你连我希望什么都不知道,一定会很遗憾的,那样,我可不喜欢哦。再说,手术成功的几率……几乎不可能是不是?呵呵,你忘了么,我也是医大毕业的医生哦。对这样的我,还是说真话吧!”“我们两个人,一定要尽最大努力!记住!这样才行!”   “当然!只是……如果手术成功,我醒过来的话……那样,你的处境,不是又很难了?”   “银荷呀,不要这样想好么?你一定要醒过来好吗?一定!为了我!”   “嗯!不过,我醒来时,你可一定要守在旁边哦!”   “一定!”   “嗯,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为了我,你一定要当一名最好的神父!嗯,还有,如果有来生,你一定还要来找我,好吗?”   “好的!我一定再去找你,即使你变成一粒小沙,我也一定要找到你!银荷呀,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安德烈别过脸去,几行热泪,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   敬银、幼莉、彼得神父、詹玛修女、玛利亚阿姨,还有宇振,在安德烈为银荷做涂油礼之前,都一一握了她的手。银荷好像要把这些人的模样永远记住并带走一样,专注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地。手术一旦失败,这次就是永别了。如果不好好把你们记住,那么,我们还能在什么地方再见呢?这些人,都是自己深爱的人啊,同样,他们都深爱着自己。如果没有他们,那么多艰难的日子,自己早就放弃了不是吗?银荷凝望着他们中的每个人,眼中充满了泪水,是离别的泪水,也是幸福的泪水。银荷最后一次握了握安德烈的手,仿佛耳语般低声说道:   “谢谢你,直到这一刻,还爱着我。从今往后,为了更广阔的爱,你要好好爱别的人哦。”   安德烈轻轻地、轻轻地在银荷的额头、躯体、四肢处敷上圣油,又亲自把“圣体”递给银荷。午后的阳光,温暖地照在每个人的身上,安德烈的祭服,仿佛也笼罩了一层神圣的光。   “无论何时,都像这阳光一样,让我感到温暖的亲人们,还有,仿佛连阳光中的微尘都不愿错过的,我珍爱着全部的惟一的爱人……永别了……”   银荷眼中淌着幸福的泪水,默默说道,然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我疼爱着你的那只羊羔,所以,我偷偷地把它带走了。虽然我很累,很痛苦,可是……因为我深深地爱着你,所以,我也很幸福。再见!安德烈,我的神父!我深爱的……” &&&& “我们用心关爱着他人,爱是我们人生的最终目的。接受天父赐予我们的人生,为了爱,理解他人,正如理解自己,为了爱,我们最终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生活的本质停在何处,我都坚定不移地相信,一个人最终的成长,都离不开他人的关爱。在充分理解并领会爱的过程之中,我们感悟到人生的最终目的。如果每个人都知道如何关爱他人,那么,这个世界,将不存在战乱与纷争,野蛮也将消失无踪。今天,我被授予这个奖项,对我来说,它的意义不同寻常。虽然我受之有愧,但是因各位的信任与鼓励,给我增添勇气,让我更加珍惜这个荣誉。我愿意与热爱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分享它给我带来的欢乐!”   在如雷的掌声中,安德烈从会馆里走了出来。他接过幼莉递过来的花束,看到花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敬银和幼莉微笑着示意他,教堂后面有一份特别的礼物要送给他。安德烈往那边看去,看到爱丝黛尔修女正领着一些小孩散步呢,她好像已经和妈妈“串通”好了一样,也微微笑着,却毫不言语。到底是什么礼物呢?安德烈的心情,忽然间有些激动,他快步朝教堂后面走去。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那不是宇振吗?安德烈的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这几年,他不是一直都在南美做志愿医生吗?怎么突然间会出现在这里?安德烈正想着呢,宇振已经转过身来,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片刻间,让安德烈有些恍惚,却又感觉那样熟悉。   “宇振哪,是你吗?瘦多了……”   安德烈轻轻说道,眼角,慢慢红了。   从前的许多个日子,仿佛在一瞬间鲜活了起来。从前那些如阳光般灿烂的日子,也一下子在宇振的笑容间灿烂地绽放了起来。多少年过去了呢?那些日子,是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光啊!他和宇振一起打篮球、一起洗澡,给对方涂香皂、搓背。他们曾一起分享快乐,也曾因命运的安排,忍受痛苦的煎熬……然而,岁月沉淀的,永远是那些值得记忆的快乐时光。那些伤痛,在事隔多年之后,已如风般,渐渐飘远了。他们,曾因命运的安排,共同经历过苦难,或许,从他们一出生开始,就已被命运的锁链紧紧地连接在一起了。但是,无论爱情曾经带给他们多少伤害,那种深深的、如兄弟般的朋友之情,却永远刻在了他们的心间,永远留在了他们的生命里。   他们彼此注视着对方,良久,安德烈开口问道:   “这次回来,还回去么?”   宇振微微一笑,眼神有些恍惚,思绪好像飞到了别处,轻轻答道:   “银荷身体那样弱,还坚持了两年,而我这样健康,起码应该再待二十年啊。我已经移民到那里了,所以,这次才回国好好看看……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   “那,一定很辛苦的……不过,宇振,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你喜欢我这样做?”   “当然。”   “那样的话……银荷也一定喜欢啦。我们,都要努力生活是不是?哪怕只为了银荷。”   安德烈留宇振吃晚饭,却被他婉言拒绝了。他想直接赶回家收拾东西,毕竟时间很紧。临别之前,他从车里拿出一束干花,递给安德烈,说道:   “本来,我想直接送给她的,可是……还是没有勇气,你就替我送给她吧。这是我特意从南美带回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它时,一下子就想到了银荷,心想她会不会喜欢……索性就买了一束回来。花已经干了,香气也已经没了,不过……你还是给她吧。”   宇振紧紧握住了安德烈的手。他悄悄地打量着这双手,一如从前的明净。然而,岁月的痕迹,也悄悄地刻在了上面,毕竟岁月不饶人啊。宇振凝视着安德烈,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兄弟般的朋友,朋友般的兄弟,差点因交错的命运而失去的朋友!已经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与自己紧紧相连,无法分开了。   “宇振哪,无论何时,我都一直把你当成朋友。你,也这样想吗?”   “当然,安德烈。”   “银荷啊,你今天可真好看啊。”   安德烈把宇振送来的干花,轻轻放在银荷的枕边。她像一个酣睡的少女一样,紧闭着双眼,脸颊微微发红,缓缓发出均匀的呼吸。恍惚中,安德烈看到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话,露出开心的笑颜,一下子坐了起来。   “今天,宇振回来了。他很想看看你,可是,还是没能过来。他还是心疼,你一定能理解是吗?今天开心吗?身体疼不疼?”   安德类熟练地用毛巾轻轻擦拭着银荷的身体。银荷一动不动,任由安德烈擦她那双小手,还有那双脚。她看起来干净漂亮极了,好像十几岁的少女一样,脸上闪着纯净的光。安德烈久久地凝视着她,轻轻说道:   “今天,你比平时要乖很多哦。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没来,你生气了?银荷啊,你真的不打算再醒了吗?我一直都记着和你的约定,所以,一直都守在你旁边,每天每天……我在等你,知道吗?银荷呀,你是不是担心,如果你醒过来了,我会感到为难?我还记得,你说过这样的话。你说,要是你醒来了,会让我为难的,所以才这样一直睡着是不是?可是……”   几行热泪,顺着安德烈的眼眶,流了下来。他停了下来,静静地凝视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银荷呀,我们再爱一次,好吗?”   无数个漆黑的夜晚,安德烈都会走入同样的梦境。有一片大大的沼泽地,里面长满了茂密的芦苇,隐隐散发出阵阵腥气。一对黑色的鸟儿,在芦苇上空久久地盘桓着。朦胧的雾气,罩住了他的眼睛,于是,他把手伸向芦苇丛中。忽然,有人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牵着他走了出来……然后,安德烈醒了。银荷半睁着漆黑的眼睛,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安德烈凝视着她,慢慢将她抱在怀里。她出现了,是的,他终于把她找出来了!   “宇振哪……”   “嗯?……银荷呀……”   “万能的天父啊!您若要我们生,请赐给我们好绳索,若要我们死,请赐给我们烂绳索!”   一条崭新的绳索,立刻从天而降!于是,两个失去父母的孤儿,顺着这条绳索,立刻爬到了天堂。从此,哥哥变成太阳,妹妹变成月亮,他们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用自己的光,照亮着这个世界。 &完&
请各位遵纪守法并注意语言文明第2章情书与超能力
恋爱超能力 第1卷
第2章情书与超能力
比如说……
‘放学后请跟我见面,我会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如果你收到一封这样的信,你会怎么想?
而且,最后还有爱心的图案喔。
答案只有一个吧。
(这,这是……)
这是情书啊。如果你觉得这是情书以外的东西,那我觉得你应该好好重新检讨一下自己的人生。还有,我也希望那些在我鞋柜上涂鸦的人可以好好反省一下,现在就先不管了。
我慌张地藏起信,直接冲向厕所去看内容,然后前往指定的地点。即将做坏事之前的心情,彷佛就像是背老婆婆过马路一样的清澈啊。
指定地点是神秘研究社的社办。我直到此时才知道有这么一个社团。不过场所无所谓啦,不管是体育馆后方还是屋顶,就算是※一乘寺的松树下也没问题啊。(编注:日本古剑豪宫本武藏与当时京都大武术馆吉冈道场约斗的场所。传说当时吉冈道场埋伏了数百门人,打算一举杀了武藏,但结果却是全数败北,导致吉冈一门就此灭亡。)
重点是对方是谁?
不,这也不是很重要。
因为,我的脑海里已经可以想像到有个漂亮可爱的女生天真的样子让我不自在忸怩了起来,啊啊,一收到信之后,我的整个脑袋就变成粉红色了。甚至妄想到跟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手牵着手。
不过,也有可能不是这样的啊。不是的机率比较高吧,因为实在很难想像,现在还有女高中生会使用情书这种古典的手法。
不过,就算在等我的人是个小胖妹,长相也不怎么样,我也不在乎。这都是迈向伟大目标的第一步啊。
因此不用说,我可是用尽全力在跑呢。
不管是哪间学校我想都一样,文化性社团的社员很少。而我们学校的体育性社团又特别兴盛,每几年就会进军甲子园或国立、花园之类的。
因此,这栋比较偏离校舍的社团大楼就没什么人。
这样刚好。我就不用担心那些爱八卦的同学们会傅出什么谣言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告白就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对啊。
我克制住心中愈来愈激动的心跳,打开神秘研究社的社办大门——
我差点要昏倒了。
“啊,你来了。”
眼前有个天使。
长手长脚,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几乎有半个脸那么大。修长的睫毛,左眼下的痣看起来就像是饰品一样,比所有的宝石都还耀眼。
头发简单地绑成一束,像是小动物的尾巴披在右肩上,浅咖啡色的头发被夕阳余晖染成红色,而她的脸上有着更温柔的红润。
这还不够,她是女神,是美的化身。不只是会美到让人看傻了眼,甚至反而会让人变得冷静的那种美。
(不可能的吧。)
疑神疑鬼的另一个我在喃喃自语着,我也赞成。这一定是陷阱,这个像天使一样的女生绝对不可能会写信给我,一定还会有另外一个女生出现。
‘她说她喜欢你,她很好唷,请你跟她交往。’
然后跟我说这种话,而那个女生一定长得很抱歉。
又或者会出现一群看起来很凶狠的家伙,手里还拿着球棒。
‘你居然上当啦,笨蛋。’
嘲弄我之后,对我使出卑劣的暴力行为。
“怎么啦?你又东张西望又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神秘人物没有出现。的确只有我们两个人,没问题吗?真的会如我所期待的吗?
眼前的维纳斯女神一脸天真,让我全身忸怩不自在。
“我叫做管崎奈奈唷。”
“奈奈同学……很好听的名字呢。”
“真的吗?我超开心的耶!”
这时候我已经扑杀了我另一个人格,确立了我的自主性。
这跟我预想期待的一样,确定会有好康的了。
“呃呃,然后啊,呃呃,虽然有点难以启齿……”
喔喔,这时候可不能让女生先讲,这是身为男生的礼仪啊。
抱歉,从今而后,我就要天天过着玫瑰色的日子了。虽然以前有过种种不愉快的事,但我终于抵达乐园了。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大家今后继续温暖地守护我们,嗯,就算是冷淡的态度我也无所谓啦。
然后,正当我要开口说话的时候——
天使大人说话了:
“请跟我结婚。”
………………………………嗯嗯?
“你?刚?刚?说?什?么?”
“真是的,不要让人家讲第二次啦!这很难为情耶!”
她又羞又喜地抓住我的制服,这简直是既自然又完美的身体接触。碰触到的部位就算从此蒸发掉也无悔了,我的鼓膜大概是快要腐坏了吧,我听错了,这一定是幻听。
“我就说,请你跟我结婚啦!”
“当然不是指现在啰,等你十八岁之后再说喔!”
那个啰啦、喔的音调还稍稍往上扬。就像是小仙女一样宛如铃铛般的音色,我拚命地忍住下意识要点头的举动。
冷静,这一定是个暗号。她或二叶所说的‘结婚’,一定是个什么超危险的药品代号。也就是说,直译就是‘请把危险的药卖给我’的意思吧。不不不,我不是卖毒品的,我是个健全的高中生啊。
冷静,不,怎么冷静啊?我脑袋里一片混乱,就算我真的跟这位奈奈同学结为夫妻……喔,那一定很幸福。蜜月旅行就去环游欧洲吧,她是个不逊于欧洲美女的新娘啊。我有信心,自己铁定每天都会笑得贼兮兮的,要我为了她,一天工作二十六个小时我也不觉得苦,真希望孩子长得像她啊。简直是毫无缺点,宛如一块珍玉……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清醒点吧。
“结、结、结婚?”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次有人向我求婚了。世界上有这种事吗?莫非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鼎鼎大名、专钓女生上钩的大帅哥了吗?怎么可能?我只是个很普通的男生——很遗憾地,我恐怕比普通还要再更低下一点。
“你不喜欢吗?”
奈奈同学的眼眶湿润了,被她那么一看,脖子的力气都会放松掉。
“啊,也不是不喜欢,是……”
“太好了,我很害怕你会不会拒绝我呢。”
现在她又眼睛闪闪发亮地握住我的手。我本来没打算答应啦,嗯,算了,虽然我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好像就这样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也不错啊。佐佐木与四郎,十五岁,就算再活两百年,恐怕都不会有这种好运了吧?
“呃呃!请、请等一下!”
就在我尽全力地鼓起勇气,想要挥开她的手、拒绝诱惑时,喀!社办的门打开了。
会用这么猛的方式登场的只有一个人。
另一个求婚者进到社办里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想想平常的行为模式,二叶会出现在这里其实一点也不奇怪。照理说我应该可以推想得到,但是因为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又太过得意的关系,完全忘了她的存在。
二叶的脸还是像能剧面具一样的面无表情。
“咦?与四郎为什么在这里呢?”
嘴巴里冒出来的话,就像是三流演员在照稿念台词一样。
“啊?是与四郎?”
“嗳,这女生是谁?”奈奈同学问道。
“这家伙只是我的同班同学而已,她的大脑有点太兴奋了——”
“与四郎,赶快回去吧。然后让我们像平常一样做爱做的事情吧。”
二叶念台词的样子实在是有够呆,而且还超级大声,居然讲出这种话。
“真的吗?”奈奈同学逼问。
“不是,当然不是,我完全不记得有这种事。这家伙就是这么可怜的人啊。”
“好过分,明明每天晚上你都让人家摆出很丢脸的姿势说。”
“真的吗?”奈奈同学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生气。
“她骗人!她乱说!这当然不是真的啊!”
“那,这个女生是谁?”
“对了,这个女生是谁?”
眼前的两个女生激烈地对瞪。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我跟这两个人都没出去约会过,居然一转眼就演变成这种胶着的结局,这种让两个女生对峙的修罗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就是这样子的吗?最近十几岁的少男少女谈恋爱,都是这么复杂奇怪的吗?
奈奈同学露出像小恶魔般的微笑之后,把绑着的头发解了开来。只定这么简单的一个小动作,她周遭的气氛就变得完全不同,奈奈同学全身上下酝酿出一股宛如变成别人般的妖艳感。
应该是说,她完全地变了一个人。从秋叶原到新宿,从涉谷到银座,感觉就是这样子的变化,这很难懂吗?
“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你也是吗?”
奈奈同学原本彷佛狸猫娃娃般的眼神,突然变得像蟒蛇一样地锐利,刺向二叶。
二叶沉着地应付过去。
“与四郎同学,这个丑女跟我,哪个比较好?”
“眉毛仔,这个善变狸猫跟我,哪个比较好?”
“啰唆!冷面狐狸。”
“闭嘴,给我变成茶壶吧。”
“你才是呢,头上的叶子都没藏好唷。”
“你的卵X才没有藏好呢。”
等到她们两个对话大战快要到达极致的时候,我终于开口了:
“这是什么处罚游戏吗?最近流行这个吗?”
狸猫小姐睁大了眼睛,狐狸小姐则是面不改色,两个人同时看向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听到奈奈同学的发问,二叶点点头。
“好像是。”
唉…………奈奈同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很不高兴地坐在桌子上,修长的双腿盘坐着。
“真是受不了。”
这应该是我要说的话吧,怎么一回事啊?
“那,要从哪里说起才好呢?”
可以从头说起吗?
在世界的某处,有个叫做‘鸟之乐园’的地方。那里有着亚热带地域特有的植物,十五万种以上的昆虫在那里栖息,也有原住民住在那里,简单一点来说,就是个像丛林一样的岛,那里没有会吃鸟的天敌,所以叫做鸟之乐园。
那里,有种叫做极乐鸟的鸟,极乐鸟的公鸟,有着这世上超美丽的极彩色羽毛。
为什么它会有这么漂亮的羽毛呢?
‘因为它没有天敌,所以它只要专注在延续后代一事上就好了。’
听说是这样子的。
也就是说,它只要拍拍它那美丽的翅膀,叫几声,偶尔跳跳舞吸引母鸟,比起腕力来说,外表漂亮更重要。
真令人羡慕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过这样的生活。嗯嗯,不过实际上应该没有那么轻松吧,它们的人生(鸟生?)可能也得过得非常辛苦才是。尽管如此,我还是很羡慕它们啊。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只要专心地——以人类来说,就是好好地磨练自己的才能跟容貌?——然后尽情地表现出来就好。真好耶,禁欲主义。禁欲主义。如果最好女生还对你一见钟情的话那就真的是太棒了。
“喂!你有认真在听我说话吗?”
奈奈同学愤怒的叫声把我拉回到现实里来。唉呀,现实真是残酷啊。
放学的钟声响了,天空的颜色也从橘色变成了淡紫色,奈奈同学的说明告一段落,二叶也在一旁听着。
“我完全听不懂。”
“唉……”
奈奈同学以一脸受不了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笨蛋。”
二叶认真地说道。的确啦,我是不聪明,不过现在这些,可不是简单地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就可以理解的内容啊。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我甚至在听的途中分神想起昨天看的记录性节目耶。
把奈奈同学所说的内容简单整理之后,大概是这样子的——
1、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超能力者’,人数虽然无法确定,但应该不多。
2、 超能力者只有跟超能力者结合才能有孩子。
3、 而这孩子原则上是女生。
4、 因此,两个女性超能力者便向我这个超级特例求婚了。
……啥?没办法轻易回答“喔,是喔。”这种答案吧。
“不管你有没有办法理解,这都是事实!”
奈奈同学说道。她那天使般的模样已经不可复见,真让人觉得寂寞啊。
总而言之,以顺序来看……
首先是第一点。
嗯嗯,该怎么说呢,以这个前提来看的确是有点奇怪,不过我就相信了。因为我自己就是啊,这么说的话,奈奈同学也是啰?
“是啊。”
“你的能力是?”
“这个嘛……”
奈奈同学瞄了二叶一眼。
“没必要在这里表演给你们看。”
看来她好像不想让二叶看。不过,二叶一直在看着窗外,一副事不开己的态度。所以我想应该没问题才是啊,唉唉,算了。
老实说,我很感动,她也是我的同类耶。我本来以为这一生都不会碰到,已经差不多放弃了说。没想到却连续认识了两个。感觉就像是在太平洋中遇到船难时有船来搭救,或是在沙漠里发现绿洲之类的,比喻虽然比较平庸,不过我的心情就是这样。要我跟她们发现绿洲之类的比喻虽然比较平庸,不过我的心情就是这样。要我们一起手牵着手跳舞我也愿意啊。
如果只有第一点的话,那也就算了。
接下来我们来看第二点,嗯嗯,就看第二点到第四点全部吧。
“这有可能吗?”
“我不是说这是事实吗?”
嗯嗯,到底该从哪里反驳起呢?如果二是真的的话,那我跟二叶还有奈奈同学的父母就都是超能力者啰?但这样的话,第三点就是假的啦,而第三点如果是假的的话,那就没必要出现第四点啦,这样的话……啊啊,好复杂啊!
“你现在的父母亲不见得是你真正的父母亲。”
二叶看着窗外说道。
“喂,你这样说也太过——”
“没错,就是这样。”
居然认同啦?
紧接着,奈奈同学又说了什么‘国家计划’啦,‘谜样组织的人体实验’啦,或是什么‘哪里的什么人的阴谋’这种听起来就不像是真话的东西,而且,她每句话最后都加上‘——有可能’。
虽然这些话听起来不太可靠,但只有一点我可以理解。要我自己来说有点怪,但的确她们会跟我求婚都是有理由的。而这理由虽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应该跟超能力脱不了关系。
“——也就是说,你们需要我啰?”
“严格来说,是需要你的基因。”
二叶说道。喂喂喂,你没有羞耻这种概念啊?唉唉,算了。
“但是,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我是超能力者呢?”
狸猫小姐跟狐狸小姐同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骂了我一句“笨蛋”。
你也觉得我是笨蛋吗?
我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光想就会让人汗流浃背的电视节目,对于‘某些特定人士’来说也是很耸动的事。这么超级稀有——以奈奈同学的说法来看,有可能是世上唯一的——男性超能力者,本来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遇到的人,居然自己宣示了自己的存在。
也就是那个极乐鸟啊,我在全国播放的节目上不停地拍着翅膀展示呢!
“嗯?也就是说……”
“没错,可能会有第三个甚至是第四个的求婚者出现。不过,那些求婚者可不一定是像我这样的美少女唷。”
自己这么说是有点那个啦,不过奈奈同学说的没错,说得真的很对。
奈奈同学又变了个人似的,以她那可爱的眼神靠近我,呜哇,超可爱的。
“所以啦,我是觉得你就决定是我这样比较好唷!”
“这么嘛,也是啦……”
不知不觉中,二叶走到我的面前瞪着我。好恐怖唷,她的眼神。
“说清楚,眉毛仔。”
“啊,我就说……”
“你要选哪一个呢?”
“两个我都没办法选。”
““……””
“既然这样的话,两个一起好吗?”
““…………””
真正的极乐鸟碰到这种情形会怎么做呢?坦率地选择自己想要的吗?还是采取一夫多妻制呢?我的情况好像哪一种都不适合我耶。要是选了某一边,我可能就会被杀掉,要是不选的话,可能两个人都会砍我,我非常能够瞭解来去爸妈之间忍者狗的心情。哪一个呢?要选哪一个呢?
社办的门又开了。这回走进来的是一个我没见过的男同学。他好像也很讶异我们在社办里。
“我,我有东西忘了拿……啊,莫非你们是想要参加社团的人吗?”
狐狸小姐跟狸猫小姐第一次意见相同:
““不是!””
我也不是,不过,真是救了我一命啊。
第二天起,奈奈同学就很积极地接近我。上学放学都一起,不但挽着我的手,连每堂的下课时间也都会从隔壁的一年A班过来找我,午休时就请我吃亲手做的豪华便当,真的是极尽所能。
“今天也一起回家吧。”
她一下子呈现天使模式,眼眶湿润地向我说道。
“只要选了我,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喔。”
一下子又以小恶魔模式露出美艳的长腿。
结果怎么样,你已经知道了吧。
我很爽,但也被讨厌得很彻底。
虽然没有正式票选,但奈奈同学可以说是全学年第一的美少女,连她都喜欢上我(看起来是这样),我一脚踏两船或是三角关系的传言满天飞。男生们带着杀意的眼光看着我,女生们则是明显地把我当成“女生的敌人”,看我就像是看到细菌一样。我的鞋柜上尽是涂鸦,一片黑麻麻的,只要经过我身边,班上同学就会屏住呼吸。要是一般的高中生,肯定这样就会拒绝来上学了,但我从以前就是这样,已经习惯了。只不过我也不是一点都不觉得怎样,还是搞得我快哭出来了。
“好羡慕唷。”
只有同班的山田会这么跟我说话。山田就是那天出现在神秘研究社的家伙,听说他好像是正式的社员。他的确有那种文化性社团社员的风貌,但同班我却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可见他的存在感有多么薄弱,但现在他在我的眼里却十分地闪耀。
“管崎同学就不用说了,木元同学也是很有个性的美女呢。每天跟她们两个人在一起,真是令人羡慕啊。”
虽然有很多部分我想要纠正他,唉,算了。
“不过,我还真看不出来你那么有魅力耶!”
人不可貌相,这家伙还真是骄傲啊。
当然啦,奈奈同学靠近的话,不管是哪个男生肯定都会流口水的吧。就连我也想要现在马上抛下一切,跟她远走高飞啊。
如果她对我的善意是真心的话。
不过,事实并非如此。
而且,常常会有家伙来打乱我这宛如金属黏液般、让人快要融化的诱惑。只要我跟奈奈同学走在一起,她就会过来凑一脚,我们在教室里讲话的时候,她就会把耳机拿下,放出大音量的背景音乐(主要都是演歌),然后就会演变成狐狸小姐跟狸猫小姐的大混战,而我只要介入阻止就会被打……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这样的画面,还是听到了什么传闻,前几天,我被负责风纪的老师找去,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找我。
这位负责风纪的老师,是教导我们一年级数学的柊老师,她是个新来的女老师,长得一副娃娃脸,实在很难想像她的年纪比我们大,而且她的个子又很小,比二叶还娇小。偶尔看到她穿着学校指定的运动服挥着教鞭,别说看起来不像是比我们年长了,甚至会让人觉得她是我们的学妹,因此学生们都不叫她‘老师’,而是叫她‘小柊’。基本上大家是瞧不起她才这么叫的,但听说她也有一部分很疯狂的粉丝。
“啊,呃呃,那个,那个嘛……”
因为她讲话的样子有点畏畏缩缩的,别说是学妹了,这样看起来根本就像是小学生一样。可能就是这一点,才会让某些人着迷吧?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啦。
“不、不、不正当的异性交友关系会有问题,所以,希望你克制一点……”
为什么这种像是刚出生小鹿的人会来负责风纪的工作呢,我实在是充满了疑问,而我又为什么要被这只小鹿教训我的风纪呢?这我更是问号满天飞。
如果相信那些传言或是光看我每天的情况,肯定会觉得我是个很爱混又“与异性有不正当交往”的问题学生吧。但实际上呢,我可是个品行端正的好宝宝,扣除成绩方面来看,我可以说是能够当全校学生范本的优等生了。
只是,这该怎么说明呢?
那两个人其实是超能力者,而我也是,一切的一切是非常复杂的。要说有多复杂呢?那两个人的目的并不是什么清纯的‘跟我交往吧’或是‘当我的男朋友嘛’,她们真正的目的是——我知道这样说有点低级——
‘喂,赶快把精子给我们。啥?谁管你的心情啊?’
就是这样,很可怕吧!
真的这样说就可以了吗?
不可能的。就算我说出来,老师也不会相信,而且我肯定会一边说一边哭的啦。
结果,我总算是蒙混了过去,真的这样没问题吗?
——我可不打算去问山田,要说明这些实在是太愚蠢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句话是我想问的吧。
“介绍个专门处理恋爱问题的律师给我吧,不过我倒不认为这种事上法庭就能解决。”
“不是那个啦,我是问你要不要参加我们社团?”
山田的主旨只有这个。那天以来,他天天都来劝我加入社团,好像说社员只有他一个,要是没有新社员加入的话,可能就会被废社等等之类的。
“可以的话,希望管崎同学跟木元同学也能加入呢。”
这才是你的重点吧?
“我是不知道你那个社团在搞什么啦,不过我现在真的没空去管别人的事。”
“是喔,真可惜耶……”
山田嘴巴上这么说,伹还是每天来找我,真是人不可貌相,不知道该说他大胆还是狡猾耶。
嗯嗯,山田的事先搁在一旁。
照理说,我的高中生活原本应该要过得闪亮亮的,但目前却完全往反方向全速前进,而且过了一个月后——又有事件发生了。
没错,就是第三个求婚者。
不是有那种恋爱情境游戏吗?就是跟各式各样的女生谈恋爱的那种。我是不太清楚啦,不过听说好像游戏里出现的女生们都很可爱,故事的舞台明明是很普通的学校里,却会有清纯派、男孩子气的、好胜的大姊姊型、娃娃脸的小妹妹系,甚至还有会讲关西腔的留学生等等,这些各式各样类型的美少女会一一出现,不不不,我真的一点都不瞭解喔,我只是偶尔玩玩而已,只是偶尔唷。
(怎么可能?)
你可能会这样笑我,不过这先不管,反正是游戏嘛,就是日常生活里不可能会发生才有趣啊,有时候还会玩着玩着就迷下去了哩。如果还有穿泳装或是穿迷你裙,这种让人有春风洋溢的好康画面出现的话,那就实在是……
抱歉,为什么我会开始聊起这个呢?当然就是因为我的人生也变成这种游戏式令人难以相信的剧情发展了。
正如我的希望,樱花以惊人的气势一路盛开,过了两个礼拜又几天后……
在五月的第一个星期一,早上的导师时间。
谷山老师带着一个转学生进来。
‘喔喔~!’
男生们一起发出了欢呼声。会让男生有这种反应的场面只有一个,那就是看到美女的时候。而且,因为不是那种普通的美女,因此半数以上的女生都努力地不要露出了“……”的嫉妒神情。不过我前面的这个女生,平常就都是“……”,所以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嫉妒,我也不想知道。
“安静。”
谷山老师叫了三次,班上才安静下来。
“从今天起她就是我们班上的一份子啰。”
老师先做了个开场,催促着转学生做自我介绍,因此她便站到了讲台前。
“我是妮娜?范伦提。”
有如黄金般的天然金发,蓝色的眼睛,漂亮的五官,雪白通透的肌肤,超可爱的小虎牙。
光是这样就已经超有破坏力了说。
她那超级丰满的胸部,让衬衫的钮子都快要弹飞了。但相对地,她的腰却非常地细。不知道是腰比较高,还是很有魄力的臀部曲线关系,让人几乎快要看到她的裙子内侧了,可惜被健康有魅力的大腿挡住了。
看到这样不会欢呼的男生,想必兴趣应该跟一般人有很大的不同吧。或者说,他的恋爱对象可能是同性呢,不过都不是坏事啦。
“我小时候曾经在日本住过,所以沟通应该没有问题,如果我有不懂的地方,还请大家教我唷。”
写成文字的话可能感觉不出来,不过她可是说着一口流畅的关西腔。
男生们都站了起来,甚至还有的人对她吹口哨,教室一瞬间像是变成了大联盟棒球场那样,大家都兴奋得不得了。
“喂!安静点!”
就算老师这样讲,大家也安静不下来。
“因为她父亲工作的关系,才会在这个时候转进来,大家要好好相处喔。”
谷山老师知道大家也没在听,所以讲完就离开了教室。世界史老师走进来后,第一堂课就开始了,但我猜老师上了些什么,男生们一定都记不得。
只有我很冷静,不,我当然也是个普通的男生,但我却有点严肃地露出像是想起三天前晚餐的表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为什么了吧?
(这个时候,特地从国外转来?而且还是女生?)
这一个月来,我已经培养出会这样思考的智慧,也经历过不由得会这么想的悲哀经验,因此我没有办法坦然地感到高兴。没办法坦然地感到高兴,就是一种无法高兴的情况。
她却没有接近我。除了很幸运地坐在转学生旁边,下巴已经掉到地上的山田跟我以外,其他男生在第二节下课时(有偷跑的嫌疑),便将转学生团团包围,形成一个半径五公尺的人墙,通称‘妮娜守备区’。而妮娜似乎也没有走出人墙的打算,别说是靠近我了,就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当然也没有讲话。
第二天也是,第三天也是,然后第四天……这样一来……
我势必会觉得奇怪吧。这种萌要素满点的美少女留学生,在游戏里是一定会有的,但我敢断言在现实生活里一定没有吗?就算有也无可厚非吧。
《怎么可能啊?等你露出弱点的时候,她肯定会在你脖子上狠狠咬一口。》
我脑袋里的恶魔与四郎在喃喃说道。没错,我差点就被骗了。
《不能什么事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唷。要相信别人,也要相信自己!》
天使与四郎反驳道。这只是好听话而已,世界上没有那么简单的啦,这一个月,我已经充分地瞭解到这个道理。
我恼袋里的争论绵延不休,结果——天使赢了。
世界上并非都是坏人,这是性善说啊。信者得永生,而且,这个叫妮娜的留学生看起来不是那么卑鄙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跟我交谈,但马上就成了班上的中心存在,亲卫队的人数也与日递增。
这是好机会。
甚至可以说是最后的机会。一想到我最近的惨况,就让人感到不忍卒睹。
这些完全没有任何根据的傅言已经传遍了全学年,不,是全学校,以我为中心,方圆半径五公尺之内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人敢接近,通称‘眉毛仔守备区’,很遗憾地,名字就决定是眉毛仔这个昵称了。
会进入到这范围里的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奈奈同学,她还是一样很积极地接近我。这虽然让人感到很开心,但日复一日,她呈现天使模式的次数愈来愈少,相对地,我便当里也多了很多青椒或香菇这些我讨厌的菜色,但她还是强迫我吃下去,这根本就是轻量型的虐待嘛。
话说回来,奈奈同学一看到妮娜,就用鼻子冷哼了一下。说了句“哼,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而一看到妮娜的胸部,她更是很明显地啧了几声。
另一个人则是二叶。这家伙就算跑到银河系的彼端我也很欢迎,但她还是有如卫星般的围绕着我,看来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我被取那个昵称她该负什么责任。
最后一个是山田,这个山田啊,只不过就是山田嘛,也不想想自己是谁。
“你确定一下,到底是要加入还是不要加入啦。”
每天都拿入社申请书来强迫我。我虽然想把他踢到※伊斯坦去,不过这样的话,我的评价肯定又会再往下滑,所以我拚命地忍住了。(编注:《宇宙战舰大和号》的行星名。)
身处于这么困苦的环境之中,我还是天天都没有缺席,教育委员会应该要颁个一两个表扬奖章给我吧,怎么样?
话题扯远了。
也就是说,就是这样。对我而言,转学生的存在是还没有被病毒入侵的安全地带,也是最后一座碉堡。
我得趁她的耳朵被传言污染之前,先采取对策。要是错过这个机会的话,事实上,我的高中生活可以说就已经濒临尾声了。嗯嗯,也可以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口吃了她,这种大野狼作战的可能性我还没有放弃,这一点我倒没有什么烦恼。
想到就马上行动,这就是我的做事原则。
妮娜转来的第七天,我决定尝试挑战突击妮娜守备区。
‘你已径有木元跟管崎了吧。’
‘别再污染思春期的纯情了啦。’
‘杀了你唷,真的会杀了你喔!’
这些男生心里的呐喊——我几乎可以听得见——山田他那有如恶鬼的表情挡住了我的去路。
既然如此,就趁放学后吧。那些面不改色、已经变成特勤的男生们(包含山田在内),即使在放学途中,依然像是保护着什么首脑一样包围着妮娜,我也同样被狐狸跟狸猫包夹,动都不能动。
“你在看哪里啊?”
奈奈同学强捏住在看着妮娜的我脸颊,硬是把我的脸转向她。这么近的距离看她的脸跟细长的手指,实在是超级无敌可爱,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我的脖子好痛喔,我还听到喀啦喀啦的声音。
“那是你的菜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在看什么?有我这么可爱的女生在你身边,为什么你还要看其他的女生啊?你有问题啊?”
“不、不要扯我的脸啦,很痛耶。”
“色鬼眉毛仔。”
碰!我的背后被踢了一脚。加害者当然是二叶。这个混蛋,我本来想回头,但奈奈同学还是捏着我的脸,所以我的脖子又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是吗?你在想那个喔?低级,我真是看错你了,恶心,不要靠近我。”
“呜哇啊呼呼呜呜啊噗(我就说不是了,放开我啦)。”
“那胸部就是大而已啊,其他都是二流啦,不,是三流。垃圾。那个胸部肯定也是假的,做出来的啦,不可以被骗唷。”
奈奈同学故意讲得很大声,因此妮娜停下了脚步看我们。啊啊,不要看我现在的样子啊……
“比没有的好吧。”
二叶突然冒出一句,而且还故意讲得让奈奈同学听到。
“啊?你刚刚说什么?喂!”
奈奈同学马上变成恶魔,终于放开了捏着我脸的手。
“我说你是飞机场。”
“你没说吧?”
“我说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
“我就是要说!”
“啰唆。”
奈奈同学挥出拳头,二叶踢出一脚,碰的一声。
“讨厌啦,与四郎同学,你的脖子转向很奇怪的方向耶,超恶心的!”
奈奈同学逃走似地跑掉。
二叶用很受不了的叹了一口气,终于也回家了。
然后,看着我这一身丑态的妮娜跟亲卫队们也离开了。
最后的碉堡,沦陷了……
《我还没有放弃唷!》
天使与四郎的鼓励也没啥效果。
《快放弃吧!》
最后以多数赞成,我同意了恶魔与四郎的提案。
这时候所说的放弃不放弃,其实不单单是指转学生的事,而是指更广的意思。
而就在几分钟后,发生了推翻这个决议的革命。
我意志消沉地回到自己家门口时,看到妮娜就站在我们家的玄关。
我一注意到妮娜,马上就笑着走近。这笑容,我之前在镜子前练习了好几遍也练不会,就是那个虎牙比太阳炫目、超天真烂漫的笑容啊!
“佐佐木同学,你住在这里吗?”
“是啊。”
“我就住在对面耶,所以想来打个招呼。”
“是喔?”
“是啊。”
糟了,好尴尬。这时候该说些什么才好呢?对了,笑话。来讲个美国笑话让现场的气氛……不,我没有这么高阶的技巧。怎么办?啊啊,太阳的微笑突然蒙上了阴影啰。什么都好啊,快说点话啊,与四郎!
“一直站在这里也很奇怪,要不要进去呢?”
“啊……”
不对吗?不对吧。突然邀人家进去不好吧,呜哇,你看人家一脸困扰的表情啊。不,那是轻蔑的眼神,我还以为武士是更高贵的人种呢,原来……她那侮蔑的眼神就是这个意思啊。道歉啊,头要抵在地上,用日本的方式道歉……
“对喔,那我就打扰一下啰。”
……你知道吗?邀约美女,那可是武士的礼貌行为呢。
妮娜很有兴趣地看着我这很杀风景的房间,我的房间里只放了最基本生活必须的家具。我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最起码应该要买咖啡或是红茶之类的啊,我后悔地端出茶水。
“谢谢啦。”
别客气,粗茶而已。
“你一个人住吗?”
“是啊。”
“是喔……”
“是呀……”
我的脑袋里,天使恶魔硬汉搭讪男都一起总动员,思考着该说些什么,但却什么也想不到。当然啦,因为经验值是零,所以想检索也检索不到啊。
我一脸不知所措,倒是妮娜打破了沉默。
“要是别人家看到我们现在这样,我也会被打吧?”
“嗯?我不懂。”
“就是三角关系啊。”
“谁啊?”
“在校园里打架的那两个人跟你。”
……她果然被谣言所污染了。
“那已经是乱七八糟、莫名其妙,不像是高中生该有的激烈大乱斗,所以不要靠近她们比较好喔,山田跟我说的。”
“那家伙……!”
“啊?不是吗?”
“我直到现在都还活得战战兢兢的呢,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恐怖的交际关系呢?”
我好像没资格说这种自以为是的话耶。
“那,她们不是你的女朋友啰?”
“没错。”
“真的吗?”
“真的。”
“真的是真的吗?”
“啰唆。”
“对不起,不过,我想要知道更多有关你的事情嘛。”
“尽管问吧。”
“不了,没关系。”
妮娜露出洁白的虎牙,小声的低呼太好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也稍微放心了,看来最后的碉堡还健在啊。
“你有想问我的事情吗?”
对喔,先从兴趣开始问起吧。不,那太死板了。问她是哪里来的?不不不,要更率直,更爽朗,更自然……呃呃……总而言之……
“啊,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尽管说就住在对面,我还是送她到了玄关。
“有空再来喔。”
我只能挤出这句话。
“嗯,再见。”
妮娜笑着对我说。即使没什么恋爱经验的我也非常明白,这是因为她善良才这么说。我怎么能这么没有用呢,我真是对自己感到无奈啊。
《不要沮丧,加油。》
天使与四郎鼓励着我。就连平常很严酷的恶魔与四郎也说:
《这算是踏出第一步了啦。》
所以我才没有自暴自弃。就算是小小的一步,前进就是前进啊。我阴郁的高中生活,终于射进了一道光芒。
不过,就连恶魔与四郎也没有发现,我这超有勇气的第一步,根本就踏错了着地点。
第二天,妮娜转学以来第一次请假。
男生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实在是太惊人了。就好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完全失去了霸气,大部分的家伙从第一堂到最后一堂都趴在桌上,就连山田也变得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半开着嘴巴看着虚无的空中。我本来想小小地惩罚他一下,后来还是算了。
看到这些丢脸的男生,女生们像是参杂着嫉妒、吃惊跟愤怒的情绪,嘴里念着“男生真是笨蛋”的话,一边丢笔记跟铅笔盒,是丢我唷。
……为什么哩?
唉,算了。我不痛也不痒,因为我昨天……喔,这是秘密。要是不小心炫耀出来的话,肯定会引起大暴动。
尽管如此,妮娜还真是超有人气的耶。不到一个礼拜就抓住了全班同学的心,我得跟她好好学习是,下次一定要请她指点我秘诀。
地点就在我的房间里。
在她的房间里也可以,怎么说我们都是住在对面而已啊。回去之后,我得赶快拿点心去慰问她。这是礼仪嘛,比起点心,水果会不会比较好呢?
“你在贼笑个什么劲啊?”
放学时,走在我旁边的奈奈同学一脸讶异地看着我。
“应该是在想金发妹的事吧。”
不爽表情的家伙从背后踢着我说道。不要一直踢我,还有,不要说出我心里的秘密,你是超能力者喔?啊,你的确是耶。
“话说回来,今天没看见那只牛耶。”
“乳牛请假。”
“是喔,荷兰乳牛请假喔,不知道是去哪里挤奶了呢?”
哈哈哈,奈奈同学拍着膝盖,二叶虽然没出声,嘴角也微微扬起。女生会因为讲第三者的坏话而让彼此的关系变得亲密,这种第三者的坏话就像是润滑油一样,不过对她们两个而言,什么亲密的关系根本不存在,马上就又把矛头指向对方了。
“对了,你也请假不就好了吗?狐狸,赶快回雪山去,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你才是!赶快绝种吧!”
“啊?要绝种的应该是你吧。你是传染了与四郎同学的蠢吗?”
“如果被传染了,我就不会这样讲话了。”
“嗯,算了,说得也是。总而言之,你就消失吧。你该念的应该是小学吧,小狐狸。”
“闭嘴,平……狸猫!”
“不要欲言又止!就给我爽快地说!”
“那你太可怜了。”
唉,又是一如往常地发展,每次都会不经意地顺便讲我的坏话。
不过,这还真是丑陋耶。明明两个人外表看起来都超漂亮的,但内心却是这么地泥泞不堪。这种争论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虽然我有阻上她们,但也只会落得被打而已啊。
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往前走。二叶先转弯,只是因为她家比较近。
她要走的时候……
“喂,眉毛仔,小心点。”
明明是对我讲的,但她却看也不看我一眼。小心什么?我的问题她也完全无视。
“你那是什么态度啊?气死人了。”
奈奈同学先以恶魔姿态露出凶狠的样子之后,又勉强变身成天使模式。
“不要随便猜测我会对与四郎同学做什么怪事好不好,你这只色狐狸。”
这很难说啊。
每天有两次,在上学跟放学的时候,我跟奈奈同学会有短暂的时间独处。就是现在这时候,奈奈同学会很明显地诱惑我,二叶可能就是担心我会掉入这甜美的陷阱里吧。她太小看我了,我可不是这么简单的男人喔。
奈奈同学拉着我的制服,诱惑时间开始了。
“偶尔也找个地方一起去玩嘛。”
“我不去,我要直接回家。”
“反正你回家也没事做啊。”
不,今天我回去之后要去百货公司买哈密瓜……喔,我要是说溜嘴的话,肯定会被打的。我就算了,要是连累到那女生就不好了,这一点一定要想办法避开。
“要是你有空的话就一起去嘛。”
“不行。”
“啊,为什么?去一下有什么关系。”
奈奈同学大大的眼睛往上靠近我,细致的肌肤跟不满嘟起的小嘴令我目眩神迷,但我还是拚命地克制住。
然后,她又换了个怜爱小狗的方式抚摸我的下巴。
“好嘛。”
她的声音比平常还要高了一个音阶。
“拜?托?你?啦!”
……我们来到了海边。
与其说是海边,其实我们是在沙滩上,一个即使是夏天也没有办法变成海水浴场,有如猫咪额头那么小的沙滩。
我本来只打算来一下下的,结果却跑到了一个这么远的地方。过了我住的地方,又过了车站,还穿过了两条高速公路,我虽然是个不简单的男人,但却不是能够拒绝天使邀约的无趣男人,就当作我是这样子的吧。
算了,来都来了,说这些也没用了。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
奈奈同学坐在沙滩上戏弄着海浪。当然,我的制服垫在她跟沙子的中间。
“与四郎同学。”
“什么事?该不会是叫我去买飞盘来吧?”
“不是,这里。”
拍拍,奈奈同学拍了拍沙滩,她身旁的位子。
我一坐下来,她就把她小小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这样我的肩膀会破裂掉啊,我把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肩膀上的代价,就是我全身其他的部位都像是坏死了一样,一整个僵住。
桃香味的香水随着海风飘来,满满地涌进我小小的鼻子里。
这样看起来,就像是情侣一样吧。这一点虽然多少有点异议,但老实说,感觉还不赖。跟这样的美女并肩靠在一起,如果还不会兴奋的男生,肯定对异性一点兴趣也——
“你的兴趣是不是很奇怪啊?”
你是超能力者啊?啊,你的确是超能力者,虽然我还没看过你的能力就是。
“你喜欢个子小又阴森,眼神个性都超烂的女生吗?”
“怎么可能?那种家伙我绝对拒绝。”
“那,你喜欢笨得要命的西洋三级片女星吗?”
“我不喜欢笨蛋耶。”
“那,超可爱,头脑超好,胸部……嗯,算普通吧,可是脚很长,身材纤细像模特儿一样的女生,如果说想跟你结婚呢?”
她在讲的人我都知道,我也不否认她说得是有比较夸张,但被天使大人这么催促着,我可不是不通情趣的人,会在这种时候逃避……
“正合我意。”
“呵呵呵。”
维纳斯女神一副很满意开心的样子,这下不只手臂,就连她得意的长腿也搭上了我的身体。这好像比平常还要更大胆,我觉得连骨髓都快要溶掉了。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知道我现在要问什么了吧?”
我不知道耶。是求婚的答案吗?答案不用说啦,咦?我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耶?算了,无所谓了。
“与四郎同学,还好你是超能力者耶。”
在要提议去哪里举行婚礼的一秒钟前,奈奈同学突然开口了。
“要不然,你就不能跟像我这么可爱的女生结婚啦。你虽然高,可是长得很普通,又很喜欢碎碎念、自言自语,前一秒还很严肃,下一秒就嘿嘿嘿的,那看起来真的很恶心耶。又是笨蛋,眉毛又祖,老实说,怎么看将来性都是零耶,所以真的是幸好耶。”
“咦?你生气啰?开玩笑的啦,开玩笑嘛,讨厌啦,你生气啰,真可爱耶。”
她那有如白色小鱼般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脸颊,但我不会因为她的动作就原谅她所说的一切。我兴奋的心情马上急转直下,坠落到地面。
“我受不了了。”
我站起身,离开海边。
“呀啊,我就说是开玩笑了啊,等等我嘛。”
奈奈同学追了上来,很自然地挽住我的手。
但我用力地把她甩开。
我想我的表情应该很严肃,但奈奈同学已经完全变成恶魔的表情了。
“不用真的生气嘛,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是啊,我虽然很懊恼,不过你说的的确都是真的,我根本抬不起头来,但那又怎么样?我会乖乖地被绑吗?不要小看我了,我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男人。”
“是吗?”
……怎么样呢?
总而言之,我受不了了。什么幸好嘛,因为超能力而被喜欢,这我一点都不高兴好不好。
“我只想以一个普通高中生的身份过普通的高中生活,可是却一连串什么结婚、基因,都是些怪事情……这怎么想都不普通吧。”
“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普通啊。”
“所以才要追求普通啊。”
“因此你想要那只母牛吗?”
“不要说这种低级的话,我们是不牵扯情色的纯洁感情。”
“喔,是唷。”
奈奈同学拿下发圈,那是她要转换模式的讯号,但显现出的却不是天使模式,而是有点悲伤的表情。
“我、我也是一样啊……”
我想她应该是这么说的吧,但因为海浪声太大,所以我没听清楚。
“算了,这样好无聊,我要回去了。”
奈奈同学走在我前面,她走得很小步,跟她的长腿不太恊调。
我也跟在她后面走。
(我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呢?)
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这时候如果没有强烈主张自己意见的话,女超能力者是听不懂的。
奈奈同学好像想起什么似地回过头来。
“明天的便当,你要吃什么菜?”
闪亮亮的天使笑容。
啊……她根本就没听懂啊。为什么女超能力者都无法沟通呢?
(我只有妮娜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但没想到这最后的最后碉堡也终于崩坏了。
二叶担心的事,我到那天晚上才亲身体验到。
突然岔开个话题。
你相信幽灵吗?还有鬼啦,妖怪啦,什么都可以。
自己的体质先不说,我是不相信这个的。我不想相信,我也不希望有,因为很恐怖啊。无脸妖怪跟脖子长长的妖怪当然令人害怕,就算是小眼珠泡在盛着热水的碗里,我也不会觉得他可爱,从水井里出来数盘子的女鬼,数第一片我可能就昏倒了。
因此,我睡觉前一定会把门窗锁好。就算真的有幽灵之类的话,上锁他们一样进得来呀,而且就是相信才会做出这种行为吧,不要再讲这些无谓的问答题了,不管如何,锁好门窗总是一件好事吧,这个世界是很乱的。
总而言之,我是在这种准备齐全的状态下进入被窝里的。最近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我心灵唯一能休息的时间,真有点悲哀啊。
但,这一晚不同。
(…………嗯?)
我觉得怪怪的,所以睁开了眼睛。总觉得身体好重,有东西压在我身上。
(这、这是……)
我虽然说不相信,但脑袋里马上就浮现画面。
正当我要起身的时候,那个东西抓住了我的手,让我无法动弹。
有个不是我母语的声音在我耳边絮语。
(这是……人型的那个……)
那个东西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呼出热热的气息在我的脖子上,我因为害怕而发不出声音来。
(完蛋了……)
这是上辈子的冤魂,还是谁的诅咒呢?是班上的同学向我施黑魔术吗?佐佐木与四郎,十五岁。不尽兴的最后一程,不怎么精彩的人生,没想到居然会因为幽灵而划上句点,而且还是国外的幽灵……
(……外国人?)
等一下,别死啊。要张开眼睛吗?张开眼睛看看,先看了也不迟啊。
我张开眼睛,跟对方四目相接。
即使在黑暗里,还是看得出那是一双碧眼。
我跳起身,对方也离开了我身上,我慌张地开了灯。
是妮娜。她只穿着一件大大的T恤,平常光是穿制服就已经够刺激的了,这位可爱的少女是毒药啊,而且小裤裤还若隐若现的,这更煽情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要说到穿着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没穿长裤,不过这先不谈。
“你,你在干什么啊?”
妮娜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往后退开几步,双手摊开。
“可恶,既然这样的话,只好用蛮力了。”
她慢慢地逼近我。
我也没那么笨,已经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很可惜的是,她好像也是一匹狼。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就不得不战斗了。
我也摆好姿势,对以为这是一部心儿怦怦跳恋爱喜剧的人真的很抱歉,看来我们接下来应该是上演超能力者的对战动作片。
两个对峙的超能力者。
在只有八个榻榻米大的房间里,流窜着紧张感。
我们注意彼此,确认呼吸,太阳穴冒出了冷汗。
敌人的力量是未知数,相对地,我呢……不,要叹息的话,等活下来的时候也不迟,现在只能相信自己的力量战斗了。
我点起指尖的火,嗯嗯,超不安的,拿桌子应该比较有用吧,不过,敌人却完全不给我多想的机会。
“我来了!”
“来、来吧!”
哒的一声——妮娜一踢地,便往我这边冲了过来。同时,她的右拳划破空气飞了过来!
我很拚命地才接住了妮娜的拳头,这是骗人的啦,我很轻松地就握住了她的拳头。因为,她的拳头慢得很,慢到苍蝇都想打呼睡觉的程度了。
“放,放手!卑鄙小人!”
妮娜的另一只手跟脚乱打乱阳地挣扎,这倒弄得我有点痛,因此我放开了她。结果,妮娜又往后退了几步。
“你还挺厉害的嘛,不过,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好戏要上场喔。”
妮娜又扑向我。划破空气——唉,不用再说了,我又轻松地接住她的拳头,妮娜挣扎,我觉得痛所以踢了她一脚,把她踢到在地,轻轻地喔,我可是很轻的呢。
“你打我,我爸爸都没打过我!”
“我没打你,而且,你的小裤裤都被看到啰。”
“……我的生涯无悔了。”
超能力者战斗结束。
这个啊,真是的……
我借给她一套运动服,终于不用再担心眼睛要看哪里了。虽然也有点后悔,不过我们还是对坐了下来,喝了一杯茶,实在是不好喝。
妮娜果然也是超能力者。她的能力是……
“空间跳跃,也就是瞬间移动啰。”
本人是这么说的。
“那很厉害耶。”
我很直接地感到佩服,不是吗?这才是超能力啊。跟我的能力比起来,她的不但在力量上、实用上都跟我有天壤之别。
“也没有啦,要使用力量的话,必须要集中差不多半天左右。”
她请假就是为了这个理由啊?
“还有,要移动的地方一定要是实际上去过的地方,使用过之后会食欲不振,头晕、贫血、倦怠感、躁郁……”
听起来风险很大啊,但还是比我好得多,而且,她还懂很多挺艰涩的字嘛。
“……嗯?那,昨天你会来我房间也是因为?”
“嗯,老实说我本来打算自己先讲的,结果你却约了我,真是太幸运了。”
我一想到超有勇气的自己,不禁感到十分可悲。
“不过,你使用瞬间移动半夜来找我……从玄关进来不是简单多了吗?”
“我没有钥匙麻。”
“因为我没给你啊。不是这个问题吧?我是说,你不必用这个高风险的方法,也还是有其他方法才对啊。应该是说,上次来的时候直接说就好啦。”
“……啊,真的耶。”
啊,这家伙是笨蛋啊。
“啊,可是,我是想说,想要让你早点知道我是哪种人啊……”
我已经知道你是笨蛋了……咦?怎么觉得好亲切啊?
“这样,你就知道我是超能力者了吧。”
妮娜微微歪着头。
“哈哈,二叶跟那个女仆也是吧。”
“如果你说那个做便当的人是女仆的话,那就是了。”
“那么,你到底知道多少?”
呃呃,也就是说,那个啦……忘记的人请从前面再看起。
听完我的说明,妮娜又歪着头。
“大致上都对,不过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恐怕是这世界上唯一的男性超能力者,这点应该是真的。不过彼此一定都要是超能力者才能结合这点——应该是骗人的。因为我爸爸就是普通人啊,不过我妈妈是超能力者就是了。”
可是,果然是骗人的。
“那就是说,是这个意思吗?”
1、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超能力者,虽然人数不详,但男性(恐怕)只有我一个。
2、 就算不是父母双方都是超能力者也能孕育后代。
“就是这样子。”
“呃呃,那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执着于我呢?”
“因为要消去能力。”
“我不懂。”
“当超能力者跟超能力者结合生了孩子之后,这个孩子不一定会继承超能力,但父母的能力会消失。”
3、 只有彼此都是超能力者结合生了孩子之后,父母的能力才会消失。
“你整理得真好耶。”
称赞了我之后,妮娜的视线落在已经空了的茶杯里。
“……谁都希望这种能力会消失吧。”
她的声音很小。
话说回来——
以前,我曾经听二叶说过,为什么她都戴着耳机呢?虽然她还是先瞪了我,但很难得地,她回答了我的问题。
“……因为很吵。”
“什么很吵?”
“一般人觉得很悦耳的小鸟啼声,对我来说都觉得吵。肚子饿啦,给我东西吃啊,它们总是讲这些话,小鸟还好,狗啦猫啦,要是碰到发情期就实在是糟透了。”
“那的确应该是很吵吧。”
“不过,最吵的是……被丢掉的那些宠物,或是动物被车碾过时的声音……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那时候二叶的侧脸,我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
的确是很痛苦,但不要责备自己啊,之前你不是才帮了一只小狗吗?这样就好啦。我一边安慰她,一边很想紧紧地抱住她。
当然,我不会真的做出这种准备被送上电椅的行为。
“最啰唆的人是你,眉毛仔不要跟我讲话,我耳朵会烂掉。”
被她这么大骂后,我整个人才回过神来,所以,那时候我没有想太多——
“我瞭解她的心情。”
妮娜心有戚戚焉地喃喃说道。
“刚刚不是说道很多超能力的副作用吗?其实那些我都不怎么在意。最可怕的是,超能力的暴走。”
“暴走?听起来又多了个动画设定耶。”
“是真的。有时候在我自己没有预想到的时候,超能力就会启动。之前我曾经有一次想洗澡,结果就突然站在电影院里的萤幕前了,全裸唷,全裸耶。”
想必观众们一定都很高兴吧。唉,好像没办法这样一言带过去喔。
“这还算好的。万一不是在电影院里呢?万一是在充满凶神恶煞的监狱里呢?还是飞到宇宙去了呢?我一想到这些就没办法睡觉……我妈妈虽然也很爱我爸爸,但至今还是为了‘没能消除能力’而感到后悔。所以呢,在网路上看到你的时候,可是我妈妈先准备行李要来找你的呢,不过我拚命地阻止她了。”
“那还真是……总而言之,谢谢你了。”
尽管如此……
奈奈同学的能力还是个谜,她是不是也这么想呢?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副作用跟暴走,说不定这只是为了吸引我同情所撒的谎。不过,妮娜看起来不像狸猫或狐狸那样会想什么坏点子,既然这样的话,她们的烦恼跟痛苦跟我比起来,也许就真的是云泥之差了……
同情归同情,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宛如希望之光一阵一阵注入般的重要事项。
——我的能力也会消失。
照道理说应该是这样才对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我马上就可以上。对恋爱一窍不通的我,也可以马上来个全垒打直冲本垒。法律上或伦理道德上可能有各种问题,不过,谁管它啊,好事就要快做,有女生送上门来我还不要的话,我可就真是丢脸了。想到就要马上行动。
“啊,你不行啊,只有女方的能力会消失。”
这里要稍微订正。
3、 超能力者之间如果有孩子的话,父母的能力会消失,但严格来说,只有母亲的能力会消失。
为什么啊?
这个规矩也太莫名其妙了吧。不公平也该有点限度才对。所以二叶跟奈奈同学才会说谎啊,因为这样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没错!不公平!不平等!没道理!》
天使跟恶魔,还有我脑袋里所有稳健派的同志也都出来游行抗议了。
不知不觉中,妮娜靠近了我。
“就是这么一回事啰。”
“什么叫做这么一回事?”
“我不会像二叶或女仆那样啰啰嗦嗉的,你刚刚不是也想做吗?对吧?那就做吧。”
妮娜的声音混杂着呼气声,我觉得背后有一股电流窜过。
别瞧不起我了。这种诱惑,跟奈奈同学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对不起,我说谎了。如果说要跟奈奈同学此的话,她一定会生气的吧,因为妮娜的身体要成熟得多了。
《不行喔。》
天使与四郎说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我退后几步,妮娜又爬向我。她慢慢地脱下运动外套的拉链,我一眼就盯住她那丰满的胸部。
《是对方引诱我的,好好地品尝她吧。》
恶魔与四郎提出了好建议,但天使却大声地盖了过去。
《不行!要忍耐!要用上一辈子的忍耐!》
啰唆,我知道。不管有什么理由,突然变成这样都不太好吧……应该是吧?法律上伦理道德上跟青少年的教育上都不好……我想……大概……恐怕……一定是吧。
突然,妮娜离开我,轻轻地笑了。
“你还真是老实耶。”
“也不是啦,我只是觉得很可惜而已。”
“呵呵,真希望能够跟你在不同的情况下认识。”
我也有同感。
“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我也有点累了,不过,我不会放弃的喔。”
妮娜最后露出了笑容,离开了我的房间。她那离去时的虚幻笑容,因为我瞭解其背后真正的含意,所以实在是笑不出来,但不论如何,至少先保住了贞操。
对了,妮娜好像超喜欢日本的动画耶。
啊,这不是重点啦。
好了好了。
真的很苦恼耶。
别人看我可能觉得我是恋爱游戏里的男主角,超级羡慕我的,但实际上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是在学校里或是上学放学时的话还好,现在连我的私生活领域都被侵入了耶,要这样嘻嘻哈哈带过去的也只有现在而已,那几个家伙可是认真的。
(得想个办法才行。)
虽然明知如此,但举行过好几次大脑会议却依然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最后因为大脑快要冒烟了,我决定趁着我眼眸里的妮娜艳姿还没消失前,先跳过这些东西,睡觉去再说。
这样还可以吧?
然后到了早上,我睁开眼睛。
你说这是废话?
呃呃,可是我只想到要说这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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